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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_赵百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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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信芳默了默,转身走到一旁,拿过宣纸在上面写着保存尸首需要的药材。
  灯火明亮,他身边立着不少侍卫,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那几人的眼。
  须臾,赵子康进屋,见着被处理好的皇帝,露出满意的神态,随即大手一挥,几个高大健壮的侍卫上前捂住方才那几名宫女的嘴,将她们托了出去。
  宫女约莫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后果,都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
  周信芳手紧紧握住毛笔,墨汁顺着笔尖滴在宣纸上,黑色白色,两个完全不同的色彩。
  耳边是女子的呜呜声,那名年长的宫女,也被拖着朝门外走去。经过周信芳时,她伸手紧紧的扒着周信芳坐着的椅子一角,侍卫拖不动她,正欲将她打昏,耳边却传来一声呵斥。
  赵子康将那名宫女的脸抬起,想了想道:“方才见你胆子也是挺大的,那末你便留下和周院正一起照看皇上。
  年长的宫女没有哭泣,只脸色如同死去的皇帝一样,惨白的紧。
  周信芳低眉,新取了张宣纸,手却一直颤抖不停。他恨的他懦弱,他的无能,行医者无法救人亦无法救己。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他收了不少徒弟,并且亲自将一身医术传与他们,此后只盼着若自己身亡,他们依旧秉着初心,治病救人。
  行宫外,渐渐传来人声,他以为是出现了幻觉,直至身边的那名宫女身子抖了抖。
  人声渐响,火光渐亮。
  行宫外,一排排侍卫手举火把,立于两侧,中间立着的是宫中成年的皇子。
  三皇子尚醒手持折扇,眉目间隐隐透出兴奋的光华,他大步上前,恭敬道:“皇后,儿臣听说父皇翁天的消息,特意赶来,不知这消息是真亦或是有人乱传。”
  皇后眉目凛然,袖口下的手紧紧握着,她心知皇帝之死与面前这些人脱不了干系。
  皇帝死后,表面的和谐不会存在。
  尚粤见着眼前情景,微皱了眉头,今夜之事是预谋,只不知皇帝的死是谁亲自下的手。
  他默了默,想着赫连一族对皇室忠心,可皇帝已死,皇室中各派纷争不知他站在哪个位置。
  未及他思量好,皇后已被面前之人激怒,冷笑一声道:“皇上方才被人谋害置死,你们这群人便来了这,这件事可与你们脱不了干系。”
  “来人,将他们拿下,未查明皇上死因之前,不得释放。”
  行宫外所立除尚弈,尚祁外皆是皇室成年皇子,他们能存活下来,有的是自身敏锐,行事小心,有的则是身后有家族支撑。
  可除却尚醒因被发配西递,在西递封爵,有了实际的兵权外,其余各人都没太多势力。
  他们今夜之所以被尚醒框着到了这里,便是不想再被皇后左右。
  若父皇未死,等待他们的是婚配,而后被发配道各地,充当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甚至可以在上任的途中被杀害,或是死于各种意外。
  更甚者所谓的枕边人亦是她的心腹。
  可父皇真若尚醒所说,早已死去,朝中各派纷争,他们可从中选择依附的势力。
  皇后自私残忍,尚粤多疑自负,权利交替后,若皇后一派功成,他们只会剩下一堆白骨。
  当下,在尚醒将此事告知他们之时,他们便有所部署。身后有家族支撑的,他们便连夜写信告之,让他们早作准备。没有权势的皇子在宫中这么多年,也有了自己的眼线,所以不知不觉间,这行宫内已不止皇后一派的人。
  两派人相对而立,剑拔弩张,形势一触即发。
  尚粤见此冷笑一声,将皇后拉到身后,缓缓道:“父皇翁天,母后心疼话语不达其意。你们莫要误会了,不过父皇身死不久,你们便统统来了这,也是奇怪的紧。”
  尚醒挥手,示意身边之人稍安务躁,“我等也是意外接到有心人的通知,才会知道此事,在来时还有所怀疑,若父皇真的…那莫应当是皇后通知我们才对。来时有所怀疑,可到了这里…”
  他环视一圈,缓缓道:“我见着这许多禁军,心中也约莫有了猜想,只不知为何不让我们进去查看?”
  “父皇翁天,事光重大,我们瞒着不说只为了不让朝堂宫中动乱,再者说你们口中的有心人是谁,我怎不知?”
