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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经商]萌妻-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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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眠一呆,前面一句话自动忽略,后面那句才是关键。
“我师父出了什么事?”
“泽云公主去世,大成迟迟不肯送真正的皇女妩公主去平田和亲,平田人认为是大成皇帝藐视他们,五万大军集于边境蓄势待发,因此事是由贺亲王主谈的,皇上怪贺亲王处事不利,已派他立即前往边境化解此事。你师父昨日已经启程去平田了,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他这一去凶多吉少。”
崔小眠把这番话仔细咀嚼,问道:“平田人为了公主的事就要打仗,这也太小提大作了吧,大成皇帝这样窝囊,人家欺负到家门口抢女儿,他就把儿子送去送死?这太不科学了,这当中一定有阴谋。”
邱峦崇拜地看着崔小眠,小眠子只有十三岁,又是女孩子,就能懂得这么多,自己像她这么大时可没有这么多心眼。
“小眠子,你说的真对,我父王说了,平田人只是用公主之事做借口挑畔大成,他们一直在责怪当年阿萨侵略他们时。大成袖手旁观的事,如今他们把大军集结在边境也不过是装样子,想让大成给个说法。据说不是皇上派你师父去的。而是平田人指明要和贺亲王和谈此事,他也不是空身一人前去,大将军吴奔的十万大军也将赶赴边境,给贺亲王压阵。”
崔小眠松口气,邱峦你个大嘴巴,说话也要故弄玄虚,你故意的吧?
“本世子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重色轻师。是继续在这里卿卿我我,还是抄家伙去给师父助阵去。没想到你竟然没上当。”
难怪崔绛春跑来找岔,原来贺远不在京城,且,不知道何时回来。真要死在那里,即使不圆房,崔绛春也是正牌的王爷遗孀,享受最优厚的待遇,贺远的遗产都是她的,她还可以尽情养小白脸。
听到邱峦这样说,崔小眠才想起来浣之就在旁边,邱峦的话说得露骨,浣之哥哥该多难为情啊。
“浣之哥哥。你先回去吧,叶奶奶在我这里,你放心吧。”
浣之有些迟疑。小眠弟弟师父出了事,他本应在旁边陪着她,况且那位贺老伯虽然凶巴巴的,但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能到罗西塘子找到小眠弟弟。
“小眠弟弟。你是不是很担心贺老伯的事,要不我陪你去找他吧。”傻孩子啊傻孩子。
崔小眠感动。浣之哥哥善良单纯得像只小白兔,她才不担心贺远呢,文天祥照汗青、苏武牧羊这些都不适合他,这种渣人有一百个逃命的办法。
“浣之哥哥,我师父吉人天相没事的,倒是你啊,出来了一下午,夫子的试卷印完了吗?”
浣之这才想起试卷的事,明日夫子就要用了,他连忙得崔小眠告别,还有礼貌地向邱峦拱手,这才急匆匆地离去。
浣之一走,崔小眠就拉长了脸,半低头,用她经典的吊死鬼表情对邱峦道:“当着浣之哥哥,你要注意言行。”
邱峦:“你重色轻友。”
崔小眠:“你卖友求荣。”
好吧,邱峦理亏。做为崔小眠的好兄弟,这位苏浣之公子他见过几次了,男人看男人虽然不像女人看女人那么挑剔,可也不忘每次都调侃一番。三位损友中只有他见过苏浣之,其他两个都没见过,只不过高雪涛早就知道了,这小子无声无息,肯定是在想着坏主意。
“小眠子,你真的不担心六皇兄吗?”
邱峦这样的温室花朵,当然不会知道这对师徒当年做过的那些大案子,这次别说还有十万大军压阵,就算只有贺远一人,他也能死里逃生,再说两国相交,不斩来使,顶多是去平田的高山上放放羊养养骆驼。
“师父若是死了,那就是为国捐躯,虽死犹荣,有这样的师父我骄傲。担心什么?”
