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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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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年画上面的神仙都要好看。
她只盼望百里策还记得,至少百里策知晓,他遭遇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自己又为什么会如此发狠,不要命的来污蔑百里策。
百里策也会知晓,自己因何有此报应。
就算罗桑娘的爱,在百里策的眼里,微弱尘埃,可终究还记得这枚尘埃。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听到了百里策极尖锐又恼恨嗓音:“简直是胡说八道,这枚玉坠根本不是本王所有,几时又给了你了?死到临头,你仍然是胡说八道。杜清姿,究竟是谁指使你的,你还是快些招认。否则,你纵然死了,家里人也是加以株连。”
他根本忘记了那个一时兴起勾搭的罗桑娘,脑子里面一点记忆都没有。
那个死去女人死死抓住在手里面的玉坠子,不过是百里策随意扔过去的可笑物件,也是不知晓哪里摘了,轻轻巧巧的扔给了罗桑娘。
然而这个没见识的村妇,却因此动了心,珍而重之的,死死的拿捏于手掌之中。
就算是快要死了,那也是拿捏在手中。
然而这个物件儿,不过是百里策一件极轻鄙甚至不必留存于记忆之中的东西。
杜清姿受伤的手,原本费力的提着那枚玉蝴蝶坠子。然而如今,杜清姿的手也似忽而就没有了力气。哐当一下,那蝴蝶坠落在了地上了,顿时也是不觉摔了个粉碎。
许是因为渐渐模糊将要失去的意识,又或许是因为泪水的模糊,杜清姿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一阵子晕眩。
生命一点一点的从杜清姿的身躯之中这般流逝而走。
她心里颤抖着,发狠的想,倘若,倘若百里策从未许下什么。
百里策虽然可恨,罗桑娘也未必就是无辜的。
可是,她犹自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听的那个墙根。
她听到了一对男女,这样子轻轻低语。
“桑娘,我是真心喜爱你的,你虽然只是个乡下女子,可是却如此与众不同。我打第一眼看到你啊,看着你跪在了尘土之中,就觉得如此美玉,岂可堕于如此污泥。你定然要顺了我,让我将你从这污泥里面拉了出来。你不可留在此处,作践自己,误了自个儿,也是误了自己的女儿。”
“我必定会回来,带你走的。”
杜清姿唇角,透出了盈盈模糊的笑容。
百里策,你既然许了人家,为什么做不到?既然做不到,还不如不许。
罗桑娘就算被村中无赖玷污了身子,也好过让百里策骗去了一颗真心。
这世间甜蜜的言语,其实是最无耻的东西。
他为什么不在主持了公道之后,就飘然而去,不沾尘埃?
区区几日的欢愉,却毁掉了罗桑娘的性命,更毁去了自己的一辈子。
百里策!今日我且死了,然后,就等着你下来。
黄泉路上,我必定也要等着,将你身上的肉一口口的咬下来,让你做鬼也是不得安宁。
杜清姿只觉得眼前仿若浮起了朦胧的血雾,身子摇摇欲坠。
她的脑海之中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儿,然而最后,脑海之中浮起的,却是小时候村口槐树之下,两道小小的身影。
小郑哥哥多疼自己啊,摘了梨子,舍不得吃,留给自己。
她咬了一口,推给了小郑哥哥,然后小郑哥哥也是咬了一口。
他们两个小孩子,便是相视一笑。
其实,彼时年纪还小,纵然青梅竹马,浅浅情愫,终究并非真正浓情爱意。
然后,他到底是爱上了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和和美美,一辈子都是开开心心的。
咚的一下,杜清姿的身子,就这样子的栽倒在地了,气绝身亡。
百里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道栽倒的身影,内心之中却也是禁不住涌动了一缕茫然。
死了?这贱人居然是死了?
大庭广众,陛下跟前,所有的人都瞧着,自己杀了杜清姿!
元月砂的脸色,却也是说不尽的漠然。
她盯着那香消玉殒的尸体,看着杜清姿一身的鲜血染染——
蓦然,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杜清姿死了,死了的人可也是再也都回不来。既然是如此,杜清姿也应当是死得有些价值,有些用处。
元月砂目光轻轻的从杜清姿身上移开,却也是不觉望向了宣德帝。
宣德帝容色也是不觉浮起了淡淡的阴郁,百里策已然是在他心里失宠,更不必说,百里策居然在他面前动刀杀人。
别的罪状且先不提,就指他那御前失仪之罪已然是不可轻轻饶恕。
不但元月砂盯住了宣德帝,便算是在场别的人,都盯着宣德帝。
然而百里策不是萧英,至少没有曾经萧英有用,宣德帝缓缓言语:“宣王先行软禁于府邸之中,不可外出。”
略顿了顿,宣德帝再补充言语:“至于百里策弑父之事,责令三司彻查!”
