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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_莞尔-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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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释骑了马,在骁骑守护下,走在后头,他低头看了一眼被人压制到地上,双眼通红,正拼命挣扎的陆长元。
  当日这位大理寺中极得段正瑀信任的读书人此时狼狈不堪,泥水溅了他一脸,他身上再不见以往的傲气与冷然,反倒又哭又恨。
  “陆大人,这就是因果。”他缓缓的开口,马儿在经过陆长元身侧时,小声的叹道:“给过你机会了,只怪你被仇恨蒙住了双眼。”一心想杀燕追为陆怀陈报仇,哪知这仇恨最终燃到了他自己身上,使他自食恶果。
  急于想要杀死燕追,却心急之下,甚至没有等待那陆怀陈的马车停靠在城门前,便令人放箭了。
  他一心一意想为陆杨殊报仇而入仕,又因为入仕之后,当日居心不良的缘故,打了傅明华主意而开罪秦王府。
  最终加入容涂英一党,在容涂英示意下弹劾燕追,而惨遭秦王府报复。
  陆怀陈落入燕追之手,他一步错则步步错。
  又何必去求什么姚焕致来求情,机会都摆到他面前了,只是仇恨蒙住了他的双眼,他却没能珍惜,反倒亲手将陆怀陈下令射死。
  一步错,步步错。
  因果报应,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第五百七十五章 报应
  
  燕追进城,直奔离安喜门最近的东面徽安门,并且兵分两路,另一路则西面城门疾奔。
  他性情谨慎,早在三处城门各伏兵八千余人,自己领一路人马,与姚释接应上后,由北面安喜门破城而入,其后两兵赶往东、西两侧城门,由里而往外逼压,很快将原本占领了东面徽安门的领军卫等全部捉拿捉镇压。
  东门被逼打开,大量骁骑冲了进来。
  南城门处,顾饶之领了人马,与薛晋荣联合将刘政知堵在南门处,一时僵持,双方谁也不肯服输。
  直到秦王领人将东、西两侧城门攻破,大量骁骑冲入宫中,五千当日燕追自幽州领回的精锐将燕追围在两侧,大路人马围住宫中各处,轻而易举便将容府私兵及守在城门外的金吾卫包围其中。
  宣徽殿内,宫门紧锁,守在宫中的内侍及余下保护嘉安帝的左右豹骑秉息凝神,守在嘉安帝身侧,各个神情紧张,牢牢守护在嘉安帝左右两侧。
  诺大的皇宫一瞬间鸦雀无声。
  头顶雨水‘淅淅沥沥’的落在屋顶上,殿内烛火不时摇晃几下,将殿中众人脸上打上厚重的阴影。
  每个人眉宇间都带着凝重之色,杜玄臻等人强撑着一口气,心弦崩得极紧。
  皇帝不时咳上两声,每咳一下,夹杂着他翻阅奏折时的‘沙沙’声响,在这寂静的宫中便显得尤其的突兀、刺耳。
  杜玄臻几人年纪已经不小,又早早的被嘉安帝召进了宫里,此时进宫一整日时间,呆到现在,为了不致失礼于帝王面前,几人一天时间滴水未尽,此时全凭一股毅力坚持。
  在这样危急重重的时刻,杜玄臻竟也好似感觉不到腹中饥渴一般。
  只听着传令的侍人不时飞奔跑回,报告着容府私兵及金吾卫造反之事。
  宫中禁军有多少人在,嘉安帝心中如明镜一般。
  这些人手,不是容涂英精心布置下的敌手。
  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原本惨白的脸颊也浮出两抹潮红。
  今日一个不好,他极有可能会命丧于此地,可他的三郎此时极有可能就在洛阳城外,等着冲进城中,乱臣贼子,终究不得昌盛。
  若能以自己之死,将容府及一干逆臣一起带入地府,将这些大小世族以谋逆之罪名正言顺的斩首,便能将笼罩在大唐河山之上的阴霾一举拂去!
  燕追自小文武并重,处理政事也并不生涩。
  没有了这些小世族的威胁,只剩下四姓,留下除去了大部份威胁的大唐,依燕追的才能,只要他不急于求成,不溺于享乐,终有一日,会开创出大唐盛世!
