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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_莞尔-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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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了半晌,傅明华皱了眉:
  “好了,既然如此,依我瞧着,这事儿既然出了,丑也遮不住,便顺水推舟。”她说了这话,见傅明纱眼中露出欣喜之色,杨氏等人得了她这应允,也松了口气,傅明华接着又道:“只是如今却不是严三郎纳妾的好时候。我瞧五妹妹成婚也不久,严三郎突然纳妾也是说不过去的,府中请个女医问五妹妹把脉,就说她大病一场,身体虚寒,”傅明纱听到此处,愣了一下,正要出声,傅明华却目光灼灼,盯着她看:“将来难有子嗣,所以抬十四妹妹回去,如此以来也算是堵了旁人的嘴,遮了些丑。”
  众人呆了一呆,傅明纱就道:
  “可是我并没有身体虚寒,生不出子嗣来……”
  她有些着急,又有些不快,觉得傅明华说的这话简直如同在诅咒她一般,急急辩完,傅明华冲她嫣然一笑,看了钟氏一眼:“我身边薛嬷嬷精通医术,开张断了子嗣传承的方子,煎熬好了一碗灌下去,将来不就生不出孩子来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恶果
  
  傅明纱若生不出孩子,将来傅明澜以妾之名抬入严三郎后院,才是名正言顺的,这样也能保全了傅家名声。
  可是傅明纱一听这话,却是骇得魂飞天外,连装模作样的哭也不作了,慌忙就道:“凭什么如此?”
  傅明华手指尖刚刚因为重重搁茶杯的动作,沾了些水珠,她轻轻捻了捻指尖,望着傅明纱,一字一句道:“就凭十四妹妹是在你院中出事,她是你亲自唤过去的,凭此事我能做主,我就要如此,就要如此!”
  傅明纱被她慑住,不敢看她目光,芳心大乱。
  “只是此事暂且押后,隔个一年半载再提及也是不迟的。”傅明纱听了这话,敢怒不敢言,咬着嘴唇,十分着急,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说不出话来。
  傅其弦等人听得这样一个主意,也是连连点头。
  唯有傅明纱听着要灌自己绝了子嗣,神情激动,府中碧云几人唯恐她挣扎起来不知分寸,伤了傅明华,因此唤了内侍进来,站在她身后牢牢盯着她看。
  “大姐姐,这是我严家的家事,与你何干,如今我已经不是长乐侯府的人,你说要灌药便要灌药吗?这是仗势欺人!”傅明纱才刚从椅子上起身,身后两个内侍便联手将她架住了,她越是挣扎,两个内侍便越担忧她胆大包天,将她捉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按到椅子上了。
  一旁傅明澜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也不敢再哭了,傅家的人面面相觑,俱都说不出话来。
  “严家的事我不管,牵涉到傅府的事儿,我就要管!你当初在做这样的事情时,便该想到后果的,如今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你有什么好不服的?你祸害人时,怎么没想到旁人服不服呢?自己姐妹也要算计,傅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傅明华轻蔑的看了挣扎不休,脸庞涨得通红的傅明纱一眼。
  这些话让傅其弦兄弟愣了一愣,就连钟氏都呆住了,傅明澜张大了嘴,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傅其彬皱了眉道:“您这话的意思是……”
  “都乐侯府在洛阳没有府邸住了吗?为何偏要回长乐侯府住呢?她寻了由头唤十四娘前去院中,怕是早就存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想法。”傅明华也不为傅明纱遮羞,一番话说出口,傅其弦哪怕再傻,也回过神来,顿时气得身体发抖。
  周围下人看傅明纱的目光中都露出鄙夷之色。
  傅明纱一见不好,又拼命的挣扎,嘴里还喊:“你胡说,胡说!我怎么会将我的夫君,拱手让给旁人呢?”
  女子性嫉,她成婚又不久,“怎么可能我会主动将十四妹妹推入我夫君怀抱?”
  杨氏听了这话,也觉得有些犹豫,又看了傅明华一眼,傅明华笑道:“我有没有冤枉了你,去你屋中一翻有没有你所谓的镶嵌了玛瑙珠子的绞丝银镯就知晓了。”傅明纱虽说有些小心思,但与她相较,还是心思浅薄。
  这谎言处处漏洞,要算计人,却连那谎话都不事先编好了。
  “哪怕就是有这样一对手镯,你从何处得来?你当初出嫁时,府中为你安排的嫁妆单子一望便知有没有,若不是你的嫁妆中的物品,你说那镯子是从何而来的?”
