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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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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采青泣不成声:“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越秋涵染了黑血的手掌,轻轻的,抚上了薛采青的面颊,微笑:“不是的,其实,其实是我不好,我总是,总是那样子小气,应该知晓,你总会回头来哄我的,一定会顺了我的,我的意。表哥,你,你总是,舍不得我,我受委屈啊。”
    她轻轻的啊了一声,抚着脸颊的手掌却也是不觉轻盈的垂落,多情的芳魂,就这样子死在了这儿。越秋涵无疑是故意的,要让别人知晓,薛采青舍了她,她宁可去死。当然,最后薛采青的折返,也给予她人生最好的安慰。
    而直到这一刻,薛采青仿佛才真正忘记薛家种种,眼里满满都是这个刚刚死去的小姑娘。
    贞敏公主身子一片僵硬,袖子里的手掌却也是不觉轻轻的颤抖。
    而此刻,江边的临江楼上,百里聂轻轻的伸出手,手指却也是沾染上了些许纷纷雨丝。
    今日的灯会,刚刚还皓月当空,风清月朗。
    可是过了一会儿,那些风吹来了片片的云彩,居然又是纷纷落雨。
    雨水洒在了江面之上,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百里聂拿起了那个牡丹记里面芳娃的人偶,上面染了一团血污,是刚刚玩儿时候弄脏了。
    他将这人偶轻轻的往江水里面一抛,却也是很快的沉下了去了。
    这一夜的朦胧灯火,到底也还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腥之气。
    到了第二天,雨水停歇,在整个皇宫的窃窃私语之下,一道纤弱的身影,在斗篷的遮掩之下,到了皇宫一处轻掩的角门,轻盈的闪身进去。
    而就在这个僻静的小小院落,已然有着一个英武的男子在等候。
    对方容貌英俊,眉宇之间却颇有些冷肃之意,赫然正是北静侯萧英。
    贞敏公主轻轻的解开了披风,露出了秀润无双无比美丽的面孔,一双眸子之中却也是顿时不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之色。
    他们这一样子的私会,也有好几次了。
    这大半个月来,在萧英的悉心安排之下,却得到了这样子的机会,两个人能在这僻静小院里面偷偷的见面。
    每次相会,也会超过半个时辰。日子一长,那巡逻的士兵,就会来到这隐秘的场所,打断这极为奇异的一对情侣。
    当看到了贞敏公主时候,萧英眼底顿时流转了奇异的狂热之色,仿若是火山的熔岩,能将这一切生生的融化。这使得贞敏公主心尖微微一颤,正是这样子的眼神,打动了贞敏公主,让贞敏公主深刻感觉到自己被需要着。而那内心之中,自然也是升起了与众不同的甜蜜与苦涩。
    贞敏公主蓦然轻轻的侧过了脸蛋,流转了点点的苦涩:“侯爷,侯爷应该是听闻了昨天所发生的事情?”
    “昨天的事情?薛采青在家里人逼迫之下,挑中了他的表妹,结果那个越姑娘,却一时气不过,服毒死掉了。薛采青让公主伤心了?”
    萧英不动声色的打量,眼睛里面流转了一缕隐秘的浓烈的嫉妒之意。
    他努力克制自己身躯之中每一缕蠢蠢欲动的火热,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贞敏公主就名正言顺的属于自己了。所以如今,自己要百般克制,不要惊扰了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可人儿。她是自己这么多年的美梦,如今又这样子的美丽,是全天下最魅力的珍宝。
    “越秋涵是我害死的呀,侯爷,我没想过这样子。”
    贞敏公主不觉紧紧的搅着自己的手指:“其实,其实我只是想着,想着越秋涵丢脸,还有薛家丢脸。我没有想过,让她去死的。皇兄说得对,我不应该这样子的,我该听他的话儿。”
    萧英冷冷说道:“你若听长留王殿下的话儿,他是不会允你跟我在一起的,连说句话都不可以。再者,那个越家表妹,是自杀,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贞敏公主心中阵阵发苦:“不是的,侯爷,你知晓的。牡丹记是咱们散出去的,故意,故意将故事闹得如此的微妙。这挑动了薛夫人心里面的那根刺,也挑动了越秋涵心里的刺。薛夫人觉得自己的亲侄女也会那样子的窃笑,那样子弄鬼。至于越秋涵呢,她心高气傲,那折戏将那个表妹形容的卑劣下贱,她如此自负必定咽不下这口气。咱们不是早就知道,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是,就算是当真不能够嫁了,她也是会极清傲的伤害薛采青。咱们用一折纸戏,害死了一个姑娘。”
    萧英怔怔的看着贞敏公主,流转了几许困惑:“可她是自尽的,就算是死了,死就死了,她那样子的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贞敏公主咬了咬唇瓣:“死一个人,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可是正如皇兄所言,解除婚约,也是不必非得要别人的命。毕竟,我,我也不喜欢薛采青,原本,也是没准备要嫁她。他,他原本可以跟表妹在一起,多可惜啊。哎,我那时候,太生气了。我就是气他,不将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萧英垂下头:“长留王殿下说的话儿,为什么要句句放在心上。公主,你在我心里面,是永远不会有什么罪孽的。倘若有罪,我也乐意为你承担,为你入十八层地狱。若是有罪,那罪也是我的。”
