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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仙(影·魔)-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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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涧壑却没注意到陈思云和宋平波的表情，只好不耐烦地问道：“你们两个可曾做过这等事？”
毕竟有那么多人证，陈思云和宋平波一时间全都没了词，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这里是易老峰，还请岳师叔先让本脉弟子做个榜样吧。”萧问向岳涧壑道。
岳涧壑本就师出无名，若不能自己先放点血，何以服众？萧问此时追责陈思云和宋平波，却正好给了他根稻草，当即便要抓住，至于说陈思云和宋平波两人的面子，岳涧壑还真不太在乎。虽说确实有点丢易老峰的人，但是等会再让萧问跪拜过来不就补偿了吗？
计较已定，岳涧壑语音转寒，再一次问道：“萧问所说可是实情？！若是，你们两个便马上给萧问认错！目无尊长，这难道就是易老峰教给你们的？”
“目无尊长，你们应该知道怎么认错吧？”萧问冷笑道。
陈思云和宋平波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让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萧问认错，这真的是太丢人了！萧问可是个才入门的弟子，而他们全都在鸣剑宗学艺一年以上了！
“还不快点？！”岳涧壑可没那个耐心，怒道。
陈思云和宋平波全都被吓得一哆嗦，后者终于是上了擂台，而后俩人猛一咬牙，“卟嗵”一声朝萧问跪了下去。面子是重要，但是留在鸣剑宗修行更重要，这账太容易算了！
而后俩人便朝萧问磕下头去……
“宋平波，其实我不在乎你的目无尊长，换了我看到刚刚打败了我的师叔要受罚，我也会偷着乐。你这三个头，是为你刚才竟然要拿打败我们这些新晋弟子来出风头磕的。”
至于陈思云，萧问已经懒得说话了，他相信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便在话声里，两人各自向萧问磕了三个头，虽不是响头，也看得所有人百感交集，这可是当众磕头啊！！
然后，两人灰溜溜地站了起来，终于是轮到萧问了。
“他们已经磕头认错，我们易老峰已经做出表率，现在该你了。”岳涧壑看着萧问道。
“弟子目无尊长，多有得罪，还望岳师叔海涵。”萧问拱了拱手，轻描淡写地道。
“你难道没看到他们是磕头认错的吗？”岳涧壑怒道。
“看到了，但是认错可以，磕头，我们了然峰可没这习惯。”
“说得好！我们了然峰可没这习惯！”天空中忽然就传来了一个女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配
众人抬头看时，便见一朵七彩云霞如电冲来，本是飘逸灵动至极，却愣是飞出了一种肃杀气氛来。
云霞眨眼间便冲至擂台上方，一人飞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在了萧问身边，正是左凝清！
“师傅！”萧问连忙出声并行礼，左凝清分明就是他之前捏碎玉符招来的，他可不敢有一点怠慢。
左凝清含笑看向萧问，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
看样子，左凝清竟似还怕自己来晚了，听了这话，萧问自然心里一暖。
“左凝清，你不在了然峰修行，跑来我易老峰做什么？”不远处的岳涧壑冷哼一声道。
“我的关门弟子在外受了欺负，我自然要出面维护，还能指望别人不成？”
关门弟子四字一出，就连岳涧壑都是一怔，就更别提其他人了。那便是说，萧问便是左凝清收的最后一个弟子，而且要将衣钵尽数传承于他！但是众所周知的是，左凝清明明是非常钟爱十一弟子楚念柔的！不论如何，萧问在了然峰的重要性尽在这四个字中体现出来！
“他在外受了欺负？！也不是受了欺负还是欺负了别人！你且看看，我这孩儿被你那关门弟子打成了什么样子！”岳涧壑怒道。
