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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娟明月如霜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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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上走到了养心殿的一面墙前,看着眼前的九九消寒图。
  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
  亭字只有他早起所点的亭中一点,九九八一划,都填充好,便是春归。
  莱客公公敲了门,小皇上应了一声,让他进来。
  莱客公公行至小皇上几步远处,说道:“皇上,这是慈禧太后让奴才给皇上的貂皮护膝,皇上三叩九拜,站了几个时辰,腿该酸累了,带上护膝暖暖。”
  小皇上淡淡的说道:“将护膝放到榻上吧!”
  莱客公公应了一声,将护膝放在了床榻之上。
  午时,雪停了,阳光乍暖,小皇上站在宫殿门前,看着房檐上一滴又一滴垂下的融雪,晶莹如珠,连成一串又一串。
  交泰殿。
  宴之席。
  小皇上换了朝服,与慈安、慈禧两位太后行至寓意‘天地交合,康泰美满’的交泰殿前,黄琉璃瓦四角攒尖鎏金宝顶。
  小皇上行至殿内。
  殿中设有宝座,宝座后有四扇屏风,上有乾隆御笔所书《交泰殿铭》,殿顶内正中有八藻井,单檐四角攒尖顶,铜镀金宝顶,黄琉璃瓦,双昂五踩斗栱,梁枋饰龙凤和玺彩画,四面明间开门,三交六椀菱花,龙凤裙板隔扇门各四扇,南面四间为槛窗,其余三面次间均为墙。
  殿内顶部为龙衔珠藻井,地面铺墁金砖。
  席中站着的大臣拜见皇上,拜见东西两宫太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
  大臣平身,坐在席间。
  小皇上与慈安、慈禧两位太后上了宝座,奏乐开席。
  侍女为小皇上还有两位太后端上了煮饽饽。
  各位大臣桌上也端上了刚刚煮好的饽饽。
  慈禧太后看着面前的盛了满青碗的饽饽,开了口,说道:“冬至到,该吃煮饽饽,大臣们都尝一尝这七宝饽饽。”
  大臣们谢恩。
  慈禧太后夹起了一个七宝饽饽,道:“皇上也尝一个。”
  载湉端起了面前的小盘子,道:“谢过太后。”
  慈禧太后笑了笑,将七宝饽饽放到了小皇上端起的小盘子中,小皇上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煮饽饽。
  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
  风字落下了最后一笔。
  九九消寒图,已经笔画完全。
  莱客公公接过了小皇上手中的毛笔,看着那被春风吹响的三交六椀菱花门扇,说道:“春风到了。”
  慈禧太后笑了笑,道:“过了春,花苑中的花便都开了。”
  慈安太后脸上也是笑意,道:“春暖花开,鸟儿回巢,便暖和了。”
  小皇上看着九九消图,并未言语。
  莱客公公跟着小皇上出了养心殿,花苑树枝上落了一只蝴蝶风筝,小皇上微微皱了下眉头,看了那树枝上,莱客公公也是凝住了眉,也不知是哪个大胆的侍女放的风筝,竟然飞到了养心殿前。
  慈禧太后看着树枝上的风筝,道:“这刚刚过了冬,便热闹了。”
  慈安太后笑着说道:“哪个宫里贪玩的侍女?”
  两位太后站在花苑中,未久,两个宫女便向着花苑走来,两个宫女来到了树前,跪下,叩拜两位太后,叩拜皇上。
  慈安太后看了她们两个,说道:“你们两个是哪个宫的?”
  一个宫女抬起了头,回禀道:“回禀慈安太后,慈禧太后,皇上,奴婢名为玲珑,是储秀宫的宫女。”
  慈安太后看了玲珑,道:“上面的蝴蝶风筝是从外面弄进来的?”
  玲珑回禀道:“不敢,这蝴蝶风筝是玲珑和玉泠拿纸糊成的。”
  慈禧太后看着玲珑还有她身边的玉泠,笑着说道:“是储秀宫的宫女?哪年入宫的?”
