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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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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可是,他一向不会来温柔轻柔那一套,亲吻很快变成燃烧彼此的火焰。
  原本这也没什么,可怀里的人的手反常的不老实。
  他要是在这时候都能心如止水,抵御她带来的诱惑,那就跟木头没什么区别了。
  她则在此刻问他:“董飞卿,想我了么?”
  “你说呢?”他反问,拍打一下她那只点火的手,“成心耍坏,是吧?”
  “哪有。”蒋徽挑开他的衣襟,“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会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既然如此,孩子的事就不再是她的困扰。她想,应该及时让他明白这一点。
  他刚要说话,她已吻上他的唇。
  片刻后,室内两盏灯相继熄灭。
  他抱着她起身,把她安置到书案上。
  缠绵悱恻的亲吻间,无缝相溶。
  她整个人藤蔓一般缠住他,阖了眼睑,与他一起,享受着这甜美蚀骨的生之欢愉。
  凝香阁开张前一日,董飞卿陪蒋徽又过去了一趟。
  郭妈妈张罗着找好的掌柜、伙计都已如期前来,室内陈设一应俱全。
  董飞卿看着摆出来的无一不带香的瓶瓶罐罐、小匣子、纸盒,心知以她的手艺,就算不能发笔小财,起码能确保每年有一笔说得过去的进项。
  蒋徽交待了掌柜、伙计一番,赏了二人一些银钱。手艺再好,也需要这两人尽心尽力地打理铺子。
  第二天,铺子开张,在门前燃放爆竹,邱老板、方默和董飞卿另外一些友人,分别带着亲友前来捧场,场面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
  随后,董飞卿引着众人去了就近一家酒楼,设宴答谢。
  这样的场合,蒋徽不适合也没兴趣迎来送往,留在家中,窝在放了足够的冰的室内,不知多舒坦。
  下午,袁琛状告陈嫣谋杀亲夫的消息传来。倒不是他行事拖沓:状纸也要写得像模像样,董飞卿、蒋徽不会连这些都替他准备,他只能现学现卖,再与秦桦商量着反复修改。
  蒋徽闻讯后,更觉神清气爽。三个人被这案子缠住,她和董飞卿、友松等人需要顾及的事情便少了很多。
  董夫人听说之后,却是身形一震。身在凉爽宜人的室内,她额头上却不断地沁出冷汗。
  她曾为陈嫣寻到的那些毒/药,有没有可能留了把柄?
  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急声唤来外院一名管事,吩咐道:“去请黄大夫,让他抓紧过来,我这几日心神不宁,得让他把把脉。”
  管事见她语声急促、神色古怪,不敢含糊,立刻称是而去。
  董夫人来到董府之后,因为公婆的缘故,信不过宫里的太医,平日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请外面的大夫,慢慢的,医术不错、沉默寡言的黄大夫得到了她的信任。
  作为当家主母,发落一些棘手的下人的时候,少不得用到形形色色含毒的药,她都是请黄大夫配制出来。
  那次陈嫣找她准备一些药物,她不解,问道:“你自己轻易就能办到的事情,为何偏要找我?”
  陈嫣说:“与我相熟的大夫,只有我娘家常请的两位。若是他们前脚应下,后脚就告知我双亲,我该如何是好?不相熟的,就更不能请了。要不然,您给我推荐一位?”
  让她推荐,自然不如她亲自着手。
  陈嫣说了一些曾听过的药名,“多备下一些,我就不用总麻烦您了。”
  她答应了。
  那些药,只需让黄大夫配制一种,别的都是到药铺就能买到,或是她手边、府中就有妥当存放着的。
  以往从没觉得这件事会出岔子,然而到如今……
  陈嫣近来经历的一切,给她一种诡异的感觉。只说袁琛告状,根本是没可能发生却偏偏发生了的事——撇家舍业,来京城状告握着他把柄的女子,真是匪夷所思。
  意识到这些,她不能不防患于未然,要探探黄大夫的口风,随后……不管他是何态度,她都只能派人将之灭口。
  可是,管事折回来之后,却战战兢兢地禀道:“夫人,黄大夫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董夫人惊愕,“把话说清楚!”