“就算你儿子被杀了，最多也只能说明他技不如人，谁对谁错可不是由身上的伤多少来决定的。”左凝清淡然道。那些新晋弟子差点叫起好来，左凝清这话跟萧问之前的说法如出一辙，却更加直接更为明晰，果然是一脉相承啊……
“你……岂有此理！”岳涧壑已是真的怒了，瞪着左凝清道，似乎又要出手了。
“岳涧壑，你从有了这儿子后，修心境界是一降再降，你当真以为上界之门已经为你打开，任你再怎么胡来也可以飞升？你还是先冷静冷静吧，你我分属同门，岂能一言不合就拼个你死我活？此间事我还不清楚，还是等我弄清楚了再说吧。若是萧问错了，我自会酌情责罚，还你一个公道。”左凝清平静道。
左凝清的话所有人听了都很舒服，这才是一个宗门长辈应有的气度嘛！但是，唯独那岳涧壑的“舒服”却和别人不一样，他还以为左凝清是怕了他！毕竟，这些年来鸣剑宗诸脉之间相互竞争，了然峰始终是置身事外的一个，从不与别脉争什么，便从一个侧面说明此脉实力着实较弱。
岳涧壑冷笑一声，突然道：“不必了，你那弟子刚才已经当众认错，便说明确实有错，不然他也不会认。但是，他认错的方式还是太轻了，我相当不满意。今天，他必须当众向我磕头认错，不然休想下我易老峰！”
“他所认何错？”左凝清看不出喜怒来，只是问道。
“目无尊长！”
左凝清环视一周，最后又看向岳涧壑：“这里只有你我是他的长辈，那他的目无尊长就是冒犯的你了？”
“不错。”
“我也觉得不错。”左凝清冷笑道。
“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的弟子在面对你时目无尊长很不错，你明白了吗？”左凝清淡淡然，却说出了一句极度刺激岳涧壑的话。
“左凝清！你这是在挑衅我吗？！！”岳涧壑虚发皆张，声音忽如天雷滚滚，整个人的气势彻底爆发出来！
要动手了！！！
“岳涧壑，我了然峰虽不与其余脉争竞什么，但是我还没瞎，也没聋！这十几年间，你为了维护你这个儿子，做了多少荒唐事，哪还有半点鸣剑宗一脉首座的风范？！如今这些新晋弟子还未正式拜师，你又现此丑态，难道是想让他们后悔来到鸣剑宗吗？！若再放任你继续下去，真不知你是不是要把人丢到鸣剑宗之外去！如你这般，就算是长辈，是首座，也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尊敬！我徒儿萧问冒犯于你，却正合我意！就算你肯让他马上离开，我也不愿意！他刚才已经向你道过歉，我要替他收回来，因为你根本不配！”左凝清声音不大，却无比严肃，那一句句话就像是对岳涧壑发出的审判。
“左凝清！放肆！！！”
岳涧壑大吼一声，双脚未动，猛然一拳向虚空里砸出！一瞬间众人只觉天空一暗，一个足有十丈范围的透明拳头从擂台上方的空中夯了下来，正好将左凝清、萧问师徒罩在攻击范围的正中心！
左凝清左手一伸已经抓住了萧问的胳膊，同一时间她的脚下有彩霞涌出，将她和萧问裹住，如电般向后退去！
“轰！！！”
巨大拳影终于轰在了擂台上，一时间乱石纷飞，尘烟四起，待光线稍好，只见擂台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十丈方圆的拳形大坑，深足有两丈，边缘甚是整齐，坑中的石头全都碎成了粉末！
但是，却没有左凝清和萧问两人！
擂台南端，左凝清轻轻将萧问放下，也没嘱咐萧问什么，又缓步向着擂台中心走去。
不片刻，她便已回到了那大坑南边，与岳涧壑隔着那拳形大坑遥遥相对。
“岳涧壑，你还不知悔改？”
“死！！！”
岳涧壑右手一挥，擂台上光线一暗，又有一个巨掌凭空出现，直接打横里朝着左凝清抓了过去！
之前的拳影有十丈方圆，此时拳化为掌，则干脆超过了二十丈，别说一个左凝清，便是十个左凝清也轻而易举地给覆盖在里面了！
七彩云霞再次从左凝清脚下涌出，她的整个人“嗖”一声就冲天而起，刚好将掌影从脚下让了过去。
然而，左凝清此举却正中岳涧壑下怀，他早有诀法在等着了！
便见岳涧壑左手剑指向前一点，以左凝清为中心，竟然出现了一个直径约五十丈的暗红色圆环，那圆环并非连续的，皆因竟是由一道道长达三丈的剑气构成，而且所有的剑气剑尖都指向了左凝清！
“咻、咻、咻……”
第一百四十三章 雷剑
那些剑气一窝蜂地朝着左凝清冲了过去，速度之快明显超过了左凝清的遁速！
左凝清向上急升，却很快便被剑气追上，天空中终于响起了“呛、呛”的撞击声。转瞬间左凝清就完全被那些剑气包裹住，已经根本看不到人。但是左凝清还在笔直地向上升着，那些后续的剑气也都追着她不停地斩击，看起颇为被动！
三十丈，五十丈，一百丈！
