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谋锦_周琰西-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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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府里上上下下闹腾的不可开交，您若是再不回来可就得翻天了。”白府的管家福伯一副见到救星的模样，拦住白蘅就是一番诉苦，只是人老了啰嗦，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
　　　　白蘅听说祖母昏迷不醒早急得无可无不可的，无奈被管家拦住走不开，只得无奈道，“福伯，我知道你着急，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老人家好歹说清楚了。”
　　　　福伯愣怔了一刻，抬手拍了下已是略秃的脑门子，“真是老的不中用了，净添乱。今日宫里来人不容分说就把小小姐和三姨娘带走了，说是皇上的命令。老爷有心阻拦，无奈来人一副天大的派头，又说出个抄家灭门的话来。把老爷和少爷们吓得腿脚发软，眼巴巴的看着小小姐和三姨娘被人带出府。”
　　　　白蘅彻底傻了，原本的三日之限为何突然就变了，若是如此岂不是一点转机也没有了？
　　　　“祖母在哪里，我去看看她老人家再说。”
　　　　说完一径的往福寿堂赶去，只见福寿堂门前围了一群的丫鬟、婆子，个个花容失色，坐卧不宁。
　　　　见到白蘅过来，一同围上来行礼道，“见过大小姐。”
　　　　白蘅亦不理睬她们，推门进去，见得大姨娘、风姨娘、夏姨娘三人哭的泪人儿似的坐在旁边，意外的是竟然不见吴敏。
　　　　“大小姐，宫里提前带人，老爷和少爷们出去找关系走路子，不知道还有转机吗？”大姨娘还算是有理智，率先站起来向白蘅道。
　　　　白蘅俯身看向白母，老人家受了刺激昏迷不醒，府中的大夫已经把过脉着人抓药去了，已无大碍。
　　　　“府里这两日有什么动静，为何皇上突然改变了决定？”皇上绝对不会轻易改变诏令，这一点白蘅很是笃定。
　　　　“唉，别的我倒是不大清楚，只是这两日菘儿说从库里支取了大笔的银子四处走动，不知可是为了这事。”夏姨娘琢磨着是否不该说出白菘与白谦、白茗三人的行事动作，不说又惟恐对事情不利，是以很是犹豫。
　　　　“用银子打动朝臣，希望他们劝说皇上改变主意，自己倒是也想过这个方法。难道皇上因此怪罪下来，盛怒之下改变了主意提起把她们接进宫去？”白蘅贝齿轻咬下唇，君心难测，她也很难猜透。
　　　　“不应该啊，这事情刚过去一日，今儿个才是第二天，并未听说此事传的朝野尽知。何况万和帝亦是将此事办理的很是低调，看样子就是不想闹大了自己脸上不好看。是以那些子大臣但凡有些眼力见的也未必敢直谏，总要酝酿两日瞧瞧苗头再说。”
　　　　白蘅左思右想，越想越是百思不得其解，绕着白母的百年檀香木床来回的转悠。
　　　　“大小姐您倒是给出个主意，府里如今就属您的位子高权利大，可都指着您呢。”大姨娘先就着急的跳了起来，吴敏自上次脸上受伤已是多日不敢出门。如今躲在秦府中上蹿下跳寻死觅活，指不定哪天闹出个好歹来。她心里明镜似的，只有小果子才是自己可以一辈子可以倚仗的人，哪天私下里坦白了，以她平日里对小果子的好，母女相认万不会有错的。谁知半道里出了这么个错处，以小果子的暴躁脾气，万一有个好歹，自己可不是白****半世的心。
　　　　白蘅哪里知道大姨娘心中想什么，还以为她这次从全局考虑，对家人用心了。遂安慰道，“大姨娘稍安勿躁，我这就进宫去，拼死也要就出她们二人来。”
　　　　“蘅丫头，我们全家可就指望你了。”大姨娘泪如雨下，哭的有模有样，余下夏姨娘、风姨娘亦陪着落泪。
　　　　白蘅怎经得起这么多人围着自己哭，心中越发的烦躁，又嘱托几人好生的照看祖母，便转身出了福寿堂。
　　　　“蘅儿，老夫人眼下身体如何？”李墨林上前问道，白老夫人是认自己这个孙女婿的，他自然就多关心些。
　　　　“仍昏迷不醒，好在暂时并无大碍，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白蘅无力的回答道。
　　　　“我现在就要进宫找皇上要人，无论如何白家的子女即便出嫁也要正大光明的出白府的大门。而白家的妾室断没有夫君犹在，人便改嫁的道理。”