  尚粤冷了眉目,眉间隐隐不耐。
  “有心人是谁就不告知了,倒是皇后,可让儿臣几人见一见父皇?”
  他这一说,身后几位皇子都嚷嚷着见一面。
  灯火通明,火把照亮了整个行宫。
  皇后尚粤未及开口,热闹的人群中便传来了轻轻的呢喃声,很轻,偏偏就是这一声轻柔的声音让吵闹的人禁了口。
  人群分开来,形成一个通道。青旋身着单衣,头发披了下来,她怀中抱着的狸猫正有些不耐的跳动。
  她望着皇后,轻声呢喃,“父皇真的死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皇后看着小女儿一副呆滞的神情,手紧紧捏着,冷厉的眉目环了众人一眼。
  她不欲青旋看见血腥肮脏的一幕,可这些人偏偏将青旋引来。
  尚醒见着青旋有些意外,瞥了身边之人一眼,那人是八皇子尚格,身后家族势力雄厚。
  尚格微微一笑,示意接下来还有好戏看。
  狸猫在青旋怀中动了动,身上的毛突然炸开,喵呜的叫了一声,猛的跳到地上,嗖一下,钻入夜色中。
  “母后?”青旋紧了紧手,狸猫跑走后,怀中空荡荡的,她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皇后敛了眉目,轻唤,“青旋,过来,到母后这来。”
  青旋缓了缓,朝她走去,走到一半,身子被身后跑来的人撞了一下,跌倒在地。
  周围传来惊呼声,须臾又安静下来。
  青旋抬头看去,只见着一女子清瘦的背影,她披着一袭青丝,身着单衣,连鞋袜也未穿,看起来狼狈极了。
  她此时被侍卫拦在皇后身前,脖颈周围架着锋利的剑,剑身映着火光,照亮她的眉目。
  青旋被人扶起,走向皇后身边。走过哪位女子,她侧眉,终究是将那女子的面貌看的一清二楚。
  那女子约莫是上了年纪,眼梢处纹路极深,皮肤也不在光泽。
  皇后命人将青旋扶向一边,才看向那名女子,“郑贵妃,你深夜来此,不懂礼法,想硬闯皇上行宫,该当何罪!?”
  青旋一愣,看向那名女子。她就是郑贵妃,大皇子尚祁的母亲。
  她有些愣愣的,身边的宫女想将她扶向另一处房内,她不动,想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郑贵妃神情有些荒凉,呢喃道:“他死了对吗?有人告诉我他死了。”
  皇后环视一圈,点了点头,神情冷漠道:“皇上确实翁天,他突发心疾时本宫在场,他留有遗昭……”
  未及她说完,郑贵妃便忽然疯狂起来,“让我去见他,我要见他一面。”
  举剑的侍卫身子一抖,将剑身拿开几许。
  趁着这个空档,郑贵妃又上前几步,可她面前站着皇后及尚粤。
  皇后睨着面前的疯女人,心中不耐,不懂她此举为何,难道是受尚祁所托,想查看皇帝死因?
  她冷笑一声,皇帝为何而死,她不知道,权当是有人提前替她下了手。皇帝的死虽然来的突然,可也不能扰了她的计划。
  “郑贵妃,你既然想见皇上,你便见吧,只是……”皇后睨着尚醒,轻道:“郑贵妃乃皇上身前深爱之人,让她先见见皇上,尔等便在此处等待可好。”
  早在行宫外传来人声之时,赵子康便命周信芳极方才的宫女为皇帝整理遗容,说是整理,不过是伪装,将皇帝伪装成一副纵欲过度,心竭力衰死亡的模样。
  所以等郑贵妃上前之时,皇后道也不怎么担心,只在一旁和尚粤及赵子康商量之后的事情。
  赵子康领了命令,派人给家父稍了信。
  另一边,尚粤也命人尽快安排人手将行宫围住,同时虏了宫中几位皇子的重要之人,以做威胁。
  这之后他命人请了赫连绍,皇后不解,在一旁低道:“为何将他请来,他态度不明,不知站在何方?”
