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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媛春[封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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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尘女子多算会的都是如何哄骗男人,可她不会使这招,她要做的就是如何赢得男人的尊重,也唯有尊重才能改变她自己的命运。
  她不要做玩物!
  更不要被人视若玩物,就算要玩,也是她游戏红尘。
  所以,她想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做。
  前身陈湘如有着怎样的一生,她没有印象,前身留给她的,只有前身十三岁以前的记忆,还有她前世一生的记忆,两身的记忆加在一起,足够她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王四公子就怕她说,让王家再出银子,可这回却是说她要献艺赚银子。
  程三公子对面前这个少女,又怜又疼,又感动又欣赏,她有一颗善良的心,还有着过人的才华,加上她绝世的容貌,几乎……至少是现在,他找不到她身上的缺点。
  程三公子心下一动,道:“你现在就可以去牡丹阁献艺,我陪你。”
  “谢谢,你是一个好人。”
  她笑着,这是一句由衷的赞美。
  王四公子和涂二公子,却从程三公子的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
  涂二公子低声道:“这丫头很招人喜欢是不是?可她不会与人为妾,只与人为妻,听说是在她娘坟前发过誓的。”
  可她出身风尘,有身份的人谁会娶她为妻,除非连颜面都不要。
  *
  牡丹阁里,陈湘如与妈妈说明来意。
  妈妈惊得双眸盈动,天啦,这可是天上掉银子的事,陈湘如要在牡丹阁卖艺给灾民赚银子。
  连连笑道:“好!好!我这就去安排,说才艺双绝陈湘如在牡丹阁献艺。”
  “听曲一支五百两,下棋一局一千两,揭面纱一见一千两。”
  这就是她的价格。
  洛阳乃大周古城,这里有最多的百年世家大族,有最有钱的商贾,还有最有名气的文士、才子,很快,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有来只听曲儿的,也有要下棋的,牡丹阁外头竟排起长龙似的队伍。
  不到两个时辰,陈湘如就赚足了五千五百两银子,赏了牡丹阁妈妈五百两,自己得了五千两,与程三公子等人离去了。
  牡丹阁妈妈道:“陈姑娘说了,每日赚足五千两就离开,这人已经走了,请各位明儿再来。”
  陈湘如兑了五千两银子,又抬着满满一箱回了珠玉阁。
  她在义庄、在城西撒银子的事像一股风顿时就袭卷了整个洛阳城,这可是亘古未闻的奇事,谁说风尘女子不晓民间疾苦,这不有个陈湘如给百姓撒银子,人家是风尘女子,可绝对是一代侠女呀。
  王四公子带了小厮将银子砸成了零碎银子,其他几位王家公子听说这撒银子的事儿似乎很好玩,也琢磨着明儿一早要一起去,大家都玩撒银子。
  

第062章 济困
更新时间2015…1…6 15:28:55  字数:2148

 然,次晨陈湘如来到西市,站在中央道:“陈湘如在此赠银,或家中没粮,或家中有亲人生病无钱诊治的,皆可来领取赠银,还望大家相互监督,莫要夸大说辞。”
  一落音,立时就有人排起了长队。
  她一坐下,便见一个年轻小伙子沮丧着脸,带着一身的鱼腥味也排在长队前,近了跟前,他支支吾吾地道:“我娘生病了,等着抓药,原是要把河里的鱼一售卖掉就有钱的,可今晨一来西市,就遇着了恶霸,鱼也被抢。”
  陈湘如问:“你需要多少钱?”
  他迟疑着比划两根指头。
  陈湘如抓了一把,约有四五两递给他,“早些回家给你娘治病。”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程三公子看着陈湘如:“你不怕他骗你,你瞧他年纪不过十六七岁。”
  “他身上有股子鱼腥味,确实是打鱼为生的,还有他的虎口长了两枚瘊子。”
  通常长这的,都是常与鱼打交道的,有一种说法,便是剖鱼后,不洗净手就会长瘊子,陈湘如相信那个少年是个孝顺的人。
  许是来得太早,西市的人不多,陈湘如站起身,笑道:“我们撒银子吧,撒得广远些,让更多的人捡到。”
  几人应了一块,各捧了银子开始撒。
  撒完了银子,陈湘如又到了牡丹阁献艺。
  弹琴、下棋是她的主要项目,可今儿却来了一个要她墨宝的人,她照矩收了银子,写了一首很久的诗作。
  她卖艺时,其他几人就立在一边看。
  王四公子嘟囔道:“我就说她跳的舞难看,偏还有人出五百两银子赏她的舞。”
  程三公子微微含笑,“怎会,本将以为,她比贵府舞伎跳得好,好极!好极!”
