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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骨为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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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泽缄默。
“赛娘的请帖上写明了要小妹参加,我的请帖没有别的要求,不过我准备带几个随从去。至于苏县令的,刚才他派人传话,说是请了衙门所有人,冯捕头他们都会去。你与小妹皆已易容,只要别露出马脚,他们是认不出来的。”
“苏小姐刚过头七,他们家就摆寿宴……”许怀泽摇头。
“苏县令并未对外界宣布苏小姐的消息,涂家也乐得装糊涂。婚事黄了,自然就要拿寿宴来冲冲喜,去去霉头。”
“这只怕是鸿门宴。”
“管它是红门还是绿门,没有不良人不敢去的!”画尘离突然豪气大发,“这次有许兄相助,就算是地狱无门我也敢闯,还怕它涂家门口那两个大铁狮?”
许怀泽生性内敛,平日话不多,即使是说也显得古板。他长得好看,走哪都惹女儿家喜欢,但只要他一开口,保准十句话之内吓走别人。突然地,他见画尘离说得这样激昂,把自己当成了生死兄弟,颇有些不习惯,只好干笑两声,笑比哭难看。
画尘离等了半天,没有得到许怀泽的回应,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这几日,我们按兵不动,只等着去参加寿宴。另外,上次在鸡鸣村袭击小妹的那群人,他们已然跟来,小妹有赛娘看着又呆在美若仙,不会有性命之忧,许兄……”
许怀泽很配合。“我会留在迎风客栈。”
“偶尔去美若仙也是可以的,只是要小心。”
“是。”
许怀泽干巴巴地说完这个字之后,又安静了。
画尘离叹气,许怀泽真是话题终结者,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话题,许怀泽就有本事在三句之内完结,这本事,比他发暗器的本事大多了。
许怀泽大概也感觉到画尘离的无奈,尴尬起身要离开。
“对了,许兄,我听小妹说你对赛娘有……欣赏她。”
画尘离忽然想起了赛牡丹调离之事,他既想顺应连翘的要求,又想给赛牡丹一个好的归宿,前思后想,到底是不良人对赛牡丹有亏欠,他身为不良帅,就算再不屑做媒拉红线,这次也要破例。
许怀泽有些崩溃。“师妹爱开玩笑,画兄不用当真。”
“也许是小妹兰心蕙质,有先见之明。”
“赛娘管理美若仙井井有条,身为不良人主事也是尽忠职守,对付涂家游刃有余,为人处世老道却不世故。赛娘不但天姿国色,还冰雪聪明,又心有所属,许某再不才,也干不得拆散他人之事。”
许怀泽一开口就是大道理,画尘离怕他从直接从一句玩笑话上升到做人道理,赶紧拦住他,说:“如果本帅说想请许兄帮忙呢?”
许怀泽停下脚步,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身姿挺拔。
“帮忙?”
画尘离点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促一段姻缘也是功德无量之事。”
“画兄……想拉媒?”
画尘离神秘兮兮的竖起手指轻轻摆动。“非也,本帅只想看场好戏!”











  第116章 拿命来的寿宴



三日后,十月三十,涂实然五十大寿。
涂家里张灯结彩,檐下走廊挂满了红灯笼和红绸布,远远的,烛火一照,半边天被印成了红霞,皑皑白雪也变得鲜艳多彩。
涂家说不想大肆操办,只请了一个戏班子,在后院咿咿呀呀地唱给女眷们听,男人们则全都聚焦在前厅。
这前厅颇有些玄机,中央有一个人工挖掘的池塘,几只天鹅在池塘里嬉戏,大雪天的,竟然还有几只荷花,走近了看才发觉原来是绢花所制,栩栩如生。
沿着池塘边摆了十桌酒席,四平八稳的圆桌上铺着厚厚的枣红色桌布,颜色喜庆又沉稳,桌布又长又大落在地面上,配上十个红木圆凳,奢侈又豪华。每个圆桌里面都摆了个大小合适的火盆,盖着铁盖防止火星溅出,热气被桌布盖上,桌面也暖烘烘的,如果不是看到窗外雪花,根本想像不到已是冬日。
涂府婢女们全都浓妆艳抹,衣香鬓影,手捧青花瓷酒壶,或是抿嘴巧笑,或是大方劝酒,气氛热烈又暧昧。除此这,每桌都还配备了一名歌姬负责管理行酒令之事,她们身后坐着一排乐师,琵琶笛子古筝二胡一应俱全,还有几个唢呐吹得是欢天喜地,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倒也都齐全了。
画尘离他们被安排与苏旭安一桌,离主桌远远的。
许怀泽多了个心眼,从进入涂府开始就细心观察,他见主桌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众星拱月,便问:“那人是谁?”
