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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尬撩九千岁-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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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谦的眸中几次震荡,声音发哑,说到最后甚至带上了哀求。
  祁染隐隐猜到了什么,面上却丝毫不显,冷冷地扔出两个字:“在哪?”
  于是,在祁染的坚决态度下,叶谦“万般无奈”还是带她过去了,一路上眸中闪过了无数的忧虑。
  一路轻功,掠过屋顶房檐。
  玥玥一直守在祁染左右,防范着会出现的陷阱。她朝着暗处打了几个手势,便有两三个武功极高的暗卫由暗转明,护在祁染旁边,生怕再出了什么意外。剩下的还在暗处守着,半刻都不敢放松。
  叶谦这边的暗卫却似乎没有了踪影,轻功赶路都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虽然不能高傲自大藐视敌人,但是祁染到底是见过些轻功绝佳的人,便不说姑母和当初教她轻功的师父,便只说她手下轻功最好的随枫,也不可能在这样的状态下不露一点马脚。
  更何况,最好的几处隐蔽地点都被她手下的人占了。叶谦的人若是想要暗处隐蔽根本没有可能,除非是跟得极远,或者……在他们要去的地方守株待兔。
  祁染的视线落在叶谦的脖子上,心中已经思存起现在直接把他宰了的可能性。
  杀气一闪而过,叶谦感受到了却没有回头,甚至面上的神色都没有半分变化。
  染儿姐,可不是什么冲动的人。
  叶谦运着轻功,幽暗的眸子又像是携带着笑意。
  果然,祁染最后还是没有动手。
  杀一个人简单,但是事后要处理对方剩余的势力会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特别是有一些躲在暗处的死忠,可能会使用千奇百怪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祁染刚刚压下动手的念头,脚尖在屋顶上借了一下力,忽然被铺面而来的血腥味撞得头昏。
  那种浓重得像是要凝成实质的血腥气,像是将她瞬间拖回记忆中的战场,仿佛还能听到空中有乌鸦盘旋。
  她已经许久没有闻到这么重的血味了,身形晃了一下,忙压低身子才算是没有从屋顶跌下去。
  这里原本许是一处府邸,不大不小三进的院子,只是如今地上已经被血洗了一遍,到处都是尸体。
  “主子。”
  玥玥瞬间警觉起来,攥紧了板斧落到祁染旁边,低声唤了一句,视线落在叶谦的身上,神色更是警惕。
  “啊!求你不要杀我!”
  突然,有一处传来声孩子稚嫩的哭喊,带着浓浓的绝望。
  祁染的瞳孔骤缩,瞬间运起轻功飞了出去,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处。
  “主子小心些!”
  玥玥惊呼一声,半刻都不敢耽误,便赶紧追了上去。
  叶谦原本还做的是一副震惊、哀痛、悲天悯人的神情,听见那声惨叫也是紧张诧异地望过去,可是在祁染转身之后。他眸底藏着的分明是冷静,甚至还有种看好戏的意味。
  旁边的小院血腥气更重,尸体上流出的血似乎都要汇成小河。满地的尸体,只中间站了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而匕首的另一端正刺在一个孩子的胸口。
  或者说,是刺在一具尸体上。那个孩子像是不过五六岁的样子,穿着小小的衣裙扎着双髻,本该是最天真烂漫的时候。小孩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显然便是刚才惨叫的来源。
  行凶者身形单薄,穿了一件暗色的衣袍,缓慢地直起身子,麻木地将匕首拔出来。
  “哒哒……”
  忽然身后传来细微的动作,有人踩在血流上发出的细微声音。
  那人攥紧了手里的匕首,猛地回过头,带着浓重的杀气与狠厉之色。可是在目光触及到来人的时候,整个人却都是一僵,身体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从脊背升起一股凉意来。
  “我说了,邵大人正在忙事情。这会儿来见,不是……”
  叶谦垂下眸子,声音极低,视线扫到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时,这话说得艰难,悲悯地转过头不忍心再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听一声闷响,脑中还没有来及反应,便觉后颈一疼,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祁染反手一计手刀,动作快准狠,叶谦没有防备被砍晕,身子便软软地瘫了下去,倒在一地的血里。原本整洁的青色衣袍沾上了血,连头发上、脸上也都被血给浸湿了。
