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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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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她必定是会懂了礼数。毕竟如今,她心里面一时气恼,可是有些想不开。”
而萧夫人一时也觉得颇为古怪,可究竟有什么古怪之处,却也是偏生说不上来。
元月砂却脆生生说道:“不错,父亲母亲必然是觉得,我若是去侯府做个妾,那也算是攀上了高枝儿了。可是月砂自己不允,我若自己不允,便也没什么法子,若家里面逼迫,月砂自尽就是。区区一条贱命,不懂礼数,又是南府郡出生。就算是死了,那也是自个儿活该得紧,怪不得别的人。只不过,却恐怕又来一条人命,惹得满京城非议,坏了元家名声,更坏了侯爷和贞敏公主的姻缘。”
这样子说话,不但元家的女眷脸色不好看,便是萧英也是不觉面色一变。
于萧英而言,娶贞敏公主自然也是多年来的心愿。
倘若因为要纳元月砂,因此坏了娶公主的大计,对于萧英而言,也是未必划算。
不错,元月砂的闹腾也是未必真的有效。然而这必定是会增加一些变数和意外,而对于萧英而言,得到了贞敏公主,则必须是那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的。
区区元月砂,还不值得萧英冒这个险。
萧英是个将领,面对抉择时候,他绝不会犹犹豫豫。这一瞬间,他已然是做了抉择。正因为做了抉择,萧英越发恼恨。这一时之间,竟不能将元月砂纳入自己的手中,萧英那心里头,更是说不出的不痛快。
那眼底,更是不觉流转了森森的恼恨之意。
他心中甚至不觉低语,总是还有机会的。
而萧英口中却也是沉沉:“既然如此,萧家也是不好勉强。元二小姐寻死觅活,可是无福消受。”
萧夫人闻言,也是松了口气。
她总觉得元月砂心思颇多,很会算计,要是家里面添了这个,未必是什么值得如何欢喜的事情。
就算权衡利弊,觉得可纳,那心里面总是有些不痛快。
元老夫人也是一愕,口中却也是说道:“此事,此事还有可议之处。”
她终究也还是不甘心。
元老夫人也郁闷,自己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拿捏不住这个小妮子。这心里头,还真是好生不痛快。
这混迹于后宅多年,元老夫人可是个人精,极会算计的那种。
别人瞧她是慈眉善目,实则元老夫人却是个极为狠辣的性儿。
想不到元月砂不但狡猾,还挺狠。
这死丫头,鬼才会相信她会自尽。
可怕就怕她寻死觅活,做出种种闹腾姿态,一个没看住,就跑出去毁了元家的脸面。
想到了这儿,元老夫人也是颇为头疼。
犹豫之间,却也是听到了元月砂怯生生故意撒娇的嗓音:“老夫人,自打我来到了京城,你最疼爱我了,可是将我当成了自个儿的亲生女儿一样。而月砂的心里面,也是真正将你当做自己的娘亲,可谓是敬畏有加。只盼望,你再疼惜我一次。”
她柔柔细语,更是伸出了自个儿的手,轻轻的拢住了元老夫人的手掌。
那少女的手掌,应该是柔软而温暖的,可是元月砂的手却总是冰凉凉的一片,竟似无甚温度。
元月砂却轻语,将嗓音压得极低极低:“毕竟,月砂知晓元秋娘是如何没的。”
那言语果真是极低极低,宛若恶魔喃喃低语,细得好似清风拂过。然而便是在这一瞬间,元老夫人的面色却也是变得极为恐惧,极为难看。
那心尖尖只回荡一个声音,她,她居然是知晓了。
这小蹄子,她如何知晓的?