192 皇后被打
马车之上,苏颖犹自死死的捏着发钗,任由几分凌乱的发丝轻轻的垂过了那白玉般的凝脂脸颊。
那么一双极美的眸子,如今极为幽深,竟似不自禁的时不时闪动骇人的亮光。
她一只手,死死的攥紧了披在了身上的大红披风,而那另外一只手,却也是死死的抓紧了那枚发钗。
她忍不住想,就在刚才,自个儿欲图将这发钗刺入了胸口,假意自尽的。
毕竟今日苏颖为求活命,攀诬咬上了百里策,然而自个儿的身上,却不免招惹了几许的污秽。
可她若是寻死了,便是有什么,那也被鲜血洗干净了。
日后别人若胆敢说嘴这个,便是心思不良,生生要逼死自己。
虽要吃些苦头,可这原本是极高明的一招。
然而,杜清姿那贱人却抢先死了。
杜清姿当真死了,就算自己自尽,自尽而没有死,那也没什么震慑威力。说不准,别人还会说自己不是诚心去死,所以没有死成。
苏颖生生气结,这可真是珠玉在前,抢先被夺走了注意力了。
她心里发苦,就算如今百里策失去了帝心,又被软禁,以后前途堪忧,苏颖心里面也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的。
马车外边,苏暖死死的盯着这辆马车,满心关切之意,怜爱之情。
在苏暖心中,苏颖自然极好的,聪慧伶俐,美若天仙。
他心里发苦,可惜苏颖偏偏是个养女,故而却被人如此轻贱,受到了这般羞辱。
一念至此,苏暖内心的爱怜却也是禁不住更增几分。
可惜,他们虽然是兄妹,到底是男女之别,就算苏暖心中发急,那也是不好亲近安慰。
自己这个妹妹,干干净净,如仙子也似干净剔透。
这样子宛如仙子一般的人物,却被污泥所玷污,受了屈辱——
一想到了这儿,苏暖可当真恨不得将百里策碎尸万段了。
他心中涌动了一缕烦躁和急切,嫉妒得不得了,眼前回荡着苏颖那被撕碎的衣衫以及暴露的雪白肌肤。
百里策那个淫棍,也不知道,不知道可曾玷污了阿颖的清白。
妹妹清清白白的身子,如今却不知道还是不是干净的。今日之后,阿颖更会被满京城的人议论。
想到了这儿,苏暖的手掌却也是禁不住捏得咯咯作响。
该死!该死!为什么受辱的不是别的女人,不是那个乡下丫头元月砂,却是自己这高贵美丽的妹妹苏颖?也许,正因为颖儿太过于优秀,所以才招惹这么些个狂蜂浪蝶,无耻觊觎。
苏暖唇角,禁不住流转了一缕苦涩无奈的笑容。
那饱含担切的目光,却也是再次扫向了马车车帘。
当然此刻苏暖虽然不好陪在苏颖的身边,可是苏樱却还是在的。
姐妹情深,苏颖招惹了这样子可怕的事情,苏颖又哪能不去宽慰一二?
