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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外:消失的八门-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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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禽兽国中体形最大的猛兽,丁齐在外面从来没见过,看脑袋有点像大狗,身上却有老虎那样的条状斑纹,体形比老虎点,和豹子差不多,丁齐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斑虎。这里还生活着兔子、麂子、獐子和体形最大的马鹿。
  獐、麂、鹿、兔,丁齐家乡人民所称道的四种山中美味,在禽兽国中倒是凑齐了,可惜丁齐只是一匹马,如今还在辟谷,当然享受不了。
  禽兽国中有猛禽猛兽,会对巧造成威胁,所以丁齐和冼皓平时没少提醒这只麻雀,遇到什么状况该做出什么反应,总之要尽量避免危险、保证生存。
  麻雀是一种群居动物,往往都是大群结伴行动,这也是对族群的生存保护,总是最强壮最灵活的麻雀能生存下来。巧如今脱离了麻雀群体,跟在丁齐和冼皓身边当然没什么危险,可是丁齐和冼皓也不能永远待在禽兽国,暂时又没法把巧带出去,只能提醒它自己要注意安全。
  见丁齐很担心巧,冼皓安慰道:“其实我们也不用太担心,巧聪明着呢。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它的感官非常敏锐,听觉、嗅觉、视觉都远远超过一般的麻雀。”
  丁齐不是没有发现,而是没有注意,因为他根本就没把巧当做一只普通的麻雀,此刻也意识到了,不禁感慨道:“我当初修成观身境时,也经历过这个过程,感官变得非常敏锐,假如不懂得自我调整,会很不适应的。”
  冼皓点头道:“我们都经历过,在我们来之前,巧就已经度过了那个适应阶段。意识来源于感官,感官敏锐是意识清晰的前提,无论修炼什么秘法,这也都是第一步。”
  丁齐:“那么第二步呢?”
  冼皓:“第二步还用吗?敏锐的感官意味着旺盛的精神活动,而精力需要体力保证,第二步当然是需要足够强壮与健康的体质,这就是所谓的二境了。当初你和尚妮一进境湖就发病了,而其他人却没有,就是这个原因。”
  丁齐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如此来,假如巧也拥有这种体质,我们就可以把它安全的带出禽兽国了,但怎么才能看出来呢?”
  冼皓想了想才道:“或许可以观察体形变化,它在成长中突破了物种的限制,可能在身体特征上也会有反应,比如明显长得比其他麻雀更大,出现普通麻雀明显不具备外观比如你我,虽然化身为禽兽,但是与普通禽兽一样吗?”
  丁齐点头道:“得太对了,还是你比我有经验!”
  冼皓却突然怒道:“你什么意思?”
  呃,丁齐好像又错话了,但他这可真没有别的意思,赶紧晃着马脑袋道:“你想多了,我就是夸你比我有见识。”恰在此刻又见巧从远处飞来,他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又问道:“冼皓,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巧是公是母呢,怎么才能认出来?”
  冼皓:“丁齐,你这个禽兽!在想什么呢?居然连麻雀都”
  这番话吧丁齐愣住了,算是充分见识到了冼皓的如今的思维问路。他看着冼皓道:“我没想什么,你居然是这种反应,我倒想问问你在想什么呢?”
  怎么丁齐也是位心理学家,而且在这里所谓的交谈就是精神意念交流,冼皓丁齐的话,恰恰反应了她在往什么地方想。假如不是化身为一只白鹭,估计此刻冼皓脸都要红透了,干脆一扭头不理丁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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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禽兽不如
  丁齐终究找到个机会私下里悄悄问巧,它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颇费了一番脑筋向这只麻雀解释了公、母的含义,结果巧答道:“我是女的,白鹭已经问过了。”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九清晨,白马坐在树下对着朝阳修炼食气。它的姿势有点别扭,一对前蹄支地,身体端正但没有挺直,有一个向前倾斜的角度。因为它是一匹马呀,除非是生了病才会卧下,否则连睡觉都是站着的。
  等白马吐气收功,重新以四蹄站直,白鹭也从树冠中飞了下来,很自然地落在了马背上,以长喙梳理着羽毛道:“以禽兽之身修炼养练功夫,的确很不方便。”
  丁齐点了点头,他也深有体会。白鹭又道:“可是修炼方外秘法却毫无妨碍。”
  丁齐解释道:“谭师兄早就过,方外秘法是直修心性的法门,所追求的目的非常纯粹,与其他各门各派的修炼秘法截然不同,其实我也没想过别的方外秘法修炼的是精神世界,也需要足够强大的精力和体力支持,包括辟谷功法在内的各种养练功夫都是辅助。”
  丁齐与冼皓都有切身体会,修炼各种养练功夫以人身确实最为方便,但方外秘法却不在此列,哪怕以禽兽之身,只要保留了清醒的自我意识,都没有丝毫的障碍。
  冼皓突然又道:“我饿了!”
