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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如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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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奴婢就不清楚了。”
  轻儿说:“四年前,初平三年的九月十三,前大将军赵彪逝世,七日后的清晨宋夫人也离世了。关于宋夫人的离世,众说纷纭,当时是以宋夫人悲伤过度猝然离世为由,但是也有人说宋夫人离世的当日夜里,太尉大人曾经去过宋夫人房中,约两个时辰后就离开了,至于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也只有太尉大人自己知道了。”
  邓节道:“那外面的传闻?”
  轻儿说:“约么就是针对太尉大人和宋夫人独处的那两个时辰。”
  邓节道:“太尉大人对宋夫人有意,时大将军赵彪可知道?”
  轻儿摇了摇头:“这奴婢不清楚,兴许知道,又兴许不知道,前大将军离世前两年一直重病卧床,就算知道,恐怕也不想管了。”她道:“无论如何,太尉大人也不希望宋夫人的事被重新翻出来,这是太尉大人心口的一块疤,无论是否有染,无可否认的是太尉大人对宋夫人却有情意,这已经预约了伦理,当然宋家其实也是不希望,若是宋夫人真的和太尉大人有染,只怕宋家也会觉得颜面无存。”
  邓节默了默,道:“可以再同我说些与太尉大人有关的事吗?”
  轻儿笑道:“奴婢愿意”又道:“大人是庶出,不过在所有儿子里,大人最得大将军喜爱,时人曾夸大人机智警敏善谋果决,喜怒不形于色,能够随机权衡,说实话,太尉大人和大将军赵彪性格并不相像,当然,或许也是因为截然不同的性格,大将军最后才会选择太尉继承赵家基业,而太尉大人继位之后确实做派与大将军不同,首先他逼迫天子擢升其为太尉,手握皇城禁军,这支军队此前可是在汉室手里的,不知道太尉大人使了什么手段,夺取了汉室手中一张重牌,一改赵彪时期对汉室尊重宽厚的态度,手段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哦,对了”轻儿道:“因为太尉大人是庶出,所以方才继位的那一年间,太尉大人便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前大将军赵彪所有儿子全部铲除了。”
  邓节不可置信,道:“所有?”
  轻儿道:“是的,最先是庶出的赵英,被以谋逆作乱被大人抓捕,继而牵连出其余四子,包括最年长的赵封,大人以雷霆之势斩草除根,要知道同是庶出,赵英是最没有可能谋逆作乱,所以这从头到尾都有可能是大人设计出的圈套,只待赵英被引诱入圈套。”
  邓节默然,而后开口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就那几个兄弟活命。”
  轻儿道:“这是唯一的解释,与其落于被动的局面,不如主动掌控局势,这也符合太尉大人的做法。”
  “前大将军的儿子都死了?”
  轻儿道:“是的,稍有势力和野心的都死在那次政变中,还剩下的三个都因病去世了,可是他们多是英年,身体健壮,怎么可能突然因病去世,唯一活下来的只有一个,时年不过九岁,对大人产生不了什么影响,后来被送去了青州,远离颖都政治漩涡,周围安插的也尽是大人的亲信,一直被软禁着,如今应该也有十三岁了。”
  邓节知道这是他一贯的手段,他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留下半点祸根。
  手足相残实在并不稀奇。
  轻儿摸了摸下巴,思忖着说:“与大人相关的便也就这些了”又道:“前大将军还有几个女儿,也都被大人悄无声息的给除掉了,只剩下了一个玉儿,因为她是宋夫人的女儿,所以大人待她也算不错。”
  轻儿一锤手,道:“说起玉儿姑娘,听说这段时日来,天子夜夜留宿玉儿姑娘那里。”
  邓节说:“玉儿还是个孩子。”
  轻儿说:“听闻天子也没对玉儿姑娘做什么,只是夜夜陪着玉儿姑娘合衣入睡,给她讲故事。”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被轻轻叩了两下。
  “进来”邓节道。
  来人是付伯,付伯笑眯眯地道:“夫人”
  “什么事?”邓节问。
  付伯和蔼地笑道:“回夫人,江东的使臣到了。”
  邓节一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付伯笑说:“夫人,江东的使臣到了,正在正堂等着呢,大人令老奴过来告诉夫人一声,请夫人过去。”
  到底还是思乡心切,邓节连忙起身,由轻儿给稍加整理衣裙,便匆匆离开了。


第五十六章 
  邓节快步到了正堂; 经付伯通传后方才进屋; 赵翊坐在最前方; 左下方坐着的便就是江东的使臣; 邓节顿时惊喜,道:“黄伯伯。”
  来使黄责是她父亲的老朋友,她父亲离世后,她与弟弟妹妹们皆是受黄责的照顾; 虽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 但对她来说便如同亲人一样。
  黄责也立刻起来; 慈爱的笑道:“乖囡囡; 许久不见了。”
  他还当她是孩子; 乖囡囡乖囡囡的叫她,她看见正堂上正笑着的赵翊,顿时觉得有些臊; 拉着黄责的衣袖坐下,道:“黄伯伯身体可还好?”
