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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嫡女黑化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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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教之人行踪诡秘,狡兔三窟,每当你端了他一个窝; 以为这就是老巢的时候,可转眼间就会发现错了。寻常的魔徒只听从上级的指令行事,连魔教的大门冲哪方开都不知道。
  这件事确实非常棘手。
  云泊霖道:“祭祀长,这毒长久存留在家妹的体内,是否会对她的身体有损伤?”
  祭祀长反问; “你可见过毒蛇将自己毒死的时候?”
  云泊霖一怔,回头看了看云姝; 这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和毒蛇联系到一起; 却是懂了,朝祭祀长拱手告辞。
  从待客厅离开之后,云泊霖的神情有些沉重,却还在安慰云姝一定会寻到可解之法来救她。云姝这会却想到了上次仙人台归来后; 在圣殿里见过的那位黑袍人。
  麒麟蛊王似乎是听令那个人的操控,他甚至还说过会回来在找她这种话,难不成他早就料到了她身体的变化?云姝觉得很可能他那里就有解药。可是又不知那个人何时会出现,即便出现了,瞧着那猖狂邪肆的模样又岂会乖乖的给她解药?
  “子元。”
  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云姝扭头看过去,郁南王在下属的拥簇下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云泊霖转身拍了拍云姝的肩头,“你先走,去车上等我。”
  云姝嗯了一声,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个人,回想起上次的不欢而散,他似乎真的生气了,这一次遇见,这次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走吧。”
  云姝和连荷继续往外走,路径先前的祭台时云姝下意识的又去寻那个人影,可这会祭祀结束,人流散去。空阔的祭台附近只有寥寥几个使徒正在清扫,她看了一圈却未有任何发现。
  云姝不甘心就这么错过了,顺手拦下了一位使徒询问,使徒道:“小姐去后院的观景台看看,每日这时大祭司都会去那里。”
  “多谢。”
  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云姝对圣殿的布置是颇为熟悉的,她轻车熟路的前往后院,拾阶而上,前往三楼的观景台。
  观景台露天而建,是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举行的地方,这里地势宽阔,可以同时容纳上万人。平日都旷着,除了一方祭台并无任何贵重之物,所以也并未设立人员看守。
  观景台上的风很大,云姝迈过最后一个台阶时衣袂被风吹撩的猎猎作响,面上的纱巾也不安分的躁动起来。
  云姝抬手按压面纱,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墙边上背对着她的身影,圣洁的白袍与黑发在风中狂舞,似乎随时都会乘风而去一般。
  她让连荷等在原地,独自朝那人走了过去。
  随着步伐越来越近,云姝的心底砰砰直跳,忽然生出一种近乡情怯般的感触。
  云姝走到墙边与那人并排而站,向下望去时能瞧见圣殿大门下人流进出,她还看到了邢二正坐在车头拿着小刀削木头。视线远眺,可以看见皇宫的高楼殿宇,以及城中万千的琉璃房瓦。
  云府也在那个方向,若夜间有火光闪现,确实可以一眼望见,非常的醒目。
  “使徒说,你每日都会在这个时间站在这里,你在看什么?”她声音轻轻悠悠的响起,不似久别重逢,也不似初次相见,一切都很自然。
  “看天,瞬息万变。”
  远方云层翻滚,寒风阵阵,似在酝酿着一场空前大雪来洁净这个污遭的尘世。
  清远的声音是云姝听过最好听的,低沉温柔,带着说不出的力量,曾经被她无数次嫌弃唠叨,却从未止息过劝诫开导。
  他那么努力,为一个陌生人付出如此多的真心,可到底没有将她劝回到正路上。她的死他应该会非常难过,更难过的大概是做过曾经救下她的这个决定吧?
  云姝现在回想起自己当初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冲劲儿,非要选在东宫刺杀,她是可以一死了之,可那些圣徒何其无辜,尽都被她连累而死。
  她是罪人。
  她张了张嘴,音节尚未发出,就被灌了一肚子的冷风。云姝还是需要一个答案,转过头去,压下激动的内心,佯装平静的望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世间之事有多少是在你的掌控之中?”
  清远仰天幽幽一叹,转过头,对上她的视线。
  年过而立的男子生有一张温润的脸,一双历经世事沧桑的眼睛。眼内藏了数不清的故事,有他人的,有自己的。他的气质卓然独立,是世间少有的干净透澈,让人一见便觉得舒心,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信赖。
  他宁静的望着云姝,道:“我不过一寻常之人,天赐神能,可预知后事,然而我这能力也在渐渐消失。如今所能感知的,唯有你一人。”
  “为何是我?”