  可祁染甚至懒得看他第二眼,转头看向满身是血的邵俨,忽然明白了邵俨曾经看见她杀人的感觉。
  玥玥带了几个人去排查危险,院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一次祁染一身整齐,连头发都没有乱半分。邵俨却是满身的血,手里攥着匕首,连指尖都被血浸红了。
  邵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怔怔地看着祁染,身上杀气半分也没有了。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祁染,没有偏半分,眼底压着茫然无措,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祁染定定地望着他,眸色专注,面上的神情淡淡,似乎也看不出什么。
  邵俨下意识将攥着匕首的手背到身后,僵硬地移开视线。他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血,眸中闪过慌乱,伸手想要将血擦掉,但是血像是越擦越多。
  细微的脚步声靠近,一步步像是踩在人的心上,邵俨的动作一僵,身体的血液都像是冷了下来,冻得人直打牙颤。
  一双熟悉的鞋出现在视野里,邵俨却莫名胆怯了。满身血污,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
  祁染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样子,发髻散了大半,碎发被汗浸湿贴在脸上、身上有着极重的血腥味。
  她胸口涌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忽然想起那次她杀人,邵俨却问她第一次杀人时会不会觉得害怕。
  邵俨当时怎么说来着……杀人的时候,会害怕吧。
  祁染心头一软,轻呼一口气,探身想要拉住邵俨的手。
  邵俨却猛然往后退了一步,匕首被丢到地上,两只沾满血污的手,都藏在身后。身体僵硬,张张嘴似乎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祁染的手落空,却没有半点不悦,眉眼反而更为温柔,执拗地拉住邵俨的手腕:“我们回家吧。”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却极为坚定。


第93章 很久没有亲手杀过人
  邵俨的身体瞬间僵直; 被祁染拉住的胳膊像是没了知觉; 不能动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他仍是没有抬头; 视线落在脚边,却因为触及到那一抹鲜血,只能艰难地闭上眼睛。
  祁染的手转了一下,毫无芥蒂地拉住他带血的指尖。
  邵俨僵成了一块木头; 看血将祁染的手指染红,心头一颤,便想要挣脱开。
  然而,祁染却格外坚持,反而多用了些力气,将他的手死死攥住。
  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小事。不需要擦,沾血也没关系; 她的手反正也没有干净过。
  “主子!你过来看一下!”
  玥玥突然轻功过来,眉头紧皱; 语气透出急切。
  祁染扫到她眼中的慌乱,心下也是一沉; 便知道是发现了些什么。她抿紧了唇,脑中已经闪过无数可能,伸手招了一个暗卫过来:“披风。”
  暗卫的动作很快,有些东西又是随身准备的。所以她的话音刚落; 东西便送到了。
  祁染动作轻缓地给邵俨穿上披风,眉眼都放得温柔下来,声音也放得轻软:“没事; 马上就回去了。”
  邵俨没有回答,仍是垂着眼帘,面上没有半点表情,像是一个木头雕刻的人。
  祁染却弯唇笑了,伸手勾住邵俨的脖子,垫脚安抚似的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亲完,她又给邵俨整理了一下兜帽,而后弯腰将他打横抱起来。
  邵俨的手指动了动,身体更僵硬了几分,却最后还是没有挣扎。
  “主子,这事可能不适合……不如先派人送主君回去吧。”玥玥一看主子要带邵俨过去,表情当即古怪起来,面露纠结,连忙出声来阻拦。
  她说完,赶紧朝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十七接收到她的暗示,快步走到祁染旁边,转身蹲下做出背人的姿态。
  “不是大事。”
  祁染弯唇笑了,直接摇头拒绝了,语气随意。
  玥玥还想再阻拦,可是祁染已经运起轻功离开。
  等到祁染真的看到玥玥说的地方,才恍然明白她藏着掖着的原因。在院子的僻静一角,树干上能看到一处奇异的剑痕。
  是齐师父的手笔啊……
  祁染只扫了一眼便认出了自己师父的武器造成的痕迹,她转头和玥玥对上视线,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了然。
  她皱了眉,若有所思地开口询问:“只这一处?”
