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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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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煊什么样子表情,一向也是做不得准的。
比起石煊,李惠雪就老实得多了。
那美妇不觉问道:“阿雪,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李惠雪泫然欲泣,说不出话儿来。
可李惠雪纵然是说不出话,却也是定然能从她种种表情,瞧出李惠雪是受了委屈,还是大委屈。
那美妇眼神渐渐凌厉起来,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可是若有胆敢无礼欺辱自己身边的人,她可是不会轻轻饶了。
石煊瞧着元月砂侧头冷笑,一脸不屑之色,心里也冷冷生恨。
石煊故意压低了嗓音,十分委屈:“人家可是县主,陛下近来亲封的昭华县主。”
美妇瞧着元月砂,眼神渐渐深邃了。
方才在外边乍然一瞧,她不由得觉得元月砂颇有些英气,气度不凡,让人见之忘俗。
乍然一件,她也是不觉心生好感,觉得元月砂瞧着顺眼。
然而如今,美妇对元月砂也不觉好感大跌,甚至有些厌憎之意。
这一次来京城,她虽然身份尊贵,可是心里面却也是很是不好受,有颇多郁郁之事。
而这样子一位异姓县主,居然在这儿咄咄逼人,欺辱自己的后辈。
她自然是打心眼儿里面不欢喜,甚至触动了她的逆鳞,让她想起了一些原本不乐意去想的事情。
自个儿低调,许久没有回来了,衣衫打扮也是朴素。也许正因为这样子,连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都是欺辱到了头上来的。
那美妇蓦然眯起了眼珠子,那一双眸子之中流转了几许的森森寒意。
她也自负,只要自个儿动手,定然能让元月砂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落下来。
而也许,自己也应该这样子做。
重回京城,她应该让所有的人都知晓,自己是不可轻易欺辱的。
这样子一来,说不定也会少些苍蝇嗡嗡嗡叫着闹心。
石煊察言观色,瞧见了那美妇渐渐凌厉的容色,顿时也是添了几分淡淡的喜意。
自己这个便宜娘,流露出了这样子的神色,足以证明,自己那些个言语,是当真让她给心生怨怒,并且也是不肯干休了。
他更是清清楚楚的知晓,只要眼前这个美妇是当真生气了,元月砂可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可谁让这个昭华县主,欺辱自己的雪姐姐,还让雪姐姐哭了呢。
这是活该。
李惠雪也隐隐察觉到了,自己义母是生气了,她也是知晓自个儿义母的性子。可她性子柔弱,也是不敢细细去想。
石煊心肠狠,趁机也是煽风点火:“她要夺雪姐姐的发钗,还说我们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她是县主,怎么样都是无所谓。便是这店里的奴婢,也一个个奉承她这个县主。哼,元月砂,你可知道我娘究竟是谁?”
他还怕这美妇不够生气,趁机言语挑拨,只盼望元月砂受不住激,却也是顶撞眼前这个美妇。
这样儿,方才是更加有趣,也更能坚定眼前美妇处置元月砂的决心。
元月砂这个县主,才是真正的南府郡丫头,乡下出身。
瞧来一朝得势,就是说不尽的轻狂,必定也是不依不饶,会说些个不好听的话儿。
元月砂却也是微微一笑:“大名鼎鼎的东海睿王妃,月砂自然是认得的,月砂见过王妃娘娘。”
她一口叫破对方的来历,在场所有的人都呆滞住了。
就连睿王妃也是怔了怔,不自禁伸出了手指头,一拢自个儿耳边秀发。
