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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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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甚至当着云氏的面,轻轻的掏出了丝绸手绢儿,轻轻的擦过了自个儿的手掌。那雪白如葱根的手指头捏着手帕,擦了一下,两下。
    而这双手,刚刚是被元老夫人捏过的。
    云氏面上涨红,心中却也是恼恨无比。
    这个女子,生生就是个畜生,一点礼数却也是不讲,一点情分都是没有。
    元月砂懒得跟这些元家的女眷斗口议论,她可不觉得元家对自己有任何的情分。
    由始至终,元家也只不过是想要利用自己罢了,根本没什么真心真意的。
    元老夫人还不是眼睁睁的,想看着自己嫁给萧英,想看两虎相争,斗得个两败俱伤。
    若不是自己命硬,早就成为被虐待而死的尸首了。
    不错,元老夫人对女儿的愧疚之情感天动地。
    可是那也只是对自家女儿。
    别人家的女儿,就跟地上的泥土一样,一点儿都不值钱。别人家的女儿,就是跟猪狗牛羊一样,被宰了也是不可惜。既然是如此,她这个别人家的女儿,还要触景伤情,为了元老夫人伤心,岂不是有些犯贱?
    她这一颗心,可没这般多的多愁善感。
    云氏虽然恼恨,可是拿元月砂一点儿法子也是没有。
    如今元老夫人死了,这样子一个祖宗没了性命,元家有许多事情需要操持。
    元月砂也轻盈的推出去,要离开这乱糟糟又充满怨气的元家。
    元家不过是她一颗棋子,一块跳板,如今早就没什么用处。
    而对于元家上下,元月砂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的。
    她到了花园里,丫鬟正要领着元月砂出府,却也是听着一道熟悉而娇柔的嗓音:“求县主留步,蔷心有些话儿,想要和县主私下言语。”
    来的姑娘一身素净,样子俊秀,正是元蔷心。
    元月砂倒是有些讶然,元蔷心来找自己什么事情?
    这个元家的二小姐,可是和自己合不来。
    自打自己来到了元家,元蔷心就是瞧自个儿不顺眼,不过几次三番,元蔷心都是吃了哑巴亏,无可奈何。
    元蔷心遣了丫鬟,眼见左右无人,顿时咚的跪下来:“蔷心知道错了,求县主恕罪?”
    如今已经是秋日,天气也是有些寒冷了,花园的细径之上,铺了一颗颗的鹅卵石。
    这样子的跪上去,顿时也是让人觉得凉丝丝的。
    元蔷心面色有些哀婉,颇多楚楚之色,全无平时的张狂跋扈之气。
    她这么一跪,只觉得那些鹅卵石有些膈膝盖,不觉老大不痛快。
    元蔷心暗中咬咬牙,她以为元月砂是会赶紧扶着自己起来的。
    毕竟无论自己为什么跪的,就算是自己主动跪的,元月砂做做样子,也是应当赶紧将自个儿扶着起来。
    可偏生,元月砂一双眸子宁定,竟就这样子怔怔瞧着,竟无一丝一毫伸手来扶的意思。
    元月砂口中也只是软软柔柔说道:“蔷心妹妹,又有什么事儿,非得如此大阵仗,这样子阵仗和我说话?”
    至于你快起来说话几个只,元月砂却也是偏偏没有说出口。
    这鹅卵石纵然是膈得元蔷心膝头发疼,元蔷心也只能忍着,一咬牙,旋即切声言语:“是蔷心的不是,是我不好。自打姐姐来到了元家,我便是瞧你不顺眼,处处和你做对。乃至于,做了许多的错事。只因为那时候我瞎了眼珠子,将萧英当做良人,只道县主碍了我的姻缘。我却一时糊涂,做了许多对不住县主的事情。而这,可都是我的不好,是我的不对。”
    元蔷心旋即脸上不觉流转了感激之色:“若非县主揭破萧英,只怕蔷心如今还做着那个春秋大梦。若是让我做了糊涂事儿,真和萧英好了,那没几年,我便不过是一具尸首了。”
    元月砂心想,这倒是不错。
    自己倒确实无意间救了元蔷心。
    只看以前元蔷心对萧英那痴迷的劲儿,那倒贴的劲头可是十二分的厉害。只怕元蔷心一时玩儿得过了,说不准就送了自己去萧英做小妾。她糊涂了,可是没贞敏公主的本事能摆脱。只怕没几年,元蔷心就会来个暴病身亡。
    元月砂的内心充满了讽刺,想不到啊,自己倒是莫名其妙救人一命。
    就是不知晓了,元蔷心被自己救了一命,可是当真会生出感激之情?