  “现在找到的只有这一处。”
  玥玥的神色也凝重起来,谨慎地回了,声音都沉下来。
  “先回吧。”
  祁染深深地看了那道剑锋一眼,将思绪先收了,扔下一句话,便轻功离开了。
  她的人尽数撤了,院子很快就安静下来。
  满地的尸体,到处都是血,只有一个昏迷的叶谦还有气息。
  祁染刚走不久,叶谦的人就摸了过了过来,将他搬运到外面的马车上。
  “主子。”
  下面的人将叶谦唤醒了,揣手恭谨地站着,等着他的吩咐。
  神志慢慢回笼,叶谦揉了揉发痛的后颈,却是挑眉笑了。
  果然,这位一点都没有变啊!只要决定护着谁,就坚定不移地护着,旁人的半句话都是听不进去的。
  也是……年纪尚小的便是这样的,又怎么那么轻易改变啊。只不过,这一次他成了旁人,还真是让人有点不甘心啊。
  但是,也该到此为止了。
  试的几次,可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所以接下来玩点别的吧……
  “去叫人吧。”
  叶谦将思绪从记忆中收回来,挑开帘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府门的横匾,唇角仍是带着笑意的,只是眸色凉薄。
  都死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让三皇女看一眼。
  叶谦拿了帕子,不紧不慢擦着指尖的血,笑容一如往常温和,。
  这么多年,还真是看够了死太监那张脸。从去年夏日就开始下的网,也应该开始捞鱼了。
  而在另一边,祁染正在思索着方才的那道痕迹,根本已经将叶谦忘到九霄云外了。
  “主子,接下来怎么办?”
  玥玥蹲在祁染旁边,都快把头发揪秃了。
  从齐师父过来。不对!是从城郊那个会东羯武功的人开始,事情便愈发像是一团乱麻,怎么都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齐师父在什么地方落脚?”
  祁染坐在椅子上,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眉心的褶皱就半刻都没有松开。
  笛子,纣国的镇西将军,东羯的杀手,如今再加上从柳国过来的齐师父,如今已经是风起云涌。
  “没有和咱们的人有太多接触。齐师父武功太高,也不敢派人跟。”玥玥摇了摇头,满脸的愁苦。
  以齐师父的武功,除非对方是主动和她们接触,否则根本是找不到她的。
  祁染将杯中的茶喝了,指节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便低声下了几个吩咐。玥玥在旁边仔细地记着,时不时再问上两句。
  能让齐师父从柳国一路找过来,她觉得多半是与边疆战事有关。而曾经与柳国摩擦最大的便是东羯,之前又发现了一些端倪,这样解释倒是说得通的……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密室的门忽然开了,邵俨沐浴过换一身整齐的衣服,连头发都仔细地扎了起来。
  “好了,先去查吧。”
  祁染起身拍了拍玥玥的肩膀,便让她先下去了。
  邵俨面上的神情始终冷峻,站在远处,许久都没有抬脚走过来。
  祁染抬手倒了一杯茶,走过去迎他,将茶杯塞到他的手里,语调平缓:“很久没有亲手杀人了吧。”
  邵俨被问得一怔,将手中的茶杯攥紧,杯中茶水的热度像极了当时烫手的血。他低头看了杯子很久,嗓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那个小孩……确实是我杀的。”
  “嗯。”
  祁染也没有想到他开口第一句竟说这个,点点头应了,心中却没有太过在意,拉着邵俨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叶谦引你过去的?”
  她摸着邵俨的手冰凉,便侧过身将他的两只手都拢在掌心,低声问出另外一个问题。
  “她当时还哭着,让我不要杀她。”
  邵俨垂着眼帘,颜色浅淡的唇瓣被抿成一条直线,闭上眼睛,那一片血红似乎就在眼前浮现。
  “邵俨。”祁染忽然郑重地喊了他的名字,抬手捧了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那个孩子的死,你很在意吗?”
