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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骨为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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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阿刺和阿不走后,药铺变得安静许多。二麻子正跟画尘离大眼瞪小眼之时,陈婆扶着陈伯,一路唉声叹气地走了过来。
“真是天杀的贼啊,谁的钱袋子不偷要偷我们二老的!要偷也就算了,还故意撞倒我家老头子!这么大把年纪了,腰给撞断了如何是好!”
陈婆一进药铺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起来,只见陈伯身上全是灰尘,陈婆也好不到哪去,可见那贼偷他们钱袋时,撞得有多厉害,直接把他们都撞倒在地上。
二老能爬起来相互搀扶到药铺来,身子骨还挺硬朗的。
二麻子赶紧把陈伯扶到座位上,手已经开始在他的腰背上推拿起来。画尘离则倒了杯茶水递给陈婆,听她哭诉。
屠老子见这里没他的事,瞅了瞅自己的手指还在流脓,索性不走,等着二麻子给他重新上药。
“陈婆,你可看清了那贼是什么样的?”画尘离问她。
陈婆和陈伯不约而同地摇头。
画尘离又问:“玄铁城这里贼多吗?”
“往日倒也太平,平时官府巡逻也多,当街抢钱袋的事,还是第一次见呢。”屠老子自言自语。
画尘离则无所谓地笑了起来:“也是,就连天下第一采花大盗都来了玄铁城,说不准这还有什么天下第一神偷天下第一神棍,应该不稀奇!”
画尘离话音刚落,二麻子听得出神,手上的力道没有控制住,突然按到了陈伯扭伤的腰肌,痛得陈伯倒吸两口冷气,紧接着哎哟哎哟叫了起来。
陈婆紧张地看着老伴,嘴里碎碎念,埋怨二麻手手艺不精,弄得陈伯伤上加伤。
“画公子……这淫贼之事以后还是莫要再提了。唉,玄铁城几十年来从未出过什么大事,民风纯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突然地出了个淫贼,让大伙都觉得脸上无光。”屠老子是他们当中性子最急躁做事最鲁莽的,但说起雷震天的死,他却显得极为稳重:“鸡鸣村的村民们大多是靠饕餮烟花发点小财养家糊口,若是让外地人知道我们这里曾经来过淫贼,街面上又有小偷,怕是……”
画尘离目光如水,沉静如月,他一直温和地看着屠老子的眼睛,认真倾听他说的每一句话。
屠老子说到后面,被他看得有点害羞,五大三粗的屠夫竟然红了脸,低下头摆弄着自己受伤的手指,没有再说下去了。
“屠夫你说得是,是在下的错。”画尘离真诚道歉,那态度诚恳的让人以为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屠老子只是随口说了说他们本地人对雷震天之死的看法,没想到竟引得画尘离道歉,当场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反而是陈婆,一心只关心陈伯的腰伤,见他们二个浑身泛着酸味说着斯文话,不禁恼了,拍屠夫一下:“你别在这里唧唧歪歪,别看到我家老头子腰痛得坐不住!你还不快帮二麻子一把,把我老头子扶到里间去休息休息!”
“就是就是!得让陈伯趴着,我才好揉些跌打药酒上去!”二麻子招呼屠老子,两人把瘦弱的陈伯架离地面,将他带到了最里面的房间去。
陈婆焦急地跟了过去,没空理会画尘离。一时之间,这药铺的前厅竟只剩下他一个人,画尘离无聊的在柜台里翻着二麻子的账本看,正巧来了几个抓药的客人,画尘离索性做起了临时掌柜和郎中,一边帮人看病一边抓药。
很快,里间传来陈伯的嚎叫声,看来刚才他被撞得不轻。画尘离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进去看看,忽然看见连翘牵着王英的手笑呵呵地跑上了楼,楼上不时传来她们翻找东西的声音,看来连翘已经和王英做了好朋友,正在给她找肚兜呢。
阿刺和阿不端着羊肉汤拎着馒头回来时,看见画尘离屏气凝神的坐在那里,一只手提着沾满墨汁的狼毫悬而不动,另一只手正轻轻的刮弄着下巴若有所思,楼上欢声笑语,楼下惨叫连连。
画尘离一会挑起眉梢似笑非笑,一会皱着眉头似颦非颦,一会勾起邪魅唇角似语非语,一会垂眸闭目似听非听。
分明就是个大男人,却长着圆润天真又和蔼可亲的脸,还有着一股风情万种的味道,看得阿刺和阿不差点摔了手里的东西,连呼吸都紊乱了。
就在阿刺和阿不看得目瞪口呆之时,画尘离忽然放下狼毫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接过那碗温热的羊肉汤和馒头,见他们两个还在发傻,便沉声问道:“看够了吗?”