    元月砂漫不经心的想,元蔷心真会有这个才好。
    只不过如今元蔷心拦住了自己,也是不知晓唱哪一处戏。
    元蔷心低语:“以前,我做了些个对不住县主事情,只盼望,县主不要与我计较。其实蔷心犯下的错处,也不是说一说,就好罢休的。以后县主有什么差遣,但说无妨。毕竟,一笔却也是写不出两个元字。”
    元蔷心不但认错,而且还趁机攀附。
    元月砂目光轻轻的闪动,元蔷心却也是缓缓低语:“从前是蔷心不懂事,为了那么个下贱东西,瞎了眼珠子,居然胆敢和县主做对。其实县主身份尊贵,只怕以后元家还要依仗县主。便是蔷心,也盼望有个县主这样子的好姐姐。只盼,县主大人大量,轻轻巧巧的饶了我。”
    元月砂唇角,不觉泛起了浅浅的笑容。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毕竟元蔷心便算是对萧英死心,又畏惧自个儿,以元蔷心的性子,也不见得对自己刻意讨好。这个元家小姐,家里面娇惯厉害了,却也不是能服软的性子。
    不过元蔷心想要依附自己,依仗自己,却也是另外一回事情。
    元蔷心讨好自个儿,她本是有便宜就占的性子。
    一个人有了地位,渐渐便有人依附讨好,这也并不显得如何奇怪。
    也许在元家看来,纵然有诸多矛盾,元家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自己也有用得着元家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元蔷心的心里,究竟是有什么样子的盘算。
    元蔷心只觉得跪得腿都酸疼了,禁不住悄悄的抬起头,打量了元月砂一眼。
    也不知道,元月砂的心里面在想些个什么。
    元月砂面色淡淡的,也是瞧不出喜怒。
    “蔷心妹妹,我就不懂了,咱们姐妹和和气气的,你什么时候得罪过我的?我一时之间,竟也是想不起来。”
    旋即,元月砂却也是微微一笑:“既然我想不起来,你提点我一二如何?不如说一说,你如何对不住我。”
    元蔷心一怔,旋即脸颊红了红。
    元月砂这样子说,分明就是故意的。
    元蔷心略一犹豫,顿时言语:“是,是我不好,买通了画心,又被清夫人说动,让画心多做了一件绣品。县主,妹妹只是一时糊涂,那清夫人拿绣品做什么,我可不知晓。哪里能想得到,清夫人居然是如此的心狠。”
    如今赫连清已经是死了,元蔷心顿时也是将一切尽数推给了赫连清。
    元蔷心所言,倒也未必有假,赫连清疑心病重,只是利用元蔷心,又怎么会将计划告诉元蔷心?
    只不过元蔷心又不是傻的,怎么会猜不到赫连清心性的狠辣。
    不过,元蔷心心眼儿狠,只盼望自己越倒霉就越好。
    而如今元蔷心一派楚楚之色,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抹去了脸颊之上泪水。
    她一双眼睛之中,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幽幽光辉。
    元月砂眼波流转,一伸手将元蔷心轻轻扶起来了。
    “好了,既然是一家人,便是不说两家话。月砂在京城之中,无依无靠的,还不是要依靠元家。”
    元蔷心膝头痛楚不减,勉强笑了笑。
    若是以前,元月砂这样子说话儿,元家也许会咬一口。
    可是如今,无论是元家还是元蔷心,都是绝不敢轻忽眼前这个姿容精致心计狠辣的昭华县主。
    阳光轻轻的落在了元月砂白玉也似的脸颊之上,流转了幽幽光彩,长长的睫毛好似投了淡淡的阴影。
    这一瞬间,元蔷心的内心之中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一缕淡淡的惧意,脸色变了变,旋即容色却也是恢复如初。
    离开了元家,回到了昭华县主的府邸。
    湘染送上来了热茶,元月砂轻轻的品了一口。
    一口温热的茶水咽下去,也润了润元月砂的嗓子。
    青眉送上了一盅冰糖蒸梨子,送到了元月砂的跟前。
    元月砂拿出了勺子,轻轻的挖了一块梨子,娇滴滴说道:“芳露,我记得这月月初,蔷心还送了东西给你。”
    芳露跟随在青眉身后,轻盈的福了福:“蔷心小姐大方,很是舍得,还送了个金丝镯子。可要奴婢送来?”
