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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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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腾莫冷笑道:“好大手笔,给了五两。”
  那道士“哦”了一声,点头道:“也不少了,比他人多了数倍,可见我说得不差,这位无极院来的赵致然是个金主。”
  “可也没有庄师兄你说得多!赵致然果真家财万贯?”
  “这还能骗你?他这几个月又是给人修房,又是给人施粥,舍出去的钱财怕不下千两。无极院那帮监院、三都和执事们,哪个没有收过他上百、上千的银子?否则以他入道院三年资历,如何能爬得这么快?”
  孙腾莫道:“那为何才给我五两?打发叫花呢?”
  庄师兄沉吟道:“或许有别的缘故?听说此人出手极为大方的,不应当啊。”随即又安慰道:“也对,你我这样的管事,与他也才平级,而且此人将来成就可期,没有求到你我的时候,给个五两已算不错了,孙师弟知足吧。”
  孙腾莫一听,怒火腾地就上来了,冷笑道:“是看不起我辈么?也罢,就让他知道知道,到底有没有求到你我的时候。”
  庄师兄劝解道:“孙师弟莫要动怒,为他生气不值得,再者咱们这样的管事,在下头道院里也确实说不上话的,忍忍就过去了。我俗家那侄儿不正在无极院做火居么?我求了他们三年让我那侄儿受牒,人家至今也没给我这面子,我不是一样忍了么?你又能拿他怎样?”
  “我能拿他怎么样?嘿嘿,他不是要求见景都管么?我这便遂了他的心意,问问景都管见不见他。”


第三十章 那个有异议的赵致然?
  景致摩正在原府衙推官厅阅看几份公文,他这样三都一级的人物,按例是只看不批的,看是为了掌握各方汇集而来的信息,不批则是因为三都不管琐事的惯例。但景致摩却有些不同,他正当盛年,背景深厚,尤其得监院张云兆看重,被隐隐视为西真武宫的未来接班人,张云兆有很多事情都要征询他的意见,当然,也有对他加以历练的意思。
  他饮了一口梅子汤,然后闭目凝思,琢磨着公文中提及的事情。近来龙安府各地多有邪教盛行,或以纯阳祖师弟子自诩,或自吹自擂为正阳祖师后裔,还有僭称东华转世、通玄转世等等之人,无不鼓吹宇宙世界将历大劫,人间末世将至,吸纳信众教徒、宣扬歪理邪说。民间统称“八仙教”,但在道门和官府看来,却实属歪曲教义的邪祟之辈。
  此事已引起道门高度关注,甚至华云馆、玉皇阁都专门来书问疑,说是就连庐山总观都惊动了,因为简寂观的三清殿中,川省方向的信力有了明显减弱,要求玄元观查清此事。景致摩手中的公文,正是玄元观要求各府道宫予以严查的命令。公文末尾是玄元观监院李云河亲笔落款的签押,由此可见李云河的重视。
  景致摩正在思考,是建议监院张云兆继续将此文转发各县道院,先由各县自查,还是由西真武宫专门抽调人手牵头彻查时,客堂门头孙腾莫求见。
  孙腾莫进屋后满脸热络:“景都管忙着呢?”
  景致摩揉了揉眼睛,又按了按额头,将公文中那些令人犯愁的思绪暂时抛开,问道:“孙门头请坐,孙门头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一边示意孙腾莫坐下,一边亲自给他倒茶。
  景致摩在西真武宫中口碑一直很好,待人和善,虽说职司比孙腾莫高了两级,仍是相待有礼。当然,这也与他辈分较小有关,西真武宫腾字辈的道士很多,虽说大多数庸庸碌碌,偏偏又爱以老资格自居,若是礼数上稍有缺失,便常常牢骚满腹,说些不中听的话,别看威胁不到什么,可却非常恶心人。
  孙腾莫笑着坐在了景致摩对面,喝了杯景致摩斟上来的茶水,赞了声“好茶”,然后又扯了几句闲话。
  景致摩耐着性子跟孙腾莫周旋了几句,满足了孙腾莫在年轻“领导”面前充一充大字辈的虚荣,这才知道了孙腾莫的来意。
  “有人要见我?有什么事么?来者何人?”
