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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世荣华_徐风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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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一个注定失败的男人。
  皇帝拼尽全力来到琉璃宫,沉重的脚步刚踏进琉璃宫一步,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被烛光照映在窗上,盯着那庞大鬼魅似的影子,皇帝的眸中是深情是痛恨是无奈,是他有生之年从未有过的绝望,万般情绪都有胸腔震荡,随着冷硬的长矛刺入,鲜血顺着长矛流淌,在位仅两年的皇帝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江山易主,皇权沦陷了。
  他用被褥裹着她和她的孩子扛在肩上,踩着成河的血水,跨过遍地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皇宫。夜色冷寂,无限凄楚,遮住了罪恶、深情、伤害,只有他匆忙行走的背影,在黑夜里幻化成风。那背影里有难掩的激动,和终其一生誓死要围守的决心。
  天亮了,夜晚的血腥在阳光下遁形不见。他不屑于故弄玄虚,连最起码的说辞也不屑于掩饰。他直接穿着龙袍高坐明堂,登基为皇,正视弑兄篡位的名声,君临天下。整座皇宫四千余具尸骨铺就为阶,他坐着龙椅,为慕昌帝。
  在慕昌帝登基为皇的当日,京城里杀戮不断,哀鸣遍野。但凡知道、见过,以及可能知道、见过她的人,全都命丧黄泉。
  登基为皇的次日,慕昌帝册封她为皇后,百姓只闻她来自乡野,不知她的身世。她美貌无双,就是一代帝后何皇后。
  当年震惊天下的宫变之夜,从慕径偲口中说出时轻描淡写:“我是先帝之子,出生于宫变之夜。父皇未能看我一眼,就死于乱刀之下。当朝皇上得到了母后,留下了我。除慕玄懿、柳贵妃、柳丞相、福公公之外,无人知道我的身世。”
  阮清微瞠目,难怪柳贵妃和慕玄懿一直心存怨恨,不敢明讲被慕径偲抢走了什么东西。原来,他们是在恨慕径偲抢走了属于慕玄懿的太子之位?!
  与此同时,她震撼于慕昌帝与何皇后之间诡异的感情,慕昌帝发动宫变得到了何皇后,何皇后隐藏先帝嫔妃的身份稳坐贤后之位。他们表面上相敬如宾,暗地里相互伤害。
  忽然,阮清微想到一件事,诧异的问:“你母后不是被大瑞国的皇帝送回到当朝皇上身边的?”
  慕径偲道:“是我没有对你讲清楚。”
  阮清微轻问:“你可愿意对我讲清楚?”
  慕径偲说道:“母后的命运非同一般,她原是大慕国没落的名门闺秀,寄人篱下孤苦伶仃。在她碧玉之年时,尚是祖父在皇位,在街巷上偶遇了远道而来为祖父贺寿的大瑞国太子,也就是后来的大瑞国皇上。他对母后一见倾心,便向祖父提出请求,要带母后回大瑞国,祖父同意。皇命难违,母后去了大瑞国。”
  阮清微认真的听着。
  “大瑞国太子在当年登基为皇,母后被封为皇妃。当母后怀有身孕时,我的父皇登上皇位,便以与母后早已情投意合之名,向大瑞国皇上索要母后,重金、割地,软硬兼施。大瑞国皇上在母后生下胞姐不足一年时,终是无奈忍痛割爱归还了母后。”
  阮清微恍然记得,慕径偲曾说,是在他母后回到大慕国后的次年发动的宫变。
  “母后回到大慕国,当即被我父皇封为文妃,安放在琉璃宫,打算待母后生下皇子时册封为皇后。”慕径偲道:“母后自幼随波逐流,生性柔弱,命不由己。”
  阮清微想了想,道:“莫非当朝皇上深爱着你母后,只因不善言辞。他是为了得到你母后才发动的宫变?也是因为你母后而留下了你,并封为太子?”
  慕径偲不以为然的道:“我并不深究他对母后的言行是否出于爱。”
  “嗯?”
  “可能那是爱,但又如何。”慕径偲沉声道:“爱,曾几何时是教人伤心绝望,曾几何时是用一把无形的刀刮得痛苦到麻木。”
  阮清微反握住他的手,握得很紧。
  “他们之间的误会根深蒂固,他们的性格所致。”慕径偲眸色冰凉,“当年,是他眼睁睁的看着我母后去往大瑞国,没有设法挽留在先!”
