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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事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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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更惊讶了,转而又笑了起来,说:“你不愧是阴阳眼,居然一眼就看清了这是三福。你的朋友们,以为这里是三煞呢!看到破阵,还紧张的要死!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这个啊,很容易分辨的,就因为我是阴阳眼,所以看东西说不准是用哪只眼睛先看,看得角度不同,看到也不同。但,那是商业秘密,不能多说!回答我吧!为什么?智师父是得道高僧,不会对妖怪动这种恻隐之心的!”说到后头,祖儿的口气就重了,不太像是祖儿会说的话。

周末淡淡的一笑,说:“你是天生阴阳眼吧?那你为什么也会对鬼魂动恻隐之心呢?”

这下子可把祖儿给问住了,对呀,为什么就不能动恻隐之心呢?不管智师父是什么菩萨神仙的转世,在世为人,他就是一个人啊,为什么呀他们就一定得把他想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呢?智师父在生时,不也像爷爷父亲那样来疼爱着梵,还爱屋及乌地宠着了泪萦吗?智师父也曾无数次的说过,不让梵出世为僧,是因为不想让他寂寞。

寂寞?!天呢!是寂寞?!出家的人,修行多年的智师父,为什么会说怕寂寞呢?!祖儿瞳孔倏忽间放大,他们疏忽了!

“前辈!”祖儿向前走了两步,恭恭敬敬的叫了周末一声,“告诉我,智师父心里的人是不是你?!”

周末不笑了,她专注地看着祖儿那双眼睛,一只红一只黑,看上去对比鲜明地让人眩晕的颜色。就是这双眼睛中,纯净的没有杂质,看不到那些伪善和假情假意,直接就从最真实地角度看了进来,一眼就切中了最真实的本质。原来拥有这双眼睛的人,心也是透澈纯挚的玲珑心。

“他的心里是有一个人!但…不是我!”周末缓缓地说,此时,一阵风吹起,将地上的红叶卷上了天,又落了下来,就像是为相思而落的血泪。“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想见。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祖儿听着,静静的听着,都道祖儿是没心肝的丫头,却没人记得她大学里念得文学系,修得正是古诗词。于是,在这样满天凄楚的落叶里,祖儿的心就随着这首《更漏子》而动了,而且也品出滋味了。

“冉冉秋光留不住,满阶红叶暮。又是过重阳,台榭登临处,茱萸香坠。紫鞠气,飘庭户,晚烟笼细雨。雍雍新雁咽寒声,愁恨年年长相似。前辈,你何苦?”祖儿轻轻的吟罢,用着怜悯的眼光瞧着周末。

“好一个满阶红叶暮,他说爱这枫林红,爱又如何,终归已是迟暮!”周末仰天一笑。“我不懂,怎么他就要得是她!眼里心里全都是她,就连念得情辞也是为她。你知道吗?她就是个凡人女子,年轻时,也没有好看过,居然三十年都不肯与他见上一面。你想知道,为什么他要助我修行?只为一片红叶。”

那一年,他和她在枫下面对面,无语,风起,吹落了枫叶一片。她抬起素手纤纤,接了个正着,便拿在眼前细细的端详了。

彼时,她修了百年,才能瞧见这世人喜乐,就呆呆地看着那凡人女子,瞧着从她身上落下的叶,那眼光竟然如此的痴。

转而,她拾起他的手,将那红叶安放于他的手心中,竟然决绝地转身,飘然而去。

他没有追,只是静静的立定在那里,也没有看远去地她,只是呆看那红叶。

那表情伤了她的心,怎么有人能藏住那样的心伤,如果明明不愿人离去,为何不叫她回来?

“留不住的!”他轻声说。

她心里一惊,当他抬起脸来看她,她才发现,他有那么一双亮得清得如天池水的眼睛。

那至少也该看看她啊!她又想,而,他又听见了。

于是,淡淡的笑,说:“她在这里留了话!”说着,向着她摊开了手,里面正是从她的身上落下的叶,是她熟悉的纹络,却无字,然而,她知道自己参不透的,他一定看得破。

于是,她第一次为了他而落了泪,从叶间滴下,落地时竟已成霜。他依然笑,低下了头,她却惊见,那叶面上落了点点滴滴的水珠儿,难道那是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周末惨然而笑,转身飘向了山的深处。