元老夫人目瞪口呆,竟不自禁的一阵子的口干舌燥。
近在咫尺的面孔,却也是精致而秀丽。
少女皮肤雪润,盈盈秀目漆黑,淡色红唇若花。这样子秀丽娇颜,乍然一瞧,竟好似瞧见了那恍惚间元秋娘的影子。许是正因为这样儿,如今轻巧偎依在自个儿身边的少女,竟似蕴含了几许淡淡的鬼魅之气。
一时之间,元老夫人竟不知晓说些个什么,顿时瞠目结舌。
耳边却也是听到了元月砂慢吞吞的说道:“多些老夫人,我就知晓,老夫人还是疼惜爱护我的,还是顺了我意思。倒也是未曾,逼着我嫁给个不相干的人。”
元老夫人回过神来,眉头一皱,倒似若有所悟。
这元月砂初来京城时候,百般乖顺,处处也是如人的意,便是自个儿也是挑不出什么错。
可是忽而转眼间,便是换了一个人,性子招摇,又爱挑挑拣拣的,变得轻狂可恶起来。
如今瞧来,竟似得知了什么风声,知晓了萧英的性子,故而百般施展本事,不肯嫁了人。
元老夫人心中喜怒不定,实在是吃不透元月砂打哪里知晓这些的。
这些个事情,便是在元家,也几乎没什么人知晓。元家几房媳妇儿,养的那么些个嫡出的孙子孙女儿,一个个的,都是并不知晓这其中内在关窍。个个倒是看中了萧英的身份,争得个乌眼鸡一样,难看得紧。
元老夫人却又不得不佩服元月砂,这可真是满身都是心眼子,什么都是会盘算。
这一刻,元老夫人内心忽而流转了一缕怨毒,一丝不甘。
为何一个南府郡的丫头,最终可以逃过这样子的劫数,偏生自己放在心尖尖的秋娘,却偏生没有逃过,最后居然是那样子的下场?想到了这儿,元老夫人内心之中的酸意也是更浓了几分。
而屏风之后的元蔷心更是忍不住跺足,心里恨得不得了。
不错,就在刚刚,元蔷心是盼望萧英拒绝了元月砂,让元月砂做不成这个妾的。而如今呢,好似元月砂也是如了她的意,当真没有做成妾。可是这是元月砂自己拒绝的,而且还真拒绝掉了。
闹得好似元月砂嫌弃了萧英一样,这可真是——
这死丫头,当真也配?
她算是什么货色,哪里来这样子大的脸子。
元蔷心就是不悦,不悦萧英居然答应,不悦元月砂居然又拒绝了萧英。
她根本没这个资格。
元蔷心一张脸,顿时也是涨德通红。
元幽萍反而淡然了不少,缓缓说道:“蔷心,你何必生气?她不嫁就不嫁,岂不是正好?”
说到了这儿,元幽萍的唇角,却也是蓦然挂起了一缕浅浅的笑容,甚是舒坦:“你瞧祖母,如今也是厌弃她了。当初接着这个乡下丫头来这儿,可不就是为了让她嫁给萧侯爷?如今留着她也没什么用处,她自然想继续留在了京城嫁一个好的。可是咱们家,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个村俗的货色,你说是不是?”
元蔷心却也是顿时眼前一亮,这一点,自个儿倒是并没有想到。
不错,事到如今,元月砂还有什么资格留下来?
自己那个祖母,可没那么好心肠,也断断不会当真为了元月砂,给她筹谋一桩京城的好亲事。
明天就可让元月砂,滚回南府郡去。
便是祖母没想到,那也应该有人提点。就瞧今日元月砂这样子轻狂的样儿,只怕元家上下,盼着她快些滚的人,也是不知晓多少。
元月砂这死丫头虽然是很聪明,这亲生的爹娘却是个乡下的土鳖,只要随便吓一吓,必定是能让南府郡元家,将元月砂许个极不堪的。
想到了这儿,元蔷心的脸颊之上,顿时也是不觉绽放了甜美的笑容,是打心眼儿里面欢喜。
是了,送走了元月砂,元家可是就安宁了。
从今以后,元家还是跟以前一样子的清静。
这元月砂再聪明又如何,那到底还是落了一场空。费尽心思,来到了京城,颇多算计,只盼望能攀上了高枝。
可到了最后,到底也只能嫁给一个乡下人。
这想要飞上天空,攀上高枝儿的念想,可是到底落了个空,没个成算。
怕就是怕,祖母心软,念着元月砂样儿有些像死去的小姑姑,那就是不肯送。
元蔷心又有些不痛快,狠狠的搅紧了自己的手帕。
她却也是不知,此刻元老夫人心思和她这个孙女儿想的也是差不多。
这元老夫人心里面,到底也是生出了惧意,竟无端端的生出了一个念头——
怎生将元月砂送走了才好。
偎依在她身边的小姑娘,明明有着姣好的容貌,纤弱的身姿,可是却分明已然是个嗜血的恶魔,聪慧得不可思议。
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流转了浅浅的冰冷,并且蕴含了一缕说不出的寒意。
仿若能窥测人心,瞧见别人心里面的想法。
元老夫人感慨,这可生生是个吃人血肉的妖孽啊!
