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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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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和他撇清关系,你肯定也觉得我狼心狗肺。”
  徐婵宁一边慢慢走着,一边细声的说:“但我要是不千方百计的留下来,他就彻底完了。”
  “新皇即位,一切已成定局,我只有留在皇城,才能让他有好好活下去的机会。”
  元瑾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眨了眨,小脑瓜想不明白,于是仔细听着徐婵宁说话。
  “你二哥一向要强,如今却节节落败,若皇上不放过,他活不了。”
  “地位可以不要,钱财也可以不要,哪怕只是当平民百姓,哪怕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徐婵宁说着,像是快哭了。
  “只要他活着,我就什么都愿意。”
  “可元睿说,他不会杀二哥的。”元瑾听着心里也难受,迟疑的说道。
  徐婵宁看向他,面色分外沉重,压低了声音,缓缓问道:“你信吗?”
  哪怕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中,哪怕比同龄的孩子要更成熟懂事,可他到底才七岁。
  他现在只知道,元睿很过分,二哥和二嫂嫂很可怜。
  但他也做不了什么。
  “我不知道。”元瑾思考许久,还是摇了摇头。
  “小六,你二哥以往最疼的就是你,而皇上也只对你没有警惕性,我只希望,在他陷入绝境的时候,你能拉一把。”
  前面就是宫门口了,徐婵宁抓住最后的机会。
  出去了就不可能再说这些。
  “我?”元瑾握了握小手,眼神紧张了起来。
  他的小宝还被元睿押着,他自己也同样什么都做不了,哪里能帮别人。
  “你一定要帮我们。”话音刚落,徐婵宁已经一脚踏出了宫门。
  她闭上嘴巴,最后朝元瑾看了一眼,点了下头。
  眼神是极度迫切的渴求。
  “我先走了。”徐婵宁说完,径直往前走,和元瑾是截然不同的方向。
  。
  出了皇宫,坐在马车里,徐婵宁掀起车帘往外面看。
  “小姐,昭王他一个孩子,需要您花这么大心思见他一面吗?”
  外头风大,丫鬟把毛毯往上掖了掖。
  她这段时间身体不大好,太皇太后早就想说要见她一面,只是她一直以病推脱了。
  今日是十五,每个月的这一天,太皇太后都会同小辈一起用膳。
  老传统了,没点明,却大家心里都有数。
  现在这个时候,太皇太后能召的小辈,只有元瑾。
  所以徐婵宁特地挑了这一天进宫。
  还是选的午后,掐着用完午膳的点。
  午膳过后太皇太后肯定犯困,她好和元瑾一起离开。
  只要独处,就能找到说话的机会。
  再说了,元睿的手,可还伸不到长乐宫里去。
  “就因为是孩子。”徐婵宁放下车帘,轻笑了一声。
  “他不杀阿洵,就说明他还不够狠,而且他那么狂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把一个孩子放在眼里呢。”
  “更何况昭王还小。”
  宫里的人都是成了精的,昭王再大点,就未必信她说的话了。
  徐婵宁没再说话。
  她闭上眼睛,斜斜倚靠在一边。
  马车压在地面上,微微的晃,风起时吹起帘子一角。
  凉风似乎带了吹进人心里的寒意。
  马车驾了许久也不见停。
  分明两刻钟便能回府,现下怕也不止这点时间了。
  徐婵宁蹙眉,朝丫鬟看了一眼。
  却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门外一把长剑挑开帘子。
  长巷子里,极少几户人家,往外看是宅院的后门,已然僻静的人影都不见。
  车夫也不不知所踪。
  “崔统领。”看见车外的人,丫鬟小声惊了下,回头看向徐婵宁。
  徐婵宁眉心跳的厉害,朝着丫鬟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惊慌。
  “他在边郊别院。”短短六个字传来。
  重如千斤。
  崔统领手里有她想知道的。
  可他也有想得到的。