  此时玛瑙亦是十分稀有,傅明纱的母亲出身卑微,且还不得宠爱,从她当初想方设法要从自己手中借些料子便能看得出来,她的生活窘迫。
  她定亲之时,是白氏一手为她操办的。
  白氏此人吝啬,必不可能为她置办多好的嫁妆,她若说绞丝银镯,傅明华怕是还不敢笃定的说她没有。
  但她既然要撒谎说镯子上有两颗玛瑙珠子,傅明华就敢肯定这东西绝对不是她嫁妆单子上之物!
  “你凭什么说我没有?我的嫁妆是不如你丰厚,但我出嫁之后,难道我的婆家便不能赏我吗?”
  到了此时,傅明纱仍大声反驳。
  傅明华便笑了一声,坐直了身体:“简直不到黄河不死心了!你的丈夫严三郎不过是都乐侯府庶子,且连庶长子都不算是,其母出身一般,都乐侯夫人倒是出身不错,可那是你正经婆婆吗?她会赏你什么样的好东西?”傅明纱被她这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心中大恨,傅明华接着又道:“若你硬不肯承认,现下将你锁了,我令人再去与严三郎对质,究竟你嫁进严家之后,得了什么样的东西,有没有这镶了玛瑙的绞丝银镯!”
  她提高了些音量,傅明纱被她问得脸色红白交错,却哑口无言,再说不出话来!
  傅明华这才抚了抚肚子,看了傅明纱一眼:
  “太后刚去不久,你却闹了这么一出,长乐侯府倒了霉,你能得什么样的好处?”
  若不是其中有好处可拿,傅明纱怕是也确实如她自己所说,不舍得将其他女子推进丈夫怀中的。
  傅其弦听了这话,冲傅明纱怒目而视,傅明纱此时却有些慌了,连连摇头:“我没有……”
  傅明华却不理她这话,反倒低了头,看了一眼自己裙摆上绣着的芙蓉:“严三郎如此道德败坏,还说什么参加明年春闱,就这品行、德性,时光蹉跎,却不知温习书本,却全将心思放在女色上头,依我瞧着,这书也不要读了,还参加什么科举呢?他敢如此放肆,怕是背地里有人许了他好处,他认为自个儿明年春闱胜券在握,所以才如此行事吧?”
  傅明纱汗浸衣裳,连连摇头:
  “没有……”
  却是脸色惨白,眼中露出惊慌失措之色。
  “能办到这一切的,你不说是谁我也猜得到!可笑你们夫妇为了一己之私,却害人不已,连亲妹妹都能下手,不顾此举会使长乐侯府遭御史弹劾,使长乐侯府遭人嘲笑。”
  傅明华抬起头来,目光平静望着她看,猜出前因后果之后,她对傅明纱这样的人连气也生不起来:“如今我不过是让你品尝自己酿出的苦果,你还喊什么冤呢?你既当初敢下这套,就该想着事败之后的后果,人不能样样都占全了,五妹妹,你瞧瞧,你想得太美,如今下场不就更糟了么?”
  
  第五百一十三章 人心
  
  傅明华勾了勾嘴角,傅明纱张了张嘴,眼泪便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这样一番变故让傅家的人都说不出话来,傅明澜更是脸色雪白,浑身直哆嗦。
  在此之前,她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傅明纱算计,这会儿回过神之后,她恶狠狠的望着傅明纱看,那目光似要吃人一般。
  “如今要怎么做,你们心里应该也清楚了。”绿芜重新为傅明华沏了茶上来,她端在手中,先细细品了一口,才放了茶杯:“如今长乐侯府已成旁人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形式,你们应该很清楚。”
  她说着,看了沉默不语的傅其彬一眼:
  “三叔是个聪明人,应该是懂我的意思的。”
  世人都想方设法要将女儿嫁进高门皇族,以谋求富贵。
  但是这富贵也分长、短两种。
  像容家这样的富贵,靠女人得来,便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现在越繁华,将来就湮灭得更迅速。
  若是想要长治久完,便不能事情都占两全。
  宫中有傅明华在,将来燕追得势,傅明华越显眼,傅家便要越低调,有时太过高调,不是要家族要繁衍发展,而是黑暗前的最后一丝夕阳罢了。
  就如一个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安份守已,韬光养晦,才是真正家族发展的长远之道。
  如今随着朝代的发展,已经不再是前朝那般,傅家没有顶尖的人才,傅其弦资质一般,傅其彬也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与其争权势地位,越想得到什么,抓得越紧,最终就会如傅侯爷一般,什么也得不到,两头都落空罢了。
  “你们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今日连着见了几拨客人,傅明华也有些累了,挥了挥手,傅家人犹豫再三,似是还想要问她的话,她却不想再说了。
  傅明纱被架了出去,一路还在哭。
  将人送走了,碧云看傅明华闭着眼睛以手扶额的样子,伸手为她按起了头,一面就问:“您在担忧,五娘子是被容家人蛊惑了?”
