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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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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还有其它的什么,所以不敢来见她。
傅瑜可是足足忧心了一整个下午。
就连在睡梦中,翻来覆去也全是他的脸。
一想到他可能有事,她心尖跟扎了针一样疼。
没了他,心上好像就缺了一块。
已经眼睁睁看着他死过一次,她绝对再承受不起第二次了。
后头稍微清醒了一些,傅瑜突然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生他的气。
他也没做错什么,可她就是无缘无故气他了。
她从来不会生别人气的。
所以是……看到他和赵漪在一起,听到说赵漪给他熬汤,心里十分不舒服,就好像……自己什么东西被抢走了一样。
傅瑜的手指抓紧了衣角。
七年前,第一次见他。
两年前,得知他的死讯。
而现如今,又再次相见。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翻了个大转变。
她这一生,在最难过最痛苦的时候,都有他在陪着。
想到这里,心里有怪异的情绪,便一点点的往外,蔓延的越加厉害。
“娘娘?”采苓见她一直坐着没有反应,便出声唤了句,问道:“还去看皇上吗?”
傅瑜反应过来。
她垂眼,道:“我想先洗个澡。”
“现在吗?”采苓没想着傅瑜会突然这么说。
“我身上药味是不是很重?”傅瑜小声的问采苓,脸似乎有点微红。
采苓摇头:“娘娘身上自带暖香,没有药味,都是香的。”
傅瑜吸了吸鼻子。
她还是觉得是有味道的,各种药味掺杂在一起,不大好闻。
“给我找点花瓣吧。”傅瑜说着,抬头问她:“能找到吗?”
“可以可以。”采苓连连点头。
皇后娘娘要花瓣,当然不是什么问题。
“奴婢马上就去准备。”
第32章
傅瑜紧拢着披风进的偏殿。
皇上吩咐了不让人进来; 可这没人敢拦皇后。
关上门,殿里空无一人。
这时节还不是太暖和,入夜之后; 偌大的殿里; 泛着浸在皮肤上的凉意。
傅瑜顿了下; 没脱下披风。
她小声的往里面走。
偏殿的一边放着书案和奏章,另一边屏风隔开; 是供暂时休息的软榻。
这边没坐着人; 那肯定是在屏风后边了。
于是傅瑜走了过去。
元睿仅穿着中衣; 外裳搭在了一旁; 身上半盖了薄薄的被子。
看他静静的躺着; 像是睡着了。
傅瑜把披风解下,放在一边。
披风下面是一件樱桃红的小袄; 藏蓝下裙,颇为单薄,衬出腰肢纤细,身材玲珑有致。
也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亮眼。
傅瑜往前走了两步; 目光最先就停留在元睿的左手上。
他往右边侧躺着,左手就松松的搭在一侧,有衣裳拦着,也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异样。
他吐出来落门口地上那两滴血; 傅瑜可都是亲眼看见的。
那便能想象,他这只手究竟是何等状况了。
傅瑜俯身,想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一拉。
手才碰到; 元睿一惊,陡然坐了起来。
傅瑜的手被他重重一碰,一时没注意,身子也被带着往前。
随着这力气,硬是被拉着一下坐在了床边。
“阿睿。”傅瑜呼吸快了下,唤了他一声。
她身子本就难受,下午那一副药也只是起的暂时的作用,现下被这么一扯,仅有的那点药效似乎也被扯的一干二净。
她半边身子都挨在了他腿边。
元睿反应过来是傅瑜,动作瞬间放轻,又急忙将她扶住。
他原本是打算在这歇息一会儿就去看傅瑜的。
自己身体状况看着便不大好,怕会让傅瑜见了血腥。
“你好好歇着,不要出来乱跑。”元睿心疼,下意识去握她的手,感觉到指尖微微凉意。
傅瑜没动,转头看向他,目光上下打量。
“身子还好吗?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傅瑜目光关切,语气里满是温柔。
元睿脸色还好。
手正扶着她,大概也是有力气的。
傅瑜这么看着,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元睿摇摇头。
“我看看。”傅瑜盯着他的左手,小声的哽咽了。
元睿顿了下,没拒绝,把左边衣裳脱了下来。
傅瑜唇瓣轻咬,在想着什么。
指尖娇柔,轻轻触上他的手臂。
伤口未好,微有痒麻,初时只似发丝轻扫,偏她眸间含水,面若桃花粉嫩半含,像极了是在勾人的模样。
元睿便是气血涌着,下腹渐渐紧了。
万事忍耐,在欢喜的人面前,便样样化为灰烬。
按不住的。
傅瑜分明感觉到了什么,她顿了下,眸里水雾更深。
却是还往前挪了挪。
透过单薄的衣裳,腿间碰到一点火热。
他下腹一紧,人僵的越发厉害。
傅瑜察觉到了,可她是故意的。
“你说的我不知道的事,是不是……”美人桃花一面,已透着血红,却盯着他的唇瓣,又往前了一点。
直到两人鼻尖都快对上,她停了下来。
“两年前我梦魇,那日七夕,梦里有一个人……”
傅瑜鼻间暖香,柔柔扑过:“我一直以为,那个人是孟澜清。”
白日里经历过那些事,夜晚做梦,便是下意识套上他的脸。
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她即使做梦,也不可能再想到其它的人了。
她脸已经红的极为厉害,腿上皮肤那一阵火热不停的传过来,人却没退:“可其实……是你,对不对?”