  徐婵宁同车外人目光对上。
  极为短暂的一瞬,却在柔弱间化了千百遍。
  那是男人……掠食的目光。
  她轻轻的抬手,手指在颤。
  “小姐。”丫鬟着急了。
  “你在外面守着。”徐婵宁的手落在车外人的手掌上,轻轻留了一句:“一个时辰。”


第8章 
  夜色沉沉。
  这几日天气不错,白日晴空万里,夜里也是皓月当空,月华如水。
  采苓向元睿禀告了傅瑜的情况。
  她已然睡下,睡得颇沉。
  人刚退下,这头又有人来报。
  “皇上,监正方才传来消息,半刻后,恐见雷雨。”
  元睿闻言,笔尖一顿,在纸上落下重重的黑点。
  他随即一跳而起,拔腿就往外走。
  “皇上,您穿件衣裳。”待他出门了,永洽才反应过来,于是拿着外裳,匆匆跟了上去。
  更深露重,加之又起了风,皇上穿那么单薄,容易着凉。
  只是元睿走得太快,一声雷响下来,他几乎是跑了起来。
  永洽根本追不上。
  一直到了皇后娘娘寝殿前,永洽停下脚步,不敢再追进去。
  皇上下了死令,整个宫中,绝不可在皇后娘娘处喧哗。
  若犯必治罪。
  于是他只能退下,等在门口。
  元睿进殿的时候,外面电闪雷鸣,已经下起了大雨。
  他两手紧紧的攥住,几乎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往里面赶。
  他早下了令,吩咐司天监那边严密监控天气变化,一旦有雷雨倾向,立即禀报。
  可没想到这次雷雨来得如此突然,分明半刻钟前还是一片晴朗。
  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傅瑜早从睡梦中惊醒。
  她心悸发慌,雷声轰下的那瞬间,心便如小兔惊起,急促的喘起气来。
  手紧紧攥住被子,指骨折起,关节处白的透明。
  身体下意识反应的恐惧,她忍不了,也缓解不了。
  这两年里,每每遇到这样的天气,她都是一个人生生熬过去,熬到雷声停下。
  即便是雷声停下,她也浑身大汗,心悸狂乱,没有一两个时辰,缓不过来。
  傅瑜真的怕极了。
  胸口闷着一口气,喘不过来,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情愿自己死在这里。
  “阿爹……”傅瑜小声呢喃。
  闪电自窗前划过,傅瑜蜷起身子,往被子里躲。
  她知道躲没用,可她害怕,不躲会更怕。
  这时候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
  身旁被子一掀又落下,有人在她身边躺下,一手自她脖颈穿过,轻轻抱住了她。
  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穹隆把天地都罩住,将雷声阻挡在外,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的哄她:“阿瑜,别怕。”
  “司天监说了,顶多两刻钟,雷声就停了。”
  元睿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忘忧在,忘忧一直陪着你。”
  傅瑜一手捂在心口,原本紧紧按着的力气松下不少。
  元睿抱着她,小声的和她说话。
  “阿瑜,等过几日,我带你去北郊骑马。”
  “你一定没见过这皇城的草原,辽阔葱郁,马匹健硕,和江南一点也不一样。”
  傅瑜轻轻吸了吸鼻子,听着雷声渐渐小了下来,她心悸的感觉也下去的愈快。
  心口一下舒展开来的感觉,这两年都已经没有过了。
  她手指抓着衣裳的领子,往热源传来的方向凑了凑,吐气如兰,皮肤每一寸都散着幽幽暗香。
  离他越近,这穹隆就能将她罩的更紧。
  傅瑜不由自主的往他怀里更缩了缩。
  夜色安静下来,傅瑜紧绷的身子松下,娇软细腻,一双玉足微蜷,挨着他的脚。
  睡梦中只觉得这片火热异常舒服,傅瑜睡得愈香,紧挨着他,不愿离开。
  女人的秀发垂在他的手边,挠的皮肤一阵微痒。
  元睿呼吸渐渐变沉。
  他闭上眼睛。
  元睿想起以前还在清渡的时候,每逢下雨天,傅瑜都会待在家里织布,而元睿会很乖,就在她身边守着。
  她低下头来,格外认真,脖颈白皙线条优美流畅,每一样都美得令人窒息。
  那个时候元睿总会偷偷的看她。
  梦里闪过千百次的画面,都是有关他的。
  当时他只知道,有她在身边,他很开心。
  很想碰一碰。
  尝一下滋味。
  。
