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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我们篡位吧-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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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隐在暗处,却不敢冲动插手。
否则,齐王也不会受伤。
吕文登点点头,从登州一路颠沛到京城,中间苦头磨难,他比谁都清楚。那些想要取他性命的人,若非误以为他已经坠入山涧,恐怕还会布下阴诡陷阱,等他自投罗网。
想活下去,便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
“萧大人放心,吕某知道如何去做。这本册子记录了去年年尾到今年年初我与御史台往来通信,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对簿公堂。”
萧子良听他说完,又掏出另外一本磨破了皮的册子,无比慎重的嘱托道。
“这件事我之所以现在同你讲,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要想事成,缺一不可。
当年修筑燕海堤坝,绵延数百里的工程,有人做了细账,当中是谁中饱私囊,一清二楚。殿下要你呈交给皇上,就说逃亡途中有人塞给你的。”
“谁?”
萧子良抬眼看了下房梁,压低声音回他,“不必问是谁,总归是个死人,开不了口了。若皇上问你,只说什么都不知道。”
账本是从几波人手里抢回来的,记账人一家都被灭了口,太子跟高相派出去的人,虽然没能找到证据,可还是一把火了将那家人烧成了灰烬,什么都没留下。
吕文登匆匆翻看了几页,神色愈加冷凝,“真是贪得无厌,不知廉耻。。。”
燕海堤坝出问题,是早晚的事。
“我先走,这几日都会有人暗中保护你,不必担心。”
萧子良将要飞出窗外,吕文登忽然拉住他袖子,声音有些颤抖。
“我若办好这些事,可否放过我的妻儿老小。”
萧子良愣住,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不光你的妻儿老小没事,你还会升官发财,放心好了,殿下从不慢待良臣功臣。”
窗户掀开又咔哒一声落下,冷风吹进衣领,吕文登吁了口气,将册子赶忙放进胸前,外头时不时传来走动的声音,承德殿气氛如同数九寒天,冰的彻骨碎心。
胡茂带着几个大夫从燕王府赶到齐王府,几个盒子装的满满的,全是鹿茸人参之类的补品。
刚一入门,便看见陆玉安在外厅来回踱步。
“殿下,人带来了。”
陆玉安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三人,客气道。
“若能治好皇兄,赏黄金百两。”
三人目目相觑,都不敢接话,方才齐王府的府医出来了,同为医门,道行深浅彼此熟悉,他都看不好的病,在场的便没人应声。
“进去吧。”
短短的三个字,却带了一些疲惫沮丧。
胡茂合上门,沉声与他禀报,“殿下,那些黑衣人与衙役肯定不是一伙的,衙役身上还有黑衣人的剑伤,只是我们暗中跟了太子高相这样久,若是他们出手,我们不会一点都没察觉。
衙役是受京兆尹差遣,咱们这位京兆尹大人,左右不站,唯恐湿了羽翼。
高相是暗中从他下头动的手脚,冯参军派的衙役。”
陆玉安冷哼出声,负手站立,“京兆尹大人精明的很,冯参军派兵一事他充耳不闻,就算将来东窗事发,也不过办他一个治下不严,无论如何都连累不到他。
我倒是想看看,这位京兆尹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明确态度,不再含糊其辞。”
胡茂顿了顿,虽有些犹豫,还是说了出来。
“欧阳坚和萧子良认为,此事蹊跷,查不到源头,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齐王殿下。”
“齐王?”
陆玉安猛地一震,眸中瞬间由暗转亮,又忽然熄了下去。
胡茂善看人脸色,见此情景,亦猜测陆玉安必然也有过这种怀疑。
“齐王殿下不是没有动机,而是一直隐忍不动。
今夜的黑衣人来的实在匪夷所思,而且他是冲着皇上去的,根本无心应付吕文登。
偏偏那么巧,齐王替皇上挡了一剑,这一剑挡得好,没了嫌疑,多了同情与赏识。殿下,皇上与你们出行,本就是极为隐秘之事,外人根本无从掌握行程。
你与皇上一同进了流芳阁,若论嫌疑,齐王殿下首当其冲。”
陆玉安闭上眼睛,心中的怀疑渐渐成形,一开始慌乱,无心去整理思绪,如今看来,齐王果真对太子恨之入骨。
这代价太大,稍有差池,便会丢了性命。
“流芳阁现下什么情景?”