  纵横沙场的世家将军,瞧过几个美人起舞,分明就是跳得一般非说跳得好。
  王家几位公子一脸黑线。
  涂二公子打趣道:“你偷看她跳舞,不也付了五百两银子么?”
  偷看?
  还被她一番歪理邪说,好似他偷听酒楼的菜食被掌柜发现算进去一般,他那种偷吃食的人么?
  他当然说好了,这几日瞧陈湘如什么都是好的。
  这丫头古怪刁钻得厉害,王四公子近来生怕她什么时候又说出一番古怪话。
  几个人都不敢招程三公子,他说跳得好,那就是好的,尤其洛阳世族的另几家公子也跟着溜须拍马。
  “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程三公子乃是个中高手,这舞真是非同寻常呀,跳得好。”
  “是啊,跳得极好,这舞跳出不一样的韵味来。”
  “怎么五百两,我瞧这一支舞怎么也值一千两银子。”
  瞧着程三公子都直勾勾的眼睛,快忘乎所以了,虽说大伙都知道程家父子贪恋女色,他们听说这程三公子父子里的例外,今儿一瞧,怕也是这样的人物。
  只是他的眼里更多的欣赏、欢喜,绝没有半分亵渎、不敬之意。
  转眼到了九月十三日,陈湘如依旧去西市撒了银子,因日日如此,虽去得早,西市已经是人头攒动,真穷的、假穷的都去了。
  陈湘如坐在车里,想到午后程三公子吃过洛阳世族的送行宴,她便要随程三公子前往徐州程家军营。
  赢得了程三公子的好感,到了那边,许是一个依仗。
  但是,她却听闻程氏兄弟明争暗斗,程邦的几个妻妾,现下个个都想扶正,只因程邦的元配夫人慕容氏数年前病亡,生前只留了一个嫡女,并未给程邦生育嫡子。这也成为各姬妾相斗的原因,不仅是自己可得名份,更是替他们的儿子争个嫡子名分。
  军中、后宅,程家军里怕也是一片凌乱。
  涂二公子道:“姑娘不想在西市撒银子了?”
  涂二公子瞧出程三公子对陈湘如有意,就想借着这条线,为自己谋个好前程,巴结上程三公子,他可以去程家军里当个幕僚、谋士。
  陈湘如道:“我去义庄吧,那里的百姓才是真正的穷苦人。这次把银子交给义庄管事,让他买布煮粥。”
  城西的人久久等不到撒银子,更有的百姓听说这等好事,天未亮就候在门外了,却听说不来了,正想着呢,只听有人道:“你们还等呢,听说陈姑娘带着银子去义庄撒了,白花花一万两零碎银子全捐给义庄买米粮了。”
  陈湘如参加完送行酒筵,程三公子的人领着近千名美人,列队出城,登上大运河的官船,然后顺江而下抵达徐州。
  涂二公子将女眷留在了洛阳,而他自己则追随程三公子而去,王四公子及洛阳几大世家各有公子相随,许是想为家人谋个平安。
  *
  九月十四夜,陈湘如站在船前看着月光倒映在河面,数艘大船搅碎了一湖的月光,明晃晃的好不耀眼。
  一名侍女手捧斗篷,轻声道:“姑娘,天寒了,小心湿气。”
  陈湘如静默垂手,她的命运交给这乱世霸雄父子么?
  清白之躯的姑娘献给程家军将领为姬妾,而另一些原已嫁人或本有丈夫的年轻女子,却只能为营妓,命运可想而知。
  在这乱世,性命如草芥,女子就如东西一般低贱。
  侍女道:“姑娘今儿心情不好?”
