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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_赵百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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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前堂宴会接近尾声,寒暄的人不多,其余的不是在听雨阁听戏,便是在大堂内同谢安闲聊。
  谢狸到时,谢靳年正懒散的靠在廊柱上喝着小酒,神态悠闲自得,似乎方才阴狠毒辣的人并非是他。
  他身处阁楼,对面楼下是仅剩的仍在寒暄的朝中权贵。他捏着酒杯,眼光涣散,动作虚浮无力。
  谢狸很清楚,他醉了,并且醉的不清。
  “大哥。”
  谢狸在离他三步远时站定,轻声唤他。
  谢靳年回头,将酒杯递给谢狸,骨节分明的手背上伤痕明显,是袭击重物所至的新伤。
  谢狸错开目光,接过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哥唤我来是让我陪大哥喝酒的吗?”
  谢靳年将谢狸酒杯添满,自己却不在喝,只是看着楼下两三寒暄的人,轻喃道:“阿狸今日怎么不出来看这热闹?”
  “他们闹腾的很,全是一些虚伪的面孔,我不想看。”
  谢靳年轻声嗤笑,半撑着头,神色迷蒙,似乎陷入了回忆中,“以往你是喜欢的,记得有一年家中宴客,你那时感了风寒却还是瞒着奶娘偷偷跑了出来,穿着一身花袄子,梳着两个羊角鞭在桌下钻来钻去,逗的在场人哈哈大笑。”
  他这么一说,谢狸想起来也是笑了,当时谢家还没有如此辉煌,家中少有人来,谢狸那段时间受了风寒在屋子中整整呆了半个月,实在受不了便瞒着奶娘出了来。
  都是小孩子,谁不爱热闹。
  谢靳年笑:“他们早听说谢家新添了千金,当时一看,觉得你这个小奶娃娇俏可爱。想攀附谢家的人当时便起了心思提起定娃娃亲的事,父亲和我不肯,谢家的明珠怎能如此轻易送人。你当时小,听了那人的话,便抱着我腰身不放,哭着闹着说就呆在谢家,呆在父亲和大哥身边。”
  “当时小,幼稚的很。女儿身,谁会在家待一辈子的。”谢狸一手轻轻摩擦着朱红色的围栏,一手转着酒杯,微敛了眼睑。
  谢靳年愣了下,轻声低喃:“当时小,呵!”
  他缓缓起身,拍着谢狸肩背,“今日府中乱的很,紫菱功夫不比你差,以后让她跟在你身边。今日你受苦了,以后大哥定不会让你受那刺客威胁。”
  他掏出匕首放在谢狸手上,“这血迹我已经为你擦拭干净,今日,大哥错怪你了。”
  他虚弱的靠在谢狸肩上,脸色雪白一片,浑身溢着酒气,“阿狸,今日大哥错怪你了对吗?对吗?”
  手上是谢狸割伤尚弈放血的匕首,谢狸走时放在了抽屉中,只片刻,这匕首却到了谢靳年的手中。
  谢狸知道他误会了,他以为当时那名男子是刺客,正威胁着她,她当时才不好令他上前查看。
  “大哥喝醉了,我让赵启扶你回房休息,晚上还有家宴,不要让父亲忧心。”
  谢靳年抬头盯着谢狸,热气呵在谢狸雪白莹润的脸上,谢狸笑了笑,离他远了点。
  “阿狸关心我。”
  谢狸轻笑,“这是自然,大哥和二姐在我心中一样重要。”
  谢靳年顿住,勾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语气阴霾凉薄,“阿狸真是不枉我这么多年的痛爱,我都能和谢疏意比拟了,她可和你流着同样的血。”
  “大哥永远是痛爱我的大哥。”
  谢靳年沉默一瞬,点头渐渐的后退,他仰头手中酒一饮而尽,低道:“对,我是你的大哥。”
  谢狸撇过脸,她不忍在看,不忍在说。只对着一旁的赵启轻唤道:“赵启,扶大哥回房。”
  “阿狸觉得我需要人扶?”
  谢狸将他手中酒杯取过放在桌上,淡淡道:“大哥喝醉了。”
  “喝醉?”谢靳年轻声哂笑,转身离开。
  谢狸收了匕首,只庆幸自己走时将双生瓶带在了身上。
  “阿狸。”
  谢靳年回身轻唤,双眸似冬日寒雪,清冷,寂静,没了往日毒辣,却更让人心惊,“我给你的玉壶你莫在打碎了,寻些别的玩意砸岂不更好?”