“如果本官没有猜错,应该是涂家老太爷涂有德。”苏旭安对涂有德并不熟悉,只不过他见涂实然对他恭敬有加,便猜到是他。苏旭安又指着涂有德身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说:“那位便是今晚的主角,涂实然。”接着,又指着一身开将打扮,腰配三尺长剑,魁梧高大,看不出年纪的汉子说:“他身边站着的就是安北都护府的赵都护。”
画尘离当然认识那赵都护,否则也弄不来密令。只是在涂府,他们面对面也假装不相识,苏旭安与赵都护打了个招呼后就回到座位上,并未寒暄。
“涂家的排场挺大的。”许怀泽低语。
苏旭安点头。“涂家掌管了本国最大的铁矿,民间铁器有四成是这里的,朝廷所用的所有兵器,八成是出自涂家。仅凭这点,就足以让赵都护每年来天宁镇三次。”
正说着,赛牡丹挽着连翘的胳膊进来了。前厅用屏风隔出一几桌酒席,是专门给女眷准备的,离主桌不远不近,方便照应。
赛牡丹刚坐下,涂鸿运就跑到她身边,将她带到涂实然和涂有德面前,介绍了两句之后,把她留在白英身旁。桃叶见了,冷哼一声,侧身不理会她,知蝉年纪小,第一次见大场面,吓得缩在那里不敢出声,她看出涂鸿运对赛牡丹的心意,也看出赛牡丹不情愿,犹豫了一下,还是示好地对着赛牡丹笑笑。
白英她们只是小妾,身份不够不能坐主桌,但涂鸿运没有娶正妻,苏倩倩又悔婚,涂实然便在主桌旁边特地多加了一桌,专门给白英他们坐。赛牡丹只是外人,坐在主人家旁边感觉怪怪的。她几次想离开,都被白英拽住,看着她恳求的目光,赛牡丹也不好再回去。
白强见连翘身边空出一个位置,端着酒杯就坐了过来,缠着她说话。连翘懒得应付,实在烦了就向许怀泽投来求救目光,许怀泽想过去,被画尘离暗中拉住,示意他不能鲁莽,暴露身份。
很快,寿宴开席。赵都护先是敬酒致词,第一轮酒毕,寿宴正式开始。一时之间宴会厅人场鼎沸,池塘里的天鹅也不怕人,上来几只讨东西吃,有些小孩跑去逗天鹅,东奔西跑的,更显得热闹。
白强夹了一大碗肉给连翘,她看得直想吐,最后连翘被白强逼得坐不住,只好假装对天鹅有兴趣,跑去跟那些光屁股的小孩一起赶天鹅玩,弄得鸡飞狗跳,惹来一阵欢笑。
画尘离见许怀泽盯着连翘不放,咳嗽两声。“许兄,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许怀泽尴尬地笑笑,收回目光,忽然看见坐在画尘离对面的苏旭字额头上渗着细密汗珠,大吃一惊。“苏县令病了吗?”
