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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林家三娘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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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的时候,江氏还曾在她耳边一遍遍提那位瞧着“家世地位便不一般的”沈郎君,旁敲侧击的问她,可有来林家拜会?
  何氏厌恶她的为人,见她将四姐儿放在塌上随便乱走,印了一塌的小脚印子,以及口水,又将粘糖花生衣之物皆丢在塌上,更不愿意理这话茬。
  四姐儿已经会走路,摇摇摆摆,只是走的不够稳就是了。江氏习惯放她在地上走,到了林碧落家这边,却将她抱在怀里,鞋都不肯脱便往塌上放。
  林氏这房里摆着的塌上铺陈着林碧云出嫁之前亲手绣的垫子,色彩鲜艳热闹,被林四姐儿踩了几脚便面目全非,绣着的花朵儿便被蹂躏的面目全非。
  江氏见问不出那位沈郎君的消息,怏怏去了。
  林碧月对何氏公然包庇林碧落的态度十分不满,“阿娘,不如你问问三姐儿,那灯是哪来的?”
  “你也想要一盏?”何氏轻拍了她手掌一下,嗔道:“你自己想要,去跟你阿妹说,别拿我当枪使。”
  林家家境只是寻常,吃穿用度皆以实用为主,寻常便宜的花灯买的起,贵的就超出了承受范转。
  林碧月不乐意了:“阿娘——”
  林碧月几次欲张口提花灯,林碧落假做不知。
  林碧落考虑到这么贵的花灯,她收的时候迫于无奈,此后若有机会必定是要想办法还回去的,想到楚君钺那张冷脸,总觉得将他送的花灯轻易送给林碧落,不是个好主意。
  她对这位恩公,如今可真有几分束手无策。
  要说他救了自己,要报恩也是她来报,何至于要接受他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份礼物,她收的委实忐忑。
  在这种忐忑之中,何氏来问,林碧落想想自己的为难,便将花灯的来龙去脉讲了,又求何氏拿个主意。
  何氏端祥小女儿精致的小脸,心中叹息不已。
  假若义安郡主能够回来,她在自己亲娘身边长大,认识高门权贵,嫁得贵婿决非难事。她还记得义安郡主的模样,她是个端雅美丽又和善的贵妇,待府中下人从不高声怒责,皆是温柔细语,又赏罚分明,奇异的是府中众人却对她无比敬服。
  但如今小女儿被迫在市井间长大,哪怕她已经尽自己的全力,却还是对她心怀悯意,将她揽在怀里,似下了决心一般:“这花灯你既然喜欢,便收着吧!”
  若是……若是有幸,她也盼着小闺女能够最终入得高门,尊荣富贵,而不是在市井间操劳长大。
  那位楚小将军,也不知道是何等样人,但听她的话,又能在元宵节送花灯给三姐儿,想来……内心对她总是有几分喜欢的。
  自周大娘提起,若是到了林碧落的婚嫁之年,义安郡主与容将军还不能从偏冷苦寒的边陲之地回到上京城,这决断之权便落到了她手里。
  将小闺女许给什么样的人家,何氏如今心里还没底,甚至每想起此事,心中便有几分慌乱。
  何氏原本还想着,几时有机会见见楚小将军,没成想还没过正月,楚小将军便上了门。
  楚君钺能跑到林家铺子来,决非偶然,而是过了元宵,铺子里便来了个生面孔买果子,打扮的倒是富贵风流,可是眸光却在林碧落身上乱瞟,无礼至极。林碧落将包好的蜜饯果子递了过去,他原本去接果子的手转改而去摸林碧落的小手,“闻听林家有女,风流婉转,极擅勾引男子,在下今日特来见识一番。”若非林碧落见机得快,撤手及时,早被占了便宜。
  前来买果子的老顾客目光都狐疑的朝着林碧落瞟了几眼,见虽然还在正月,但她却穿着件四成新的裙袄,荆钗布裙,脂粉不施,哪里有风流妩媚的模样?
  林碧落登时气的脸都红了,手里那包果子“啪”的砸到了那少年人的面上,秀眼圆睁,已是大怒:“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再随便污我清名,别怪我追到你家里去,寻得你的阿爹阿娘来问一句,他们是如何教导儿子的?”
  那少年人不防她有此招,鼻梁都差点被砸歪,“哎哟”一声,包着果子的纸包顿时散开,果子散了一地,那少年人已是大叫大嚷:“哪里的小母老虎?怎的这般凶悍?小心嫁不出去?”