  “说是无极院来的,我和他谈了半天,也不说究竟是什么事。他说和景都管您是熟人,我便不好多问。”
  孙腾莫确实和赵然“谈了半天”,但他没问赵然到底何事,赵然也没机会说,所以从这个角度讲,他确实没有说错,但听上去意思就完全不同了。同时,他还撒了个谎,赵然没说过和景致摩是熟人,但景致摩就算见了赵然,也不可能以此对质,所以赵然受的这个小冤枉注定无解。一句话就给赵然上了两个眼药,果然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熟人?薛知客呢?薛知客见了么?是否认识?”景致摩问。按理,孙腾莫是客堂薛知客属下的管事门头,如果有什么孙腾莫掌不清的,应由薛知客出面才对。
  “薛知客不知去了哪里,我也没找着他。”孙腾莫又给自家执事上了眼药,薛知客若是在此,恐怕会气炸了肺。
  “你先问问是谁,若是不相干的,就说我不在。”景致摩很不喜欢这种藏头露尾的访客——谁都不喜欢这种人,孙腾莫当了那么多年门头,对此心知肚明。
  有了这句话,孙腾莫心中冷笑,什么是“不相干的”?那还不是他说了算!
  回到门房外,找了个火工居士,让他去门房打发了赵然,自己便悠悠然转身离开了。
  那火工居士进房见了赵然,道:“赵方主,景都管有事不在,您先请回吧。不知方主居于何处?待景都管回来了再知会方主。”
  赵然已经隐隐料到是这个结局了,他本待孙腾莫回来时好好分说分说,加点银子也无妨,但没想到孙腾莫脸都不愿意露,只叫了个火工居士打发自己,这就有点不识相了,拿了银子不干事,还真当自己好欺负的么?
  想了想,赵然将火工居士招到跟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景都管究竟在不在?”
  火工居士被赵然盯得浑身不自在,避过他的目光道:“不在……”
  赵然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问:“在不在?”
  火工居士看了一眼银子,犹豫道:“孙门头说,景都管不在……”
  赵然又掏出一锭银子,还是五两,放在桌上,问:“在?还是不在?”
  火工居士低头,道:“赵方主,你还是别为难小人了。”
  赵然明白了,七八成可能性是孙腾莫在中间捣鬼,剩下的二三分,也不排除景都管确实没空见自己。想了想,又道:“银子你拿着,可否替我向蒋高功通传一声,就说无极院赵然求见。”
  那火工居士咬了咬牙,将桌上的银子收了,退出门房。
  自打迁入府衙后,西真武宫经堂便占用了东头的配院,此刻,蒋高功正陪着监院张云兆视察念经道童们上月月考的成绩。答卷都张贴在穿花长廊的廊柱上,张云兆一份一份看过去,看得非常仔细,不时和蒋高功低语几句。
  门房的火工居士远远看见了正和高功一起看卷子的监院,尚存的几分犹豫不决立刻抛诸脑后,赶过去施礼道:“客堂火工居士林双文见过监院、高功!”心中默念:道祖护佑,千万记住我的名字,千万记住我的名字。
  蒋高功问道:“你有什么事么?”
  “有个叫赵致然的,说是无极院的方堂方主,要拜见高功,如今正在门房等候。”
  蒋高功收过赵然很多好处,既有些心虚,又想要避嫌,不希望自己和赵然的关系为监院张云兆所察觉,故此向张云兆解释道:“我在无极院经堂为高功时,这赵致然在经堂学经,功课还算卓异,算是个熟人。”又转头向那火工居士林双文道:“让他在门房暂候,我此间事了后便见他。”
  林双文刚要离去,就听张云兆忽道:“慢!赵致然?是去年杜方丈去无极院时,那个说‘有异议’的赵致然么?”