  陈湘如低眸,放眼看着远方,“从大运河至徐州,听说会省许多时日。”
  侍女道:“听三将军说,因人多船少,要慢些,但最晚十六日辰时就能抵达徐州码头。”
  这一路过来,她都在寻找逃跑的法子,面上装出很高兴的样,眸光突地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处窄河道,若是从那里跳下,以她的水性,游到岸边应不成问题,只要上了岸,她就可以逃走。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侍女应声“是”,出了陈湘如的屋子,进了大舱,程三公子等人正在饮酒赏舞,各家都献了能歌善舞的美人,此刻正在献舞。
  侍女欠身道:“三将军,不知陈姑娘怎了,这会儿心事重重的,问她话也不说。”
  程三公子瞧着涂二公子,二人会意,在他们之间,唯有涂二公子与陈湘如结识的时间最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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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脱身
更新时间2015…1…7 8:28:27  字数:2189

 第063章脱身
  程三公子刚近门,就听陈湘如厉喝一声:“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三公子,你告诉我,在这乱世之中,女子就只配做玩物么?被位高权重的男子视为东西,赠来送去,任是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谁也不能操控自己的命运。”
  “你和她们不同……”
  “有甚不同的,都是无助的女子,我的出身甚至比她们更为不耻,我不要做男子的玩物,我不要……”她摇了摇头,含笑道:“程三公子,谢谢你,这些日子我过得很快乐!谢谢!”
  涂二公子惊呼一声:“湘如,程三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船进入了那道较窄的河道,机不可失,陈湘如将将手扶在船窗上,纵身一跃,程三公子一个急冲,抓住了她的足,然,却只是一只绣鞋,她看着她的身影重重跌到江河里,传来一声水响,溅起水花无限,“湘如!湘如……”
  夜色里,哪还有她的影子,只有滚滚的江河水在流动着,月光皎洁,天下的月儿分外明亮。
  程三公子高声道:“来人!停船寻人!”
  陈湘如像一条鱼,正自由游行在运河上。
  她自小养在软香楼,从没有机会接触到水,可前世的她原是熟谙水性的。前世幼时,有一次带妹妹去摘莲蓬,与妹妹玩得太疯,船翻了,情急之下,她便吓得抓住妹妹,要不是家里的下人发现及时,两个人都丢了性命。后来她就让府中原是渔家女的绣娘教会了她,虽避开家人,可她的水性学得很好,没少得绣娘夸赞。
  这会子因近初冬,河水很凉,而她身上又套了斗篷,越发沉重,她解开系结,抛开斗篷,往岸边移去,正要上岸,却意外地发现船队停下来了。
  从船上下来许多将士,正提着灯笼,大唤着:“陈姑娘、陈姑娘……”
  不能在这里上岸,可是她体弱,不能在水里呆得太久,这水太凉了。
  她四下寻觅,很快就发现另一侧有支流,瞧着是条不大的河,就从那儿上去。拿定主意,她继续游行,终于到了支流,自支流而上,进了一片树林。
  林中,有一家土地庙,脱下湿衣,借着庙里的长明灯生火,脱下身上的衣服烘烤了起来,一双耳朵更是聆听四方,从怀里掏了一早备好的生姜,姜汤能御寒,就这样咬着吃罢,放在嘴里慢慢地嚼出味道来,她不能生病,还有好多的事做。
  先烘烤了肚兜、亵裤,之后又烘中衣,架上的外袍才刚半干,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说话声,借着夜色可见来者是几个程家军中的士兵,几人正愤然议论着。
  “不就是风尘女子,当真成了三贞九烈的良家妇,跳河自尽也不肯随我们回徐州……”
  “嘘,你作死么,这话要是传到三将军耳里,小心脑袋。”
  “大半夜的不睡觉,还劳师动众地寻人,三将军定是被她给迷住了眼。”
  一行五六人,怨言满腹。
  陈湘如收了外袍想往外去,可这一出去定是会撞上,这土地庙连个后门都没有,连在心下问了两遍“怎么办”,猛地瞧见一边堆有杂草,杨芙蓉主仆就是草垛里藏了几天,那她也藏在草堆里。拿定主竟,抱上衣袍扒开草堆就进去了,伪装成早前的样子。
  五六人见有堆火生着,心下一喜便奔了过来。
  陈湘如来时,就瞧过有生过火的痕迹,且一边还有个砂锅。
  几人大声道:“是谁在这里,谁?”