尤其是那一双小手,蕴含了淡淡的凉意。明明已经是抓住了自个儿的手掌老大一阵子了,却仿佛并没有从中汲取到丝毫的温暖,仍然是说不出的冰冷,寒冷得令人心尖打颤!
这寻常的小姑娘,又怎么会有这样子手。
可元老夫人心里面却是苦笑,怪只怪自个儿居然是利用在这妖孽身上,一时不察,居然是这样子的糊涂。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以为可以拿捏元月砂,只怕这件事情没那么便宜。且不说元月砂是如何窥见了那么些个私隐可怕之事,就说豫王殿下对这小女子莫名的看重,便是说明,她绝非殿下的一时兴起。
就算是想送,那也是送不走。
萧夫人瞧见了元老夫人面上的神色,正觉得有些怪异。
正在此刻,却偏生有宫中的内侍前来,在场的女眷也是无不纷纷起身。
萧夫人内心扑扑一跳,顿时也是流转了几许关切之色。
她只以为,是因为萧英的事。毕竟如今,萧英要娶公主,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元老夫人更回过神来,整顿容色,心里却也是不觉盘算,莫非宣德帝要为了贞敏公主除掉元月砂?
倘若是这样子,那倒是好了,总是省下了许多心。
那徐公公到来,和元老夫人熟识,满脸堆欢:“老夫人身子倒还如从前一般硬朗。”
元老夫人含笑:“托公公吉言,这身子倒还好。今日徐公公前来,又有什么事儿?可是陛下,有什么旨意?”
那徐公公微笑:“却为南府郡的元二小姐而来,毕竟元二小姐乃是县主,那府邸属官封地一直迟迟未曾落实。当初还是陛下下了旨意,封了她县主之尊。只不过陛下日理万机,一时疏忽,总是未曾想起来。如今豫王殿下,提醒了陛下这桩事情,陛下方才命咱家理会此事。”
这是要给元月砂修建府邸,让她做个有名有实的县主了!
这可真是出乎元家女眷意料之外。
便是元老夫人也是一怔,怎么会有这般殊荣?
毕竟元月砂虽有县主的名头,一开始也是不值钱,便是百里纤也是嘲讽她没有上宗谱。
如今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屏风后面的元蔷心和元幽萍,都是嫉妒得快要晕过去。
130 尊卑有别
屏风后面的元蔷心和元幽萍,都是嫉妒得快要晕过去。
两个人心头都是一阵子的酸苦,好生不是滋味。
别的自不必说,元月砂区区民女,不过捐赠了一些个银钱,薄薄有些个恩泽。赏赐个虚衔,已经是元月砂的福气了,想不到如今还当真让元月砂做县主。
元老夫人也是吃了一惊,面色有些不好看,想了想,方才也是生生挤出了一缕笑容。
“此事,倒是突兀得紧。陛下对月砂,倒是颇有慈和之心。”
徐公公微笑:“陛下仁厚,就算是民女,有了忠君爱国之心,陛下也是会加以厚赏,十分爱惜。”
元家那些个女眷,渐渐也是回过了味儿来,心尖尖也是越发的不是滋味。
贞敏公主夺走了元月砂的夫婿,此事终究遮掩不住。满京城的权贵议论,虽然明着不好说些什么,可暗地里都不免议论龙胤皇族德薄。
所以,也应该给元月砂一些赏赐,而这些赏赐还不能做得太明显,偏生又能瞧出是皇族的恩惠。
元月砂原本是个有名无实的县主,如今这个县主,可是要落在了明处。
开辟府邸,得享封地,入了宗谱,以后便是个十分尊贵的贵族少女了。
这身价一时之间,却也是不觉倍增。
元老夫人心里面苦笑,果真要逐走这妖孽离开了京城,也不大容易了。
这回可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元月砂笑容如娇花,十分鲜润:“多些徐公公特意来这儿,告诉月砂这样子好消息。湘染,徐公公辛苦来一趟,也该喝杯茶润润嗓子。”
湘染会意,顿时也是将一张银票悄悄的塞了过去:“辛苦徐公公了。”
徐公公本是宣德帝得力的心腹,如今来这儿,也是应了宣德帝的心思,瞧一瞧这元月砂可是识抬举。
若是心存怨怼,不肯受恩,哭哭啼啼的嚷着些不好听的话儿,那也是不能留。
如今瞧来,元月砂喜形于色,打心眼里欢喜。
徐公公暗暗点头,倒是知晓审时度势,知晓分寸的。
这但凡女子,最难缠的莫过于纠缠于一个情字,入了魔障,反而容易无父无君。
元月砂分明是个极俗气的女子,所求的也无非便是些个荣华富贵,这样子女子,反而好打发。
他偷偷看了袖子里面银票面额,一时更加欣喜。
元月砂果真是个懂事的。
也是贞敏公主糊涂,居然是闹腾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出来,还惹得陛下出面遮羞。
屏风后元蔷心也是懂了,心里面也是通透,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她嫉妒得眼前阵阵发黑,凭什么元月砂能有这样子的福气?