  尚粤走了几步道,“他虽态度不明,但父皇之死与我们无关,我们何必畏手畏脚,毕竟,那份遗昭确实是真的。”
  他说道最后,隐隐有些得意。
  傲慢在他身上,一览无余。
  众多皇子中,他确是最尊贵的,也最自私多疑。
  

  第57章 红尘年少留影

  
  他们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郑贵妃耳中,郑贵妃瞧了他们一眼,便把目光投向龙床上死去多时的皇帝。
  她摸了摸皇帝惨白的脸,又将他手安稳的放在胸前,看去就像是睡着的模样。
  她轻道:“你个傻子,这么多人想要你的命,我原本想你能活得久一点的,却不想你比我先走。”
  她声音轻的让人听了发颤,守在她身边的侍卫紧紧盯着她,不让她做其余动作,因着皇帝下身的模样是瞒不住的。
  她只轻轻笑了笑,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床榻之人。
  他的死可能有很多种,却绝不是心疾,恨他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轻易死去。
  她捂住嘴,轻轻颤了颤,掌心湿润,胸口一阵阵绞痛,真正有心疾的是她!
  青旋透过帷幔看见她身子微弯,握着的手指缝隙间隐隐露出血丝。
  约莫两刻钟后,赫连绍一行人到了行宫,皇后将他迎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行宫外的几名皇子。
  他们站在三尺开外,见着龙床上的皇上神态有些怪异,却安安稳稳的躺着。
  皇后睨了眼周信芳,周信芳敛眉,缓缓上前。
  赫连绍眉间皱成一团,语气凝重,“周院正,皇上这是…”
  周信芳跪地,低道,“皇上突发心疾,臣来时,已无力回天。”他语气沉的厉害,细听有微微的颤抖。
  赫连绍敛了眉目,他远远看着床榻上的皇帝,默了摸,大步上前,未及近身便被一旁的赵子康拦了下来。
  “赫连公子,即便皇上翁天,也不能轻易冒犯。”
  灯火明耀,窗外星光灿烂。
  除旧迎新是必然,他忠的是赫连一族,而赫连一族忠的不过是一个新字。
  他脸上神色变幻,尚醒睨着他,心中微紧。
  终于,赫连绍扯了扯嘴唇,低道,“如今皇上翁天,应尽快安排接下来的事宜才好。”
  八皇子尚格皱了眉头,厉声道:“怎可如此轻率就定下死因。”
  尚粤展眉,声音沉重,“八弟,父皇死时,我和母后都在场,难道我们还不能作证,还是八弟你怀疑我等?再者说,周院正的医术世人皆知,如今父皇翁天,我们在不可为着平日里的恩怨徒劳的怀疑亲人不是。”
  周信芳神色沉重,因着他低着头,没有人瞧见。
  皇后神色哀戚,低道:“皇上去世突然,不过他在世时曾留下遗昭。赵子康。”
  赵子康颔首,缓步上前,展开一册金黄色圣纸。
  ******
  星光璀璨,银河烂漫。
  谢疏意倚在窗栏上,眼眸微闭。不远处,床榻上尚祁安然睡着,呼吸平稳。
  方才三皇子尚醒派人来请尚祁,被她拦住了。今夜之事,她不希望他参与进去,或者说她不希望他那么早知晓。
  当她从尚祁房间出去应对尚醒所派之人时,守夜之人见着她有些惊讶,随即收敛了表情,默默立在一旁。
  她常来这里,只这次她是悄悄来的。
  将尚醒的人打发走后,她依着窗栏,睨着远方。
  这里很清净,当年郑贵妃荣宠一时,虽说后来备受冷落,但尚祁的行宫却未曾更换,一直住在皇帝为他亲自择选的一处佳地。
  风水宝地养人,尚祁在这度过的二十八年中,未曾受过伤害。
  六年前,她初见尚祁。
  他护着他最小的弟弟免受其余皇子的欺负,尽管那名孩童并不领情。
  宫中的孩童,经历的多了,纯真渐渐消失。
  她头一回在宫中碰见这样的人,觉得有趣,上前聊了几句。
  当时荷花开的正欢,知了扯着嗓子嘶吼。
  他们之间的对话单薄无味,如同陌生人之间最简单的寒暄。他怀中的孩童比他脑子清楚,当下认出她是谢家之女,露出甜腻乖巧的笑容。
  他见了,有些欣慰,觉得怀中的弟弟喜欢她,不由的朝她露出亲切的笑容。
  她不信皇宫中还有这样纯良的人,谈话渐渐不耐,最后索性挑明道:“宫中人情淡薄,冷暖自知?”