  没人回话。
  另一人道:“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有逃避兵祸的百姓,许是哪个流落在此的百姓呢。”
  有人坐在草堆上,索性躺了下来,摇晃着双腿,用嘴哈着热气暖双手,“我们且在这里歇会儿,过一会儿就回去,回报三将军说这边没见到人。夜里这么冷,谁还认真地去寻人,天要下雨,那女子要跳河,三将军拦不住,我们也拦不住。”
  另一个矮胖的士兵附和起来。
  几人围在火堆旁烤火,却听外头传来一个老妪的声音,似在自言自语地说什么:“唉,今儿又得饿肚子,什么吃的也没弄到,还好在石头底下抓了两只螃蟹,正好可以炖汤渴,不知道孙儿抓到鱼没有,如果有鱼就更好了……”
  老妪一见是几个士兵,吓得忙忙跪了下来,“官爷饶命,老妪是流难的百姓,不是坏人……”
  一个老妪能做什么坏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老妪生怕被他们当成恶人,一路逃出来时,她可是看到不少人杀人、打人的。
  其中一人怒喝:“滚远些,这地方是我们的了。”
  老妪面露怯意,声音里尽显疲惫,连声道:“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转身又去了外头。
  陈湘如不敢大口的呼吸,只是极低地轻缓呼吸,天气又冷,被冻得不轻,只盼着他们早些离去,偏还有人在草堆上睡熟了,她只得再掏出第二块姜,一点点地放到嘴里抿着。
  一名小旗对精瘦小个子道:“你去瞧瞧,看其他人还在寻人没,如果没寻我们就回去。”
  精瘦小个子跑到支流口子上张望了一阵,回来道:“伍小旗,人没那么多了,许多人已经回去,瞧他们的样子,似乎寻到人了。”
  寻到的,是陈湘如的一只绣鞋,还有她身上解下来的斗篷,那么大的运河,许是认为她已经死了吧。
  伍小旗起身,伸脚踹了矮肥兵两下,“滚起来,回船上了。明儿到了军营就好了,瞧见那些美人没,一瞧着老子连骨头都酥了。”
  完璧之身的少女在一艘上,另有一批是嫁过人但不乏有些姿色的女子又安顿在另一艘船上。
  几个人陆续起来,很快就离了土地庙,陈湘如正要出来,突见矮肥士兵又回来,吓得立马再躲起来,竟是他忘了兵器,拾了兵器飞奔而去。
  陈湘如吐了口气,从草堆里爬出来,把外袍搁到火堆上烤,烤着就有些困乏了,正打着瞌睡,却见老妪领着她十来岁的孙子回来。她的怀里捧着两条三指宽的小鱼,好奇地看着陈湘如。
  陈湘如问道:“大娘是哪里人氏,怎会流落在此?”
  老妪坐了下来,“你也是江南人吗?听你的口音好熟悉?”
  

第064章 遇同乡
更新时间2015…1…7 15:28:53  字数:2194

 第064章遇同乡
  陈湘如道:“我原是临安人氏,江南战乱时与家人失散了。”
  老妪听她说是临安人,越发觉得亲切,忙道:“我们是临安白莲镇人,这是我孙儿。”他乡遇同乡,两眼泪汪汪。再看这年轻女子的装束,似个有钱的,又听那些官兵停船找人,心下隐约也猜到了几分。
  陈湘如突地忆起木奶娘来,虽乳了乖乖几月,可还是有几分感情,道:“石桥村有个外地来的北方人,丈夫唤作乔山,妻子娘家姓木……”
  这老妪笑道:“认得,认得!唉,我们逃难出来的时候,听说乔山的妹子被临安知府的官兵抓了去,要当成美人献给孙家军,来捉的人见木氏生得不错,也把她捉了去。听百姓们说,黄花闺女是送给孙家军的将领做姬妾的,这嫁过人就只配做营妓了……实是太可怜,听说乔山如今和他儿子相依为命呢。”
  镇里有钱的人家,就给知府衙门的官差塞钱财,说些好话,或人上托人地与知府衙门的人搭上些关系,倘若沾亲带故的自是好说话。要是走不上亲戚的门子,就只能塞钱了。他们得了好处,便不抓他家的年轻女子。这没钱的,就只能被抓走了,要敢抵抗,还要平白招惹一顿打。
  生逢乱世,命如草芥,而身为女子的命就更轻贱了。
  陈湘如轻叹一声,“这木氏原是我家小侄女的乳娘,我们离开时便要她一起走,她竟说舍不得乡下新安顿的家,因事急我们就先走了,没想离开几月,竟出了那么多事。”
  木氏被抓去了孙家军军营,早前还以为只得程家军这样,现下才知道各路群雄皆是如此,把女人视为玩物、礼物。临安知府为了保命自是要献出美人、财宝讨好孙家军。
  老妪见在他乡遇同乡,不由得亲近几分,笑道:“我孙儿今儿下河摸了两条鱼,一会儿一道喝些鱼汤。”
  陈湘如笑着摊开手,露出掌心的一块姜,“老人家,你也没了去处么?”
