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仙(影·魔)-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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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皇立刻不由自主地翻滚了两圈，狼狈地落到了萧问的手上。
当轩辕皇再站起来时，便正好和萧问对上了眼。
轩辕皇终于从惊恐当中恢复过来，彻彻底底的认了命，落在萧问手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一刻，他已无力再说什么狠话发什么诅咒，似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轩辕皇的灵魂本来还是有那么点精气神的，却在闭眼的这一刻彻底没了，就连他自己也完全放弃了希望。
至此，荒古神界八万多年来最具意义的十息时间结束。
萧问静静地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轩辕皇，总觉得不能就这么杀了他，不然的话也太便宜轩辕皇了。
不论如何。他终于是完成了南云卿的嘱托，就算是要杀他，也要当着南云卿的面杀。
他一手托着轩辕皇，转头向地面望去。
轩辕皇的身体早已坠到地面，双手中的初始界元已经自行汇聚为一团。此时的初始界元已经十分微弱，而其中由南云卿和封天锁地镜所化的淡金光华则更为微弱。
萧问寻到目标，便直接飞了过去。落在了那初始界元旁边，然后半跪下去，用右手托着轩辕皇的灵魂放在了初始界元边上。
看着那淡金光华，萧问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抽痛。虽然他也愿意和轩辕皇同归于尽，但是，面对现在这样的结果。他仍然为南云卿感到不值。
像轩辕皇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让任何人陪葬，甚至连让一只蚂蚁陪葬都不配！但是，他却拉上了南云卿这样一个相貌、意志、资质、实力近乎无可挑剔的存在。
这算是什么狗屁现实？！！
萧问突然觉得，像轩辕皇这样的人真的是一种很无解的现象。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向往和平、幸福，但只要出一个他这样的人，便势必会影响一大片。就算杀了他。但被他害了的那些人终究是被他害了，若残疾则依然残疾，若死亡则不能复生，若死而有憾则将永远遗憾下去……
他进一步想到，这其实并不是一个个人意志便完全决定了自己的命运的世界。比如，耕耘就一定能得到收获，努力就一定能获得成功，与人为善就一定会积下德行。这些都是不对的。收获、成功、德行，这些还都会受到其它因素的影响，而且可能是比个人意志、努力作用更大的决定性的影响。
哪怕一个人做的尽善尽美，还是会被突然冒出来的轩辕皇这样的人害死，便如南云卿。
而南云卿能做的只是在最初被害之后开始漫长的复仇之旅。就算她能的复仇成功又如何？八万年时光已经没了，她的心性更是早已改变。
最最冤枉的还是那些被误杀的人。比如两个修仙者在凡间战斗，其中某个修仙者毫无顾忌。一记神通打偏，落入凡间城镇，立杀数十上百人。那些被误杀的人到哪里说理去？哪怕他们全是一辈子吃斋念佛普渡众生的和尚，死了也是死了。死的毫无价值。那么，那些和尚们此生所行的善所积的德所修的因果又算什么？那个修仙者的一记打偏的神通完全剥夺了和尚们一世善行的意义！
所以，这个世界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个人意志、行为一定能起决定作用的世界，一个人的命运还可能掌握在别人甚至是完全不认识的人手上。
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活着，真的很难有百分之百的安全感、幸福感，因为现在所享有的一切很可能会因为别人的原因瞬间成为过眼云烟。
那么，人该如何自处，如何看待这一切？
每个人是一个个体，而人类是一个大集体，这个大集体存在于自然界中。自然界有天灾，非人力所能影响，若是因为天灾而有人受难、身死，也没什么好报怨的。而人类这个大集体可以做到的是，杜绝内患！天灾已不可避免，人类内部又怎么再自相攻击、残杀？