“哦……这几晚没睡好。”苏旭安欲言又止。
冯捕头抢先回答:“殓尸房出事了。苏小姐和烂脸男尸前几天被盗,苏县令寝室难安,偶感风寒,又碰到这寿宴……”
阿不强忍着笑意,画尘离斯文的嚼着一块肉,久久不吞咽。只有许怀泽过于紧张,立刻上前为苏旭安把脉。
画尘离等许怀泽把脉结束,才说:“给苏县令开个方子吧,三剂就能好。”
苏旭安点头,所谓被盗之事全是他拿来搪塞冯捕头的,这几天冯捕头满天下地找尸体,苏旭安坐立不安,还要保守秘密,真心是要憋出病来。
许怀泽不明真相,只觉得这事奇怪,他见画尘离笑得神神秘秘,也不多事,写了个方子给苏旭安,嘱咐几句之后,远远地看见涂鸿运陪着涂实然,与赵都护端着酒杯走来。
“苏县令,怠慢了。”涂实然看上去很老实,他与涂鸿运站在一起反倒不像老子,更像是涂鸿运的儿子,他先是自饮一杯,歌姬上前又倒灌一杯之后,他又客套地敬了苏旭安,“涂苏两家本来是亲家,只可惜犬子无能,入不了苏小姐的眼,最后不能促成姻缘。虽不是亲家,但苏县令还是天宁镇的父母官,这杯是老夫敬苏县令的,还望苏县令莫要记恨我家犬子,影响了两家关系。”
听涂实然这番话,好像压根不知道三个月前涂鸿运强奸苏倩倩珠胎暗结之事。苏旭安有苦难言,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吞,含着泪将第二杯酒咽下去。刚放下酒杯,猝然咳嗽,只是干咳,满泪沧桑。
画尘离示意阿不过去扶住苏旭安,冯捕头立在旁边,唉声叹气,慑于淫威,只能三缄其口。
涂鸿运见他们这桌人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屑的哼了一声,塌着肩膀,东倒西歪地站在那里,爱理不理。苏旭安看见他就火冒三丈,止住咳嗽后正想上前理论,阿不悄悄拉住,在他耳边说道:“赵都护在呢。”
“赵都护,属下有礼。”官场上有官场的礼节,苏旭安是他属下,赵都护在,自然不能造次。
“苏县令千万不要客气,今儿是涂老爷的寿诞,寿星最大!本都护只是个陪衬,陪衬而已,哈哈哈。”赵都护是武将出生,说话声音洪亮,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他与涂实然是同一年的,但看上去,他比涂实然要年纪十岁。
苏旭安讪讪笑着,与众人一起坐下,赵都护陪着涂实然去隔壁桌敬酒。就在这时,白英那桌有人起争执。
原来,桌上有道菜叫大盘鸡。赛牡丹是客人,白英将其中一个鸡腿夹给了她,还剩下一只鸡腿,白英夹给了知蝉。桃叶见自己没有鸡腿吃,当下就恼了,放下筷子与白英争执起来。
“你算老几?凭什么把鸡腿夹给别人?”桃叶差点要掀桌子,“你吃不得鸡腿就罢了,凭什么管这管那,你怎就知道我不想吃这鸡腿了,拿去给你做了人情!”
“桃叶,只是个鸡腿。赛娘是客人,知蝉有了身孕,自然在照顾些。”白英柔声相劝。
赛牡丹一听,愣了。“知蝉有身孕了。”
“是啊,前天才知道的,这傻丫头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都不知道,是前两天吐得厉害,请郎中把脉才知晓的。”白英很开心,好像是她怀孕了似的,毫无芥蒂。
这话刺激了桃叶。“天底下会怀孕的女人又不是知蝉一个人!说不定过两日我也怀孕了!你不会下蛋,就四处替相公张罗小姑娘,知道的说你是贤妻,不知道的,还又为你是老鸨呢。”
桃叶话音刚落,白强就冲了过来,对着桃叶狠狠一巴掌。桃叶尖叫着滚到地上,知蝉吓得脸煞白,捂着肚子退到主桌,生怕有人撞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白英急忙拉住白强,白强一身蛮力,一甩胳膊就把白英甩到一丈远,赛牡丹假装害怕地跑到白英身边,检查她是否受伤。
白强一脚踩到桃叶的肚子上,借着酒劲大声骂人。桃叶吓得是屁滚尿流,连哭带叫的,整个前厅里回荡着她杀猪般的尖叫声,就连天鹅都吓得飞走。
涂实然见是白强闹事,气得直拍桌子,骂涂鸿运:“跟你说过多少次,别让这个小子进家门!你看看!你看看!”