  清远望着她,忽然就不在说话了。
  云姝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他在开口,楼下的马车旁云泊霖已经到了,似是在四处张望寻找她。云姝心底浮起急躁,她扶了一下额头,喘息了两声,又问:“这就是你两世救下我的缘由吗?我重生之后所遭遇的一切你都看在眼底,既救了我,却为何一直避而不见?”
  “因为……有些人不愿我见你。”
  他说这话时,云姝从他的眼底看见了诸多复杂的情绪,最终都被渐渐垂落的眼帘所掩藏。云姝追问是谁不愿意他们相见,还有谁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
  然而清远却转了话题,他道:“非要见到我才甘心吗?见到了又能如何,我解不了你心中的惑,一切自有上天命定。你最该跪在圣殿之内,将你满心的浮躁沉一沉,静一静,然后在随心而行,走到哪里,便都是天意。”
  云姝瞅着他,忽而淡笑了一声,“让我随心而行?这一世的你倒是大有不同,不在劝我去做救世主了?”
  “云姝,你痛苦吗?”
  “?”
  他眼神真挚的道:“觉得苦了,累了,这里就是你的归宿。天神的旨意是叫万民得享安息,他不会给你扛不起来的担子,这事若临到了你的身上,必是你所能担当的。或许不是现下,但一定会在将来的某一天……”
  “……”
  得,刚夸赞他有所不同,他又来了。云姝急忙摆手让他打住,否则那一套喋喋不休的大道理天黑都说不完,她可不想站在这里被风成人干。
  “我兄长还在下面等着我,今日不便长谈,你日后还闭关吗?”
  清远摇了摇头,“若无必要之事,你还是少见我为妙。也莫要再人前提及与我见过,包括你最亲近的人。”
  清远不给云姝继续追问的机会,话落视线放远,落在了连荷的身上,问云姝,“那个人,你很信任?”
  “她是大哥给我请来的侍卫。”
  “留心。”
  云姝又是一愣,正待询问他这话中何意,却见清远从袖口中取出了一个木制方盒递给她,“盒内有十粒药丸,你每月同一时间服用一粒,可缓毒血误伤他人。并非根治,只是免去了你心中所顾虑的。此药丸珍贵非常,一定要妥善收好,我只能帮你至此,待将来魔族寻上门来之时,在想方设法得到真正的解药。”
  “连祭祀长都说毫无办法,你如何炼制的解药?”云姝接过了木盒攥在掌心之中,抬眼瞧他,清远掖了掖袖子,不答,转身走了。
  “小姐。”连荷迎上前来,看着先行而去的清远大祭司的背影问道,“那人是谁?”
  云姝耳边立时响起清远说过的那两个字——留心?
  难道他在怀疑连荷?云姝不由得多看了连荷两眼。被景玉坑过一次之后,云姝不敢再轻易信任她人,然而连荷多次护她于危难之中,也不可信吗?
  连荷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小姐在看什么?”
  云姝突然伸出适才被祭祀长放血的那只手,手绢还缠裹在掌心,已经被殷红渗透了过来,云姝作势要去摸连荷的脸,她只是诧异的看了一眼,也不躲,眼中更无任何惧意。
  “连荷,你不怕我吗?”
  连荷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万年难见笑脸的她竟然扬了扬嘴角,反过来安慰她,“小姐只是生病了,不要担心,连荷会一直陪在您身边。”
  云姝觉得暖心,笑了笑,放下了手,“走吧,别让大哥等急了。”
  见到云泊霖时,他疾步上前来问:“你去了哪里?”
  “对不起大哥,让你担心了。”云姝乖巧的道歉,“我下次一定注意。”
  云泊霖无奈的看着她,“下次要去哪里提前告知我,这里人这么多,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叫大哥去哪里找你?”
  云姝点头如捣蒜,连连说是。视线却瞥向了一旁郁南王府的马车,影卫未羊站在车旁,显然那人正在车内,怎么没走?莫不是也在等她?