“宫中有人过去传话,太子连衣服都没穿好,便被扶上了马车,一路直奔城门,想是去凤仪殿了。”
陆玉安思量了半晌,房内没有动静,那几个大夫想是与府医一样的看法,尽人事,听天命了。
“等天蒙蒙亮,派人去宫里传话,就说齐王伤势过重,望皇上亲临。”
胡茂瞅了眼外面,深蓝色的夜空已经挂了些许黄白,点缀的星星仿佛悄悄藏了起来,薄雾笼罩,有鸟虫开始啼鸣。
这马上就要天明了。
承德殿内
晋帝居于殿中座上,右手捏着左手的虎口,胸腔仿佛烧了一团火,冒不出去的浓烟呛得他通体难受。
殿内跪了一个人,穿着素白的衣裳,发上只着一支玉簪,从进入殿门到现下,那个脑袋就没抬起来。
“去哪了?”
高皇后见状,连忙解释,“太子诚心祈福,在东宫跪的久了,耽误了时辰,故而才会来迟。”
刘仁海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心想恐有大事要发生。
晋帝抬眼,冷冷瞥向高皇后,“太子自己不能回话了?还是皇后觉得,朕说的话,草草应付便是。”
“皇上,臣妾从未有如此想法。。。”
“太子!”
一声厉喝,吓得陆玉明连忙抬起头,晋帝深深吸了口凉气。
陆玉明双颊泛红,眸子里浑浊不堪,穿了素衣露出的那一截脖颈,还有些零星的痕迹。他想起流芳阁内,金缕衣,俏佳人,奢靡做作的淫/乱放/浪。
“父皇,儿臣在。”
双手贴于额上,陆玉明猛地磕了下去。
“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回父皇,儿臣一直在东宫禁足,为百姓祈福。
灾民流离失所,瘟疫横生,儿臣不能为父皇分忧,心中实在惶恐不安。”
“说起灾民,朕想起今日高相与我说的燕海海溢一事。听说是你临危授命,令登州知府向内迁徙了百姓,避免了伤亡?”
陆玉明一脸正色,端了身子跪直,“儿臣职责所在。尚书令顾宝坤当年任工部尚书之时,曾经主修燕海堤坝,当时工程巨大,耗时耗力。
顾宝坤曾跟儿臣说过,虽有堤坝,可燕海可能发生难以预估的海溢,远非堤坝能阻挡的住。
故而儿臣自作主张,利用私库,提前迁走了登州百姓,还请父皇治罪。”
陆玉明说的义正言辞,大义凛然,晋帝听了,嘴角不由得浮出一抹笑来。
他从案前起身,慢慢踱步到陆玉明跟前,用力拍了拍陆玉明的肩膀,浑厚的掌心扣上去,仿佛能把他压进地砖里似的。
“朕的好孩子!”
高皇后抿起嘴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忽然一声狂笑,在偌大的承德殿内显得突兀而又恐怖。
紧接着便是啪的响声,陆玉明被扇倒在地上,半边身子磕的发麻,脸被擦破了皮,他惊惧的爬起来,声音干涩。
“父皇,父皇息怒,儿臣做错了什么,还请父皇明示。”
高皇后扑通一声跟着跪倒,眼角扑簌簌的落了泪。
“皇上,若是要训诫太子,大可不必当着人,臣妾退下便是。”
刘仁海喉咙哽住,不由得偷偷看向晋帝。
那人满是怒气,隐隐的带了嘲笑讽刺。
“若是不给太子留颜面,如今这承德殿内,早就围满了文武百官,宫女内侍。皇后,你真是给朕生了个好儿子,普天之下,绝无仅有啊!”
第49章
陆玉明硬撑着,赶紧站直,重新跪倒他跟前。高皇后一面擦泪,一面轻轻吸了口气,还好,闻不出酒气。
“皇上,臣妾不服,若有人诬陷太子,也要给他反驳的机会,太子勤勉了这些日子,不能被有心之人。。。”
“有心之人?”晋帝难以置信的笑了起来,边笑边跟刘仁海对视,那人讪讪的低下头,不敢去搭话。
“朕眼睛没瞎,不需要别人构陷。
太子,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登州一事,果真如你所说?”
陆玉明下意识的向高皇后求救,却被晋帝挡住了视线,他抬起头,有些焦躁不安。
纵欢在身体内还未完全消减,那种感觉如同千百只蚂蚁啃噬,又痒又疼,空虚得恨不能将人揉成灰火。
“皇上,太子自小忠孝老实,他。。。。。。”
“闭嘴吧,皇后!”
