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_油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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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人确实是不好沾惹啊！杨谭林想起自己的一双宝贝孙儿孙女，要是多了这么一个堂叔，对他们而言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其实我今年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将他们家的事情告诉你！”王祥看着杨谭树，道：“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先瞒着你。我想要是你知道了，要去找他的话我再出面阻拦也不迟。”
　　　　　　今年？为什么？杨谭林看着王祥，一句话都没有说，就那样认真的看着他，听他的解释。
　　　　　　王祥摇摇头，将杨家老三惹得是非和处理的结果说了一遍，然后道：“我担心他们会向你要钱……书香斋的生意不算好，也就基本维持生活而已，五百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差不多是所有的家产了，他们在期限到之前一定会到处筹钱，极有可能会找上你。我记得你说过，你那个兄弟媳妇是下关人，她娘家应该知道你的情况，知道五百两银子对于你来说虽然不是小数目，但也是拿得出来的。只是……我担心的不是钱，而是接踵而来的麻烦。”
　　　　　　“你是担心他们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开口？”杨谭林知道有些人是不能纵容的，那会让他们永远不知道满足为何物。
　　　　　　“不是！”王祥摇摇头，道：“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杨哥你虽然人善心好，但也不是那种能够让人一再敲诈的冤大头，我担心的是另外的事情。”
　　　　　　“那是什么？”杨谭林眉头越皱越深，还有能有什么呢？
　　　　　　“我担心他们直接将欠下的帐挂在你的名字下，让债主直接找上你去，那个时候就不是五百两的事情了！”王祥这样说并不是没有理由的，拓东城就有那么一家被自己的亲弟弟这么害了，杨谭树也极有可能这样做。
　　　　　　“我会小心一些的！”杨谭林也知道那件事情，点点头，心里一点都不怀疑有那样的可能，杨谭树一家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闯了祸之后和自己联系却只是简单的问声好，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情啊！要不是因为蝶翅的童言童语，他一定会回信，甚至还会主动请他们回喜州，而那个时候极有可能是他们带着事主一起上门。
　　　　　　“多的我也不方便再说，杨哥你心里有底就好！”王祥知道话多不甜的道理，没有再说什么，人家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自己再怎么有交情也就是个外人，还是不要干涉太多的好。
　　　　　　“谢谢了，兄弟！”杨谭林也只能这么说一句，对王祥还是十分的感谢的，他现在还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这件事情，但能够肯定的是，他一定不会就那么傻傻的，没有丝毫准备的去见杨谭树和那几个从来就没有见过面的侄子，更不会被他们的一面之辞给迷惑了。
　　　　　　“杨哥不嫌我多事就好！”王祥说的是心里话，也是他最想说的话，多事的人不管是不是出于好心，终究是不大讨人好的。
　　　　　　“怎么会？”杨谭林打着哈哈，然后等蝶翅卖了糕点回来就直接回客栈，路过书香斋的时候，虽然知道多年不见，哪怕是直接面对面他们两兄弟也不一定就能一眼认出来，但他还是特意从书香斋的对面过，还有意的侧了脸，就是不想在心里所有的思绪都没有理清楚的时候和杨谭树打照面，幸运的是他没有见到杨谭树夫妻两个，而蝶翅有了糕点之后也“忘了”要买纸笔的事情，平静的回到客栈，让他能够有时间想清楚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那个极有可能在算计自己的亲弟弟。
