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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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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元月砂却也是恍若未闻,莲步轻移,轻盈的迎上去,彻底无视萧夫人,反而拢住了元老夫人的手臂:“老夫人,月砂听闻你近来染病,身体不好了。这可当真是让月砂为你忧心,关怀备至。月砂自打来到了京城,就受你爱惜,处处爱护,呵护备至。正因如此,月砂如今虽然是迁出了元家,可对老夫人这一番孺慕之心,也是不曾稍改。”
她盯着元老夫人,眼神却也是不自禁有那么几分的深邃,那元家传来的消息确实不假。如今元老夫人确实染病,今日来这儿赴宴,纵然是故意施展脂粉,却也是仍然容色疲惫。若是往日,元老夫人才不是如今这般模样,她年纪虽大,精神却也还是不错的。可是如今,眼前老妇的眼底深处,却也是隐隐有些疲惫和劳累。
虽然隔着衣服料子,然而当元月砂手掌抓住了元老夫人的手臂时候,却不自禁的让元老夫人打了个寒颤。元老夫人可是知晓,这个南府郡来的妖物,一双手掌都是凉丝丝的,一点儿暖气都没有。更何况,元月砂那一日,还说破了那个可怕的秘密,那个关于元秋娘,关于萧英的秘密。自从那一次以后,元老夫人已经有些不敢面对元月砂了。
这个秘密,是元老夫人内心之中的梦魇,也是她最愧疚的地方。
而如今这个小妮子,明明是早就知晓萧英是个暴虐无比的人,却也仍然是不依不饶,要寻萧家的麻烦,这反而有些出乎元老夫人意料之外。虽然正合元老夫人的心意,却又让元老夫人的内心之中,生出了那么几许恐惧之意。是了,自个儿是有些怕眼前这个妙龄女郎的。
此时此刻,元老夫人更是心绪复杂,更万分好奇,好奇元月砂今日所言所语,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过说到做戏,也难不倒她这个元家老妇。元老夫人也是那一脸慈和:“我这病也是没有大碍,反倒是县主,到底是个小姑娘,身边也没个长辈看护,让老身也放心不下。”
元月砂抿嘴笑了笑:“还是老夫人疼我。”
一旁的萧夫人却略略有些不快,毕竟那日退婚,元月砂十分招摇,这也是让萧夫人的内心之中,不觉平白添了一根刺。那根刺刺入了萧夫人的心口,纵然并不如何疼痛,却也是并不如何愉悦。更不必提今日元月砂相见,却对自己这个侯府老夫人视若无睹。萧夫人心里面冷笑,果真是个野丫头,一点儿规矩也是不懂。倘若是京城里的姑娘,自然是懂得分寸,知晓全了脸面。
不过这元月砂本来就胆子颇大,若不是这样儿,那也是不会刻意得罪北静侯府了。
这个死野丫头,居然是帮着贞敏公主出头,却也是胆大包天。
然而如今,萧夫人诸事烦扰于心,也是没心思和元月砂计较。
正如萧英所言,萧夫人原本被流言所搅,不想人前现身。然而饶是如此,萧夫人也是想得通透了,要是自己不来,只怕那些个闲言碎语会更多。自己来了,也还能压一压场子。她忍不住想,这京城百姓的记性,那也是不过如此。有很多事儿,就好似清风一般,其实很快就是会忘记了。
她又忍不住想,英儿先出门了,为何居然还没有到?想到了这儿,萧夫人平添担心。
而萧夫人一双眸子,却在人群之中逡巡,最后寻觅到了贞敏公主。
瞧着贞敏公主,这也是不觉让萧夫人的眼睛里面,流转了几许的责怪之色。贞敏公主见到自己这个婆婆,却也是不知晓礼数,根本不肯上来问安。看来英儿不满意这个儿媳妇儿,多少也有些贞敏公主自己的错误的。毕竟是个公主,金枝玉叶,心高气傲,她的儿子必定也是性子着急,冲撞于一处,也是不肯罢休了。
然而就在此刻,却听闻内侍通禀,原来今日宣德帝居然也来到了此处别院。
别人纵然是知晓睿王妃颇受器重,身价非凡,却也是未曾想到宣德帝居然是恩宠到了如此地步。