  玲珑回道:“回禀慈禧太后,玲珑和玉泠是光绪五年入宫的。”
  慈安太后问道:“光绪四年入宫的?如此灵巧的侍女怎么没有被分到别的宫中?”
  玲珑缓缓说道:“回禀慈安太后,玲珑几个月前有幸侍候过皇上,但是,是玲珑笨手笨脚,触犯了皇上。”
  慈安太后疑惑,问:“触犯了皇上?”
  玲珑道:“奴婢是为皇上拿洗脸的帕子,玲珑一时失神,递帕子慢了些,让皇上脸上的水珠多待了片刻,受了凉意,是奴婢的不是。”
  慈安太后听了这话,笑着说道:“这孩子倒是实在,皇上不喜欢你,太后喜欢你,你便在本宫宫中侍候,如何啊?”
  玲珑看了慈禧太后,慈安太后问身边的慈禧太后,道:“慈禧觉得这个宫女可好?”
  慈禧太后道:“甚好。”
  慈安太后看着她们两个,道:“今日起,你们两个便到本宫宫中侍候。”
  玲珑和玉泠叩谢慈安太后。
  光绪六年春,慈禧太后便患了重病,久治不愈,卧床不起。
  慈安太后与小皇上站在床前,慈禧太后咳嗽了好几声,道:“哎!重病来如山倒,本宫这一病,也不知何时才能好,也不知本宫这身体还能支撑到何时,小皇上还不能独自理政事,朝中的大小事宜还有朝中的官文便给交给你了。”
  慈安太后握住慈禧太后的手,坐在床边,说道:“皇上派人贴了告示,召天下名医入京为慈禧妹妹诊治,慈禧妹妹的病很快就好的。”
  慈禧太后道:“本宫的身体,本宫是晓得的。”
  慈禧太后没有再说什么。
  天下名医入京为慈禧太后诊治,慈禧太后的病没有任何的起色,朝政自光绪六年春便交给慈安太后掌管。
  光绪七年三月
  迎春花开满了东六宫。
  慈安太后也病了,一病不起。
  小皇上来到了钟粹宫,近前侍候慈安太后,慈安太后的侍女玲珑和玉泠走了进来,玲珑端了药走到了床边,小皇上看了一眼端药汤的玲珑,淡淡的说道:“给朕吧!”
  玲珑将药碗递到了小皇上的面前,小皇上接过,慈安太后摆了摆手,道:“你们下去候着吧!”
  玲珑和玉泠出了钟粹宫。
  慈安太后拉住了小皇上的手,说道:“载湉,坐到本宫身边来。”
  小皇上坐在了床边,慈安太后紧紧握着小皇上的手,说道:“本宫支撑不了多久了。”
  小皇上含着泪,慈安太后笑着说道:“皇上别哭。”
  小皇上道:“太后喝药吧!”
  慈安太后嗯了一声。
  小皇上给慈安太后喂了汤药。
  黄昏之后,入了夜。
  慈安太后宫中的玲珑还有玉泠走出了钟粹宫宫门,喊道:“慈安太后甍逝。”在宫外守着的侍卫跪了地,玲珑看了身边的玉泠,说道:“你去往养心殿,我去东宫,禀告皇上,禀告慈禧太后。”
  玉泠点了点头。
  玲珑来到了长春宫,禀告道:“回禀慈禧太后,慈安太后甍逝了。”
  慈禧太后是躺在床上的,听了这话,缓缓说道:“你说什么?”