  能插手科举,许严三郎以好处,又与长乐侯府有仇,想打击傅家的人没有几个,碧云自然也猜出了此事恐怕容家的人是脱不了干系的。
  严三郎若说抱错了人,定是假的。
  能平白无故得个如花似玉的佳人为妾,姐妹共侍一夫,还能仕途得意,又被容家许以前途,他自然是会应允的。
  可笑的是傅明纱,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帮着丈夫算计娘家人,如今却也是自食恶果。
  “又怪得了谁?也怪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傅明华想起傅明纱做的蠢事,扯了扯嘴角。
  银疏便有些同情傅明澜,蹲下身来为傅明华按腿:“只可惜十四娘子了,哭得眼睛都肿了。”
  傅明华蛾眉轻轻一蹙:
  “庞姨娘在傅家多年,日子也过得太安生了。”孩子是由谁来教,果然是有大区别的,庞氏进了长乐侯府虽然不大受宠,但因为傍身的银子多,除了少有宠爱,得一双儿女在膝下日子也算不差,可惜心眼缺了点,教个女儿也实在太单纯了些,轻易就被傅明纱算计了。
  “正是因为十四娘子日子太平,上又有庞姨娘爱护,才会养成这样一副性格。”碧蓝嘟哝了一声:“像您这样,才会被逼着自个儿为自个儿打算的。”
  一句无心的话说得傅明华没有出声,碧云狠狠瞪了碧蓝一眼,她咬了咬嘴唇,显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不知如何弥补,站了半晌,碧云也不忍心瞧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打破了僵局问道:“那严三郎也太恶心了,您就真的要让他如愿以偿?”
  傅明澜中计是她自己的事,不过严三郎若是当真与容氏勾结,想要祸害的就是长乐侯府的名声。
  到时出了这样的丑事,御史告的就不是长乐侯府,而是借长乐侯府,打的是燕追的脸了。
  毕竟如今长乐侯府里傅侯爷夫妇远在家乡,府中外人看来独当一面的就是世子傅其弦,到时傅其弦一出丑,自然就连累傅明华及燕追两人。
  若当真如此,严三郎用心恶毒,就不可放过。
  “时间还早。”傅明华抬了手,看了一眼自己指甲上颜色浅淡的丹蔻,抿了抿嘴唇:“不着急。”
  碧蓝看她不像是因为自己的话而难受,便感激的看了碧云一眼,不再提这事儿了。
  第二日傅明华想起傅家这事儿,原本是寻紫亘派人前去打听一番,询问严三郎近来与谁往来从密,紫亘出主意:“王妃,府中有个叫何守保的侍人,年纪不大,很是机灵,曾在王爷的手下帮着跑过腿,奴婢派人查询谁与五娘子往来过,他则查严三郎,双管齐下,一准便能探听出一些眉目。”
  傅明华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怀疑,但紫亘机灵,一听她说话便明了她的心意,她点了点头,允了紫亘的请求,并让碧蓝也帮着她一道打听。
  长乐侯府里碧蓝比她熟,且碧蓝性情活泼,傅明华未出嫁时,碧蓝在府中人缘不差,不少房的下人都能说得上话,兴许查得出些蛛丝马迹来。
  紫亘便点头,应了一声:“嗳,听您的!”
  两个丫头领命出去,傅明华看今日天晴日朗,午睡起来想了想,去了燕追书院,令人请了姚释出了对奕。
  昨日的事情姚释估计也有所耳闻,傅家来了这样多人,所为何事,怕是他也心中有数。
  他穿了一身圆领青衫,头戴幞巾,双手握了棋子摆局,显然是不知从何新得来了这样一副残局棋谱。
  “昨日的事情,姚先生怕是也知道了,容家近来动作太多,是不是已经沉不住气,亦或是,已经胸有成竹了?”