龙轻梅唇角蓦然浮起了一缕讽刺的笑容,一抬头却也是受宠若惊之色,轻盈起身,迎接宣德帝。
宣德帝一身明黄色衣衫,现身于人前,在场众人也是纷纷行礼。
睿王妃说了几句感激涕零的话儿,而宣德帝也是温言安抚,十分尽心。
乍然一瞧,倒好似东海与朝廷,已然是一派和乐融融了。
然而贞敏公主却也是对眼前的一幕视若无睹,今日宣德帝来了,周皇后跟随其后,静贵妃也在。然而此时此刻,让贞敏公主呆住的,却并不是静贵妃。
那些年轻的朝臣,京城之中的清贵儿郎,龙胤的青年才俊,也是跟随在宣德帝的身边,一并来到了这儿。这仿佛是宣德帝故意的,是一种对于东海的炫耀。
贞敏公主却瞧见了萧英,正在其中。正因为萧英跟随了宣德帝,难怪也是此刻才来。然而贞敏公主瞧了他一眼,顿时觉得自己血液被冻住了,她感受到了一阵子的寒冷,说不出的难受恐惧。那些因为萧英所带来的种种暗黑记忆,却也是铺天盖地的汹涌而来,让这些日子稍稍喘过气来的贞敏公主,却也是仿佛又回到了黑暗之中。
萧英容貌英武,他对贞敏公主笑了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贞敏公主只听到了自个儿的心脏砰砰的跳动,仿佛动也是动不了。
宣德帝已然是和睿王妃寒暄完毕,他瞧着一旁呆若木鸡的贞敏公主,明明是以前喜爱的女儿,视若珠宝,然而此刻宣德帝竟似有些莫名的厌憎之意。
他沉声呵斥:“逆女,你犯下了重罪,还不跪下。”
宣德帝如此呵斥,让贞敏公主不自禁膝盖一软,也只能盈盈的跪在了地上,内心充满了惶恐。
而皇帝的声音,更让贞敏公主成为了众矢之的。
宣德帝冷笑:“你嫁入了北静侯府,不孝顺婆母,忤逆丈夫,很是蛮横。萧家稍微管教,你居然是弃了马车离开,又在睿王妃面前诋毁自己夫家的名声。也怪我对你宠溺太过,将你养成如今这般性子。如今,更是让你沦为京城笑柄。”
纵然是对自己的父亲已经是彻底失望,如今贞敏公主也是不觉气得阵阵晕黑,心口发酸,一阵子的难受。
她一咬唇瓣,舌尖却也是不觉品尝到了几分腥甜的味道,贞敏公主的嗓音也是不觉有些干哑:“父皇,女儿,女儿没有的。”
宣德帝不动声色:“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是啊敏儿,你父皇正在气头之上,你还是柔顺认罪,免得他心中记气,惩罚更重。”
一道柔和嗓音安抚贞敏公主,要让贞敏公主认这个罪。而这,却也是让贞敏公主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
若是周皇后,那也还罢了,可是说话的却是静贵妃!
贞敏公主一阵子的心凉,要知晓,静贵妃可是自个儿亲娘。
静贵妃不觉柔柔说道:“我的儿,你父皇如今已然十分生气了,决意将你逐出京城,送去外边寺庙修行,让你学学规矩。我虽心疼如绞,却也是不敢相劝。谁让你,居然是做错事情呢。如若你还不认错,只怕,你怕你父皇惩罚得更重。”
这样子说着,静贵妃忽而伸手,死死的抓住了贞敏公主的肩头。
她觉得自己的女儿十分聪慧,应该也是明白自己的意思。
若送出去京城受罚,那就是不必留在京城,被萧英折腾了。虽然事到如今,贞敏公主难免名声被污,可这到底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两害权衡取其轻,这也是能最大限度保护自己的女儿。
只要,贞敏公主承认自己的顽劣不堪。
静贵妃心里面也是发酸,可如今陛下有用得着萧英地方,正是费心网络这个臣子时候。东海危险在前,这也是宣德帝的权衡局势的手腕。这个样儿,也是不能怪宣德帝不尽心。能送走贞敏公主,那也是不错了。想来,自己的女儿也是应该懂得这些。
元月砂却蓦然一挑眉头,一股子淡淡的不妙,顿时涌上了心头。贞敏公主是一颗很好的棋子,可是如今,这颗费尽心思,好不容易保下来的棋子,也正面临失去用处的窘迫境界。如果贞敏公主为了摆脱萧英,自毁名声,逃出京城。萧英可能会有些不痛快,可是这根本不能,实实在在的伤及萧英那一丝一毫!