  丁齐:“听你这么一,我也饿了。”
  丁齐原本是不饿的,以他 “相当于”五境的修为,修炼辟谷功法还不至于只能坚持这么短时间。但辟谷也是一种心境,并非单纯地不食五谷,许是因为以白马之身修炼不便,许是因为冼皓的话,总之他念头已动,忽然就觉得饿了。
  冼皓:“我们出去吃饭吧,和巧打声招呼,我们不在的时候,要它自己注意安全。”
  白鹭以鸣叫声唤来麻雀,叮嘱了它一番,然后与白马一起离开了山丘渡河而去。雪还没有完全化,走在原野中,白马问道:“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星期没吃东西了,你想吃点什么那?我们可以去北京市里,毕竟是大都市,春节期间也有很多饭店开门,全国各地的菜系都能找到。”
  冼皓却答非所问道:“去年这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丁齐愣住了,去年这个时候无论是冼皓还是冼皎,他还都不认识呢,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学校单身宿舍楼里这才短短一年时间,如今想起来,恍如隔世啊!
  他答道:“在买东西,鞭炮、啤酒还有罐头。”
  冼皓没有追问他买这些东西干嘛,又问道:“那么前年呢?”
  丁齐:“前年我在老家掸尘。”
  去年的腊月二十九,丁齐的确是在学校附近的超市里买东西,到了大年三十,他一个人喝醉了,平生第一次失忆。而前年春节他老家山村了,和大伯一家人一起,但他是大年三十上午才过去的,腊月二十九那一天,他在县城的老房子里打扫卫生。
  丁齐的习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把自己的地方打扫干净、收拾整齐,这样内心中才能得到宁静。
  冼皓:“那我们就不要去北京市里了,现在也不算太饿,直接去你老家泾阳县吧,你今年难道就不掸尘了?”
  丁齐又是一怔:“去泾阳县?我还以为你要境湖市呢。”
  丁齐为什么决定留在禽兽国中,一直等到大年初五朱山闲他们再进来?不仅是为了在这里接应,使这次设局的把握性更大,主要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冼皓,或者因为冼皎。
  冼皎以冼皓的身份出现,大家难道看不出来吗?可是众人都不点破,丁齐也只能默认了,直到在琴高台中才忍不住问了出来。冼皓出现后,丁齐心里对她始终有一种疏离感,冼皎对他好像也是若即若离。可是渐渐的,这种疏离感又被另一种形容不出的感觉所取代。
  这让丁齐有些尴尬又有些别扭,可能是内心深处想挣扎一下吧。朱山闲春节期间肯定不在南沚区,庄梦周、谭涵川、尚妮他们也不在,而冼皓已经定居在那里。
  丁齐当然不会一个人老家山村,但是两人同居一栋楼,哪怕是一起进了并无旁人的境湖,这感觉未免都太亲密了禽兽国是一个想不到的地方,一匹马和一只鹭,再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吧?
  就算在这里是用精神意念交流,话无法伪饰,但身份就一种掩饰。他想躲进禽兽国里装禽兽来着,可惜禽兽终究没有装成,冼皓还是要出去,目的地竟直指泾阳县。丁齐讷讷道:“的确半年没去了,还是要把屋子收拾干净,一次交足水、电、卫生费。”
  冼皓:“你心里明明惦记着呢,还犹豫什么?直接去泾阳县吧,高铁只要五个半时,现在出发,还能赶上中午十一点那班。”
  丁齐:“好吧,一起去,我家在县城的老房子也是三居室的,有地方住。你要是嫌那里住得不舒服,我们今天赶去掸尘,后天还可以境湖,就是来不及准备什么年货了。”
  冼皓:“有我就行,你还需要多少年货?” 这句话一出来,她自己就觉得不对了,这该死的禽兽国干脆站在马背上闭口不言,
  而白马也装做没听见,继续缓步前行。马可以跑得很快,但此刻丁齐却走得很慢,显得有些磨蹭,身体语言包括行为方式都能反应某种心态。沉默了好一会儿,白鹭又很突然地道:“丁齐,你不真实!”