  玲珑缓缓说道:“慈安太后一日未用膳,晚上喝了药汤,刚躺下,便暴毙甍逝了。”
  慈禧太后抬起了手,对一旁的侍候侍女道:“无衣,扶本宫起来。”
  无衣称了一声是,从箱子中拿出了外袍,给慈禧太后穿了衣服。
  玲珑跟着慈禧太后的身后,跟着慈禧太后回了钟粹宫。
  慈禧太后来到钟粹宫,小皇上也已经站在床边了。
  慈禧太后走到了慈安太后的床畔前,伸手摸了摸小皇上的脑袋,而后慈禧太后看着已经闭眼的慈安太后,伤心道:“这一年多苦了姐姐了,让姐姐劳累至此。”慈禧太后坐到了慈安太后的床边,握着慈安的手,伤心落了泪。
  小皇上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很是伤心的慈禧太后,又看了躺在床上似乎很是安详的慈安太后,小皇上垂了眸子。
  慈禧太后吩咐莱客公公,道:“传哀家懿旨,召集大臣入宫。”莱客公公称了一声嗻,便出了钟粹宫,召集相关大臣入宫。
  半夜子时,小皇上的师傅,担任署侍郎、内阁学士的翁同龢便接到了宫内的通知,前往宫廷。
  天还未亮,翁同龢来到了宫廷之内,见了小皇上。
  小皇上看了急忙赶来的翁同龢,初春的时节,翁师傅的脸上都冒了汗。
  小皇上唤了一声,道:“翁师傅。”
  翁同龢刚要行礼,小皇上便扶住了翁同龢,道:“免礼。”
  在夜里,内枢臣陆续到来。
  天明之后
  慈禧太后懿旨,让各位守候在宫中的大臣,进入钟粹宫。
  小皇上与大臣进入钟粹宫,慈禧太后令大臣瞻仰慈安太后遗容。
  慈禧太后缓缓说道:“莱客,掀开面幂。”
  莱客公公称了一声嗻。
  太监去掉了蒙在慈安太后脸上的面幂,大臣瞻仰慈安太后遗容。
  未正时刻
  署侍郎、内阁学士的翁同龢与各位王宫大臣进入慈宁宫。
  慈安太后的金匮置于地中,金匮甚大。
  慈安太后的灵驭也已经移到了慈宁宫,安放在金匮的西面。
  慈禧太后吩咐侍卫,道:“入棺。”
  未正二刻,大殓。
  慈安太后甍逝,慈禧太后掌管朝中事宜,垂帘听政仅慈禧太后一人。
  光绪十年
  玉泠给小皇上梳好了辫子,小皇上说道:“玉泠,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糕点?”
  玉泠浅浅一笑,道:“小皇上今个想吃糕点,玉泠让厨房准备马蹄糕可好?”
  小皇上也是笑了笑,道:“朕是问你喜欢的糕点,怎么,你又反问朕了呢?玉泠,你越发的不懂规矩了。”
  玉泠道:“玉泠不敢。”
  玲珑端着水盆走进了养心殿,她看着玉泠拿着梳子,给小皇上梳着辫子的发尾,小皇上与玉泠都是满脸的笑意,她不知玉泠与小皇上说了些什么,只听到,那一句话。
  “玉泠,你越发的不懂规矩了。”
  玉泠不懂规矩,小皇上是带着笑意的。
  而她,玲珑,因为一时的失神,却不能在皇上身边侍候。
  她与玉泠,果然是不一样的。
  玲珑将水盆放好,说道:“皇上,该洗漱上朝了。”
  小皇上洗了脸,玲珑侍候在一旁,在皇上的手刚出了水盆,便递过了毛帕子。
  皇上转过了身,便接过了玲珑手中的帕子。
  她在皇上身边侍候了两月,便已经对皇上洗脸的动作很是熟悉。
  皇上要洗几下脸,要洗多久,她现在都能掌握的分毫不差。
  她与玉泠在慈安太后的钟粹宫待了三年,每日便是打扫钟粹宫,直到两个月前的新年,才得了慈禧太后的恩赐,让她们两个到皇上身边侍候,成为近前的梳洗宫女,她负责端水侍候皇上洗脸,而玉泠代替了流苏,成为了为皇上梳发的宫女。