  傅瑜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浑身被热气围绕,暖的皮肤热热的,她喉咙里溢出小小的一声,一时竟不愿意睁开眼睛。
  昨晚好像打雷了。
  打雷的时候她睡得正沉,迷糊间也知道自己害怕的厉害,但在这害怕过后,心情平复的也快。
  后半夜她甚至睡得很好。
  很长时间没有睡得这么好过了。
  身上一直依着的热源突然离她远了,环在她脖颈后的那只手也要抽离,于是傅瑜下意识跟着往前,拉住了他的手。
  他身体明显的僵住了。
  昨天一晚上他都没有睡,就一直这么待着,陪着她。
  生怕又打雷惊到了她。
  一直到今天早上,他本也不想打扰傅瑜休息。
  可上朝时间到了。
  大概是压得久了,左手完全没了知觉,疼的刺骨,甚至动不了。
  “阿姐,我该去上朝了。”
  元睿小声的开口,说道:“你早上想吃点什么,我吩咐人去做。”
  “想吃枣糕。”傅瑜已经半醒,呢喃着回答。
  只有清渡才有的枣糕,她想吃了。
  “好,给你买。”元睿语气宠溺,像哄着小孩子。
  他说完这句话,傅瑜的手松了一些。
  于是元睿小心翼翼的抽手出来,让傅瑜好好躺下,起身都小心翼翼,一点声响没有发出。
  他轻扫了门外的采苓一眼。
  “昨日同你说的,派人下江南。”
  采苓点头答应。
  而元睿才离开,傅瑜就醒了。
  身边没了热气依着,身子没之前舒服,自然就醒了。
  醒来之后,她眼神尚是迷离,缓缓坐起身去穿衣裳,回想着之前的事。
  昨晚上好像是……元睿的声音。
  今天早上的也是。
  傅瑜手指贴了贴脸,脸颊突然就红红的,面露异色。
  她想到刚刚半梦半醒之间,还拉着他的手,不想让他离开。
  “阿睿一晚上都在这里吗?”傅瑜出声问采苓。
  “皇上是丑时一刻从偏殿赶来的。”
  采苓说:“之后便再没离开。”
  在宫里待了这些日子,傅瑜多少也知道,偏殿是元睿待的最多的地方。
  批改奏章,接见下臣,都是在那里。
  “丑时他都尚未休息?”傅瑜最先想到的,是他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采苓不敢答。
  皇上夜夜到很晚才睡,丑时已经算早的了。
  但这些事皇上不让他们在皇后面前说。
  “我能写个菜单,你拿去让膳房的人做吗?”要是身体允许,傅瑜会自己做。
  “当然可以。”采苓回道。
  采苓赶紧拿了纸笔过来。
  “用新采的茶叶,煮过一次后炒虾仁,味道特别清甜。”
  傅瑜边写边说:“只是这里肯定没有新采的茶叶,那得先将龙井泡软。”
  “做好要马上送过去,嘱咐他趁热吃。”
  “是,奴婢知道了。”采苓收了纸条,又道:“等姑娘您身子好些了,亲自做给皇上吃,皇上定然开心。”
  “是啊,他很乖,我做的他都喜欢吃。”
  “只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给他做。”
  她身体能不能好,不能好的话能撑多久,都是未知数。
  当下的每一日,都是白赚来的。
  “您说这话皇上要伤心了,他守了您十日,连药都是亲自熬的。”
  采苓笑得落落大方:“有皇上在,你不会出事。”
  元睿要做的事,说到做到。
  自然他要保的人,也一定能保住。
  。
  “司天监那边,预警时间至少要早一刻钟。”
  元睿边走边说,声音沉然,道:“许错不许慢。”
  他若是不在她身边,时间不够,也护不住她。
  “地牢气候潮湿,皇上您多穿件衣裳。”
  随着元睿一路到了地牢门口,永洽开口道:“方才段大夫才说,您的手受寒太多,夜里会疼的厉害。”
  “我的手?”元睿往左看了一眼,目光扫过又收回,随而淡淡道:“没事。”
  地牢里阴暗潮湿,道路狭窄,最多两人可行。
  元睿独自进去。
  鞋子踩在地上,踩踏声空响回转,除此之外,安静的再没有其它声音。
  一直走到道路的尽头。
  他推开门。
  坐在角落里的人头发极乱,掩盖住面容,几乎看不到他的脸。
  他低着头,听见有脚步声,也依旧一动不动。
  而在这黑暗沉光里,能看到他左边的衣袖垂下,空荡荡的。
  “你要见朕,朕来了。”元睿语气极冷,哪怕在这阴冷的地牢里,他声音一出来,也让人后背发凉。
  那人没有回答。
  元睿道:“你的家人,朕都安抚的很好。”
  顿了下,语气轻的越加阴冷:“恭喜你,后继有人。”
  他猛然抬头。
  一双眸子睁着如同野兽狂怒。
  “你把他们怎么了?”