“不良……主子!”阿刺和阿不差点脱口喊出“不良帅”,幸亏他们机灵,立刻改口。不过,画尘离听到他们喊成了不良主子,笑眯眯地冲着他们眨了眨眼睛,说:“刚才是谁负责撞的陈伯?”
“当然是阿不!他是神偷,这事当然交给他办!”阿刺指着阿不说:“不过阿不说来不及换衣裳,所以直接叫了一个手下去办。”
“嗯。撞得不轻,陈伯正在里面疗伤。”
“主子,属下已经派人试探了至少三回,那陈伯和陈婆当真没有武功。”阿刺做事稳妥,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画尘离要他们试探陈伯和陈婆是否有武功,他们已经细心观察了两老走路的姿态,甚至半夜躲到墙角偷听他们熟睡后的呼吸声,都没有发现端倪。
今天在圩上,他们还特地安排了几个小意外,陈伯和陈婆都没有躲开,最后一个阿不安排别人去做贼偷东西,想趁其不备试出武功,也失败了。
由此可见,他们真的只是普通老人家而已,不可能是世外高人。
画尘离点点头,又问:“王良家搜了几遍?”
“昨晚一遍,刚刚又搜了一遍,没有暗道没有密室也没有隔层,都没有主子要找的东西。”阿不是神偷,他若是认了天下第二,就不可能再有天下第一,所以,如果阿不说王良家没有东西,就肯定没有东西。
“毒蜥的窝,也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一无所获。”
画尘离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得有多失望,似乎他早就猜到了这些结果。
阿刺见画尘离站在原地没动,知道他还有事没有问完,马上上前主动汇报:“主子,属下已经拿了主子的不良帅令吩咐江南的弟兄们连夜彻查,八百里加急早已出发,但路途遥远,就算是信鸽传信,怕是也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收到消息。”
“嗯,可以。”画尘离嘴里的可以便是褒奖,阿刺听见了,满心欢喜,忍不住地冲着阿不使了个得意的眼神。
阿不见状,马上也跟着来邀功:“属下昨晚跟着王英姑娘去了防风林,虽然王英姑娘那里没有收获,但属下发现连姑娘和她师兄跟着属下,也偷偷地躲在防风林里听王英姑娘唱了大半夜的江南小曲。”
“哦?”画尘离果然对这个信息很有兴趣,确切的说,好象只要跟连翘有关的消息,他都比较有兴趣。
“属下担心,他们两师兄妹对主子会有猜忌。”阿不进一步献言献策:“主子还是要防着些才好。”
画尘离的眼神突然变得凛冽,他扫了阿不一眼,淡淡问他:“阿不,你的意思是在提醒本帅不能中了美人计,对吗?”
第64章 只管使唤他们
阿刺见阿不说错话,急忙踢了阿不一脚,上前打圆场:“主子息怒!阿不人蠢嘴笨,根本不懂主子的良苦用心!主子高瞻远瞩,料事如神,做人做事都滴水不漏,属下和阿不整天跟着主子身旁竟也学不了万分之一,真心是惭愧啊!”
画尘离憋着想笑的冲动,端着羊肉汤上楼去了。
阿刺是不良人当中排名第一的杀手,画尘离收服他之前他也曾是身负多条人命穷凶恶极的绿林好汉,自归顺不良人之后,阿刺杀人的事干得少了,但他的双棘刀从未让血迹干透过。
现在为了帮阿不,竟学会拍须溜马,说这些虚华的奉承话,还说得这样好听。画尘离没有当场笑崩是他深府够深,若是让认识阿刺的人听到他刚才这番话,挖了双眼都不会相信是阿刺本人。
阿不也傻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阿刺。阿刺恼羞成怒的拍了阿不的头一下,低声骂道:“看你以后还敢乱说话!”
阿不委屈地摸着头,小声问阿刺:“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主子端着羊肉汤上楼肯定是为了哄连姑娘,你这些天眼神利索点,别得罪了她!”
阿不瞅了瞅楼上,还是不死心:“哥,你说主子会喜欢她这么一个干巴巴的姑娘?”