“前辈,等等!”祖儿脸上的泪痕未干,但她不能让她走,她还有许多事情要问。

然而,此时,枫林中风云突变,那些倒下的树突然一棵棵的立了起来,树枝如剑般向着祖儿刺了过来。祖儿翻身而起,掠过林间,这点小小地攻击倒还难不到她。

“阴阳眼,你的血对我也有用吧!”周末的尖厉笑声,响了起来,此时,她却已经成邪。

树枝突然变成了一个阵营,上下左右不断的向着祖儿包围了过来。

“冥宫护体!”祖儿心中念着口诀,一阵青绿色的雾气升起,将祖儿围在了中间。

但,祖儿却忘了,此时攻击自己的并不是魂,而是妖。一枝尖锐的树枝一下子穿过了护体,祖儿忙向一旁跃了过去,却还没有躲得过,仍被刺伤了左肩。血一涌出,那些树枝更是受到刺激,拼命的向着祖儿的伤口袭来。

祖儿险险地躲避着,她对付妖,完全没有办法,她的剑阵什么的,都根本不能用。得,这不就是自找麻烦吗?死个一次半次地她倒是不怕,她怕自己的血真得落到了这只妖怪那里,介时,那妖也看得破阴阳界了,还不知得兴起什么风浪来。

“三花聚气,天下妖魔尽诛!”突地,从阵外传来了平稳的念咒声。

悸?!

不,不是!

此时,妖阵已破,一个紫发,绿眼,穿着道袍的男人,手持一把红色木剑,杀了进来,所到之处,那些原本猖狂的树枝残落。

“你,没事吧?”那男人到了祖儿的面前就收了剑,低头看她。

“没事!”祖儿忙四下去搜寻,却惊讶地看见一抹白,似乎便是周末的,再一看,地上红叶已染白霜。

难道说……

红颜生华发,痴心永不改!

祖儿心中莫明其妙的生出了这么一句话,她突然就原谅了她。

“哎,道兄!”转念一看,那救了自己的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祖儿忙开口叫住了他。

“你我并非同道,不必客气。”男人转身看着祖儿,看见那又阴阳眼,怔了一下。

“多谢相救,请到寺中,我有朋友应与兄台同道!”祖儿看了眼那人额间的三花标志,说话便文绉绉起来,不怪,修出额间三花地,在凡人来说已是不易,自然不能寻常对待,何况人家还救了自己的命。

“不必!救人是本分,不图回报!”那男人冷冷的回绝,转身又要走。

“唉,你这人真差劲,我可是谢你呢!”祖儿有点恼了。

那人再次回头,看见祖儿气鼓鼓的模样,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祖儿,哪一个才是真的你?现在就是真性情了吗?”那人突然唤出了祖儿的名字。

“你认得我?!”祖儿一惊,“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那人哑然失笑,道:“若是坏人,看你死了不是更顺我意?为何要费力救你呢?”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的?你又叫什么名字啊?说啊!”祖儿跑进近前了几步,追问。

“你不必知道!”他又冷下了脸,转身就要走。

祖儿嘟起了嘴,坏坏的一笑,一扬手,袖中一支短箭飞了出来,正钉在他的脚前。那人脚步滞住了。

“对付妖怪我是没什么办法了,不过,对付人,我还是不怕的。你可知道天底下最缠人的就是我这双阴阳眼!”祖儿娇笑了起来,开玩笑,她那么容易对付嘛!

“祖儿,你倒是名不虚传!”那男人背对着她摇摇头。

“怎么样,你是现在告诉我呢!还是让我用特殊的手段逼供?我可是淑女,澄说了,淑女从来不威胁别人,但是说了就要做到!”

“澄?!他倒是真会教你!”那男人眼睛突然凝成了冰。“井玉,我的名字!”他扔下这么一句就飞身离开了。

“哎哎!”祖儿也追不上了,左肩还痛得要死。

井玉?!谁呀?!

真是怪人,反正她又不认识他,就把名字说出来也没什么嘛!嗯,今天还真是倒霉透了!

祖儿叹了口气,飞快的向着佛寺跑了过去,她现在想澄了!

PS:那个叫井玉的帅哥,你可是第一个啊!你喜欢祖儿吗?不喜欢也没办法了,我反正已经写了。各位亲爱的美女帅哥们,你们的名字我都会有安排的,但居体的人物有的时候得跟着故事来,大家如果不满意,我在百度上开了个诡事录吧,大家可以到那里留言,顺便做个广告我的论坛:www。yu99。cn/bbs,新近建立的,大家多去捧场吧!