这一次来到京城,他们一行可谓是十分低调。如今今日才到京城,谁也是没见,可是元月砂却一口叫出来了。
而红姬等人也是吃了一惊,被元月砂的话儿震得目瞪口呆。
东海睿王妃,黑珍珠龙轻梅,就算是京城,也是传奇一般的人物。
谁都知晓,龙轻梅原本是海盗出身,以一介女儿身,统领海上船只,是个骁勇无比的人物。
她父亲原本是纵横四海的海盗龙魁,传到了龙轻梅手中,她女扮男装,谈笑间杀人无算,又工于心计。明明是女子之躯,却偏生能继承父亲霸业,甚至加以扩大。
彼时是逆王石修摄政朝廷的时候,命朝廷海军出击,剿灭海盗。龙轻梅的父亲,便是死在了石修派去的将领之下,闹得个粉身碎骨。
然而龙轻梅继承父亲下属,她一面行踪诡秘,让朝廷海军摸不着头脑,甚至连吃败仗,被打得个落花流水。另一面,她不再拘于海上抢掠,反而大肆做起了各色走私的勾当,甚至保护商船却又讹以重金,如此一来,却也是获利颇丰,甚至更胜从前单单只做海盗时候。
若然只是如此,龙轻梅也不过是个厉害些的贼寇之流。
她父亲死在了朝廷将领火炮之下,龙轻梅已然将害死她父亲的将领碎尸万段了。寻常盗贼,普通女子,此时此刻,必定也是会觉得大仇已报。可是龙轻梅却也是不以为然,她认为是摄政王石修下达了命令,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彼时摄政王石修势力正盛,虽然年逾七十,却也是权柄风光,更胜从前。就连已然成年的宣德帝,那也是笼罩在摄政王石修的阴影之下,整日不觉战战兢兢,宛如傀儡。
连皇帝都拿石修没法子,龙轻梅想要报仇,在世人的眼里,自然也是难如登天。
可龙轻梅却也是胆敢想别人所不敢想,做别人所不敢做的。
她易名改姓,弄到了另外一个身份,潜伏到了摄政王的身边,并且结识了摄政王石修十分宠爱的侄儿石诫。石诫爱上了这个女海盗,与龙胤皇族里应外合,除掉了摄政王石修。甚至石修的头颅,也是让他这个侄儿石诫亲手砍下来的。
据说石诫为讨龙轻梅欢喜,便将叔叔头颅用石灰腌制了,送去东海,投入了海中,让龙轻梅祭拜自己的父亲。
而这位石诫,就是后来的睿王爷,独占东海一隅,大权在握,宛如土皇帝一般风光。虽不似摄政王石修一般权倾天下,可是那也是一方诸侯,位高权重。
这位睿王爷,更做了一件让全天下的人都无比震惊的事情,他居然也是娶了龙轻梅为妻,让这海盗婆子不单单是一个红颜知己,不只是王府一个妾,而是实打实的正妻。更重要的是,彼时龙轻梅已经二十多岁,而且已经有过一个丈夫,是个寡妇。
这种种阻碍,却也是挡不住睿王爷的一片深情,更挡不住睿王爷的霸道。
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加上足够的坚持,这足以成就一桩极为罕有的传奇佳话。
眼前这个美妇,居然是睿王妃龙轻梅。
而龙轻梅眼底,忽而流转了骇然的光芒,缓缓说道:“却不知晓昭华县主,又是怎么样子知晓的。”
元月砂却也是沉稳、大方,缓缓说道:“王妃马车样式,看似十分朴素,实则却是王府之人才能使用。只不过龙胤的王爷贵胄,虽然不多,那也不少。方才月砂自然是不知晓,今日这儿来的是哪一府的亲眷。直到睿王妃亲自到来,如此年纪,如此容貌,如此气势,除了东海龙轻梅,又有谁能具有?更何况,方才这少年被称一声阿煊,世人皆知,这睿王爷和睿王妃并没有亲生子女,只过继了一个侄儿后继香火,而这个运气极好的侄儿,就叫做石煊。如此一来,月砂自然是心知肚明。”
她落落大方,言语爽朗,只凭着只字片语,那就已然是猜测出龙轻梅的身份。
就连龙轻梅,也是禁不住多瞧了元月砂两眼,心中煞意倒是稍稍减了几分。
眼前少女是如此利落,自个儿第一面所见果真是没有错,她当真是个极为出彩的人物。
元月砂却心知肚明,知晓自己之所以能猜测住龙轻梅的身份,是因为特别关注的关系。
之所以如此的关注,却是因为萧英。
萧英年少,却能身居高位,实实在在的拿捏着兵权,甚至成为了宣德帝的心腹,这必是有所原因。
遥想当初,摄政王石修被诛杀之后,其中近乎一半人马都是拢于石诫手中。
石诫苦心经营,网络人心,步步为营,无非是想要自个儿得到权势。