“那个百里策,禽兽不如,三姐姐放心,陛下一定是会处置那个百里策的。”
苏樱在一旁,愤愤不平。
只不过这样子的话,却也是不能解去苏颖内心之中的忧愁。
苏颖轻轻的眯起了眼珠子,一双眸子不自禁的流转了盈盈的水色。
苏樱略有些迟疑,不觉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百里策,如此无礼,连衣衫都撕破了,就不知道——”
一股子邪火顿时也是涌上了苏颖的心头,让苏颖恼恨非常,原本沉润而深邃的脸容,如今竟似生生撕开了一缕裂痕。
苏颖美眸之中染上了一层怒火:“妹妹何处此言?难道阿颖竟是那等不知羞耻的人?倘若,倘若我当真被人坏了身子,便算是力不能拒,必定也是自尽以血耻辱。又哪里会苟且偷生,忍辱活着。”
苏颖向来是待苏樱这个妹妹极温和客气的,如今疾言厉色,美眸含嗔,倒是生生有些吓坏苏樱了。
苏樱也不觉呐呐低语:“阿樱只是关心姐姐,并无其他。”
苏颖心尖儿却不觉一阵子的着恼,分明也是不觉升起了缕缕锐痛,煞是不舒坦。
苏樱向来是她捏在手里面的面团,任由她揉搓圆扁。料来,她也不是故意给自己添堵。
可苏樱这么言语,只恐是心里面当真有这样子的想法。
连苏樱都这么想了,还不知晓京城别的人如何议论。
只怕,传来传去,就说自己当真被百里策奸污了身子。
这世间的男儿,任说嘴里如何欣赏你的才情,可是实则却介意于你的清白。
就算苏颖是无心失身的,却也不似之前那般美好若玉——
苏颖这样子想着,一双眸中却也是禁不住蕴含了缕缕的恼意。
她小心翼翼呵护着的,百般爱惜的名声,如今却是让人轻轻的毁了去了。
就好似雪白的衣衫之上,如今添了一点污垢,还是洗不去的那种。落在了雪白的衣衫之上,显得是格外的刺目。
苏颖原本也是极在意这个的,自然越发生恼。
便是平时在苏樱跟前,刻意做出的那份宽容大度,如今也是荡然无存。
那极美的面容,流转了缕缕锋锐寒意,竟似蛰伏的野兽,极美之中流转几许锋锐狠戾。
平时那一派柔美宽厚,淡然若尘,却也是荡然无存。
苏樱也似怔住了,她不自禁的为苏颖开脱。苏颖今日遇到了如此屈辱的事情,备受打击,就算不如平时温和,也是可以理解的。
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子小气,此时此刻,居然还跟姐姐计较,嫌姐姐待自个儿不够温顺。
是自己小家子气,不懂事,都这个时候了,还一颗心想着这些。
这般想着,苏樱不觉搅紧了自己手中的帕子。
她如此说服自己,却忽略了一件事实,此时此刻,她背后冷汗津津。
实则此时此刻,苏樱并不是气,而是怕。
苏颖身上散发出森森的寒意,流转了几许怒气,竟似散发出一股子极为强大的气场。全然不同平时的温良无害,苏樱在她面前,竟不自禁的生出了惧怕之心。
而苏颖自己,也是想要加以忍耐,维持住平时那宛如仙子一般温良无害的姿容。
然而饶是她素来坚韧,此刻胸中怒意也是不可遏制,难以消除。
耳边却也是听着苏樱小心翼翼的言语:“今日原本是要看那昭华县主笑话,不知怎么了,却撞见了宣王的无耻勾当。我瞧,便是皇后娘娘也是呆住了。”
苏颖宛若被泼了一头凉水,给因为灼热怒意烧起来的脑子清醒了些。
不错,那处是元月砂的罗帐,被灌药的是元月砂的宫婢。
必定是元月砂设计百里策,可是百里策却将自己给扯了进来。
闹得自己一身骚。
元月砂,原来是元月砂这个贱婢!
她仿若是自己克星,自打自己遇到元月砂便是处处不顺,然而几次接二连三的陷害元月砂,却也是并无用处。
而如今,元月砂这个贱婢,更毁去了自己清白皓雪的华美。
元月砂这个贱货,如此下贱,怎么可以让她毁去自己一切?
自个儿早应该除掉元月砂,她早应该如此的。
苏颖气得手指头轻轻发抖,嗓音反而是憋得极柔和:“是呀,昭华县主这运气也是极不错的。”
可是打今日起,元月砂的这份好运气只恐也是没有了。
元月砂让自个儿华美的裙摆染上泥污,那么自己呢,可是要生生将元月砂按在了泥污之中。
她会将元月砂一片片血肉生生撕碎,将元月砂骨头一寸寸的打断。
要让元月砂血肉尽毁,和入那泥土之中,任着自个儿狠辣践踏。
夜凉若水,折腾了整整一天,周皇后方才是昏昏沉沉,就此回宫。
她原本染了风寒,身子已然是有些个不利索了。
如今又一番折腾,云里雾里,却也是令周皇后这病更严重了些。
周皇后脸蛋之上涂抹了脂粉,却也是掩不住脸颊唇瓣所透出的淡淡病色。她原本娇艳如牡丹花儿一般的容貌,如今却也是情不自禁的,添了几许淡淡的憔悴。
周皇后情不自禁的将手帕凑到了唇边,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一股子酸苦的滋味,却也是顿时浮上了周皇后的心头。
今日之事,既让周皇后有些说不出的失望,又让周皇后极为茫然的。
她就是不明白了,明明好好的算计了元月砂,怎么就变成了苏颖。如今那莫名其妙的杜清姿死了,白淑也死了,百里策倒是因此获罪,被软禁于家中。
自个儿一番算计,故意设计那么多人都到了,不就是为了让人去瞧元月砂的丑态?