  黄责笑吟吟地说:“好着嘞”又说:“乖囡囡,你三弟念着你,黄伯伯这次来; 你三弟啊特意命人拉来了两大车的东西给你。”黄责笑着看向赵翊; 又对邓节道:“我就说; 太尉大人国之重器,怎么能亏待了自己的夫人,可主公他就是不听,恨不得把江东的所有玩意都拉来给囡囡你带着。”
  “三弟还好吗?”邓节关心地问; 似乎又想起了去世的邓盛,她的脸上略略有些难过。
  黄责说:“好好,别看主公年纪小,主意却正着呢,我这些老家伙都不是主公的对手,不得不甘拜下风啊。”他这话半是说给邓节听的,半却又是说给赵翊听的。
  赵翊却只是拄着下颌,一副懒散的模样,仿佛根本没在意。
  “四妹和小妹呢?”邓节问。
  黄责说:“也都好,主公给四妹定了一门亲事。”
  “哦?真的吗?”邓节兴致很高,道:“不知是哪家的才俊。”
  黄责说:“周家的小儿子,周方,倒也真是个人中龙凤。”
  “何时成亲呢?”
  黄责说:“初步订在明年初春。”
  邓节稍显落寞,道:“节儿恐怕是回不去了。”
  赵翊突然开口,淡淡地道:“届时会遣使去江东庆贺的。”
  邓节不由的看向他,只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眸,知道他没有恶意,却也不见得是发自善心。
  黄责回答道:“弊臣替我家主公谢过太尉大人”
  邓节又与黄责多说了一会儿,大多是一些家里的事,赵翊没有离开,拄着额头听着他们聊天。
  约一个时辰后,黄责起身告别,道:“见到乖囡囡,老臣这心里也就踏实了,时候不早了,老臣也得回江东去了,夫人还请照顾好自己,多多保重。”他最后没有再叫她囡囡。
  邓节也起身道:“黄伯伯一路辛苦了,也望保重身体,替我向江东的亲朋们问好。”
  “会的,会的”黄责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对赵翊说:“太尉大人,老臣告辞了。”
  赵翊微笑道:“大人慢走”
  邓节目送着黄责离开,许久,赵翊走到了她的身边,她以为他有话要讲,看向了他,只见他嘴角一挑,笑道:“乖囡囡”
  邓节登时脸就发红了,道:“胡说什么呢?”
  赵翊笑道:“他方才不是这么叫你的吗?难道是我听错了。”
  邓节说:“兴许就是夫君听错了呢。”
  赵翊抱住了她,在她下颌边吻了吻,道:“同我去邺城。”
  邓节一怔,道:“去邺城?”
  赵翊笑道:“不然呢?你当江东派使臣来干什么?你真以为是因为你三弟想你了,想派人来看看你过的如何吗?”
  邓节道:“他们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北上夺取邺城。”
  赵翊“嗯”了一声,埋在她颈侧,道:“你的这个三弟也不是省油的灯,兖州颍川四战之地,并不安全,还是邺城,北临漳河,俯瞰中原,吕复真是占了地利。”
  邓节感叹道:“可惜也只占地利,不占天时,不占人和,最后丢了大好河山。”她问:“夫君打算何时动身呢?”
  “后日”
  邓节一惊道:“这么急?”
  赵翊松开了她,道:“吕复三子相争如今已死一子,另外儿子,一在鲜卑,一在邺城,兵力大损,此为其一。”
  “其二呢?”邓节问。
  “其二就是你这个三弟,他看起来和我结盟,实际上派使臣来颖都是为了探听我的动向,纵使严加防范,也还是会走漏风声,徉做南攻新野已经没有意义了,长驱北上,速速邺城,方能稳固。”赵翊道。
  邓节道:“妾也要一起去吗?”