　　　　石天伸手臂拦住白蘅道，“你这是拿鸡蛋碰石头，别以为你这次为了边疆战事立下大功皇上就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她们。在他的眼里想找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宫伺候，那是你白家莫大的荣耀，何来过错！“石天分析的句句在理，就如他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一般。
　　　　白蘅早忍无可忍，气愤叫道，“就凭他是皇上就可以为所欲为，还得别人家妻离子散吗？身为一国之君，不能以身作则，何谈治理天下。昏君，昏君，大泽必败于他之手。”
　　　　李墨林伸手捂住白蘅的嘴巴，轻轻摇头示意，“蘅儿不可。”
　　　　白蘅早气的昏了头脑，一把拉开李墨林捂着的大手拔腿就往外跑。
　　　　“要出事，拦住她！”石天大叫道。

　　☆、406失踪的贵人

李墨林与石天一前一后往外赶去，好巧不巧的这时门外一辆马车经过，白蘅瞬间跳上马车飞驰而去。
　　　　白芯与小果子颤颤巍巍随着小太监穿楼台过河流，终于在一处景致的小楼面前停下。
　　　　“二位且进去好好休息，皇上不一会就过来，到时候烦劳二位好生伺候。”一个老到腐朽的太监睁开他浑浊且深邃的老眼，长长的眉毛垂到了耳边，将两只眼睛盖在下面。若是不仔细看，只当是个瞎子一般，实则这种老货皇宫里各个角落中总有那么三两个，随时随地看似无意的洞察一切是非黑白。
　　　　小果子被老太监苍老的声音吓得一跳，拉住白芯偷偷看了过去，“看着不像是个人，倒更像个妖精啊！”
　　　　“嗯，千年老妖，槐树精。”白芯示意的指了指前方。
　　　　“啊，两位新进的贵人有什么要吩咐老奴的？”虽说是装作没听到，但是眼睛里的精光却透着明白。
　　　　没想到他看着糊涂心里却十分明白，小果子吓得躲到了白芯身后，“你赶紧忙你的去吧，我们不用别人伺候。”
　　　　赶走了老太监，两人手拉手进了宫殿。这是座皇上游玩之时歇脚的行宫，地方不大，布置的也十分简单。白芯四处看了看，无聊道，“我原以为皇宫会比一般百姓家好出很多，谁知也不过如此。别的不说，只这座香炉连姨娘房里放着都嫌寒碜了些，还有这桌椅板凳红漆斑驳，若不是有嫂子在身边，芯儿还以为做梦呢。”
　　　　小果子虽然为妾室，但是白芯和她很是投脾气，一直以嫂子称呼对方。
　　　　小果子到底经历的多些，不像白芯只顾着瞧热闹，反倒是将个房间四壁全敲敲打打的摸索了一番。
　　　　“小小姐，我们如今被幽禁于此，你可曾想过后果如何？”
　　　　“大不了以死明志，我可不乐意嫁给一个半大的老头子，都比我爹还大呢。白家的女子，可杀而不可辱。”白芯自来脾气执拗，颇为有主见，这一点倒是与大小姐白蘅极为相似。
　　　　小果子陡然间从腰间拿出把剪刀，明光闪闪的晃人眼睛，“士可杀不可辱，你四哥没少说过这话，看来今儿个竟是要用在我身上了。”
　　　　两人一番刻骨铭心的临终遗言，待得说完，反倒没了刚才的决心。忽觉一阵阵的凄凉，想自己尚且年轻貌美，不料却落得如此地步，当真是生不如死。
　　　　“小果子，芯儿，你们在里面吗？”
　　　　一声低低的呼唤不知从哪里传来，小果子反应灵敏，突而从桌前跳将起来，“大小姐来救我们了，芯儿，我就说大小姐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就这么送死。”喜极而泣，两人七手八脚的把窗子打开。白芯又到门前放哨以防万一有人前来，心惊胆颤的终于把白蘅弄进了房里。
　　　　“终于找到了你们，赶紧的跟我走。石大哥在前面绊住了皇上，不知能磨蹭到什么时候，若是被皇上发现中计，我们谁也逃不了。”白蘅急得无可无不可的，拉住小果子与白芯就要从窗户往外跳。
　　　　“恭迎皇上，两位贵人已是在里面恭候多时，奴婢这就去禀报。”
　　　　一瞬间，三人好似石头人般的僵在了原地。
　　　　白蘅额头瞬间冒出满头大汗来，都怨自己笨，若是早点寻到地方也不至于白白耽搁那么长的时间。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怎么办，怎么办！
　　　　“我去拦住皇上，你们俩先走，能磨蹭一刻也是逃生的机会。”白蘅转身对二人道。
　　　　“来不及了，等一下，看我的。”小果子倒是镇静自若，安稳住另外二人，径直的走向门外。