  傅明华看他摆着棋子,便握了杯茶水在手中,含着笑意问了一句。
  他穿了一身圆领青衫,头戴幞巾,双手握了棋子摆局,显然是不知从何新得来了这样一副残局棋谱。
  “昨日的事情,姚先生怕是也知道了,容家近来动作太多,是不是已经沉不住气,亦或是,已经胸有成竹了?”
  傅明华看他摆着棋子,便握了杯茶水在手中,含着笑意问了一句。
  
  第五百一十四章 报讯
  
  近来局势浮动,太后丧事期间,西京忠信郡王必会趁此机会,大作文章的。
  燕追匆匆离开洛阳,也与此事有些关系。
  他临走之时,是接了封信函,才连忙离开的,傅明华猜测与西京之变是有影响的。
  洛阳里,容涂英必然也是得到了消息。
  他若是并未准备好,必会想方设法的弄些事情出来,掩饰他的目的。
  姚释一面看着棋盘,一面摆着残局,漫不经心问了一句,傅明华就笑道:“姚先生是指我认为什么呢?”
  她看了一眼棋盘,姚释头也不抬:
  “您认为是指什么,便是指什么。”
  他侧身坐在椅子上,虽一如既往与她对奕,但傅明华注意到,他的身体只堪堪沾了一半椅子,并不如以往一般坐姿端正。
  这是对她越来越恭敬的迹象,显然燕追大事将成。
  她心里有了数,嘴角边笑意便更深:
  “看来我不必再问。”
  姚释愣了一下,手中动作一顿,抬起了头来,也不知自己哪里不大对劲儿,便被傅明华瞧出了端倪。
  他低头看了自己双手一眼,又望了一眼棋局,再往下看时,就看到自己正侧坐在椅子上,腰背挺得笔直。
  姚释登时便明白了傅明华说这话的原因,不由叹了口气:“您心思缜密,慧眼如炬,实在是瞒不过您。”
  他早知傅明华心细,只是此时更感受她细腻如发的心思,又如此聪慧,他还什么话也未说,她便瞧出了端倪。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容涂英冲山西都乐侯府那位庶子下手,可不仅是为了算计长乐侯府的娘子而已。”
  傅明华猜了出来,他也不再隐瞒:
  “这位三郎君目光短浅,容涂英布局更深。”他铺好了棋子,笑着问道:“您猜一猜?”
  姚释这样一说,便是肯定了傅明华的猜测,她正要说话,碧蓝匆匆而来,急步下了廊台,朝亭中走来,姚释看到这情景,摇头叹气:“怕是今日这残局又解不成了,可惜,可惜。”
  也不知他指的‘残局’是指这围棋,还是指他抛出来的问题。
  傅明华看了桌面上的棋局一眼,碧蓝已经绕过小径过来,福了一礼便道:“王妃,江洲有消息来了,正在水镜台候您。”
  碧蓝不知是急的,还是一路赶来脚步不停,鼻尖都沁了密密实实的汗珠出来,她急得一连看了傅明华好几眼,显然江洲来的人找自己找得很急。
  傅明华沉吟片刻,看了碧云一眼,吩咐她道:“替我将这局棋局绘制下来。”
  姚释不由忍笑,显然之前傅明华与他说话,却一心二用仍在观察这棋局。倒没想到她看起来娴雅镇定,也会有这样见猎心喜之时,倒是见了少女心性。
  碧云应了一声,傅明华匆匆跟着碧蓝离开,前来迎她的轿子候在前厅之外,她走了几步,问碧蓝:“江洲来人是谁?”
  她问的不是江洲发生了何事,却直问‘江洲来人是谁?’,碧蓝咬了咬唇,看了周围一眼,低下头来,小声的道:“你去瞧瞧就知道了。”
  虽说碧蓝神情隐秘,傅明华猜测江洲来的人必是谢氏长房嫡系,甚至猜过是不是才将走的付嬷嬷又倒回来了,却独没想到水镜阁楼之中,一个身材纤细的妇人正坐在椅子上,端了茶碗在喝。
  傅明华进来时,那妇人不紧不慢放了手中茶碗,露出了谢氏那张清妍若幽兰般的面容来。
  时光对她尤其的厚待,她的脸上见不到岁月所留下的痕迹。
  她梳了极其简单的肩鬓,头上不见半点儿首饰,那乌压压的秀发衬得她面容越发秀丽。
  谢氏穿的是蓝底白花的襦衫,配淡黄色绣玉兰花的长裙,外配镇州常山郡孔雀罗帔帛,拽地地。
  她的目光转过来时,傅明华下意识的扶了扶挺起来的肚子。
  谢氏的目光顺着她的动作,便落到了傅明华的小腹之上,她的目光有些出神,许久没有出声。
  昨日里傅明华亲自送出去的付嬷嬷此时站在她的身后,显然付嬷嬷在回江洲的路上,遇到了谢氏。
  两人对望了半晌,周围没有人敢出声,谢氏依旧是那般姿仪出众,哪怕只是坐在那里,却依旧从容不迫,举止不疾不徐。
  “怎么是您来了?”
