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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如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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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节道:“你只要告诉我天子被关在哪里,其余的我自己来就可以,就算太尉严刑拷打,我也不会说是将军您告诉我的。”
司马煜咬了咬牙,这才狠心道:“好,我告诉你!”
……
入夜了,营帐内点着油灯,小黄门取开热汤呈给天子,道:“这天实在是太凉了,尤其入了夜。”
刘昭接过没有喝,用来暖手,他的手是冰的,一碰热汤,便有些麻,有些烫。
就在这时,只听小黄门道:“什么人?”
帐外人道:“邓节求见天子。”
小黄门看了一眼天子,道:“请进。”
邓节这才进来,礼也没行,快步的走了进来,绕过了屏风,眼到了坐在榻上真的是天子刘昭,这才放下了心来,伸手一摸自己脸颊,不是何时竟然淌出了泪。
刘昭皱了皱眉头,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了,只道:“这么晚了,夫人来见朕做什么?”
邓节抬眼问他:“天子到底要做什么?”
刘昭道:“你收到了?”
邓节疑惑道:“收到什么?”
“压在盘下的布条”刘昭道。
邓节摇了摇头:“什么盘子,妾不知道。”
刘昭说:“果然”又兀自一笑:“罢了”
邓节道:“布条上写了什么?”
“这里很快将会变成修罗地狱,让你想办法脱身,跟江东的使臣离开。”
邓节有些怒,道:“陛下为什么要送这布条,您难道不知道太尉有多防备您吗?”
“朕知道”他淡淡地回答。
邓节又气又怒,道:“那您……”她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刘昭也已避开了她的视线,她僵硬的站在那里,她似乎明白了,可又不愿意相信,许久,她才平复好自己那一颗乱了的心,道:“我不知道这军中哪些是陛下的人,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劝陛下放弃。”
“放弃吧,陛下。”她垂着眼帘重复道,道:“陛下,您这是在拿千万条性命当赌注,换自由。”
“换自由”他笑了,道:“万乘之尊,形同囚徒,汉道陵迟,纲驰纪绝。”
“朕哪里还有自由”他的语气微微地激动,伸开双臂自讽地道:“你看看朕哪里还有自由!朕都没有想过能够活着离开这里,朕不是在为自己换自由,朕是在为汉室换自由!”
他说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默了默,淡淡地说:“朕已经下密诏,朕若是死了,便会立中山刘洋为帝。”
“可是陛下,汉室不是天下。”她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所曾熟识的那个桓文,如此破釜沉舟,如此不顾一切,豁出性命置千万百姓于不顾,只为了和赵翊同归于尽。
她道:“陛下,您是一个仁慈的人,这也是我尊敬陛下的原因,陛下您怎么可以拿这么多人的命,换一个虚无缥缈的,所谓的汉室的自由呢!”
她说:“汉室不是天下,您睁开眼睛看看,那千万的将士,无数的黎民百姓才是天下。”
她说:“陛下,汉室不过一张皮而已了,赵翊不能死,赵军也不能乱,您想要天下重回四分五裂吗?想要毁掉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吗?你想要兖州被吕复的铁蹄□□再度化为焦土吗?”
刘昭突然就震怒了,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她怒道:“朕连死都不怕,你怕什么?怕赵翊死?还是怕自己死?”
邓节也怒了,忽然歇斯底里,道:“我怕的是陛下您会死!”
刘昭一怔,手里滚烫的热汤仿佛此刻也失去温度了。
邓节道:“我怕的是血流成河,怕的是白骨成山,但更的是天子您会死。”她的眼睛发红,转而又垂下了眼帘,她的情绪也失控了,哽咽道:“陛下,邓纪是我的弟弟,他的身上留着我们邓家人的血,只是他太年幼了,政权被我的母亲和老臣们暂时把控,陛下您再给他一点时间,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她哀求道:“陛下,妾求你了,不要这么孤注一掷,只要还活着,总会有别的办法。”
她抬起眼睛看着他,那里面充盈着泪水,她说:“陛下,妾不知道您都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妾只知道只要还活着,总会有希望,总有可以获得自由的一日,陛下妾求您爱惜自己的性命,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更不要拉着千万人陪葬。”
邓节道:“陛下,趁着您现在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暴露,趁着赵翊没办法彻查您,收手吧,就算是死,也要死死得其所。”
刘昭望着她,许久喑哑地道:“你走吧”
“陛下”
“让朕自己安静一会儿”他说,慢慢的跌坐回软垫上,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诺”邓节于是退下了。
第二十七章
邓节掀开帐子离开;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 士兵在釜中点了火。她一眼就看见了赵翊; 他站在不远处; 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脸,只有朦胧的身影,她走到了他的面前,方才看清楚他的脸; 他的神情。
他看起来很平静; 没有笑意; 却也不像是生气。
邓节早就猜到了; 微微叹息说:“是司马将军说的吧。”
赵翊随在她身侧; 只不咸不淡地道:“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又说:“你该知道,我最忌讳身边人和汉室有关联,尤其是你。”
邓节点了点头; 看似有些疲倦,道:“妾知道。”又偷偷抬眼瞧了瞧他,道:“我方才和天子的谈话,太尉大人都听见了?”