  林碧落从柜台后面“唰”的提出一把雪亮的切刀来,“我嫁不嫁得出去,与你何干?狗东西,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别惹急了我,我不过是市井出身,开着这铺子养活一家老小,她若坏我生意,坏我半句,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丢得起这脸,就怕她丢不起这脸!”
  她在此掌铺子也有近四年了,几乎铺中都是老顾客,林家人平时从不轻易得罪人,得罪的最厉害的便是林大娘与江氏,她二人也不可能找机会坏了林家女子的闺名。
  这少年形容,穿着也不便宜,除了元宵灯会第二次碰见的小郡主,林碧落想不起来她还得罪过何人?
  本来是诈上一诈,哪知道这少年听得这般厉害骂词,只当她知道,顿时就结巴了起来:“你……你……她哪里是我的主子了?”他不过是被逼过来替兰郡主出气,父亲是个六品小官,好不容易巴上了兰郡主这棵大树,自然是虞世兰说什么,他便只有听从的份儿了。
  况且调戏小娘子这种事情他还是头次做,做了心理建设许久,这才打扮的风流倜傥的来了。
  虞世兰在打探清楚了林碧落的身份背景之后,心中恨极!不过一个商户之女,竟然敢同她做对?!她的本意是想让林碧落名声扫地,到时候哪怕她想巴着楚君钺,也不好巴着了。
  哪知道前去复命的少年结结巴巴,将自己从林家铺子里灰溜溜滚出来的经过一讲,虞世兰顿时气的将桌上一件翠玉滴水摆件给砸了个稀巴烂。
  那少年灰溜溜走了,虞世兰心中犹不解恨,遂叫来一帮青壮男仆,令他们前去砸了林家铺子。
  郡主府的下仆们对这位小郡主的话从来不敢违逆,有上次吃过楚君钺大亏的仆从便借故开溜,有那不知情的便结伙前去封丘门大街,寻到林家铺子,冲进去将铺子砸了个稀巴烂。
  林碧落将那少年赶走之后,便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性,因此见冲进来的一众年青男子气势汹汹,提着棍棒之物,进门一句话不说便开砸,她便机警的从小门溜到了内院,反手将门拴了,即刻去遣迎儿去报官,自己从前门绕出来,远远站在铺子门口看着。


☆、第45章上堂

  任何朝代;皆有被权贵欺压的平民百姓。
  林碧落在市井间平安长到一十二岁,不幸体验了一把被权贵欺压的平民百姓的苦楚。
  不过她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回头便让迎儿前去报官,自己站在铺子门口瞧着。
  何氏与林碧月在她跑到后院喊迎儿的时候就已经得了信儿,跟着她跑了出来;眼见着那帮人凶悍,提着棍子在店里胡乱打砸,何氏的眼里已有了泪花;便欲冲过去理论;被林碧落与林碧月强拦住了。这铺子是林保生一生心血,没想到天降横祸;居然碰上了这帮天杀的!
  “阿娘,迎儿已去报官,你别担心……”
  鉴于她家如今与衙门里的邬捕头算是姻亲,迎儿前去报官,邬捕头即刻带着捕快前来,将那帮正在行凶的恶仆给抓住了。
  那帮恶仆看到捕快,也全然不当一回事,还有人嚣张的对着捕快骂,这帮捕快在上京城里混,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皆心中有数。
  若是碰上权贵本人,那是能得罪尽量不要得罪,实在避免不了要得罪,也要将仇恨值减到最低。但是若是碰上权贵门上走狗,要不要避让,那也要审时度势的。
  京中高官权贵云集,若是任一高门之中的下仆便可欺行霸市,那上京城中这满城百姓也无活路了。
  何况邬捕头的上司乃是上京府尹常启功,是出了名的硬骨头,铁面无私,又可进宫面圣,他们这帮捕头倒对寻常高官家的仆人无分毫可惧之处。
  邬捕头带领一帮捕头将打砸了林家铺子的恶徒们锁拿归案,又带了证人若干,以及林家几人回衙。
  行凶之人被锁拿之时,曾口出污言,大叫大嚷:“你们这帮孙子走狗……我家郡主若知你们这般不识眼色,定然饶不了你们……”结果被捕快们在捆绑之时,下狠手整治了一番,气焰未见低落,反更加嚣张。
  上京府尹常启功开庭审案,林家人上前做证,一干凶徒皆被扣压。早有观望的下仆跑去郡主府向虞世兰报讯。
  常启功初审这些凶徒,人证物证俱全,先被各打了二十记杀威棒,只打的这帮恶仆哭爹喊娘,板子还未打完,兰郡主便杀到了。
  兰郡主之名,常启功早闻。况他家长子与次子便在东林书院读书,已到婚配年纪,每常从书院回来,常夫人便会旁敲侧击,打听书院里女同窗的性情样貌,也好为两个儿子留意。
  况虞世兰在京中贵女圈子里,虽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风头人物,但是背地里的名声却并不好听,许多高门大户的家眷们对子女们与兰郡主相处的指导方针都是:大面儿上亲热但千万不能处出感情来,联姻就更是坚决不行!