难道就算萧英欺辱了皇族公主,仍然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想到了这儿,元月砂却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她觉得自己好似冷血的怪物,其实自己根本不在意贞敏公主能不能摆脱萧英,只在意贞敏公主能不能对付萧英。如今眼见贞敏公主有了退路,她竟无一点慈悲的欢喜之情。
贞敏公主却也是浑浑噩噩,面颊之上,不自禁的有些个不可置信。
而静贵妃也是生恐怕自己的女儿错过了这个大好的机会,急切无比的扣住了女儿的肩膀:“事到如今,敏儿,你,你还不快些认罪。”
这样子说着,静贵妃嗓音也是微微发颤,流露出几分急切。
萧英却忽而跪在了地上,沉声说道:“陛下,可万万不要听信谣言,误会自己的女人。贞敏公主少年贤惠,十分温柔,与我这个丈夫也是感情甚笃。只不过,那一日我们夫妻情急,拌了几句嘴,却也是气走了公主。可是,可是却绝没有陛下说的那种公主刁蛮不孝的举动。求陛下收回成命,不要为难公主了,公主,公主绝不是如此。”
他不依不饶,居然不肯让贞敏公主走,这让贞敏公主的身子一阵子的颤抖。
163 指证萧英
他不依不饶,居然不肯让贞敏公主走,这让贞敏公主的身子一阵子的颤抖。
贞敏公主禁不住发颤在想,萧英想要留下自己,要将那种种侮辱人的手段,尽数用在了自个儿的身上。贞敏公主眼波流转间,竟不觉透出了森森恨意。她轻柔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手掌按住膝头,却也是生生将那衣衫揉得生皱,狠狠的抓紧。
静贵妃不觉含泪哭诉:“萧侯爷也是不必为了敏儿开解,我虽是她母妃,可若不是我打小娇惯,何至于让她养成这副性情。她性儿不好,总是要受些教训,方才知晓懂事的。”
说到了这儿,静贵妃却也是忍不住掐了自己亲身女儿一把:“敏儿,你还不快些认错。”
静贵妃心里有些这急,只盼望能将女儿送出京城。
留在萧家,岂不是要受这般折辱。
贞敏公主唇瓣轻动,一时间却也是说不出话儿来,一双眸子更不禁灼灼生辉。
自己有错?便是对别人有错,可是对萧英却是一片真心,掏心掏肺。她实也不知,自个儿哪里对不住萧英。如今,倒是成为了自己的错了。
宣德帝缓缓说道:“这个逆女,是你素来骄纵,方才养成了这般模样。如今嫁入了北静侯府,那也是不见如何收敛,不肯孝顺婆母,侍候夫君,只满京城闹这么些个幺蛾子,让那些流言蜚语,传得到处都是。只恐留她在萧家,还会多生事端。”
他心忖,自己对这个女儿也算是不错了。当初,可是贞敏公主闹着嫁过去的。
如今无论真也好,假也罢,这个女儿,到底顺了她的意思,不让她留在萧家。
以前宣德帝觉得这个女儿漂亮、孝顺,如今心里面的想法却是不一样。朝廷局势这般微妙,可是贞敏公主却仍然只图自己痛快,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打小锦衣玉食养着她,让她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自己这个父皇又这般宠爱,想不到这个女儿居然是不见有那半点感激之情。
事到如今,宣德帝也是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儿,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萧英心中一阵子的不甘愿,贞敏公主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却凭什么送出京城。可是如今既已然有这般传言,闹腾得沸沸扬扬,宣德帝如此处置,也容不得自己不顺。陛下多疑,纵然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可是心里面必定记恨。想到了这儿,萧英内心越发后悔,早知晓,就不要让贞敏公主从马车里面跑出来了。说到底,自己到底只是个臣子,却也是不免有那诸般顾忌。倘若自己大权在握,谁也是不能将自己勉强了去。来日方长,只要贞敏公主仍然是自己的妻子,他必定能再将贞敏公主纳入掌中。
贞敏公主唇瓣轻轻动了动,原本要说话儿,可那话到了唇边,却也是怎么都是开不了口。
静贵妃忍不住再掐女儿一下:“敏儿,你还不认错?”
这一下,可是掐得有些狠,掐得贞敏公主皮肉生疼。
静贵妃也是急了,这可是大好机会,难道敏儿舍不得萧英,不想离开北静侯府。
贞敏公主自然不会舍不得萧英,她知晓自己为什么不说话,因为她内心之中,很不甘心。那缕缕酸涩愤怒,就这样子涌上了心头,令贞敏公主难以启齿。
除了怕,她还恨萧英,恨透了这个混账。
凭什么,如今还说这一切是自己的错,是她不好。
她忍不住想起了百里聂说的话,说自己不像个公主了,全无锐气,也无骄傲。
从前她是眼睛里面揉不得砂子,时移世易,却要自己忍气吞声。
可是这又有什么法子呢?谁让自己处境堪忧,别说保持从前的骄傲,就算是想要逃脱萧英,也是机会难得。而这难得的机会,就摆在自己面前,她又如何还能闹性子?