赵翊反问:“你觉得呢?”
邓节轻轻叹息道:“那便是都听见了。”又道:“听见便都听见罢。”语气有些疲倦。
不想赵翊开口; 冷淡地道:“我没听见”
邓节怔了一下; 抬起眼皮问道:“那太尉可想知道?”
“不想”他道。
邓节反口就噎他一句; 道:“不想知道也得知道,我和天子说,他救不了这天下,这时候搅动时局; 只会让更多无辜百姓陪葬。”
赵翊看着没有什么反应。
邓节又道:“妾还劝天子,邓纪现在年幼,但迟早有能掌控大局之时,也迟早会北伐来取太尉大人脖子上的脑袋,天子应该再多等等他。”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好似又恶狠狠的。
赵翊方才瞥她一眼,笑道:“夫人这是在逼我杀您的弟弟呢。”
邓节也笑了,迎着他凛冽的目光,挑衅似地道:“大人若是可以,便就去吧,邓家的人就在江东等着大人,但眼下大人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吕……”
话不等说完,她的手腕被赵翊一把捉住了,她的骨架纤细,皮肤柔软,他稍一用力,邓节便被捏痛了,登时皱眉,半是求饶,道:“大人……”
他却忽的将她的手腕抬了起来,低头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内侧手腕,湿湿的,热热的,她的心跳了一下,像是夜里的风轻轻吹了过去,搔得麻麻的。
他抬起眼帘凝视着她,凑近了,在她的耳边脸侧,声音低沉又有些喑哑:“吕复的爱姬有一张象牙销金玉床,待我杀了她送给夫人可好。”他的眼睛像是寒星,望着她,像是一直望到了心上,又像是在求爱,她心尖陡然的一跳,一把抽出了手,轻易的,她这才发现他根本没想用力抓她。
似有似无的,她听见了他的一声笑。
……
快有半年了,他们驻军在官渡,粮食要吃完了,局势剑拔弩张,打是不能贸然打的,难道真的要退回颖都?
赵翊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恰好程琬来,先行了一礼。
赵翊躺在榻上,一条长腿屈着,看也未看,只道:“有好消息吗?”脸上也没什么笑。
却听程琬笑道:“有”
赵翊瞧他一眼,眼里尽是惊讶,立刻起身坐了起来。
程琬继续道:“方才属下收到了何牧投诚的书信。”何牧是吕复帐下的谋士,可以说是吕复心腹。
赵翊狐疑地接过程琬呈上的书信,一边打开一边冷声道:“义臣觉得可信吗?”
程琬正色道:“臣觉得与其在这里僵持,不如放手一搏。”又叹道:“快三个月了主公,负责屯田大半的士兵都征调来了官渡,眼看就要春种了。”
赵翊一目十行,然后将信折了折,吩咐道:“晚上带他来见我。”
程琬立刻道:“诺”然后退下了,一离开帐子,就看见了帐外木头一样的司马煜,程琬一收袖子,走上前:“司马将军,怎么现在这里?”
司马煜为难道:“军师,您能帮我一个忙呗?”