话虽如此,崔小眠还是心里七上八下,以往贺远都会有遗言留下,比如我给你留了一笔钱,比如和尚会照顾你之类的,可是这次他一句话也没留,不对不对,两人已经散伙了,他不是说了枕头和抚养费都给她当嫁妆,还说天高海阔随她去吧,这就是遗言了。
唉,师父,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赚钱好好玩,你放心去送死吧。
崔小眠回到家里,刚想到西厢看看叶老太太,在门口却听到叶老太太和李妈妈在说悄悄话,说是悄悄话,那真的是,因为声音很低,低得根本听不清楚,崔小眠从小就有听墙角的好习惯,所以她用一只眼睛从门缝里往里看,声音再低也难不倒她,只要看到说话人的嘴唇,她就都能“听”个*不离十。
“老太太,您家公子和我家王爷长得还真是相像呢。”这是李妈妈说的。
“你家王爷不就是小光头的师父,那人白长了副好相貌,最不是东西。最初我还以为他和我家有关系,问了才知道没有,上次又知道他竟然还是个什么王爷,那就更不会有了。”
“老太太,您家可有过女儿嫁进宫里做妃嫔的?”
“去,我家老头子以前是做贼的,生了儿子后才花钱买了个秀才,可也不是做官的,哪会有女儿给皇帝做老婆的。”
“这倒真是巧了,老身以前是宫里的,我侍候的那位主子不但和王爷长得像,和您家公子也像,仔细看看,和您老太太也有几分相像呢。”
叶老太太一惊,急得拉住李妈妈的手,问道:“你那位主子可是姓苏的,她在哪里?”
李妈妈摇头:“她不姓苏,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我十四岁进宫,十八岁出宫,总共服侍她四年。”
“死了?”叶老太太呆愣半刻,摇摇头,“不会是她,我那闺女不是个短命的,她走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定能长命百岁,这会子怕是和她那个情汉子相亲相爱子孙满堂,舍不得回来找她那贼爹贼娘。”
李妈妈的身子动了动,崔小眠看不到她的脸,想看得更仔细,不小心推到门,那门吱扭响了一声,惊动了屋内的两个人。
这种听墙角被发现的事崔小眠从小经历多了,当即一派坦然,脸上是天真无邪的笑o(n_n)o~~
“叶奶奶,浣之哥哥回书院去了,明日放学后再来看您。”
“小光头,过来,坐到奶奶身边来,刚才还和李妈妈说起你那个不是人的师父,他在哪里?莫非你这么小他就狠心不管你了?”
崔小眠连忙摇头:“没有啊,师父去给皇上办差了,我已经长大了,会开食肆赚钱了。“
叶老太太哼了一声:“我那外孙女说了,你那师父是个病秧子废人,你从八岁就开食肆养活他,这种不是人的师父,还动不动就打你,别让我老婆子看到,他若敢再打你,我就一掌打烂他的头!”
崔小眠感动得直吸鼻子,天理良心啊,李妈妈你听到了吧,我和贺远根本就不是你们想像的那种关系。
崔小眠直到今日才知道贺远竟然长得像悦妃娘娘!她猜想李妈妈定是早就想到了些什么,所以才连她没露一点口风。李妈妈在此之前只见过浣之哥哥一次,就是一同从罗西塘子回来的时候,今天才是第二次,她老人家估计是看到叶老太太和浣之的容貌有几分相近,这才跑来套叶老太太的话。李妈妈是个有心计又谨慎的人,宫里出来的人若是没有分寸那是不可能的,贺远也是看中这个才让她来照顾崔小眠的。
别说李妈妈会多想,就是崔小眠知道这件事都是脑海中灵光闪个不停。莫非。。。。。。内什么。。。。。。对吧。。。。。。
贺远,好师父,你快回来吧,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崔小眠的小脑袋被突如其来的八卦冲击得快要决堤了,恨不能立刻告诉贺远。难怪贺远会有那柄梳子,这梳子八成就是皇帝故意让他偷走的,原就应是他的东西。
想到这里,崔小眠又心疼起贺远了,他不过就是个含着金匙的半孤儿而已,他小时候为了能让皇后母亲注意他,竟然去放火,哪怕被娘亲揍一顿他都愿意,可他却连这个都没有。
“小姐啊,你怎么在这里傻站着?妈妈煮了绿豆荷叶粥,你快去喝一碗消消暑。”
崔小眠转过身来,望着李妈妈:“李妈妈,你全都猜到了是吧?你早就没有奴籍,在庄子里也能享清福,可你却心甘情愿伺候我,就是因为师父是皇子,可偏偏和悦妃娘娘长得相像,是吗?”