  赵翊一挑眉,笑道:“自然,吕复有一张象牙镶金的玉床,夫人可还记得,为夫还要待攻克邺城后与夫人那玉床上共赴巫山。”
  邓节淡淡地道:“好,妾明白了,不过……”
  赵翊道:“不过什么?”
  “不过吕复府中美姬如云,只怕夫君到时候已经忘了还有妾,搂着别人巫山云雨了。”邓节皮笑肉不笑地道。
  赵翊笑说:“夫人说的倒也在理。”
  邓节瞥他一眼,刚准备要走,赵翊道:“邓纪送来的两车江东的礼物,夫人不准备去看看吗?”
  邓节经他提醒,方才想起来,道:“在哪里?”
  赵翊起身道:“同我来”
  奴婢们正在将车上的盒子抬出来,大小各不相同,邓节随手拿起了一个打开,是江东的珠钗,她关上又拿起了一个小一寸的盒子,一打开,眼泪就掉了下来。
  赵翊见她落泪了,又去看那盒子里的东西,是个布缝的小老虎,看起来丑极了。
  邓节伸出手拿出来,放在鼻子旁轻轻嗅了嗅,轻轻地笑了。
  赵翊道:“这是什么?”
  邓节微笑道:“是妾的二弟给妾做的,有些丑吧”她笑问。
  赵翊笑道:“是有些丑。”又补充道:“不过也还好。”他从她手里拿过来,这小老虎针脚缝地得很差,他说:“你和你的兄弟倒是相处的很好。”
  邓节想起来轻儿说赵翊他三年前将自己的兄弟全部都杀了,又见他此刻的眼眸虽然平静,却又有些悲凉,不免也觉得有些悲哀。
  她说:“我们兄妹几人自小颠沛流离,不免感情更深厚一些。”
  赵翊一笑,将小老虎还给她,道:“我的兄弟们没有受过颠沛流离之苦,却总想着要杀掉对方,所以我只能将他们都杀掉,不然就会被他们杀死。”他说:“有时候我也在想,为何非要杀人,这天底下怎么就没有两全的法子。”他何尝不羡慕她。
  邓节说:“人与人是不同的。所思所想固然也就不同。”
  赵翊却不欲就此话题说下去,只道:“回去早做准备吧,后日便启程去邺城。”说罢便离开了。
  邓节回到了屋子,轻儿正在把午膳端上来,邓节说:“收拾收拾行礼,后日便要随军去邺城。”
  轻儿说:“奴婢知道了。”又道:“奴婢给夫人带几件过冬的衣裳吧,邺城不比官渡,这一趟恐怕要花费个半年,可能要到来年才能回颖都了。”
  邓节又想起那次官渡,仿佛就是昨日,她想起赵翊的话,淡淡地道:“不会回颖都了。”
  轻儿怔了一下。
  邓节道:“不会回颖都了,太尉想要留在邺城。”她自觉和轻儿说这些她也不会懂的,只道:“你且收拾着吧,不必管我了。”
  轻儿道:“诺”
  赵翊想要定都邺城,将汉室留在颖都,自立朝廷,邓节虽然看不透赵翊对自己的心,但对于朝局变幻她还是十分冷静清楚的,赵翊恐怕已经拟定了什么条约,只待世族们妥协,届时就会在邺城自立朝廷,架空颖都的汉室。
  他的一步一步都是计划好了的,取代汉室只是时间的问题,他的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他舍弃了汉室,舍弃了皇后赵玉儿,而她也会同赵翊一起到邺城,有一日他也许也会舍弃她。
  赵翊他是个心狠之人,她没有办法信任他,他也无法给她安全感,纵使她心里确实似乎已经有了他的位置。
  轻儿一边给她收拾着行李,一边道:“皇后今日出宫了。”
  “你说什么?”邓节问。
  轻儿将衣裳折叠整齐,道:“听闻皇后嫌弃皇宫里太闷了,今日吵着闹着要出宫去玩。”
  “她出去成了吗?”
  “自然”轻儿道:“且不说她是皇后,就算是太尉的妹妹,谁又敢囚禁她,当然放行了。”
  不知为何,邓节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道:“皇后她去了哪里?”
  轻儿摸着下巴回忆,道:“先是去了东街,而后有在光华门那边的铺子转了转,买了几个小糖人。”
  “皇帝也一同出宫了?”
