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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狐狸精(碧露)-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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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取下了挂瓶。

确认病房附近暂时没有外人后,我拔出了自己手背上的针头,然后用针头撬开了软塑料制作的点滴瓶瓶底,把里面所有的生理盐水全都喝了下去,一滴都不留下。生理盐水是最纯粹的盐水,喝下去和喝了普通的水没有太大区别。医院也很难找出我作案的证据来。

等到盐水瓶变得干瘪之后,我再把嘴对准了点滴瓶的瓶口,慢慢地吹入了我口腔内浑浊的空气,让点滴瓶重新变得鼓涨起来。

再之后,我利用手指触摸的方法找到了我右手手臂的动脉,把针头插入了我的动脉中,而左手的手掌则是小心翼翼地堵住了点滴瓶的瓶底,不让内部的空气漏出来。

一支简陋而完美的空气针就这样完成了。

人体的动脉注射进60…150ml的空气或者二氧化碳就会导致气泡进入肺动脉,栓塞在小的肺动脉分支,小气泡亦可经过肺动脉小分支和毛细血管到左心房;使体循环的一些器官栓塞,最终导致心脏血液不畅通,心肌梗塞而亡。

这样,我就能够制造出一幕完美的医疗意外死亡的假象。

而早在今天之前,我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就早已经为自己购买了两百万的新华高额保险。受益人,是我和阿雪。

只要我出现意外死亡,那么,阿雪就可以得到两百万的资金,再加上十万到二十万左右的医院医疗赔偿金。

这是我下半辈子做盲人推拿也绝对赚不到的钱。

我,要自杀。

阿雪,不能同时照顾我妈和我两个废人。

200万,这也是我作为哥哥,能够给予阿雪的最后遗产。

【第三更】

卷三群魔乱舞章一百八十一难道你还不懂吗?

我用左手的拇指肚按住了点滴瓶的漏气口,然后其余四指缓缓地压住了点滴瓶的瓶身,然后,四指缓缓地用力,借着手指的外部压力把瓶内的空气二氧化碳通过输液管和插针一直注射进入我的体内。

本来,我自认为我这个计划是很成功的,可是——

“哥,快住手!你要做什么!?”

一道带着哭腔的娇呼声传来,听得我心头一惊,手里的点滴也是咕噜一声落在了一旁。

“阿雪,你怎么没回家……?”我慌乱地伸出手,想要把掉落在旁的点滴瓶重新抓到手里,同时我迅速调整心态,摆出一副正经的姿态。可是就在我的指尖碰到点滴瓶的那一刹,一只温暖的小手却抢在我的面前抓走了点滴瓶。

“哥,你为什么这样!?我刚才就觉得你有点古怪,怕你做出什么事来……就偷偷折回来隔着门上的小窗看看你……哥你刚才的举动,我都看到了……”

阿雪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同时又抱着深深的责备和谩骂语调。

“哥,没想到……你果然……你果然是骗我离开的!你居然想自杀!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一边叫着,阿雪再次大声哭了起来。但是声音却有些沙哑,断断续续的,似乎因为哭了太多次,阿雪的声音都有些哑了。

“阿雪,我……”我伸出手,想要去抓回阿雪手里的点滴瓶,“瓶子给我,还给我……快点!”

啪!!

脸上传来了一阵剧痛,痛得我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是阿雪打了我一记耳光。

从来都胆小而温柔的阿雪,从来对我言听计从的阿雪,居然打了我。

“阿雪,你疯了么?”我捂着被阿雪打的地方,嘴角感到了一丝的温热,似乎破皮出血了。“把瓶子给我!”说着,我伸出手,想要去夺回阿雪手里的点滴瓶。

“疯了的人是哥你!”阿雪愤怒而倔强的声音传来。

啪!啪!

两道清脆响亮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脸上响起,我整个人都被阿雪给扇得倒在了床上。

“哥,醒醒吧!算我求求你了,你现在的样子,真的一点都不像我哥!”阿雪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声音颤抖着,“哥,难道你真的要这样抛下我和妈妈么?你醒醒吧,哥,求求你振作一点。如果你死了,我一个人怎么活下去啊!唔唔……”

“阿雪……”我垂着头,低吟着。“你不懂,只要我死了,保险公司就可以赔偿你200万,阿雪,200万啊,知道么?有了那些钱,你可以过得很好……而且不用再照顾我这个窝囊的哥哥……让我死!让我死吧!”