李妈妈没想到她和叶老太太的话被崔小眠听到了,愣了一下,道;“小姐,这事你心里知道便行了,都是瞎猜的,千万不要告诉王爷啊,也不能和妩公主、峦世子他们提起啊,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崔小眠的脑袋嗡嗡的,活了两世,这是她听到的最大最吓人的八卦了。
为毛这样说,换了她上一世,若是某一日,查某斯王子忽然被证实不是伊女王的儿子,你说这事有多震惊,不管你明不明白,反正崔小眠是明白了。
所以说,真相永远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额。
一一一
☆、第二五零章 抱月楼的姑娘好
别以为六月二十这一天的精彩时刻已经过去,现在才是下午的申时啊申时,接下来还会更精彩。
崔小眠是非常非常想和李妈妈交流一下关于某事的真相,无奈李妈妈的嘴就像是缝上了,横竖是不理她了,后来干脆去睡午觉,都申时了还睡午觉,分明是躲着她。
崔小眠无聊,只好找些有意义的事情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要在八卦中纠结,对,她是不会听李妈妈的话的,妩儿和邱峦可以不说,却一定会告诉贺远!她是现代人,每一个人都应对自己的身世有知情权,即使她还只是猜测,也要让贺远知道。
白菜带着肥仔去遛弯了,李妈妈午觉,叶老太太养伤更要午觉,崔小眠看了会儿戏本子,无奈小脑袋里都是关于某人的八卦,她索性合上戏本子摆弄宝贝枕头。
这一摆弄就看到了那柄梳子,当然也看到了梳子上的那个“悦”字,小时候不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直到遇到李妈妈才知道这是悦妃之物。她又看到那枚玉佩,可惜玉佩的另外一枚被贺远拿了,将来找到婆家文定时还要再花钱买信物,真是浪费啊。
她又拿出一两银的腰牌,话说这东西在她这里也有年头了,非金非玉,也不值什么钱,她也只是当做童年纪念,和她的鸭子车泥叫子一样。
腰牌上的篆字她已经认识了“刑部监司”。崔小眠后来问过贺远,大成共有十五省,每个省都有监司。由工部、刑部和户部指派官吏掌管,主要负责各省的盐粮运输、刑狱和税收,除了这三部派出的官吏以外,这里的最高官员则是隶部指派,称为监司官。这块腰牌则是由刑部指派负责省级刑狱官员的凭证。
但就贺远所说,这也可能只是虚职,也就是说只有头衔却没有工作地点办公室的那种。
一两银是白银梅花堂的人。白银梅花堂是三皇子宁王的,宁王的老泰山就是刑部尚书。而一两银同时又是皇帝放在宁王身边的眼线,你说这人的身份有多复杂,同时挂着刑部监司的虚职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他还有其他虚职。都是掩盖身份用的。
贺远看到这块腰牌时也没有当回事,只不过是官员出入各衙门的凭证而已,并非官印,也非官凭,这种腰牌丢了还可以申请补领,给自家孩子当玩具也不错。
崔小眠便想了,或许今日遇到一两银并非偶然,他一定是知道贺远去平田和谈了,这才来找她。告诉她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想离开京城时,就拿上这枚腰牌去找他。
崔小眠这个时候脑子里忽然一片澄明,她记起来贺远说过一两银曾经逃往平田。而五夷的凤凰山中便有一条通往平田的秘密古道,但废置多年,一两银当日来到五夷,八成就是想从那条古道去往平田,但他没有找到,在白草寨子里住了那么久。他也没有打听到关于那条古道的事,否则他不会回到大成被贺远抓住。
崔小眠又想起来。那日她和贺远在紫房驿打劫平田使团时,她在墙头上遇到了一两银,这事也太过凑巧,只是那日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她没有再多想,又因为贺远一直恼怒一两银把她带走的事,所以她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贺远。
如今想一想,这些事太过凑巧了,一两银为何要逃到平田,又为何从平田回来,那夜为何在平田使团下榻处出现。一两银以前为何不来找她告诉她腰牌的作用,为何偏要等到贺远去了平田这才说呢?