  老妪点头,“听说像我们祖孙这样一老一少的,在江南倒也不怕,可早前想保命,就怕孙家军、燕军杀人。现在很想回家,虽是个穷家却好过在外头流浪没个安顿处。”
  她长长地轻叹一声,早前是更远的地方,她带着孙子走了一个多月的路,可因为识路,又怕遇见坏人,只能沿着运河走,想着许能寻到临安的方向,只要入临安,就能离家更近了。
  老妪继续道:“早前,我们在那头的兴隆县问过,若从兴隆县坐船回临安,得四十文钱的船资呢,我们与儿子、儿媳失散哪里还有钱。”若有钱,好几月前就坐船回去了,“原想一路乞讨凑足船资,不想这乞讨的人太多,小户人家没钱给,大户人家也不敢行善,生怕恶人见财起异。”便是这区区四十文钱,她也凑不齐,没有钱就不能坐船回临安。
  祖孙俩就只能在这破庙里安顿下来,饱一餐、饥一餐的,就是这只黑不溜丢的砂锅,也是附近一个百姓送的,说他们好歹有了这个也能吃口热食。
  陈湘如垂着头,她身上倒有些零碎银子,这是她在撒银子时留下来的一把,道:“我身上有些银钱,我给你们一些零碎银子,明儿你们去就近的地方备了干粮,坐船回老家吧。”
  老妪眼睛一亮,拉着孩子就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小姐大恩大德……”
  还没说完,就被陈湘如一把止住,“别跪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家都过得不易。你若真要谢,就到石桥村后林子里的一个叫李湘华的墓前烧烧纸,代我瞧瞧她。”
  妇人的目光顿时黯淡了下来。
  孩子似要说什么,却看到祖母犀厉的目光,只得住话。
  妇人笑道:“小姐与她是亲人?”
  陈湘如悠悠叹道;“情同姐妹,胜同亲人。”
  坐在火堆前,陈湘如继续烤着衣袍,老妪瞧出这一件很漂亮的冬袍,之前有很多官兵在外头寻人,她已经听人说了,这是程家军,是孟公程邦的人,好似在寻一个姓陈的姑娘。
  老妪面露讷然,“哦,听人说李湘华早前爱上了一个姓涂的后生,可不是有趣么,都要过门了却吵着不嫁,自己住到了城里。”
  白莲镇就那么大的地儿,但凡有个新鲜事,就能传得人人皆知。
  不过是萍水相逢,既然托这老妪去瞧李湘华,陈湘如不由苦笑,轻声讲叙起李湘华与涂九的故事,又说涂九在洛阳读书那几年,李湘华关心涂九老母、妻儿,总是请涂三公子帮忙送银子等诸事。那些年,她还以涂大娘之名给远在洛阳读书的涂九送银子,虽是风尘女,也算是有情有义。
  妇人听到此处,面上生起愧色,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事,一直以来,都以为涂九从洛阳捎来的。可后来又说涂三公子给他家的,偏生涂家遭了盗贼,涂三公子却不肯借银子,她和涂九都觉得奇怪。如今才知,原来那些银子不是涂三给的,是李湘华给他们的,接济一两回不难,难的是长达数年时间里,李湘华一直是这样接济他们的。
  陈湘如说完之后,轻叹道:“她是个苦命女子,一生都系于涂九一人,最后被他所伤,甚至到死都还记挂着他。”
  老妪埋着头,用沉痛的声音道:“是个苦命女子……”
  她太固执了,早知是这样,又何必为难了涂九,宁可给他另娶侍妾,也不许他将李湘华带回家门。
  老妪轻叹一声道:“我听说涂九也是不得已,他原是要娶李湘华为平妻,只是她母亲太顾颜面,说什么也不肯。为了这事他和他娘闹了好几天,后来还是他娘用死逼着他发誓,只能纳李湘华为妾……”
  “他既做不到就不该害了李湘华一生,涂九是李湘华梳拢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一生中最爱的男人,他伤李湘华太深了。”
  说着闲话,远处传来了雄鸡报晓的声音。
  陈湘如面含忧色,“现下想来,姐姐早亡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用受这乱世流离之苦。”
  只是可怜了乖乖,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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