彼时朝廷也是根基动荡,十分不稳,为了避免摄政王余孽闹出了什么幺蛾子,对于石诫这收拢势力之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而不见。宣德帝妥协,封了石诫为睿王爷,封地东海,辖下自可任命官员,统帅军事。
此事,也给以后的龙胤留下了偌大的隐患。
日子一久,睿王爷在东海根基日稳,也是让宣德帝惴惴不安。
而那时候,一个少年郎却改变了一切,这个少年郎却是北静侯萧英。
他如当年的龙轻梅一般,投身于睿王麾下,并且博得了睿王的喜爱。然而实则,萧英却用种种的算计,设计分化,乃至于让睿王爷与原本的中州五姓失和,断了内陆偌大的生意,更断了白花花的银子。萧英还说动了睿王麾下的左右手李玄真反叛睿王,带领十万军士,投靠朝廷,让宣德帝封为并州大将军。而萧英更与李玄真成为了八拜之交,生死与共。
如此一来,方才是将睿王爷的气势打压下来,虽然仍然是雄踞一方,却已然是不能够成为了朝廷的威胁了。萧英所统帅的玄甲军与李玄真手下的黄赤军,就好似两把锋锐的利刃,死死的钉住了东海的睿王爷。
正因为萧英有如此难得的妙用,所以宣德帝面上虽然对萧英淡淡的,却也是让萧英沾染了实实在在的实惠。
去年东海与朝廷谈判,而睿王妃为了昭示和平,更宁可入京休养。
说是入京休养,其实也是一种人质。
元月砂也知晓,东海的睿王府,是萧英的敌人,将萧英恨之入骨。
可说是敌人不假,对方同样是萧英的一张王牌,一件护身的法宝。正因为有着咄咄逼人的东海睿王,有着需要萧英的地方,故而宣德帝总是会倚重萧英,顺萧英的意,让萧英继续荣华富贵了。
而石煊却也是不觉轻轻的翘起了唇瓣,一副老大不欢喜的样儿。
元月砂既然是认出了睿王妃了,知晓了龙轻梅的身份,自然也是会伏低做小,丑态辈出。
区区一枚发钗,还能有什么不能让的。
石煊心里面也是通透得紧,宣德帝对于睿王妃这个人质,可是定然会礼遇有加,绝对不敢有半点的怠慢。毕竟宣德帝是个怯弱的人,怎么敢激怒东海睿王呢?谁又不知道,东海睿王是个爱妻如命的人。
只怕这狗皇帝,心心念念,就是盼望睿王妃一直无比顺意的留在京城,让他这龙胤江山可谓是安然无恙的。
这元月砂,这俗货,倒是看着有几分小聪明。哼,让她猜一猜,居然是猜通透了。既然是聪明人,自然也不会傻傻的得罪人了。
红姬等人更是吓住了,且不提龙轻梅本来就是王妃,身份本来就比元月砂要高贵。就是龙轻梅本身,也得宣德帝的十分看重,可是与寻常王妃是不一样的。
红姬心里面暗暗叫苦,怎么今天,自个儿的店铺里面,居然是来了这么多的大人物了。
石煊眼里,却满是讽刺之色:“县主方才振振有词,如今还敢说,是我们睿王府的人,要贪你一根钗子?”
李惠雪有些无奈,如今还是把身份抬出来了。
抬出了身份,人家定然也是服软。可李惠雪也不大喜欢这样子的做法,觉得有些不舒坦。而且,义母会觉得自己招惹是非。
要是元月砂早知道,因而知晓分寸,不乱说话,那就好了。
李惠雪心里面叹气,她也是不想招惹这样子的是非。
元月砂心里低低一笑,不错,敌人的敌人,应该是自己的朋友。
她本也不介意吃亏,甚至借此机会,与之结交的,说不定还能将敌人变成朋友。
元月砂并不是不能吃亏的人。
然而元月砂却轻轻的走到了李惠雪跟前,伸手将那枚发钗摘了下来。
李惠雪呆住了,她也是没想到,元月砂居然是这样子做。
这般拔钗之辱,让李惠雪顿时泪水盈盈,面颊生晕,却也是有些不可置信。
旋即,元月砂大大方方的,将这枚发钗轻轻的插在了自己乌发之上。
元月砂转过头,盯着龙轻梅,看着石煊:“不好意思,这枚发钗确实是我的。”
不错,她不介意妥协,可是偏偏这枚发钗,是自己为了苏姐姐生辰打造的。
苏姐姐的东西,比什么都重要,任何别的人都是不能沾染。
139 世子受罚
苏姐姐的东西,比什么都重要,任何别的人都是不能沾染。
李惠雪温温柔柔的,温柔似雪,一副极为干净剔透的样儿。可元月砂不喜欢,打心眼儿里面厌恶,连李惠雪沾染的东西,元月砂也觉得好似弄脏了。
苏姐姐的东西,怎么能让人随意沾染呢?