  小皇上擦了脸,玲珑接过了皇上手中的帕子,端了水盆,出了钟粹宫。
  小皇上下了朝,玉泠端了糕点,玲珑烹好了茶,两人端进了钟粹宫,宝穗正在房内为皇上换衣,皇上换下了朝衣,换上了日常的衣着。
  玉泠将糕点放在了桌上,皇上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到了桌前,坐下。
  玉泠在小皇上身边,缓缓说道:“皇上,奴婢让御膳房准备了马蹄糕,榛子糕,还有杏仁酥,皇上都尝一尝。”
  小皇上浅笑,道了一声:“好。”
  玲珑倒了一盏茶,奉上。
  小皇上呷了小口,拿起了一块榛子糕,尝了一口,道:“榛子糕,香甜软糯,做的委实不错。”
  小皇上喝了一盏茶,又拿起了一块马蹄糕,刚吃了一半,莱客公公便敲了门,得了皇上的回应,进入了养心殿。
  莱客公公说道:“皇上,翁学士已经在毓庆宫候着了。”
  小皇上道:“莱客公公,今日是何课程?”
  莱客公公缓缓说道:“是《皇朝经世文编》。”
  小皇上应了一声,道:“朕晓得了。”
  莱客公公退出了养心殿,小皇上手中拿着吃了一半的马蹄糕,便站了起来,说道:“这些糕点,赏赐你们两人了。”
  小皇上吃了一口糕点。
  玉泠俯身,道:“谢皇上恩典。”
  玲珑也跟着应和,道:“谢皇上恩典。”
  小皇上出了养心殿,玉泠从盘中拿出了一块杏仁酥,递到了玲珑的面前,说道:“妹妹不是很早便想吃杏仁酥了吗?”
  玲珑看着玉泠手中的杏仁酥,伸出接过。
  着实,她甚是喜欢杏仁酥。
  小皇上自幼喜欢马蹄糕,她喜欢杏仁酥,玉泠喜欢的是榛子糕。
  毓庆宫。
  翁学士讲解《皇朝经世文编》。
  小皇上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书卷。
  慈禧太后站在门外,问道:“莱客公公,近日皇上的学业如何?”
  莱客公公回道:“回禀太后,皇上近日的学业,尚可。”
  慈禧太后看了莱客公公,笑了一笑,道:“尚可吗?尚可这词,最是模棱两可了。”
  莱客公公跪了地。
  慈禧太后看着端坐的小皇上,道:“他眼前是书,但心思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莱客公公低头解释道:“太后,皇上年纪尚小,贪玩是很正常的。”
  慈禧太后看着毓庆宫内的小皇上,道:“他现在是长大了,想想他小时读书,坐着,站着,躺着都在朗诵诗书。”
  莱客公公低头跪着,不敢再多言。
  光绪十年,三月
  小皇上端坐龙椅,慈禧太后垂帘听政。
  殿中公公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礼亲王世铎启奏道:“启禀皇上,启禀太后,北宁失守,完全是因为恭亲王为首的军机处对于战与和拿不定主意,军队才节节败退。”
  慈禧太后听了这话,看了站在一边的恭亲王奕,问道:“恭亲王有何话说?”
  恭亲王向前一步,言道:“启禀皇上,启禀太后,臣……”
  慈禧太后冷哼一声,道:“拿奏疏。”
  太后身边的安公公应了一声。
  安公公捧着一摞子奏疏,站在恭亲王面前。
  慈禧太后在帘后,冷冷的说道:“这奏疏里面,有从前线传回来的军情,有大臣弹劾你的奏疏,恭亲王你还有何话说!”