崔小眠越想越不踏实,越想越坐不住。说不担心贺远那是假的,从小到大,贺远每次单独出去做案子,她全都担心得要死,最可怕的就是把她扔到桃花寺的那次了,她真以为贺远不会回来了。
这就是亲情,绝壁没有别的感情夹杂在里面,她和贺远就是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亲情!嗯,一定是的,不管你信不信,崔小眠是相信的。╭(╯^╰)╮哼
她把那枚腰牌揣到怀里,如今多事之秋,这腰牌或许真的能救命,至少她能肯定,一两银虽然鬼祟,但对她是没有恶意的,他是个好大叔。
把枕头里的宝贝清点一遍,看看家里的几个人还是没有能陪她八卦的,她换上一身男装,想出门找点乐子解解闷,免得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
夏日里天长,现在还是申时,离天黑还有很久。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去喝花酒了,可惜邱峦走了,不然可以让他请客。
倾心楼对他们四个有过多限制,连姑娘都不让摸一下,别说那三个小骚年,就连崔小眠这样的小萝莉都觉得没意思。
倾心楼不让摸摸,别的窑子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其实吧,崔小姑娘对摸女人也没有兴趣,只是人都有那么点儿犯贱,越是不让做的事就越是想做,崔小眠上一世活到二十多岁,可这一世受这个身体影响,往往会有些原主青春期少女的叛逆心理,所以不但犯贱还很作。
做男人时就盼着穿上漂亮衣裳当女人,如今真的做回女人,这才发现有诸多不便,毕竟这是男尊女卑的社会,有女诫,有三从四德还有七出之条。做了快两个月的女人,快把崔小眠憋疯了,穿着那身女装,她有很多事都不能做,比如一个人去茶楼听书,比如满世界的逛大街,更比如去喝花酒。
说来说去,那就是——
崔小眠今天遇到很多事,让她心绪不宁并且烦燥,她想要去喝花酒散散心,再找两个姑娘松松骨捏捏腿舒服一下。
崔小眠喝花酒是贺远教的,所以贺远知道她去喝花酒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即使在倾心楼被当场抓住,也就是稀里糊涂放过她了,为何?因为崔小眠是被他带坏的。
倾心楼不做她的生意,抱月楼却一定会欢迎她。
果然,崔小眠一到抱月楼,老鸨子花姑娘就围上来一大堆。
“崔公子,这阵子都没来,又到哪里风流去了。”
“崔公子啊,你可想死奴家了,奴家刚学了个曲子,就等着给您喝来听听呢。”
“崔公子,你快闻闻,奴家换了薰香了。”
。。。。。。
你看,崔公子的女人缘有多旺,你当这些女人不知道她是女的啊,以前或许猜她是个娘娘腔,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贺王爷的徒弟是女的,这些迎来送往的姑娘们早从客人那里知道了。
可人家就是会一视同仁,管你是男还是女,有银子那就是我的爷。
崔公子爱财如命,可喝花酒从不吝啬,这也是贺远教她的,况且她的钱也没有白花。
“香花,这个月你卖出去三张订餐卡,提成是三十两。”
“黄花,你可退步了,这个月只卖出了一张卡,下个月要努力啊。”
“青花,你。。。。。。”
总之,你明白崔小公子为何如此热衷喝花酒,而姑娘们为何如此盼着她来了吧,这就叫互惠互利。
崔小眠当了回运财童子,把姑娘们的提成发放完毕,这才开始享受姑娘们的温柔服务。
她喝了几杯酒,便到二楼的*廊里让姑娘们给她松骨。说起来抱月楼虽不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但知名度却并不比倾心楼小,这里的装修不是最豪华的,姑娘也不是最漂亮的,但这里的姑娘们却有项绝技,那就是松骨,类似现代的色情按摩,所以,你懂得。
*廊原本是个开放式的长廊,放了一接溜的豪华象牙床,牙床之间用精美的屏风隔开,屏风上画的都是各不相同的春|宫图,这还不算什么,最刺激的是牙床两头各有一面磨得透亮的大铜镜,将床上的一举一动全都照在镜子里,啊,所以,你懂得。
崔小眠叫了相熟的香花姑娘给她松骨,虽然明知崔公子是女的,可香花姑娘还是把身上的纱衫脱去,只穿着长裙和肚兜,你说这姑娘的职业道德有多高尚啊,根本就不因崔小眠是女的而缺斤少两。
“香花,你给我捏捏脚吧,这阵子没坐马车,走路走得脚疼。”
可不是嘛,和贺远决裂了,连带着阿木也给打发回去了,远的地方可以雇车,每日从铺子回家的这条路便就是和浣之哥哥步行晒月光,真的挺累的。
香花给她捏着脚,崔小眠半咪着眼睛靠在引枕上,隔壁显然是有两位客人,时不时的有聊天声飘进她的耳朵。
“爹,你说那事该不会是真的吧?”