    他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贞敏公主:“元家那门婚事,我会退掉。对于元月砂,我只将她当做是你,其实没一点儿放心上的。”
    贞敏公主脸红红的,轻轻的嗯了一声。
    是了,如今越秋涵再怎么样,都已经死掉了。原来要自己快活,自然也是要让别的的人不快活。
    萧英淡淡说道:“扪心自问,倘若我知晓,越秋涵会死,可若她不死,我就不能和公主在一起,我可会犹豫?答案是,我绝对不会。无论牺牲多少人,要让多少不高兴。只要挡在我跟公主跟前的,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什么无辜,还是不无辜,我也不在意的。”
    原本笼罩在贞敏公主心尖儿的惆怅,以及哥哥百里聂的忠告影响,如今在萧英如火般灼热的目光中,在萧英枉顾世俗伦理的骇人宣言之中,却也是悄无声息溶解掉了。
    贞敏公主恍恍惚惚的想着,这世间大约没有第二个人,如萧英那样子,关怀自己,需要自己。
    萧英要离去时候,却轻轻的对着贞敏公主跪下来,显得那样子的虔诚,那样子的热切。
    他虽与贞敏公主见面,却守之于礼,十分克制,甚至没有伸出手臂将贞敏公主抱一抱。
    如今萧英跪在了地上,却轻轻的撩起了贞敏公主的裙摆,凑到了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贞敏公主的内心之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感觉。
    萧英岁数都快顶得上两个自己了,又是别人面青铁血狠辣的北静侯,在军中更经历无数的腥风血雨。
    这世上的仁义道德,种种规矩,萧英也是可以抛之脑后。
    可是这样子一个刚毅、狠辣,又年长自己那么多的男子,却轻轻巧巧的跪在了贞敏公主的面前,只撩起了一片衣服角这样子的亲吻。
    贞敏公主甚至是有一种冲动,伸出了手指,轻轻的抚摸眼前男人的眉角。
    她觉得萧英这双眉毛生得好生有英气。
    可是女孩子的羞怯,到底阻止了贞敏公主这样子做。
    男人跪扶伏的身影,更是让贞敏公主一下子微微有些晕眩。一些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奇异的甜蜜,就是这样子的涌上了贞敏公主的心头。
    贞敏公主一颗心砰砰的跳。
    她内心有一个声音忍不住在叫嚣,自己要跟萧英在一起,一定要跟萧英在一起。
    萧英松开了裙摆,方才站起来,他深深的望了贞敏公主一眼,方才缓缓的离去。
    贞敏公主瞧着萧英的背影,内心之中却也是忽而流转了一缕说不出的怜爱。萧英左足有疾,这虽然平时没有什么影响,却也是足以让贞敏公主心里面怜爱有加。
    无论世人怎么看待这份感情,无论要经历多少的唾骂,自己都是要跟萧英在一起的。
    她也是忍不住,想起了许久许久以前,自己还是小女孩时候的场景。
    那一年,自己才六岁,又活泼又乖巧。
    而那一天,自己却也是遇到了沉默的萧英。
    她缠着那个少年郎,说了许多话儿,分了自己的糕饼,还约了明天再见面。
    只不过后来,那一天弟弟没有了,又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让贞敏公主忘记了那个约定。
    想不到,萧英还是记得的。
    若不是萧英告诉自己,她还不知道,萧英那一天是被母亲责打,故而心中郁郁。
    可是六岁自己,自己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再没了活泼和俏皮。也亏萧英,还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记在了心上。
    想到了这儿,贞敏公主不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127 将她放弃

  
    离开了皇宫,念及了贞敏公主如花朵儿一般的容貌,处子般的芬芳,萧英一双眸子渐渐浮起了迷醉之色,竟也不觉流连不已。
    贞敏公主是他的一个美梦,过去许多年了,却也是未曾改变。
    如今那样子的活色生香,也不仅仅是一个梦境,而是那等无与伦比的真实。
    那绚丽色彩的梦境离着自己这样子近,仿若轻轻的伸出手,就能将之一切轻轻的拿捏在了手中。
    萧英不自禁轻轻瞧着自己的手掌,忽而紧紧的捏成了拳头。
    从前他从不敢有非分之心,只因为他年岁大了许多,又已经成过一次婚。宣德帝虽然看重萧家,可是一次也没想过让萧英做驸马。如果萧英非要得到,宣德帝不会允许,更会觉得自己不自量力,得陇望蜀,乃至于怀疑自己的忠心,认定自个儿有非分之想,具有不该有的野心。
    可是那一日,他在宫中,眼睁睁的瞧着薛家的人算计贞敏公主。
    而贞敏公主居然也要嫁给薛采青,嫁给那个远远不如自己,蠢钝如猪的毛头小子。
    他蓦然升起了浓浓的不甘愿,凭什么薛采青靠着薛家的算计,能够有这样子的机会,偏生自己却也是不能拥有高贵的公主呢?
