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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_赵百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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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百三
文案:
爱着谢狸的人有很多。。。。。。
谢狸却不想承认她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活着。
男主略强势,然后作者觉得很甜。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狸 ┃ 配角:甲乙丙丁 ┃ 其它:甲乙丙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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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长安夜微凉

  嘉庆二十三年七月末
  夜深,长安城微凉。
  更夫趁着无人,轻解了衣衫,一屁股坐在城墙脚下纳凉。
  佝偻的身子半依着墙角,右手颤巍巍的点燃嘴角的草烟,劣质的草烟气味浓烈呛人,他却极为享受,鼻翼一抽一抽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休息够了,右手一动,铜锣一声响,已是子时三更。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长安城一角,隐有火光,人声。
  更夫站起身来,浑浊泛黄的眼睛微睁,朝火光处一瞥,只见大批人马朝他涌来。更夫心下骇然,身子也跟着哆嗦起来。
  一身材高大的士兵跑在前方,神色焦急,左右瞅了瞅,见着更夫,急道:“喂!老头,有没见着什么可疑之人。”
  “没,没看见什么人。”
  “人朝你这方向跑的,怎么就没看到了?!”士兵声音大了点,提着更夫的领口逼问。
  更夫吓的身子哆嗦的更厉害了,胸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彰武,不得无礼。”
  温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彰武愣了愣,将更夫松开。
  更夫连忙退后几步,低了头,余光瞟见一面相斯文的男子从人群中缓缓走出。
  赵启朝四面看了看,沉声道:“人应当在这附近,彰武,你带人朝前搜查,龚方,你带人在这附近搜查。”
  “是!属下遵命。”
  身后士兵迅速分成两拨四散开来,更夫缩了缩身子,将头垂的更低了。
  月光清浅,青瓦灰墙的长安城安静下来。
  赵启回头望去,转角处只余一人朦胧的身影,安静的街道上,一匹骏马奔驰。谢靳年面色冷厉,手臂上鲜血淋漓,滴落在雪白的马背上。
  须臾,他翻身下马。
  谢府前,灯火入目处,是一女子玲珑的身段。
  胡倩儿见到谢靳年,缓步迎了上去,“将军,那人抓住……。”
  未及她说完,谢靳年已从她身边走过,步履平缓,毫不停顿。胡倩儿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铁锈味,低了头,只见得石板路上血迹斑斑。
  她心下一震,忙吩咐下人去叫大夫,再抬头时,已不见谢靳年的身影。
  她想着他微微佝偻的身子,心下焦急,当下提起长长的裙摆顺着血迹追去。
  走过曲折的走廊,她顿住脚步,眼前是一处庭院,十七年,她一直住在这个地方。庭院里的一花一木,她都熟悉无比,可此时,脚步沉重,她无法迈出一步。
  庭院的主屋黑暗一片,不久前,里面经历过一场恶斗,她能想象到里面的一片狼藉。
  主屋内,黑暗中,谢靳年颓然倒地,血液的流失让他眼前化出虚幻的场景,茫茫雪地中,穿着一身花袄子的谢狸朝他跑来,她笑颜如花,梨涡清浅,轻道:‘大哥,你终于回家了,我等好久了。’
  以往的岁月中,是年幼的谢狸等他从战场归来,如今,却是他待她归。
  黑暗中,谢靳年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微勾,溢出一声轻喃,‘阿狸’他的阿狸,何时才能归来?
  ……
  赵启回身,见着那更夫仍站在原地,轻道:“你走吧,这没你的事了。”
  更夫弯着腰,恭敬道:“是,是”说完,便急忙走远。
  赵启看着更夫远去的身影,微皱了眉头。他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他定睛朝前方的更夫看去,想到什么,他心思一动,急道:“慢着!”
  他大步朝更夫走去,年迈的更夫也回身疑惑且忐忑的回视他。
  赵启:“你巡夜难道两手空空吗?”
  更夫一愣,低头瞧去也慌了神,“对唉!我的铜锣和木棒呢?!”更夫说着,想到什么,转身朝角落跑去。他方才在那歇脚,铜锣等应当都在那个地方的。
  赵启看着更夫慌张的背影,笑了一声,“马大粗!”
  “唉,我的东西呢,怎么不见了?唉!血!血!………”更夫胆颤的声音落在夜空中,尖利刺耳。
  赵启疾步走到更夫处,借着火光,他看见地上赫然一摊鲜血。
  谢靳年与闯入谢府的黑衣人交手,谢靳年下手极重,黑衣人伤的不轻,这摊血是最好的证明,只是……他瞧了瞧一旁心惊胆战的更夫,心下疑惑,那人拿这巡夜的东西做什么?