晋帝猛地挥了把广袖,高皇后躲避不及,头上的步摇叮铃一声,落到地上,红宝石掉了下来,手掌正好摁在簪子上,戳的皮肉生疼。
“父皇,儿臣,儿臣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
儿臣不知有谁在父皇面前挑唆寻衅,搬弄是非,儿臣冤枉!”
“冤枉,朕倒希望你是冤枉的。”
晋帝背着手,刘仁海望了眼门外,悄悄走过去与那内侍碰了面,然后一脸惶恐的三步并两步,跑到晋帝面前。
“皇上,齐王殿下不好了!”
。。。。。。
从陆玉容开府建牙之后,齐王府从未像今日这般热闹。
门外候着四五排婢女小厮,低眉顺眼,晋帝身后跟着几个太医,皆是行色匆匆。
天色将明,屋檐上开始落雨,清透的雨丝打在砖瓦上,滚成一缕一缕的交缠,由疏及密,嚓嚓的坠落在廊上,门口的侍卫手持长剑,一派肃杀之意。
太子悄悄昂着脖颈看了一眼,也不知怎的,腹内忽然涌起一股怪异的焦热,细细的游走于四肢百骸之间,让他不由得起了层鸡皮疙瘩。
从宫里出来,被冷雨淋得清醒了许多,此时却犹如吃了迷糊药,神思渐渐恍惚错愕,眼前的情景愈加重叠晕眩。
他用力抠着大腿,疼痛中找回些许清明。
晋帝满是担忧,床前伺候的芍药和花枝,乖顺的站在屏风旁,手里捧着空碗,两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陆玉容很安静,连身子都没有翻动,青灰色的脸死气沉沉,晋帝握住他的手,忽然忍不住湿了眼眶。
“敏之,朕冷了你十几年,不是一个好父亲。”
刘仁海微微提起眼角,燕王陆玉安杵在门口,神色冷凝,他咳嗽了一声,两人对上目光,其中含义不得而知。
“你跟容妃很像,外柔内刚,朕知道你委屈,所以你得活下来,朕会给你一个公道。”
太子身子一颤,额头冒了细密的冷汗,他干哑着嗓子,方要开口,却见晋帝闭了眼睛,而后斜视向他。
“还不跪下!”
太子右脸颊还有些红印,他抽了一下,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他跪在一个瘸子面前。
“父皇,齐王怎么了?”
他殷勤的走上前,却被床上那人的脸色吓了一跳,腿脚忍不住打颤,脸上不自觉带了一丝惊惧的紧张。
“皇兄,父皇今夜遇刺,是齐王替父皇挡了一剑,生死不明。
我已着人连夜审讯,为首的衙役供出了冯都尉,冯都尉受不了刑罚,又咬出了顾宝坤,顾宝坤。。。”
“严刑之下,屈打成招,短短几个时辰,怎能下此定论?!”
陆玉明神色一凛,直接怼向杵着的陆玉安。
“皇兄何不听我说完?”
陆玉安越是冷静沉着,陆玉明便觉得事态愈发恶劣,他攥紧了手掌,眯起眼睛,强力压下腹内的燥热。
“你这些话,留着跟刑部和大理寺去说,现下与我纠缠,有何意义?事情没有定论,却要干扰父皇的圣心,燕王殿下,怎的这般不稳重?”
陆玉明转过身,忽然觉察出不对劲,厉声问道,“你审问冯都尉?你有什么权力审问他?要审也得刑部和大理寺,你。。。”
“朕给他的权力!”
晋帝放下陆玉容的手,双目睥睨,声音浑厚而有威严。
“丢人丢到朕眼里了,太子,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父皇,儿臣不明白,到底儿臣做错了什么,齐王兄遇刺,与儿臣无关。儿臣恳请父皇,公允起见,将犯事之人交给刑部和大理寺。”
晋帝看了眼陆玉安,心头的那一丝怀疑瞬间而过,房中燃着的熏香浅淡沉缓,让人跟着平息下来。
“你当真不知?”