  而後宫之中,嘉安帝亦再无牵挂。
  若他逃不出容涂英之手,燕追进城之后,自然不会放过容家一干人等。
  容妃失去家族庇护,儿子燕信又因容涂英谋反,燕追不会让他活着。
  失去儿子与容家,容妃生不如死。
  至于贵妃崔氏,她生于青河,出生于世族之中。
  世族之害,大于一切。
  嘉安帝从幼时,便牢牢记得先帝曾说过的这一句话。
  崔贵妃因为出身青河崔氏,入宫之后进位四夫人之首,生了燕追而使嘉安帝心中欢喜。
  可她姓崔,一开始嘉安帝便存了要废她的心。
  青河的崔家不能出一个未来皇帝亲生之母的太后。崔家若因为崔贵妃在生,必会在利益驱使之下,如今现今的容府一般,大量入仕,进而插手朝政。
  皇帝能相信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儿子,相信他不会因为崔贵妃而感情用事。
  但当日太后哪怕心灰意冷,却独有一句话说得极对。
  他是冷酷无情,连当日太后中容妃之毒亦能隐忍于心不发,而使母亲伤心。
  当时的嘉安帝虽能坚持己见,以大事为重,但太后临去之时,他无论再是如何冷静,可也是一个儿子。
  那时的皇帝哪怕为了铲除容家而隐忍,可心里不是没有半丝动容的。
  他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只是较常人能忍。
  正是因为他曾经历过这一切,所以他并不忍心将来的燕追也与他一般,陷入这样艰难的选择里。
  既如此,倒不如趁他在生之时,将这些麻烦一举清除。
  宫中静得落针可闻,外间传来阵阵脚步声,还夹杂着‘滴滴答答’的滴水声。
  一股血腥气顺着门缝钻进殿内,让一整天粒米未尽的殿中众人闻着险些忍不住干呕几声。
  “臣,容涂英求见皇上。”
  殿外容涂英温声的求见,他的身后张巡等人提着染血的刀,刀身上还沾了血迹,刃口都被砍卷,此时那些血顺着刀身往下滴落,不时滴到地上,发出轻轻的‘嗒’的一声。
  他好似往常拜见嘉安帝一般,仿佛今夜与平时并没有两样。
  只是他语气虽然恭敬,却并没有像平时那般下跪。
  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好似提起这宣徽殿中的主人时,夹杂了几分轻蔑之色。
  “大胆容涂英,朕不召你而入宫,你究竟意欲为何?”
  殿内嘉安帝勾了勾嘴角,脸上却作出怒火中烧之色。
  殿中几人神色各异,张说是惴惴不安,惶惶不得平静,杜玄臻则是经历过两朝三代,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此时倒是坐得极稳。
  唯有高辅阳,在听到容涂英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眼睛亮了亮,失态的站起了身来。
  “皇上,臣听说宫中混入忠信郡王府的人,臣只是一心想要护驾,还望皇上恕臣失仪,先将宫门打开,使臣清君侧,保您安危。”
  容涂英扬了扬嘴角,接着又道:
  “除此之外,臣还有本要奏。”
  他一面说着,一面向旁边的张巡等人打了个眼色,几人悄无声息将宫殿牢牢包围住。
  殿中有些守备,但人数并不多,绝对不是门外这一千多人马之敌。
  宫外形式已落入容涂英掌控之中,今日的嘉安帝就是插翅也难飞。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将来呼风唤雨,执掌朝政时的情景,心情很好,哪怕淋了些雨,仪容并不如以往得体,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了容涂英的好心情。
  
  第五百七十六章 逼宫
  
  “皇上年事已高,膝下共有九位皇子,可诸位皇子之中,大皇子、二皇子懦弱无能,母亲出身贱籍。而三皇子谋逆,使大唐陷于动荡之中,余下几位皇子里,除了九皇子年幼,其余皇子皆在封地。”容涂英说到此处,顿了半晌,取了一方帕子擦了把脸,又擦了擦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唯有四皇子,一向得您钟爱,又天资聪慧。容妃娘娘伴您身侧多年,贤惠体贴,为您孕育子嗣,却十几年来未再进份位。”
  “容涂英,你到底想干什么?”