元睿这才发现她今日穿的这身衣裳。
她以往不会穿这般亮眼鲜艳的颜色,脖颈露在外头,越显雪白修长,腰肢纤细,不盈一握。
双脚微弯起,搭在床边。
元睿一手握在她的腰侧。
盈软似水。
他一碰她,身子舒畅了许多。
傅瑜有亲身体验,方才一路她就在想,范师傅说的法子,不定是真的有用。
“阿瑜,只有那一次。”
只有那一次,是迫不得已,其余他不敢的。
不敢告诉她,也不敢再有一次。
元睿声音嘶哑,能察觉到傅瑜的亲近,他看到她连耳朵根都红透了。
“可我好了。”药效过后,她越发没有力气,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元睿脑袋里糊的响,他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依稀是听见了傅瑜的声音,好像说了一句——
“或许……也可以试一试。”
殿里空泛,软榻狭小,只余一层薄被,到这个时候,却自然也再回去不了。
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也都是无师自通,更何况梦里缠绵旖旎,更是千百遍不止。
衣裳落下肩膀,雪肩凉的微颤,元睿拿薄被给她盖了盖,便出声唤人。
要再拿一床厚实的被子进来。
傅瑜埋头进元睿怀里,脸羞的炸红开了,她不想让其他人进来,可这里实在也是冷。
好在宫人们进出迅速,脚步极轻,全程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直至触及桃源,花瓣微折。
夜深起了风,新长的嫩芽小心的往外探头。
到第二次,元睿一只手如同烙铁一般,圈住腰肢。
他人抱住她,满满的安全感。
被子往上拉卷的一塌糊涂,玉足露在外面,傅瑜真是睡过去了。
除开刚开始难受一点,后头通体舒畅。
连头都不晕了。
。
第二日早上,元睿醒来时,傅瑜已经在穿衣裳。
动作有些不大顺畅。
她低着头,穿好了衣裳后,看见元睿醒了,越发的垂了眼,说道:“到时间了,早上要喝药。”
已经有力气能自己站起来了,只是衣裙之下,一双雪足光着,站的发颤。
傅瑜不好意思说什么。
譬如力气太大,时间太长这样的话。
她觉得,也没必要这样,最后能有个合适的效果不就好了。
“我让人把药送来就好了。”元睿一手揽了傅瑜回来,拨开她的衣裳,鼻尖便已经挨在了她的锁骨处。
“阿睿……今天晚上……”
傅瑜小声的说。
“今天晚上?”元睿抬头,疑惑。
“药要连喝一周。”她说。
元睿听着,反应过来,突然就笑了。
他一手揽起她的双脚,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然后把被子扯过来,将人盖住。
“一晚上归一晚上的,那早上再来一次,不是对药效更好吗?”