  阮清微一怔。
  “那时,母后是跟他情投意合,在祖父要把无依无靠的母后当一件东西一样随意的送给大瑞国太子时,他做了什么?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拿出勇气,去捍卫自己的感情,去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慕径偲沉声道:“他们相互折磨,相互伤害,这是爱?他把母后摧残得心力交瘁,这是爱?”
  阮清微终于明白了,慕径偲说过‘我想要试试,如果一个男人真的义无反顾的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能遇到什么样的状况,全使得他做不到。’由于他对当朝皇上和他母后的相处方式触目惊心,便从一开始就拿出勇气,让天底人都知道他的倾心,用他的权势和力量去保护爱。
  他勇于表白他的爱,并敢于追求,召告天下,不仅是他动了心深情一片,也是在向当朝皇上证明,造成现在的局面,当朝皇上也有错,而不是只错在母后一再的被别人占有。
  阮清微不愿他再被旧事缠心而不悦,温柔的投进他的怀里,将话题移了开去,轻声道:“事已至此,告诉我,明日的生辰宴席上你打算怎么做?”
  慕径偲拥着她,烦躁的情绪因她在怀而渐渐平息,道:“我想让你去宁神医的道观中休养身子。”
  阮清微挑眉,道:“说好的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呢?你是嫌我身子孱弱,会托累于你,成为你的累赘?”
  “不是,”慕径偲温言道:“因为我想……”
  “我知道不是,”阮清微轻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笑道:“总之,我才不管你怎么想呢,不允许你把我送去安全的地方,你独自面对未知的事。无论发生什么,我们在一起共进退。”

☆、第七四章

  二月二龙头节,龙抬头;春回大地。
  晌午;阮清微斜倚在舒适的床榻上,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便想出去走走。她慢悠悠的下了床榻;双脚落地刚站直;就觉双腿在颤,酸软得勉强站稳。她咬着唇,一步一步的挪移;平日里转瞬就能到的窗边,她挪移了许久。
  她扶着窗棂朝外看;看到慕径偲正在院中跟石竹交待着什么。不禁;她想到了昨日他的坦言相待,那些事关他的生母与他的身世;震惊之余,她更能理解他的处境。
  今晚;皇上将驾临太子府,是否能风平浪静?
  慕径偲不经意的一暼;发现她临窗而立;柔柔弱弱的模样,甚为招他疼惜。他快步进屋,拦腰把她抱放在床榻上,语声呵护的道:“你仍需卧床休养,不可久立。”
  “不试不知,刚才我试着走了几步,可见我的身子恢复了些。”阮清微满眸期盼的道:“我想在府中走走。”
  “好,我扶你四处走走。”慕径偲不忍拒绝,像她这样身手了得的人,突然变得虚弱无力,只能躺在床榻上度日,换作别人,应会沮丧难捱于这种落差,她从容以对,始终表现得很坚强很懂事。
  慕径偲扶她起身,侧拥着她,使她少花力气,俩人在太子府中散着步。
  目光所及的一草一木,经春风一吹,渐焕生机。
  见府中与平日里并无异样,阮清微漫不经心的道:“今日御驾亲临你的生辰宴席,府中不装点一番?”
  慕径偲道:“已吩咐宴席丰盛,备上美酒。”
  阮清微偏头瞧他,问出了心中所思,道:“今晚可会风平浪静?”
  “似乎不会。”
  “需要我做什么?”
  慕径偲的怀抱紧了紧,道:“你安心的在我身边,静观其变。”
  阮清微挑眉,道:“我的武功尚不复,双手无法提剑,在你身边,怎么感觉没了底气。”
  慕径偲抿嘴笑了,‘无论发生什么,我们在一起共进退。’,她说的这句话令他感动不已,他笃定的道:“有我对你的倾心,有我们的两情相悦,无论在何时,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能底气十足。”
  阮清微心中温软,他总是愿意诉说深情,因他知道不擅诉说的后果。而她也知道‘人’有着喜新厌旧的本性,有着无可奈何之时,听他说了那么多的情话,倒也不负旧时光。
  既然今晚不会风平浪静,形势将莫测,那就听他说的,且静观其变。
  在这时,石竹来禀道:“于婉姑娘差人送来一封信笺。”
  “读。”慕径偲扶着阮清微坐在凉亭中。
  石竹展开信笺,只有寥寥数字,读道:“茶坊见,紧急。”
  暼到信笺四角各画用浅绛出水画法画着一朵海棠花,慕径偲平静的道:“你去茶坊接应她,带她来太子府见我。”
  石竹应是,便去了。
  阮清微的眼神一闪,想起了他唯独对于婉与对别人不同,忽抬首道:“你们心照不宣,知道是哪个茶坊?”