  咚!咚咚!
  “别敲了!你不怕将那些人引来啊?”一袭红衣的男子抢过女子手上的铜锣和木棒,轻轻放在一旁,回身不赞同的看向女子。
  “我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我夜闯谢府,欲夺谢家兵符。”女子说完,眉眼一动,作势欲夺铜锣。
  红衣男子将铜锣按住,求饶道:“小狐狸,别玩了,要是引来谢府的人,我们可就走不了。”
  许是这句话震住了女子,女子收回手,低了眉。
  红衣男子满意的倚在车壁上,转瞬却脸色骇然,急道:“谢狸你干什么?!干什么?!”
  谢狸瞥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换衣服啊,等下出长安城,难道我还穿着这身夜行衣?”
  她说的理所当然,丝毫没有女子的矜持与羞涩。
  左斐然扭捏的看她一眼,伸手遮住了双眼。
  谢狸看他那样,嘴角一勾,轻斥道:“娘炮!”
  “什么娘炮?你个没人要的女人。”左斐然不屑道,端坐了身子。一袭红衣将他面孔衬出艳红的色泽,他目光灼灼,一双桃花眼紧盯着谢狸。
  谢狸嘴角咧出一道柔和的弧度,她笑意清浅,低道:“我有人要的。”
  那声音又细又柔,软软的,挠在人心尖上。
  左斐然来了兴趣,一双桃花眼紧盯着她,道:“那你说说那人是谁,在哪?”
  谢狸低了眉,嘴角微勾,没说话,双手有条不紊的系着衣襟处的丝带。
  “喂!你说话啊!说说,是谁会要你?”左斐然双眼明亮,似个小狗般盯着谢狸。
  谢狸没理他,拿过一旁的腰带,正欲系上,忽而双眸一凛。她右手轻挥,月白色的腰带顺着她的手势稳稳落在车内一男子双眼之上。紧接着谢狸迅速上前,右手成刀,劈在那男子后颈上。
  左斐然低道:“怎么了?”
  “他方才好似醒了。”谢狸取过男子眼上腰带,低头系在腰上。待披上外衣,方才细细打量男子。
  左斐然也瞧着车上浑身鲜血的男子,奇道:“这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方才竟然有清醒的迹象。”说完,他叹了一声,“他实力很强,也不知那谢靳年被他伤的怎么样了?”
  谢狸神色平静,见男子伤的实在太重,担心他失血过多死去,为他止了血,然后将裸露在外的大伤口草草收拾。事毕,她嫌弃的看了看手上鲜血,就着男子干净的内衫擦了擦手。
  左斐然碰了碰谢狸胳膊,好奇道:“怎么,你都不担心一下你大哥。”
  谢狸活动了一下身子,随意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也很厉害。何况,他身后有一个谢家,他死不了。”
  左斐然不信谢狸真有这么平静,直白道:“那你恨谢靳年吗?”
  “为什么这么问?”谢狸将束着的头发披散开来,简单的绾了个发髻。
  “你若不恨,那为什么总躲着他?他可找了你三年。”
  谢狸脸色透出一丝委屈,她声音低低的,像蚊子在哼哼,“当年就是他将我赶出谢府的,现在又想我回去,我才不干。”
  “那你就是恨他!”左斐然坚持,他的世界很纯粹,他觉得谢狸躲着那人,每每提起那人时脸上都有股苦涩的意味,那便是讨厌那人。
  “不恨的。”谢狸声音有点涩,低道:“他是我大哥啊,我不会恨自家人。”当然,除非三年前,那人的死与他无关。
  左斐然凑近去瞧她表情,被她躲开。
  谢狸:“无聊。”
  她撩开车帘出去,马车外空无一人,谢狸充当车夫,没有任何动作,任凭马儿行走。
  不久后,巍峨的城门出现在她眼前,谢狸目不斜视,掏出三年不用的令牌。
  守城的将士看了一眼令牌,表情变得恭敬,郑重道:“小姐请,请。”
  马车平缓的驶出长安城,左斐然撩开车帘向后看去,灰墙青瓦的长安城在月光中静默。
  轰然一声响,朱红色的城门闭合,再不见城中景色。
  他觉得无趣,长安城也不见得有多好,怪不得小狐狸三年都不愿回这个地方。撤下帘子,他回身看了眼车上鲜血淋漓的男子,打了个哈欠,歪着头睡了过去。
  谢狸听着车内动静,估摸着左斐然那厮应当睡了,嘴角微勾,放慢了马儿的速度。
  ………
  ‘轰!’朱红色的木门轰然倒塌,月光顺着空洞的门扉进入屋内,一片狼藉中谢靳年安然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四周是残败的桌椅板凳,碎瓷破娟。
  谢家大小姐谢疏意朝里看了眼,右手轻挥,示意身边家丁上前将谢靳年扶出来。
  家丁动作迅速,将谢靳年扶起走向另一屋内。他们的身后大夫连忙跟上,动作有条不紊,毫不惊慌。
  胡倩儿跟在家丁身后照料谢靳年,她走时,回身看见屋内几乎没有完好的东西,心情莫名舒畅一些。
  谢狸的东西毁的差不多了!