明明被萧家厌弃了,便该是个弃妇,便该打发去了南府郡。偏生人家没有,还将县主这个虚衔落在了明处。
元蔷心好似舌尖儿含了一片苦杏,满满都是苦涩的滋味,甚是不舒坦。
她明明是明白了,偏生又实在不明白。便算是元月砂被弃了,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南府郡来的厌物,舍了就舍了,在京城宛如一片尘埃,一瓣落花,实在也是卑微低贱。这样子的女子,便是做个妾,做个萧英身边的奴婢,那也是抬举了元月砂,是多给了她福气。她凭什么做宗室女,做真正的县主?要是陛下担心元月砂胡言乱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儿,那干脆让人弄死元月砂,让她一辈子闭嘴好了。
怎么就,让她得了这样子的富贵?
元蔷心恨恨的想,为什么豫王殿下居然会替元月砂说话儿呢。谁都知晓,豫王殿下性子霸道,杀伐决断,说不出的狠辣。既然是这个样子,那又为什么对元月砂温情脉脉,赏赐给元月砂天大的富贵?是了,是不是豫王殿下早被元月砂勾搭了?这乡下丫头不知廉耻,都已经是和北静侯许了婚事,还勾三搭四,当着是水性。元月砂不就是这样子,原先口口声声真爱唐文藻时候,就已经是勾搭上了萧英了。
元幽萍一时面色却微微发白,被这番峰回路转砸得头晕目眩。她倒是与元蔷心不同,如今竟不觉隐隐升起了些个怯惧之意。
元月砂却轻笑:“这县主府邸,我便想不要离着元家太远,最好是比邻而居。毕竟,老夫人这样子顾惜我这个心尖儿肉,我也是舍不得她。总是同宗血脉,月砂也是总想着,有了机会,便是走动走动。这也是月砂一点儿痴想,也不知晓陛下能不能加以成全。”
徐公公甚是和颜悦色:“昭华县主放心,陛下也是如此心思。接下来日子,自有工部官员,前来为县主勘查修葺府邸。而服侍县主的官员宫婢,也会随后送入。礼部更会拟定县主封地,以后每年封地赋税更会送入县主账中,供县主花销。”
云氏等心里也不舒坦,元月砂入了宗谱,有人服侍,开了府邸,做了名正言顺的县主也还罢了。怎么居然还有封地?
要知晓她区区女儿身,能得此恩泽,实在是殊为不易。
别说一个外姓县主,就是真正的宗室之女,陛下所宠爱的公主,也是极少有靠着女儿身,得到封地的。别说公主,便算是皇子,要得封地也很不容易。
想不到元月砂居然还这样子金贵。
以后比邻而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从前这个她们瞧不上的南府郡之女,可是都骑在了她们头上了。
元家的女眷脸上带着笑容,可那笑容,却也是不觉笑得有些酸。
萧英容色沉沉,却也是不觉轻轻的垂下头去,掩不住面颊之上,一缕不悦之意。
元月砂果真是极俗气,都被退婚了,还笑得这样子舒坦。还不是因为,当初随了自个儿的时候,那可是奔着富贵来的,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她远没有贞敏公主的纯洁姣好,少年情热,绝不会冲着感情和自己相好。
贞敏公主那不沾功利的纯洁真情,固然是极为珍贵,让萧英极为爱惜的。他原本也应当对元月砂弃如敝履,厌憎之极。然而此刻,心中不快却不断攀升,竟似极为郁闷。
除了身份地位,萧英心忖难道自己已然对年少的女郎,没有了吸引力了?