  慕径偲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于婉是我的师妹,我与她的画艺师从同一人。我与她只在皇宫中的宴席上相见,从未与她单独相见在任何地方。是我和石竹聪明,猜出了她说的是那间在巷子深处歇业已久的荒废茶坊。”
  “你何不直接去茶坊与她相见,还大费周折的让她来太子府。”
  “为了避嫌,免你胡思乱想的不悦。”
  阮清微眨眨眼,道:“我相信你们只是师兄和师妹的关系,你对她只有欣赏,别无其它。”
  “那更要避嫌。”慕径偲道:“我要克律守己,要值得你信任。”
  阮清微看着他,迎着他的凝视,他的眼睛里尽是认真,平静而自然。她笑道:“我一定是积了几百辈子的福,修了几千世的德。”
  慕径偲笑而不语,见她额头上冒着虚汗,便抱起她,道:“你该回榻上休息了。”
  阮清微是觉得疲累,身体颇为倦乏,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细语的道:“如果宁神医曾告诉你,我每日服药只能勉强活着,再不复以往,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能接受,只不过就不再幻想会有康复的一日。”这已是近一个月了,她依旧虚弱。
  慕径偲脚下一顿,笃定的道:“你当然能康复,快则三个月,慢则六个月,能康复成以前一样。”
  “真是好极。”
  “不过,宁神医确实私下告诉我一些事。”
  “嗯?”
  “他说,你在两年内万不可怀身孕,会对你的身子和胎儿不好。”
  “还有吗?”
  “半年内不可饮酒、劳累,不可受外伤。”
  阮清微眼睛里带笑,道:“这两年内还请你多照顾我,多关爱我。”
  慕径偲把她一路抱回寝宫,放在殿外暖阳下的美人榻上,温柔的轻抚她的面颊,深深的凝视着她,道:“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要考验我对你的感情。如果这两年内,我对你的照顾和关爱能让你满意,你就放下心中所执,全心全意的嫁给我为妻,好吗?”
  阮清微的心中猛得颤动,他的话总能击中她内心最柔软之地。
  “我知你有顾虑会惧怕,知你不愿被名、利、情、欲所困所束。但你可知,我必须要给你名分,这是你应该得到的。给你名分是幸福还是痛苦,我必须试一试,你要一起试吗?”
  阮清微不再迟疑,点头,坚定的道:“好,我要。”
  他们相视一笑,似阳光正好晴空万里百花齐放。
  过了半个时辰,于婉来到了太子府,她一身书生装扮,裹在宽大的斗蓬里,急步而至。斗蓬解下时,于婉自内而外的秀气透了出来。
  “师兄。”于婉看到师兄身边有个不俗的女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柔美而富有灵气,莫非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阮清微?尽管很焦急,还是得体有礼的道:“嫂嫂。”
  闻言,阮清微双颊泛红,微微一笑,颌了颌首。
  慕径偲问道:“是何急事?”
  见院中只有他们仨人了,于婉紧张不安的道:“这些日,婉儿发现瑞王和柳丞相常在深夜去找我爹,他们好像在密谋大事。”
  慕径偲的眸色骤然一凉。
  “爹以前很憎恶柳丞相,不知为何会与他们为伍。”于婉愁眉不展,骇道:“婉儿很害怕爹被他们怂恿,更害怕爹会做出吓人的事!”