又说题外话了,今天更新的早,看看能不能再写一章吧!

有问题要留言给我,别客气啊!

第七章 载不动,许多……

“井玉?!没听说过!”沙悸一面帮着祖儿包扎伤口,一面思索着。要说,他可是对同道中那佼佼者们都记得十分清楚,加之原本人缘就不错,如果像是祖儿说的这种额间已经修出三花的同道,他可是没有道理不认识的。

“哇,那个男人啊,拽地二五八万的呢,你要知道,他比流川枫还拽一百倍呢!”祖儿瞪大了眼睛说。

“祖儿!”阿宝痛苦的呻吟,“不要把活生生的人跟不存在的虚构人物相比。”真是受不了,说人家拽就算了,干吗要扯上流川枫呢!而且,还在一群和尚的面前,很难想像那些不看漫画更不看卡通的僧人们会理解祖儿口中,那比流川枫还拽一百倍的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祖儿就歪头想了想,才很认真的说:“那是因为咱们身边没有比流川枫更拽的人了,所以只好跟他比了,哎呀,关键不在这里,你将就一下吧!”

阿宝也不服气起来了,说:“什么将就一下啊!还关键呢?!有什么好关键的,你想想看,人家救了你又不用你感谢他,那就是大好人一个。咱们不用请人吃喝玩乐,甚至连人情都不用欠,还有比这个更好的事出现吗?”

祖儿急了说:“什么呀,你想想看,他认识我呐!而我却不认识他,我多吃亏啊?你说他不就是救了我这么一下吗?真是的,让他占了多大的便宜啊,我死几次有什么大不了的呀!难受死了,比死还难受,比吃了苍蝇屎还难受。”祖儿就坐不住了,可着劲儿的跳脚。

“你那说的是不是人话啊!人家救了你,人家占你什么便宜了!还吃了苍蝇屎,我告诉你,如果让那个…那个…就是那个比流川枫还拽的家伙,才是真得吃了苍蝇屎,救了你这么个败类!”阿宝也跳了起来。

澄走到禅房外时,就看见几个灰衣僧正慢慢地悄悄地向外移了过去,一离了房门都飞一般地跑了,澄就笑了,因为此时他已经听到了阿宝和祖儿吵架的声音。

沙悸就坐在祖儿的一旁,任祖儿是怎么跳脱地,他都有办法将她按住,然后细心再细心的清理了她的伤口。这样好,吵几句嘴,也就忘了痛。

“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切都在他掌握里,我就像个白痴被他耍呢!他知道我是谁,我却不认得他,哎呀,气死了!”祖儿怒吼。

“那有什么好生气的,只要一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是祖儿了,只要知道你是祖儿谁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脾气啊!要怪就怪自己平常那么张扬做什么呀!”阿宝也在怒吼。

“呃!”祖儿的眼睛瞪大了,转而又笑了起来,“这么说我是很有名气了?比仙道彰还有名吗?是不是呀,阿宝,是不是呀?”

阿宝捂住了头,她算是确定了,总有一天,她会被眼前这个祖儿气死,不,她甚至心寒的觉得,自己被气死的那一天不远了!于是,她重重的站了起来,抢过祖儿手上的甜豆浆,狠狠地一口一口地往下灌,灌得自己都有些噎到了。

幸而,这个时候,澄来了。

“祖儿,你又在跟阿宝吵架了?”澄总是笑得如春风般和煦地。

“我哪有呀,只是在讨论!澄,你认识井玉这个人吗?”祖儿还是不罢休。

“不认识!”澄答得很干脆。“不过,他救了你,下次如果见面,我会记住他的。”

祖儿忙瞪大了眼睛说:“不用,那个家伙快要拽死了,再见我也装作不认识他。”

“看来这人真是把祖儿得罪得很深呀!”沙悸终于笑开了,此时他已经处理好了祖儿的伤口,幸而不深,然后站起身来,一抬头就瞧见了澄很复杂的眼神,又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没事吗?”澄问道,但眼睛看着地是悸。

沙悸摇摇头,说:“不妨!不过,很险!”

“想要祖儿的血,能干什么呢?也不想想,喝了这种别扭家伙的血,一定会消化不良吧?”阿宝取笑道。

澄却没有笑,他走到祖儿的身边,弯下身子认真的查看了祖儿的伤口,半天才抬起头来。但房间里的气氛就有点冷了,阿宝左看看右看看,突然跑过去拉了沙悸就走。

“阿宝,你又怎么了?喂,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呀?你去哪儿呀?”祖儿还是满心好奇的跟着也要往外走。却被澄一把拉住,按回了椅子上。

“祖儿,你出去没有告诉我!”澄注视着她,低声说。

“呃!”祖儿的眼睛一转,笑了起来。“澄,你渴不渴?我倒茶给你喝啊!”