涂鸿运见是桃叶被踩,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叫来家丁去拉架,自己端着酒杯晃晃荡荡地往那边走。
这时,画尘离看见涂有德对着徐默义嘀咕了两句,徐默义一个飞身来到白强身边,两百斤重的白强被他一掌打飞,撞到前厅柱子上,连吐了三口血才止住。
前厅里,鸦雀无声。
陡然间,众人听到一声暴喝:“拿命来!”











  第117章 与其操心他们,不如担心自己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桃叶的哭喊和白强的鲜血之上,徐默义一掌打飞白强之后,并未扶起桃叶,而是往涂有德那走去。那声“拿命来”仿佛从天而降,但凡有点武功底子的人都能听出,这声音既不是来自于白强,也非来自桃叶,而是涂鸿运。
上百道目光唰唰唰地投向了涂鸿运。
涂鸿运酒过三巡,人已微醺。他本想走到桃叶面前把她好好训一顿,再当众把她休了,省得她留在家里总是闹事。他沿着池塘边摇摇摆摆的走着,忽然听到“拿命来”,本能的回头看。
只见苏旭安穿着官服,手执三寸匕首,双眼布满血丝,满脸泪痕,一脸狰狞,带着怒火和仇恨,向他胸口刺来。涂鸿运并不懂拳脚功夫,苏旭安的空袭吓得腿一软,滑倒在地,偏偏这一跤就救了他的命,苏旭安的匕首斜斜地从旁边划过,涂鸿运只觉得左脸一凉,伸手摸去,湿腻腻的,带着腥味。
他把手放到眼前看,是血。
涂鸿运那点酒劲全都吓散了!他手脚并用向主桌爬去,鬼哭狼嚎的叫救命。
“运儿!”涂有德与涂实然惊叫起来:“快去救人!”
谁也没想到了,苏旭安会偷藏匕首带进寿宴,并且刺杀涂鸿运,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就连画尘离和许怀泽这样的高手,都还处在震惊之中,他们身形未动,徐默义已经施展水上飘的神功,脚尖在池塘中央点了两下,飞身过来。
可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就在徐默义和其它人要来救涂鸿运之前,苏旭安已经刺了五个,他实在太愤怒,又至于拿着匕首的手还在颤抖,五刀都刺到了涂鸿运,但都没有伤到要害。涂鸿运还在爬,苏旭安还在刺杀,眼看最后一刀就要刺进涂鸿运的胸口,苏旭安的腰被人抱住。
“苏大人啊!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能伤了涂公子,否则要做牢的。”
冯捕头出现得及时,刀尖在离涂鸿运心脏一寸远的地方停住。苏旭安嘶吼着,拼尽全力要将这刀捅进去,可冯捕头到底比苏旭安年轻,比他有力,狂怒之下的人本来就没有章法,冯捕头又拼死将他抱住,白马过隙,涂鸿运已经逃离,徐默义赶来,三两下将苏旭安制服。
涂实然见涂鸿运没有性命之虞,这才松了口气。
“运儿,你没事吧。”涂实然问他。
“爹,孩儿快没命了!你看,这里……这里……”涂鸿运把身上的伤给他看,见赵都护也在旁边,立刻恶人先告状:“赵都护,你亲眼看见是苏县令要刺杀我!按照国律,当斩!赵都护,你还不快主持公道。”
赵都护看了画尘离一眼。画尘离低声说:“做事。”
说完,画尘离、许怀泽和阿不都围了过去,画尘离有意将酒全都泼到苏旭安身上,说:“涂公子误会了,苏县令是太高兴喝多了,昨晚又没睡好,刚刚在桌上噩梦,分不清东南西北,梦魇了而已。”