  元睿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向他左边空荡的衣袖。
  他朝着他走过去,边走边说。
  “你儿子出生时六斤四两,立春日,申时一刻,长得像你夫人。”
  你一家三十余口,上下老少,还剩多少。
  朕可不敢保证。
  铁链晃啷响,他突然起身,一道风划过。
  手起未下,元睿一脚踢过来,踩在他右手上。
  脚下右手,紧紧攥着根木箭。
  挣扎的如同疯牛。
  声嘶力竭。
  声音嘶哑沉沉,喉咙里像卡着东西,面目狰狞的喊。
  “元睿,你以为你坐上这个皇位,就高枕无忧了吗?”
  “你非正统,用了多少阴谋诡计,最后都会报应回来!”
  他竭心为大祁,呕心沥血,最后却要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人成为大祁的君王!
  世事何此荒唐!
  元睿把每一个字都听在耳朵里,偏面上没有丝毫异样。
  一脚踩下又重了几分。
  他从他手里夺过木箭,一手握住,毫不犹疑刺在他的手上。
  动作迅速狠厉,生生刺穿了手掌。
  撕心裂肺彻穿地面。
  元睿靠近他的耳朵,声音阴沉。
  “正不正统如何,阴不阴谋又如何,朕就坐在这里,谁想来抢,朕都欢迎。”
  元睿顿了顿,道:“但他们都不行,都太弱了。”
  “你说是吗?”他笑意狂妄,讽刺。
  他仅剩的一只右手,紧紧握住,指甲里布满血污,左手被木箭刺穿,血肉已见森森白骨。
  血流了一地。
  他知道,元睿不杀他,就是为了折磨他,看他自己熬死。
  在死之前,他想看到元睿这个阴险狡诈之人跌入深渊。
  永世不得翻身。
  元睿放手,冷笑了一声。
  “不堪一击。”
  出门的时候,身后一道凄厉。
  “元睿,你大逆不道,狼子野心,终有一天,你会比我更惨,众叛亲离,暴尸荒野,尸骨无存!”
  元睿慢慢往回走,低头面目阴沉,从腰间拿出一块帕子,把手上的污渍和溅到的血一点点擦干净。
  等一下要去见阿瑜,要干干净净的去。


第9章 
  晚上傅瑜准备睡觉时,元睿过来了。
  他手上抱着只胖猫,笑得正开心,跑过来在傅瑜身边坐下,把胖猫搭在自己腿上。
  “阿姐,你睡吧,我陪你。”
  傅瑜的目光被那只猫吸引了。
  “我今天喂它东西它都不肯吃,阿姐,你说猫都吃些什么呀?”元睿摸了摸胖猫的脖子,真是一圈肉,把它整个都变得圆滚滚起来了。
  胖猫缩起了脖子来。
  元睿这么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它像是害怕,爪子收在一起,动都不太敢动。
  “我也不清楚。”傅瑜往它旁边坐近了点,轻轻握了下它的小胖爪,不由笑了起来。
  “吃点小鱼干,喝点米粥。”傅瑜眨了眨眼,道:“看它眼睛耷拉的,是不是没吃饱?”
  傅瑜伸手想抱它。
  元睿没给。
  “阿姐,它不乖,它会凶你的。”元睿握住它的爪子,说道:“要是它生气了,还会抓伤你。”
  “所以你不要抱它。”
  “我看着挺乖的呀。”傅瑜朝着它笑了笑,看它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一点也不像很凶的样子。
  “你是自己不乖吧,还说人家。”傅瑜坚持要抱,元睿也就松了手,让她抱过去。
  “你以前闹腾的时候可更让人头疼。”
  傅瑜说这话,是和他开玩笑的。
  男孩子在十二三岁那个年纪的时候,确实会闹一些。
  但那时候她的忘忧都很乖的,少有的几次,是他要替傅瑜出头,暗地里搞过别人的破坏。
  那才真是孩子气。
  “阿姐你看。”元睿伸出自己左手的食指,放到傅瑜跟前去。
  他食指偏左挨指甲盖的地方,划了一道血痕,还不到半寸长,极浅,应该是被猫爪子抓的。
  “幸好我反应快,不然就不止伤到这么点了。”
  元睿眉头皱起,看了胖猫一眼,委屈道:“可疼了……”
  元睿左手倒是真的不太有力气,他也很少抬起来,大多数时候,都只有右手一只手在动。
  这点细微的异样,傅瑜之前就发现了。
  她问过元睿,也暗地里问了采苓,但他们的回答都是“没什么”。
  “我看看。”傅瑜把猫放在怀里,凑近去看他的手。
  伤痕极小,外头看到的那一点血也是早就凝固,再仔细看一点,甚至看不到有伤口。
  “看来是要上点药包扎一下。”傅瑜说着,故意逗趣他:“不然再过一会儿伤口都好了。”
  “阿姐。”元睿板了下脸,强调道:“是真的疼!”