  虞传雄与义成郡主如今虽是实权派,可那不过是一时,未来太子在哪里,如今尚不见端倪。谁能保证虞传雄及义成郡主还能与未来太子保持良好的关系,权势绵延几世?
  林碧落见到兰郡主,双目都要冒出火来,只觉生平所识之人,没有比之更为卑劣的。不过常府尹高坐大堂,她心中对这位常大人还抱有怀疑的态度,脑中已经冒出来听说过的许多官官相护的传闻,便只站在那里不作声,瞧这位郡主要做什么。
  郡主府里这帮仆人往常替兰郡主在外办个事,殴打辱骂升斗小民,大部分百姓听得对方是皇室宗亲,有权有势,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忍了这口气,偶尔极个别的被义成郡主拿钱权压了下来。不成想今日碰上的林碧落却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一状靠到了上京府尹。
  义成郡主与虞世兰母女感情极为好,往常虞世兰的点滴小事,义成郡主无不知晓。但是女儿大了,心事也多了,哪怕虞世兰心中对楚君钺再情根深重,与义成郡主也提过此事,希望自家阿娘能帮她玉成此事,但在外与个商户女争风吃醋……虞世兰的自尊也觉得在亲娘面前折损不起。
  因此这次的仆人打砸林家铺子,虞世兰吩咐的隐秘,仆人执行的彻底,义成郡主竟然是分毫不知。
  虞世兰上了公堂,那起仆人见到她,便哭喊求救,常启功好好一场庭审,被她的到来给搅乱。
  常启功见她气势汹汹,堂下恶仆见到这位上郡主,连他也不惧了,他也不恼,唤了个人来,小声吩咐几句,接着审案。
  兰郡主身有品级,她的本意便是前来带走一众仆人,未料府尹大人不肯,虽设了个座儿给她,审案却是按着程序来的。
  这案情本来明了,一方仗势欺人,另一方乃是平民百姓,兰郡主不但遣人砸了人家赖以维生的店铺,还想要以势压人,让林家人吃了这哑巴亏。
  虞世兰与林碧落今日乃是第三次见面,却是第一次正面冲突。
  前两次皆是虞世兰找茬,林碧落回避,但是今日在堂上,虞世兰进来便有座,且常启功待她的态度十分客气,便觉得这位常大人并非如外界所传那般铁面无私,更是得意非凡,指着林碧落假问堂上的常启功。
  “常大人,堂下立着的那丫头是谁家丫环?怎的这般不知礼,见到本郡主也不跪?”
  林碧落身后立着何氏与林碧月,以及迎儿。
  常启功假作愕然:“怎的郡主不识?这一位便是苦主,府上仆人砸了的便是她家的铺子。”
  林碧落心中愤懑,身形动也不动,冷哼一声:“小女子只跪天地父母,堂上青天老爷,对乱吠的疯狗,不认为有跪的必要!”
  常启功原本见林家一门弱小,连个撑门立户的壮年男子也无,倒怕她们禁不得虞世兰的恐吓,万一先软了下来,没成想林家幼女竟然是个硬茬子,眉目冷傲,对虞世兰显是厌恶之极,眸中便添一分赞赏之意。
  “贱婢!找死!”虞世兰长这么大,何曾被人骂过疯狗?
  “坏我衣食者才是贱婢!”林碧落今日却也豁出去了,不想再忍让退避。
  这位兰郡主许是被家里人宠坏了,不但脾气坏,性子骄纵,原来心肠也恁般的恶毒,她若再忍下去,保不齐哪一日会被她逼的家破人亡。
  何氏与林碧月立在她身后,虽心内疾跳,但还是牢牢站定在那里,不曾退缩半步。
  虞世兰气的横眉怒目,立起身来,看模样似要从座上走下来撕了林碧落,林碧落怒极反笑:“常大人,您也瞧见了,我骂的是坏我衣食的贱婢,与兰郡主何干?她这算是承认自己遣人行恶,砸了我家铺子?小女子不知道何处得罪了郡主,竟致引来大祸?”