左凝清终于停了下来，但是下方的剑气仍然不停地向她攻击着，岳涧壑的那个诀法竟然是持续性攻击！
而后毫无征兆地，天空真的暗了下来！
几乎是一息之间，左凝清正方的天空便有乌云聚集！
三息过后，乌云已经浓得像墨，覆盖了方圆百丈的范围！
一道电光忽然从左凝清处逆冲而上，消失的一瞬，天空却出现了一柄巨大的闪着雷弧的银白巨剑！
巨剑剑尖正指向浓云，虽不见汲取电光，但是巨剑上的雷弧却越来越浓，仅一息过后，银白巨剑已经完全消失，天空中只剩下一柄巨大的青白雷剑，气势之惊人，简直让下面的很多人忘记了呼吸！
天空中忽然传来左凝清的一声轻斥，那巨大的雷剑便骤然下挥，虽然明明离岳涧壑还有很远，岳涧壑还是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终于，雷剑的剑尖指向了岳涧壑，而后竟是从原处消失了……
场下只有极少的人看出，其实那雷剑不是消失了，而速度实在太快，以致一般人的视线根本无法捕捉到！
再闪现时，巨大雷剑已是到了岳涧壑的身前，所有雷力都毫不留情地朝岳涧壑涌了过去！
所有人都看到那些雷光在抵着岳涧壑向前冲，最开始还只是在岳涧壑的正前方，等岳涧壑滑到擂台边缘时雷光已经是进一步向前，将岳涧壑完全包裹在了里面。
不过此时雷电还没消耗一半，岳涧壑终于是从擂台上倒撞了下去，“轰”一声撞在了地上，又继续被雷电包裹着向后滑行，在地上犁出了一个长达二十多丈的痕迹。
雷电已经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岳涧壑也终于停下了，不过受电光的影响，依然没人能看清他的具体情况。
除了电弧闪动时发出的细小声音外，整个演诀场一片寂静，也没有人动弹，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岳涧壑的身上。
“呼……”
左凝清轻飘飘地落了下来，飘然出尘，天空中的浓云早已消散，而那环形的攻击诀法更是早没了踪影。
再看岳涧壑那边，那些雷弧终于消失的差不多了，将后面的岳涧壑显露出来。
只见岳涧壑须发皆乱，脸上也青了几块，华服上全是焦黑的痕迹，狼狈，除了狼狈还是狼狈！
此战左凝清只攻出一招，而只此一招，岳涧壑便已经输了。
岳涧壑的身体明显有些哆嗦，才一张嘴，声音未出，却先有一口灰烟飞了出来，看得众人想笑又不敢笑。
好一会之后，岳涧壑才终于发出了声音，看向左凝清的目光竟是隐隐带上了一丝惧意：“你……你竟然已经……”
左凝清却没有再和岳涧壑废话的兴趣，直接道：“萧问之前向你道的那一声歉，我这便算是替他收回来了。此间事，我会去一五一十向宗主禀报的。”
而后左凝清便转身向萧问招了招手，等萧问跑了过来，左凝清这才向那些新晋弟子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可要回物华峰，我可以送你们一程。”
“好，多谢师祖！”马上就有人应道。
这个时候谁要是再留在易老峰不走那就是傻子了，那些新晋弟子全都给出了肯定回答。
十余息后，便有七彩云霞从易老峰的演诀场升起，朝着物华峰那边飞去。
半道上那些新晋弟子们一个个兴奋莫名，带着他们的可是了然峰的首座左凝清啊，而且刚刚击败了易老峰首座！这简直就是他们的超级大偶像啊，以前在家时，最最神往的，最最敬佩的，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而现在，这样的一个人就在他们身边，而且还是他们中某一人的师傅！
羡慕啊，嫉妒啊，恨啊，为什么左凝清只收了萧问当徒弟！！！
那些新晋弟子们看向萧问时眼睛里已经冒出了绿光，这得多逆天的运势才能直接拜一脉首座为师啊？！
而且，刚才岳涧壑说左凝清“竟然已经……”，到底是已经怎么样了？好像是相当了不得啊！他们一个个心痒难熬，真想亲口问问，可惜左凝清此时却是正在思考什么事情，根本没人敢上前说话。若仅仅是猜，凭他们的这点见识，又哪里能猜得到？
终于，左凝清带着众人到了物华峰，将一众新晋弟子放下后向萧问道：“随我回去吧，我有些事要问你。”
“好。”
而后那些新晋弟子齐齐向左凝清道了谢，俩人这才乘云而回。
萧问本来心里不太有底，哪知半道上左凝清便笑问道：“之前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一说吧。”
“好……”萧问也没隐瞒，便实说了。
待萧问说完后，左凝清点了点头道：“嗯，和我想的差不多。”
“师傅，我没做错什么吧？”
