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挨本郡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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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萧皓月哼哼道。
　　林轩闻言眼神稍暗，嘴角的笑也险些维持不住，黯然道：“是我孟浪了，还望郡主和杨大小姐见谅。”
　　“二兄在和郡主、杨姐姐说什么呢？我瞧着这气氛甚佳，不如也说与我听听？”一道“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打断了三人之间尴尬的氛围。
　　“林三你是瞎了还是聋了？从哪看出来我们气氛甚佳？你那双招子用不上了我可以帮你去了，省得放脸上做装饰用。”萧皓月冷嘲道。
　　“郡主今儿火气不小！”站在林雅身侧的圆脸姑娘愤愤出言道。
　　杨淑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咋舌道：“咱们嘉宁哪天火气小过？”你们是不是对咱们堂堂大雍嘉宁郡主有什么了不得的误解？
　　萧皓月先瞪了自家好姐妹一眼，这才用不屑的语气对林雅等人道：“怎么，王五姑娘也对本郡主有意见？”
　　“你……”圆脸姑娘，也就是王五，一脸不忿就要出言，却被林雅暗地里拽了一把。
　　“郡主说笑了，我们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哪会对郡主有意见呢？”林雅巧笑嫣然，目光温柔。
　　看着她这副假模假样萧皓月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大过天了，拉着杨淑敏撂下一句“本郡主有事先走了”便脚底抹油溜了，生怕林雅带着人又追上来的样子。
　　出了林雅的视线范围，萧皓月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呼！林三八成是傻了。”
　　自己都恨不得指着她鼻子骂了，她竟然还选择了息事宁人，不是傻了是什么？
　　杨淑敏一脸赞同：“上回见她她还没傻成这样，今儿一瞧怕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算了咱们不管她，别被傻子坏了兴致。你瞧瞧我今儿的新发髻，好看不？我家白芷琢磨了好久才琢磨出来的呢！”
　　说起打扮，杨淑敏也来劲了，拽着萧皓月到角落厢房里就开始研究她的新发髻：“白芷手也太巧了吧！这么难的发髻都让她复原成了。我刚瞧见你的时候就想问了，被那几个没眼色的给打断了。这髻真好看，特别适合你……”
　　“回头你把你身边的锦绣送过王府来，我让白芷教她，这样你也能梳上这芙蓉归云髻了，咱们下次去漪澜坊逛的时候，就梳一样的髻！”萧皓月颇讲义气地许道。
　　杨淑敏瞬间喜笑颜开，往日看起来冷淡的脸上满是笑意，眼底都闪烁着光芒：“还是你讲义气！不像和安，气死我了！”
　　“和安堂姐？她怎么了？”
　　和安县主是端郡王家的嫡女，与萧皓月、杨淑敏向来也还算交好，故而萧皓月提起时都会尊一声“堂姐”。
　　“上回我下帖子请你们来玩，你没来，她穿了一身新衣裳，我想仔细瞧瞧她都不让，生怕我仿了去！”杨淑敏一脸不高兴地解释前情。
　　“和安堂姐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八成是有别的缘故，回头见着了咱们直接问问便是。”萧皓月安抚道。
　　杨淑敏琼鼻一皱：“哼！反正她不说出个缘由来，我是不会原谅她的！”
　　“好好好，不说清楚就不跟她玩儿了！”萧皓月装作同仇敌忾的样子，抱怨道，“说好的一起做京城最好看的姑娘的，她怎么能只顾着自己美呢！”
　　“……我们可没说要做京城最好看的姑娘，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我们俩脸皮多厚呢！”被代表了的杨淑敏不干了，表示自己与和安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说的行了吧，要是只有我一个人，那我就要说做全大雍最好看的姑娘了。”萧皓月抬起下巴高傲地说道。
　　杨淑敏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勉为其难点点头道：“行吧行吧，是我们俩拖您后腿了，拖慢了您艳冠群芳的脚步。”