啪!!

激烈的耳光再次抽打在了我的脸上,这一记耳光,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痛。

就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我整个大脑都静了下来。

“哥,你还不懂么?你如果这样死了,怎么对得起烟烟姐姐?就算你瞎了也没关系,就算毁容了也没关系,就算再也不能对我笑了,再也不能照顾我,不能养家也没关系……哥,只要你活着,能够陪在我的身边,我就已经很开心了!难道你不懂吗?!为什么一定要是健全的哥哥,为什么一定要能够赚大钱、才华横溢的哥哥?难道普通人就不是我哥了吗?难道残疾人就不是我哥了吗?哥,就算你残废了,我也愿意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一辈子的啊!!”阿雪几乎是用一种撕心裂肺的声音说出这番话的。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阿雪说出这样的心声,此刻听到她的话,我却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阿雪。

“够了,阿雪。”我低低地说着,“开什么玩笑,你没必要为了我这个……呵呵,废人……浪费你的青春。你可以自己找一份工作,找自己的男朋友,过得更好。阿雪,我这一生是已经废了,但是你不一样,你聪明,漂亮,善良。你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归宿,找你喜欢的男生去吧,没必要因为为了照顾我这个废人的起居耽搁你的一生。如果那样,我宁可去死……”

我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手里,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调的说着。

“哥,都这样了,难道你还不懂吗!”但是我的话还没有落下,阿雪却发出了嗔怒的娇吼声,“哥,一直以来,我暗恋的人……是你啊!”

阿雪的话,让我一阵错愕。

我的脸埋在手中,可是当我听到这话时,却是不自禁地抬起了头。

“阿雪,你说……什么?”我错愕地对着近在眼前却看不见的阿雪,呆呆地问道。

“哥……”

阿雪没有立刻回答我,僵持了好一会后,阿雪似乎做足了思想斗争,才缓缓地开了口,用有些害羞,又有些颤抖的娇弱语调说着:

“哥,还记得小的时候吗。”

“我和烟烟姐姐,经常笑嘻嘻地粘在你的身旁,问你,你喜欢我们中的谁,还总是说,等长大以后,我们要一起嫁给你,做你的新娘。”

“哥,虽然那是非常小的时候的事了,可是……那都是真的哦。哥,从小到大,我就一直很喜欢你,很爱慕你,想做你的新娘子,这样的想法,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变……哥,就算你是废人,为了你我也可以终生不嫁,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

轰隆隆!!

阿雪颤抖着的话语,却像是一道霹雳击中了我的大脑,强烈的震动一直从我的脑海传荡到了胸口,再沿着双腿,一路向下。我整个人都因为阿雪的这番话,而颤抖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意外,更多的,是感动和震撼。

那一刹,滚热的泪水就顺着我的面颊滑落下来了。

“阿雪……”我颤着声,整个人都难以自制地颤抖着,我哭泣着,猛然张开了双臂,把前方的阿雪紧紧地搂紧了怀中。

温暖柔软的感觉贴在我的胸口,飘香的发丝打在我的脸上,和我的泪水粘连在一起。

我开始哭。

撕心裂肺地痛哭。

我这一生,从来没有一次哭得这样伤心。

这样哀绝。

烟烟走了,狐仙离开了我,尉文龙逃亡外地,警方盯上了我,成王霸业、宏图伟业全都成为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有我认为我不会失去的人都离开了。

所有我认为牢牢握在手心的东西都失去了……

可也许,只有当你失去了一切后,才知道身边剩下了什么

也才会意识到什么才是对你而言最重要的

曾经自大地以为自己可以拥有整个世界,直到被打回到原形,回到了原点,才能看清那个一直以来陪伴着你,不离不弃的影子是谁。

【这是第几更了?】

卷三群魔乱舞章一百八十二手术【8000字】

“阿雪……你真傻。”我轻拥着阿雪小小的脑袋,难以抑制内心的动荡和起伏。

“我是傻啊……”阿雪贴在我的怀里,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阵阵抽颤着,“哥,你脑子好,从小我就知道了,如果有一个人能够给我们的家带来希望的话,那就是哥你了。哥,你比我聪明100倍,就算你毁容了,你还是比我聪明一百倍,以后也肯定有办法赚钱养家的。”