元睿故意说道:“那昨天晚上也有两次,你都没拒绝。”
不但没拒绝,还主动抱他。
傅瑜没说话,可身上温度明显热了起来。
昨天晚上什么都行,天亮了,人也好了不少,就不答应了。
元睿可不在乎她说的只为治病这些话。
只有阿瑜愿意亲近他,那不管是治不治病,或者其它什么,全都可以。
“段大夫说,你少用这只手,不然下次再吐血,就没这么简单了。”
傅瑜看他手抱着她还在用力,目光微敛,还是没忍住的嘱咐他。
傅瑜关心他,他高兴的不得了。
“好。”他点头,马上就换了只手抱过去,左手乖乖的放在一边:“都听你的。”
“早上先吃点东西再喝药。”时间确实不早了,元睿倒是想干点什么,但他得上早朝了。
“早上想吃什么?”
“不吃。”傅瑜摇头。
其实饿了,可他一问就不想说实话。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管我。”元睿挑眉。
傅瑜推了下他,要找自己的鞋。
足袜却是不见了。
“赵姑娘不是给你炖汤吗?那你等着她送汤过来就好了。”
傅瑜低低的说了一句。
元睿听见这句话,愣了一下。
从傅瑜嘴里说出这句话,略微显得奇怪了一点,元睿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还低头想了会儿。
傅瑜已经走出了两步远。
元睿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眼底盛着满满的笑意,一把掀开被子,跑到了傅瑜面前。
他站着比她要高一个头,蹲身下来,平视着看她。
捧着她的脸颊,重重亲了下她的嘴唇。
脸庞俊朗,放大在她的眼前。
傅瑜被这突然一下弄得一脸懵。
“阿瑜。”元睿笑开花一样看着她,就差要跳起来了。
他拿了外裳穿上,边穿边说:“阿瑜你先乖乖吃饭,乖乖吃药,等下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说完他跑出去,同外边的宫人说了什么,之后便没了声音。
傅瑜一脸不明所以。
她手指轻轻碰了下嘴唇,唇瓣上似乎还留着刚才他身上的温度。
有些奇怪。
可……能接受……
傅瑜慢吞吞的拿过自己披风,外头几个宫女进来伺候,方才是穿戴整齐了,便又有人匆匆进来。
“娘娘,刚刚太皇太后那边来人,说请您去长乐宫一趟。”
“要马上过去吗?”
她刚起床,累的肚子饿了,要先吃东西再喝药。
那宫女答:“不用,可以等您用了膳。”
第33章
虽说不急; 可傅瑜想还是要敬重老人家。
她前后吃饭喝药,花了两刻钟,便去往长乐宫了。
今日是实在走不得路; 乘了坐轿到宫门口; 采苓扶着她下来; 才继续走。
却未想一进门,有人直接扑上来; 抱住了她。
“嫂嫂。”一大早元瑾可真热情。
他这一扑傅瑜差点没站稳。
“小六; 你怎么也在呀。”好歹是采苓扶住了她; 站稳后; 冲他笑了笑。
“方才我和皇奶奶在用早膳; 提到了嫂嫂你,我可劲在皇奶奶面前说嫂嫂你的好话了。”
元瑾晓得现在元睿在朝上; 管不到他,他便放肆了,去牵傅瑜的手。
牵到她了,往前头走。
“其实也没什么; 就是今早皇奶奶得了一盆花,说是江南那边送来的水仙,于是请嫂嫂一起观赏。”
元瑾说着,却往后头走了过去。
“赵漪姐姐还没出来; 我去找找她。”
赵漪这几日是住在长乐宫里的,她之前每日起得都可早,练武下厨之类; 总归没有闲着。
今早还不见人,颇为奇怪。
傅瑜原本不想去。
可元瑾拉着她,都快走到房门前了。
他抬手敲了敲门:“赵漪姐姐,你醒了吗?”