　　　　　　杨谭林就这样躺在床上，他觉得全身都很疲倦，这种疲倦他曾经有过，那次在德钦回丽江的途上遭遇土匪就让他有这样深深的疲倦感，让他觉得什么事情都不想做，都不想去想，可是却又无法休息的疲倦感……那一次，是阿德那个愣小子听说了自己的事情后不管不顾的抛下一切冲过来陪伴着他，侍候着他，直到他慢慢的恢复精神，那么这一次呢？谁能够陪着他渡过这难熬的时候。
　　　　　　“阿公，你睡不着吗？”蝶翅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看到的却是杨谭林浑身疲倦，眼睛却瞪得大大的躺在那里，他的神情是那么的疲倦，而他的眼神中却着蝶翅从来没有见过的无助，蝶翅知道杨谭林心里一定很难受，立刻跑到杨谭林床边关心地问着。
　　　　　　“阿公这是太累了，所以反而睡不着了！”杨谭林拍拍蝶翅，看着她满是关心的小脸心底一暖，也振作了一些。
　　　　　　“我睡不着的时候阿奶会给我讲故事，也会给我唱歌，然后我就很快睡着了！”蝶翅推推杨谭林，让他往里睡了一些，然后她脱了鞋子爬上床，躺在杨谭林旁边，道：“阿公，你说我你唱歌好呢还是给你讲故事好呢？”
　　　　　　“给阿公唱歌吧！蝶翅很少唱歌呢！“杨谭林笑笑，知道孙女是在心疼自己，便顺着她的话说到。
　　　　　　“那我给阿公唱一个，阿公就好好睡觉！”蝶翅点点头，用小手捂上杨谭林的眼睛，小声唱了起来：“小小荷包，双丝双带飘，妹绣那荷包挂在郎腰……”
　　　　　　听着孙女童声唱着不合宜的情歌，杨谭林却忽然放松了下来，不管杨谭树有什么打算，自己总要休息好了才能应付，自己不能倒下，自己还有家人需要照顾，还有一对活泼的孙子孙女需要看着长大……
　　　　　　看着杨谭林渐渐平静睡着，蝶翅心头的大石暂时落了下去，嘴里没有停下来，而心头转动的思绪也没有停下来……
　　　　　　（今天下午回来，只能码一章，还有两章明天后天补回来，^＿^）

　　　　　　？　第三十九章　主动上门
　　　　　　
　　　　　　从平静的睡梦中醒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蝶翅小脸红扑扑的睡在自己身边，脸上还带着没有散去的关怀神色，杨谭林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让个五岁的孩子这么担心自己，杨谭树是亲弟弟没有错，可是自己并不是只有那么一个亲人，相比起那样的弟弟，更值得他关心在意的是自己相濡以沫的家人，自己怎么能让那么一个不亲，只会想着算计自己的弟弟给坏了心神，让自己应该呵护的孙女担心成这个样子。
　　　　　　“阿公，你醒了啊！”正想着的时候，阿鹏从门缝里探进一个脑袋看房间里的动静，结果看到杨谭林已经坐了起来，本来有些担心的小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显然他不止一次两次的过来查看了。
　　　　　　“嗯！”杨谭林点点头，心里对自己更是责备了，看阿鹏的样子就知道，他也在担心自己。
　　　　　　“阿叔们都已经吃好饭了，你不饿吗？”阿鹏这话说得可真是有技巧，杨谭林顺着窗户和门缝瞄了一眼，天色只是蒙蒙亮，这会应该已经晚了，早过了吃晚饭的点。
　　　　　　“阿鹏没有吃吗？”杨谭林相信阿鹏一定饿着肚子等他们，这两个孩子这一点最是让人心疼，不管是不是饿得咕咕叫，都要等大人一起吃饭，从来都不例外。
　　　　　　“我吃了阿妹带回来的绿豆糕，肚子还不饿！”阿鹏憨憨的笑着，可是刚一说完，小肚子就不争气的发出声音来，让杨谭林和他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怎么不把阿公叫醒？”杨谭林又是心疼又是难过的嗔怪，立刻起身，却把蝶翅给惊醒了过来。
　　　　　　“阿妹说你很累了，让你多睡一会！”阿鹏又憨憨的一笑，然后看着睡眼朦胧的蝶翅道：“快点起来，我们都饿了！”
　　　　　　“我怎么也睡着了？”蝶翅揉着眼睛嘟囔着，然后摸了摸肚子，叫了起来：“我也好饿了！阿公，我们快点去吃饭吧！”
　　　　　　“好！”杨谭林为蝶翅穿好鞋子，道：“阿公带你们吃好吃的去！”
　　　　　　“什么好吃的？”阿鹏眼睛亮晶晶的问。
　　　　　　“过桥米线！”杨谭林的回答让两个人欢呼起来，然后他道：“整个拓东城最好吃的过桥米线就在金马碧鸡坊，我们吃完了之后就要回来看着点货，明天阿公有事情要办，等把事情办完了之后，阿公带你们到处玩，到处找好吃的。”
　　　　　　“耶！”蝶翅和阿鹏都忍不住的欢腾起来，他们这么辛苦的跟着当尾巴为的不就是能够出来多看看，多玩玩吗，这回算是如愿以偿了！
　　　　　　和高荣华打了个招呼，杨谭林带着两个孩子到碧鸡客栈旁边的过桥都吃了过桥米线，回来的时候王祥正好带着人过来点货取货，忙碌了半天，才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回到房间里，阿鹏已经睡得呼呼地，而蝶翅正无聊的坐在床沿，见到他回来眼睛一亮，立刻跳下床，笑嘻嘻，道：“阿公，茶水已经凉了，我去给你重新加点水。”