  管事道:“小的去了他的家和药铺,都不见人。家里乱七八糟,就像是匆忙搬走的情形,药铺则已关张。
  “随后,小的打听附近的人,都说昨日黄大夫还如常坐堂诊脉,今日却关张了,也是满心不解。再有,抓药的两个小伙计,平时都是一大早过来,今日始终不见踪影,应该是昨晚就被黄大夫遣散了。”
  董夫人的惊愕转为恐惧。她无力地摆一摆手,示意管事退下。
  事到如今,她得有所准备了,要与董志和说说陈嫣的事,让他出手干涉曾镜一案,寻找平白不见的黄大夫。但是,说辞一定要稳妥,不能把自己搭进去,断不能引起他的猜忌、疑心。
  她在室内走来走去,绞尽脑汁地思量着。
  董飞卿得到一些确切的消息之后,等在叔父下衙的路上,见面之后,直言道:“曾镜一案,您得适当地干涉,不然的话,陈嫣可能今夜就被灭口。”
  程询颔首,“好说。放心,等会儿我就安排此事。”
  “那我就不耽搁您了,得去见董阁老,告诉他一些事情。”
  程询笑道:“悠着点儿,别把他气得中暑。”
  董飞卿笑出来,“跟他,我可没那份儿闲心。”别过叔父,他去了董志和回府必经之路,约莫一刻钟之后,见到董志和,开门见山,“有事相告,您得听听。”
  董志和颔首,随他走到路旁的树荫下,“你说。”
  董飞卿道:“袁琛状告陈嫣,您应该已有耳闻。我琢磨着,陈嫣迟早会告诉大理寺的人,是尊夫人威逼利诱之下,她才做出了谋杀亲夫的事。”
  董志和闻言双眉紧锁,“因何而起?”
  “因为尊夫人委实讨人嫌。”董飞卿语气淡漠,“陈嫣曾花重金请高手追踪我,变着法子给我添堵。她与那等高手搭上关系,尊夫人功不可没。她若清白,上次又何必带着重金登我的门。”
  董志和眸子骤然一缩。
  “不出所料的话,曾镜是中毒而亡。而剧毒是尊夫人给陈嫣的。”董飞卿牵了牵唇,“这要是留下证据,您该如何是好?可不凑巧的是,人证在我手里。”其实是陈嫣这两日为黄大夫安排了藏身之处——友仁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的。他只能这么说,这样说的话,董志和才会从一开始就放弃寻找黄大夫并将之灭口的可能。
  “……”董志和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
  董飞卿把语速放缓:“另外,我要跟您打听两个人:一个姓穆的女子,一个叫阿锦的女孩儿。”说话期间,凝视着董志和的面容,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
  董志和目光微闪,沉了片刻才道:“我不识得。”
  董飞卿却笃定地微微一笑,“是不识得,还是不需要识得?她们消失几年了?是谁的家眷?”
  不可能是董志和在外面的风流账。在几年前,董志和也没冷血到弑杀亲骨肉的地步,否则,他在那时候,怕早已死过好几回。
  董志和对子嗣最歹毒的一次,就是把他关在祠堂,意识到他的武夫性子是如何都招惹不起的,便再没动过让他屈服甚至死在列祖列宗面前的心思。
  “我已说了,不识得。”董志和皱眉,“你问这些做什么?”
  “她们若尚在人世,把人交出来,让人少吃些苦头。”董飞卿说道,“她们若已成地下亡魂,会有人为她们讨还公道。”
  董志和沉声问:“你么?”
  “我?”董飞卿一笑,“我看看您的热闹就好。”说着转身举步,“我要是您,明日就辞官,找个地方种地去。”
  董志和回到府中,脚下踩着棉花似的回往内宅,离正房近了,他也一点一点的清醒过来。
  董飞卿的话言犹在耳,他对家族如何忤逆放到一旁,却从来是心高气傲的性子,做不出捏造旁人罪责的事。
  那么,那妇人到底瞒着他做过多少大逆不道的事情?
  做陈嫣的帮凶,毒杀曾镜在先,追踪董飞卿在后,哪一桩被陈嫣在公堂上抖落出来,都是不死也要赔上半条命的罪过,他头上的乌纱帽还能不能保住,真不好说。
  胸腔气血翻腾,憋闷至极。
  他铁青着脸走进厅堂,在三围罗汉床上落座。
  董夫人见他面色不善,压下了满腹的话,陪着小心,把一碗冰镇绿豆汤送到他面前,关切地道:“老爷这是怎么了?面色这样差。”
  董志和示意她退后几步,冷眼审视着她。
  那眼神像锥子似的,让董夫人的心悬起来。
  董志和摆手遣了下人,语气阴冷:“你帮陈嫣做过哪些事?”