　　　　好似是宫女前来禀报，小果子的声音响亮的传来，“真是我们唐突了，因为一路过来的忙乱累的很，是以刚才小憩了片刻。让皇上他老人家暂且等一等，容我们二人整理了衣装如何？”
　　　　小宫女见小果子果然是衣裙不整，鬓发凌乱，如此模样去见皇上必然有失恭敬，只得转身去回报。
　　　　转身回来，小果子招手向白蘅、白芯道，“我自幼与父亲在一处时，经常听他老人家提到皇宫禁地颇多暗道小巷。刚才有意检查了一番，还真被我寻到一处，至于行得通行不通就只能看我们姐妹们的造化了。”说着往衣柜走去，身子进了衣柜，里面一声轻轻的响动好似打开了一扇门样的东西。
　　　　白蘅与白芯惊喜异常，没料到小果子还有如此般的能耐，忙跟着都钻进了衣柜。
　　　　原来这是修建皇宫之时为防万一，特意留下的逃生之道。皇宫中和这般一样的暗道数不胜数，有时就连那老了的宫人也未必会记得仔细。
　　　　万和帝兴高采烈的赶来享受两位意外得来的美人儿，谁知道美人矜持，竟然让自己在外面等了好大一会。
　　　　实在按捺不住，也不用宫女通报，自己独身冲进了寝室，“两个大美人儿，朕来的晚了。”
　　　　室内一片静悄悄，莫说是两个美人儿，一个也没啊！
　　　　“来人，人都哪里去了？”
　　　　小宫女吓得连滚带爬的滚了进来，果然见室内除了皇上外空空如也，“这这这，本来是有的，怎么就凭空消失不见了呢？”吓得那宫女腿脚哆嗦着各处查找了一番，可是仍寻不见两人的踪影。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赶来报信，“皇上大发雷霆，新进的贵人不见了，两个人一同消失，查无踪迹。”
　　　　石天愕然，“蘅儿将她们救了出去？不能啊，自己一直在此等着接应，并未见到她们三。唯一的解释就是人依然还在宫里，只是暂时躲藏了起来。”
　　　　“我马上就过去，新进贵人无故消失不见，此等事情万万不可传将出去，若是有走漏风声者杀无赦！”
　　　　身后一干的侍卫太监吓得缩了缩脖子，如此稀奇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见，皇上必然一股子邪火没处发，这次指不定谁倒霉呢。
　　　　急匆匆的赶往行宫，石天见过万和帝便领着一干人等开始仔细搜查失踪的贵人。

　　☆、407逼迫

打开衣柜的一刻，石天趁人不备将密道的暗门紧紧关上，心中不由得安稳下来，转而向万和帝走去。
　　　　“回禀皇上，室内并无贵人们的踪迹，想必是趁人不备从窗户逃走了。让微臣带领手下大范围秘密搜查，一定能找出她们来。”石天一番话说的含沙射影，只见万和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明黄色的绢帕不停的擦拭滚落下来的汗水，又羞又恼又怒。
　　　　“哼，不识抬举的家伙，给朕好好的搜，一定要找出她们来。我要扒了她们的皮，抽了她们的筋，再把血用来浇花，如此方可解我心头只恨。”万和帝说的咬牙切齿，平日里那种平易可亲态度荡然无存，竟是跟个吸血鬼一般无二。
　　　　行宫幽静，一阵阴风顺着狭隘的假山钻进房里，清凌凌的让人打起了哆嗦。仍是秋老虎的季节，艳阳高照，突然遇到这样的情景，个个心中发毛，不由自主
　　　　的四下里打量了一番。
　　　　“还不赶紧去，难道让朕亲自前去找出她们不成？”万和帝盛怒难平，对着石天等人吼道。
　　　　石天心中一阵不快，忙叩头要退出去，转身之际忽见门前一黑，就有个老到腐朽的太监走了进来。
　　　　看着怎么也有上百的年纪了，难为他腿脚倒是十分灵便，不知怎的石天心中总觉得这太监出现的蹊跷，便有意的放慢了脚步。
　　　　“老奴有事禀报，皇上何必大兴兵马的把个皇宫闹得天翻地覆，若是让太上皇老人家地下有知岂不是又要责骂于你？”老太监奸细的嗓音刺的人鼓膜一阵阵的发颤，浑身不自在。
　　　　万和帝似有同感，很是不高兴的端过宫女送过来的茶盅，“老六子，你个老东西怎么还不死。年轻那会子有太上皇老人家给你撑腰，处处为难于朕，如今太上皇驾鹤西去，偏你个老狐狸好死不活的还赖在这里。”
　　　　老六子听皇上还记得自己，心里立刻乐开了花，谄媚的上前一步，“皇上还记得老六子当初代太上皇训导您的事情，那时候年轻气盛，惟恐您父子二人闹得不开心，难免做的过了些，还请圣上不要放在心上。”
　　　　万和帝哪里有闲心与一个老腐朽的太监啰嗦，听了几句摆手道，“你没事好生歇着去，一把老骨头别晃悠的散了架，我可还指望你留着给我看管这着偌大的宫殿呢。”