“没有，你做的很好。”
萧问终于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你觉得岳涧壑这个首座当得如何？”左凝清忽然问道。
“根本没有首座的风范。”
“但他好歹也是高阶天仙的境界，一次次修心，莫非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左凝清笑问道。
萧问却是心中一凛，终于知道，左凝清这是要引导他修心了！
修成惊仙道劲后，在前往飞霞谷之前他便只剩下一个任务，那便是升阶高阶小仙，而他欠缺的，便是修心！
所以，萧问这一刻并没敢轻率回答，而是很仔细地想了想，这才道：“品性和修心有一定关系，但是并不是那么密切。”
“所有人都以为师这些年在修心上小有心得，却没有人知道，为师明白的越多，反而越疑惑。”左凝清竟是轻声慨叹起来，不过很快就又笑着接道，“不过，指点你渡过眼前的难关还是可以轻易做到的。还是回真言斋再说吧，为师修行自成体系，这便将大方向说于你知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万一
真言斋内，左凝清和萧问不再拘泥于师徒礼节，全都在客坐上坐下，中间只隔了一条小小的竹制茶几。
左凝清问道：“你能否用一句话具体地描述修心的作用？”萧问不敢怠慢，但是想了好久也只得到一个早就有的答案，只好老实答道：“打破修心上的瓶颈，进而顺利升阶。”
左凝清哑然失笑，摇着头道：“可见你是专心于修行，不过，你的那种说法还不够具体，甚至连边都没摸着。”
“噢？那该是什么？”
“对修仙者来说，修心诚然是为了升阶，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就非要修心才行，难道不修心，道体就无法自行升阶？”
“呃，这是咱们天机仙界的老传统了啊，所有人都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萧问先是理所当然地这么说了一句，然后不无汗颜地接道，“弟子也一样，所以倒是从来没想过。”
“嗯，别说是你，可能有很多真仙也都没想过。修仙者为何非要修心不可，说白了，其实就一点，那就是人的颅腔内的道基，天仙们习惯称之为魂根，它主导同时也限制着整个道基的提升，而要想提升魂根，只有修心一途。你可以将道基看成一根树藤，只不过它是倒着长的，这样魂根之说你会更容易接受一些。”
“嗯。”
“现在你听着我说的话，不妨闭目内视，看看是否和我说的相一致。”
“好。”
萧问点了下头便闭上了眼睛，很快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道基上。火红、石青、漆黑三色道基主干绕脊椎盘旋而上，过颈椎，终于是探入了颅腔底部。到了这里之后，道基主干便不再上升，而是分出了十几条分支，分支又继续细分为纤细的根须探了进去。这十几条分支和那些纤细根须受大脑、意志影响，早已发生了异变，论质地，其实与全身各处的道基都不一样了，也未必是优于别处的道基，但是肯定极特殊。那些发生了异变的分支和根须，便是左凝清所说的魂根了。
便在这时，左凝清的声音再一次传了来：“每一次升阶时，都可以把道基比成是一个普通人，而魂根部分，便是这个普通人的道基。道基若不觉醒，这个普通人是肯定无法进一步修行的。如此，你是否可以理解魂根的关键性了？”
“嗯。”
“算上道基觉醒，你也才升过两次阶，经验还太少，等将来你经验丰富了，就算我不给你讲这些，你自己也能够总结出来。那现在我再问你，修心具体是为的什么？”
萧问沉吟了一下，这才道：“使魂根觉醒，解除它对其余道基的限制，并让它反过来引导其余道基的提升。”
“嗯，正是如此。那你可知，为何修心可提升魂根？”
“因为魂根深入颅腔，和人脑连在了一起，可以时时刻刻受到人的灵魂影响？”萧问有些不确定地道。
“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大大方方说出来，为师还能笑话你不成？”
萧问脸上一热，应道：“弟子知道了。”
“你刚才说的其实是完全正确的，人的意志、灵魂最是神秘，甚至比真正的仙法都要神通广大。魂根探入颅腔，是唯一与意志、灵魂接触的道基，毋庸置疑，它们之间确实是存在着某种交互影响的。修心修心，便是充实内心，壮大自己的灵魂力量，继而影响魂根，使魂根觉醒。”
“嗯。”