  轻儿道:“自是没有,皇后带了几个奴婢出的宫。”
  “太尉大人竟然也准许了……”邓节喃喃。
  轻儿说:“兴许是愧疚吧,不过就算皇后出宫,身边也都是太尉大人的耳目,想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不过如果真的像夫人说的,以后太尉大人和夫人留在邺城,那么皇后便也真的可怜,身边再没有什么人了。”
  颖都和邺城相距千里,她也再见不到刘昭了,是生是死再也无法相见了。
  虽然她与刘昭已不剩多少情意,可还是难免落寞。又或许她只是对如今的刘昭没有了多少情意,心里还是渴望着曾经的那个叫桓文的少年。
  轻儿收拾得差不多了,道:“就带着这些吧,日后可能还会回颖都,剩下的到时候再带着。”她见邓节有些魂不守舍,便也没再说什么,悄然退下了。
  邓节没有什么食欲,她总是对未来充满恐惧和不信任,她是个害怕变化的人,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从窗子外投进来了一颗石子。


第五十七章 
  邓节心里头跟着一沉; 起身走到窗子旁; 窗子外的院子里只有几只喜鹊; 不见半点人影; 她弯下腰捡起被投进来石子,石子外面包着一圈纸,她把纸展开,上面还有字。
  是弋三丢进来的; 黄责去见了弋三。
  邓节把纸揉成团引火烧了; 她一早就猜到了; 黄责定会把消息带回江东; 所以赵翊只能速战速决。
  弋三叫她站在江东一方; 他有办法置赵翊于死地,辅佐天子重振朝纲,前句话邓节是信的; 后句话可就耐人寻味了。
  至于是什么办法,弋三没有说。
  而这弋三,其实也未必那么可信。
  邓节顿时觉得没有睡意了,便把香炉点了; 是描金边的镂空铜香炉; 她手里还剩下刘萦给的半块香料; 她却不想点,换了块普通的香料。
  她看着火折子亮了又暗了,盖上香炉的盖子,想到要去邺城; 以后也将离开颖都,觉得有些累,好像大半生都已经过去了,十四五岁时候的记忆仿佛已经飘得很远很远了,期间的数年,就像是做了场大梦,黑白的,没有颜色的,梦醒了,她就到了赵翊身边,这才重新知道活着原来是这般滋味。
  她没有去挑油灯里的灯芯,油灯越来越暗,倏忽间就灭掉了。
  ……
  离开颖都那日,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远远的看去是林立的龙虎军团,身上披着闪着寒光的银甲,赵翊坐在马上,身后披着暗红色的披肩,玉面薄唇,眉眼间无端透出几分凌厉,旁人不知只当是谁家俊俏的粉面儿郎,更不曾想他手下长剑一挥便是数万条人命,胯下骏马的马蹄踏过之处皆是流血漂橹。
  天子一身黑色朝服腰配玉带及深红色蔽膝,头顶十二冕旒,站在光华门外,亲送太尉远征邺城,他身后只有可怜的几个宦官和简单的仪仗,昭示着汉室已日薄西山。
  见赵翊踩着马镫从马上下来,龙虎军团这才跪下,一排一排,闪着寒光,如同龙的鳞甲。
  捧着圣旨的宦臣慢慢展开,道:“奉天子诏令,太尉不辞劳苦远征邺地,讨伐不臣,匡正四海,以播汉室威名,朕不胜感激,特赐太尉为赵侯,封地邺城,食邑三千。”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恩赐。
  宦官念完,道:“赵侯接旨吧。”
  赵翊跪地,却纹丝未动。
  宦官瞄了一眼天子,又哀求似地道:“太尉大人,快接旨吧。”
  赵翊方才开口,平静地道:“臣不能接旨。”
  天子皱着眉头,宦官似乎也震惊了,嗓子不由的尖锐了,道:“太尉大人为何不接旨?”
  赵翊说:“臣领兵讨伐不臣,尚未有尺寸之功,不敢贪赏,天子若是想赏赐臣,不若等臣收复河北,再行封赏。”
  “这……”宦官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刘昭道:“收起来吧”他这话是对宦官说的,又低头对跪在地上的赵翊道:“就依太尉的,待到太尉大人凯旋,朕再行封赏。”
  赵翊说:“臣谢陛下圣恩”说罢起身。
  士兵擂鼓,角声长鸣,五万兵马遂北上而去,天子看着,眼中似有怒气,脸上却平静异常,蓦地,重重地一拂袖,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邓节坐在马车里,轻儿也跟着她一同上来了。
  邓节没有见到玉儿,更没有见到天子,就这样踏上了去往邺城的路。
  轻儿撩开车帘子看了看,又放下,从箱子里取出了一张貉子披风来,说:“七月流火,这天气转凉了,一路北上只会更冷,司天监那边说这几日会有暴雨,这貉子披风奴婢就先取出来,待到冷了,夫人还可以盖一下。”
  邓节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等到马车辘辘行驶起来的时候,邓节忽然说:“粮草车在吗?”