　　　　几句话又说到老六子的心里去，顿时一行老泪顺着到耳边的长眉毛流了下来，“呜呜呜，难为皇上觉得老奴还有用处，老奴就是死了也瞑目。两位新进的贵人必然是偶然发现了密道，顺着密道去寻必然能找到她们。”
　　　　“密道！”等在门外的石天觉得浑身的血液倒流，脸庞红的堪比火热的大太阳。
　　　　“传石护卫，让他立刻到这里来。”万和帝奸诈的露出得逞后的笑容。
　　　　石天故作匆忙的赶了进来，“微臣疏忽，竟是不知道这殿里有密道存在还请皇上责罚。”
　　　　故意拖延时间，石天进门便是一个认罪求罚的诚恳态度。
　　　　万和帝胜算在握，哪里会在意石天的神色，摆手道，“这事也只有老六子这种老狐狸会记得，莫说是你，即便是朕贵为天子亦是难以记住。你不用自责，那两个贱人肯定跑不远，你下去给我把她们提上来便可。”
　　　　“这？”石天倒吸一口冷气，不知该如何交差才好。
　　　　老六子在一旁眯缝着一双浑浊的老眼乜斜着石天，长长的眉毛将各眼睛掩住，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想法。
　　　　石天仿佛觉得两道阴险的目光正看着自己，猛的一抬头，老六子慌忙移开了目光。
　　　　“皇上，听说宫里出了大事，微臣来迟了。”李墨林一脸平静的走了进来。
　　　　石天回过头去，二人四目匆匆碰撞，彼此亦是心中了然。
　　　　“哈哈，区区小事何劳昭华大将军亲自出马，你应该去好好审问西域王父子，让他们早日臣服于我大泽才是。”乍见到李墨林，万和帝心中还是欣喜的。
　　　　李墨林跪下行礼道，“有刘大人在，微臣不过是辅助罢了，当不得刘大人足智多谋。”
　　　　“刘兆骏纵然聪慧过人，但是到底比不得昭华大将军文武双全，你还是要多多上心才好啊！”
　　　　万和帝安慰着李墨林，招手让其站到了自己的身旁。
　　　　“微臣这就下到密道去寻人。”有李墨林在，石天顿觉踏实几分，虽然他并不愿意承认李墨林某些方面确实强过自己。
　　　　众人目送石天走向衣柜，正要探身进去，谁知那个尖利难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石护卫何必亲自下去寻人，实乃大材小用，横竖那两个贱人是自寻死路，皇上难道要两个沾染了一身地下污秽之气的人回来伺候吗。依我看，不如给她们直接来个了断，免得带出来污染了皇宫高贵圣洁之地。”
　　　　石天与李墨林二人四目刷刷的转向老六子，气愤夹杂愤怒足以让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跳将起来把他撕的粉碎。
　　　　可是长到耳边的眉毛掩盖了他的双眼，可以让他隔着一道帘子窥视外面的一切，却不让任何人了解他的内心。
　　　　姜还是老的辣，李墨林双拳紧握，随时准备出手制止任何敢于出手伤害他的蘅儿的举动。
　　　　“好，老六子果然是父皇的心腹忠臣，对朕之事亦是考虑的十分周到，就按照你说的来。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把她们毁尸灭迹，还我大泽宫殿以纯净？”
　　　　石天气极的看向万和帝，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什么又叫做心如蛇蝎，堂堂一代帝王竟然能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实在是让人不齿。
　　　　老六子得了万和帝的鼓励，越加的得意起来，斜眯着眼睛扫过石天、李墨林，“这个简单，皇上难道忘了当日太上皇他老人家是如何灭了几个试图逃出宫的宫女？火加毒气，一齐让人往秘道里煽风点火，任凭她是神仙转世也难逃一死。”
　　　　瞬间的宁静，石天与李墨林已是再无法平静以待。

　　☆、408情殇

石天与李墨林顿时傻了眼，没想到眼前这个老到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怪物如此心狠手辣。
　　　　“皇上，万万不可在宫内煽风点火，万一有个不测，后果难以预料啊！”石天上前一步着急劝道。
　　　　“石护卫说的没错，我看就让这位老太监与微臣一同前往，即便下面有甚机关暗器，有他老人家的提醒点拨，微臣想来必然是应付无碍。”
　　　　石天不由得暗暗伸出了大拇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李墨林不愧是大泽朝第一才子，文武兼备的全才。