  你敢不敢讲出来?
  林碧落早将前情细想一遍,只觉得这位郡主遣人砸了林家,无非是因为元宵灯会那晚,她那位恩公楚郎君的原因。她心中将这笔帐算到了楚君钺头上,想到那位楚小将军似乎并不惧这位郡主,当时只当小情侣争风吃醋,没想到醋海生波,却波及到了无辜的她……
  虞世兰一噎,俏脸涨的通红,这原因连她亲娘也不能告诉,更何况是堂上常启功,以及堂下差役,郡主府仆从,乃至门口守着的诸多围观百姓。
  堂上二女相争,正是激烈之时,一个锦衣华服,盛气凌人,另一个傲骨天成,怒目而视,全无半分软弱退让之意,常启功在堂上瞧的真切,掐着点儿算,暗道,也该来了!
  正想着,堂下起了骚动,只见中间让开了一道容二人通行的小道,虞传雄还穿着官服,大步而来,面上怒气勃然,到得那几个打完了板子的仆从旁边,狠狠抬脚便踢了过去,只听得堂上惨叫声不断,虞世兰已经朝后缩了两步,结结巴巴:“阿……阿爹……你怎么来了?”
  虞传雄狠狠瞪了她一眼:“胡闹!”这才与常启功见礼。从头至尾,他的眼尾都未曾向堂上的寡母弱女扫一眼。
  常启功神色淡淡道:“虞大人,恕下官公务在身,不能起身行礼!今日下官接到报案,有人在封丘门大街行凶,哪知拘了行恶之人前来,这些凶徒却道是兰郡主遣他们去的,下官不知如何断案,这才着人请了大人前来。”
  常启功在外是有铁面之名,但今上能将他放在上京府尹这么重要的官职之上,可见他并非是一味耿直不知变通之辈。
  义成郡主爱女护短,在整个权贵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要惩治行凶之人,自有那些动手的恶仆们领罚,但虞世兰今日所为,常启功也着实不愉,早先便遣人去请虞传雄。
  外间盛传,虞传雄与义成郡主别的都好,共同进退,唯独在长女的教养问题上,实在护短的厉害,夫妻二人常为此而吵架。
  常启功这招,着实厉害。


☆、第46章疑惑

  虞传雄一来;听得常启功口称“虞大人”,林碧落身后的何氏脸色都白了。
  义安郡主的亲姐乃是义成郡主,这位郡主她虽没见过,但是却知道她嫁给了一位姓虞的大人。
  先时虞世兰来,人人都称她为兰郡主;见她年纪小小,眉眼间神色依稀与林碧落相似,也许是她养了林碧落十几年;总感觉自家的小闺女更秀美些;心内还在疑惑,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吧;
  待得虞传雄与常启功互打官腔,她猛然省起,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将林碧落往后一拉,自己便站到了前面来,将小闺女挡在了身后。
  常启功见得之前都是林氏幼女应答,忽然间林何氏便将小女拉到了身后,心中讶异,却也未曾点破,只将众仆供词递了上去,“虞大人,这些仆从皆道是听从了您家小郡主的命令,这才砸了林家店铺的。林家幺女方才还道,不明白哪里得罪了小郡主,竟然与她结成这样大的仇恨,断了她的生计。林家不过是孤儿寡母,全指着这铺子过活,如今被砸,大人一向爱民如子,您看——下官该如何断案?”
  虞传雄暗骂一声“狐狸”,却也知道哪怕此事告到了当今圣上面前,他也不占理。
  今上初登大位的时候,还是个宽纵的君主,这些年子嗣上全无动静,连个公主也未曾诞下,于政事上便越发勤勉严苛了起来,有时候抱病也要上朝,对下面官员也约束的比较紧。
  正因如此,上京城中才发展的格外繁荣,商铺酒楼如雨后春笋,一茬接一茬的开,便是市井小民,早起挎篮推车买小食的,都比十年前多了几十倍。
  升斗小民富了起来,衙门税收也足,推及及郡县,连国库也丰盈了起来,谁也不记得十多年前,二皇子与太子夺位,逼迫的亲兄长下野,名不正言不顺,招来骂声一片。
  老百姓只要日子过的好了,谁还在意上面那一位坐的是谁?