　　“没事，我不嫌弃你们！”萧皓月一脸大义凛然。
　　“……咱们该出去了，不然等会昌平长公主和荣王妃该找来了。”杨淑敏忍不住转移话题了。
　　不得不说，萧皓月是挺好看的，可是再好看的佳人看了这么多年，也该看腻了不是？再说了，佳人容颜再盛，脸皮厚成这样，一般人也是扛不住的。她杨淑敏自认是个普通人，还是不聊这个话题比较保险。
　　“行吧，是该出去了，跟你躲在屋里也不是事儿，我盛装出席可不是为了给你一个人欣赏的。本郡主要出去艳压群芳！”被打断了的萧皓月先是有些颓了，转瞬重又振奋了精神，一脸兴奋地说道。
　　杨淑敏早就习惯了自家好友喜欢艳压群芳的“小爱好”，颇为理解地笑了笑，与她一同携手往园子里去。
　　她们刚走到园子外围，便又瞧见了一出好戏，由性情大变林三姑娘和大雍著名纨绔子齐七公子倾情演出。
　

第5章　
　　“不过是玩笑话，七公子何必纠缠不休？”林雅脸上的笑随着僵持的氛围渐渐难以维持。
　　“你身边的狗腿子背地里说别人坏话，来讨你欢心，这怎么是简单的玩笑话呢？”齐七向来是个混不吝的人物，家世又显赫，丝毫没有想让的意思，吊儿郎当地倚在凉亭前的一根柱子上，目光玩味。
　　“五妹妹年幼不知事，一时口无遮拦，我代她赔罪便是……”
　　齐七闻言嘲道：“你是她什么人？还代她赔罪便是，当真以为你脸面这般值钱？”
　　“还是说，你以为，这事真的只是你们女儿家嘴碎的小事？我倒是不知道，林尚书是这般养孩子的，吃饱穿暖就行，用不着培养脑子这玩意儿的？”
　　“往小了说，你们这是不敬郡主，往大了说，你们这明摆着是不敬皇家！”
　　齐七公子持续嘲讽，完全不顾林雅苍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娇躯。
　　林雅还没来得及晕过去，这件事情真正的主角，瑟缩在一旁不敢吱声的王五姑娘，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脸哭得涕泪横流：“我没有！我没有不敬……嗝……我没有不敬皇家……”
　　听到这里萧皓月终于确定了，看来这出戏八成还是因着她才上演的。
　　她沉沉一叹：哎！红颜祸水，说的便是她了，纵使身不在江湖，江湖纷争也总是因她而起。
　　“哟，你们这儿倒是热闹得紧，这又是在唱什么大戏呢？”萧皓月款款而来，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见正主来了，围观的众人四散开来，不敢再围观了，只竖着耳朵听着后续。
　　要知道，齐七纨绔归纨绔，却相对来说挺好相处的，他们围观也就围观了，可换做嘉宁郡主的八卦，满京城也找不到几个敢来围观的：毕竟，她是真的会无差别攻击的，打起脸来连围观群众也不会放过。上个不知深浅的世家公子至今还时不时被家里请家法伺候呢！
　　围观的公子贵女可以撤，可站在“戏台”中央的林雅、王五姑娘和齐七公子退不了场啊。齐七作为友军自是不用畏惧的，林雅和王五作为理亏的那方却是早就有些撑不住了，两人的脸上都满是仓惶之色，尤以王五姑娘更为明显。
　　林雅脸色苍白，却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王家妹妹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望郡主和齐公子海涵，我身子略有不适，和王家妹妹就先行告辞了，郡主恕罪。”
　　未及萧皓月回应，她便拉着王五姑娘匆匆忙忙走了，脚步踉跄，却步伐急促，险些绊倒都不减其势。
　　见状，萧皓月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齐七：“你说什么了？把她们吓成这样……”
　　齐七更是一脸茫然：“我没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林三能被吓成那德性？往日她的那几个狗腿子可没少说过我坏话，不至于被你逮个正着就吓成这样。”萧皓月一脸不相信。
　　“我真没说啥！不过她确实不太对劲，一看见我就跟见了鬼似的，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估计就是看你太俊俏了吓的！”萧皓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咳，那不至于吧，虽然本公子确实跟她平常见的那些庸人不一样，但是她又不是头一回见我，不至于，不至于。难不成是本公子最近又变俊了？”齐七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差不多得了，说你胖你就喘！”