  白马纳闷道:“何出此言?”
  庄先生曾经当面赞过丁齐从未见过如此透彻、干净的人。实话,丁齐听了虽表面做谦虚状,但心里也是有几分得意的。如今冼皓却他不真实,而且是在禽兽国中的精神意念交流,令人有些莫名其妙。
  冼皓:“因为你没有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所以对某些事视而不见。”
  白马:“没有吧?你忘了我们还在禽兽国吗这里是没法撒谎的!”
  冼皓:“没办法撒谎,并不代表你就是真实的。”
  白马:“既然这么了,就举个例子吧,总得让人心服口服。”
  冼皓:“就比如你杀的那个人吧,他叫田琦。你始终认为那是一次意外,是一个突发事件,事先并没有想到。在医院门前被那个叫刘国男的女人刺激到了,是个意外;在催眠的过程中又被田琦刺激到了,做了一个临时的突发决定
  当然了,从专业和法律角度,你可以也应该田琦其实是自我毁灭,判断事件性质的权力也不在于你。但是当你面对自己的时候,始终没有承认过最简单的事实,是谁引导他走向自我毁灭?其实你就是想弄死他,便想办法让他去死,那不是一个突发的意外。”
  白马停下了脚步,默然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声道:“冼皓,你得对!但你真正想举的例子,应该不是这件事吧?”
  白鹭冷哼一声道:“我你不真实,不是这件事做得不对,也不是他不该死,就你没有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能举的例子还多着呢!”
  白马:“再比如呢?”
  白鹭:“再比如现在吧!这几天你一直在祭炼禽兽符,为什么还不能完全掌控它?你为什么破不开那座山水大阵、开启金山院?”
  白马:“道行不够啊你不是也没有吗?”
  白鹭:“不要转移话题,现在的是你!”完话振翅飞向前方,没有等丁齐来开启门户,祭出枯骨刀打开门户率先出去了。
  两人离开禽兽国攀上崖顶,动作无声无息,叶避开了监控器能拍摄到的位置,顺着崖后的路离开,并没有留下踪迹。他们在下午四点半到达泾阳县高铁站,五点钟就赶到了丁齐家的老房子里,有高铁就是方便。
  县城里每年春节期间都是最热闹的,因为很多在外地工作或外出打工的人都来了。丁齐对这一带的情况当然熟,带冼皓去了附近一家特色饭店。这里的菜做得非常地道,而且价格很公道。冼皓边吃边赞道:“真不错,但好像比琴高台里面的美味还差了点。”
  丁齐哭笑不得道:“这只是一家大众饭店,做的都是当地特色家常菜。而我们在琴高台的时候,可都是天兄的身份,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在享用整个世界最精华的资源与服务。”
  冼皓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就是想起琴高台了嘛。”
  丁齐要来交水、电、卫生等费用,其实也是个借口,因为收费单位已经关门了。但是他们在居民楼的楼道中发现了贴在宣传栏上的二维码,现在可以用手机扫码,下载泾阳市公共服务号进行支付,用不着特意跑收费处。
  丁齐取出手机扫码的时候,冼皓还提醒道:“心点,别碰到耍门槛的。”
  现在有一种新型的诈骗手段,就是悄悄将别人的收费二维码换上自己的,当有人扫描付钱的时候,实际上是把钱转到了骗子的账户中。这个二维码就贴在楼道里,冼皓这位老江湖本能地就想到了这种门槛,提醒得相当有必要。
  也许是骗子没有注意到吧,也许是不敢动这种官方收费账户,丁齐扫码的时候,冼皓就在一旁看着,最终确认并没有问题。
  吃完饭到家中,大冬天的先把窗户都打开通风,反正他们也不觉得冷,然后将屋子仔细都收拾干净。有现成的铺盖,丁齐还特意在柜子里放了干燥剂,所以取出来就能用,只是床单和被子都带着一股樟脑球味,而且也有些旧了。
  第二天两人都起得很早,先下楼品尝了当地的特色吃,然后丁齐陪着冼皓逛泾阳县城。当地的很多商店要到年三十中午才歇业,所以上午仍然很热闹。来到泾阳市最大的商场门外,冼皓突然道:“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解决点事情。”
  丁齐还以为她要去洗手间呢,所以就站在马路边等着,不料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时,打电话没人接、发微信不没。丁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正打算四处去找呢,却有一辆越野车忽然停在了他的面前,冼皓摁下电动车窗道:“上来吧。”
  这居然是一辆当地牌照的车,还挺不错的,丁齐虽然对车没什么研究,也知道这个牌子的新车少也得八十多万。他上了车一头雾水地问道:“这车咋来的呀?”