涂鸿运睁大眼睛望着画尘离,他自问自己是个黑白颠倒的,却没想到,画尘离也有这种把死马说成活马的本事。
“是他杀了我女儿!我要杀死为倩倩报仇!”苏旭安忽然指着涂鸿运嘶声吼叫,他从怀里拿出珍珠金钗握在手心,恨恨说道:“就算现在要我的命我也不在乎,只要能为倩倩报仇。”
画尘离给许怀泽使了个眼色,许怀泽不动声色的点了苏旭安的睡穴。苏旭安轰然倒下,乍一眼看去,好像他是悲愤过度,气血攻心昏过去了。
画尘离示意阿不帮忙扶住苏旭安,又说:“苏小姐失踪多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四周都是荒漠,只怕凶多吉少。苏县令爱女心切,早已起了心魔,这才疯言疯语,涂公子大人大量,切莫与他计较。”
说完,又扭头对着冯捕头,问他:“冯捕头,你说是不是?”
“啊……是。”冯捕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画尘离又看了看赛牡丹那边,已有家丁和婢女在收拾残局,涂有德端坐在主桌上,巍然不动,这里天塌下来他也不管的样子。画尘离侧头,对许怀泽说:“麻烦,先把苏县令带走。”
许怀泽和阿不架着苏旭安要走,徐默义拦在前面。
画尘离看了赵都护一眼,对涂实然说:“苏县令现在需要休息,涂家办寿宴,难不成还不让客人离席的?”
“画公子多虑了。”涂实然敦厚,苏倩倩之事他早知是涂鸿运的错,如今苏旭安要杀他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寿宴上大张旗鼓地搞偷袭,又没成功,他如果轻易放走了苏旭安,涂家脸面挂不住。
“你们护送苏县令回衙门,没有我的手令,不得离开。”赵都护吩咐跟随而来的副将之后,侧头跟涂实然耳语:“此事不宜声张,有事寿宴结束再说。”
涂实然望向涂有德,见他颔首,这才说:“那可能还要叨唠赵都护,麻烦赵都护在涂府多休息几日。”
赵都护点头。
涂实然挥挥手,徐默义这才让开,许怀泽和阿不一人搀着苏旭安的一只胳膊,将他架出去。
画尘离见他们离开了前厅,这才冲着涂实然作揖:“苏兄失礼,在下先替他赔不是。等苏兄醒来,改日再上门致歉。”
“大男人的,不用太多虚礼。本都护这次来,正好也有要事要谈,等旭安醒来进府议事时,再坐下来谈。”赵都护说得很男人。
画尘离欠欠身,意味深长地向连翘和赛牡丹都投去安心的目光,转身要走。冯捕头好像还没有从这件事中回过神来,仍然傻傻地站在那里,双手还保持着抱着苏旭安的姿势,怪异又可笑。
“冯捕头,还不走?”画尘离叫他。
冯捕头噢了一声之后,讪然跟上,出了涂府之后,冯捕头才问:“苏县令回衙门去了?”
“嗯。”
“画公子,你与赵都护相识?”
画尘离停下脚步,扭头反问他:“冯捕头这是什么意思?”
“哦,我是见画公子刚才好像给赵都护使了个眼色,赵都护就替苏县令解围……小的以为画公子见多识广,认识不少达官贵人。”
画尘离笑了。“冯捕头反应太过灵敏,这是好事,但也容易出错。”
冯捕头觉得画尘离给他难堪,可又无话反驳,只好自我解嘲地笑笑,往衙门去。
画尘离他们刚离开,前厅又热闹起来。乐师有心搞活气氛,弹奏起节奏紧张又欢乐的曲子,歌姬殷勤劝酒,婢女主动夹菜,有赵都护和涂有德坐镇,方才的事就像一阵风似的,吹过就静了。
赛牡丹回到连翘身边,她见她一直安稳坐在那里,撕着馒头玩,悄声问她:“方才吓着妹妹了吗?”