所以，有一点就变得至关重要，那就是杜绝人类内部出现与轩辕皇相仿的无视、忽视、漠视他人利益、生死，只顾个人利益的人出现。这样的人越少，当抛却了天灾因素，人类的个人意志、行为就越能完全左右自己的命运。那时候，无人为害，每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安全感和幸福感该有多强？
若人类再能进一步发展，连天灾也可以躲避或与之抗衡，那时候，世界又将是什么样子？
每个人的命运将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再不会横生枝节！
隐隐约约地，萧问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将会成为器神界之主，看似不切实际的理念，他将来未必不可以试着在器神界实施。
这所有的想法转的很快，几息后萧问就回过神来。他先是看了看轩辕皇，心中说着，如果你根本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该多好，你这个一出来就再也无解的家伙啊……
而后，萧问终于是看向初始界元中的淡金光芒，他也不知道南云卿这时候还有没有意识，能不能听到他的话，轻声道：“南姑娘，我为你杀了他。”
下一刻，萧问便要握拳抓碎轩辕皇灵魂。
但是，手才一动，他忽然发现了初始界元和那淡金光华的变化！
初始界元正在缓缓向着那淡金光华中注入，而原本十分微弱的淡金光华正因为初始界元的注入而渐渐变亮，恢复生机！
这是怎么回事？
萧问怔在当场，而其他人都听到了萧问的那句话，却迟迟未见萧问动手，便先后飞了过来，也顺着萧问的目光看到了那异象。
当萧问又兴奋又担忧地抬起头望向众人时，白琼海想了想道：“这界元应是感应不到轩辕皇的存在了，便成了无主之物。它本身大概有着寻物或寻人寄宿的特性，又离南姑娘和封天锁地镜所化的金光最近，便希望能融入到那金光中。”
白琼海此言虽不中亦不远矣！
那初始界元这时候竟是成了世间最好的补品，开始反哺南云卿和封天锁地镜！
萧问本来就对南云卿活下来不抱多大期望，只知道伤心，还因此发了老大一番感慨，现在竟然看到了这样一幕，立知南云卿兴许还有活下来的希望，心中的激动根本不是外人所能理解！
激动的同时萧问又非常担心，因为那些初始界元实在太弱了，即便全部融入金光中，南云卿能活过来吗？
可别全被封天锁地镜给吸收了，结果镜子好了，人没了！
或者，初始界元均匀反哺于南云卿和封天锁地镜，结果两边都没有得到多少好处，南云卿仅仅是重获肉身，但人依然死了……
萧问无疑是这天地间最担心南云卿的人，所以他也是最紧张的人。这时候别人说什么都没用，他自己的心再大也不好使。
他差一点就一激动把手里的轩辕皇给捏死，好在被紫魇及时发现，出声拦住了。
而后萧问就右手托着轩辕皇，半跪在那里，左手握拳，拳头极为用力，已经没了血色。
南姑娘，你可一定要活过来啊！
南姑娘，你可一定要活过来啊！！
……
萧问就这样一遍遍在心里重复着同样的话，某一个时刻竟是突如其来的特别伤心，觉得老天把这样的命运降到南云卿和他头上是何其不公。
他们本可以有更好的人生轨迹，哪怕他们俩因此而失去了认识的机会也没什么，只要幸福就好。
可是，他们终究是遇上了。
于是，她在执于一念，八万年里都没有别的想法。
而他也因她而改变了人生轨迹，先是将她当偶像，然后是师傅，再然后是暗恋，再再然后他们又成了真正的朋友……
两个人的关系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
萧问只知道，此时此刻，随着他在心里一遍遍呼唤，他心底对南云卿的朦胧的，胆怯的，被隐藏的极深的爱意又复苏了……
每呼唤一遍，他就更想她。
每呼唤一遍，他就更喜欢她。
每呼唤一遍，他就更爱她……

第六百一十四章　重现

萧问完全是在心里喊的，就算南云卿仍然有意识也不可能听到。
但是，随着萧问的一遍遍呼唤，那初始界元和其中的金光竟真的发生了带给萧问莫大希望的变化！
初始界元越来越淡，金光却越来越凝实，并渐渐聚拢为一面小镜子的形状！
看那势头，在初始界元完全消失之前，封天锁地镜一定可以重新凝聚成形！而南云卿人器和一进入了封天锁地镜中，如果封天锁地镜成功恢复，她也有很大机会保住性命！
萧问眼看着初始界元一点点变少，直到快要消失时，封天锁地镜终于重现！
但是，这面小镜子的状况可谓惨不忍睹，只大体保持着圆形，上面则满是大大小小的裂缝。最大的裂缝甚至都已经透光了，从前面完全可以看到后面的景物。
不过，最后一点初始界元还在向封天锁地镜里渗，而且这时候已经能看清楚，初始界元完全就是往那些裂缝里渗的！