　　齐七一脸郁色，嘟囔道：“我可是在为你打抱不平！你还骂我！”
　　“……那我先谢谢您？”萧皓月笑眯眯地道。
　　“谢倒用不着谢，应该的，咱们可是纨绔二人组，我不帮你帮谁？”看见她笑了，齐七怂怂地缩了缩脖子。
　　杨淑敏见状闷笑一声：估计也就是在嘉宁跟前能瞧见齐七公子这幅怂兮兮的样子了。
　　“谁跟你纨绔二人组？”萧皓月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小姐妹了，愤愤然说道，“明明就是我善心带着你混！不然就你那抠唆样儿，酒楼都进不去。”
　　“……你小声点！我不要脸面的啊，回头加倍还你还不行么！”见她直接掀自己老底，齐七连忙压低嗓音求饶了，“好歹是自家人，给留点面子吧！再说了，我这不是最近穷嘛，往日我哪次让你付过账？”
　　“你娘还没消气？”萧皓月同情地看向他。
　　齐七苦笑一声，耸了耸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萧皓月咂舌：“你到底做了什么大事，把你娘气成这样？”
　　要知道，齐七作为家中幺儿，往日可是最得齐夫人欢心的。这回生气都气了好几个月了，还没消气，那证明肯定不是小事了。
　　“所以就说我冤枉得很！我明明没做什么，我娘非找我茬！哼，这回我才不会低头……”
　　“……那你娘就会一直不给你发月钱。”
　　齐七：……
　　被忽视了这么久的杨淑敏一脸欲言又止。
　　萧皓月此时终于注意到了自家好友：“淑敏你怎么了？”
　　“我可能知道齐夫人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杨淑敏小心觑了齐七一眼，接着说道，“前几天我娘说我姨母家表妹要议亲了，齐夫人好像有意向，结果齐七公子不乐意……”
　　齐七一脸茫然：“你姨母家表妹？谁？我不认识啊！”
　　杨淑敏刻意降低了音量，齐七也知道轻重，故而尽管很茫然，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
　　“……钟侯家的女儿。”萧皓月无奈地解释道，“你连是谁都不知道就拒绝了这门亲事？”
　　齐七撇了撇嘴：“没印象，我娘前阵子给我找了好几门亲事，我哪记得谁是谁。”
　　萧皓月颇为一言难尽地看向他：“看不出来，齐夫人竟然是这样的人！”竟然想让儿子左拥右抱？
　　齐七：“……想什么呢！一家一家议的亲！”
　　况且，就算想左拥右抱也不可能专挑高门女吧，又不是结仇！虽说他有个皇后姑母，但那些贵女家里也不是什么泥捏的人家啊！
　　“……那你还有什么好喊冤的，齐夫人替你废了这么多心思，你统统给拒了，她不恼才怪呢！”萧皓月幸灾乐祸地笑道。
　　“我都说了我现在不想娶妻，她非得张罗，我都还没生气呢，她有啥好恼的。”齐七底气微微有些不足。
　　“当娘的想做什么，做儿女的拦是拦不住的。”萧皓月故作深沉地长叹了一口气，“莫说是婚事这种大事，就连带手串这种小事，当娘的下定了决心，我们都反抗不了。”
　　齐七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配合地恭维道：“……你这手串也挺好看的。”
　　萧皓月脸上掠过满意神色，傲然道：“是本郡主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齐七连连点头：“对对对，郡主是全大雍最好看的姑娘。当然，本公子也是全大雍最俊的郎君！”
　　萧皓月颇为嫌弃地扫了他一眼：“我兄长和太子哥哥才是大雍最俊的郎君！你勉强算是第三俊吧！”
　　想到荣王世子和太子殿下那两个黑心白面郎，齐七哆嗦了一下，默默点头，含泪承认了大雍第三俊的名头。
　　杨淑敏一言难尽地看向这两位厚脸皮的著名纨绔，默默后退了一步，一副不愿与之为伍的模样。


第6章　
　　权贵人家热衷于办各种赏花宴，自然不会真的是邀大家来看看花，要么是为了联络后宅妇人们之间的感情，要么，就是给少年少女们提供一个时机了。
　　昌平长公主的宴会倒是单纯一些，她真的是纯粹因为喜欢热闹才热衷广邀宾客。
　　当然，即便是主人用意纯粹，来宾们也不会真的如此单纯的。
　　跟着荣王妃见过各家夫人太太之后，萧皓月脸都要笑僵了。
　　她虽然素来骄纵，却最是看重家人，更是从不愿在外失了礼数的。故而，纵然心里已经很不耐烦，面上仍旧笑得无懈可击。