程琬一怔,笑说:“将军得先说是什么忙,我才能帮您。”程琬是个好脾气的人,一笑三分儒雅,让人亲近。
司马煜说:“前些日子,太尉大人让我查天子赏赐给夫人的吃食。”
“嗯”程琬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司马煜说:“结果呢,查出了一张布条来,是天子给夫人的,说今日内军中会生乱,让夫人想办法跟江东的使臣逃走。”
程琬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喃喃:“天子何至于如此犯险。”
司马煜道:“话就是如此,还是天子这件事,夫人跑到天子营帐一劝,天子就听话了,你说这奇怪不奇怪。邓家就算和天子关系近,可再近又能有多近。”
程琬目光一转,问道:“这事太尉大人如何看?”
司马煜摇头道:“太尉大人什么都没说。”
程琬一笑,道:“那你也不用管,等这战结束,太尉大人自会细细的查的。”
程琬说完就要走,被司马煜一把拽下,按住了道:“我知道,就咱们大人肯定都得查得明明白白的,就是太尉大人让我查军中都有谁是天子的人,这他娘的怎么查,我真查不出来。”他凑近道:“军师,你说从夫人那边下手,能不能查出来什么?”他眉头一皱,急道:“查不出来,太尉大人会治我罪的!军师你可得帮帮我。”
程琬好脾气地笑道:“你想从夫人那里下手,你就不怕主公生气?”
“主公能生气吗?”
程琬笑道:“谁又知道,应该不会,不过查夫人确实比查天子要容易得多,天子就是不漏风的铁桶。”
“那要怎么查?”司马煜说:“怎么下手?从哪里下手?军事您可得帮我,我可不想吃军棍。”
程琬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全神贯注地思忖一会儿,笑了,道:“天子给夫人的布条被太尉大人移交给了你。”司马煜重重点头,程琬笑道:“那么天子想要作乱的消息,夫人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呢?”
“对啊!”司马煜一拍脑袋,笑呵呵地道:“我怎么没想到!夫人是从何知道?夫人身边连个下人都没有!肯定是有人给夫人通风报信!”
程琬无奈摇头,笑说:“怎么?司马将军可以放我了吗?”
司马煜讪笑着松开了手,程琬方一走,走被他给按住了:“等等,等等,军师,那我怎么做……”
程琬拉开了司马煜的大手,拱手对他行了个礼,笑说:“将军也是个聪明的人,义臣相信将军能定不会辜负主公所托。”说罢笑着离开了,徒留司马煜自己抓头。
……
转眼入了夜,士兵将帐内的油灯点亮,赵翊正靠在枕上看兵书,快到春种时节了,天气也转热了。
就在这时,帐子外的士兵进来道“大人,何牧到了。”
赵翊立刻起身,道:“请他进来”说着已经上前准备迎接了。
“何叔父”赵翊笑着迎接,特意主动的搀扶何牧进来。他实在是惯于做戏,虚情假意于他是家常便饭。
年已近六十的何牧是赵翊父亲年轻时的同窗,关于赵翊的各种传闻,他是早早就听说过,无非是狠毒,阴险,诡谲,再者好色,专喜巧丽的妇人。
然而此刻,何牧看着眼前笑脸相迎的赵翊,只觉得与传闻并不太一样。
“何叔父辛苦了”赵翊搀扶着他,转而吩咐士兵:“还不快去把热汤换了”他一口一个叔父,叫的很亲热,就像是他亲侄儿一样。
何牧心里也不由的暖了暖,拍拍赵翊的手臂,和蔼地笑道:“不必了,不必了。”说着按住赵翊的肩膀,仔细的上下端详他,笑道:“长大了,长大了,我七八多年前见你时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何牧一边笑,一边摇头:“老了,看着你们才发觉我这辈人原来都老了,黄土都埋半截喽。”
赵翊笑道:“叔父别这么说,叔父的身体看起来可还是很硬朗的。”他说着给何牧倒了一杯热汤。
“诶”何牧按下他的手,说:“快让叔父再看看你。”
赵翊顺从地笑道:“叔父喜欢,那就再多看看侄儿好了。”
“像!真像!”何牧咂舌感慨道:“你和你娘长得真像,都生了副好面孔,都是美人。”
赵翊一怔,嘴角虽然仍带着笑,眼睛却陡然阴沉了。
“尤其你这眼睛,和你娘简直一模一样。”何牧仍继续说着。
赵翊半垂着眼帘,音色也不自觉的冰了,道:“是吗?”