  于婉的爹于道济是皇城禁军统领,掌控宫苑禁军。慕径偲在思量着,密谋大事?难道是要效仿二十年前的宫变?一年前上任的京城郡守着实跟柳丞相有渊源。宫外有衙兵,宫内有禁军,里应外合?跟那晚的谋权如出一辙。
  “爹明知道婉儿跟三皇子的感情,他突然对婉儿说,不得再跟三皇子见面。”于婉忧伤不已,“在昨日,他还佯装无意的随口问婉儿瑞王如何。”
  难道柳家跟于道济达成了一致?倒是出乎意料,于道济倍受当朝皇上信赖。当然,最信赖的人往往最危险。慕径偲平静的道:“你先回府,我会尽快查实。”
  “嗯,求师兄帮我爹改邪归正,远离柳家那帮奸人。”于婉把希望全寄托给师兄了。
  慕径偲道:“我必尽力而为。”
  于婉离开了太子府,慕径偲若有所思的伫立。
  良久,石竹来禀告道:“禁军统领于道济率百余名禁军正在府外,奉命进太子府中戍守。”
  每逢皇帝出行,禁军都会形影不离的同行护驾。皇帝每到一处,禁军都需在皇帝所在的四周严阵以待的戍守,戒备森严,以护皇帝安危。
  慕径偲道:“开府门,让他们入府。”
  不仅是皇城禁军在府内戍守,京城衙兵也将在府外驻守防卫。
  石竹又来禀告道:“京城郡守唐启率百余名衙兵已至府外,奉命在太子府外戍守。”
  慕径偲沉思了片刻,道:“传全部太子禁卫军齐集正殿。”
  “是。”
  阮清微默不作声的看着他,想必是他已经有了主意。
  慕径偲转身,迎着她的忧虑,走回到她身边,握住她的小手在掌中,正色的道:“不管今晚发生什么事,你就在安心的我身边待着。”
  阮清微道:“好。”
  慕径偲在她的额头一吻:“你先歇息,准备着迎圣驾。”
  “好。”阮清微望着他的背影,在阳光下,他的步伐不疾不徐,有着闲庭信步的宁静,那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还有着了然于心的透彻,恰如其分的清醒。他坚毅沉着,就像自带着一束光,指引脚下前行的路。
  傍晚,慕昌帝的銮驾到了太子府。
  “皇上驾到!”

☆、第七五章

  晚霞将天色晕染的绚丽多彩;柔和的光芒如绸缎一样顺滑的铺开,铺在宁静的太子府中。
  太子府门前;慕径偲跪迎:“儿臣拜见父皇。”
  一身明黄锦袍的慕昌帝步下车辇;淡淡的扫过四周。这是他初次踏入太子府;听闻太子府清静至极,如同与世隔绝的幽谷密境,今日踏足,心生一种奇异的感觉,像是不速之客。
  慕径偲起身,回首瞧着阮清微被石竹搀扶起后;才恭敬的道:“父皇,正殿请。”
  一支支的皇城禁军盔甲铮铮,在太子府中紧密的巡守。京城衙兵在太子府外值守;严阵以待。太子卫军分别位于府门处和正殿外。整座太子府,被很安全的护卫着。
  慕昌帝面无表情,阔步走进正殿,径直落坐于上座。殿中布置的颇为清雅,并没有精心装饰;只设了三个席位。见慕径偲站立于侧;他示意道:“太子,入座。”
  “是,父皇。”慕径偲端正的坐下,随及对阮清微道:“陪在我身边。”
  “是,太子殿下。”阮清微跪坐在慕径偲的身后侧,轻轻垂首。
  慕径偲暼了一眼她的跪姿,温言道:“不必跪侍,坐着。”
  “是,太子殿下。”阮清微坐于他身后侧,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慕昌帝神色沉深的看向阮清微,她脸色泛白,有着大病未愈的虚弱。
  宫女适时的捧出一坛酒,道:“皇上赏赐给阮管家的女儿红。”
  阮清微一怔,拜道:“谢皇上赏。”
  慕昌帝命道:“为阮管家满上。”
  酒塞拨开,酒香醇厚,阮清微咬了咬唇,直言说道:“谢皇上,民女重病在身,尚不能饮酒。”
  慕昌帝沉声问:“是何重病?”
  阮清微悄悄的抬起眼帘,迅速的瞧了一眼慕昌帝,他似乎是要验证什么,思量片刻,她说道:“气血两虚,民女正在服药调养。”
  慕昌帝追问道:“因何突然气血两虚?”
  阮清微不打算提被行刺一事,轻道:“久不病之人一旦患病就难愈。”
  慕昌帝道:“说给朕听。”
  “父皇,”慕径偲把话揽了过去,拱手道:“儿臣多谢父皇对清微的体恤,是儿臣的疏忽,她的病有难言之隐,望父皇见谅。儿臣已为她寻得药方,服药期间,她不能饮酒,酒与药相克,伤身致命,请父皇体谅。”
  慕昌帝的眸色隐隐一变,收回目光抿唇不语,视线落向了殿外。
  夕阳西下,石竹领着侍女们将殿中的烛火点亮,渐渐的,殿中亮如白昼。
  一片沉默,寂静极了。
  气氛颇为尴尬,皇帝和太子沉稳的各坐一处,中间似乎隔着万重山,横着难以逾越的万丈鸿沟。慕昌帝不言,慕径偲不语,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不过,他们好像习以为常这种局面。
  阮清微低垂着眼帘,忽想起慕昌帝曾说过的话,‘从他出生那一刻起,朕就厌他。’、‘他心里极其厌朕,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原形毕露。’真是难以想象,他们彼此生厌,已经持续了二十年。
  慕昌帝打破了沉默,唤道:“太子。”
  “儿臣在。”
  “依你之意,给你已薨的母后上什么谥号?”