  恭亲王端站着,看了那厚厚的奏疏,还有那垂帘后的太后。
  奏疏面前,军情面前,他还有何话要说。
  即便有话要说,他也无法说出口了。
  这一摞奏疏,分量重的很。
  光绪十年,三月十三日
  慈禧太后以 “委靡因循”的罪名,将以奕为首的军机大臣全部罢黜,停奕亲王双俸,命他“家居养疾”,宝洌г沸葜拢詈柙濉⒕傲刀兜饔茫掏樃镏傲羧危顺鼍Γ栽谪骨旃凶摺
  三月十四日,天未亮,迎着风雪,玲珑与玉泠进入了养心殿,为皇上洗漱梳头。
  小皇上板着脸坐在桌前,桌前摆着的是一本本展开的奏疏。
  玲珑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玉泠走到了桌前,跪了地,道:“皇上该洗漱了。”
  小皇上将桌上的奏疏一把胡拉在地,奏疏落了满地,小皇上抬眸看了她们两人,怒道:“都给我滚出去。”
  玉泠跪着并未言语。
  小皇上手边压着一本奏疏,他将桌上仅剩的那两本奏疏扔了出去。
  两本奏疏不偏不倚都砸到了玲珑和玉泠的身上。
  玲珑看了一眼扔过来的奏疏,上面是弹劾恭亲王奕的言辞。
  言辞犀利。
  恭亲王优柔寡断,一直主和之举,莫不是想将大清江山拱手让于法国。
  大清江山拱手相让。
  他身为大清的王爷。
  也只是大清的王爷。
  灭九族的罪过,若是犯下……那。
  玲珑端着水盆,只是称了一声是,退出了养心殿,在门口,她将玉泠看了一眼。
  玉泠却还未出养心殿,一脸平静的跪在满奏疏之中。
  玲珑紧紧的握住了水盆上搭着的毛巾。
  “出去!”
  小皇上冷冷的说了一声。
  玲珑离开,玉泠低头跪着,仿佛没有听到小皇上的言语。
  小皇上看了她一眼。
  她愿意跪着,那便跪着。
  小皇上并未再让她滚出去。
  小半个时辰过去
  小皇上扶着桌角,将跪了好久的玉泠看了一眼,道了句:“你想要跪多久。”
  玉泠不急不忙的回话,道;“皇上让玉泠跪多久,玉泠便跪多久。”
  小皇上看着她,道:“朕若不言呢?”
  玉泠抬起了头,道:“等皇上开金口。”
  小皇上苦笑,道:“金口吗?朕怎么不晓得朕是金口玉言?”
  玉泠慢慢捡起了地上凌乱的奏疏,将奏疏折起,缓缓说道:“玉泠晓得,奴婢侍奉的是皇上,大清的皇上。”
  玉泠将捡起的奏疏规规矩矩放在了桌上,道:“奏疏,不是人人可以看得的。”
  小皇上看了一眼面前摞的高高的奏疏,便垂了眸子,手下压着的奏疏,他唯一没有扔出去的一本奏疏,奏疏的落款处写的是醇亲王奕譞。
  

  ☆、第三章

  “时辰不早了,皇上该上朝了。”
  玉泠提醒了一声,皇上将奏疏合上,道:“玉泠,梳头。”
  玉泠走到了小皇上的身后,为小皇上梳了辫子。
  下了朝,皇上前往毓庆宫上课。
  皇上最先到了毓庆宫。
  皇上让莱客公公准备了笔墨,习仿格。
  孙侍郎进入了毓庆宫,走到了小皇上的身侧,站了一会儿,小皇上写完了一段话。
  汇三年之内功过。大小多寡。为举劾之实符。
  功过足以相抵者。照常留任。
  以观后效外。
  至于有功无过者举之。有过无功者劾之。
  不徒凭一时之喜怒。不止一日之见闻。虽仇?为上司。
  小皇上执笔,问道:“孙侍郎,今日不是翁学士的课吗?”