  况今上这两年身体愈加不好,哪怕待亲近臣属,亲厚也不及从前了。虞世兰在宫中是讨喜,不过那是因为今上未曾听到过什么风言风语,若是此事传到宫里,今上疼不疼爱虞世兰,那又另当别论。
  “这些恶仆假借小女之名,行恶之实,常大人只管打杀了便是!至于林家损失,虞某愿十倍赔偿,也算是对管教下人约束不力,才致林家遭此横祸。回头还要烦请常大人做个公证,前去林家铺子计算一下损失,跟虞某吱一声,虞某定然将林家的损失送上。”
  虞传雄说着,便要带虞世兰走。
  虞世兰之前在口头上与林碧落没占上便宜,心中愤恨,有心想趁着虞传雄来的时候好生告一状,让他将林碧落收拾一番,也好给自己出口恶气。但是虞传雄不是义成郡主,可以无条件回护她,她心中又憋屈又不甘,只能狠狠瞪一眼林碧落,准备跟着虞传雄回去。
  事到如今,不但这些仆人保不住了,连她自己恐怕都落不了好。


☆、第47章界限

  林楠见得这帮人,惊慌之中还不忘礼数;先跟邬捕头见礼;这才往母姐身边奔了过去,“阿娘阿姐;怎么样了;”
  他听闻此事;脑中嗡的一声;跑回家看到铺子被砸的面目全非,直吓的魂飞魄散;生恐母姐受伤,这会打量阿娘与两个姐姐,见得她们衣冠齐整,并未有受伤的迹象,总算松了一口气。
  邬柏跟着林楠跑了过来,只是当时脑子一热,有几分冲动,这才跑了过来。到得近前,见邬捕头也在,脚步便缓了下来,默默靠了过来,见林碧落安然无恙,心才放了下来。
  一行人先去了铺子里,邬捕头领着众捕快核查了一番,又与林碧落商议一番,最后作价六百五十两,这才带着众铺快而去。
  林家铺子摆的除了柜台之外,便是装各种蜜饯果子的瓷坛子,货架之类,倒无别的损失。况店内放着的蜜饯果子都是有数的,量并不大,日日添新货,算起来店内不超过三百两的损失,邬捕头作价却翻了两倍有余。
  林碧落心知定然是那位常府尹的功劳,对着邬捕头谢了又谢。
  送走了一众捕快,林家众人开始收拾铺子,满地的碎瓷片与蜜饯果子,简直无从下脚。
  正开始收拾,邬柏与林楠使力抬一节柜台,林碧落与林碧月以及迎儿在挪另一边柜台,门口脚步声起,高大的身影踩过脚下的碎瓷,到得近前,林碧落只觉得手上一轻,再抬头时,便瞧见高大俊挺的少年单臂抬起柜台,“要放到哪里?”
  林碧落直起腰来,身边林家众人都傻住了一般。
  在场的人中,除了何氏与迎儿,都见过楚君钺。
  “要……要放到内院去……”被砸成这样,只能当劈柴来烧。
  况铺子里连着内院的小门太小,这柜台又太大,压根进不去,只能从铺子前门抬出去,再从大门正院抬进去。
  楚君钺提起一节柜台,以目光示意林碧落头前带路。折腾了这半日,林碧落也累了,既然有青壮劳力上门,她也乐得轻松,引了楚君钺从院门处进去,往内院柴房而去。
  直到楚君钺的身影从铺子里消失了,何氏才醒过神来:“这是……这是谁家郎君?”
  “阿娘,这是楚小将军。”林楠道。
  “阿弟你怎么认识他?”林碧月大奇。
  当初三姐儿在大相国寺被救一事,彼时三姐妹并未问到那人的姓名,也不曾告诉阿娘,可是
  楠哥儿似乎认识这人。不但认识,连他的名姓官职似乎都知道了。
  这事当初她们三姐妹都约好了不讲出来,她没讲过,大姐没讲过,阿弟这又是从哪里认识的这人?
  况且,就连阿娘听到楚小将军之名,也全无惊诧,只有一脸“原来便是此人”的表情,似乎目光里更多的却是赞赏之意。
  林碧月一肚子疑惑,首先怀疑的便是三姐儿。眼见着三姐儿带着楚小将军几个来回,便将铺子里被砸的货架柜台全搬到了后院去,使唤的极为顺手,似乎决非初次相见,反倒极为熟稔一般,她又追问了一遍楠哥儿,他才闲闲答她:“二姐姐,我跟三姐姐去追庄秀才的那晚,便碰见了楚小将军一次,后来元宵灯会又碰见一次,次次得他相助,我想不认识也难。”
  “这是……几时发生过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林碧月脑中念头几转,忽想到林碧落房里那两盏精巧的花灯,三妹妹宝贝的跟什么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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