  慕径偲眉心轻轻一蹙,平静的道:“请父皇明示。”
  “文昭贞皇后,如何?”
  “儿臣没有异议。”
  阮清微暗忖:‘文昭’足以是极高的美谥,大概是皇后所上的最高的谥号了。皇后皆是两字谥号,慕昌帝偏加一个‘贞’字,似乎他对何皇后的两嫁别人,始终耿耿于怀。
  慕昌帝道:“传令下去,即日起,何皇后的谥号,文昭贞皇后。”
  “是。”宫女进宫通报给礼部。
  正殿之中再次陷入沉默,过了半晌,慕径偲请示道:“父皇,可以开宴?”
  今晚,皇上是为庆生辰宴而来,此时已是戌时,到了开宴之时。
  慕昌帝沉声命道:“宣柳贵妃前来赴太子的庆生宴。”
  “是。”宫女应声而去。
  慕径偲不动声色的饮着茶,而慕昌帝始终正襟端坐,面前的茶盏未动。
  周遭气氛冷得压抑,阮清微四下看了看,福公公手持拂尘,纹身不动的站在慕昌帝半步之遥的身旁,负责护卫皇上安危的禁军统领于道济伫立在殿外,宫女和侍女都在殿门处候着。殿中只有他们四人,似乎都是在等柳贵妃。
  殿外夜色漆黑,泛着阵阵凉意。
  慕昌帝耐心的等着,他闭目养神,烛光摇曳在他沉着镇定的神情上。他的双鬓不知何时染了白发,岁月经过的痕迹清楚的攀爬到了他的眼角。就是在二十一年前的今晚,他得到了天下,只是为了能重新得到她。
  同样耐心等着的还有慕径偲,他宁静的坐着,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闲适,有着入骨的清雅。他绝非对皇权没有*,既然生于皇家身为太子,龙袍冠冕高坐明堂,于他而言,是顺其自然必须的事。
  突然,慕昌帝和慕径偲同时聚精会神的竖耳倾听。
  阮清微挑眉,殿宇顶上有动静!她刚想要提醒慕径偲时,只觉肩膀被温暖有力的大手握住,随着一股力道,她被拉入熟悉的怀抱里。
  慕径偲迅速的从袖中取出香囊,放在了阮清微的鼻间,她措不及防的呼吸,将香味吸入。他在她耳边说得很轻:“你睡一会。”
  阮清微一怔,迎着他温柔而坚定的眼神,忽觉困意深浓,感觉到他的怀抱紧了紧,当她意识到吸了迷药,却已无法自制的昏睡在他的怀里。
  就在慕昌帝神色不明的目光望过来时,慕径偲自然而然的褪去外袍,把阮清微整个包裹住,轻轻的抱放在身边的丝绒地毯上,摸了摸她的头,让她睡在身旁。
  这时,殿外禁军高呼:“有刺客!”
  只见一群黑乌鸦般的黑衣人从殿顶凌空下击,薄凉的夜色里刀光森寒,疾狠的划破夜空。
  顿时,整座太子府躁动惊慌,于道济猛然拨刀跃至院中一探究竟。
  慕昌帝的眸色冷沉至极,精光一闪,宛似置若罔闻一般,缓缓地阖上了眼帘。他稳稳当当的坐着,手搭在木椅扶手上,似一座沉睡的大山,面对暴风雨神出鬼没的侵袭处之泰然。
  等的人来了,带着嗜血的杀戮而来。慕径偲平静的饮茶,神态如常。
  殿外漆黑一片,嘈杂的脚步声与刀刃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有禁军毫无准备的倒下,有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响起:“有刺客!”
  于道济威声命道:“护驾!”
  禁军们火速涌向殿门处护卫,把殿门挡得密不透风,抵拦刺客们杀向殿内的凶残气势。与此同时,太子府外的京城衙兵也都赶往正殿,护卫慕昌帝。
  宁静祥和的太子府中,刀光长矛撕杀一片,血肉横飞,再不复以往。
  月黑风高,尽是屠杀之气。
  慕径偲的指间不轻不重的捏着茶杯,视线落向杯中茶水,始终没有朝殿外看一眼。他知道来的这群刺客,是手持双钩铁链弯刀的神秘杀手。
  在太子府的守卫如此森严之下,杀手们能轻松的杀向正殿,可见他们的出现很不寻常且训练有素。敢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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