  孙侍郎回道:“皇上刚离殿,他便昏倒了。”
  小皇上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孙侍郎回:“回禀皇上,翁大臣是昨夜受了风寒,发了高热,太后便令翁大臣府臣带回去休息了,今日的课让臣来上。”
  小皇上道:“原来如此。”
  孙侍郎看着小皇上写的《皇朝经世文编》一段,小皇上问道:“孙师傅觉得朕的字与夏师傅的字有几分相似吗?”
  孙侍郎看着那字,缓缓说道:“皇上从光绪二年便跟着夏侍郎学仿格,已有四年,字自然有几分相似。”
  小皇上看着纸上的字,嗯了一声,说道:“朕的字,朕的学问,朕的所知所学,都来自几位师傅教导,自然会有相似的,可惜,夏师傅光绪六年便已去,朕今日才练得与夏师傅的字有几分的相似,夏师傅已然再也看不见朕的字了。”
  孙侍郎不言。
  小皇上问道:“孙侍郎是哪一年的状元?”
  孙侍郎缓缓说道:“咸丰九年,比翁学士晚了三年。”
  小皇上点了点头,道:“是了,夏侍郎教朕仿格,曾说起过他与翁学士是同榜进士,翁学士是咸丰六年的状元,夏侍郎是咸丰六年的进士。”
  孙侍郎站在边上,未言。
  小皇上看着孙侍郎,问道:“孙侍郎与翁学士都是状元,何人的学问更高些?”
  孙侍郎有些为难,支吾道:“这个……”
  小皇上笑了笑,说道:“夏师傅对朕说,翁师傅的学问不如孙师傅的。”
  孙侍郎道:“夏大臣与翁大臣是同榜的进士,也是多年的至交,自然会高举下官。”
  小皇上笑着说道:“孙师傅是说,夏大臣骗了朕?”
  孙侍郎:“……”
  小皇上想了想,说道:“夏师傅很是敬佩孙师傅的才华,当初,夏师傅在时,给朕写的一段仿格,便是孙师傅所作的一幅对联,孙师傅可晓得这对联?”
  孙侍郎应了声。
  他所作的对联不多,那在京城之内传名的盛广的便是他在咸丰九年作的那一幅对联。
  他缓缓开口,念道:“亿万年济济绳绳,顺天心,康民意,雍和其体,乾见其行,意气遍九州,道统继羲皇尧舜;二百载绵绵奕奕,治绩昭,熙功茂,正直在朝,隆平在野,庆云飞五色,光华照日月星辰。”
  小皇上听了这对联,缓缓说道:“朕想做一个好皇上,至少,不给祖上丢脸,可是,朕却连自己的师傅都保不了。”
  孙侍郎弓着身,小皇上唤了一声:“孙师傅,认为呢?”
  孙侍郎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无言。
  小皇上将笔放在了砚台边,说道:“这雪越下越大了,朕乏了,孙师傅也回吧!”
  孙侍郎看着小皇上出了毓庆宫,看着天际的飘雪,轻轻叹了声。
  他迎着雪,站了许久,也想了许久。
  在这件事情中,翁大臣是受了连累。
  法越事起,翁大臣柱状一面进兵,一面与议。庶有所备。又言刘永福大臣不足恃,非增重病出关不可。
  这次事件,他与军机王大臣同罢,但仍直毓庆宫。
  慈禧太后针对的是军机处,不是帝师。
  小皇上也是明白的。
  保全不了他的师傅,保全不了军机处。
  慈禧太后颁了发上谕,礼亲王世铎著在军机大臣上行走,毋庸学习御前大臣,亦毋庸带领豹尾枪。
  户部尚书额勒和布、阎敬铭、刑部尚书张之万,均著在军机大臣上行走。
  工部侍郎孙毓汶著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
  礼亲王世铎主持军机处,庆郡王奕劻主持总理衙门,并命遇有重大事件,先与醇亲王商办。
  军机处这番大换血,慈禧太后已然预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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