“皇奶奶让我来找你,一起去赏花。”
里面没有人应。
元瑾正觉得奇怪,唤了外头的宫女过来,正要问,房门打开了。
赵漪穿着整齐,脸色却格外苍白,看向元瑾和傅瑜,似乎是紧咬着牙,蹲身行礼。
元瑾吸了吸鼻子。
他嗅觉可灵,闻到些奇怪的味道,眉头渐渐皱起,小声疑虑道:“有血……”
正嘀咕着,一抬头,看见赵漪左侧腰际,现了隐隐血迹。
“赵漪姐姐,你——”元瑾自是惊了。
赵漪顺着他目光往下,一看到,马上伸手捂住。
一吓她脸更白了,几乎不见任何血色。
她往后退,关上了门。
剩下门外两人不明所以。
“嫂嫂,要传太医吗?”元瑾拉着傅瑜的手,有些害怕,小声询问。
“先等等。”傅瑜拍了拍元瑾的头:“看看再说。”
看赵漪这偷偷摸摸的模样,怕是不想别人晓得的。
果然,半刻钟后赵漪又开了门。
目光扫过门外两人,顿了顿,便示意他们进来。
“刚刚的事,可不可以不要说。”赵漪换了身衣裳,直着身子,除开脸色苍白一点,已经尽量不显现出任何异样。
“赵姐姐,受伤不是小事,真的不要找太医看看吗?”
元瑾这小孩子,也不会想其它的,首先肯定是担心她的伤。
血都浸出来了,肯定伤的不轻。
“不是。”赵漪摇摇头,解释道:“是之前的伤,伤口又裂开了而已,包扎一下就好,没事的。”
“之前?”元瑾听着,突然想起什么来。
“是一个月前,你带着鹰卫那一次?”
元瑾脱口而出。
赵漪却被他这一句吓到了。
但看她反应,显然是元瑾说对了。
不怪元瑾记得清楚,那天他摔个屁股墩疼,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他下意识的都记得很清楚。
“而且那天豫国公遇刺,正好是被鹰卫救了。”
元瑾先前就在想这件事。
他还琢磨呢,这两件事凑在一起,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赵漪神色愈发的不对劲。
元瑾扁了扁嘴,道:“他那个煞神,有什么好救的。”
元瑾看她反应,当机立断了这回事,不屑道:“比元睿还凶。”
“他不凶。”赵漪下意识反驳。
“他还不凶,以前元睿在他府里的时候,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元瑾也回嘴。
“那是因为——”赵漪大概也忘了自己伤的事,开始和元瑾辩驳。
可半天也想不出话来。
“太皇太后还等着呢。”傅瑜怕他们继续吵下去就该打起来了,便道:“我们先过去。”
说完便看向赵漪:“你要一起吗?”
赵漪点头:“无碍的。”
她在妆镜前抹了点胭脂,看着勉强有气色一点。
太皇太后来请若是不去,那定然不好解释。
她这么多天都过来了,赏赏花也没什么。
。
“哀家早年间流落出宫,在江南之地,被一家农户收留。”
太皇太后轻拨着水仙叶子,缓缓道:“那对夫妻成亲不久,虽家中贫寒,却依旧相敬如宾,日子过得甚有滋味。”
二十多年前的事,当时正逢宫变,她手里拿着先皇遗诏,东躲西藏,好几次都是在差点没命的线上徘徊。
“我离开的时候,女主人生产,却因我而生了变故,导致难产。”
说到这,太皇太后声音愈发的沉了下去,叹口气,不禁回想起当年的画面。
“我只看了一眼,那孩子出生时浑身青紫,状况不大好,可我匆匆离开,也不知后事。”
徐婵宁在旁边听着,问道:“那之后回宫了,您没有再去寻找?”