  蒋高功回道:“正是,当日杜方丈聚阖院道众,欲公推董致坤为无极院监院,此事违背常理,引得道众们个个义愤填膺,这位赵致然当堂高呼‘有异议’,也算是个有骨气的,我辈皆为其感,于是众志一心……”
  张云兆打断道:“杜方丈也有杜方丈的考虑,此事已过,就莫多说了。我记得后来这个赵致然当时升了静主,可是年底前他们无极院又报了过来,说要任其为方主。当时我还想将他叫来府里问问,怎的升迁如此之速,也想看看其人其才,只是后来有事耽搁了。”
  蒋高功恭维道:“监院爱惜年轻才俊,这是赵致然的福分,不过说起来,这赵致然倒是的确有几分年经的天分,一年时间,便已在经堂月考中牢牢占据了一等之列。”说完暗道,赵致然啊赵致然,师兄我今日帮你够多了,且看你如何回报吧。
  张云兆点头,向那火工居士林双文道:“你去将他传来,我就在这经堂上和蒋高功一起见见。”


第三十一章 初见张云兆
  监院张云兆是龙安府西真武宫唯一“云”字辈的道士,是那些道宫里手掌实权的“腾”字辈道士们的师叔,是“致”字辈道士们的师叔祖。有着这样的辈分,他这个监院位子坐得极其稳当,不仅稳当,而且说一不二。
  张云兆出生在夔州新宁县,家里是当地大户,但却并非豪强,初入新宁县紫阳院时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那次雅山关之役,或许他到了今天,也只不过是紫阳院一个普通道士,甚至连现在的赵然都不如,更不可能坐在黄梨木的太师椅上,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赵然。
  三十年前,道门在夔州雅山关与佛门大战了一场,道门正一教和全真教联手,出动了十多位顶尖修士设伏,将吐蕃国师禄喜僧——一位开了六意识境的活佛打落尘埃,成就了道门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一次奇功伟业。
  当时还不到三十岁的张云兆和师兄弟们,冒着奇险,将吐蕃赞普赤达共甲的掌上明珠钟香丽公主掳至雅山关,这是国师禄喜僧孤身出境的直接诱因。为此,紫阳院这帮“云”字辈的师兄弟们获得道门庐山总观的超擢奖赏,张云兆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几个师兄弟如今也纷纷居于高位,几乎掌控了整个川省的十方丛林——四川省玄元观的监院李云河,就是张云兆的师兄。
  张云兆脸型瘦削,为人刚直,自从打开了上升的途径后,展现出了极有担当的一面,做事情从不畏首畏尾,很得当时的玄元观高层赏识。历任新宁县紫阳院经主、巡照、监院,夔州上宵宫典造、高功,龙安府西真武宫高功,并于十二年前登上西真武宫监院宝座。
  面对如此强势之人,穿越者赵然也感到很有压力,他低着头肃立在堂下,张云兆问一句,他答一句,不敢稍有逾越。
  “听说去年杜方丈去无极院的时候,力捧一个姓董的接掌监院一职,当堂询问,‘谁有异议’,堂上无人敢应,是你说‘我有异议’,是么?”
  “回禀监院,是小道年轻不懂事,削了杜方丈的面子,至今回想起来,仍是忍不住汗颜。”
  “呵呵,莫要紧张,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当时只是个念经道童吧?怎会有胆子当众驳斥我西真武宫方丈?”
  “禀监院,按照道门的规矩,不经三都议事推举,怎可随意指定一院之主?不经高功、巡照、知客之资,怎可入监院之职?我并无指责杜方丈滥用私人之意,实因规矩就是规矩,道门重要职司迁转是何等大事,岂可不循规矩而擅用之理?小道实在是看不懂,故此忍不住开口相询,当时或令杜方丈难堪,确实并非本意,还望监院海涵。”
  张云兆微笑点头,向蒋高功道:“赵致然说得不错,规矩就是规矩,岂可随意更改?杜方丈当时虽说考虑欠妥,但我道门人才鼎盛,总有能够仗义执言的,故此不令杜方丈错上加错,此为川省之福。”
  蒋高功笑道:“监院说得是,赵致然其时不过一小小念经道童,读经也才一载有余,便能明此大义,正是我道门昌盛之象,也是西真武宫之福,全赖张监院主掌龙安府得力,故有赵致然之举。”
  张云兆指着蒋高功笑呵呵摇头:“你啊,赵致然能明辨是非,说明你当时在无极院教导得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又转头问赵然:“你现在已是方主了吧?真是年少有为,将来不可限量。好好做,如此人才,自然是不会埋没的。”
  这句话里,已经有了要大力栽培的意思,当然,一切还要看赵然是否能够达到张监院“好好做”的要求,如果赵然没能“好好做”,自然就会无法栽培,也怪不到张云兆头上去。
  赵然没想到自己去年顶着杜方丈的巨大压力,被迫强行出头之举,竟然能一直影响至今,不禁暗叹,果然是当日因今日果,早知如此,还跑去找什么景都管?直接报名号求见张监院不是更好?