　　也正是因为她这种行事方式，尽管同龄人大多不甚喜欢她，她在夫人圈里却是口碑不差的。在年长的夫人们眼中，嘉宁郡主娇气是娇气了些，但也不失贵女气度。
　　好不容易应付完那些夫人们，萧皓月跟着荣王妃坐上了马车准备回府，刚坐上马车，萧皓月便端不住那副贵女姿态了。
　　斜靠在马车侧壁上，她嘟着嘴不高兴地埋怨道：“娘，你跟她们瞎说什么呢？我这阵子乖巧着呢，就连今天的宴会都听你们的没有跟那些没眼色的蠢货计较！你还说我不听话……”亏不亏心？
　　荣王妃笑容不变，声音柔和，语气却很是危险：“林三姑娘和老跟她一起玩的那姑娘早早就离场了，你还说你乖巧？”
　　萧皓月更不高兴了：“她们自己走的关我什么事！就算要怪，也该怪齐景殷才是！”
　　荣王妃下意识脱口而出：“又关阿殷何事？你们不会又合起伙来欺负人吧？”
　　刚才的不高兴或多或少有撒娇的成分在，可这下萧皓月是真恼了：“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女儿在您眼里就是这般的人？”
　　荣王妃刚说完其实就后悔了，被女儿这么一质问，周身的气势也维系不住了，服软道：“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哪值得这般上纲上线呢？娘自然知道你不是那种惹事生非的性子……”
　　“那您还真是错看女儿了，女儿就是喜欢惹是生非！”萧皓月负气道。
　　荣王妃自知理亏，也顾不得问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一个劲儿赔笑道：“是娘说错话了，还望俏俏莫怪才是。”
　　俏俏是萧皓月的乳名，按荣王妃周氏的说法是由于女儿打小爱俏，才给取了这么个小名。
　　萧皓月也不是那种不依不饶的性子，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眼下得了娘亲的道歉，便顺着台阶下了。咳，没办法，这会不顺着台阶下，等下等娘不耐烦了想顺坡下驴也没得顺了。
　　她熟练地微抬下巴，摆出惯用的骄矜姿态，凤眼里尽是慵懒之态：“看在你是我娘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了。”
　　荣王妃见女儿这般知趣，满意地伸手捏捏她的脸，笑道：“就说咱们家俏俏是全大雍最大气的小姑娘了，她们可都羡慕娘有你这么好的闺女呢！”
　　萧皓月被夸得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淡然姿态：“这种事，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荣王妃教自家女儿这副暗搓搓翘尾巴的小模样逗得直乐呵，险些大笑出声，但又怕女儿恼羞成怒，只得忍笑点头表示赞同：“就是，谁让我天生命好呢，生下的女儿就是如此聪慧貌美。”
　　听出来了荣王妃话里的笑意，萧皓月嘟嘴撒娇道：“娘，您取笑我！”
　　母女俩笑闹了一阵子，马车便已行至荣王府了。
　　萧皓月拎着裙子下了马车，跟在荣王妃身后进了王府主院，端坐在绣榻上之后才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皱着一张小脸，愁道：“我差点忘了，娘，你帮我个忙呗！”
　　荣王府正忙着拆发饰，闻言瞥了她一眼，教她这愁眉苦脸的样子逗笑了：“小小的人儿，好端端的怎生愁成了这样？”
　　萧皓月哀怨地看向自家无良娘亲：发愁的可是您亲女儿，笑成这样您好意思么！
　　但她还是没说什么，正事要紧。她清了清嗓子，附耳过去轻声道：“娘，您帮我查查林三呗！”
　　荣王妃挥手让伺候的丫鬟们退下，一边自己亲手拆卸发髻，一边讶异地问道：“林三？好端端的查她作甚？你们小姑娘家家的事情，我可不能瞎掺和，不然回头林夫人知道了，该以为我坏了规矩以大欺小了。”
　　萧皓月瘪嘴闷声道：“林三不对劲得很！我怀疑她有问题……”
　　荣王妃自然不会被女儿这几句含含糊糊的话动摇，笑着摇了摇头，拒绝的意思显而易见。
　　她也不是真的狠心不愿帮自家女儿，实在是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她——空口无凭的“不对劲”和随口一句“怀疑她有问题”，实在不具备任何说服力。
　　况且，权贵们自有他们圈里默认的规矩。小辈们打打闹闹没关系，只要不出大事，都只是闹着玩儿而已。但长辈一旦牵扯其中，便是涉及两大家子之间的事了，一着不慎便是结仇。