“是,虽然我就见过你娘一面,但印象深着呢,你们真是像得很,就连皮肤都生得一样白。”何牧笑说。
下一刻,赵翊眼里又恢复了笑意,温和地道:“叔父可还很记忆中一样,没变样子。”
“诶”何牧摆摆手,换了话题说:“这次我来见你,其实是为了一件要紧事。”
赵翊敛了笑,道:“叔父请讲。”
何牧倾身凑上前:“昨日吕复军中新运到了一批军粮,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屯在了那里。”又兀自慢慢地道:“你应该知道,吕复虽然粮食充足,但补给线拉得长,运一次粮,往来共要三个月。倘若能一把烧了吕复的粮草,他们就算不败,也会主动退兵。”
“快春种了”何牧叹道,一掸衣服前襟的灰尘,悠哉地又说:“哪怕今年颗粒无收,吕复在邺城屯的粮也够撑三年有余了。”目光游到赵翊脸上,来回的扫了一扫,道:“侄儿你们若是今年收不上粮,可也能撑三年吗?”
到底是何牧,轻易地看出了赵翊那副从容面具下的窘迫和焦急。
是的,赵翊他没有粮,他撑不了,他的坦然不过是伪装,看似坐拥两州之地,可他占领的兖州颍川都是什么地方?那是四战之地,无地势可依,更无险可守。
江东的邓家暂时安稳了,可谁知什么时候又会挥军北上,颍川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蠢蠢欲动的汉室是一柄随时可以刺穿他胸口的利剑。
最想打破僵局的不是吕复,是他赵翊。
最渴望何牧到来的也是他赵翊。
但赵翊只是笑笑,并不回答,避重就轻道:“ 叔父夜半出来…… ”
何牧打断道:“吕复他刚愎自用,宁可任用田曲那等小人,也不肯听我的劝告,我对他早已心如死灰。”
何牧不受看中的事,赵翊是知道,所以才肯见他。
“你可愿对叔父坦诚相待?”何牧慢慢地问,目光殷切。
“自然”赵翊笑道。
何牧转着手中的茶杯,问道:“你军中的军粮可还够撑多久?”
“三个月”赵翊微笑道。
何牧瞥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赵翊微挑一下眉,道:“好,我坦诚相待,只有七日粮了。”
何牧目光一收,心中暗暗地道:不亏是他赵翊果真狡猾,扶案起身,淡淡地道:“既然侄儿不愿意信任叔父,那叔父也没什么必要再久留了。”说着就要断然离开。
赵翊方才叹了口气,道:“三日,只剩下三日,三日之后,若是再没有良策,便就只能退兵。”
何牧身子一僵,回头看他,眉心皱了又皱,终是忍不住道:“赵翊啊,赵翊,你这孩子可真是能抗啊!”
还剩三日,何牧在未来之前,无论如何也没想过只剩三日,他猜得是七日,凭借一些斥候传来的消息,以及赵军备战的状态,他一直认为赵翊还能撑七日有余,只是因为赵翊这个人向来狡猾,何牧留了心眼,才再装模作样又演了演,却没想只剩三日。
何牧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的身上确实有些其他人所没有的特质,冷静,阴沉,狠绝,尽管他总是以笑示人,可他的眼里是藏不住的锋芒和不符合年纪的老道,何牧忍不住赞叹道:“难怪赵彪最后竟选了你。”
“吕复那些个儿子,若是能有一个及你半分,也能得天下了。”何牧嘲道,而后一挥袖子,道:“让他们把地图端上来吧,吕复屯粮草辎重之处,在他大营北不到二十里,你现在派一队骑兵直插进去,不等明日天亮,千万石粮草辎重都将化为乌有。”
“不必派骑兵了”赵翊目光轻轻地从地图上扫过,淡淡地道:“我亲自去。”
这是唯一的机会,派别人去,他不安心。
第二十八章
何牧一离开; 赵翊就取过了木架子上的佩剑; 正好司马煜进来; 赵翊道:“我要带一队骑兵突袭吕复的粮仓; 你留守在军营,以防吕复兵马南下。”
司马煜欲言又止。
赵翊乜他一眼,司马煜立刻点头:“属下知道了。”
赵翊道:“军师也在军营,出了事拿不定主意就去问军师。”
司马煜道:“属下知道”
赵翊“唔”了一声; 觉得没什么再嘱咐的了; 便掀帐子离开了。
出了帐外; 点上火把; 赵翊清点了五千虎贲勇士; 人衔枚,马缚口,亲自带领走小路直奔吕复暗设在黑牢的粮仓。