  云姝念头刚起,就见云泊霖朝马车内拱手,“劳烦王爷了。”
  马车内的人撩起垂帘一角,道:“未羊,你随子元同去,务必要护他周全。”
  未羊领命,大步走到云泊霖的身侧,与云海站在了一处。
  云泊霖心知自己如今状况若出现意外难以应对,也未拒绝,说了一声多谢,然后转向一脸迷茫的云姝,解释道:“大哥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麻烦王爷将你送回府中,乖乖听话,别给王爷惹麻烦。”
  “你身上还有伤!”云姝忍不住拔高了声音,继而回头怒视车内的人,“敢问王爷是何要紧的事情非要我大哥才能去办?即便非他不可就不能延缓几日吗?他伤势如此严重,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云姝。”云泊霖拉了她的手一下,“不得无礼。”
  云姝很生气,但车内的人却无声无息的仿佛将她的话当做空气一般,做出的唯一动作就是甩下了垂帘,根本不予回复。
  “乖,早点回府,别让祖母担心。”话落,云泊霖给连荷使了个眼神,连荷动手将云姝送上了王府的马车,随即跳了下去,站在了刚刚未羊站着的地方。
  云姝知道拧不过他,只得无奈的叮嘱他注意安全。云泊霖让她安心,上了马车,云海和未羊随同他的身侧,邢二驾车与他们背道而驰。
  “走吧。”车内人沉声吩咐。
  王府的车夫瞧了一眼从站着变成蹲着的姿势霸在他旁边不走的云姝,为难的说:“云二小姐,您还是里头同王爷坐在一块吧,这里吃着寒风,您穿的单薄,小心得了伤寒,况且也不安全。”
  “不去,这里空气好。”云姝干脆坐了下去,理了理凌乱的衣裙,坚决不与那厮同坐。
  车夫没听到里面发话,只好无奈的挥动缰绳,缓缓的朝前行走。结果没走出二里地,淅淅沥沥的小雨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空气冷的能将人冻成冰。
  街面上的人转眼就成空了,马车提了速,云姝受不住了,抱着肩膀直搓手臂,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就是倔着不肯低头。结果她被连荷强行塞进了车厢内,连荷霸了她先前坐着的位置。
  云姝是扑进去的,正好扑在了那人的脚前。
  他清冷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寒凉的程度好似比外面的雨加雪要弱一些,她暂且当做没看到,能苟一时是一时。
  云姝冷的打了一个寒颤,想爬起来,结果不小心摁倒了面纱上,整个都扯了下来。怕什么来什么,下一瞬她就觉得鼻腔内痒的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口水成雾状全都喷在了郁南王的身上。
  慕容长卿顿时浑身一僵,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抬头愤然的看着她。
  云姝当时就蒙了——完了,她是不是毒杀了王爷!

  第四十七章 

  
  脑袋一热; 云姝心肝胆颤的从袖口中抽出手帕; 胡乱的在他脸上抹了几下; 紧张的问:“王爷; 您……可觉得哪里不适?”
  慕容长卿仿若木头一般僵直着身体; 灼灼的视线盯着近在咫尺的少女。手帕上的浅淡芳香环绕在鼻间,搓揉在他的脸上,带来微痒的触感。
  慕容长卿忽然伸手; 擒住了那只在他唇上捣鼓的不安分的小手,稍稍用力一拽; 就将身前半跪着的云姝提了起来,移送到了一旁的位置上。
  云姝的心思根本不在那些小细节上,她现在满心的惊惧; 吴嬷嬷就是死在她的唾液中毒,虽然是慢性毒发,可也不能忽视有毒这个事实。
  万一慕容长卿因此中毒,她连解药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哪里不适?”慕容长卿口中咂摸着这句话的意思,蹙眉看向云姝; “云二姑娘觉得本王应该哪里舒适吗?”
  “若本王没记错,上次见你时; 本王还被扣上了一个无礼和难缠的罪名; 如此矜持高贵的云二姑娘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对本王动手动脚?究竟是谁更无礼?”
  “……”
  云姝无言以对,看他挤兑人这般中气十足,估计也是没什么大碍。她掩了掩口鼻,喃喃的说了声对不起。然后默默的掏出了大祭司给她的一盒药丸; 取出一粒放入口中嚼了。
  下一瞬云姝胃里翻滚,若非有人在旁,她估计会当场干呕出来。口腔内竟然弥漫了一股强烈的血腥之气,药丸入口即化,竟似一口血流进了喉咙中。
  云姝强压下了欲呕的冲动,对这药丸的成分产生了浓烈的怀疑。怎么会有血的味道?难道血毒要以血攻克?若非对大祭司的极度信任,云姝都怀疑她是被人捉弄了。
  “吃的什么?”