“这么说其实还有些生硬，就像是把人体和道基当成了水车、风箱、织布机等死物，只要各个零部件没错，整体上便不会有错。实际上，对人的只有修心才能使魂根觉醒，并进一步升阶，其实还有着深层的解释，那就是一个意志、灵魂不够强大的人，根本不配控制那么大的力量。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可以使用一件天仙仙器一般，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修心，便像是这天地强行施加在修仙者们身上的一个保护措施。”
“原来如此……”萧问仍然没睁眼，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由此也可看出，修心其实和品性确实没太大关系。哪怕是一个性情极端的人，只要意志足够坚强，灵魂力量足够大，照样可以使魂根觉醒。今日那岳涧壑虽是护子心切，一时失了冷静，实际上早年向道之心甚坚，屡历波折而矢志不移，能修到如今的境界并非侥幸。”
“嗯，我知道的。”萧问道。
“好了，你睁开眼吧。”
萧问刚接触魂根这种说法，本想多看看，闻言也只得连忙睁开了眼睛。
“你以后有的是时间观察，我还有更要紧的跟你说。”左凝清笑道。
“嗯。”
“只要资质不是太差的人，这一生中总会升阶数次，好一点的，便可从小仙到真仙，又从真仙到天仙。你是如何看待这种升阶的？从一个高度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左凝清笑问道。
“是啊，现在见了高境界者，我还有种从内心深处仰望人家的感觉。”萧问也笑道。
左凝清点了点头，然后道：“此界一万个人里至少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是这种看法，现在你可要听仔细了，因为我希望你能从今天起就成为那一万人里唯一特别的一个，对你的修心会大有帮助。”
萧问心中一凛，连忙凝了凝神，本来放松了的身体也一下坐端正了。
左凝清点了点头，然后道：“此界早有此说法，即世间万事万物万般法则乃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亦即广义上的‘天地’。而我等修士，为的便是超脱这一天地。你可认同？”
“完全认同。”
“那好了，既然这天地已经包含了一切，那么，小仙、真仙、天仙三个大境界就也都是这天地之内的，它们不会因为你还没有修到那一境界便不存在，也不会因为任何人没有修到那一境界而不存在。这世间第一个修行到某一境界的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因为这天地不会专门为他创造了那一境界，而是早就创造了那一境界等在那里，他恰好成了第一个罢了。有了人，才给它们安上了‘小仙’、‘真仙’、‘天仙’三个名字，即使天机仙界一个人都没有，它们依然存在，只不过它们不会拥有人类取的这三个名字罢了。”
萧问：“……”
“现在问题来了，那便是这天地是如何来看待这三个境界的。我们不妨先从别处下手，便如这了然峰的一草一花一木，若是细观，变可知草有青黄、花有美丑、木有高矮，但是，这都是人的看法，这天地却是如何看的？一把野火过去，尽皆化为飞灰，还何来青黄、美丑、高矮？若是林中有猴群，蜂窝，管他是猴王，蜂后，也尽数与普通猴子、工蜂尽数烧死。这天地，可曾高看谁一等？”
“没有。”
“这小仙、真仙、天仙境界也是如此，它们确实有很大区别，但是那是人类如此觉得。在这天地眼中，这三个境界却与这天地万事万物万般法则一样，并无优劣高下之分。这其实便是为师修行体系的一个很重要的基础，你来看。”
说着话，左凝清伸手在空中一抹，便有一个矩形的黑色光幕出现在空中，长约一丈，高约四尺。左凝清手指又往黑色光幕上某处一点，便点出了一个青色光点来，又在旁边迅速写画，写出了萧问二字。
“这天地既然将万事万物平等视之，便不必再将任何人、事、物高看一眼，这么一个平面的画卷，便足以代表这天地。而你，现在便是这天地中的一部分，这一个小点。”左凝清指着那个绿色的小点道。
“嗯。”萧问应了一声，不过心中竟隐隐有些激动。
“你现在是这天地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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