“准知道,你爹我去找人问了,那红头阿三有日子没出现了,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听说他欠了不少银子,说不定跑路了,也说不定让人弄死了。”
“爹啊,你傻了啊,你就是找到他,他也会说是真死了,拿到手里的钱难道还有退回去的道理。”
“其实依我猜,八成就是你姐瞎猜的,你姐这个赔钱货,这么多年也没爬上王爷的床,如今反倒疑神疑鬼。”
一一一
☆、第二五一章 崔公子是女的
隔壁聊天的人竟然是六叔和堂弟崔子其!
崔小眠为祖父崔老帝师悲哀,他老人家若是知道崔家后代父子二人一同逛窑子做兄弟,定会老泪纵横;他老人家若是知道还有个未及笄的嫡孙女也在同时逛窑子,定会一头撞死!家门不幸啊。
崔小眠感慨,遂揉揉耳朵继续听墙角。*廊除了松骨的姑娘,还有吹拉弹喝的女乐坊,客人掏缠头银子可以点上一曲,若没有客人点曲子,便就自顾自地在那里咿咿呀呀。六叔和堂弟的说话声并不甚高,又是夹杂在乐曲声中,但崔小眠几乎日日都在锻炼耳力,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莫非崔蓉蓉已经怀疑真正的崔绛春没有死,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怀疑?只是因为自己变成女子了吗?不对,当年她只有三岁,相貌和如今大不相同,就连亲生爹娘都无法肯定,只有十三岁的崔蓉蓉更不会认出来。
可崔蓉蓉为何会怀疑呢?沉寂十年的事如此却被重又提起,这当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崔小眠七上八下,脑袋里转得飞快,却又听到崔子其道:“爹,有几个开赌坊的兄弟听闻我是崔家人,便想要算我一股,你知道的,这赌坊可是一本万利,可娘说她那里凑不出银子。”
六叔冷笑:“我说你小子怎么孝顺了,请老子来逛窑子,原来是手头紧了,你爹我哪里有钱。你找你姐去要,你娘回来说那个掌家的小崽子已经出去住了,现如今还不又是你姐说了算。”
“爹。你整日泡在赌坊里,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如今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那个崽子是个女的,城西老大一家酒楼就是她开的,说起来她捞得比我姐可要多,我姐就是个笨蛋,若早些和王爷做了那事。这会子孩子都有了,眼瞅着那个假货就快及笄了。到时她一圆房,我姐就是个妾室,连这掌家的权利都要给拿走了。”
“你个傻小子,那假货她哪敢!咱家握着她的把柄呢。到时还不是你姐说了算,别说是要银子,就是把半个王府都搬回来也行,你娘说了,就盼着她快些长大掌家,到那时咱们什么都有了。”
“爹,那这开堵坊的银子从哪里来,我算你一半,到时发了财就是咱们父子两个的。”
“要多少?”
“二千两。”
六叔倒吸口凉气。咂着牙花子道:“这么多,怕是你姐也凑不出来。”
“五伯父那里呢?”
“两三百两还行,二千两把他们一家子卖了也凑不出来。”
“咦。爹,要不咱们找那个假货要去,她就算没有银子,随随便便拿上几件首饰也就够了。”
这时有姑娘的莺声燕语传来:“两位爷,可歇够了,给您二们把酒菜备好了。咱们换个地方吧。”
六叔父子姑娘们打情骂俏,正欲离开*廊。忽然一个姑娘道:“咦,不是说崔公子在这里吗?”
崔子其笑嘻嘻道:“哥哥我就是崔公子啊。”
那位姑娘咯咯娇笑:“去,您不是帝师府的崔公子吗?奴家找的崔公子是女的,你是吗?”
“女的?”崔子其原本还要在调笑几句,听到那姑娘说崔公子是女的,便愣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
这时先前进来的姑娘笑道:“红花,你找的是师徒菜的崔小公子吧,她在隔壁,方才姐妹们都兑了银子,就差你了,还不快去。”
叫红花的姑娘嘻笑着绕过屏风,来找崔小眠,却听六叔和崔子其异口同声,声音却是压得极低:“隔壁有人?方才不是没有吗?你们说的那个人还在吗?”
隔壁传来红花不满的声音:“呀,崔公子也真的,人家的银子还没兑,她倒先走了。”
六叔父子闻声也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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