  他没有骗人。
  他手很疼,真的很疼。
  只不过不是手指上的伤口疼,而是整个手臂都疼。
  疼的像有一万只蚂蚁在骨肉里咬,每稍微动一下都是刺进心里的煎熬,让人想把这只手砍了。
  可他不敢和傅瑜这么说。
  不敢让她知道,现在他的左手,差不多已经废了。
  那是他藏在黑暗里最不堪入目的伤口和极其肮脏的过往,他的那些痛苦岁月,不能让傅瑜去探知到一丁半点。
  他想在她眼里的他,永远都是以前的那个样子。
  至少是干净的。
  “好了,真的疼。”傅瑜笑着点点头,拿帕子沾了点茶水,轻轻给他擦去手指上的血凝珠。
  又拿了块小布条,帮他在手指上缠了一圈,还小心打了个漂亮的结。
  “以后小心一点,不要再被抓到了。”傅瑜顺着他的话哄他。
  “嗯。”元睿满意的点头。
  “早上的龙井虾仁,有没有好好吃完?”
  “都吃完了。”元睿动了动手指,看着手上被包扎好的地方,唇角不由弯起了笑意。
  眼睛也弯弯的。
  “好吃是好吃,但比不上阿姐做的。”
  “阿姐你快去睡吧。”元睿把猫抱了回来,笑道:“你刚刚泡了脚才热乎了,去床上捂着,等下又凉了。”
  “不用怕打雷,我一直在,就在阿姐旁边守着。”
  “你——”傅瑜看着他,愣了下,摇头道:“不用,你回去休息吧。”
  昨天晚上他就没怎么睡,哪有道路让他总守着。
  怎么说都不太好。
  再说了,也不能以后每一天都让他在这里守着吧。
  以后她回了清渡,身边没有他,还不是照样要过。
  “不行,打雷的话阿姐你会怕,我要保护你。”
  元睿按住胖猫小宝要往傅瑜那边伸的爪子,硬是坐下,坚持道:“昨天都是因为我不够警醒,才让阿姐受了惊吓。”
  元睿十分自责,鼻子一吸,看起来都快哭了。
  “以后不会了,肯定不会了。”
  “我会拼尽全力护着阿姐,我能做到的都会做。”元睿声音似乎在抽泣:“阿姐你就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我保证不打扰你。”
  “不是打不打扰。”傅瑜无奈道:“你在这里待着,怎么能休息好?”
  “那我可以在床上待着?”元睿紧接着就发问,脑子转的倒是清奇。
  傅瑜一愣,嘴唇张了张,一时却没说出话来。
  “阿姐……”元睿看着她,眼眸里湿润一片。
  怎么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说哭就哭。
  “我想你好好休息,但这样……还是不太好。”傅瑜一副长辈教育人的语气,好生的同他说。
  “那你自己待会儿,最多半个时辰,你要回去睡觉。”
  “我明天会问采苓的。”
  傅瑜点头,特地很笃定的加了一句。
  像是这样说就能约束到他似的。
  “好。”元睿点头应下。
  话音落下,他掀开被子一角,窝在了角落里。
  “我离阿姐近一点,阿姐也会睡得好。”元睿扒着床边,就是不肯再离开的意思。
  傅瑜真的没办法了。
  于是她往床的里面挨,隔着这中间,还能再躺两个人。
  傅瑜闭上眼睛后,很快就睡过去了。
  元睿悄悄的往她身边挪,小心翼翼的替她掖好被子。
  睡着之后,元睿做了梦。
  半夜梦醒,他满头大汗,自床上坐起,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左手一阵剧痛。
  他右手捏住左手手臂,咬牙,紧紧的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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