  宫中杜玄臻抬起头来,高声喝斥:
  “你想要造反不成!”
  高辅阳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老不死的!不知好歹。”
  如今洛阳都尽在容涂英掌控之中,杜玄臻这老儿却不知好歹,到了这样的地步,竟然看不出大局,仍一心一意陪着皇帝送死。
  他已经年迈,早不复当年奸险,眼光浑浊,能一坐中书令多年,怕是也与他出身义兴王府,受家族荫护有关的。
  他心中不屑,嘴里就道:
  “老相公,这样的话,皇上都未说定,你又何必急着出头呢?”
  杜玄臻听他如此一说,转头看了高辅阳一眼,诡异的咧了咧嘴角。
  如今究竟谁更傻,显然是一目了然的。
  从始至终,嘉安帝困守宣徽殿,并没有仓皇逃窜,容涂英造反之事传进皇帝耳朵时,他首先并不是慌乱而是‘大怒’便可见一斑。
  杜玄臻不相信皇帝没有后手。
  “臣不敢。只是请皇上立后,大唐不该再无储君,皇上,您年事已高,何不早些定下继承人,以安臣等的心呢?”
  容涂英一面说着话,一面示意张巡等人开始撞门。
  里面显然有禁军豹骑挡住,只是这些人与容涂英领进宫里来的人相较,不过是螳臂挡车罢了。
  嘉安帝听着外间传来‘嘭嘭’的撞门之声,与容涂英不紧不慢的话形成对比,他冷笑了两声:“定下谁做继承人,立谁为后?容妃及燕信?”
  容涂英便不由笑了:
  “臣以为容妃娘娘很好,有母仪天下之德。蜀王才德俱备,文武兼修,亦是国之根本,若皇上肯立为太子,再好不过。”
  他说完,听殿内没有声音,脸上露出不耐之色,张巡指使了人,更重的撞门。
  宫内杜玄臻等人听着这声响,内侍孙固上前,胆颤心惊道:“大家,不如由西侧门而出,先离宣徽殿……”
  “走又能走得到何处去?此时宣徽殿前前后后,怕是已被容涂英的人马围困住。”
  嘉安帝平心静气的道:“他既能进宫中,怕是早有准备,城中骁骑禁军,忠于朕的,应该是被其拿住。他能说服张巡,宫中四处,此时怕都已经是他的人了。”
  外间容涂英听了这话,便笑了一声:
  “皇上英明神武。”
  他话音刚落,‘哐铛’一声,殿内侍卫虽然极力抵挡,但仍挡不住外间人多势众,门在两方势力推挤之下,轰然倒塌。
  张巡领人冲进殿内,大批人马进来,禁军虽然竭力抵挡,但仍不敌容涂英人多势众,一并被制住了。
  将情况制住之后,张巡按了腰侧的刀,目光在殿中巡逻了一遍,这才出去,亲自将候在外间的容涂英迎了进来。
  这不是容涂英第一次进宣徽殿,可却是他第一次进来时,并没有卑躬屈膝,没有下跪行礼,而是坦坦荡荡的,先将这宣徽殿好好的看了一眼,最终目光才落到了坐在书房之上的嘉安帝身上。
  “高辅阳,备笔墨,为皇上写立储旨诏。”
  容涂英微笑着:
  “臣还准备替皇上,送崔贵妃、九皇子上路,护国寺里,臣亦派了人手,早将秦王府死士剿灭,余下的人,已经赶往了护国寺中。”也就是说,当日他与姚释报信之时,姚释派了秦王府死士出城,想要保护傅明华时,容涂英便令人随后跟上了。
  容家后又派出人手赶往护国寺,此时正在道中,傅明华不得活。
  今日出事之后,崔贵妃与九皇子会死,秦王妃与腹中孩子自然也会死。
  嘉安帝听了这话,却只是笑着,没有答腔,心思讳莫。
  他的人手在进宫之后便分为几路,此时洛阳城中,容大老爷、容三老爷怕是已经在准备将养着的容府死士,一旦容涂英事成,便会趁乱潜入昔日秦王一党朝臣府中,将昔日老对头一概剿除。
  嘉安帝便看了高辅阳一眼:
  “你敢。”
  容涂英笑意吟吟,也不说话。
  高辅阳二话不说,拿了之前的笔,润了润砚中尚未完全干涸的墨,果然动笔开始准备草拟旨书。容涂英看到这一幕,突然放声大笑:“皇上,您老了。”他摇了摇头,“您看看,您年事已高,又有病在身,何不在内间坐,外间事情俱都交给臣又如何?”