  谢狸定在原地,浑身冰凉。他却只轻轻一笑走远,留了一个孤寂清冷的背影。
  赵启一直低着头侯在谢靳年身旁,无声无息,便如不存在般。此时,方才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这对兄妹一眼,却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因着此时两人身上不约而同的孤寂,清冷的感觉,让他不忍直视。只在心中叹道,当年那个精雕玉镯的女娃如今已有了自己的心思。
  谢靳年走后,谢狸转了个圈便瞧见在厅堂内吃的肚皮圆滚滚的白狗。她先前还以为这狗在替她看门,不想早跑这胡吃海喝来了。难怪,谢靳年进了泽秀楼一点动静也没有。
  谢狸一想,气不打一处来,当场斥了一句:“蠢狗。”
  她声音不大,还带着少女的清朗温软。
  “这狗精着呢,怎会是蠢狗。”
  女子温软的声音悠悠传入谢狸耳中。谢狸一喜,忙随着那道声音看去。
  厅堂内,右侧的角落中,倪安轩安静的倚在一旁的强壁之上。她一袭白衫,简单素雅,给夏日带来一丝清凉。
  谢狸几乎不敢相信方才那句话是她说的,一个激灵,忙蹬蹬瞪几步从楼梯下去,跑到她身边。
  胖狗也跟着跳到了倪安轩身旁。倪安轩见了,嘴角勾出一个浅淡的笑意,伸手挠了挠狗脖子。
  大白狗极其自来熟,有食就是娘,能挠脖子就是爹。此时,整个狗舒坦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谢狸站在倪安轩身前,替她遮住尚且炙热的阳光,“你怎么来了。”
  “谢老将军的生辰谁敢弗了他的面子?”
  倪安轩的声音尚显清冷,谢狸却毫不在意,她现在只想抱抱她。
  倪安轩不同谢狸,她身量高挑,显得十分清瘦。脸部不似谢狸精致,髋骨有些高,皮肤是略显病态的白。白衣乌发,衬的她不似人间女子。
  但她本人却并非如此,她是个红尘女子,典型的官家之女。
  “你来却是给我面子,你是为了我才来的对吗?”前几日两人尚且冷冰冰的相互对待,此时,谢狸却已经能厚着脸皮说这句话了。
  “恩。”
  倪安轩点了点头,神色却是极其平淡。
  她白色的广袖轻挥,霎时起了一阵凉风。夏日炎热,她却穿的极其繁复,让人挑不出丝毫错误。整个人也是多年来良好教育下呈现的严禁和自制。
  谢狸见了,有些心疼拉过她的手道:“这里热,进我的屋子好了。”
  “不了。”
  倪安轩看着谢狸,轻轻笑了。“我弟弟其实很好,你不必愧疚。今日,是他叫我来看看你的。”
  “看我,我也很好。”谢狸拉着她的手,“进我的屋子好了,我有好些话想要告诉你的。”
  “估计没机会了。”倪安轩起身,“我弟弟说你其实很可怜。”
  可怜…
  

  第27章 沈周二字

  
  谢狸乐了,“他现在好意思说我可怜。”说完,谢狸就后悔了,忙改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安轩,我真的有把握治好倪靖的腿疾的,真的。”
  “你小声点。”倪安轩凑近谢狸,“我弟弟真的很好,我今日确是来看你的,我们以后估计不怎么会见着了。”
  谢狸觉得有些事不在她的规划中,她只想着取得唲尸心救治沈周,丝毫没有在意外界的变化。却忘了,长安城中风云早已涌动,权谋争斗已经渗透到每一个官家子女身上。
  倪安轩轻轻点了点谢狸小巧精致的鼻头,“你看,皇帝今天没有出现,他已经一月未上早朝了。”
  皇帝的身体到底如何,少有人知。但,皇帝翁逝,有些藏在暗中的争斗便会摆在明面上来。
  世上从未有过真正的中立者,所谓中立,不过是审时度势,权衡利弊下的拖延。
  “我年满十九,比你长两岁。”倪安轩声音有些轻。
  谢狸问:“你爹将你许给谁了?”