  猝不及防的视线相接,邵俨还没有来及藏起眼中的情绪,所有的歉疚、挣扎撞进祁染的眼中。
  邵俨在那一瞬间是想要挣扎的,移开视线,又或者躲开祁染带着热度的掌心。可是对上那双明亮的眸子时,忽然没有了逃避的力气,怔了许久,唇瓣动了动,声音似是呢喃:“可我还是杀了她。”
  四目相对,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他的眼睛里有茫然,情绪还沉溺在刚才的事情里无法自拔。
  祁染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将邵俨抱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很软弱,对吧。”
  邵俨的身体僵了很久,才慢慢放松下来,陷在熟悉的气息里,声音闷闷的。
  “你只是太温柔了。”
  祁染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低下头抿唇笑了。
  真的很难想象市井中传得如同厉鬼的人,其实是这般温柔的人。
  邵俨深吸了一口气,将祁染抱紧,情绪终于恢复过来:“是。我很久没有亲手杀过人了。”
  其实,他也不是良善到杀一个人需要愧疚这么久。只是太久没有沾过血,那么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唤醒了很久以前的回忆。
  而且……只要被安慰,就会软弱很多。
  “不要想了。还有很多的尾巴没有处理。”
  祁染弯唇笑着,向后靠着桌子,碰起邵俨的脸,从额头亲到鼻尖。
  细细密密的亲吻划过皮肤,不带太多的暧昧意味,更像是一种安抚。邵俨没有闭上眼睛,而是认真地看着祁染。她的眸子清澈见底,没有半分防备,里面透出的温情,像是拨弄水花的微风,碰得人心尖一颤。
  邵俨望着她,感觉到心绪一点点沉淀下来,回忆中的血色重新压回暗不见光的角落,恢复冷静。
  “有人假扮俞将军引我过去的。”
  他将祁染拉到一边坐下,语调平缓地说起之前的事情。
  “俞将军?镇西将军?”祁染见他的眸色恢复了波澜不惊,心中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
  “是。他失踪很久了。”邵俨将祁染的指尖拉紧,皱起眉,神色严肃,“你曾经也问过我他失踪的事情。后来,他送过一封信过来,说是感谢我这些年派人照顾。然后就消失了。”
  “搅入麻烦里了?”祁染的心下一沉,只觉得事情好像更复杂了,“是不是叶谦出的手?”
  “不像。我被引过去,那里就已经血流成河了,中间遇到了东羯的人。”
  邵俨摇了摇头,面色愈发凝重,连声音都沉了下来。
  祁染皱了眉,将听到的事情在心里推敲了一遍,想到一个疑惑的点:“你怎么知道是东羯的人?”
  “暗卫与他们交过手,说是像那边的武功。”
  邵俨回忆着刚才的事情,低声解释了。
  他们还在商讨事情的细节,而外面有人被灭门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


第94章 托孤……
  两人又说了许久; 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反而愈发心事重重。
  “先吃饭吧; 你也该饿了!”
  祁染抓抓头发站起身来,便准备起身叫人送早膳进来。
  邵俨抬手拉住她正要说话,临平却突然闯了进来。他衣服都快被汗尽数浸湿,眉眼间满是焦急; 喘着粗气想要禀报些什么,可看着坐在主子的旁边的染姑姑,消息又咽了回去,有些不敢说。
  “我先去小厨房。”
  祁染反手拍拍邵俨的手腕,放软了声音开口道。
  “不用了,我应该来不及吃饭了。你自己看看想吃什么就让小厨房去做,又或者让他们出去给你买。”邵俨摇了摇头站起身; 伸手将祁染抱进怀里,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 掩藏着温情,“不用担心那些事情; 我会处理好的。”
  他说着话,反手揉了揉祁染的长发,动作间带了些不舍。
  “那你带些糕点在路上吃。之前喝了那么多药才算是调养过来,要是又复发。我可是要揍你的。”
  祁染用力地回抱了他; 而后从他怀里退出来,转头去拿了装糕点的匣子塞进他的手里。
  临平在旁边着急得满头大汗,脚下像是生了钉子; 攥紧了手左右转悠,就想要催上两句。
  邵俨从她嘴里听到“揍人”两个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低头笑了,将糕点的匣子仔细拿好,低声又说了一句:“嗯,我先走了。”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别这么墨迹!”