转移话题嘛?澄不回答,就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得祖儿浑身发毛。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有危 fsktxt。cōm险啊!而且,我就是去看看,也没想惹麻烦来着。你知道,那妖怪还很有品味哎,她念李煜的词哦!春花秋月的,多有味道啊!就可惜,如果她不用暴力,就会变成像我这样地淑女喽!”祖儿顾左右而言他。

“是吗?!”澄阴阴地笑了下,问道。

“你生气呀?”祖儿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

“你感觉我在生气吗?”澄反问。

完了,这下何止生气,是气死了!

“那!气归气,不许骂泪萦啊,我本来就打算去看看的,谁知道怎么那只妖怪就发了狂啊!哦,还有,虽然我受了一点伤,但还是得到了不少的资料呢!比如智师父他其实有喜欢的人啊!”祖儿忙用讨好的口气说。

“祖儿!”澄忙打断了她,“这是寺里,你说话时注意点啊!怎么能这么说智师父,他是高僧啊!”

“高僧也是人啊!不是人怎么能做高僧呢!”祖儿不以为意的说。

“祖儿!”这会就换成是澄无奈了。“佛曰:不可说!”

“这佛也真怪啊,他的弟子是有七情六欲有善心的高僧那样不好吗?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多伤心啊!那么样的一只妖怪,也难怪智师父要用三福来养她了。”祖儿赖进了澄的怀里,说。

“三福?怎么会,祖儿,你看对了吗?三福阵是要施阵的人终生用自己的德与气来培养,那是很费功夫和心血的。”澄问她。

“我一开始也奇怪着呢!怎么会用这么厉害的福阵呢!后来,我瞧见那阵中有一只圆环状的光气,才知道那不是杀阵,而是为了帮那只妖修行。不过,太可惜了,她已经把三福给毁了。我想智师父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寒心的吧!”祖儿摇摇头。“梵和泪萦呢?怎么没见他们两个啊?”

澄笑笑说:“他们面壁去了!”

“啥?!泪萦怎么能也去面壁啊?就是梵,他也不是和尚啊,做什么要去面壁!”祖儿惊讶的问。

“梵要去面壁,看看能不能参透这一些烦心事。他就去了智师父生前长期面壁的思过室。不过,他说看不见泪萦,他就做不好,没办法啊!泪萦也就只好跟着去了。”澄摇摇头笑道,显然对这么任性的人完全没有办法。

“这个大垃圾,就做无聊事地时候才会想起泪萦来,人家身体还不好呢!叫人家陪他思过,思他个头啊!讨厌鬼!”祖儿破口大骂。

澄更无奈了,伸手轻抚一下祖儿的伤口,问道:“还疼吗?”

“没事儿,我哪天不伤两下呀!”

“为什么不是我?!”澄低喃着。

“啊?你说什么?”祖儿奇怪的看她。

澄一下子把她搂得紧紧地,喃喃道:“为什么救你的人不是我?”

祖儿心痛了一下,也就反手紧紧地抱住了他,轻声说:“就是有你,我才什么都不怕,就算我死了,魂飞魄散了,你都会把我带回来,不是吗?所以,都不重要的,一点都不重要!”

澄闭上眼睛,他不想让人看透他的心思,只是在这个时候,你才很容易地发觉了,澄也不过是个人而已!

“古刹秋重,枯黄阶前,寒雁孤起翔天。任刀锋染尘,光华暗淡。生怕旧事添愁,惟埋首,青灯古佛。新来瘦,不关病酒,全因悲愁。

罢罢,时远人去阳关千万遍,也难挽留。今海角天涯 两鬓生华。惟剩庙堂晚钟,独留我,终日愁眸。眸深处,恨愁绵绵,只因情残。”

梵念这首词不是为了泪萦,不,谁也不为。那时,他坐在师父面壁时常常坐着的旧蒲团。一探手,摸到蒲团两侧的地上竟然刻了字。

于是,就用手摸着,一句一句的念了出来,念着念着,泪就下来了。梵当然不是软弱地人,他哭是因为感受到了师父的心情,他知道,那字是用手指刻出的,也许就是这么天长日久的坐着,一遍又一遍的这样在冰冷的地上写着,然后终于落下了痕。

“新来瘦,不关病酒,全因悲愁……”泪萦重复了一遍,“我早就知道了,早就该知道了。记得吗?那里还有那一封信不是吗?说得应该就是她吧!看来,咱们一早就弄错了方向。师父也许是去寻找谁了吧?”