  皇权争斗中,无法避免的便是联姻,摆在明面上的交易。
  “七皇子。”
  七皇子尚粤,皇后之子。在这场争斗中,他胜算极大。只是以倪安轩的身份,她跟着尚粤或许只能是侧妃。
  倪安轩轻语,“我还真怕和你共侍一夫。”她的声音冷静的不似在说自己的婚事。
  谢狸是不会嫁给尚粤的,这个,是那晚从谢安口中得到的承诺。而且,以谢靳年的性子也不会轻易将她让出来。
  再者,谢狸隐隐察觉,谢府和皇后一派并不如以往亲密。单看,今日尚粤未出席谢安寿宴便可知晓一二。
  “我不会和你共侍一夫的,我也怕尴尬。”谢狸诺诺的道了一句,想缓解有些凝固的气氛。
  倪安轩:“我也是。”好似是察觉两人之间再无甚可说的,她缓缓点了点头,轻道:“我先走了,你今夜好生待在你屋子中。今天,谢府还是挺乱的。”
  “知道。”
  倪安轩渐渐走远了,她身影单薄,整个身子却挺的笔直。
  谢狸记得,以往和她在一起时,她总是极守规矩。吃饭时,她背脊笔直。即使是两人谈笑时,她亦会端正的坐着,双手放在大腿之上。
  她一丝不苟的活着……
  夜间
  谢府四周挂起大红灯笼,将府中映照的通红。栀子花清香溢满内院,偌大的谢府也充满了寻常人家的温馨。
  家宴很简单,谢安,谢靳年,谢疏意,谢狸只此四人围坐在一个小圆桌旁。今夜晚饭照旧出自于谢疏意手中,唯一的列外便是谢狸也做了两道菜,清蒸白鱼,三美豆腐。
  谢安近些年口味变得清淡,两道菜都极合他口味。在家中子女面前他不若以往严肃,当下绽了笑容道:“疏意这几年手艺大有长进,以后可的多做给为父吃啊!”
  谢疏意轻笑,瞥了一旁偷笑的谢狸一眼,“爹,这可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谢安难的惊讶,将目光移向谢狸。
  谢狸笑的开怀,喜滋滋道:“是我做的。”最后又加了一句,“二姐可没帮我。”
  谢安脸上笑容微凝,叹了口气,问道:“阿狸这真是你做的?”
  “嗯,我做的。”
  谢狸疑惑于谢安神色,将目光投向谢疏意,谢疏意却只做没瞧见般静静的尝着饭菜。
  “爹不开心吗?”
  谢安摇头,他缓缓放下筷子,拉着谢狸莹润细嫩的手瞧了瞧,见只有指尖尖生了薄薄的一层茧方才放心道:“幸好没变粗糙,阿狸,这三年你在外面是否受了苦?”
  谢安这一问,谢狸方才领悟方才为何他会脸色突变,谢家家宴传统便是谢家人亲手做。以往都是谢疏意亲力亲为,谢狸顶多帮忙折个菜,其余的便再不肯多做。
  谢狸厌恶厨房的油烟,谢安自不会让她受丝毫委屈,十几年来谢狸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女。
  谢狸轻轻一笑,“怎会受苦,我银子多着呢?就是想着回来时要给父亲一个惊喜,便诚心学了两三个菜。”
  谢安听了大喜,“你这话为父喜欢,只瞧你模样却似在外乐不思蜀了,我宁愿你早点回来。”
  他不提沈周,亦忽略当年谢狸出走因由。谢狸自不会扫兴,只在谢疏意略含警告意味的眼神中撒娇道:“阿狸若是乐不思蜀便真会迟点回了,我想着父亲大寿可是忙里偷闲为父亲酿了你最爱的秋露白。”
  谢安嗜酒,以往谢狸,谢疏意母亲温心在世时便常常酿了酒等待战场的丈夫回归,那时谢安不若现在,他满腹忠心,是大周最利的一把剑。
  可在嘉庆五年,谢安奉命出征塞外。本是十月便可回归,皇帝却因迷恋岐黄之术,痴迷修仙命谢安远赴巫山去寻传说中的仙人,历时三年。
  待谢安回归时,温心离开人世已满一年。
  当时谢安回归,推开门见着的便是两岁的谢狸,谢狸彼时没有名字,温心一直等着他回来为小女儿取名。
  谢安见着谢狸时,正是大雪纷飞的冬天。当时她正裹着厚实的棉袄,蹲在雪地里玩雪。蹦蹦跳跳的像巫山巅峰谢安见着的银狐,瞧着进来一个陌生人,还好奇的睁着水汪汪的双眼脆声问道:“你是谁?”
  谢安没有回答,只一把抱住雪地中懵懵懂懂的小女孩,轻声道:“以后你便叫阿狸了。”
  谢安不是空手而归,他带回了修仙的道士,如今的国师。
  谁也不知道温心去世的那一年他是怎么度过的,只知道他带回的国师得皇帝宠爱,皇帝也因此愈发沉迷修仙练丹,而谢家愈发荣宠,直至今日的权倾朝野。
  温心去世后,谢安嗜酒有增无减,温心酿了很多酒可架不住谢安狂饮。
  谢疏意,谢靳年劝不住谢安,索性任由他去。最后谢疏意便代替了温心为谢府上下酿酒。
  谢狸跟着谢疏意也学起了酿酒,谢家一家都是酒鬼,谢狸尤甚。
  谢狸掀开酒壶一一为谢安,谢疏意,谢靳年斟酒,到自己时却不添了。
  谢安好奇的问:“阿狸怎么不喝?”