兵贵神速; 这队身披玄色铠甲的虎贲勇士在长夜中疾驰,没有火把,没有交谈的声音,他们似乎隐藏在了这一片黑暗中; 只听得簌簌的风声; 和忽远忽近的马蹄声。
忽然间; 他们撞上了一队兵马,两方兵马相迎。
“你们是谁手下的人!”吕复麾下属一个小步兵校尉高堪问,他们是夜里换防的,半途遇到了这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骑兵; 看他们身后还插着书着吕字的大旗,以为是哪个营下的骑兵。
这支骑兵军纪严明,竟然无人发出声音,高堪猜得兴许是张阔帐下的,吕复军中唯有张阔以治军严谨而闻名。
“我们是张文远帐下的,奉文远将军的军令前去黑牢换防。”略显冰冷的音色,高堪看去,夜里就这火把昏黄的光,只瞧见一张年轻白俊的脸。
赵翊按照何牧交代的话道。
高堪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阻拦。
于是这队骑兵便一路畅通无阻向吕军更深处挺进。
高堪则继续带着这队疲倦的步兵往军营走去,越走高堪便越觉得不太对劲,张阔帐下的校尉他多少都见过,有些印象,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白俊年轻的小校尉。
高堪回想起与他对视的那一眼,那人的眼睛阴冷的像是刀刃。
“不对!”高堪忽然忍不住破口喊道:“快!快回营报告主公!方才那队是敌军!”
疯了,高堪喊道:“真是疯了!他们竟然明目张胆的敢闯进敌军的地界!”
……
另一边,这队虎贲勇士已经穿过重重山林,来到了吕军夺粮处黑牢门口,站在高台上夜巡的正是负责守粮的将领于岭。
于岭看着脚下这队身着吕军铠甲的士兵,狐疑道:“你们是哪个将军麾下的?来这里做什么?”
赵翊却并未着急回答,而是慢慢地巡视一圈,把守粮仓的超不过五千人,若是速战速决,在吕复的援军到来前,足够烧毁所有辎重的。
“问你呢!下面的!你们是什么人!”于岭吼道。
赵翊安稳地坐在马上,方才缓缓微笑道:“我是张文远将军帐下的,奉命特来换防。”
于岭糊涂了,说:“奉命换防?我没有得到这样的消息?”又见眼下这个年轻人陌生得很,忽然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翊冲他笑笑,手下轻轻一挥,顿时杀声震天,火光骤起,五千虎贲勇士双腿一夹,胯。下肥壮的西凉登时踏入了黑牢,尘土四起。
“敌军!”于岭在震惊中下令整顿军队,可是为时已晚,大多数的将士们还在睡梦中,难以抵抗骁勇的虎贲勇士。
于岭带兵力战,却也是节节败退,方才安静的黑牢此刻已变为了沙场地狱,遍地是惨死的将士和流淌的鲜血。
于岭奋力和虎贲勇士力战,牙冠紧咬,双目欲裂,瞪着不远处那个坐在马上的白俊的年轻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翊悠然的坐在马上,指腹摸了摸自己干裂的嘴唇,待到粮仓火势猛烈,滚滚黑烟冲天,方才对近乎筋疲力竭的于岭道:“你若是现在取我的人头向吕复邀功,便可封侯拜相。”
他嘴角上扬,笑问:“你猜,我是何人?”
于岭震惊道:“赵翊!”下一刻他的左腹被虎贲勇士刺穿了,肋骨也断了好几根,鲜血顿时从口中喷出,满口鲜血地道:“赵翊你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他不是不知道赵翊的年纪,只是他从没见过赵翊,更没想到他竟然是这幅长相。
再一戟,于岭彻底断气了。
副将赵逍驱马过来,道:“主公,都烧起来了,想扑都扑不灭,不过也奇怪了,吕复的大营距离这里不过二十里,怎么就不派兵过来援助了。”
就在这时远处也冒起了火光,很快大半个天空都被烧得火红。
赵逍一怔:“那是咱们得营帐!”他激动道:“这个吕复不援助这里,竟然是去攻打咱们的营帐!”他急迫地道:“大人……”
赵翊皱着眉头,道:“立刻回军救援!”说着勒着缰绳便往大营方向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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