  董夫人的心越跳越急,准备好的说辞瞬时忘得一干二净,却又不能不答他的话。
  思忖片刻,她深施一礼,语气格外恭敬、谦恭:“老爷若是不问,妾身也正要跟您说。
  “妾身识人不清,不知道陈嫣始终没放下飞卿那档子事,如今算计飞卿不成,便要让我陪着她蹚浑水——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我要想免除风波,就要说服您,把飞卿、蒋徽逐出京城。
  “我怎么可能答应,不说抚养过飞卿那么多年,只说他是您的亲生骨肉,我就不能离间你们。
  “可陈嫣说,既然如此,便让妾身及至董家陪着她陷入困境。
  “我真没当真,这两日都在斟酌怎样才能让飞卿重回家门……”
  听到这儿,董志和回想起的,是她一次次地和老夫人一唱一和,把董飞卿数落得一无是处。此刻她却说不能离间,得是亏心、心虚到什么地步,才会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
  他怒极而笑,“事到如今,仍是满口谎言、蒙蔽于我!”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过了一阵子,带着两个身形粗壮、手握藤条的婆子折回来。
  “给我狠狠地打!”他喝令道,“哪一个下不去手、手下留情,我让她血溅当场!”
  董飞卿之所以见董志和,用意是借董志和的手收拾董夫人一番。
  董夫人对他存着歹心,那算是他的命,把账算到董志和头上就好,但是,连带着祸害蒋徽,就是他不能忍的了。
  董家的人若是齐心协力针对一个女子,哪怕只有三两天的光景,都能把人气得半疯。
  至于提及穆氏、阿锦,意在打草惊蛇。董志和多疑,就算不认得,听他刻意提及,也会疑神疑鬼。更何况,他认得。
  今日,友安寻机去问过陶城那对母女的事,陶城说倒是记得一个穆姓女子,但一时间却想不起多少相关的事,承诺会仔细回想,并问问府里的管事,今晚便会过来一趟。
  或许,谜团就要解开。
  踏着霞光,他脚步轻快地回到家中。
  更衣之后,蒋徽笑盈盈地给他端来一碗冰镇杨梅汤。
  他舒心一笑,“越来越像贤妻了。”
  “像”贤妻?蒋徽失笑。
  “差不多就成,你要是低眉顺目的,得把我吓着。”
  蒋徽掐了掐他的嘴角,“喝汤不行么?”
  董飞卿笑着端起碗,指了指槅扇上放着的一个黄杨木扁方匣子,“里面有个物件儿,看过没有?”
  “没。”此刻之前,她根本没留意到。
  “受累,拿过来。”
  蒋徽依言拿到他手边,他已喝了小半碗汤,嫌弃地皱了皱眉,“除了凉一些,喝着真没什么意思。”
  蒋徽却道:“有的喝就知足吧。”
  董飞卿示意她站在跟前别动,打开匣子,取出一个珍珠发箍。
  与她丢失的那个样式一样。
  蒋徽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你做的?”
  他嗯了一声,勾低她,帮她戴上。
  莹莹珠光映得她肤色更加白皙,双唇更加盈润。
  她双手撑在他膝上,歪了歪头,问:“好看么?”
  董飞卿颔首,笑,“好看。”
  蒋徽不解:“什么时候做的?我都没看到过。”
  “你赖床的时候做的。”他说。
  “……”她为什么赖床,他不知道么?“打量谁都跟你一样啊?睡得比夜猫子还晚,起得比拉磨的小毛驴还早。”
  董飞卿逸出低低的笑声。
  蒋徽的睫毛忽闪一下,故意道:“那玉牌呢?你有没有给我重做一个?”
  董飞卿抿了抿唇,用指节敲了敲她的额头,“得陇望蜀。我只有两只手。”
  蒋徽笑得像只眉飞色舞的猫,“谁让你揶揄我的?”
  董飞卿从她领口摸到红丝线,把玉牌拉出来,“真有那么难看?寓意好不就得了?”
  “主要是你只花了力气却没花心思。”蒋徽诚实地道。
  “那行,再帮你做一块,不准着急。”往上面雕刻什么,真的是太费脑筋。
  “不着急,不做也没事。”蒋徽笑着点头,把玉牌放进领口,问他:“出去忙什么了?”