  手中尚未来得及收起来的木盒突然飞了出去,落在了身侧那人的手中。云姝一惊,下意识的想要夺回来,可她刚伸手,就被慕容长卿的另一只手擒着手腕按压住了。
  “还给我。”她盯着他。
  “本王看看不可以?这么紧张,有何见不得人的?”他一手抓在云姝的手腕上,防止她随时躁动而起,另一只手将木盒放置在自己的身侧,从中取出一粒药丸放在鼻端嗅了嗅,气味有些怪异,顿时皱眉。
  云姝看他的嘴唇微微启开,生怕他会忍不住好奇的尝一尝,紧张的说:“那个……你不能吃!”
  慕容长卿本也没打算吃,身在皇家,阴谋算计的经历数不胜数,入口的东西都是极为讲究的。但听了这话,又见她这般紧张,他反倒是兴趣渐浓:“为何你能吃,本王不能?”
  “那是药,王爷无病不该吃药。”
  “哦?你得了什么病?”
  云姝下意识的将受伤的那只手背到了身后,目光紧盯着慕容长卿,“这不关王爷的事。”
  慕容长卿瞥了她一眼,冷清的笑道:“说起来本王还没问你,你既知道子元伤的重,为何还要他陪同出行?今日来圣殿到底所为何事?”
  云姝沉默不答,少顷,慕容长卿冷哼了一声,放开了她的手腕,顺手也将药丸放回了盒子里,也递还给了云姝。
  “子元都同本王说了,你还在这里遮遮掩掩,这种事情你真以为藏的住吗?”
  云姝将药盒收好,又规规整整的坐好,低垂着眉眼回道:“既然王爷都知道了,那云姝也不必多说什么了,您多保重身体。”
  “……”
  慕容长卿斜睨着她,有些气闷。到是心思灵巧,聪明的很,知道他是在炸她。可这句保重身体是什么意思?
  云姝抿着唇不在多说一句,一时间车厢内的气氛有些沉闷。云姝侧首看着窗外的寒凉风雪,眼角的余光偶尔会发现他朝自己看来几眼,却也未做过多的停留,很快又淡淡的移开了视线。
  窗外雪雨纷飞,落在地面很快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层,马蹄子踩上去一个不慎就会打滑。车夫又放慢了速度,徐徐朝着云府而去。
  每当看到熟悉的场景,云姝的记忆难免都会浮现与前世有关的一切。
  然而记忆中的人与眼前人,却有着天壤之别。
  那一年的立冬时节亦是初雪纷飞,后院池塘里的水都结了一层薄冰,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她因着犯了小错,被祖母罚在房中抄书了三日,本没到解禁之时,可这初雪却勾走了她的魂儿,心底生了草,连一个笔画都写不下去。
  下人们横栏竖阻的不许她出去,可她还是偷偷的溜了出去。
  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落下,无风,也格外的暖。佣人们都在忙着扫雪,后院暂时成了无人问津之地。
  她在池塘边上堆雪人,乐不思蜀。捧着入手既化的冰雪,冻的两手通红,刚把雪人的脑袋弄圆了,忽然一个枯树枝插在了雪人的手中。
  来人一方比雪还要白净的华服亮了她的眼,浅淡的笑容似春风吹散了满头的乌云,露出刺眼的阳光。
  “太子殿下。”
  她连忙敛身行礼,心底小鹿砰砰直跳。这是国宴上那曲“清平调”之后,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的独处。知他心意,云姝反倒越发无措。
  “我瞧着长乐从前堆雪人的时候总会这般插上个树枝,似乎更有意境?”长乐是六公主,太子的胞妹,如今皇宫内最得宠的公主。
  云姝点头笑说:“我也正有此意。”
  “怎么不见丫鬟随同,穿的这么单薄,不怕生病吗?”他温润的嗓音落下时,目光已经在她连续交错相握数次,冻的通红的手上打了几转,一边说一边解下身上的披风。
  “他们都不许我出来,我偷偷溜出来的。”云姝带着羞涩的笑容看着他,“殿下又来找我大哥的吗?”