阿刺也抬头看了看楼上,迷惑地摇摇头说:“我又不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不过在京城时也没见过主子对哪个姑娘这样上心,我们小心就好。”
两人正小心翼翼地商量着,楼上突然探出画尘离的脑袋,他冲着他们招手,示意他们上去。
阿刺和阿不蹬蹬蹬上楼后,顿时被雷成化石。
原来这楼上面积并不大,隔出一间二麻子的卧室之后,只剩下一条不长的走廊和小厅。他们上来时,站在走廊尽头就能一眼看到小厅里的情景。
只见那小厅的桌椅板凳以及地下摊满了女儿家的衣服,如果只是衣服还好,竟还有女儿衣私密的亵衣亵裤肚兜鞋袜,花花绿绿,琳琅满目。
画尘离就坐在这些花花绿绿之中,巍然不动。
连翘拉着王英坐在他旁边的桌椅旁,连翘撕下一小块馒头放在羊肉汤里泡了泡,再喂给王英吃,她一块自己一块的,正吃得开心。
“主子……”阿刺和阿不顿时觉得这事不简单,他们踮着脚尖小心避开这些衣物,慢慢走到画尘离面前等他的吩咐。
“小妹,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们。”画尘离见他们上来了,侧身对着连翘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只管把他们当自家随从使唤。”
连翘咽下一口吸满了羊肉汤的馒头之后,指了指地上那些衣物,说:“我跟小英说刚才在这里看到了蟑螂,问她有没有衣物要翻出来抖抖,免得到时候换衣裳时把蟑螂穿到了身上就不好了。小英把她所有的衣物都翻出来了,蟑螂被我赶走了,不过我累了收拾不了,劳烦二位了!”
不良人虽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神秘组织,但它直属当今皇帝调遣,画尘离手中的不良帅令可以直接调动朝廷任何一名官员,无需上报可以先斩后奏正一品以下官员,除京畿以及边疆大军,其它朝廷兵力、官府各捕快以及其它组织都必须服从不良帅的调配。
阿刺和阿不在画尘离面前是随从是属下,但在不良人里面他们便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尽管他们二人手中的权力不及画尘离,但他们分别管理着不良人里一百零八个据点,每个据点有一百个不良人,分别隐藏在当地,从事各行各业。他们监视着当地父母官,以及江湖动态,及时把消息传递到京城,再由专人汇总上报给当今皇帝。
他们手中紧握的权力,普通的一品大臣都望尘莫及。
但现在,他们竟然要低声下气地捡女儿家的衣物!
阿不这次学乖了,没敢大声嚷嚷。他与阿刺面面相觑,正在纠结当中,连翘哼了一声:“画大哥,你还说你的随从好使唤!我费这么大劲,原来都是白使唤的!”
画尘离笑笑地扫了他们二人一眼,阿刺和阿不立刻软了骨气,弯腰低头的开始捡衣物。
连翘见他们捡了,咯咯大笑,她拍着王英的肩膀说:“小英,你说你从来没见过窝囊男人,现在让你见识了吧!”
王英不疯的时候,坐在那里特别娴静。但有连翘这个疯丫头带着,她也变得开朗许多。王英没想到当真有男人会帮她收拾贴身衣物,捂着嘴偷偷笑,与连翘小声耳语。
连翘听着听着,忽然阴下了脸。这个表情只是一闪而过,但被画尘离看见了。他没有争着打探,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连翘。
连翘发觉他在注意自己,喂了王英一口带汤的馒头,然后对阿刺说:“这些衣裳都是王大哥赚来的辛苦钱买来给小英的,以前小英常来市集会弄脏衣服,所以存了几套在二麻子这里换洗。后来小英觉得好玩就把买来的衣裳全都扔到这里了。哎呀,里面有不少肚兜你们可别踩着了,弄脏了你们洗哦!”
阿不正想回嘴说衣裳在地上已经脏了,阿刺急忙碰了他一下,无声地做了个口型。阿不见是“肚兜”二字,立刻醒悟过来,急忙在里面找水红色绣着并蒂莲的肚兜。
可是,把这里所有的衣物全都收拾干净了,也没见这件肚兜。
阿刺和阿不都不动声色地冲着画尘离悄悄摇头,画尘离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吩咐他们把衣物都放回小厅那口大箱子里,便带着他们下楼去了。
他们刚下楼,二麻子就扶着陈伯出来,看得出来按摩之后,陈伯腰上的伤好了些。阿不出于内疚,殷勤上前扶着陈伯另一边,叫来马车要送他们回去。
陈婆见连翘和王英笑脸盈盈地站在楼梯上,招手示意:“一起回去吧。”
“好啊!”王英高兴地跟着跑下来,抱着陈婆的胳膊也跟着上马车去了。
连翘刚吃饱,走路的时候速度慢了些。她饿伤了,所以吃的时候速度比较快。现在吃撑了,胃很难受,她又不好意思说,一只手轻轻的放在腹部,慢慢地走下来。
“你们送陈伯回去吧,我陪小妹再逛逛。”画尘离也不管众人有多惊讶,拉着连翘就往外面走。
连翘跟着他走到街角见他们都看不到她了,这才甩开画尘离的手,冷若冰霜:“说吧,你有什么事又要我帮忙?”