  他愣了愣,低道,“即便冷暖自知,所做之事当甘之如饴。”
  风吹动一池春水,涟漪一层层递进。
  她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她自幼恨透尚真,并不想承认尚真竟也养出这样一个儿子。
  她想着这是一种异样的‘巧合’,彼时谢氏一族正慢慢崛起,趋炎附势之人很多,她冷了眉目,缓步离开。
  之后,他们未曾见面,直至一年后,她亲自去‘寻’了他。
  还是当日那个孩童,如今,她已记不起是皇帝的第几个孩子。只当时,她叫了那孩子来,诱惑那个孩子去谋害他的兄弟,若功成,她会保他一世安好。更甚至,若他有本事,以后皇位之争,她可助她一臂之力。
  那个孩童当时约莫十岁左右,双眼圆鼓鼓的睁着,想了想,轻道:“那你想我去害谁?”
  当时她轻轻笑了笑,道:“那是你的选择,只是若你没有成功,我便会弃你选择他人。”
  孩童低头想了许久,最后走了。
  一席话被帘帐后面的尚祁听见,她笑的轻巧,问道:“你说他会选谁?”
  他是被她命人请了来,在帘帐后待了许久,见她笑颜如花,他皱了眉头,“你这是何必,亲手促成的杀戮能让你痛快?”
  她神情变得冷漠,不屑道:“你还是不懂。”
  他还是不懂,人的善念与恶意并不是他人促成的,善恶在心,一念之间。
  那名孩童选择的人是他,因着他容易下手。当她听到手下之人传来的消息时,她心中终于痛快一些,看,你心心念念护着的人不过如此,虽然那只是个十岁的孩童。
  她梳洗完毕,披上艳丽的衣裙,朝他的行宫走去。
  她有些期待,期待他的神情,期待见着他。
  当她悄无声息的走进他行宫之时,却见着令她啼笑皆非的一幕。
  他揽着那名孩童放在腿上,掀了孩童的衣裙,一脸抑郁的痛下杀手。
  那孩童的屁股上有些红肿,啪/啪的清脆声响不断的传出来。
  他衣裳有些凌乱,大手一挥,那红红的屁股上便又添了一个红印。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之后,他与她之间一直持续着这种类似的游戏。直到一日,那名孩童不慎身亡,他以为是她下的杀手。她笑的冷漠,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她还不屑于去害一个孩童!
  他信了她的说法,她心中有些气闷他这样怀疑她,语气尖利的道出了实情,“那孩童不甚得罪了八皇子尚格,尚阁让人去教训一下那个孩子。那些宫人下手不知轻重,伤了那孩子。等她的人到时,那个孩子已经气息奄奄。”
  看,你拼命保护的人,却轻易的丧命于宫人之手,你想护着他人,却没这个能力。
  之后几年,他们未曾见面,她也不在让人探听他的消息。
  只有时她还是会想起他,宫中这么多人,有人为了生存尽力躲避,藏在阴暗中。有的人不甘于此,起身反抗,却从未有人想过拯救。
  尽管他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他的信念。
  她会再找他,是因着尚粤的一袭话,尚粤求娶于她,道‘我心系于你,当然我会求娶于你。最重要的原因则是你是谢家的女儿,你也有那个能力助我一臂之力,为何我们不能联合在一起。’
  多么直白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她找上尚祁时,发现他有些变化,不再是那个碌碌无为的大周皇长子,宫中有了自己的势力。
  他还是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
  娉婷在窗外神色焦急,见着谢疏意身影,忙飞身而上,抓住窗栏。
  谢疏意瞥了眼睡的正沉的尚祁,才回头轻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娉婷将尚阁命人去请郑贵妃之事一一告知于她,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抬眼一看,只见着面前之人神情愈发冷漠,如笼上一层寒霜。
  “小姐?”她心中有些发憷,声音都有些抖了。
  谢疏意却很平静,眼睑微阖,道了一声‘知道了’
  娉婷被她打发走后,她关了窗,点燃了屋中灯火。火光渐亮,她走向床榻,低头,轻轻碰了碰那张平和的脸颊。
  皮肤滑腻,带着淡淡的温度。
  “尚祁,醒醒。”
  涂着丹蔻的芊芊十指抚上眼睑,掌心微痒,尚祁眼睑微张,睫毛颤了颤,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火光太亮,别急着睁开。”
  火光其实不怎么亮,也不会伤到眼睛,只她还是覆在他眼睑上,一秒,两秒…..