  随意闲谈片刻,赵然见张云兆兴致似乎不错,于是趁机将此行来意道明。和张云兆这种等级的道门高层见面,肯定不容他详细叙述,于是只拣紧要的说了几项,一是表明自己对失去土地的穷苦农户的不忍,二是说明自己打算涉足青苗钱的借贷,尽自己的力量救助农户,三是无极院和谷阳县衙都已经同意,现在只缺西真武宫的一道公文,希望张云兆能够给自己大开方便之门,玉成此事。
  一番话说完,张云兆没有表态,脸上不动声色,看不出一丝喜怒,蒋高功则微微皱眉,看向赵然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担忧。
  良久,张云兆终于开口,道:“今日不早了,赵致然你且下去吧,恩,何时到的?安顿下来了么?歇宿何处?”
  赵然回道:“禀监院,小道昨日来的,宿于城南望福客栈。”
  张云兆点了点头,捧起茶盏,向蒋高功道:“你送代我送送赵致然。”
  赵然被蒋高功送出了大门,正撞见门房外的门头孙腾莫。孙腾莫忽见赵然和蒋高功一起出来,不由就是一怔。赵然似笑非笑冲他点了点头,孙腾莫尴尬一笑,正不知说什么好,赵然已从他身边越过,到了门外。
  蒋高功问:“赵师弟人缘不错,广结四方同道,连孙门头也相熟?”
  赵然晒笑道:“也是刚刚认识……”忽而故作好奇问:“对了蒋师兄,西真武宫门房惯例是多少门礼?”
  “少的三、五钱,多的一、二两,怎么了?”
  “哦?刚才那位是孙门头吧?若是回头有暇,还望蒋师兄替师弟我牵个线,师弟想要拜会孙门头,向他赔礼道歉。”
  “向他赔礼道歉?师弟你得罪他了?是什么事情?若是没什么大事,师兄我为你分说分说也行,想必孙门头会卖师兄我这个面子的。”
  “那就多谢师兄了,只是师弟我也不知究竟哪里得罪孙门头了,因此还请师兄代为询问一二,否则师弟我今夜恐怕难以睡得安稳。”
  蒋高功奇道:“究竟何事?”
  赵然苦恼道:“我也不知,只不过之前来时,给了孙门头五两门礼,但似乎孙门头很是不悦,我说想要拜见师兄,他却告诉我师兄你不在。后来我另找了一位客堂火工居士,才算没有白跑这二百里地。我原本以为是门礼给得少了,可听师兄你一说,我其实给得不少啊,故此更迷糊了。还请师兄代为化解一二,否则以后想要再来拜会师兄,恐怕会不容易。”
  给蒋高功留下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说是府城生活不易,让他别委屈了自己,赵然便向若有所思的蒋高功告辞离去。回到客栈后,他也不敢离去,虽然张监院没有什么表示,但赵然知道,这位道门高层的大人物肯定需要时间考虑自己提出的要求。
  赵然今日其实只为一纸公文而来,他不想把事情搞复杂,所以并没有把事情说透,尤其是此举将会严重损害豪绅大户们的利益这一项上,大多语焉不详,只希望张监院不要想得太深。但从张监院最后那一刻的表现来看,或许人家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至于张监院会不会支持自己,或者睁一眼闭一眼,甚至干脆强烈反对,赵然一点都吃不准。无论如何,他知道张监院考虑成熟之后必定会安排再次见面,否则也不会询问他的住处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便有人来到客栈寻找赵致然,此人正好是昨日客堂的那个火工居士,他恭恭敬敬向赵然道:“见过赵方主,是蒋高功让小人来的,说是请方主入西真武宫一叙。”


第三十二章 再见张云兆
  赵然见前来客栈为蒋高功传话的是昨天的那个火工居士,于是笑问:“昨天多谢你了,贫道因有事着急,未曾来得及询问,不知怎生称呼?”
  那火工居士再次施礼道:“赵方主客气了,小人姓林,名双文。”
  别看火工居士在道门中没地位,但赵然却不敢轻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厉害之处,在某些时候,既可以给你平添无穷烦恼,却也可以成就你的好事。就比如眼前这个火工居士林双文,若不是因为有了他,赵然怎么可能轻易见着蒋高功继而幸运地正好撞见张监院。虽然当时赵然多花了十两银子,但这钱花得真值!