  祁染被他反复地道别弄得心里别扭,便板起脸做出凶恶姿态,催着邵俨走了。
  邵俨却只是弯唇浅笑,出门前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祁染原本做出一副随意的姿态,可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又忍不住转头去看。邵俨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院子都安静下来。
  她收紧了手指,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发慌。
  今日……还是邵俨的生辰呢。
  祁染派了玥玥出去查,下午随枫还回来禀报了两次事情。
  灭门的惨案,果然掀起了轩然大波,朝堂上下一片哗然,矛头直指邵俨,一时间竟似乎成了人人喊打的程度。
  祁染听了随枫说完,面上的神情愈发凝重,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却只能多派几个人去保护。
  府中大半天的时间都是鸦雀无声,下午的时候忽然回来几个人喧闹了好一阵,叫了很多人出去,随手便陷入了更深的死寂。
  祁染坐在屋子里,眉眼微垂,面上无波无澜,冷静地喝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等着随枫再送回来消息。
  已经临近晚上,太阳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
  屋中没有点灯,昏暗着什么都看不清。
  祁染坐得笔直,手中捧着茶杯,安静得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闭上眼睛,心中分明是兵荒马乱,表面却是半分不显。
  她那样坐着,恍然间像极了邵俨日常的姿态,甚至连微抿的唇角,都丝毫不差。
  府中像是一个人都没有了,什么动静都听不到,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格外害怕。
  忽然,有很轻的脚步声靠近门口。
  “染姑姑,可要点灯?”
  小太监的声音略显出尖细,带着些小心翼翼,嗓音微微发颤。不知道是因为恭谨,还是因为也感觉到了府中的气氛异常。
  “不,不必了。”
  祁染神志被从很深的思绪中抽离回来,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杯中的茶几乎满的,只浅浅地喝过两口,可那种苦涩的味道像是缠绕在了舌尖。
  “是。”
  小太监低声应了,轻手轻脚地退下。
  周围重新安静下来,甚至透出几分死寂,祁染捧着茶杯,心中的思绪更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远处有些喧闹,似乎隐隐还能听到邵俨的声音。身体的动作比思绪还要快,祁染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屋外。她运起轻功,几步便到了门口。
  她一眼看到了邵俨,眸色一亮,动作便有些着急,轻功落地竟没有站稳。
  邵俨已经换过了一身衣服,眉眼间透出浓浓的疲惫。他突然看见祁染有些诧异,在她踉跄的一步时,邵俨忙伸手接住她。
  “怎么这么冒失。”
  他将祁染扶稳,压低了声音叱责了半句。可是他没有松开手,反而将祁染抱得更紧,低头在她的发间嗅了嗅,掩盖住浑身的疲惫。
  “嗯。”
  祁染反手抱住邵俨的腰,声音闷闷的。躁动的心跳,终于平稳下来。
  临平站在旁边见主子在和染姑姑说话了,便轻手轻脚地从一旁退下了。他的面色苍白,胳膊上受了伤,包扎得非常严实,还用布绕过脖子将胳膊吊起来。
  他绕了小路,穿过一个院子,进了一个僻静的屋子。
  “哥……情况,情况怎么样?”
  临和是躺在床上的,脸上苍白着看不出一点血色,听见门响,一转头看见哥哥,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临平赶忙过来摁住他,板起脸,开口道:“乱动什么!大夫让你卧床休息!”
  “哥,我没事……最多两天,这伤一收口……我就能下床了。”
  临和疼得呲牙咧嘴,声音都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嘴上还想要安抚哥哥。他一眼扫到哥哥胳膊上的伤,又不由着急起来,“这胳膊是怎么了?”
  “被撞了一下。小伤。”临平不欲多谈,反手又将弟弟摁回床上,重新给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看临和虚脱的样子,心中便更是复杂,“你还瞎折腾什么!今天上午的情况,你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临平又多说了弟弟几句,而后才起身离开屋子。出门前,他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紧抿着唇,眼神复杂。
  他转头去了门房,将一个包裹交给相熟的老人,又跟着将弟弟的事情嘱咐了一遍。
  “就……就没别的法子了?”
  头发花白的老人听他说完托孤般的话,攥着那个包裹,眼圈都红了。
  “谁也想不到,张大人、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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