  她收回手,对上那双清明熟悉的眼睛。
  “出事了,尚祁。”
  屋内空荡荡的,窗门紧闭,没有风透进来,蜡烛的味道弥漫在屋内,不怎么好闻。
  她起身看着床上凌乱的锦被,默了默,将被子平平整整的摊在床上。
  尚祁早走了,他身着单衣,没在多看她一眼。
  门外,玲珑提着一展素净的灯笼等着一旁,见她推门而出,没有丝毫的情绪。
  谢疏意见着玲珑也没多在乎,关好房门,转身就走。
  玲珑看着她一声艳丽的衣裙随之摇摆,与夜色渐渐相容。她头发很长,但她身量高,一袭青丝不显拖沓反倒增了一丝妩媚,虽说她与妩媚占不了丝毫关系。
  终于,在她一袭青丝荡起弧度,身影没入转角处时,玲珑叫住了她。
  “大皇子与我自幼相识,情谊不深不浅,只他识得你后,再未动我。”玲珑声音平静中透着一股韧劲,“早年他曾安排我出宫,我不答应,如今,我是再不会走了。”
  谢疏意手指动了动,没有回头。
  玲珑接着道:“你们中间隔着的我或许微不足道,只是,你们渐行渐远,我却一直站在原地。”
  她一直站在原地,真正的不争不抢。
  

  第58章 夜谈

  
  尚祁到达皇帝行宫时,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不单是他身着单衣,神色惊慌,更多的是半个时辰前郑贵妃的侍女拿出了一卷圣纸,上面的内容与之前赵子康手上的一模一样,只人选从七皇子尚粤变作了大皇子尚祁。
  圣纸有两份,继位的君主有两人,两份都为真。
  郑贵妃瞧着床榻上的皇帝,轻轻的笑了,无奈道:“你又框我了,这些烂摊子可真多。”
  过了一会,她又道,“你怎的变得这么多,真的很可怕。”
  她似乎想通了,开始承认面前这人终究不似以往,是个荒淫无度的昏君,在不是她的夫君。
  尚祁见着她,终究是敛了脸上神情,一步步朝她走近。
  她没察觉尚祁的走近,捻了捻一侧掀开的被角,轻道:“我也是傻,跟个死人说什么。”
  尚祁手指微颤,搭在她瘦弱的肩上,声音有些涩,“母妃,我们回去好吗?”
  郑贵妃一动不动,最后轻轻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家。”
  回家?回哪儿呢?她幼年时长在一座宅子里,后来家道中落,亲人走的走,死的死,直到十三岁遇见尚真,后来便一直跟着他,从太子府到皇宫。
  对了,那处行宫是初进宫时他命人修建的,当时他初登帝位,心情很好,那宅子里的东西是他们一一布置的,她一直很喜欢。
  那权当半个家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踱出房门,尚祁一直陪在她身侧,安静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周围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诡秘莫测。
  没有人叫住他们,在那位侍女拿出那卷圣纸时,屋中气氛便有些凝固。
  赫连绍皱了眉头,心中狂骂那位死翘翘的皇帝,乱糟糟的,那样的人当初怎么当上大周朝皇帝的!
  三年进一次长安城,还是碰见了这样的事,算他倒霉。
  屋内没人发话,一些人瞧着他,他代表赫连一族,在众人眼中呼啦呼啦的闪着金光。
  尚阁阴测测的笑了笑,道:“父皇的话向来当不得真的,那份圣纸也权当是父皇的一个心意,仅一个心意而已。”
  他的话放在平时乃大逆不道,不过此时却没什么人追究,皇帝当到尚真这个地步也算是个奇迹了。
  尚醒衣袖下双手紧握,青筋迸发,那样的圣纸他也有一份!
  皇后与尚粤神色亦是同样的阴郁。
  赫连绍环视众人一眼,吐出一口浊气,他真想回江南,回到那个他常常嫌弃湿漉漉的江南地区。
  他期待现在有人能来打破这个局面,耗了这么半天,天光露出隐隐的亮色,窗外雾蒙蒙的。对了,如今已是九月。
  若没记错,九月是谢狸那个丫头的生辰,只不知具体是那个日子。
  他这样想着,心中不免将自己狠狠唾弃一番,都什么情景了,还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堆烂摊子,家中那几个顽固的老头肯定是要参上一脚的!
  他一想着那几个老头,不免想到谢狸的父亲谢安,这样一想,那人还真的来了。
  谢安身后跟着大大小小的朝堂官员,这些人平日里会准时出现在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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