我闭着眼睛,幽幽地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阿雪的话语已经彻彻底底地触动了我。

这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阿雪的心声。

一直以来我自认为我很了解阿雪,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想法。

“哥,我知道的,其实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包括胡仙姐姐的来历,你和你的朋友做了一些神秘兮兮的事,我都知道的……但是,我不会来责怪你,也不会问你。因为我知道哥你不告诉那些,肯定是为了我好,有你的理由。”

我的心弦被阿雪细细柔柔的声音一根又一根地牵动着。虽然我知道阿雪多少已经洞察到我的一些小秘密,可是当她即使知道我的秘密却依旧原谅和宽容我时,我还是被深深地打动了。

“阿雪……你……哎……”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紧紧捏紧的双拳,最后却又是无力地松懈开来。

一双柔软的小手握住了我的手背,从那一只小小的手心里,我却感觉到了那一份传递而来的温暖。

阿雪的声音,一丝又一丝地传入我的耳中:

“哥……你还记得小时候跟我和烟烟姐姐讲过的‘鹰的重生’的故事吗?我想听那个故事,你现在讲给我听,好吗?”

鹰的重生……

听到这无比耳熟却又遥远的四个字,我的身体微微一震。

想起来,在阿雪和烟烟小的时候,我这个饱览诗书的哥哥,的确曾经给她们讲述过无数故事。

而在那浩如星海的故事中,也的确有这个故事。

“阿雪,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现在说这个,不合时宜……”

“哥,我想听。讲给我听,好吗?”阿雪紧紧握着我的小手,声音里却是带着几分的倔强。“我最喜欢听哥你讲的故事了。小时候,最只要听哥你一讲故事,不管是什么样的麻烦,我都能忘记的。现在,我就想听你讲故事。像过去那样。”

再讲一个故事。

这是阿雪对我的请求。

甚至是对我的要求。

我没法拒绝。

我默然片刻,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声,然后右手前探,小心翼翼地落到了阿雪的脑袋上,然后平静下波澜汹涌的心来,尽量让自己的思绪纷飞到遥远的过去。

最后,我终究开了口,开始用一种老者般的深沉语调讲述起了那个关于鹰的故事。

“‘鹰的故事’,这个故事来自TCL集团总裁李东生在发表的文章《鹰的重生》。也有人说是来自基督先知赛亚的《安慰书》。真实不可考究,但是却被很多人借用。”

我不紧不慢地讲述着,意味深长:

“鹰是世界上寿命最长的鸟类,它一生的年龄可达70岁。”

“但是,极少有鹰能够活到那样长的寿命。想活那么久,它们在40岁时必须做出困难却重要的决定。那时候的它们,喙已经变得又长又弯,几乎碰到胸脯;它们的爪子开始老化变钝,无法有效地捕捉猎物;它们的羽毛更是变得又浓又厚,翅膀变得十分沉重,使得飞翔十分吃力。

“此时的鹰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等死,要么经过一个十分痛苦的更新过程——150天漫长的蜕变。它们必须很努力地飞到山顶,在悬崖上筑巢,并停留在那里,不得飞翔。”

“鹰首先用它们的喙猛烈地击打岩石,直到出血破碎,使其完全脱落,然后静静地等待新的喙长出来。鹰会用新长出的喙把爪子上老化的趾甲一根一根拔掉,鲜血一滴滴洒落。当新的趾甲长出来后,鹰便用新的趾甲把身上的羽毛一根一根拔掉。

“这样的经历会一直持续5个月……5个月以后,新的羽毛长出来了,鹰就能够重新开始飞翔天空,重新再度过30年的辉煌岁月。一直到30年后,它们老到羽毛脱落,骨肉硬化再也不能复苏,明白自己死期将至,再也不能飞翔蓝天时,就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燃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奋力一冲,飞向蓝天,然后在到达最接近蓝天的地方,无力地坠落在湖底,静静地死去……鹰这样执着蓝天的行为,就连生物界和科学界都无法解释……”

这无疑是一个震撼人心的励志故事,但是故事本身的真实性却为很多人所质疑。

当然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阿雪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

因为我希望她能够在绝望的时候得到一份能够去奋斗和努力的动力。

而我也很明白阿雪选择在这个时候让我讲这个故事的用意。

她是想借此鼓励我,激励我。

让我振作起来。

即使……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哥,你果然还记得这个故事。那你应该知道这个故事的道理吧,哥?!”