  董飞卿如实相告。
  蒋徽略一思忖便笑了,“这会儿,董家恐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董飞卿道:“晚间陶城过来,顺道问问他。”
  这件事情上,蒋徽当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欣然点头。


第61章 真相(3)
  董府今日的情形,远比董飞卿说的乱成一锅粥要严重——
  董志和命令婆子用藤条狠狠抽打董夫人。
  董夫人在惊恐交加之后; 便恼羞成怒; 一面拼命挣扎; 一面嘶声喝道:“你竟然对我动私刑?!就算我有天大的过错,你也该给佑卿几分体面!堂堂次辅,连这道理都不懂么?!”
  董志和暴跳如雷; 理都不理她; 只怒声训斥两名婆子:“还不把这毒妇的嘴赌起来?!打!给我往死里打!”
  两名婆子见他震怒到了这地步; 再不敢有一丝迟疑; 麻利地用帕子塞住董夫人的嘴; 一个牢牢地钳制住她; 另一个则抡起手中藤条; 狠力抽打下去。
  董夫人养尊处优多少年,既受不住这种羞辱; 更受不住背上的剧痛。惨叫声出不得口,化为一声声呜咽。
  董老太爷、董老夫人的声音传入室内; 董志和眉头锁得更紧; 黑着脸走到门外。
  室内的声音的清晰可闻; 董老夫人便要进门; “这又是怎么了?”
  董志和站在原地不动,语气不善:“我已经唤人责罚,您就别进去看了。”
  “她是不是犯了大忌?啊?”董老夫人开始絮絮叨叨; “我就说; 她近来不对劲得很; 一副要发疯的样子。上次她是怎么待我们这两把老骨头的,你是没亲眼看到……”
  董志和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又重重地吁出,“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您二老回房吧!”
  “你这是什么做派?!”董老太爷早已不悦,出言训斥道,“那不阴不阳的脸色,你是给谁看的?你房里鸡飞狗跳的,我们怕闹得无法收场,过来看看,难道不应当么?!”
  董志和忍耐地看着他,“我有人命关天的大事要审她,您能不能少说几句?如果我将要丢官罢职,能够出面斡旋避免灾祸的,是您还是我?”
  “啊?什么?”董老夫人惊呼出声。
  董老太爷嘴角翕翕。
  董老夫人眼神怨毒地望着厅堂门,好像视线能够穿透门帘一般。她咬牙切齿地道:“这个丧门星,到底做了怎样的勾当?只要捱过这一关,便将她休了!……”
  母亲的喋喋不休萦绕在耳畔,此刻在他听来,那声音比苍蝇的嗡嗡声还要让人烦躁。
  董志和咬了咬牙,手死命地攥成拳,僵硬又迟钝地转身,回到厅堂。
  此刻的董夫人,背部的锦绣华裳已被抽得一条条的,血迹沁出,冷眼看去,很是骇人。
  董志和进门之际,她也支撑不下去了,昏厥过去。
  一名婆子颤巍巍地禀明董志和。
  他冷漠地看了一眼,“掐人中、浇冷水,让她醒来。”
  婆子低声称是。
  门外,老夫妻两个并没走,站在廊间,细数儿媳的种种不是。
  董志和坐到太师椅上,拼命地克制着胸腔中即将燃烧到顶点的怒火,竭力转移心绪,开始试着回顾,自己是如何走到了这一步。
  父亲在官场上毫无建树,多少年都在世袭的闲职上混日子。
  他自幼一心向学,十几年寒窗苦读。考取功名时,与程询同榜。
  程询是连中三元的奇才,入官场之后又全然是游刃有余,怎么样的人与之相较,都会黯然失色。
  虽然如此,他仍是尽心尽力当差。
  程询半日便能处理完的事情,他一整个白日也不见得做完。但是,有句至理名言不就是勤能补拙么?程询再出色,朝堂上也不能只有他一个。
  苍天不负苦心人,日复一日的辛苦、坚持得到了回报,被破格提拔,进到六部做了堂官。
  他与程询处事之道不同、政见不同。不说别人,他自己就很清楚,皇帝用意是让他成为程询的对手,相互牵制,相互磨练。
  这是何等荣耀又幸运的事。
  他踌躇满志,几乎将全部精力倾注在公务上,时常熬到半夜三更。因为他知道对手天赋异禀,想要不被轻易击败,就要付出超过对方双倍的心血。
  就是这种命数,多少年都在为功名、仕途辛劳,无暇他顾,家中诸事,唯有请双亲多费心。