眸深处,恨愁绵绵,只因情残!

梵总没听见泪萦说得话,真奇怪,他是第一次感觉和师父这样地贴近了。他突然就觉得,如果那一天,他也那样失去了泪萦,也许他会比师父还要铭心刻骨地去痛着吧?不,这样说是错的。心痛却是不能相互比较的,爱也不能!

泪萦也只是安静的注视着梵,她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梵最需要地是安静,他应该好好的想一想。他的师父从来都离他那么近,却又遥远,但总还是爱着他的,因为他的秘密,是毫无保留地想要让梵知道了的!

然而,泪萦的话,却很快的一步一步的被验证了。

那一天夜里,大佛寺来了一位女客,虽然人到中年有些发福了,但一眼看上去,就会被她那优雅的气质、恬淡的笑容给吸引了。

“我是来为智师父上一柱香的。”那女客很有礼的对悟源方丈说。

悟源方丈也施了一礼,道:“有劳女施主来祭,家师圆寂多日,不便引施主去瞻仰遗容,施主莫怪。请问施主尊姓?”

“我姓岳,岳霜华!师父与先母为多年故交,先母过世之时,曾提及,若智师父圆寂,叫我必要携一物,来交于智师父的一位弟子。”

“哦,原来是师父的故人。家师还有四位弟子,如今除贫僧之外,还有小师弟在这里,其余两位师兄正在途中,不知道岳施主欲将令慈遗物交于何人?”悟源问道。

岳霜华想了想问道:“可是有一位名叫梵的师父?”

悟源方丈笑道:“梵正是贫僧的小师弟,不过,他是俗家,并未出家为僧。但,他现正在思过室面壁,因此,施主也许要等几日。”

“我倒没事,就怕打扰了方丈。”岳霜华笑道。

悟源方丈道:“寺中简陋,倒是怕委屈了施主,我们佛寺都是施主们善心而建,怎么敢说是施主们打扰呢!岳施主,请随我这一位小徒往客房休息吧!”悟源方丈一面说,一面指着身后一位青年僧人说。

岳霜华点点头,跟着那青年僧人去了。

悟源方丈站在那里好&书&网久,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方丈,看她面熟?”澄突然走了进来,无声无息地,那双蔚蓝眼眸中藏着似乎是洞察一切的睿智的光芒。

悟源方丈微笑道:“只是霜华这个名字,似乎在何处听说过,竟觉如此的熟悉啊!”

“也许是智师父曾经提起吧?不说是故人吗?”澄轻声说。

悟源方丈似乎也知道澄在暗示着些什么,但,他只是温和而宽容的笑着,半晌才说:“师父的火葬仪式在即,能有诸位前来,师父若在,必然又会展颜而笑了。哎!可惜,师父临终前几日却鲜有笑容。”

“可是,我记得智师父可是著名的笑和尚啊!我们都还以为他是弥勒佛祖的转世呢!”澄想着智禅师生前的音容笑貌,也微笑了起来。

悟源方丈摇摇头,叹口气道:“相原本由心而生,师父不笑时,只怕心魔暗生,难怪……”

澄就又深深的看了悟源方丈一眼,如果不是梵地突然出现,这位方丈便应该是在法术界鼎鼎大名的智禅师的关门弟子了。但梵一出现,师父的那些宠爱就全部都被那个个性十足的孩子给分走了,就连师父修了一生的佛宝,也全都让梵拿走了,而悟源方丈就是那么淡然的只是守着师父与这座地处偏僻、香火也不甚旺盛的寺庙,比起那几位名声显赫的师兄,还有那一个光彩摄人的师弟来,这位方丈还真得算是平淡安稳。

澄笑道:“方丈,我有一句话问出来,可能会得罪了你,但我真是很想知道,方丈有时候会不会怪智师父偏心呢?”

悟源方丈抬起眼来,与澄对视了一眼,澄发觉丝毫没有恼怒的样子,却还是那么平和安详,他一笑说:“师父偏心也是对我,我倒怕其他的师兄弟怪我!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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