“知道,生无所息,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涅槃重生。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谁无虎落平阳日,待我东山再起时……大概就是这些意思。”我静静地说道。

但是我知道,这些都不过是自我安慰的戏言罢了

只是,在这一刻,我明白了阿雪的心意,即使我知道这些励志话语背后的幼稚和虚伪,我也不会在阿雪面前表现出来。

就像全世界大多数人都知道海伦凯勒是盲人,是聋哑人,却极少有人知道她有着一小时记住2万个单词的超强记忆力和她的父亲是名门望族的背景或者大多数只知道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只留照片并且把自己的好人好事写进日记一样,此刻的我,需要装成那愚昧乖顺被大众思想贯脑的大多数人,来满足阿雪苦口婆心一番话深处的好心。

“你看,你都知道啊。既然你都知道这些,还教会了我这些,那你就不能放弃啊!老鹰尚且那样呢,为什么你就要这样自暴自弃呢?哥,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别再做出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情了,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好心痛。如果你再想自杀的话,哥,我……我也会和你一起死!”

阿雪最后的一句话着实吓到了我,我没想到阿雪居然会用这样的狠话来威胁我。

“阿雪,你乱说什么,别做傻事。”我牵住了阿雪的手,死死地攥紧她,却发现她的手也在颤抖着,显然,阿雪的情绪相当的激动而紧张。

感受着阿雪小手的颤抖和手心传来的炽热温度,我内心的愧疚与不安越发的浓烈。

“那哥你就振作起来啊,哥,你比我聪明,就算你毁容了,只要有眼睛,你还是能够成大事的。而且,你的眼睛……肯定可以恢复的!”阿雪鼻尖传来抽泣的声音,听得我阵阵揪心。

阿雪握住我的小手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低声娇弱的絮语如同一阵春风拂过我的面颊,让我如坠云雾:

“哥,只要活着,总是有希望的,对吗?”

“……”我心弦略颤,牵着阿雪的手也是不自觉地抖了一抖。

活着?希望?

我心里自嘲一笑,但是难看的脸上,却是极力浮现出了慰藉的笑容:

“是啊。总会有希望的。阿雪,你说的……对。”

人要有多绝望,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最后我终于还是没有动自裁的念头,但因为顾虑我独自一人留在ICU久了会口是心非,重新动起撒手人寰的念头,阿雪一直留在我的身侧,跟我说话,和我回忆往日一家人和乐融融在一起的日子。

“……小的时候,我们家还在南长区下来一点,永丰路曹婆桥那边的城中村,那时候我们的家真的好小啊。城中村里到处都是握手楼、贴面楼和接吻楼,又逼仄又潮湿的环境好差啊,就连大白天都看不见太阳,哥你还叫我们住的地方为‘一线天’呢。”

阿雪讲述着我们小时候的故事。那时候,我们还没有住到城南棚户区一带,而是住在更加肮脏和阴暗的城中村,一直住了三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接管那一带社区的一名姓刘的片警知道我们家的条件,出于一点同情心,给我们提供了棚户区的信息,我们才搬了家,之后就一直住在那一带。

阿雪的话极大地勾起了我的回忆,一幕幕童年时的故事涌上了我的心头。

住在城中村,家里隔三岔五被偷盗一次,是再正常不过的,没被偷盗过的人反而不正常,除了偷盗的窃贼,还有专门敲诈勒索商铺和零售店的烂仔矮骡子,那种藏污纳垢的黑暗之地,云集最多的是两类人,一类是夹着蛇皮袋在储藏库里进行地下赌博的赌子,另一类是搬出凳子坐在足浴店、按摩店或者发廊店门口拉客的站街女、失足妇,整天吆喝着客人进去敲大背。