李惠雪却是被元月砂惊着了,她打小是如水一般性子,一向都是有男人温温柔柔的呵护,也未曾经受一句重话儿。而李惠雪本身,也是极为温顺能容人的人。
如今拔钗之辱,元月砂竟似如此直接,惹得李惠雪面颊滚烫。
石煊更是目瞪口呆,气恼至极。
他本来应该欢喜的,毕竟元月砂这样子混账,已然是得罪了龙轻梅了。
可是石煊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元月砂若是个蠢物也还罢了,分明认出了龙轻梅的身份,居然还这样子的狂。
她区区一个县主罢了,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个不打紧的东西。
如今见着睿王妃,更应该伏低做小,百般奉承。
石煊可是瞧不上元月砂那狂样子,心尖尖也是顿时好生不是滋味。
这也是使得石煊面颊流转了一缕愠怒之色,转念一想,石煊倒也未曾发作。反而是侧头,和龙轻梅撒娇:“母妃,你瞧这女子,明明知晓你是睿王妃了,居然还如此聪明。母妃不是说她聪明,却不知晓,不知晓她是不是故意的。”
一番话,却指元月砂暗蕴居心,居然是有意给龙轻梅些个脸色瞧一瞧。
他知晓龙轻梅性子刚毅,是睚眦必报的性儿,这年轻时候已经是如火一样的性子。如今人到中年,虽然瞧着比从前性儿好了许多了,可是骨子里仍然是不能容人的。
龙轻梅却目光涟涟,也是不知晓在想些个什么。
石煊扫了李惠雪一眼,心尖更增怜爱之意,更想要好生将李惠雪呵护一番。
石煊故意对着红姬说道:“不信,母妃你问这铺里面的女婢,问问,这枚发钗可是不是雪姐姐先拿在了手里面的。”
湘染松了口气,原本就是元月砂定下来的。
这东海的睿王妃,名声也太大了,最好是不要得罪太厉害。
元月砂却轻轻一挑眉毛,若有所思。
这个石煊,年纪还小,却是个挑拨离间,颠倒是非黑白的人才。
小小年纪,就是个妖孽,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果然,红姬什么话都不敢说了,铺子里面其他的人也不敢说话。
红姬方才呵斥李惠雪,是觉得李惠雪不懂事,还觉得李惠雪只是一介寻常女子。
元月砂是县主,若是起了争执,红姬自然是帮衬元月砂的。
再来,李惠雪也不讲理。
可是如今,红姬知晓了眼前这个,是大名鼎鼎的睿王妃。
人家是王妃,还是东海的宠妃,身份地位,可是远远比元月砂要强。
红姬这样子身份卑微的女子,哪里敢得罪龙轻梅?又怎么敢拂了龙轻梅的脸面?
这是是非非,在身份地位跟前,也是顿时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当然,红姬也是没那个胆子踩元月砂一脚。元月砂好歹也是个县主,而且似乎也是极记仇的。
故而面对石煊的询问,红姬顿时一脸迟疑,话儿都不会说了。
她平素也是个八面玲珑,舌灿莲花的人物,否则这个铺面也不会让她这个妾当家。
可如今,红姬可真是被逼得心烦意乱的,伸手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珠子。
石煊也料到这趋炎附势的小妾,可是不敢得罪睿王妃。
他悄然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心忖龙轻梅这样子一瞧,元月砂也是不占理了。
湘染憋不住怒火:“红姬,为什么不实言以告?”
李惠雪轻柔拢眉,这什么昭华县主,还真不讲理啊。
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咄咄逼人,逼着这个做生意的红姬。
元月砂轻轻一挥手,让湘染不必说了。
龙轻梅却蓦然开口:“不知昭华县主,可是容我瞧一瞧这枚发钗?”