  太子长卿嗯了一声,说话时将刚解下的披风,还带有他身体的热度就罩在了她的身上。他上前一步,站在她的面前,修长的身体遮住了打在她身上的大片风雪,食指熟练的将绳扣在她领口处打了个结。
  “别贪玩,小心着凉。”
  距离如此之近,茫茫空寂的白雪之间又只有他们二人,云姝更显的局促,脸都红透了,“我,我这就回去了,衣服殿下还是披回去吧……”
  “你穿。”
  他语气坚定不容反抗,话落时还顺势握了一下她的手,却很快的放了开,仿佛在感受她指尖的温度。
  云姝不自禁的揉搓被握过的指尖,红着脸说好。
  他微笑的说改日再见。
  风雪之中二人分了开,一个不舍得移开眼,一个频频回头望。
  反观如今,王府的马车停靠在云府的正门后,云姝被连荷扶下了马车。她脚尖刚一落地,车内的人就冷淡的吩咐车夫回府。
  云姝的身形微顿,下一瞬头也不回的往门内走去。迈过高高的门槛,府门嘭的一声在身后紧紧闭合。
  一扇门隔成了两个世界,彼此相看两生厌。
  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没能彻底解决血毒的问题,云姝的心情很糟糕。她午饭没胃口,倒头去睡,梦里稀里糊涂的做着有关前尘今世混淆的梦境,睡的更累。
  迷迷糊糊间醒了过来,屋外仍旧暗沉沉的,云姝撑着床沿坐了起来,屋里空荡荡的,不见桃子也不见连荷。她觉得口渴,喊了几声,无人回应。
  忽然腰间搭上来一只手,一个慵懒的声音贴着她的背脊说:“怎么这么快醒了?很冷么?冷就到我怀里来。”
  云姝身子一僵,猛的转头去看,只见床榻的里侧,一个面色苍白的清隽男子正与她同床而卧。
  云姝大惊,“是你——”
  话音刚起她就被搂着腰一把拽了回去,余音变做惊呼,身体被男子霸道的固定在怀中,手脚同用的缠裹着她。
  “别吵,天还没亮呢,再睡一会,我好困。”
  “放开我!”云姝吓坏了,拼命的挣扎,那人忽然翻起将她压在身下,凝眉不悦道:“再吵我就亲你了!”
  “……”
  “我真亲了?”
  她挣脱不开,心底慌的不行,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回道:“我没吵……”
  “说话就是吵!”他邪肆一笑,突然快速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啄完了又抬起头看了看她的脸色,随后满意的笑了,又缓缓深情的俯首下来。 
  云姝回过神来开始拼命的挣扎,左右摆着脑袋,手刨脚蹬的尖叫,可身上的人却仿佛一座大山将她牢牢的压在其下。
  云姝发了狠的咬舌尖,心想他若在来亲就毒死他。可随着舌尖一痛,她猛的睁开眼,才惊觉是一场梦魇。
  可怎么会梦见那个人?难道是今日无意中想到了他一次,他就阴魂不散的找进了梦里?太邪门了,竟然还能梦见和他同榻……思绪忽的一顿,想到自己那更邪门的能力,云姝的心开始下沉。
  这真的是梦吗?不会是即将要发生的事吧?
  胸口上的沉重压迫感使她极为不适,云姝蹙眉抬头去看,一只黑白相间的白虎幼崽正趴在她的胸口,瞪着一双琥珀色的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她。
  怪不得她觉得梦里仿佛被一座山压在身上,胸口沉闷,原来竟是它!可这个小东西怎么爬到了她的床上!
  忽然唇上一湿,白虎伸出舌头舔了她一下,圆润的黑鼻头还在她的嘴上嗅了嗅。云姝急忙将它拎开了一些扔到床榻的尾部,急斥道:“你不要命了!”
  “嗷呜……”小白虎发出微弱的叫声,晃了晃脑袋,踩在宣软的被褥上又朝她走来,边走边四处嗅。
  云姝看了一会,又将它抱了起来,拎到眼前问:“你饿了吗?”
  “嗷呜!”
  “想吃什么?”
  “嗷呜……”
  “肉?不行吧,你还小,牙齿长全了吗?”
  云姝扒着它的嘴想要看,它摇头晃脑的挣脱了出去,跳下了床。
  云姝下了榻去追,正巧桃子挑着帘子疾步进来,见云姝醒了笑着说:“小姐,大喜!”
  “何喜?”
  “宫里来人了,老夫人让奴婢赶紧给您穿戴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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