“是啊,那时候也够苦的。城中村里的诈骗盗贼、流氓地痞、黑帮混子、赌子贩子到处都是,假钞、黑公话、贩卖人口、打架斗殴、绑架撕票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那时候真的够苦的。妈能够照顾我们,也真的不容易。”想起那一片牛皮癣满天飞,墙面上打满计划生育和拔鸡眼广告宣传语的贫民窟,我心里感慨万千。无锡市是江苏省内城中村最多的,也算是势力最混乱的地方了。

“……那时候虽然苦,可是,一家人却是能够每天在一起,烟烟姐和我们在一起,妈妈的身体也健健康康的……还有哥你……那时候,真好。”阿雪用一种极度渴望的语气说着,仿佛她的思绪已经倒溯回了那个遥远而温馨的年代。

“要是能够回到以前,那该多好啊……”

阿雪心酸地说,幽幽的声音如同飘风,在我的耳根轻轻地缭绕着。

手心里传来的温暖,纯纯的话语里,含揉着淡淡的清香,还有那不知不觉感染心灵的神伤。

“是啊,要是能回到以前,该多好……”

回到那个没有悲伤的年代。

或者说,还不懂什么是悲伤的年代。

阿雪轻挨着我的肩膀,小瞌了一阵,片刻之后,我感觉到怀里传出了轻轻的娇鼾声,阿雪居然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我无奈地苦笑,轻轻地往后倒下身子,背靠着床头陷入了沉思,让阿雪枕在我铺着床被的膝上小睡一会儿。

白天时候,民警曾经找我录取口供,但是那时候我选择了沉默和守口如瓶,他们没能够从我的嘴里得到太多的信息,最后在医生的劝告之下,民警选择了等我身体状况恢复再来寻我录供。

阿雪睡着期间,看护员进来给我拔了插针,换了一瓶葡萄糖点滴给三天没有进食的我补充养分。她并没有发现我曾经有过想要自杀的举动。

看护员关门离去后,ICU病房再次变得无比安静。

我静静地躺在那里,视野里一片黑暗,眼睛捕捉不到光线,我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声音。

随着5%浓度葡萄糖水缓缓进入我的体内,我感到大脑里的困意也在渐渐的上涌,记忆里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模糊,也不知道捱了多久,我终于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漫长而幽深的梦。在梦里,我见到了烟烟和阿雪,也见到了穿着围裙,面色朴素,健康无比的母亲,也梦到了那个狠心甩下我们一家就此离去的男人的高大背影,同时,也有一道美得让我窒息的绝世倩影在我的梦境中忽隐忽现,飘扬的丝丝秀发穿梭在梦境的每一个角落,那浓如墨韵的异香,即便在梦中,也萦绕我的鼻尖……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背部传来轻轻的背推力,同时一道轻轻的声音钻入耳内,把我唤醒。

“哥,哥,快醒醒,快醒醒。快。”

依旧是阿雪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阿雪的声音里,却似乎带着几分的急切和欢欣。

“怎么了,阿雪?”大脑渐渐清醒,我转过身,顺着阿雪声音的来处问去。

“哥……那个……有眼角膜了!哥,我联系到人了!是无锡红十字会内部的人通过医院电话联系我说,有一位先生愿意捐献眼角膜!”阿雪的声音里带着极度的兴奋和喜悦。连带着我的心脏也是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有人……愿意捐献眼角膜?”我皱了皱眉,“是什么人?活体捐献眼角膜的人少之又少,眼角膜一直是国内紧缺的移植器官之一。能够提供的人……没多少吧?”

“那个……是一位姓姚的先生,他妻子得了胃癌去世了,他妻子去世之前主动捐出了眼角膜,说是要捐献……”阿雪抓着我的手,喜极而泣般地说道。

“骗人。”只是,听到阿雪的话,我却是沉下了声来。

“什、什么?”被我这么一说,阿雪顿时一惊,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怎么骗人了,是真的啊!”

“阿雪,你骗人。”我淡淡地道,“医院和红十字会这样的机构是不会接受患有癌症的人捐献眼角膜的。所以,你在骗我。说实话吧。”

被我这么一说,阿雪顿时陷入了沉默,抓着我的小手也是变得热了起来。

斟酌了片刻后,阿雪顿了顿,有些为难地说道:

“那个……其实是一名广州来无锡打工的民工被人打死了,然后……尸体没人认领,有人通过不干净的渠道弄到了视网膜,说要十万元卖给我……”阿雪的声音明显低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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