    这权位与公主,自己都要得到,一定要拢在了自己的手中。
    想到了这儿,萧英唇角不觉浮起了一缕志在必得的冷笑。
    “阿彬,上一次,你做得很好,很不错。你挑了几个不得志的穷酸秀才,润笔添色,写了这么一折牡丹记,便坏了薛家的亲事。如今贞敏公主与薛家断了婚事,又死了一个表妹,却不知又有什么议论的话儿?”
    阿彬是萧英的家奴,如今也是不由得恭顺应道:“如今自然议论的什么都有,有的人不免觉得贞敏公主过于苛待,还没有过门儿,便是逼死了薛家一个表小姐。也有说议论,说薛家不知好歹,薛采青将要和贞敏公主定下了婚事,却仍然是纠缠不休。”
    他轻轻的抬抬头,察言观色:“侯爷可是有些不满意?其实这件事情,终究是薛家之人不知好歹。没有那个福分娶公主,居然还跟个表妹纠缠不休。是薛采青犹犹豫豫,害死了自己的表妹。贞敏公主这样子高贵的姑娘,也被他的怯弱所玷污。倘若贞敏公主许的是侯爷,侯爷自然绝不会让公主受这样子的委屈。”
    萧英眼底却也是不觉浮起了淡淡的冷笑:“不错,我是有些不满意。这京城的流言蜚语,应该是这样子的。薛采青和表妹原本两情相悦,可惜贞敏公主闹出了丑事,逼着薛采青娶了她。那越家小姐原本甘愿为妾,可是贞敏公主醋意极大,竟不依不饶,非得要逼着薛家将越表妹许给一个极为不堪的男人。薛采青不甘心爱的姑娘受辱,执意要娶表妹。而他这位表妹,也因为不想连累薛采青而自尽。”
    阿彬听得呆住了,瞠目结舌,萧英侧头瞧着他:“你很惊讶吗?”