“没有。”这点小动静就会吓到她连翘,真是天大的玩笑。
“妹妹你胆子真大。”
连翘歪头看她,一脸疑惑。“吓着赛姐姐了吗?”
赛牡丹点头,也没有过多的解释。连翘不是在普通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她对那些七大姨八大姑的事素来冷淡,又长期与尸体为伴,不是惊天动地的事,根本入不了她的心。有时候,她对一具尸体的尊重远远超过对活人的,桃叶闹事是别人家的事,苏旭安刺杀涂鸿运,如果成功了,她可能还会有点兴趣,没成功,她才懒得去管,至于这件事会造成什么影响,有什么样的后果,更加不是连翘所关心的。
但赛牡丹不能这样,她不但是个精于世故的女人,她还是不良人的主事。树上掉片叶子下来,她都要研究一二,更何况是这样大的事。当她看到苏旭安拨出匕首要刺杀涂鸿运时,赛牡丹的心凉了半截。但凡不能成大事者,要么半途而废,要第就是沉不住气,苏旭安被蒙住了眼睛,他这样冲动,到时候他不但报不了仇,可能还会害了自己。
赛牡丹想得多,自然后怕。连翘活得简单执着,做事仅凭自已喜好,从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只会觉得这是一场闹剧。
连翘见赛牡丹还心事重重,反过来安慰她。“有我师兄和画大哥,万事都能解决。赛姐姐不必太担忧,苏县令痛失爱女,只怕早就萌生了辞官之心,如若不让他亲手报仇,他只会活得悔恨痛苦。这次虽然失手,但至少他努力过,相信他醒来后,会有所顿悟,不再钻牛角尖。”
赛牡丹呆住。在她眼里,连翘只是个任性的女孩,却没想到,她看事看人如此透彻了悟。
“我倒是觉得,赛姐姐要担心的是自己。那桃叶如此一闹,就算不被休也要被打入冷宫,知蝉又有了身孕,白英更加不受宠,肯定会想法子去讨涂鸿运欢心。”连翘顿顿,有些厌烦的说:“到时候她把姐姐送给姓涂的,又想办法把我配给她弟弟,这如意算盘打得着实是好呢。最初我还觉得白英是好人,如此想想,她算不上奸诈,也不是忠厚之人。”










  第118章 男人和男人的灵犀



赛牡丹的嘴张得更大,她算是真正见识了连翘。人的生死在她眼里如此淡然,女人间的计算争斗在她看来也是嗤之以鼻的小伎俩,真不知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收服她。
赛牡丹最先想到的是许怀泽,但很快她就否定了。有日久生情之说,但这事放在连翘身上,所生的情想必都是亲情,要转换成爱情很难,否则,许怀泽陪了她这么多年,也不见关系有本质上的进步。
赛牡丹又想到了画尘离,连翘的生命里能出现的有份量的男人确实不多,连翘与他在很多方面有相似之处,但又表现得截然相反,画尘离对她很有兴趣,连翘对他则平平淡淡,可他们在一起又总能撞出火花。赛牡丹自诩是个聪明人,唯独在这件事上,她看不明白。
连翘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往边上歪了歪,小声说道:“姐姐莫要再看我,先解决了她再说吧。”
赛牡丹一回头,白英正匆匆走来。“赛娘,快随我去内宅。”
“内宅?”赛牡丹狐疑地看着她,说:“去那做什么?”
“相公受了伤,不肯上药也不肯吃药,指名道姓要姑娘去看看。赛娘,我求求你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去看看他吧。”白英急得都快要哭了,她还没掉眼泪,那知蝉捧着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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