  傅明华定了定神,迈步进了屋内。
  她温和的开口,微微一笑,谢氏的眼中就露出若隐似无的忧郁。
  “我来瞧瞧。”她温声的开口,语气轻柔,声音悦耳,目光落在傅明华肚子上:“差不了多久,便要生了吧?”
  谢氏微微一笑,却并不露齿。她的一举一动,仿佛是本闺中礼仪,谢家对她的规矩教养,仿佛已经刻入了她的骨子里,她就如同框内的美人儿,一举一动都被圈在一个画框中,不会出格。
  傅明华点了点头,“就是这两个月的事。”
  薛嬷嬷及余嬷嬷二人近来盯着她很紧,府中的人都如临大敌,唯恐她提前发动了。
  屋中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十分的古怪。
  尤其是碧云几人,当初谢氏抛下傅明华在长乐侯府那样的境地里艰难求生存,几人原本都以为她并不想再见到谢氏的面,哪怕是看到了,也不该如此平静才是。
  可此时她却像只看到了一个久别重逢的熟人,甚至像是谢氏与旁人没有丝毫的区别一般。
  傅明华坐了下来,绿芜战战兢兢为她端来了果茶,她端了起来,看着谢氏就笑:“我还以为,您一辈子,怕都不想再踏足洛阳了呢。”
  她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原本端着茶的谢氏嘴唇紧抿,端着茶杯的手登时便用力了些。
  傅明华这样的话,对于谢氏来说无异已经有些诛心了,她勉强笑了笑,将茶杯往桌上一放,顿了半晌,才垂眸下来,牵了牵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你曾外祖母去世了,元娘,我只是来给你报讯的。”
  她叹息了一声,神情平静,嘴角边上的那抹笑容显得有些忧郁。
  抛出了这样一个重磅的消息,炸得屋中众人许久回不过神来。
  
  第五百一十五章 不谋
  
  付嬷嬷等昔日江洲旧人顿时抹起了眼泪,就连傅明华身旁的薛、余两位嬷嬷也是骇得手脚冰冷。
  “报信的差人尚未到江洲,你曾外祖母临终之时,殷切交待我,定要提前告知你。”
  谢氏抿了抿唇,又笑了一声,那薄薄的眼皮泛着红,睫毛颤了又颤,最终却未再说出其他的话来。
  傅明华听到谢氏这话,怔了一怔。
  赵国太夫人竟然去世了。
  她捧着茶杯,杯中袅袅升起的热雾熏得她眼睛干涩,她想起了赵国太夫人崔氏那张苍老的面庞,谢家这位掌权人熬了两年,竟终于熬不下去了吗?
  “毕竟……数有尽时。”傅明华叹了口气。
  崔氏在时,将谢家尽数护于她并不丰硕的羽翼之下,她就如驾舟的舵手,平安带着船只在风雨飘摇的湖面前行。
  可是如今崔氏竟然去世,谢家又该何去何往呢?
  自己一开始还曾试图想与崔氏合作,可现在崔氏已死,她的打算又有几分把握呢?
  她的喃喃自语谢氏听得不大清楚,也不知她究竟说的是崔氏‘岁数有尽时’,还是谢家‘气数有尽时’,一字之差,让谢氏抿紧了嘴唇。
  谢家里那位太夫人冷静而睿智,老太爷当年在生时,赵国太夫人与其夫相较,也并不逊色。
  她在江洲当地声望不低,果敢不输于男子。当初谢家资助太祖起事,后又与皇室合作,有太夫人相劝之功,其目光长远,不拘泥于当下,早早能看到谢氏之危,发现错误时,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这样一位太夫人,终究敌不过时间的流逝。
  傅明华想起早前才刚故去的太后,想起当年江洲里,崔氏拉了她的手,目光殷切的情景,闭了下眼睛。
  “此次我前来洛阳,巧遇付嬷嬷,听她说起你曾亲笔书信一封,使她务必要交到太夫人的手里。”谢氏眼圈微红,神情却十分平静,“说来也巧,你们两人相隔如此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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