　　　　　　“不用了，已经要睡了，阿公不喝茶了！”杨谭林心口暖呼呼的，这个贴心的孩子一定是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所以才会一直熬着，等自己回来。
　　　　　　“嗯！”蝶翅点点头，她很想知道杨谭林和王祥到底说了些什么，也想知道杨谭林现在有什么打算，可是……她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可以乖巧伶俐一些，也可以听话懂事一些，但却不能太出格，那样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来过问。
　　　　　　“蝶翅知道阿公现在心里很不舒服，很难过，是吧？”杨谭林却很想和蝶翅说一说，她能不能听得懂他不在乎，他需要的是有一个倾述的对象，让自己发泄一下心里的郁闷，他知道，要是在见杨谭树一家之前他不将心头的郁闷发泄出来的话，一定会把握不住自己，但是这样的事情他实在是不好找别人述说。
　　　　　　“嗯！”蝶翅重重的点头，她很惊讶杨谭林会和自己说起这些事情，但同时她也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了解更多的真相，她想了一下道：“阿公回来之后看起来很累的样子，笑得也不好看，要是心情很好的话不会这样的。”
　　　　　　“阿公今天听王爷爷说了一些关于叔公的事情，心情才变得很糟糕的。”杨谭林没有说具体的事情，他不认为蝶翅能够听得懂，只是淡淡的道：“王爷爷说叔公一家人都不好，让阿公不要理会他们家的人，还说叔公给爷爷写信一定没有什么好心，让爷爷提防着点。”
　　　　　　我已经知道那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货了！蝶翅心里嘟囔着，但是脸上却表现的很是惊讶的道：“他们一家不是好人？阿公，那你可一定要小心一点，你一定要护着我和哥哥，可不能让他们欺负我们啊！”
　　　　　　“那是当然！”杨谭林看着蝶翅“受惊”的小脸，道：“阿公准备明天一早就去叔公家，把所有的事情给解决了。”
　　　　　　“我和阿公一起去！”蝶翅主动的道：“我给阿公壮胆子，不让他们有机会欺负阿公。”
　　　　　　“好！”杨谭林忍不住的大笑起来，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孩子在旁边他一定能够更好的应付那一家人，不让他们打自己和家人的主意。
　　　　　　“你要点什么？”杨谭林牵着蝶翅走进书香斋，店里的小伙计就笑脸迎了上来，蝶翅打量了一下，除了两个店伙计之外就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坐在店里，她的脸侧着，看不清长相，应该就是杨谭树的妻子，那个既泼辣又不讲理的女人了。
　　　　　　“我找杨谭树，我是他的哥哥，刚从大理来的。”杨谭林也看到了那个女人，多年不见，没有就不大熟悉的人现在感觉更陌生了，他没有主动地向她打招呼，而是对店小二和颜悦色的说着，他的话音才落，那妇人就“腾”的站了起来，一脸惊讶的看过来，显然也没有想到杨谭林能够直接找上门来，这让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她有些失措。
　　　　　　“老板娘～”店伙计没有想到会是老板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亲戚上门，立刻叫了一声，让老板娘自己出面，他是伙计，可管不了这样的事情。
　　　　　　“是大哥啊～”杨谭树家的挤出一个看起来就很别捏的笑容，道：“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了，谭树出门遛弯去了，还没有回来，几个孩子到都在家……大哥，你里面请。”
　　　　　　“你是弟妹？”杨谭林在她一开口的时候就认了出来，可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半天道：“二十几年没有见了，要是在路上见着了，见算是面对面的，也认不出来了。”
　　　　　　“怎么会？”杨谭树家的讪讪的笑着，给两个一脸好奇，显然是在看热闹的伙计一个白眼，不大自然地道：“就算大哥记不得我们，我们又怎么能够把大哥给忘记了呢？”
　　　　　　“阿公，她是谁啊？”蝶翅仰起脸，一派天真灿烂的问道：“你不是说带我来找叔公吗？你天天念叨着叔公怎样怎样，还说叔公狠心，离家二十多年连个音信都不往家里捎，现在叔公终于有了下落，怎么还在这里和不相干的人说话，不去找叔公呢？你不是想他都想了二十多年了吗？”