　　萧皓月仍旧不肯放弃，开始诉说自己的想法：“娘你听我说！我不是胡来，是林三真的不正常。天天笑得跟庙里的菩萨似的就算了，我都恨不得指着她鼻子骂了她还不恼……”
　　荣王妃放下自己盘起来的头发，拿起梳子通了通头发，打断道：“说不好是人家姑娘家长大了晓事了，不跟你计较了呢？”
　　“那她看见齐七跟见了鬼似的是怎么回事？连宴会都不参加了就跑了，这总没法解释了吧！”
　　荣王妃闻言来劲了，挑眉问道：“哦？看见阿殷就跑了？阿殷那小子做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干！大庭广众之下，他就算想干点什么，也干不成啊，他又不傻！问题就在这里，林三即便性情大变，也不至于突然怂成这样，肯定有内情！”
　　萧皓月接过自家娘亲手里的梳子，一边帮她梳通头发，一边游说道。
　　荣王妃任她施为，若有所思地轻声道：“确实不太对劲，林三姑娘我也见过多次，不说多了解，但也能看出来，不是胆小怕事的性子。”
　　“是吧，您也觉得不对吧？肯定有鬼！所以您就借我几个人去打探打探呗！”萧皓月闻言眼神一亮晃着荣王妃撒娇道。
　　“行了行了，你也不小了，也该有自己的班底了。回头我和你爹商量商量，分别送几个人给你，你要用来干什么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做主就好。”荣王妃低咳一声，妥协道，说完又赶紧补充了几句，“不过咱们可得约法三章，不能胡来！打探消息可以，不准擅自搞小动作！”
　　得了准话，萧皓月也不甚在意补充条件了，她本来也没想让人去做什么坏事，有没有条件都一样。
　　“您放心，保管只打探消息！我就是好奇林三到底怎么回事而已。”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得意洋洋。
　　荣王妃瞥了她一眼，不放心地道：“我会让人留意着你的动静的，你要是乱来，我就告诉你大哥。”
　　提起她大哥荣王世子，萧皓月瞬间便凝滞了，眨巴着眼睛乖乖地道：“我不会的，大哥那么忙，用不着打扰他。”
　　她一边说一边朝荣王妃讨好地笑，指望自家娘亲能高抬贵手放她一码。


第7章　
　　荣王妃一边唤人进来，一边对萧皓月温柔一笑：“你大哥即便再忙，自家妹妹的事情还是有空管的。”
　　想到大哥的那些“手段”，萧皓月笑得越发勉强，连连保证：“我会乖乖听话的。”
　　“听话就好。我也不想让你兄长分心的。”荣王妃说得分外真诚。
　　“听话听话，肯定听话。”萧皓月教她说得险些冒冷汗，选择赶紧遁走，“娘，那我先回去换身衣裳。”
　　可惜荣王妃显然并没有就这样放她离开的意思，而是出言阻拦道：“不着急换，你这身好看，晚点等你爹他们回来也让他们瞧瞧。我再跟你说说今儿宴会的事。”
　　萧皓月闻言重又落座，疑惑道：“今儿宴会？有什么好说的？我没见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啊？”
　　荣王妃以往参加宴会之后也会留她说会话，聊聊宴会上发生的事情，给她分析分析背后的寓意。可这种活动在她十岁以后已经很少有了，今天竟又重现，不由得让萧皓月有些讶异。
　　荣王妃让丫鬟伺候着挽了一个家常发髻，一派温婉之态。她把玩着手里的玉钗，轻笑一声：“今儿发生的事儿可大了。”
　　萧皓月更茫然了：她今天一天都在宴上啊，怎么半点关于大事的印象都没有？
　　“今儿啊，有好几家夫人隐晦向我打探，咱们嘉宁郡主定亲没有。”见她这般茫然之态，荣王妃忍不住扑哧一笑。
　　任是萧皓月平日再是骄矜，到底是个不大的女儿家，听见有关自己的亲事，脸上率先飞上了一抹绯红。
　　她嗔怪地瞪了一眼自家娘亲：“娘！”
　　“哟，竟还羞了？当初是谁还追着她皇祖母说要赐婚全大雍最俊的儿郎的？”荣王妃打趣道。
　　萧皓月：……
　　见自家娘亲笑得越发欢畅了，她羞恼之后索性放飞自我了，恢复平常的骄矜姿态，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言下之意，别家夫人问她有没有定亲，是因为她美；她追着皇祖母要跟最俊的儿郎赐婚，也是因为她爱美，皆是常事。
　　荣王妃失笑：“就你歪理多。”
　　萧皓月眼里掠过一丝得意，笑嘻嘻地福身行了个礼：“都是爹娘教的好。”
　　“……是你爹教的好，我可不居这个功。”荣王妃颇为嫌弃地说道。
　　“什么是本王教得好？”伴随着门口齐刷刷的请安见礼声，荣王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