  谢狸笑的狡黠,双眸黑亮的如同琉璃,“这桌上总得有个清醒的人吧!父亲快尝,这可是我酿的最好的一坛酒。”
  “好,我尝尝。”
  谢狸是酒鬼酿的酒自是好的,只桌上几人心思各异,这酒除谢疏意外都不会真正品尝。
  谢靳年一杯酒下肚,眉梢微抬,双眸睨着谢狸道:“这酒已有三年的年分,阿狸三年前便想着为父亲酿酒了。”
  谢疏意在一旁轻道:“阿狸有心,这酒比我酿的好。”
  “是二姐教的好。”谢狸手艺皆出自谢疏意,她是个好老师,好姐姐。
  她们说着话,谢安却已默默放下了酒杯。方才谢靳年的话何尝不是他心中所想,他盯着谢狸,神色有丝不郁,“阿狸三年前既以为为父酿好秋露白,为何三年后才回来。”
  谢狸知道躲不过索性撒娇道:“那时候外面好玩,乐不思蜀了,爹莫怪。”
  她腻在谢安肩上,十足的小女儿模样,余光却见着谢靳年含意莫测的笑容。
  谢安听了她这话,心中对她在外的见闻好奇的紧,忙问道:“你这三年都去了什么地方,当真如此好玩?”
  “当然,我去了很多地方……”
  谢狸侃侃而谈,包括江南秀丽风景,吴侬软语的佳人才子。西北塞外风光,一望无际的草原。她描绘生动,兼之每个地方的风土人情,特色佳肴都娓娓道来,最终让谢安信了她这一番话,也了了心结。
  谢安轻拍着谢狸肩背,轻声道:“我原想着你在外受了苦,如今来看却不是如此,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当年他反对沈周谢狸在一起,派了人想将沈周送走,却意外的让沈周跌落崖底丢了性命。谢狸拿剑质问于他,他起初震怒,谢狸走后却只剩下愧疚和对小女儿深深的疼爱。
  谢狸嘴角微翘,指着桌上的菜道:“爹你莫要担心了,我过得挺好,这桌菜再不吃可就冷了,白费我和二姐一番心意。”
  谢安祥和的轻笑,“怎会浪费你们心意呢,我可不容易吃到你们做的菜。”
  谢靳年凝着谢狸,缓声道:“爹不必这么说,阿狸回了家,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阿狸所说的见闻颇为丰富,以后可给大哥细细道来。”
  谢狸点头,“这是自然。”
  谢狸撒了谎,她所说的是沈周经历过的。她只是听了记在心中,不想如今却有了应对谢家的借口。
  

  第28章 命里有时

  
  自谢安生辰后,谢狸身边不止有紫菱等人的监视,院中也多了暗卫。那天的事情终究是惹的谢靳年不快了!
  谢狸得了尚弈的血,只得时时刻刻放在身上,避免被谢靳年的人察觉。自此,她也在未进宫去叨扰尚弈。
  她心中有事,便不怎么出门。过了三日,她让左斐然先离开,去准备好东西接应她离开。
  左斐然不肯先走,谢狸脸一横,将他狠狠骂了一通他才乖巧的听话点头。
  左斐然是悄悄离开的,谢靳年发现后看谢狸的眼神都不对了。这之后,他将谢狸看的更严了。
  不久,谢疏意来找谢狸,两人去了长安城外的普济寺上香。两人穿着便衣,身边是暗藏在人群中的暗卫。
  谢狸不解谢疏意此举为何,谢疏意向来不信神佛,谢狸亦然。
  “二姐,你带我来上香是为何?”谢狸期待着一个答案,她希望谢疏意是在帮她,帮她离开谢靳年的视线。今日,若有谢疏意的帮助,她趁机离开也不是不可。
  今日来上香的人很多,她们挤在人群中,周围是人□□谈的声音和香烛的味道。
  谢狸伸手将谢疏意半揽住,避免她被人群挤道。
  “为爹祈福。”
  谢疏意说完一句,身子偏了偏,一穿着朴素的妇女从她旁边挤了出去。那妇女身上带着浓重的香火味,应当是才上过香。
  谢狸一手将身边人推开,一边瞅着四周谢府暗卫道:“你什么时候信这个的?”