  也正因此,在他不知不觉间,董家的门风开始败坏,一度沦为京城的笑柄:他外放到广西期间,双亲与原配闹得不可开交,丑态百出。
  外放三年,回京述职的时候,双亲勒令他休妻,原配宁死也不肯再留在董家,但要的结果是和离。
  僵持不下。他两头劝,没人听他的,好像他只是个外人,只要听从他们的吩咐即可。
  那时候,拜双亲所赐,原配名声很差了。原配反手回击,通过一些莫须有的事,向外宣扬婆婆年轻时与人勾三搭四、不清不楚。
  父亲听了,没完没了地责问、痛斥母亲。
  母亲便没完没了地辩解,斥责父亲没脑子。
  夫妻两个没争吵几日,便双双病倒在床。
  到了那地步,事情已经无可转圜。
  他只求耳根子清净一些,从速与原配和离。那时并没想到,和离一事,是失去长子的开端。
  胡乱料理了家里的事,他要返回广西任上,问飞卿要不要去。
  飞卿说不去,只希望能常去程家、唐家、陆家小住。不去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妾室、庶子随行。
  他终究是答应了。为何?因为看到飞卿,就会想到原配,想到她与董家翻脸时恶毒的言语、近乎狰狞的面容。她成了他的耻辱,任何时候都不愿再想起。
  后来,飞卿在形式上,已成了程家、唐家的孩子,不愿回家,回家总是寡言少语,被祖父母训斥,时有顶撞的言行。
  父母远赴广西,给他张罗亲事,让他娶了继室。
  奉召回京之后,他看到飞卿便知道,他们是无缘的父子:那么久了,他仍是不能泯灭因为原配带来的对这孩子的迁怒,没有耐心,生不出疼爱;至于飞卿,起初看着他,就像是面对着陌生人,不会给他冷脸看,但神色间也没有半点恭敬与亲近,团聚的日子久了,连飞扬叛逆的性情都不再掩饰,连他都敢顶撞。
  而在同时,他的仕途到了最关键的阶段,容不得一丝大意,索性对长子放任自流,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只吩咐继室尽心善待他。
  往后一些年,飞卿的情形照旧,有人故意给他添堵的时候就说:不管怎么看,程询都更像是飞卿的父亲。
  事实证明,那种人没说错。那两个人,真的亲如父子。
  他又能怎样?专门腾出时间来管教那个天生反骨的孩子么?做不到。权势这东西,没到手的时候,还能处之淡然,一旦得到了,就再不愿放手。
  近年来,便是飞卿一再让人瞠目结舌的年月:从军立下赫赫战功,却如何都不要封赏;高中探花光耀门楣之后,自断前程、退亲一事又让他丢尽颜面。
  这种儿子,就算再出色,他也要不起,更不稀罕,真是打心底希望余生形同陌路。
  哪成想,继室帮着陈嫣去招惹他,甚至帮人谋杀亲夫。
  事到如今,由不得他不反思:如果继室稍稍有点儿一府主母的担当,稍稍对飞卿有点儿怜惜之情,如今会不会是另外一种局面?可她没有,她心里,巴不得飞卿早早死掉吧?
  家事上,他无能,这家中的每一个人都糊涂。
  无能又糊涂了这么多年,报应来了。
  婆子来禀:“夫人醒了。”
  董志和敛起思绪,“问她,肯不肯说实话,不肯说便继续往死里打。”
  “是。”
  董老太爷、董老夫人絮叨的语声更大了。
  董志和猛地跳下地,冲到门外,怒声问父母:“你们有完没完?!能不能让我耳根子清净一点儿?!”
  夫妻两个被他吓了天大的一跳,不自主地哆嗦一下。
  董志和抬手指着他们:“里面那毒妇的确有千般不是,那又怎样?当初不是你们做主让我娶的么?!到了这时候,你们仍然不知反思。我后院儿起火,你们功劳最大!”
  董老太爷瞪圆了眼睛,“反了……反了……”
  董志和已在暴怒之下忘了何为恭敬孝顺,“这些年了,你就如同小肚鸡肠的妇人,忙活的只有跟儿媳妇斗法、斗嘴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董家若有覆灭一日,也是亡于你的手中!除了添乱,你还会做什么?”他指向院门,“出去,回你们的房里!若觉着董家庙小容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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