“你知道那肚兜在哪里,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在哪里。”画尘离也不跟她兜圈子,直入主题。
连翘愣了一下,扭过头去不理他。她不知道画尘离是从何看出她已经知道了肚兜的下落,但她确实不打算告诉画尘离。
“你为什么要追着要一个女儿家的肚兜?难道是你偷情的罪证?这肚兜,又与雷震天有什么关系吗?”
画尘离见连翘不但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质问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连翘,突然问她:“你不想解尸毒?”
“我的尸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一出生就被扔在乱葬岗,如果不是被我爹和师兄捡回来,我早死了!我爹说过,本来我身体里的尸毒是可以解的,但因为小从跟着他们在死人堆里打转,以至于尸毒加重至今不能解开。”连翘说到这里,一双星眸亮晶晶圆溜溜的,她睁得大大地瞪着画尘离,没有半点避讳:“尸毒最多令我不能品尝美食而已,但不致死。你若真心想帮自然会帮,不必拿肚兜来做条件。”
画尘离眯起眸,站得如此之近,连翘才注意到,他的眼角竟有点微微上扬,有点像丹凤眼,但又不似女子那般媚,明好看的双眼皮令他的眼睛看上去很大,很和善,很天真。
纵然是不笑的时候,他的脸上也带着笑意,非常诚恳的那种。
连翘被他看得心虚,刚刚的振振有词仿佛根本禁不住他的注视。方才建立起的勇气,被他逼得无处遁形。
连翘下意识往后退,画尘离步步紧逼,直到连翘的背靠在一堵土墙上,她才知道退无可退。
画尘离站在她面前,突然笑了。他伸出一只手顶在连翘头边,连翘下意识地想往另一边闪去,他另一只手已经牢牢地将她禁锢在他和墙壁之中。
原来他这样高。这是连翘的第一印象。
连翘只到画尘离的胸口,即使她有意的踮脚昂头,目光也勉强只有一半能越过他的肩头。他穿着玄色锦衣,修剪合身,一点也不张扬,双臂如安全港湾,将连翘圈在他的怀里。他低下头怜悯地看着想逃跑却跑不走的连翘,身体慢慢向她压去,头也越低越下,几乎要碰到连翘的脸。
“你很香。”画尘离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即使是对他最多只有五分好感的连翘,听到这话时,心底也涌出一丝喜悦。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到夸奖,特别是被这样一个英俊的男子以这样暧昧的姿势来夸奖,女性天生的虚荣都会得到满足。
不过,不等连翘让这丝喜悦从心底弥漫到嘴角,画尘离又接着说:“看来这羊肉汤一点也不骚,反而很鲜。”
第65章 杀气腾腾的壁咚
“你!”连翘气得抬脚要踢画尘离的裆,却被他先发制人。画尘离的手如灵蛇绕到了连翘的腰后,略用力,连翘只觉得腰身一轻,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双脚离地。
而她刚抬起的脚,眼看就要踢中要害,画尘离双腿并拢,将连翘一只脚夹住。然后,他腰身一沉,把连翘死死的压在了墙面上。
现在连翘就算是三头六臂,也跑不掉了。
“色狼!色鬼!你这个坏蛋,快点放开了!”连翘双手握拳,用力擂着他的胸口,用力挣扎。
画尘离无动于衷,他笑笑地问她:“告诉我,刚才在楼上,王姑娘跟你说了什么?”