    元月砂轻轻的笑了笑:“她送给你,怎么不要?你留着就是,便当蔷心妹妹替我赏赐你们了。”
    芳露微笑:“那奴婢便谢过县主了。”
    她知晓她们这些宫里面出来的,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成为元月砂的心腹。不过元月砂很是聪明,若在这位县主面前弄鬼,可没有什么好处。
    白淑就是傻了,吃里扒外,可也没见得有什么好下场。
    区区元蔷心,送的些许银子,几件首饰,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元月砂屏退了下人,再轻轻的挖了一块梨子。
    她将梨肉送入了唇中,嘴里满是梨肉甜甜的汁水,而且还很甜润。
    元蔷心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手里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她收买自己身边的人,出手的分量可是不轻,阔绰得紧。
    更要紧的是,今日元蔷心对自己剖心表白,可是却没交代这档子的事情。
    这足见元蔷心成心弄鬼,仍然是不肯服气。
    就算自己与元蔷心结怨,是因为萧英。可是纵然萧英已死,元蔷心也已经不喜欢她了,却并不代表因为萧英而滋生的恨意就会消失。
    女人就是这样子,纵然爱意消失,那恨意却是犹自存在的。
    元蔷心没安分今日,便是假意示好,只盼能得到自己信任。她为何竟这样子做,可当真是别有一番意味。既然是如此,她便拭目以待。
    元老夫人过世,元家发了丧贴,又跟亲友报了丧事,再将元老夫人搁棺入殓。待到了吊唁之期,元家也是开门迎客,由着亲友吊唁。
    元家几个姑娘,也是洗去了胭脂水粉,换上了丧服,个个面有凄然之色。
    有人也是不觉想,如今元老夫人没了,只怕这几个花朵儿一般的姑娘,却也是会被耽搁了婚事,瞧着也是十分可怜。
    云氏身为大夫人,如今主持中馈,忙了几日,眼底也是不觉生起了些青紫。
    只不过她是大家女,纵然精神有些倦怠,礼数也是挑不出错。
    当苏家前来吊唁时候,虽然苏家长辈随行,饶是如此,那苏家女郎苏颖却也是顿时成为了众人注目之处。
    苏颖今日浑身上下的打扮,却无半点装饰,挑不出半点错处。便是挽发首饰,却也是换成了檀木做的。饶是如此,她绝世的容光,却也不是这等素净装束能掩住的。
    伴随这女郎盈盈而来,这灵堂之中,也是不觉光彩盈盈,仿佛增添了几许的华彩。
    元尚书应酬苏侯爷,大夫人云氏则与苏夫人叙话。
    苏夫人说了几句宽慰伤感的言语,云氏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了些眼角。
    苏夫人人在中年,仍然是姿容娟秀,体态温柔,言语也是和和气气的,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那张秀润温和的面容,虽然因为岁月流逝,而添了几许淡淡的憔悴,却无损苏夫人的一番极华贵的气度。
    云氏与苏夫人早就是相熟的了,此刻应付之余,却也是禁不住心忖。
    据说如今,苏家正在与豫王府议亲。
    豫王世子百里昕,回到了京城不久,就让苏颖这个大美人给迷住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百里昕也是欲图将苏颖娶为世子妃。
    虽苏颖年纪要大几岁,可既然豫王没有反对的意思,有时候这岁数也是并不显得如何的打紧了。
    想不到元家有了丧事,苏颖居然还是来了,也不忌讳什么。
    换做别的议亲的女子,这将成未成的时候,总是会小心翼翼,甚至不觉有那么几许的顾忌迟疑。
    绝不会好似苏颖这般。
    云氏这心里面也是禁不住感慨,苏家阿颖果真是京城里面最出挑的伶俐人儿。
    这伶俐还不是最打紧的,最难能可贵的是稳妥。
    苏颖容貌好,样子好,那也还罢了。
    寻常女子生了这样子一副容貌,如此出挑,自然不免有些脾气的。可是苏颖一向性子恬静,温润大方,十分可亲。无论对着谁,那礼数也无一丝一毫的欠缺。便是有心装出来,那也可谓是极为费心了。