  冼皓面不改色道:“我偷的呀!”
  丁齐大惊失色道:“什么,你刚才跑去偷了一辆车!干嘛要做这种事情?这满大街都是摄像头,你想进去过年吗?就算想用车,也用不着偷啊”
  冼皓看着丁齐既着急又认真的样子,居然笑了,她笑着解释道:“其实也不能算偷啊,就是暂时借来用用!这是一家单位的车,单位早放假了,车主和司机都去外地过年了,要等到初八才能来,车就停在库里,根本没人动也没人用。
  我先借来用两天,然后再加满油还去,没人会注意到。既然丁老师这么正直,我就在在车座下面放点钱吧,这样车主来还以为是自己不心丢的呢。在这里租这样的一辆车,一天该给多少钱啊?我绝对不会少放的”
  丁齐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想什么,却终究没有出来。最近这段时间的相处,令他差点忘了冼皓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经历和出身。此刻不禁又意识到,她可是江湖八大门中的飘门传人,“借”辆车就跟玩似的,而且短短半个多时就把情况都打听清楚了。
  丁齐甚至不想追问她是怎么打听情况的、又是怎么把车偷来的。
  冼皓早年被仇家所害,家破人亡流落江湖这是一段丁齐既知道又不了解的黑历史,也是冼皓不愿意让人去深究的过往。在这段人生经历中,顺手偷一辆车用这种事恐怕不值一提,精通江湖隐峨术的她甚至都不会留下痕迹。
  见丁齐又在发怔,冼皓突然道:“我们去旅游好不好?”
  丁齐有些没反应过来:“旅游?大年三十?去哪里旅游?”
  冼皓:“去琴溪呀!你假如沿着琴溪走,如果摇光轸还在河里,你不定能感应到到,那我们就去找找试试。就算今天不找,大年初一初二也可以找我们可以去琴高台里面过年,那里有很多老熟人呢。”
  这个提议让丁齐更发懵:“琴高台?那里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冼皓:“我们出来了一个月,那里应该正好是五年。”
  丁齐:“才出来一个月啊?我怎么感觉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冼皓:“在琴高台中确实确实已经很久,我们也该去看看了去不去给句话,我要开车了!”
  丁齐:“既然你想去,那,那,那就去吧反正只有十几公里,两脚油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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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得来全不费工夫
  泾阳县户籍人口三十五万,和冰岛总人口差不多,冰岛是个国家,而泾阳县只是中国一个不起眼的县城。琴高台很偏远,并不是什么景点,仅仅是一处历史遗迹,绝大多数人可能根本就没有听过。
  它既偏僻无名但又离闹市很近,丁齐与冼皓开车,从泾阳县城最大的商场门口出发,二十分钟后就来到了琴高台附近,时间大约是上午十点。他们这次没有将车随便停在河滩上,而是停在了琴溪镇派出所对面的商业银行门前,两人步行走到了琴溪桥头。
  如今的琴溪大桥是一座公路桥,按照国家一级公路标准修建,连接泾阳县高铁站和琴溪县城,延长段直达宛陵市区。上次来的时候,庄梦周和尚妮都指出,离此往上游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座古桥遗迹,并非石拱桥,而是一座多桥墩连接的平板桥。
  如今在琴高台山崖面对的河滩中,还能看见很多白色的大型碎石块。站在桥头,冼皓道:“时间还早,我们就从这里出发,沿着河滩往上游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摇光轸。”
  丁齐:“往上游走?已经过去很久了,它弄不好早被山洪冲到了下游,或者疏浚河道的时候被人挖走了。”