可惜,元月砂的丑态还未曾见到,倒是让百里策的那些烂事给倒腾出来。
百里策便是再多烂事,也是与她无甚关系的。
周皇后眼底,除了恼恨,还有股子说不出的迷茫。
元月砂不过是南府郡出身的贱丫头,从前自个儿并没有认认真真的对付她,方才让元月砂折腾到如今这个地步。便算是周氏死了,周皇后也没有当真能瞧得上这个女人。元月砂不过是有些个小聪明,是范夫人自个儿蠢了,才让元月砂这样子算计了去。
她原本以为,只需要自个稍稍认真,动动手指头,便是能让元月砂粉身碎骨。
可是如今,元月砂莫名其妙的,居然又是安然无恙,什么事儿都没有的。
想到了这儿,周皇后的恼意也是更加浓郁了几分。
不会的,元月砂那乡下丫头,何等卑贱,凭什么逃出自个儿的一番算计?她不过是运气好了些,可巧撞见百里策那档子丑事,居然脱了身了。
然而实则,若等下一次,也未必便有这等极好的运气。
周皇后甚至禁不住想,可是因为这次用了那月意公主百里雪,故而沾染了晦气,乃至于竟似有些处处不顺。
这丫头,自从她出生,便是十分晦气,什么都是不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出生时候的晦气,让自己也是沾染了不顺。
好好的计划,便是生生搅和了。
不过周皇后心里虽然埋怨,到底不是那等意气用事之人。
百里雪这丫头,手段狠辣,又肯做些个下作狠毒的事情,一些个极阴损的事儿,这不得宠的公主也肯沾手去做。
百里雪虽然晦气,可是哪里能再找个这样子能干脏活的妙人儿。
周皇后心里冷哼一声,抓住了手帕,随意轻轻拂了裙摆两下。
她身为皇后,一身衣衫却也是极精巧华贵,这一套衣衫刺绣精致,上面还点缀了几颗珍珠宝石。单单一件衣衫,也是足以彰显周皇后为人行事之矜贵。
周皇后手掌抖抖,仿佛也是拂去那原本并不存在的灰尘。
她如此身份,如此地位,如此矜贵,有些脏事,自然是不必让自己那双矜贵的手亲自去做。
自然有些下贱胚子,有求于自己,替自个儿做些个她不屑做的脏事。
而她自个儿,仍然是清贵高华,极为动人,干干净净点尘不染。
想到了这儿,周皇后伸出手,轻轻的转了转手指上的指甲套。
周皇后回到了自个儿的寝宫,宫女送上来一盅炖煮好了燕窝汤。
周皇后随口喝了一口燕窝汤水,润了润嗓子。
她松了了松面色,脸孔沉了沉:“瑶黄那丫头,唤她来,我有许多话儿要问。”
说到底,都是这个瑶黄,若非瑶黄口口声声,说元月砂那儿有了这样子的动静。
这区区宫婢,没闹腾清楚,便是在自个儿这里做戏,闹得个没脸。
况且瑶黄究竟是心里面不仔细,还是因为别的缘故,周皇后那心里面却也是有些疙瘩。
说不准,也不是瑶黄粗心,而是这死丫头有了别的什么心思。
周皇后那面色,顿时不觉沉了沉。
她自然也是须得审问清楚,况且自己今日一肚子的火气,如今闷到了肚子里面,总是要闹腾清楚些个。
秦嬷嬷却不觉面有难色:“这个奴婢,今日,今日竟不知去了哪里。回宫时候,便已经寻不着她了。我正欲回皇后这桩事情,奴婢也是觉得这桩事情,好生不寻常。只恐怕,只恐怕——”
周皇后眼中怒火越浓,连那燕窝汤水都是吃不下去了。
只恐怕今日算计不遂,不是元月砂运气好,而是这瑶黄不够忠心。
然则元月砂不过是区区的乡下丫头,就算是有些个小聪慧,那手也是伸不到自个儿的跟前。
瑶黄也算是贴身侍候周皇后了,怎么元月砂居然就勾搭上了?