　　　　　　蝶翅的童言童语让杨谭树家的脸上闪过不正常的尴尬之色，虽然她收的及时，但还是让在场的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两个店伙计更是隐晦的交换了一个神色：原来真的是老板的亲哥哥，还是那种几十年都不联系的亲哥哥！看来老板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将这个二十多年不联系的哥哥骗上门来，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坏心思。
　　　　　　“这个是……”杨谭树家的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一定就是杨谭林的孙女，听娘家的人说过，杨谭林这些年不是一般的风光，家里有钱，盖起了大房子，在叶榆城有五六间铺子，间间都赚钱的不得了，还有两百多匹马，已经是喜州乃至叶榆数得上的大马帮。可惜的是除了他们离开的时候就有的那个姑娘以外，什么孩子都没有，他那姑娘后来招个了上门女婿，生了两个孩子，这个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了。
　　　　　　“这是蝶翅！”杨谭林顺着蝶翅的话道：“是雪素的姑娘，弟妹虽然没有见过，但应该听你娘家的人提过，她今年五岁，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听说我要上拓东城找你们，硬是要跟着过来，我没有办法也就带来了。蝶翅，过来叫阿奶！”
　　　　　　“阿奶好！”蝶翅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还规规矩矩的双手抱成拳头鞠躬行礼，然后很是天真的道：“阿公和家里的人一直都很挂念叔公和你，请了人到处打听你们的消息，还去你娘家打听，可惜一直都没有你们的音信，还好叔公过完年托人送了信到家里。阿奶，叔公为什么不在过年前送信回家啊？要是那样的话阿公就能请你们回家过年了。”
　　　　　　还能为什么？以前没有遇上什么要紧的事情自然是不要哥哥，现在有了难处却想起人家来了，真是……两个店伙计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都看到了对方脸上没有多少掩饰的不屑表情，他们对老板一家的尊重少得可怜。
　　　　　　杨谭树家的脸色难看得要死，但她还算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知道现在除了杨谭林以外他们已经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找到钱了，虽然脸色难看，虽然恨不得将那个看起来粉嘟嘟，声音甜甜脆脆，可说起话来却能梗死人的小丫头给掐死，但还是挤出笑容来，道：“大哥，你还是请到里面坐吧！我叫儿子去把谭树叫回来。”
　　　　　　“也好！”杨谭林将两个店伙计和杨谭树家的脸色尽收眼底，目的已经达到，就不在店里磨时间了，点点头，杨谭树家的松了一口气，领着他从店后面的小门进了家，而两个店伙计立刻叽叽咕咕的讨论起来，正义路本来就很窄，对面的伙计也升长了脖子过来探究竟，很快，在杨谭树家的老三撒丫子往外跑去找他老爸回来的时候，半条路上的店铺伙计都知道，书香斋老板的几十年不联系的哥哥被他一封信骗上门了……

　　　　　　？　第四十章　兄弟相见
　　　　　　
　　　　　　没有见到杨谭树的时候蝶翅就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印象，见了之后更没有什么好感了，他看起来很眼熟，嗯……怎么说呢？很像电视剧里那种跑龙套的师爷角色——梳着标准的清式长辫子，露出半瓢光亮的脑门，穿着一个半新不旧的青色长褂子，没有显示出多少读书人的风骨，却显得有些瘦弱和单薄，脸上带着笑容，却怎么看都看不到真诚和惊喜。呃，惊是有的啦，喜是丝毫没有。
　　　　　　蝶翅暗自撇撇嘴，她知道现在是清朝，知道现在当皇帝的应该是康熙，也知道梳长辫子是大势所趋，可是……他是白家人好不好，在蝶翅见过的人当中，除了满人和汉人之外，就没有哪个梳长辫子的，朝廷也没有要求这些少数民族改服饰，改发型，白家男人大多是精干简洁的短寸发，彝族人的头发稍长一点点，藏族人习惯性的留着齐肩的长发……大家都按照自己祖祖辈辈的习惯来，可没有被逼着“留发不留头”啊！
　　　　　　再看看他的脸色，蝶翅这一世接触到的人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裕，不管是老还是少，都能够看到笑起来就是一脸阳光灿烂，而这个人呢？就算是笑起来也笼着乌云一般，透着一种阴郁，一种让人不喜欢的阴沉。