    阿彬连连摇头,结结巴巴:“没,没有。”
    他以为萧英既然是喜爱贞敏公主,自然是将贞敏公主捧到了心尖尖的。既然是如此,那一盆盆的污水,应该也是泼在薛家的身上。
    刚才阿彬这样子说,自然也是为了投其所好。
    可萧英的心思,自己怎么也是没猜中。
    萧英轻轻嗯了一声:“除开这些,在我想来,应该还需要再添一些。是这样子的,贞敏公主之所以急着嫁给薛家,宁可拆散这一对儿有情的男女。其原因在于,她已然并非完璧之躯,已经不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否则以她身份,何至于纡尊降贵。她不但已经不是完璧之躯,而且已经有了身孕。如今她正急着,挑一个男人遮丑。薛采青误闯她寝宫,正是这位贞敏公主精心设计,只为了逼着薛家娶了她。”
    阿彬已然不敢露出什么惊讶之色,只连连应是。
    萧英慢慢的说道:“你也是知晓的,这传得越广的流言蜚语,永远是最骇人听闻的那一种。纵然这其中有种种的可疑之处,不实之词。然而这正是寻常之人最爱听,最想听的东西。我相信,这很快就会是京城流传最多最广的一种说辞。”
    萧英眼前又浮起了贞敏公主的倩影,他自然是真心爱着贞敏公主的。
    这全世界的女人,也是及不上贞敏公主一根头发。
    贞敏公主挑一挑眉头,说一说话儿,萧英就已然是为之神魂颠倒。
    正因为这个样子,他才要一定要得到贞敏公主,定然要拥有她。
    这个美丽的公主拥有高贵的身份,娇艳的芳华,从前更是遥不可及。可是就算贞敏公主是天上的仙子,他也定然是要扯下凡尘,拢入在自个儿的手间,让自己死死拿捏,再也不肯放手。
    他爱极了贞敏公主,可是贞敏公主年少情热,今天爱着自己,也许明天就已经不爱了。更何况那位长留王殿下,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自己。长留王轻轻说几句话,总不免对贞敏公主生出极为强烈的影响力。
    萧英才不相信贞敏公主的真爱,这天底下无论什么东西,要捏在手掌心,才算是属于自己的。贞敏公主只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又青涩年幼,也许因为一时好奇,或者是得意,因此对自己充满了喜爱。无论百里敏爱的深不深,浅不浅,他却也是一定要死死的抓紧在了这个机会,怎么也是不会放开。
    就算折断鸟儿的双翼,也要留下那只能在天空飞翔的小鸟。
    他就是要毁掉贞敏公主的名声,让她名声狼藉,一无所有,再没了别的去处。然后才将贞敏公主收纳在自己怀中,除了自己的怀抱,再也没什么别的可去的地方。
    萧英一双眸子,蓦然竟不觉流转了几许狠意。
    而北静侯府的马车,轻轻的车轮滚滚,从青石板路上滚滚行驶而过。
    而暗处,一道幽暗的人影,却也是悄然盯着萧家的马车,旋即从怀中掏出了小小的册子,记下了一笔。
    这是这个月第五此,这位北静侯府的萧英萧侯爷,在没有宣德帝的宣召之下,频繁而又隐秘的出入皇宫。这终究并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情。
    那道人影悄悄的融入了幽润的暗影之中,仿若原本便是这世间的幽灵,悄然出现之后,又融入了见不得光的暗处。
    而这道身影,悄无声息的追随了萧家动静,直到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晚,才悄悄的来到了元家的后巷。
    一道婀娜的身影已然悄然等待,接过了对方送来的关于萧家的种种消息。
    雪菊院中,元月砂已经是沐浴过,热水的热气让元月砂的脸颊不觉浮起了娇艳的绯红,却也是越发显得娇艳欲滴。
    她乌黑的发丝轻轻的披在了肩头,让她整个人瞧着,仿佛是精致的人偶。
    任谁瞧见了,都会觉得元月砂是个真正的贵族小姐,然而那白玉般的脸颊之上,一双眸子却也是泛起了缕缕幽润的光彩。
    “萧英几次出入皇宫,就在今天,他又是这个样子。并且他又令人四处传播消息,毁了贞敏公主的名声。”
    湘染轻轻的说着,一旁的烟沉眼底流转了近乎浓烈的晕黑之色,仿若是最仇恨的墨汁,轻轻的染上了她的眸子。
    元月砂白玉般的小脸之上,透出了幽润的笑容。
    “他当真勾搭上了贞敏公主了,并且千方百计的想要将贞敏公主拢入手中。湘染,你说这是不是这上天给予的好运气。”
    淡淡的灯火轻轻的洒在了元月砂的脸颊之上,那双黑漆漆的眸子让灯火一映,竟也无端端好似泛起了琉璃光泽的淡青颜色。
    萧英性子暴虐,生性谨慎,又善于作伪,整个北静侯府都让他拿捏在手中。而以他的性情,更绝不会轻易出错。正因为这样子,元月砂才没有拒绝萧英的婚事,想要到了萧英的身边,瞧一瞧有没有什么可趁之机。
    灯火烧着了芯,啪的炸了一下,却也是映得元月砂面颊艳华一映。