她这是全无办法,萧英看她一眼,自个儿就怕了,就更不用说对付萧英。
贞敏公主有锥心之痛,其实自己也应当忍一忍。
这般想着时候,贞敏公主死死的咬紧了唇瓣,耳边却是听到了萧夫人一副宽容大度姿态说出来的言语:“陛下言重了,其实,敏儿来咱们府上虽然是有些小性儿,可是那也不过是小女孩情态,年纪小,不懂事。萧家上下,却也是没人见怪。”
看似宽容,却挑明是贞敏公主性子不好,所以才闹得生份,以至于胡言乱语。
萧夫人被那些流言蜚语所扰,也是恨透了贞敏公主了。她故意这样子说,其实是让别人知道,那些关于萧家的流言蜚语也不见得是真的,是因为娶了个刁蛮公主,和人处不下来,所以如此害夫家。这是因为贞敏公主心性狠毒,不是萧家不好。
当然萧夫人也不是傻子,也不会乐观的以为,这样子说一说,别人就全信了。
不过如今贞敏公主想要离开萧家,必定也是会顺着陛下的言语去说,会承认这件事情。别人就算是半信半疑,也是会心里面更偏向萧英一些。
萧夫人内心叹息,能挽回多少,那就算多少了。
而她心中也是忍不住嗤笑,贞敏公主就算离开了萧家,来到了睿王妃身边,看来也不是那个安安分分的主。别的不说,她来没多久,就因为丫鬟服侍不周到,居然就鞭笞丫鬟,好大的脾气。这事儿,也不知是谁,有心无心,如今传得赴宴的人都差不多知晓了。
萧夫人这样子说,却也是与宣德帝想法差不多。毕竟宣德帝觉得表面上看,自己与臣下和乐融融是最要紧的。这件事情解决了,所牺牲的却是百里敏的名声罢了,可这样子的牺牲,其实也是算不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宣德帝轻轻的叹了口气:“萧家倒也大度,是敏儿没有福气。”
贞敏公主听得心尖发颤,那股子荒唐的感觉又是涌上了心头。最初,她见到萧英时候只有恐惧,只想要有多远跑多远。可是如今,贞敏公主内心之中,那愤怒却也是生生压下了恐惧了。
这不公平,明明自己才是被萧家所害,被欺辱的那一个。如今大庭广众,却成了自己不是,说她性子不好,说要将她送出京城受责罚。
不错,自己认了这个冤枉,便是能离开京城,离开萧英,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只要她忍一忍。
可百里聂的嗓音,却仿佛不合时宜的回荡在自己耳边。
“你能够咄咄逼人时候,偏生放人一马的宽容,那才是别人可以感受到的恩惠与宽容。当你什么都没有时候,你退一退,别人只会加意欺辱你,瞧不上你。”
如今她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若再退一退,当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安宁?
不错,父皇如今是欲图将自己送出京城,让自己离开萧家。可是之后,萧英再行骚扰,父皇可还会理会?那时候,只怕陛下的心,会变得更加不耐。那时候,自己再来哭诉,只怕满京城的百姓,也是会觉得自己反复无常,索然无味。
你退一步,别人不会放开了手,对你留情,反而是会变本加厉,咄咄逼人。
贞敏公主手掌搅着膝头的衣衫,越搅越紧。
那日在皇宫,父皇对自己不理不睬,母妃也是含泪认命。如果不是自己大起胆子,从马车里面跑出来,闹腾得满城风云,父皇也不会恩赐似的给自己做主,容许自己离开京城。
不错,要是自己不争取,那就什么都没有。
谁也不会可怜你,帮助你,为你筹谋,将幸福的未来轻轻送到你的手掌心。包括自己的父母,包括她那个宛如仙人的皇兄!