  轻儿撩开帘子探出头去,又回来道:“在的”她问:“夫人关心粮草做什么?”
  邓节说:“我不想在辎重部队,能否叫车夫快一点?”
  轻儿摇了摇头,道:“这是太尉大人安排的。”她当邓节是害怕,又说:“辎重部队在最后方,很安全。”
  邓节仍觉坐立难安,道:“官渡那战,辎重部队便被偷袭了。”她还记得金儿的最后一面,记得自己被赵翊给丢弃了,险些丢了性命,她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只觉得不要和粮草车在一起。
  轻儿取了几盘糕点,说:“那次是那次,这次是这次,况且我们才刚出颖都,还在颍川落,不会有敌军偷袭的。”
  她把糕给邓节,说:“夫人早上没有用膳,吃点甜糕垫垫肚子吧。”
  邓节咬下了一口觉得索然无味,喉咙干得反倒是咽不下去了,喝下了轻儿递过来的一口热汤这才好些。
  轻儿说:“吕英在邺城,吕方逃到了辽东去,奴婢听说吕英这个人没有多大本事的,此前还是受太尉大人扶持,否则早早就被那两子给杀了,吕英手下的人怕太尉大人怕得不得了,恐怕都不用开战,他们就望风而逃了,其中凶险远逊于官渡那次,夫人不要担心。”
  邓节说:“我知道”只不过是那次的动乱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轻儿撩开帘子指给她说:“而且夫人您看,咱们周围穿金色铠甲的都是赵雄将军手下的虎豹骑,这是太尉大人手下最精锐的骑兵了,他们胯下都是从西域买来的汗血宝马,全都是太尉大人的亲兵,护卫太尉大人安全的,如今分出来保护夫人,夫人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轻儿说:“太尉大人对夫人是用了心了,既然如此,夫人还在害怕什么?”
  邓节就是不明白,不明白赵翊到底是喜欢她那里,又或者是不是还在利用她,轻儿和刘萦是截然不同的,轻儿总想着撮合她与赵翊,她快要不清醒了,这时候她想:要是刘萦还活着就好了。
  想到这里,邓节说:“你在撮合我和太尉?”
  轻儿毫不避讳,道:“是的”
  邓节就不明白了,问道:“为何?”她总是看不透这个轻儿,她直到轻儿的所作所为一定是有目的的,可到底是为什么呢?她这几天想破磕头也想不出来。
  轻儿低下头去收拾碟子,说:“因为太尉大人太苦了,夫人跟在太尉大人身边不过半年,不要说夫人,就是军师恐怕也不够了解太尉大人,太尉大人他没有亲人,一个都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也没有,宋夫人在的时候他还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能看到他的喜怒哀乐,宋夫人走了之后,他就像是把所有情绪都隐藏起来了一样,充满了戾气,别看他总是带着笑意,水灌下坯也是那时候的事,他只宠着孟夫人,整日都和孟夫人在一起,孟夫人也恃宠而骄,飞扬跋扈。”
  她的话一下子就多了起来,道:“大人喜欢宋夫人,也一直认定宋夫人也是爱他的,可是谁想宋夫人竟然自戕了,不管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人,都认定了是大人奸污了宋夫人,没有人去想其中的原有和真相,他们认准了大人就是那样的人,奸淫主母,背德忘伦,这才是赵翊该做出来的事,他们谁也不知道其实宋夫人死了,大人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她瞧邓节一眼,道:“没有人在意太尉大人的感受,也不想在意,他们眼里,他就是个残暴的奸邪小人,屠杀忠良,残害手足兄弟,他们认准了太尉大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没有人会去替太尉大人辩解,就连军师也没有替太尉大人辩解过,而太尉大人也不会去替自己辩解,他那样的人,心里揣着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轻儿说:“他已经背惯了骂名,甚至到了自暴自弃的程度,别人说他残暴,他就掘开水道,淹了下邳,做的更加残暴,别人说他败坏伦理,他就专杀人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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