萧问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他能感觉到封天锁地镜恢复了一些灵气，却感觉不到内中南云卿的气息。
无声地，最后一丝初始界元也消失在封天锁地镜里。
那小镜子虚悬于空中，缓缓转动着，给人一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萧问心里当即“咯噔”一声，因为镜子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南云卿就更不太可能活着了。
被祭炼到了第九层的封天锁地镜灵智已经相当高，旁边的众人甚至能通过它散发出的灵光感受到它的一些想法。
它很虚弱，很伤心，很无助也很迷茫……
它此时刚刚恢复过来，还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的它只想再找到它的主人南云卿。
而后，它身上的光华突然亮了一下，好像发现了什么！
封天锁地镜依然飘在空中，却完全沉寂了下去。明显是在专注于自己的内部。
萧问那叫一个急，但是，还不待他开口，封天锁地镜就又是一亮。
一种决然的情绪从那小小的镜子上释放开来，“哗啦”一声响，封天锁地镜毫无征兆地碎裂开来！
金色碎块散开，封天锁地镜最后的情绪也被众人真切地感受到：它有一点点哀伤。但是更加欣慰。
当一个人形的虚影出现在空中，所有人都知道封天锁地镜到底做了什么，它选择了将自身所有生命力渡给南云卿！
金色的镜子碎块洒落一地，半空中，那人形的虚影却越来越凝实，不是南云卿是谁？
萧问当即站了起来。随手抛飞了右手上的物体，完全没有因为那是轩辕皇的灵魂而有丝毫的重视，然后伸出双臂，虚托在南云卿的身体之下。
当南云卿的身体彻底重现，便自然而然地向下坠正，正坠在萧问双臂之中。
现在她正处于昏迷之中，全身几乎感觉不到一点修仙者应有的灵气。所有人都意识到。南云卿就算活下来也很可能道基已毁……
但是萧问不管这些，只要人还在，就比什么都强！
“南姑娘？”萧问对着怀里的南云卿喊了一声。
可惜，南云卿全无反应。
萧问不再说话，右手五指张开用道力一摄，地上的封天锁地镜碎片便全都飞了起来，落入了他的右手中。
至此，萧问心中再无牵挂。只觉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他知道，南云卿一定还会再醒过来。
轩辕皇那弱小的灵魂落在了沙尘上，他看到了萧问随手将他丢出去然后接住南云卿的整个过程。
他被萧问完全元视了！
但又何止如此？他不仅被萧问无视了，附近的那些大人物没有一个把心思放在他身上的，全都在看着萧问和南云卿。
在这里，他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边缘人物，甚至隐形人。
他这一生中从未有过这种经历。这世上爱他者众，敬他者多，畏他着更多，恨他者也不少。不管那些人对他有什么样的情绪，但是就是没有人会无视他。
轩辕皇竟突然有种被浇了一盆冷水变清醒了的感觉，他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他已经什么都没了。
此时的他是如此弱小，灵魂在烈日和黄沙的炙烤下都快要蒸发了，他似乎连抬脚走到阴影里躲一躲的力气都没有了，很可能直接累死在半途中，就更别提施展任何神通了……
此时的他宁愿彻底死掉，也胜过在这里体会被那么多昔日的敌手，手下败将无视的感觉；他宁愿烟消云散，完全失去意识，也不想体会现在的这种似乎连一只真正的蚂蚁都打不过的渺小。
说什么来什么，这时候沙丘下竟真的钻出了一只火红色的小蚂蚁。不过轩辕皇还在看着萧问，根本没有发现。那蚂蚁比正常的蚂蚁略大，但是和巴掌大小的轩辕皇还是完全没法比，它迈动六条小细腿，晃动着触须，爬向了轩辕皇的方向。外面的大战停了好久，它这是出来觅食来了。
它看到了灵魂体的轩辕皇，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了上去。
“啊！”巴掌大的轩辕皇忽地尖叫一声，差点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
而后他就看到了是一只蚂蚁在咬他，瞬息间他全然忘了自己的处境，抬脚就向那小蚂蚁踏去。
沙漠里的蚂蚁都好斗，那小蚂蚁立刻一仰头，朝着轩辕皇的脚反咬过去。
“啊！！”轩辕皇又是尖叫一声，他不仅没把那小蚂蚁怎么着，反而又被咬了一大口。
轩辕皇迅速往后退了几步，好离那小蚂蚁远远的。
直到觉得到了安全距离，他这才稍稍平静下来，而后便觉周围安静的有些诡异。
当他抬起头时，他便看到萧问、紫魇、海侬、北荒……