  几人走后,娉婷提着一展灯笼,低道:“小姐要进去看看吗?”
  谢疏意点头,接过娉婷手上的灯笼,朱唇微启,“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娉婷颔首退开。
  今夜黑衣人潜入谢府,暴漏踪迹后潜入她幺妹谢狸以往的住处。却恰巧碰见屋内的谢靳年,两人发生打斗,两败俱伤。
  谢疏意将灯笼放低,照在地上。所见全是碎屑、血迹,她走的小心翼翼。屋中的事物在谢靳年和黑衣人的打斗中破碎,没有完好的东西。
  谢疏意瞧了一会,才在一摊血迹中看见半幅画卷。她将灯笼放在地上,弯身将画卷展开,画卷被血迹浸透,红的慑人,看不清里面内容。她随意的将画卷扔在地上,转身出了去。
  月色下,那屋子似一个黑洞,藏满诱惑。终有一日,黑洞破碎,将一切秘密展示在人们眼前。
  

  第2章 初

  
  天空破晓,万物朦胧。
  谢狸倚在马车上,手里把玩着一面光滑的铜锣和一根木棒。
  ‘咚!------咚!咚!’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咚!------咚!咚!咚!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别敲了,我还睡觉呢,敲什么敲。”左斐然揉着一双桃花眼,打着哈欠,懒散的伸出一个脑袋来。
  谢狸瞅他一眼,将铜锣提在他耳边敲了起来,‘咚!------咚!咚!咚!咚!’寅时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谢狸,再闹我可生气了。”左斐然抢过铜锣,‘咚’的一声扔在马车内。铜锣在马车内滚了一圈,恰好罩在马车内昏睡的男子脸上,罩的严严实实的,不漏一丝面容。
  那男子正是昨夜潜入谢府的黑衣人!
  “该起了。”
  “什么。”左斐然意识还有些朦胧,嘴里嘀嘀咕咕的蹦出两个字。
  谢狸将车帘撩开一些,示意他看外面。天空露出鱼肚白,万物苏醒。
  夏日的天总是亮的特别早。
  柔和的光线打在左斐然脸上,他眯了眯眸子,脑袋半倚在车壁上。
  谢狸看他这懒散的模样有些无语,目光一转,落到马车内黑衣男子脸上。不!是男子脸上的铜锣上。谢狸嘴角抿了抿,几步上前将罩在男子脸上的铜锣掀开。铜锣被掀开,露出男子惨白的面色。
  男子嘴唇干裂,呼吸不稳。
  昨夜忙着赶路,只草草收拾了他的伤口,如今看来,他那伤口定是恶化了。
  谢狸将手探上他凝结了汗渍和污血的额头,还好,不烫。不过他受伤过重,身体太过虚弱。如今是夏日,伤口容易恶化。
  她在收拾男子伤口时,左斐然正悠闲的倚靠在一旁,他手中展开一幅画卷,正时不时的看一眼男子再看一眼画卷。
  “谢狸,你确定他就是这画卷上的人。”
  “嗯,怎么了?”谢狸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不像啊?你看,他不像这画卷上的人。”左斐然皱了眉头,看向谢狸,表情严肃“我们可能找错人了!”
  谢狸眼睛抽了抽,“是他。”
  “他和这画卷上的人不怎么像啊!”
  谢狸将男子脸上血污擦净,露出一张白净硬朗的脸庞,随意道:“这画卷是小孩子画的,画的不像他本人而已。况且…”谢狸睨着左斐然,眼神鄙视,“我找了他两年,跟踪他三个月,你现在说我找错人是想说我傻吗?!”