　　　　　　“大哥，真的是你！”杨谭树脸上的激动之色掩饰了眼底的意外，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杨谭林会这样毫无预期的上门来，他和儿子们商量过，都认为杨谭林一定会先写信过来，然后他们就顺势回大理一趟——不是回去定居，那种山里乡下的地方别说是在繁华地方长大的儿子们，就是他和老伴都不愿意不回去，他们只是想回去大捞一笔，然后又回到拓东城过逍遥的日子。可未曾想到，杨谭林一声不吭的就直接找上门来，要是他听说了自己一家的事情，会不会让他们的打算落空了呢？
　　　　　　“是啊！”杨谭林虽然也是一脸的激动，但是他的心情很平静，所以杨谭树眼底的意外和忐忑他看得清清楚楚的——他走马帮这么多年了，见的人海了去，怎么会不知道杨谭树在心虚，他心底暗叹一声，有这样的弟弟还真的不如没有的好！
　　　　　　“你怎么就……我的意思是你来之前怎么都没有个信，要是我不在家的话岂不是让我们兄弟给错过了！”杨谭树很想问杨谭林怎么会直接上门的，但还是在二儿子的眼色下及时地改口，没有说出错误的话来。
　　　　　　“我收到信的时候刚好准备到拓东城送货，心想与其让那人送信还不如自己亲自来一趟，看看你们一家过得怎么样，自己亲眼见了更放心不是。”杨谭林笑笑，现在应该说亲眼见了之后才会死心吧！
　　　　　　“原来是这样啊！”杨谭树呵呵一笑，然后将目光转向乖乖巧巧依偎着杨谭林的蝶翅，道：“这是大哥的孙女吗？”
　　　　　　“嗯！”杨谭林点点头，道：“是雪素的女儿，今年五岁。蝶翅，还不叫叔公！”
　　　　　　“叔公好！”蝶翅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她实在是不喜欢眼前的这个人，能少说一句话就少说一句话吧！
　　　　　　“真乖！”杨谭树赞了一句，他老婆则忍不住的噎了一下，这个牙尖嘴利的死丫头还乖？
　　　　　　“礼文、礼武、礼斌见过大伯了吗？”杨谭树顺势对儿子们道，蝶翅被这三个人的名字雷了一下，老大文，老二武，老三文武双全？是这个意思吧！
　　　　　　“还没有呢！”杨谭树家的立刻道：“这不是要等你回来，然后再让孩子们给大哥行礼的嘛！”
　　　　　　她说完，三个早就在一旁侍立的男人立刻上前给杨谭林行礼，杨谭林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这三个孩子从小就跟着我读书，别的不说，书都还读得不错。老大老二都已经考中了秀才，老三的话今年准备参加乡试，考秀才是没有问题的。”
　　　　　　“嗯，看起来都是不错的孩子！”杨谭林点点头，意思意思的夸奖了一声，其实就他的眼光来看，这三个侄儿都不过关。首先身子骨都弱了些，一看就知道没几两力气，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够做事情；其次，三个人的眼神都不正，看人的时候都多了些算计，这样的人心思不正，属于不能够深交的哪一类，最后，他们的风评都不好，就算装出一副好人样也不能当真。
　　　　　　“那是！”杨谭树自然不知道杨谭林心里对自己三个宝贝儿子是不屑一顾的，很是自豪的道：“我这一辈子最自豪的就是有这么三个有出息的儿子了。大哥，这么多年没有音信，不知道除了雪素以外你有没有再添孩子啊？”
　　　　　　有没有你会不知道？杨谭林深深的看着杨谭树，直到他有些不自在的挪了一下屁股之后，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会从弟妹家的人那里知道，你大嫂除了雪素之外就没有再生什么孩子了……你应该知道，你大嫂当年生雪素的时候伤了身子，要在生孩子的话对大人影响太大，可能会出大事的，我们就没有再要孩子了。”
　　　　　　“我们和丈人家联系的也少，没有听他们说过这些事情！”杨谭树心口不一的说着，他自然是知道杨谭林家的状况，可是他怎么能够说得出口，那不是明摆着在算计亲哥哥吗？
　　　　　　“是这样啊！”杨谭林意味深长的看了弟弟一眼，道：“虽然说这几年渐渐的淡了和你丈人家的往来，可是前些年过年过节的可都没有忘记到他们家送节礼什么的，每次也都会问问他们你们的情况，可是他们每次都说不知道……唉，他们要是早点告诉我你的下落，我们早些年也就能够坐在一起说说话了。”
　　　　　　杨谭树尴尬的一笑，丈人家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一家的情况，只不过是应自己的要求才不说的，现在他是万分后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