元月砂一怔,若是旁人,元月砂自然是不乐意的。
自己喜爱的东西,为什么要放在别人手里面?万一那个人手一松,却也是会将东西摔碎了。
然而元月砂默了默,摘下了发钗,让湘染送过去。
“样式很简单,玉质也很通透,可是煊儿,为了一枚发钗,你便是如此闹腾,并不可取。这不过是,区区一枚发钗而已,你居然就这样子掐尖要强,争强好胜。”
龙轻梅瞧过了,却责备石煊。
李惠雪一愕,想不到义母也准备对元月砂谦让。
原本此事和和气气的就解决了,也是没什么不好,可是如今,李惠雪却也是蓦然一肚子的不舒服。
这心里好似添了个疙瘩,弄得心里面很是不自在,竟似有什么极不悦的心思,萦绕在胸口。
李惠雪自己也不晓得,为何竟这样子不痛快,她转念也是不觉寻思,是了,自个儿也是为了煊儿不平。
煊儿是为了自己出头,如今却落得几分不是。
李惠雪内心之中,一股子的酸楚忧愁。
是了,自个儿不过是龙轻梅的义女,终究不比亲生的,那可是生生隔了一层。她死去的夫君,是义母的爱将。东海的人说她闲话,说她寡素,瞧着克夫。不然李惠雪怎么年纪轻轻的,这丈夫就没有了。
自己便是受了委屈,也是不打紧,煊儿为自己出头,也让义母不欢喜。
说不定,还怪自己多事,买件东西,都还要招惹些个是是非非。
一股子自恋自伤之情,顿时也是涌上了李惠雪的心口。
这也是让李惠雪的心尖尖,浮起了浓浓的苦涩,那身子更似摇摇欲坠。
她用帕儿擦擦脸,极为急切说道:“义母,其实都是我不好,不该跟昭华县主争。煊儿,煊儿他也是因为着紧我,方才也是,也是为我出头。这一切一切,都是我不好。义母要是怪罪,就怪我,不要责备煊儿。”
元月砂虽然是对龙轻梅那样子的话用意猜测不透,可如今也一扬眉毛。
好一朵楚楚可怜的绝世白莲,且不提她元月砂能不能加以容忍,元月砂只好奇龙轻梅可能相容?
李惠雪这样子一说,顿时衬得龙轻梅并不爱惜自己的儿子,反而是李惠雪对石煊处处维护。
况且石煊并不是龙轻梅的亲生儿子,龙轻梅膝下无出,所以过继了一个在身边,充作继承血脉罢了。既然是如此,这个方面也应当是更加的敏感。
李惠雪很柔弱,可也显得姐弟情深,还主动将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而石煊呢,他面上更是流转了几许的感动之色。这自是因为,石煊觉得李惠雪对她是极好的。
不过寥寥几句话,元月砂也是窥见了这睿王府之中若有若无的暗潮汹涌。
这也是使得元月砂看热闹也是不嫌事儿大,这眼睛里面更不觉平添了几许的玩味之色。
龙轻梅却恍若未闻,轻轻的捏着这枚发钗,缓缓说道:“这枚玉钗,玉质剔透,是昌国的羊脂玉,民间难以寻觅,只每年会充作贡物,送到了朝廷。”
说到了这儿,龙轻梅望向了元月砂:“故而,寻常玉坊,是不会有这档子玉料,应该是昭华县主得了自己的赏赐,然后让此处代为雕琢,做了这枚发钗。”
元月砂也是轻轻的福了福:“睿王妃果真是天生聪慧,通晓天下货物的来处,这一说,可巧就正说到了关窍之处,可谓也是一点儿都是不假的。此物正是月砂将陛下赏赐的一块白玉,切了加以雕琢。如此方才,有了这枚玉钗。”
所以正因为如此,元月砂才有恃无恐。
要是睿王府的人闹,元月砂那也是有凭有据,立足于不败之地。
到时候,丢脸的也绝不是自己。
只不过,可能要得罪睿王府的人罢了。可是元月砂的骨子里面就是有那么一股子的疯劲儿,她才一点儿也是不在意,自己会否将人给得罪了。
想不到,这睿王妃却倒也算得上是玲珑剔透。
这样子一说,居然就说到了关窍之处。
可见龙轻梅盛名满天下,可不似她的一双儿女那般草包。
龙轻梅轻轻的点点头,目光从元月砂身上滑过,却也是落在了红姬身上:“既然此物原本就是属于昭华县主,何不坦率直言,何必吞吞吐吐。若是别人知晓了,岂不是觉得,我们睿王府才来到了京城,居然是欲图巧取豪夺?”
这话,李惠雪却也是听得入耳了,身子也是不觉摇摇欲坠。
她脸颊之上,一时又是泪水盈盈,甚至不自觉的咬住了自个儿的唇瓣,仿佛已经羞愧得无以复加:“义母,雪儿,雪儿当真没想过,要抢别人的东西。”
李惠雪似受了天大的误解,不觉扭过了头去了,柔弱之中又平添了几许倔强。
她双手轻轻的按住在胸口,胸口轻轻的起伏,面颊更是一片红晕,又极认真极无奈的说道:“我,我怎么会去抢别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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