“不说!”连翘见画尘离只控制住她腰以下部位,并没有抓住她的双手,一咬牙,突然亮出一直隐藏在袖子里的柳叶尖刀,对着画尘离的颈就要割下去。
画尘离没料到连翘会下手这么狠,那颈上的血管若是被割断了,不管柳叶刀上有没有淬毒,他都必死无疑。
幸亏连翘武功一般,她刚一抬手就被画尘离捉住,画尘离轻轻一掰她的手腕,就看到她手里藏着的柳叶尖刀,啧啧两声之后,沉默下来。
这柳叶尖刀是连翘解剖尸体用惯用的一种刀具,每把长三寸六分,刀锋轻薄,一刀划下去,不见伤口,只见血涌。当年连知晓就是觉得连翘身体太弱不适合练武,才特地打造了这对柳叶尖刀让她防身手。
连翘只解剖过死尸从未杀过活人,刚才她只是想吓唬画尘离并不是真得想割开他的颈动脉,画尘离露出一个很受伤的表情,就像是一个用情至深的情郎突然发现自己要死在爱人手里,那种黯然神伤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你……我……”连翘又被画尘离看得心虚了,她明明没有做错事,可画尘离啧啧两声竟胜过千言万语,让她有点后悔刚才的鲁莽。
万一真得割断了他的颈动脉,当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你竟然为了帮王姑娘保守秘密对我下杀手?”画尘离终于出声了,他说得非常委屈:“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连翘语塞,立刻觉得刚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她哭笑不得地问他:“呃……你这是在吃醋?”
“肚兜比你的尸毒还重要?”画尘离没有回答,反问她。
“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你不亮出这柳叶尖刀,我又怎么知道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竟然如此没有地位!”
“我们不过是一般朋友而已。”
“王姑娘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好友?难道我还不及她?”
“你……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不跟你说了!”
画尘离的头低的更下,他压着她的身体,恨不得要把她嵌进墙面里去似的,咬牙切齿地问她:“你若对我无情无义,为何要跟踪我?!”
连翘懵了。
她就是挠破头皮也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跟踪了他!明明是他们一进玄铁城就被画尘离盯上了,缠着他们帮忙处理了雷震天的尸体之后,许怀泽像逃荒似地带着她来到鸡鸣村。
如果说是鸡鸣村的偶遇令画尘离误会了,勉强还能说得过去。可是,这又跟无情无义有什么关系?连翘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跟画尘离会有什么情义!
方才画尘离这话,如果让别人听了去,外人肯定会误会他们两人有什么。其实他们什么都没有,但为什么画尘离这么纠结这些事。
他说得愤愤不平,就连连翘自己都差点以为他是在抱怨诉苦,但仔细听听又觉得他是在调情,再想想,又觉得他是在查案。
明明是几句简单明了的话,怎么到了画尘离的嘴里就变了味。
“画尘离,你是不是吃了迷魂药?我和我师兄四处游历,没空跟踪别人。再说了,是你求我们帮你解剖尸体的,然后又是你求我们帮你去看屠宰现场的,刚刚也是你求我帮你打听肚兜的事。总之,都是你主动找上门来的,跟我和我师兄没有半点关系。”
连翘收起柳叶尖刀,尽管这东西她从小就在手上玩,从来没有割伤过自己,但她现在跟画尘离如连体婴似的紧紧贴在一起,万一不小心划伤了他,他反咬一口谋杀亲夫,连翘当真不知道该去哪喊冤。
画尘离见她收了柳叶尖刀,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看着她因为被迫抬头而不得不微微张开的檀口,眼神迷离又恍惚:“小妹,你就帮帮大哥,好不好?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是担心我会对王姑娘不利?”
“我……”连翘知道自古有美人计,却没想到,美男计也挺管用的。
画尘离贴她太紧,她每呼吸一次,都能感觉到他顶着她的压力在增加。她一条腿被他夹着,另一条腿悬着,整个身体就像一张纸被他压在墙面上。
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掉下去,但她还是攀在他的肩膀上,他的眉又浓又好看,他的瞳孔仿佛就是整个星空,他说话时口齿间的热气,若有若无的撩拨着她的神经。
他太帅了!太会调情!太懂得拿捏女人的心神!太迷人了!
连翘差点就醉了,有那么一霎那,她真得觉得,没必要向画尘离隐瞒什么。
“我向你保证,我只想要拿回那肚兜。我不会对任何一个人不利!雷震天是淫贼,朝廷下了通辑令,他死了不管是谁杀的,朝廷只会奖不会罚,我又怎么可能去找麻烦。小妹,我急着要肚兜事出有因,这关系到另一个女人的清誉。难道,你不想帮帮那可怜的女人吗?”
画尘离慢慢地说着,每说一句,他的手掌都会在连翘的背上轻拍一下,好像长辈在讲道理,又像是情人在哄骗她。
连翘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热流在四处窜动,大脑明明是清醒地告诉她要推开画尘离,但她早已全身无力,如中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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