    而眼前女郎,如明月姣好,姿色楚楚,煞是动人。
    仿佛便是命该嫁入皇族,成就那一番与世不同的尊贵高雅。
    云氏心中感慨,更不觉心忖,比起苏颖,有一个女子可谓是极张扬跋扈,不知遮掩了。
    正思忖间,云氏心目中那极张扬跋扈的那个人,却也是轻盈的踏入了灵堂。
    元月砂极少穿如此雪素的衣衫,一身衣衫若雪,乌黑的头发轻轻的挽住,精致的脸颊之上,一双黑润的眸子涟涟生辉,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当这道纤纤的身影轻盈的踏入时候,整个灵堂之中的气氛却也是禁不住静了静。
    她没有苏颖这般绝色姿容,却莫名散发了一股子锋锐清冽的韵味。
    乍然一瞧,一时竟不觉令人心里面阵阵发紧。
    苏颖容色柔和,绝美的容颜极为柔润,竟似没有半点波澜。
    仿佛,未曾因为元月砂而激起半点心绪。
    反而是一旁的苏樱,面色一变,显得是极为不悦。
    苏樱上一次在秋猎之会上吃亏了,被周世澜言语奚落了一顿。
    她如此想来,自然也是老大的不痛快。
    此刻苏樱非但不想收敛自己,反而更平添了几许恨意。

200 苏樱出丑

  
    此刻苏樱非但不想收敛自己,反而更平添了几许恨意。
    只不过今日元家死了人了,纵然是苏樱满腹怨气,也绝不会此刻言语无礼。
    否则若是传出去,反而显得苏樱自个儿名声不佳。
    苏樱那双眼珠子里面,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淡淡的恨色。
    旋即,苏樱却也是禁不住轻轻巧巧的垂下头去了。
    她手指头轻轻的拂过了自个儿雪色的衣摆。
    云氏瞧见了元月砂,也是气打不了一处来。
    这女郎年纪轻轻,心肠虽狠,却竟似一点儿都不懂礼数,也不知晓感恩。
    不过今日,人前也是不好失仪。
    元月砂问过安,便是在这时候,人前也是生出了几许动静。
    只见宣平侯竟踏入了元家灵堂,惹得人十分惊讶。
    元周两家也算不上如何交好,纵然元老夫人没了,也只需周家送来礼品,差人问候,也就是了。周世澜侯爷之尊,身份也是极为尊贵,原本也是没必要亲身前来。
    更何况,这京中之人无不知晓,周世澜这位侯爷,一向也不喜爱这些应酬。
    苏樱轻盈的站在了一边,耳边听着后面低声细语的议论:“宣平侯居然来了,瞧来,昭华县主的分量可是不轻啊。”
    苏樱听得脸色变了变,很有些不是滋味。
    纵然别人不议论,可是苏樱何尝不是这样子觉得的。
    元月砂水性,招蜂引蝶,所以逗到了周世澜这样子不羁的男子。
    堂堂侯爷,却有些不知晓分寸。
    如今元家可是死了人了,却不该是让元月砂用来调情用的。
    她不自禁有几分恼恨的瞪向了元月砂,元月砂一身素衣,未施脂粉。饶是如此,却无损元月砂的好看,反而是平添了几许的风姿。
    纵然心生不悦,却也似不自禁的赞同,这昭华县主自有一缕说不出的韵味风姿,与众不同。
    苏樱一双眸子,禁不住黯了黯。
    倘若元月砂也是出身尊贵,是个贵族之女,那也还罢了。
    可偏偏元月砂也不是极好的出身,身份也卑微,又凭什么能有如此富贵荣华?她连跟自己这样子苏家嫡女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是没有,更不必说那风头生生压了自己一头。
    苏樱心忖,只恐怕不仅仅是自个儿这样子想,那些京城的贵女,只怕均是有这样子的心思。
    就算元月砂是县主又怎么样,元月砂所得到的越多,越发令人不舒坦。
    周世澜却不过是取了纸元宝,轻轻的为元老夫人用火化了去了。
    那淡淡的火光应在了周世澜英俊坚毅的脸颊上,好似给这极俊朗脸容增了几许异样之色。
    苏樱轻轻的瞧了周世澜一眼,其实周世澜眉头都未挑一下。
    苏樱心里禁不住想,纵然周世澜是个极轻狂的,总算是富贵身子。她就不懂了,周世澜为什么会瞧中元月砂。如果周世澜没有瞧中元月砂,元月砂不见得能挑到个不介意她的。毕竟元月砂出身不好,又克死了好几个未婚夫了。就算元月砂那性儿挑动了这些高贵男子的兴致,人家也不会正正经经的娶了元月砂。就算纳了元月砂做妾,也是元月砂的福气。