莫非,元月砂背后还另外有个厉害些的靠山?
周皇后那内心之中,却也顿生狐疑。
豫王倒是十分器重元月砂,待这娇美女郎,格外的与众不同。可难道是百里炎支持元月砂,和自己这个皇后过不去?
周皇后心里旋即也是断然否认,不会的,绝不会的。
百里炎纵然不似从前那般,需要周家的阻力了。然而周家和百里炎,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百里炎原本没必要,因为区区一个元月砂,就跟周家不对付了去。
周皇后这般心思纷乱盘算着,却听着内侍通禀,只说宣德帝来了自个儿的寝宫。
这倒是不觉惹得周皇后惊了惊,她不觉盈盈起身,娇声软语:“臣妾见过陛下。”
却又担心人在病重,姿容不美,惹得宣德帝失望。
这般想着,周皇后脸颊之上堆起了盈盈笑容,那笑容也是极好看,令人不自禁的一阵子的身心舒坦。
然而宣德帝的眼神却忽而有些幽深,言语倒是温柔和气:“皇后身在病中,我也是担切,如今也是不免来瞧你一眼,不知晓你身子如何了。”
宣德帝如今眼神之中的异样,周皇后却未曾察觉。她听着宣德帝言语之中的宠爱之意,顿时也是垂下了头去,双颊不自禁的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娇红:“陛下对臣妾的宠爱,臣妾何尝不是刻骨铭心,如今更是受宠若惊。陛下日理万机,想不到连我这区区的风寒,都是能搅得陛下垂顾。陛下是天子,臣妾又是何德何能,竟然是能让你如此的顾惜爱惜?”
而宣德帝却也是不觉伸出手,握住了周皇后的手掌:“皇后是六宫之主,更是一国之母,你生病之事,又怎么会是小事?这不但是一桩大事,更是十分要紧之事。”
说到了这儿,宣德帝却也是禁不住话锋一转:“今日之事,朕总是觉得,有些个突兀离奇。这其中,似乎总有些个古怪之处。试问宣王,怎会现身于那昭华县主罗帐之中,又怎么如此糊涂,杀死了婢女白淑。皇后,你素来聪慧,不如为朕分忧,替我想一想,究竟是何缘由?”
而周皇后却也是知晓,宣德帝虽然可谓是性子凉薄,又有几分优柔寡断,却也并非愚笨。相反,宣德帝那隐忍之下,还有股子说不出的聪慧。
如今宣德帝察觉其中异样,周皇后也是并不觉得如何的奇怪。
周皇后心念流转,倘若一切均是元月砂算计,那么陛下生疑,若是查了查,查到了元月砂身上。那么元月砂这个昭华县主,那也是必死无疑,再无那翻身之机。
何不借此机会,进些言语,反将元月砂一军?
“臣妾也觉得,此事必有蹊跷。这宣王平时虽然风流,可似乎也并非如此荒唐,要拉着苏颖寻欢,乃至于亲手杀人的疯狂之徒。他只要不傻,便必定也是能知晓,做出这等无耻之事,陛下必定也是不会轻轻饶了去。而他,也是绝无活命之机。况且那杜清姿忽而指证弑父之事,更好似刻意安排,有人精心布局。”
说到了这儿,周皇后也是不觉轻轻的拢起了眉头。
是了,这桩事情本来就有诸多古怪,分明也是被人生生算计了去。
宣德帝微笑:“皇后果真是极为聪慧,居然能从中瞧出了许多破绽。朕倒是有个解释,不知皇后可觉得这番推论,可还合情合理。”
宣德帝虽然面上带着笑容,可是那一双眼眸之中,却也是禁不住点燃了浓浓的怒火。而那含笑说的几句话,却也是蕴含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周皇后本来就心思细腻,而如今更不觉一阵子的愕然。
她抬起头来,面颊之上不自禁的流转了几许的惊讶之色。
宣德帝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周皇后的脸颊。
他微微有些恍惚,记得自己第一次抚摸上眼前脸蛋时候,周皇后才十六岁。她刚刚入宫,虽然很聪慧,却总不免有些怯生生的,竟还有几分清纯如水的味道。
如今初入宫时候的清纯自然也是寻不到了,然而周皇后也是正值盛年,仍然是皮肤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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