  谢疏意随着她目光看去,将她手拉紧,低声道:“谢狸,你今日不要作妖。谢家人中你手最干净,没沾血,今日你我二人便为爹祈福。”
  她语气严肃,谢狸有些蒙,“爹怎么了。”
  谢疏意淡淡道:“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哦!”爹看起来是有些苍老,五十的人看起来像七十。不过今日好不容易出长安城,人又多,谢狸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
  “二姐,你说过你会帮我。”
  谢疏意敛了眉目,轻声斥道:“谢狸,我今日拉你出来不是让你做那些有的没的,你今日就好好的呆在我身边,为爹祈福。”
  有的没的?!
  谢狸没了话语,安静的呆在她身边。
  她们身边没有丫鬟仆人,如同平民百姓,侯在人群中将近一个时辰才轮到两人上香。
  庙堂内,佛主一副慈悲的神色安然的立在上首,四周是浓烈的香火味和着敲击木鱼的声音。
  谢疏意稍稍定住后,便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神色虔诚。
  谢狸站在她身后看着佛像,只觉得佛像的神色透出一种可有可无的善意,或者怜悯。
  众人百态,所有庙宇的被膜拜佛像却是同种神色。
  谢疏意向来孝顺,谢狸理解,当下也跪下双手和她一默默朗诵经文。
  她当年为躲避谢靳年的搜索曾藏身与普济寺中,见过寺庙中的小和尚偷偷的私藏香火钱。亦见过庙中主持高傲的头颅,眼底瞧不见寒冬中双手红肿的弟子。亦或以大欺小,甚至肮脏的交易。
  人世间的恶在寺庙中亦无处遁藏。
  若人所经历的善恶都是一个环,它们连起来传递下去的是善意或恶念?
  众生百态,人人都在修行!
  她们走出寺庙时,晚霞晕出斑斓色泽,周围的人少了些,那些身着便衣的暗卫也在不知不觉的聚拢。
  沿着长长的阶梯而下,迎面而来的是道路两旁葱茏的松柏。
  谢疏意有心思,走的慢,谢狸跟在她身边便有些无聊的看着四周的景色。
  “小姐,算个命吧!姻缘,前程,都可。”
  一个男子沙哑的声音轻轻响起,谢疏意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谢狸却不动了。
  谢疏意:“怎么,不是说不信的吗?”
  谢狸轻笑,“算着玩也没什么的。”说完,便撒手走向那个矮小的算命先生。
  四周暗卫欲上前跟着,谢疏意挥手,示意他们不要靠近,给谢狸留下充足的空间。
  谢狸笑着上前,她身边虽没有仆人,但衣着华贵,当下那个矮小的算命先生眼睛就透出金光,撑直腰板道:“这位小姐可要算一算?是姻缘或其他?”
  谢狸笑的弯下腰,下颌靠在他那张简易的桌子上,咯咯道:“小和尚,你什么时候改算命了?”
  那人一愣,赫然道:“这位小姐你说什么?在下不懂。”
  这下,谢狸是笑的更欢了,抬起头大笑道:“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就是这普济寺的小和尚,还偷过香油钱呢?”
  小和尚身材矮小,地位低,普济寺中不尝露面,只干些粗活。当年谢狸悄悄躲在寺庙中时见他偷香油钱,当下也跟着学了起来,也是靠那些钱,谢狸才度过了最艰辛的时刻。
  那人听谢狸这样说,当下脸色青黑,急忙收拾东西要走人,“这位小姐不要乱说,天色将晚,若你不算命,我就收摊了。”
  谢狸没有恶意,只是见他长了头发,多了两撇胡子感到好笑和好奇,当下急道:“你别急,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好奇你什么时候还俗的?还有你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在这普济寺算命?”
  “我没在普济寺算!”
  谢狸无语望青天,“对,不是普济寺,只是这普济寺的大门就在前面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回答,谢狸好笑道:“那我就叫你小和尚好了,三年过去,怎么就没长个呢?还有你怎么跑这来,若是还俗也别来这啊。”
  这香客不认识他,难道寺中的和尚还不认识!他当年可没少被欺负!!
  小和尚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模样,低低道:“这人多,而且寺庙周围的人大多好糊弄。”
  他这话一出,谢狸嘴角不经意扯了扯。真是老奸巨猾的和尚,上香的人好糊弄,亏他一个出过家的人好意思说出口。
  谢狸当初被追,他被寺庙中的人欺负,算是同患难,当下谢狸就掏出一琔银子放在他面前,“你缺钱,来,这给你。”
  小和尚眼睛亮了,嘴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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