    元月砂的嗓音也是微微有些沙哑:“咱们也是已然查过了,这么些年,萧英一向便是个极为谨慎的性儿。除了元秋娘,竟似没什么别的破绽。就算是元秋娘,他也是抹得额是干净。就算是元老夫人,也是不敢去追查这档子事情。可是如今,萧英却开始犯下一个错误。”
    “他知道自己的癖好,萧家元家都心知肚明,故而萧英的填房,应该身份卑微,性子柔顺。就算成亲之后发觉了萧英的秘密,也只能因为地位的差异因此加以放弃。他根本不应该娶贞敏公主,对方身份尊贵,是龙胤最尊贵的女孩子。这样子的妻子,绝不会如南府郡的旁支女一样可以任意拿捏。而她的父兄,也是不能如元家那般忍气吞声。他若是将对元秋娘所做一切,又用在贞敏公主身上,这家事情必定不能如此的了断。”
    烟沉脱口而出:“难怪,难怪他要毁了贞敏公主的名声。只因为,他也怕——”
    “是呀,他当然是怕了,虽然口口声声说爱,却心知自己那样子的真面目,只怕不能为贞敏公主所容。打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挑中贞敏公主。可是一个自负的男人,倘若面对一件心心念念许久的东西,瞧着可以唾手可得,又怎么会舍得放弃。”
    元月砂打开了灯罩,取了剪子,轻轻的剪去了烧硬了的灯芯。
    灯火轻轻摇晃,房中又亮堂了许多了。
    元月砂唇角浮起的笑容,是极真心实意,更不觉有些说不出的甜美:“既是如此,我这个元二小姐,似也是应当应承这桩美事才是。这样子一来,比我嫁给这位北静侯更妙不过了。”
    她想着御前比武的那一天,京城那些贵女都入了皇宫,那么多的娇花之中,贞敏公主仍然是最美丽最娇艳的一朵。她那样子的年轻,那样子的好看,就好似清晨花朵之上的露水,娇艳而明润。那颗清新而明润的露水,自然是引来了别人的垂涎,禁不住想要拢在了自己的手里面。
    而贞敏公主呢,却也是冷冷清清的性儿,好似孤傲天边的一抹云彩。
    她的那双漂亮的眸子,好似瞧见你了,可也是不觉没有你的影子。
    就是这样子一个龙胤最尊贵,最美丽,最清冷的姑娘,却将要被一个整个京城最邪恶,最暴戾,最狠辣的男人所一步步的捕捉擒获。正因为如此的极端,也许彼此之间的吸引是一件无可避免之事。
    他会撕碎了贞敏公主的翅膀,好似野兽一样,将对方死死的撕咬,狠狠的叼在了嘴里面。
    元秋娘的结局,就仿佛是贞敏公主的未来,根本也是瞧也都瞧不见底。
    她剪着灯蕊的手指微微一怔,方才轻轻巧巧的放下了手中的小剪子。
    湘染重新将灯罩盖上,不觉说道:“这样子,二小姐也不必以身犯险,倒也是,是极好。”
    剩下的话儿,湘染欲言又止,可到底也是没曾说出口。
    元月砂的决定,就是她人生道路的方向,无论是对是错,是黑还是白,是踏向了光明,还是步入了黑漆漆的暗沉,这都是心甘情愿。
    就算是永坠黑暗,也是在所不惜。
    元月砂不觉沙哑说道:“照理说,萧英是百里敏自己挑的,并非咱们刻意安排。而这位贞敏公主呢,又素来没对我有什么恩泽,左右也不过是相互利用。湘染,你觉得,可是需要放过这样子的好机会?”
    她面容娇嫩,宛如少女,可嗓音却是沙哑和深邃,糅合在了一起,形成了难以言喻的奇异古怪。
    湘染拿起了黄杨木的梳子,将元月砂的一缕缕头发轻轻的梳理柔顺:“二小姐,你无论有什么决断,我们都是向着你的。”
    “若是苏姐姐,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孩子,落入一只饿狼手中。她一定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救下这个女孩子。可是呢,我不是苏姐姐。”
    元月砂轻轻的曲起了手指头,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敲打几面。
    而湘染是知晓的,每次元月砂有什么想不通,或者是难以决断的事情,她都是会如此。
    元月砂有几分幽润的目光,却也是轻轻的落在了烟沉脸上:“小烟,你又怎么想呢?”
    烟沉上一次听到萧英那么样子对元家的小姐丫鬟,纵然这些人跟烟沉没什么相干,这小丫头还是义愤填膺。那时候,烟沉还并不知晓萧英就是害死了苏家满门的凶手。
    如今她知道了,听到了萧英盯上了贞敏公主时候,也是流转了几许的不忍。
    元月砂知道,她小时候受过许多苦,如今样子也不好看,可她却到底是个心眼儿很好的小姑娘。
    如今自己这般垂询,烟沉脸颊之上浮起了浓浓的犹豫,时而浮起对元月砂的关切,时而又流转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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