而此时此刻,那轻纱帐中,那薄云轻雾间,那么一双漆黑的眸子,却仿佛在朦朦胧胧间,闪动着明亮的光彩。而这样子一双眸子,却轻轻的盯住了贞敏公主的背脊。
百里聂瞧着自己的妹妹,看着贞敏公主瑟瑟发抖的身躯。
贞敏公主唇瓣动动,仍然是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自己嗓子好似被什么堵住了,生生哑巴了一样。
静贵妃也提点自己女儿几次了,眼见贞敏公主这样子浑浑噩噩的,却也是不由得气打不了一处来。贞敏公主不说话,也只能让静贵妃开了口了:“陛下,你瞧她这样子一副倔强的性子,只怕当真是不能将她留在了北静侯府了,免得反而结仇结怨。”
静贵妃自忖自己也是了解宣德帝的。
如今宣德帝还要利用萧英,平衡东海微妙的关系。也许正因为如此,宣德帝也不想因为留下了贞敏公主,让这份嫌隙越来越深。
果然因为静贵妃的话儿,宣德帝的一双眸子也是饱含了愠怒之意。
这个女儿空有美貌,娇艳无双,却实实在在,是个糊涂的性儿,竟也不知为父分忧。
“好了,如此性子,明日便送你离开京城。”
静贵妃心中虽苦,却也是禁不住松了一口气。
然而却忽闻贞敏公主悲切激动嗓音:“父皇不可听信萧家的一面之词,女儿嫁入了萧家,既没有对婆母忤逆,也是没有对夫君不敬。我虽为金枝玉叶,可是却也是想要做一个好媳妇儿,好妻子!可是却也是没想到,萧英,萧英他本性残虐,新婚第一日,就虐待妻子,将女儿打得浑身是伤。便是回宫见父皇母后,那也是鼻青脸肿,不得不以轻纱覆面!萧英他暴虐之性,纵然是皇族公主,金枝玉叶,他也能狠下心肠,照打不误,其心可诛!”
声声悲切,句句泣血,令人不觉心惊。
轻纱帐中,百里聂举起了茶杯,轻轻的碰着唇瓣,面上也是没什么多余表情。他只缓缓的,将杯中已经微微发凉的半杯残茶,缓缓的一饮而尽。
少女尖锐的嗓音,回荡在了每一个人的耳边了。谁也没想到,睿王妃大宴宾客,邀请满京城的权贵,连陛下也纡尊降贵,来此捧场。而就在这里,面对那些早就听闻过关于萧家种种流言蜚语传闻的宾客,贞敏公主满足了他们所有的好奇心。
她竟当众撕破了脸,直指萧英虐待!
周围不知不觉,竟似安静下来了。
萧夫人也是气得不轻,胸口起伏,身躯轻轻的颤抖,却也是说不出一句话儿。别人瞧见了,只道萧夫人是心中愤怒,可是萧夫人心里面是清楚的。除了愤怒,她内心更多的是恐惧和害怕。百里敏穿着那身嫣红的嫁衣嫁过来时候,仿佛这一切的事情,都已然是没完没了,再无可遮掩。
而萧英瞧着贞敏公主,那眼里竟不自禁的涌动了几许的狼狈。
那种狼狈,却不是因为贞敏公主当众揭破了真相,而是因为当自己决意稍退一步暂且放过贞敏公主时候,偏偏贞敏公主却不依不饶起来。这让萧英觉得,自己仿佛输掉了什么似的。
而这样子的狼狈,却让萧英内心充满了恼恨与困惑。明明自己也是想方设法,让贞敏公主是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贞敏公主居然还能如此要强,逼迫到底呢?难道仅仅因为公主这个头衔,就算是虚衔了,底下什么都没有了,贞敏公主居然还能如此的骄傲。
龙胤皇族,那也是没什么了不起。萧英这样子想着,却也是死死的捏紧了拳头,手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宣德帝也是让女儿这番哭诉,闹得措手不及,一时容色铁青。
睿王妃跟前,自己女儿居然是损及龙胤颜面,全无朝廷,更无国家大事,闹得面上无光。这静贵妃平时瞧着倒也是温良敦厚,自己还以为她很贤惠。然而静贵妃却根本不会教导女儿,竟似教导出了这样子一个糊涂东西,这般货色。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贞敏公主居然是让自己这个父皇颜面无存,实实在在,也是令宣德帝气恼。他更忍不住心忖,自个儿对这女儿,最后一缕疼惜怜爱也是荡然无存。
从此以后,却也是休想让自个儿在意贞敏公主一丝一毫!
一道温婉的嗓音却在宣德帝耳边响起:“陛下可是不要动怒,气坏了自个儿身子。敏儿性子忤逆,我怕是教导不好了,可是也是犯不着为这个逆女,弄得你气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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