  左斐然被谢狸训的一愣一愣的,不情愿的收好画卷,“那你为什么找这人?”
  “为什么?”谢狸嘴角勾了勾,笑容邪肆,她将男子额上碎发捋开,轻佻道:“因为他是一个宝贝。”
  “什么宝贝?”
  “能让我心想事成的宝贝。”
  左斐然不解道:“可他昨夜入谢府欲盗你谢家兵符。”
  “他不是没偷着吗。”谢狸一边给男子喂水,一边睨着左斐然,不屑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左斐然乖巧的摇了摇头。
  谢狸低头,将男子嘴角的水渍擦掉,轻道:“他是尚弈,皇帝尚真的第十三个儿子,如今,在长安城风头正盛。”
  “哦。”左斐然点头,“尚十三,我听过他的事迹。”
  谢狸叹口气,见他并未领会到其中的意思,只好直白道:“所以,现在暗中一定有人在寻他,我们得小心点。还有,”谢狸看了眼昏迷的尚弈,“他现在伤的重,需要一些药材,你去置办,同时将一些我们后续需要的东西置办好。我先赶路,你东西置办好后,直接来找我。”
  “好。”左斐然转身撩开车帘出去,谢狸眼前迤逦的红色一闪而过,便再见不着他的人影。
  真的是骚包啊!就不知道换身衣服。
  同一时刻内,谢府,谢靳年睁开双眼,窗幔被风吹开,栀子花的香味透了进来。
  屋内很安静,他身子酸软疼痛,意识不怎么清醒。
  一截雪白的皓腕伸入床慢,床幔被掀开,露出胡倩儿清秀温婉的脸庞,“将军,你醒了,可有什么不适。”
  谢靳年支起身体,在床上缓了一阵子,方才起身离开。
  “将军,你去哪?”胡倩儿回身看着谢靳年的背影,面色冷凝。
  谢靳年回头看她一眼,双眼毫无温度。他转身欲走,想到什么,沉声道:“你不应当出现在这的,去伺候小姐。”
  小姐?倩儿咬牙,低道:“小姐离家三年,将军难道忘了吗?还有昨日,小姐的屋子已经毁……”冷厉的风袭来,她身子一痛,已重重摔在床脚处。
  她缓了会,抬头看去,已不见了谢靳年身影。
  赵启听到动静赶来,见着狼狈的倩儿,静默了一会方才上前将她扶起,“以后莫要再说些胡话了,将军不爱听,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狸走了三年,有什么不可说的。”
  赵启听了这话,没有做声,示意她去养伤后就离开了。他想心尖上的人,不可说的多了去了。
  破碎的屋子内,光线透过窗户投射进来,光影斑驳中谢靳年的身影高大孤寂,这屋子没有他的命令没谁敢踏入其中一步,因此,屋内的景色仍保留着昨夜的一片狼藉,再不见昔日光景。
  他有些恍惚,总觉得那人还在这屋子里,还等着他回家带她踏马游春,看尽世间繁华色。
  “赵启。”
  “属下在。”
  “有阿狸的消息吗?”谢靳年声音很轻,仿佛怕惊动什么。
  赵启静默一刻,躬身道:“未曾有小姐的消息传来。”
  再没有声音出现,这间屋子安静的像死去一般。
  赵启低着头,光影斑驳中,他看见谢靳年的衣摆晃动,转瞬间,谢靳年已将地上一副残破的画卷握在手中,转身出了屋子。
  这是谢狸留下的唯一一副画像,只是昨夜被血迹沾染早已看不清画像上的女子模样了。
  *********
  与长安城相隔数百里的山洞内,一身形欣长,身着黑衣的尚弈被缚在石柱上。
  半明半灭的火光打在深邃幽冷的石壁上,泛出缕缕青光,山洞深处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随着‘撕拉’一声,黑暗中,火光渐旺,谢狸的身影在晕黄的光线中渐渐清晰。
  她着一袭湖蓝色衣裙,袖口处是改良过的窄袖,挽着简单的发髻,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缀着一粒血红色的珠子。
  不同于前几日风餐露宿时的颓然,如今的她,休整过后,是个少见的美人。
  她将山洞中垂挂的灯笼一个一个点燃,直到火光将山洞映照的如同白日才扔了火折子,朝被缚在石柱上的尚弈走去。
  被束缚在石柱上的尚弈半垂着头,神态安详,高大的身影在明亮的火光中投射出巨大的阴影。
  谢狸踩着小碎步走进阴影中,微弯着腰左右瞧了瞧他方才开口,她声音清脆,如山间清泉泠泠,在寂静的洞穴中格外轻灵。
  “尚弈,尚弈?”