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人都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这世上最荒诞的事……
轩辕皇终于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再被人无视了，可惜却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他又恨不得那些人能继续无视他了。
这难道就是成为界神的代价。灵魂如此“顽强”地活着？
好些人好像忽地对界神没了兴趣。
界神？！
这词一从脑海里浮现，紫魇第一个反应过来！
她皱着眉从萧问看不到的角度瞪了萧问一眼，恨不得直接用目光把萧问的胳膊锯断，然后把南云卿摔下去……
“北盟主，还要继续打吗？”紫魇完全是礼节性地向北荒问道。
北荒立刻抬头向紫魇点了下头，示意紫魇稍等，然后转头向整个战场望去。
每个角落的战斗都因为轩辕皇的“死”事实上轩辕皇是生不如死而停止了。似乎已经没有打下去的必要。
仙界入侵妖界数万年，妖族对仙界的恨自不待言，但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轩辕皇，轩辕皇既然已经伏诛，而仙界那边也确实没了任何战意，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妖族当然不可能就此完全放过界神盟的修仙者。但已经可以从谈判桌上解决，就不急在一时了。
北荒颇为感慨地朝紫魇笑了笑，然后拱手道：“紫魇姑娘，多谢了，这里看样子是打不起来了。”
紫魇也没计划北荒竟然叫她“姑娘”，匆匆道：“嗯，那好！告辞了！”
“赶紧。老娘要回去了！”萧问灵魂印记中忽然传来紫魇的声音。
“这么快？”萧问反问。
“别罗嗦，快快快！”紫魇催促道。
萧问不明就里，不过还是主动配合着紫魇敞开了幽界通道。
紫魇直接虚化消失，急匆匆的简直跟赶着头胎一样……
在场的人中，只有白琼海心思剔透，立刻明白了紫魇的想法。
紫魇是回魔界抢夺那成为荒古神界唯一界神的契机去了！
轩辕皇放弃界神神格，荒古神界被轩辕皇把持的高层次法则、力量立刻成了无主之物，以前没人能抢夺过来。而现在则可轻易获取！当然，必须得是境界达到了足够高度的人才行，而紫魇绝对算是这样的人之一。
可妖界毕竟不是紫魇的地盘，只有回到魔界，她才能较容易获取那些高层次法则、力量，而留在妖界的话，绝对抢不过白琼海、北荒等人。
紫魇走的快。白琼海却是不急。因为像南云卿那边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凭着心中的执念和封天锁地镜，几乎是轩辕皇才一放弃界之法则便被她抢了过去。白琼海很清楚，想要争夺下一个界神之位固然要抢时间。但是急成紫魇那样却是没必要。
白琼海却不知，就算没有抢界神这件事，紫魇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了。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看着萧问抱着南云卿她确实有些窝火，眼不见方能净……
“北荒大哥，那我也告辞了。”萧问忽道。
北荒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给他这辈子较感激的人排个次序，此时的萧问几乎可以排在第一位！
这场长达数万年的仙、妖大战，将一代又一代的修仙者和妖族卷了进去，而他的命运也完全取决于这场战争的胜负，现在终于是结束，并且得胜了！这都要多亏了萧问的突然到来，让他们一方突然多出了三个超强战力，若再算上被萧问请出的白琼海，就是四个！没有这四人，这场战争怎么可能胜？真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不论是从整个妖族的角度，还是从北荒个人的角度，他都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萧问说了。
可话到嘴边，迎上萧问的眼神，他也只能笑了笑，然后重重点头，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第六百一十五章　风暴

“萧道友，你准备去哪？”白琼海忽然问道。
萧问不由犹豫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接下来该去哪，只想着先离开这里再说。