  冼皓:“其实也不算太久,假如按照外面的时间,陶昕将摇光轸弃于琴溪应该是五十年前,这里的变化并不大。如果上游找不着,我们就先进琴高台,出来之后再去下游找这次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反正我们要在大年初二赶禽兽国,在那里等着接应老朱他们。”
  本以为希望很渺茫,就算能找到恐怕也要走很远,这一次时间应该来不及,结果十分钟之后丁齐就有了感觉。陶昕将摇光轸弃于何地?就在那座古代的石板桥下面。那座桥五十年前应该还在,摇光轸落于水中,被河流中央的桥墩挡住了,因此并没有被冲到下游。
  如今在水面上已经看不见那个桥墩,河流中央只留下一堆大块的碎石,又被泥沙和鹅卵石掩埋,河床显然是升高了。现在是冬季枯水期,琴溪只剩下细细的一条涓流,因此丁齐和冼皓可以沿着河滩向河床中央走得很深,丁齐忽然间就有了感应。
  这个位置就在冬天露出了水面,两人搬开碎石,有两块石头很大,假如换做一般人恐怕要用起重机或者绞盘才能弄得动,但丁齐和冼皓合力给掀开了。
  河滩上留下了一个大坑,坑中有水,而且被搅得很浑浊。冼皓是个爱干净的人,看着这一坑浑水皱眉道:“这怎么找啊?难道要继续挖泥、挖沙、挖泥鳅吗?埋得究竟有多深?”
  丁齐笑了笑:“不用那么麻烦。”
  他取出了自己的景石,闭着眼睛感应了片刻,然后又把石头揣了兜里,站在水坑边伸出了右手,连眼睛都没睁开。只见一道七彩的光芒从水坑中飞出,落到了他的手中,再定睛观瞧,那是一个细长水滴状的东西,长约七、八厘米,一头圆一头稍尖。
  它的截面并不是完全是圆形的,有等分的七道棱纹,从圆的那头看过去就像七片花瓣。当它落在丁齐手中不动时,表面呈棕红色,不再发出七彩光芒,虽然是从浑水坑里飞出来的,但一尘不染、滴水不沾。
  冼皓惊叹道:“我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个本事!”
  丁齐略带得色道:“这就是所谓的四境御器之功吧,但是我的感觉,好像和看过的里的不太一样。其实我们能把东西带进方外世界,应该也是所谓的三境御物之功。打个比方吧,假如你的枯骨刀被埋在这个水坑下面,你能不能这么把它找来?
  冼皓:“枯骨刀?那我当然能了!可是这摇光轸并不是你祭炼过的法宝,你甚至从来都没见过它。”
  丁齐解释道:“控界之宝是什么?它就是整个世界的缩影。我曾在琴高台中祭炼景石,其实也是在感受那个世界,凝炼为我自己的心盘。通过景石我可以感应到琴高台世界,当然也能感应到摇光轸。我虽然从未见过它,可是已经相当于祭炼了它。”
  冼皓:“丁老师很得意啊!”
  丁齐:“这么快就找到了,我当然高兴了。”
  冼皓:“那个陶昕丢东西也太随意了,假如他真想把摇光轸丢掉,怎么会就丢在琴高台外面,居然让你一找就找到了。”
  丁齐又解释道:“行为反应了心理,将摇光轸就丢在琴高台的门口,明他并不是真的想丢弃掉这件东西,只是不想把它留在琴高台世界中继续引发纷争。但它毕竟是古人传下来的控界之宝,并非陶昕自己祭炼,所以他就把它留在琴高台外的琴溪中。”
  冼皓:“你别什么时候都把自己当心理专家,今天就是撞大运而已。在我看来,陶昕把摇光轸丢在这个地方,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他自己很容易再找来,第二点嘛,从琴高台世界出去的人恐怕不可能想得到”
  琴高台世界的入口在琴高台,可是出去的门户却通往天门山澡锅洞,离这里还有一百多里呢。出来的人几乎不可能再找到去的路,丁齐等人的经历几乎是不可能复制的,他们是从外面进去之后再出来的,而且没有用到控界之宝。
  丁齐手握摇光轸笑道:“你这是在打击我的专业自信吗?你指出这两点原因,还不是在做心理分析?”
  冼皓:“没有打击你的意思,刚才摇光轸从水里飞出来的那一下,确实挺帅的!”
  丁齐:“你也可以这么玩枯骨刀啊。”
  冼皓面容一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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