元月砂让萧英生出了一缕浓浓的挫败感。
当然贞敏公主是爱他的,可贞敏公主到底是一个长于皇宫,没有真正和男人接触的小姑娘。
一股子郁闷恼恨,顿时涌上了萧英心头。
然而萧英什么都不能说,甚至也是不能有什么不满不平之色。毕竟如今宣德帝的厚赏,还不是因为自己的错处。
萧夫人心眼儿也通透,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儿,好似方才不悦已经是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一时之间,元家竟似和乐融融。
萧英阴沉着一张脸,却也是不觉悄悄的捏紧了拳头。
那唇角,竟似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丝凉丝丝的笑容。
徐公公也含笑,这宫中人精又如何瞧不出这元家的暗潮汹涌?只不过他装傻,乐得不将此事点透,面上和乐就是。
“再来,今日前来,还有一些宫中的赏赐,一并送到了昭华县主跟前。毕竟是宗室女了,这一身打扮,自然也是好看。更不必说昭华县主这花朵儿一样子的年纪,正是应该穿着漂亮的衣衫,戴着漂亮的首饰,打扮得整整齐齐才好。”
徐公公轻轻一挥手,赏赐的东西也是送上来,有时新的衣衫,也有御赐的首饰。
那些丝绸布料,都是各地的贡物。而那些精巧首饰的技艺,也是宫里面司珍房才独有的技艺。这些东西,便是有钱,外头也是买不到的。
元月砂手指随手轻轻的抽出了一枚金钗,那金钗金丝缠绕花枝,做工精巧,钗头两根流苏垂下来,底部两朵金丝芙蓉花,花心各自镶嵌两颗珍珠,又大又圆润。
她手指头轻轻一抖,那底部的珍珠也是轻轻的摇晃,宝珠的光辉流转,瞧得人心尖儿发钗。仿佛在提醒元家这些女眷,这样子的富贵,是属于宫中所赐,凡夫俗子,可是遥不可及。
那轻轻摇曳的流苏,仿佛敲碎了某些人的心脏,竟似隐约伴随了心碎的声音。
元月砂抿唇儿轻轻的一笑,她知道这是天空降临的恩泽,可这样子的恩泽只怕并不是来源于宣德帝,而是来自于豫王百里炎。
百里炎无疑是个极为把握人心的人,他若要收买人心,会做到了极致。比如这样子的赏赐,这般恩惠,就是这样子来的恰到好处。徐公公早不来,迟不来,为什么这个时候来?这刚刚好的时间,正好扬眉吐气,打了那一张张脸。这也是让人打心眼儿里痛快、解气!
她顺了百里炎的意,让贞敏公主婚事如百里炎所愿。那么有些东西,也不必元月砂开口,一个体贴的主人也知道什么时候满足自己的仆人。
这恩赐自然要给,而且还给得恰到好处。也难怪,那么多桀骜不驯又有本事的人,一个个的都乐意跟随百里炎,而且还死心塌地。
元月砂心中仍然是冷如一片冰雪,可是唇边的笑意,却也是越发显得甜美。
放在别人的眼里,元月砂这个样儿,无疑也是十分畅快顺意的。
她唇角的笑容刺痛了某些人的心,让那些人心里忍不住恶狠狠的骂,简直是小人得志。
可是再怎么酸,也似不能损及元月砂内心的快意。
元月砂莲步轻移,竟来到了云氏跟前,惹得云氏一阵子慌乱无措。
这死丫头,凑过来又做什么?
云氏心中一阵子纷乱,就在刚刚,自己还以言语作践元月砂。
元月砂明明退亲了,自个儿还叫着嚷着,让元月砂跪下来认错,以求萧家垂怜,能可怜元月砂收了元月砂。
她还口口声声说元月砂骄狂,不够贤惠,难怪萧家不肯要她。
元月砂可是心里面不舒坦,已经是记恨上了?
不错,不错,这死丫头怎么没记恨?刚才都是敢张口驳了自个儿的话儿,半点礼数都不懂。
如今宫中内侍在这儿,众目睽睽,云氏也料着元月砂不敢做出什么出格勾当。
只不过那心尖儿,到底竟有些个惧意。
元月砂手里面捏着那枚精巧发钗,流苏上珠子滴溜溜的晃悠。她一伸手,顿时将这枚钗轻轻巧巧的插在了元氏头上。
饶是如此,却也是已然惊得云氏脸颊通红,一派惊讶姿态。
元月砂微笑:“当初还是大夫人到南府郡,将月砂从南府郡领出来。月砂这心里面是十分感激,只不过寻常俗物,也不好拿来谢谢大夫人。如今就借花献福,将这御赐发钗赠给了大夫人,聊表寸心。”
云氏却慌忙拔下了发钗:“这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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