    可是周世澜脾气本来就是有些古怪,他还肯当众说乐意娶元月砂,而且还主动来元家拜祭,可见对元月砂很上心。
    正因为周世澜对元月砂不一般,所以才让这个昭华县主有了底气。
    就算元月砂不嫁给周世澜,元月砂也是有了资本,说不准以后还会挑到一门很不错的婚事。
    苏颖容色倒是淡淡的,那绝美的容貌间仿佛蕴含了淡淡的伤感,似乎正为元老夫人的死而有些伤怀,仿佛根本无心想别的什么。
    而元月砂仿佛也察觉到了这平静之下的暗潮汹涌,一双眸子不觉有些幽润深邃。
    元月砂行过礼,元家婢女领着她下去,送上清茶和素果,稍作歇息。
    过一会儿,用些素斋,再晚些时候,元家还要做法事。
    她没有坐上多久,却见苏樱居然盈盈而来。
    元月砂不觉轻轻的一挑眉头,自个儿和这位苏家阿樱,可是谈不上要好。
    不但不要好,几次下来,还越发闹得不痛快。
    元月砂轻轻的叹了口气,自己可谓是不喜欢闹事的人,不过却偏生有那么些个不懂事撞上来。
    若是往日,元月砂虽不会畏惧,可也是会觉得有些无趣。
    不过今时今日,来的既然是苏家阿樱,元月砂却觉得很有意思。
    她的眼神,仿若对苏家阿樱视为空气,却轻轻的穿过苏樱,不自禁的落在了苏颖身上。
    苏家绝色佳丽,京城第一美人儿苏颖。
    苏颖是元月砂如今的猎物,既然是如此,元月砂并不介意在苏颖身边亲近的人身上多花费一番功夫。
    此时此刻,苏樱有几分淡漠的嗓音,却也是在元月砂耳边响起。
    “听说昭华县主当初是被元老夫人挑中,一番提携,方才是来到京城。若非如此,只恐怕也是没这般的富贵前程。不过今日,昭华县主也未必当真为了元老夫人有什么伤心之情吧。”
    苏樱已经是收敛了自己面颊之上的恼怒,转而流转了一缕高高在上的神采。
    仿佛她是高贵无比的天鹅,而元月砂不过是她眼底下一块泥土与尘埃,根本不配让苏樱稍加垂顾。
    而那言语之间,却也是蕴含了一股子的火药味道了。
    元月砂精致的脸颊之上,却无一丝一毫的愠怒之色。
    “老夫人素来是疼爱月砂的,想来纵然她便是没了,也是不忍月砂太过于伤心。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也是要好生收拾心情。如此,方才也是能让死去的人安心几许。”
    苏樱却嗤笑了一声:“只怕,是昭华县主没什么情意吧。毕竟昭华县主这般性情,生来就是有几分凉薄。只恐怕不单单是对元月砂夫人,这整个京城元家,不过都是你的踏脚石。这用一用,用过了之后,便是轻轻的扔在了一边了,哪里还会有什么感情。元月砂,你不就是盘算着,赶着上着来到京城,嫁给一个好男人。”
    说到了这儿,苏樱举起了手帕,掩住了唇瓣,似是失语:“是阿樱年纪小,不懂得说话,居然是如此没分寸。咱们京城的嫡出女儿,受了教导,便是要争,自然也是争不过。毕竟,有些姿态,正正经经的姑娘却也是做不出来。”
    苏樱可谓是口吐恶言,而她一双眸子之中,却也是不自禁的蕴含了缕缕的冷意,竟不自禁的添了几分凉丝丝的味道。
    这些话儿,就是她内心之中,真心实意的想法。如今就这样子给说出来了,苏樱也是禁不住隐隐有些快意。
    当然,她也是知晓,元月砂如今有封号,也不是那等十分好相予的性情。
    就好似在东海王妃的宛南别院,元月砂不是很会说话?咄咄逼人,言语锋锐,说得在场贵女脸上都是没了光彩。
    元月砂不是爱争,今日自己就是要她争。
    苏樱确确实实,也是想着要出一口气。不过今日她这般言语,也是有那么几分的故意为之。也就是为了,让元月砂这等眼睛里面揉不得砂子的性儿,就这样子生生的闹将起来。
    这闹起来了,才是有趣。
    元月砂却不动声色,莫说苏樱这些攻击之词对于自己而言是不痛不痒,她也没有愚笨如斯。
    苏樱看似挑衅,可是自始至终,都是压低了嗓音,甚至面上也是没什么愤怒之色。
    反而自己,要是激烈的还击,落在了别人眼里,只恐怕还是自个儿先行挑事儿的。
    若是平时,也许也是没有什么。
    可是今日是元老夫人办丧事,外人眼里,元老夫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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