“如果萧道友还没有什么目的地的话，可以随我一起回冰洞，我有不少问题想问你，同时也可以帮你照看南姑娘。”白琼海直白地道，语气真诚，落落大方。
萧问反正也没想好去哪，略顿了一下便道：“那好，如此叨扰了。”
“没什么。把他也带上吧，我有话问他。”白琼海指了指地面的轩辕皇道。
“嗯。”萧问本来就没准备放过轩辕皇，立刻答应下来。
再然后，海侬回了海神殿，萧问抱着南云卿，白琼海摄住了轩辕皇，然后一起瞬移离开，完全没管战场上的那些人。那也不是他们管得了的，交给北荒去处理就好了。至于元问剑君，则早已回到了器神界，他的灵魂并不适合在荒古神界呆着，哪怕有乾坤扇护着也一样。
回到冰洞之后，白琼海又开辟出了一张冰床，让萧问把南云卿放在了上面。这里的冰并不是普通的凡冰，而是有一定的生机和灵气在内部流淌，南云卿躺在冰床上就算不会好转，也至少不会恶化。
白琼海博闻强记，几乎无所不通，仔细地看过之后，面带微笑向萧问道：“萧道友请放心吧，南姑娘现在生机较为微弱，但正缓慢的恢复中，一定会醒过来的。”
萧问大为振奋，这当真是最好的消息了。
不过他马上又想到了南云卿的境界、实力，连忙问道：“那她的道基呢？”
“她最后与封天锁地镜合二为一时道基中的能量严重透支，已经伤了根本，现在她的道基已经进入了休眠状态。等她醒来之后才可以再次唤醒道基，也可以恢复境界，不过消耗的时间肯定会很长。”白琼海如实道。
“只要有希望就好！”萧问打起精神道。
“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萧道友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
白琼海转身离开，中途经过云楼所在的冰床停了一会，看着云楼那熟睡的脸，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而后，她再次前行，到了安放轩辕皇之地。
没错，是安放。而非关押。现在的轩辕皇只剩下一个巴掌大小的没有任何能力的灵魂，随便把他丢在一个地方他都逃不了……
白琼海径直坐了下去，双臂抱膝，将下巴支在了膝盖上，整个人都显得粉嘟嘟的既美又可爱，而她本人又遍遍有一种连一般的成年人也装不出的落落大方的气质。
轩辕皇那小小的灵魂看着此时的白琼海。也不禁在心里暗叹，白琼海好像八万年都没变。
但是他又哪里知道，八万年的坚持，白琼海也累了，直到现在，她终于可以真正放松下来。虽然她最后得到的答案可能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却早就有直面那答案的勇气。
“能聊聊吗？”白琼海向轩辕皇道。
不是“我有话要问你”。也不是“我想和你谈谈”，而是“能聊聊吗”，这果然还是白琼海一贯的风格啊。
轩辕皇实在是没脾气了，都已经到现在了，翻盘再无任何希望，白琼海却还能保持态度不变，这世上也只有她才能这样了吧。
轩辕皇也坐了下来，看起来相当配合。
……
远处。萧问低头看着冰床上的南云卿，心中竟觉得无比温暖。
因为他知道她终将醒来，而醒来之后，迎接她的将是一个再无挂碍的世界。
八万年执于一念，她终于可以放下了，然后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除了修行之外，他自己也再没有别的事。所以他很愿意留在这里陪南云卿。毕竟，哪怕不再执于一念，她也依然是一孤独的人，他希望她醒来的时候能第一眼就看到他。
至于未来。慢慢再说吧。
感情真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之前对着初始界元在心里呼唤南云卿时，他是那么喜欢她，爱她，希望她能回来，然后和她一起生活。而此刻，静静看着南云卿，他又没了当时的那种感觉，他对她的感情再次变得隐晦、深沉。也许，最就算最终不能在一起，他也不会遗憾到要死要活的地步。现在这样也挺好。
看着南云卿，看着看着，他就感觉像是在看他自己，他们俩其实还是有一些相似之处的，而感情方面更是比师徒、姐弟都要亲都要特殊。
萧问又开始在回忆中审视自己的人生路，寻找其中的亮点、污点、可笑、可泣的地方……
细细回忆，他只觉得自己这一生还真够丰富多彩的，经历了那么多的事，遇上了那么多的人，最后更是干掉了轩辕皇这样一个在荒古神界近乎无敌的存在……
回忆完了过去，便是展望将来。
然而，他却看不清楚，他肯定是要去器神界帮助器神界原住民收复失地，击退来敌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