太皇太后沉默了会儿,摇头。
“没找到。”
当时她身子也不大好,经历那一场宫变,回宫之后,有足足半年,情况才好了那么些。
她之后派人下江南,寻找那农户。
不仅是想知道他们近况,更是报恩。
可没有找到。
先前住的地方人去楼空,她也费了许多时间,却奈何找不到任何踪迹。
这么多年下来,始终没有音讯。
“阿宁,哀家想了想,到底还是要为你找个夫君。”
太皇太后陡然转变了话题,道:“皇城里,你看上了谁,都尽管和哀家说,哀家给你做主。”
徐婵宁先前订过一门婚事,那人还是当朝皇子,这退婚之后,说闲话的人多,对她而言,很不利。
可毕竟是他们徐家的女儿。
有她这个太皇太后在,想要为她寻门好点的亲事,不是什么难题。
“哀家倒有几个属意的人选,待过段时日,让你挑挑看。”
徐婵宁听她说了几个名字,倒真是认真在想,而后,她点了点头。
“婵宁回去会好好想想的。”
太皇太后点头,颇为欣慰。
这才是他们徐家的女儿,拿得起,也放得下,不拘泥于一点点的小事。
这头说完,那头几人也过来了。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对身旁的念姑说道:“去热盅羊奶过来,她身子不好,喝点热的暖暖。”
话一说出来,身旁几人怕都在心里嘀咕。
说到身子不好,那自然是只有皇后身子不好。
可太皇太后怎么会突然关心起皇后来了,分明之前态度还不是太好。
“坐吧,不用行礼了。”太皇太后看向傅瑜。
她今日脸色好了许多,迎着风稍微有点咳嗽,却也无大碍,只是这身子,真是瘦的过分了些。
“哀家今天也是难得有兴致,唤你们几个晚辈的一起过来说说话。”
“皇后,哀家听闻,你最近在同皇上生气。”
比起第一次见面时的语气冷漠,这次显然好了许多,淡淡道:“他那个混账东西贯是做不得好事,这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
傅瑜不知如何回答。
她下意识看了赵漪一眼。
任何小动作都瞒不过太皇太后的眼睛。
“身为天子,后宫必得佳丽三千,我身为他唯一的长辈,自然督促他传宗接代。”
“当年元睿的母亲便是独宠,还差点让皇上废了这个后宫,后面不管如何,终归是酿成惨剧。”
太皇太后说话滴水不漏,却句句含着深意,让人猜测不透。
“你身为皇后,应该大度才对。”太皇太后语气依旧柔和,提议道:“不若让赵漪去你殿里住两天,你们姐妹也好培养培养感情。”
赵漪是先要拒绝的。
可没来得及,太皇太后几乎拍板敲定。
“就这么说定了。”
等太皇太后说了这么多,傅瑜这才能开口解释:“我同他生气,也不是他做错了,只是我生着病心情不好,牵连到他。”
知道太皇太后一向对元睿有误会,傅瑜当然首先想的是为他说话。
“阿睿不是混账。”傅瑜极其认真又笃定的,向人辩解这句话。
同她说赵漪的事,她却努力的解释元睿,太皇太后都愣住了。
“你倒是护着他。”
“只是您对他误解,我知道真相便当然要解释,这世上除开我阿爹阿娘,他对我最好。”
顿了顿,傅瑜又道:“皇家传宗接代的事,我也听过一些,可到底不太懂,要是阿睿同意,那我……也没意见。”
她到底没有把自己看作他的妻子。
哪怕昨天晚上,她也是抱着治病的想法去的,傅瑜行事虽规矩,但真到有什么事上,她也不会拘束着的。
即使她想的是一世一双人。
若不行,不强求。
“皇后大度。”太皇太后笑着点头,眸中意味不明。
她将自己手上镯子取了下来,握住傅瑜的手,往她手腕上套。
这是太皇太后的贴身物品,众人却不敢想,她会把这个给傅瑜。
“这个你拿着,头次见面不愉快了些,当哀家赔罪。”
“这暖玉也暖身子,你戴着就是。”
几人离开后,太皇太后瞧着那株水仙,愁容难散。
“元睿他性子不好,这么多孙辈里,哀家当真最不喜欢他,可如今看傅瑜,哀家竟愿意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只是她这出生就落下的毛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治好。”
“奴婢昨儿听赵姑娘带来的那位范师傅说,皇上兴许能当个药引子。”念姑在旁边说道。
太皇太后沉吟片刻。
“怕真的是缘分……”
“也代哀家去问问皇上的身体状况吧,带些大补的东西过去,也算哀家的心意了。”
太皇太后这可是头一次关心皇上!
念姑忙应了“是”,赶紧吩咐人去准备。
第34章
郊外别院出了事故。
先前院子厨房的那位厨子; 得了急病暴毙,说来也奇怪,三十来岁的人; 身子也康健; 说病就病; 人说没就没,左右让人费解。
“元洵向来狡诈; 他活着一日; 便会谋划一日。”
这些话常颢说过可不止一次; 再多说无益; 他便没继续。
意思已然明显。
该杀就杀; 不留后顾之忧,最好。
元睿听得懂他的意思; 扯了扯唇角,却只是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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