　　　　万和帝低头想了想，石天与李墨林提的意见都有他们的道理，为两个贱女子确实不必冒险。然让老六子下密道，以李墨林的武功身手，实乃天作之合啊！
　　　　“老六子，就麻烦你随昭华大将军走一趟，事成之后，朕自有重赏。”
　　　　老六子面带难色，不得不答应道，“老奴遵命！”
　　　　李墨林脱下官府，换上一身短打扮，酱色的长衫用腰带扎结实了，脚蹬皂靴，头顶的金冠换成巾带总顶。看上去干净利索，又不失风流倜傥。
　　　　“昭华大将军请！”
　　　　“公公请！”
　　　　李墨林沉眉冷眼看着对方，只是须发之下到底是个什么神色，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
　　　　老六子眼中忽地生出些悲伤出来，义无反顾的率先进了密道。
　　　　密道十分宽敞，可容纳两人并排行走。李墨林打量着左右的墙壁，沿途用火折子将油灯点着。
　　　　”笨丫头！“忍不住心中暗暗骂道。因为油灯没有被点燃过的痕迹，这说明白蘅她们并没有带火种进来，若是一路摸黑往前走会极为艰难。
　　　　前面有岔路口，李墨林心里暗自琢磨，若是黑暗中前行必然是一直往前，拐弯的可能性极小。
　　　　这个道理好似十分明显，然而老六子已经开始往旁边一个极为狭窄的岔道走去。
　　　　“公公，您走错道了！”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种没有任何嘈杂的地方却显得尤其的响亮。
　　　　“哈哈，我怎么可能走错路，这个地方我仔细琢磨了七十年，绝对不会走错的。小子哎，你还年轻，前途无量，不必跟着我这个老不死的，赶紧出去吧。见到了皇上就说老六子为了大泽，为了太上皇，已经为过尽忠去了。”总是须发盖住大半个脸孔的样子，此刻仿佛是魔鬼上身，陡然间甩了甩脑袋，露出一双浑浊中带着灯光的老眼。
　　　　李墨林伸手按住镖囊，“公公何出此言，我们刚进密道不久，逃走的贵人尚在前方。您还没有替皇上追到她们，怎么就无缘无故的说起尽忠来了。难道你是知道前方有危险，想打发了我一个人前去，而你就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老六子抬手挥了挥他宽大的袍袖，一阵阴风扫来，差点将石壁上的油灯熄灭。
　　　　李墨林箭步冲上去护住油灯，“你到底有何阴谋，快点说出来，若是不说可就不要怨李某人不客气了！”
　　　　老六子“哈哈哈”的阴腔怪调回荡在密道中，让人听之毛骨悚然。
　　　　“谁也管不了我，谁也不能再把我怎么样！”只见其从袖中掏出一把东西撒将出来，四周立刻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李墨林不敢藐视对方，飞身形退出五米之外，待得毒药消散之后方缓步上前。这才发现老六子仍是往密道的岔路上跑去，且速度之快宛如狡兔，实在让人纳罕。
　　　　“站住，公公身手了得，竟是个含而不漏的角色。快点说你与我一同进密道的意图，若是一句不对我即刻就抓了你出去交给皇上。”
　　　　老六子慢慢的转过身来，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双手不停的摆动，一副及其可怜的孤苦老人形象。
　　　　“不要啊，不要啊，你不要抓我，我不要出去。等了几十年，我苦苦的煎熬了几十年，为的就是今日。”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让人听不到。
　　　　李墨林愕然的看向对方，心中各种猜测，“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于是便不再逼迫老六子，而是跟着其亦步亦趋的缓慢往前走。
　　　　“蘅儿，是你们吗？”黑暗中几个女子的脸蓦然出现在前方，虽看着有几诡异。但是若非白蘅几人，李墨林实在想不到还会有其他人。
　　　　“扑通！”只见老六子忽然趴到在地上，四肢并用，缓慢而又竭尽全力的往前爬行。一边爬，口中还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其形状之怪异让人毛骨悚然。
　　　　“蘅儿！”李墨林吹燃一支火折子，随即大喊道。
　　　　看清楚了，是几个女子没错，但是绝非白蘅三人。
　　　　李墨林又是安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