陆玉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目狠决坚定,“还望父皇还儿臣公道,莫要上了小人的当,不明不白判儿臣的罪。”
“皇兄,我方才并没有说其中有你?我只是,提到了顾宝坤顾大人。。。”陆玉安拎起嘴角,心里满是不屑。
陆玉明慌了短暂的片刻之后,抬眼对上那人,“如此便是最好,父皇,您今夜误解了儿臣,定然是受小人挑唆,若是查出事情真伪,还请父皇严惩。”
晋帝抬起头,看了眼房梁,忽然笑了笑。
“太子,朕希望,顾宝坤做下的烂事,真的与你没有一丝瓜葛。”
还有你的好舅舅,高相。
一个守城的都尉,敢暗中大肆抓捕登州百姓,这般目中无人,目无法纪,难道不怕被追责?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有人包庇,才会肆无忌惮的派兵追捕。
如此忌惮登州来人,不是心虚,还能有什么?
燕海水溢过了这样久,偏偏在百姓内迁之后,高相马不停蹄过来将功劳划到了太子名下,登州县令去了哪里,就连御史台都没说清楚。
“儿臣。。。”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太子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紧接着身子晃了几晃,他强行稳住立在原地,脸上一派殷红。
喉咙里还在不断地翻涌上汩,他压着那股腥臭,嘴唇紧闭,肩膀一动一动的抽搐。
晋帝震惊,双目圆睁,就在这时,太子哇的一声,污浊的黑血不断地沿着他嘴角溢出,那素净的袍子上沾了血迹,星星点点。
太子软趴趴的倒在地上,黑血从嘴边散开,浓烈的腥臭连熏香都没能压住。
万籁俱寂之后,忽然一阵慌乱,“太医,传太医!”
晋帝双手哆嗦着,虚飘的步子忽然变得萎靡瑟缩起来,太子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头发缠了污血,狼狈不堪。
两个儿子,一夜之间,双双倒下。
晋帝噌的瞥向对面,说不清是以何种意味看着陆玉安,那人不明所以的盯着陆玉明,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父皇此刻的心境。
陆玉安从未想过事态会发展到这般境地,太子为何会突然喷血,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房内乱作一团,原本给齐王开药的太医,齐刷刷的围到太子跟前,几个侍卫把他抬到旁边的塌上,地面留了一摊血渍,看上去触目惊心。
花枝和芍药连忙吩咐下人换水,打扫,不多时便清理干净。
屏风隔开了门口的凉气,院中候着的下人一无所知,雨势溅大,噼里啪啦打在砖瓦上,乌云盖住了头顶,树上的叶子落了一地,夹杂着新开的粉花,白花,混了泥水,瞬间变得凄厉起来。
“你今日不该跟着过来。”一个婢女压低嗓音,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雨水顺着头发丝滚到脖颈里,身上湿漉漉的黏腻,很冷。
“娘娘的意思,我不敢不来。”那个婢女有些瘦弱,两只手藏在袖子里,小脸惨白。
“太子不会有事吧?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动静就是好事,咳咳,娘娘叫我们盯紧了,这雨来的太不是时候,根本听不真切。”
“你身子还好吗,月事来了,本不该淋雨。”
“都是下人,主子没事,我们便没事,别说话了,好像有什么动静。。。”
。。。
公主府内,如意匆匆穿过抄手游廊,直奔膳房。
如烟正举着花绷子,挑了挑头发,抬眼便看见她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你慢些,雨大路滑,公主在里头用膳呢,何事这样慌张?”
如意喘了口气,眼睛往屋内瞟了一下,粗哑着嗓子说道,“出大事了。”
如烟连忙放下花绷子,将那篓子推到里头,起身拽住如意的胳膊,“怎么了?”
“齐王恐怕挺不过去了。”
“你听谁说的,公主。。。”
两人双双看向帘后,鸾玉眸似深潭,身姿笔直的站在那里,嘴角还有些湿意,她的手掀着帘子,心里头莫名咯噔一声。
“现下情况如何?”
“听说昨夜被刺了一剑,齐王体弱,怕是挨不过去了。”
鸾玉身子一软,前世陆玉容与人为善,没有仇家,活的长长久久,怎的会突然遇刺?
“把我从梁国带来的固元丹带上,去齐王府。”
见如烟不动,鸾玉擦擦嘴角,忽然意识到不妥,“齐王府现下必然重兵把守,皇上也过去了吧。
罢了,等人少一些,我们再去,只是这固元丹,如意你让顾衡送过去,交给燕王殿下,不要惹人注意。”
固元丹是定远王府的秘制丹药,鸾玉父亲和顾伯经常出入疆场,便以此药防身。
。。。。。。
凌空一道闪电,接着就是连续不断的响雷,滚着昏暗的天空,仿佛咆哮着肆意狂虐人间。
那个瘦小的婢女晃了晃,眼前一片惨白,旁边那人扶住她身子,从袖口里拿出一块桂花糖,悄悄塞到她嘴里。
“吃点,缓缓。”
两人惺惺相惜,刚要再开口,忽然房中传出一道骇人的惊叫。
“啊,爆了!”