  一路向着正被西真武宫占据的原龙安府衙行去,赵然问道:“你是客堂火居?”
  “是。小人在客堂已经五年了。”
  “什么时候入的道门?”
  “嘉靖六年,至今已有九年。”
  “这么说,快十年了?离开道门后有何打算?”火工居士一般都签的十年契,干满十年后若是还没成为受牒道士,通常都会选择离开,凭借自己这十年中结下的香火情到尘世中谋生,故而赵然有此一问。
  “是,还有一年便到期了。小人家在这城中有一处酒楼,老父让小人离了道宫后去酒楼帮忙。”
  “你的意思呢?想做这一行么?”
  “小人的意思,其实也愿意做酒楼这份行当的,只是家中还有长兄长嫂……”林双文欲言又止。
  赵然一听就懂,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家里的产业,本就由长子承继,林双文回去后恐怕很难捞到什么好处,而且看他说话的样子,甚至有可能还要被自己的哥哥嫂嫂敌视。毕竟一个在道宫里干了十年火工的人,绝对是有资格被人忌惮的。
  赵然本来和他只是闲谈,顶多准备打赏个十两银子意思意思,以示对昨天之事的谢意,此刻却改变了想法,或许是最近这段时间勤修功德的缘故,总是习惯性的想要帮助他人。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干脆指点他条出路也好,就看他能不能抓住了。
  “若是府城这里做不下去,可以试着来谷阳县找我。”
  林双文喜道:“多谢赵方主!”
  话到此处,两人之间的交谈便更加亲近了几分,赵然趁机询问孙腾莫的根底,以及昨天对自己态度恶劣的原因。
  林双文知无不言:“孙门头已经四十六岁了,小人九年前入西真武宫时,他便已是客堂门头。赵方主您是晓得的,到了这个岁数,基本上很难再有寸进了。据小人所知,孙门头似乎想在五十之后辞道,故此这几年都在为辞道之后攒存家底。小人听说,孙门头族中有人在江西为官,似乎官职不高,给不了他太多助力,否则那么多年下来,熬也熬到客堂知客了,不至于到现在还在管事一级厮混。赵方主您刚才说给的五两银子门礼,这钱不少了,我们客堂待客时,遇有通传之事,一般也就三五钱银子,碰到大方一些的则有一二两……总之若是小人的话,早就巴结上来了,就算孙门头,至少也当笑脸相迎才是,小人真想不明白昨天他为何如此。唔,待小人想想……对了赵方主,您认识我们水房的庄房头么?”
  “庄房头?”赵然想了想,没想起来。
  “庄房头与我家孙门头交情很好,时常往来。昨日您来时,庄房头正在我们客堂闲话,听说您到了,便拉着孙门头出去了一会儿,后来孙门头见完您出来,又和庄房头在内院说了半天话……”
  赵然拼命思索,忽然猛地想起来,问:“庄房头是不是有亲族子侄在无极院做火居?”
  “这却不知。”林双文摇头。
  其实不须林双文再说什么了,赵然已经感觉到,昨天自己遭受的冷遇,很有可能是庄房头背地里撺掇的,也不知究竟说了些什么,总之对自己不利。想一想也不奇怪,无极院的庄怀在受牒一事上本来是极有竞争力的,但却因自己的缘故一再错失良机,至今已有三年了,仍是普普通通火居一枚,庄房头不恨自己才不正常。
  赵然一路上和林双文东拉西扯,倒让他了解到不少西真武宫的有效信息,感觉很有收获,但同时也对把消息透露给自己的林双文起了几分防备之意,甚至开始琢磨,如果林双文真的在离开西真武宫后去谷阳县找自己,自己应当如何处理?
  林双文压根儿没想到,自己透露出来的东西越多,赵方主对自己便越有了堤防,仍旧一五一十的回答着赵然的问题,其中有很多都已经属于虚夸和主观臆测了。不过赵然不在乎,他主要是想梳理出西真武宫的权力构架,以便自己能够及早掌握先机。
  赵然又向他询问了张监院和蒋高功昨天见了自己之后有没有什么表示或者言语传出来,林双华却不知道了,赵然便没再强求。
  再次来到门房,赵然倍感“亲切”,在这里等候约摸一炷香时分,也没见到孙腾莫,倒是另一位姓李的门头过来很热切地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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