  没有回答,谢狸双手叉腰,用脚踢了他几下,才换来他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谢狸踢的那几下都在他伤口处,虽不致命,但休养了几天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被踢裂,那痛楚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谢狸听到他微弱的闷哼声,满意的蹲下身子看他的反应。血红色的珠子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闪着妖异的光泽。
  尚弈抬头,几缕碎发软软的搭在额际,他唇色苍白,嘴角溢出血迹。可他不在乎,谢狸自然也不在乎。
  谢狸半蹲在他面前,瞅了他好一阵子,才清了清嗓子道:“没死也不吭一声,害我以为你死了。”
  尚弈一声不吭的看着谢狸,身子动了动,却未能挣脱绳锁。
  谢狸看着他,笑了,咯咯道:“别费力气了,以你现在的体质是挣脱不开的。”
  尚弈静默一刻,放松了身体懒散的靠着身后石柱,微仰着头打量谢狸,他目光幽深,似陷入往事,一幅幅画面袭向他脑海深处。
  须臾,尚弈开口,“你叫什么名字?绑我做什么?”他头微仰,下颌线条流畅,脖颈修长。
  ‘你叫什么名字?’谢狸心中划过一丝异样,他没问你是谁?而是你叫什么名字?谢狸细细看了他一眼,问:“我们见过吗?”
  “应当不曾。”尚弈声音有丝柔软,也是,昏睡三天的人能有什么力气!
  谢狸伸手捋了捋他微乱的碎发,只觉得发梢有些扎人,他头发很硬。“你该谢我的,要不是我,你现在就被我大哥的人抓住了。”
  尚弈眼睑微垂,睫毛下是一弯剪影,“你大哥?你是谢靳年的妹妹,权倾朝野的谢安之女。”
  “嗯。”
  谢狸站着累,索性曲了双腿盘坐在地上。
  “我是谢安的幺女谢狸,你流落民间的时候,我正在长安城为非作歹,你回皇城了,我又跑到外间游历这大周大好河山,所以我们一直没有见着。”
  尚弈方才被谢狸踢裂开的伤口正流着血,血液和汗液黏着衣服,湿哒哒难受的紧。他转了转脖子,后颈咔嚓几声响,修长的脖颈青筋迸发,方才觉得肩颈处酸痛感少了点。他睨着谢狸,声音尚算轻柔,:“绑我做什么?”
  “我绑你自有用处,不过,我不会伤及你性命,在我这里你是安全的。”
  谢狸虽恼怒他盗窃谢家兵符的事,但毕竟他对她有用,所以前几日喂了他丹药,他是死不成的。
  她托着腮,打量着面前狼狈的尚弈,道:“你欲盗窃谢家兵符,野心不小。”
  尚弈嗤笑一声,缓缓抬头,“盗窃谢家兵符?你这样认为?”
  “难道不是吗?不然,你鬼鬼祟祟进入谢府是为了什么?”
  尚弈睨着谢狸柔美的脸庞,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谢狸被尚弈看到极不舒服,加重了语气。
  “谢家权倾朝野,我此次进谢府是探查谢府与敌国晋朝勾结的证据。”尚弈打量着谢狸,目光意味不明。
  “你胡说!”谢狸怒视着他,眼中燃着小火苗。
  尚弈哼笑一声,移开了目光,轻道:“你不是谢安,不是谢靳年,他们的心思你又知道多少?何况,谢家身后还有七皇子尚粤,皇帝多年来迟迟没有禅位的想法,难道尚粤没有一点心思,而尚粤身后的谢家也没什么想法吗?”
  谢狸敛了眉目,低道:“我爹的事我管不着,可你呢?皇帝尚真昏庸,他子嗣虽多,活过成年的却没几个,我不信你没夺位的心思。你潜入我谢府,想盗取的到底是什么?!”
  说着,谢狸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尚弈的脖颈。她手指轻轻一动,锋利的匕首便划破了尚弈雪白的肌肤。鲜血侵染,顺着脖颈落入衣裳之内。
  尚弈却似毫不在意脖颈上的伤口,他睨着谢狸,笑了笑道:“你想的不错,要说我没这心思也说不过去,只我潜入谢府,的确是为找出你谢家和晋朝勾结的证据。”
  通敌卖/国,罪及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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