第50章
院中屋檐下,所有人都惊惧的看向门口,不断刷下的雨水将花枝打的七零八落,半空中劈开的光亮如同要把房子点了,明晃晃的叫人心里战栗惊恐。
发出尖叫那个丫鬟抖动着跪在地上,太子双眼紧闭,嘴角还在不停的流血,锦被湿透,晋帝顿住脚步,深深提了口气,然后大步跨过去。
一把掀开被子,却忽然僵在原地。
太子腰间血流不止,透过那层薄薄的中衣,能看到红紫色血水还在汩汩外冒,湿了中衣,隐约看得清里面的情形,全然不似正常状态,皮肉翻出,很是狰狞。
晋帝喉间一阵恶心,旁边侍候的太医早就看清了其中光景,不约而同的低着头,再不敢多看一眼。
陆玉安脸色变了几次,胸腔内都是那股子泛滥的腥臭味,他离得远,又被晋帝恰好挡住,故而并未发现个中端倪。
晋帝只觉得一道闪电劈头而过,脑子里嗡嗡乱响,右手拎起的裤腰,将病况看的清清楚楚。
血淋淋的那条,无力的耷拉着,如丧家之犬,没有一丝生气。
他猝然坐下,低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婢女,哑着嗓子吩咐,“拖出去勒死吧。”
哭天抢地,两个侍卫上前堵了婢女的嘴,雨水瞬间将他们浇透,一条麻绳缠了两圈,婢女的腿无力地蹬着,铲起的淤泥揉进鞋底,反抗越来越轻,乌青的脸翻了眼白的珠子,随后便拖了下去,再没人看见。
陆玉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方欲开口,却见晋帝右手一挥。
“都下去,朝宗和孙太医留下。”
其余人如遭大赦,喘着粗气从房子里退了出去,陆玉安蹙眉转身,挨着孙太医站在塌前。
晋帝双手撑着额头,用力搓了搓脸,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
孙太医手里的药箱要放不放,面色十分尴尬,锦被之下到底藏了什么,陆玉安愈发焦灼。
“还有得救吗?孙太医。”
声音有些苍凉,隐隐中还带些许晦涩,晋帝眸中泛红,不知是怒气还是别的同情惋惜。
孙太医擦了擦汗,袖口湿溻溻的滴了水,他长吁一口浊气,复又看了眼杵在旁边的陆玉安,沉声回道。
“皇上,节哀。”
难道陆玉明死了?
陆玉安探过脑袋,锦被外面渗出来血水,晋帝叹道,“先止血吧。”
再这么流下去,连命都没了。
“父皇,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忽然吐血,受内伤了?”
三个儿子,倒下两个,唯独剩下面前的燕王陆玉安,晋帝有些头疼,甚至内心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淑妃曾是他最爱的女人,生下陆玉安之后撒手西去,他疼这个儿子,跟老母鸡一样护着这个儿子,偏爱多了一些,就连皇后都明白他的心思。
陆玉容出了事,陆玉安决不能再有意外。
高相庇护下的太子,不是他理想中皇位的继承人,孙太医正在施针,粗细不同的针缓缓刺入陆玉明的皮肉,继而冒出一个个的血孔。
另外床上的陆玉容似乎动了动,手指勾着锦被,呼吸逐渐平复有力。
“朝宗,你与禁军统领最近处的如何?”
“啊?”陆玉安没提防晋帝会有此一问,短暂的失神之后,他兀的反应过来。
“回父皇,新上任的林统领岿然正气,品性极佳,儿臣与他惺惺相惜,算得上知己。”
“那便好,你们往来可频繁一些,至于你的门客,除去萧子良等人,可与鸿鹄书院夫子虚心求教,他书院里有不少能人。
朕希望你羽翼日益丰满,晋国的江山,山川秀丽,富饶广阔。朕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担得起来。”
陆玉安愣住,床上那人眼皮动了动,发灰的面上慢慢涌起一丝晕红,手指温热,他听得清楚,却总是清醒不来。
陆玉容觉得自己在梦里,胸口插着一把长剑,拔不出来,捅不进去,周边漫天盖地,全是乌泱泱的海水,又呛又咸。单薄的身子上方好像压了巨石,明明意识清明,连翻身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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