  他说完这话,便有几个骁卫如狼似虎上前,一把将嘉安帝架住,正要推他往内殿,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凌乱仓促的脚步声,有人边跑边喊:“容大人,有大军围城,据说秦王领兵进了洛阳,将宫苑之门封锁了!”
  消息一出,顿时震惊了殿中每一个人。
  高辅阳原本落笔的手一抖,墨汁滴落到纸上,晕开一大团殷红的痕迹,仿佛如点点血花似的。
  容涂英脸上的笑意僵住,张巡等人面色大变,殿中金吾卫、骁卫脸上俱都露出了慌乱之色。
  “你说什么?”
  容涂英冷声问了一句,转过了头来,此时自然没有那功夫再管嘉安帝如何。
  传令的士兵慌忙进来:
  “大人,外间有两万人马……”
  这侍卫带着哭腔,跌跌撞撞的进来:
  “将宫苑牢牢守住,玄武门前韩本昌大将军已经被枭首,您快些从南面皇城门出。”
  容涂英听了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可是一时间却有些反应不过来。
  秦王此时怎么会出现在洛阳的?他不是应该被凌宪围困在幽州吗?
  “是真的。”
  那侍从急匆匆的道:
  “此时城门即将告破,事态紧急,大人……”
  
  第五百七十七章 功败
  
  容涂英之前心急于攻入皇宫,进了重玄门后,令人将玄武门攻破,导致骁骑军入宫时十分顺畅。
  他又急于要搜拿皇帝,逼其写下诏旨,带了六千人马入宫,宫门之前守护的侍卫不过五六千罢了,又如何是大军之敌?
  容涂英脸色急剧变幻,此时情形的陡变,令他一时之间如寒冬腊月坠入冰窖之中。
  在他即将成事之时,这样的情况简直如同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顿时将他打得浑身直抖。
  前一刻他还在春风得意,后一刻便如遭雷击。
  不知为何,容涂英的心里这一刻竟然想起了凌晨之时,郭播曾说过的话:“法自天上而来,镜字一旁乃金,镜同今。”
  他今日会死于刀剑之下,不得逃脱。
  莫非这世间算命一说,确实如此准确,令不得人不信了?
  “大人!”
  张巡也围了上来,脸色大变。
  他好美色,容涂英以容府撰养的美人儿笼络他,使他无法抗拒。
  可是此时出了这样的大变,他随容涂英谋反,秦王必不会容他的。
  张巡一时吓得面色铁青,迭声的问:“如今该怎么办?”
  容涂英强行冷静下来:
  “莫慌,皇帝尚在我手中。”
  城门哪怕是被燕追破了两个方向,可依旧还有两处掌在他的手中。
  此时他即刻出城,赶往西京方向,只要逃到凌宪地盘,必会比此时安全多了。
  他说了这话,嘉安帝不由大笑:
  “你拿我无用,我早立我三郎为储君,如你所说,我年岁已长,又有病在身,我哪怕没了,我追儿便登基为皇。”
  嘉安帝大声的笑,容涂英到了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皇帝眼中露出讥讽之色,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倒是你容家,胆敢造反,此乃诛九族的大罪!”
  “带走!”
  容涂英大声喝斥。
  张巡并没有动。
  若是他事必成时,张巡自然听他指挥,如他身边一条狗,可事到如今,皇帝的话说得有道理,谁有兵权,谁就掌控形式。
  现在皇帝病弱,又早下了诏书,带在身边用处不大。
  秦王心狠手辣,还有皇位为引,哪怕皇帝就是在容涂英身边,也未必会投鼠忌器的。
  “大人,此时事态紧急,带了皇帝,只是拖延您出城速度罢了。”
  张巡皱了眉进言,容涂英却阴阴剜了他一眼:“我要将皇帝做为,献凌宪的礼物。”
  他如今逃往西京,还有什么?
  要想东山再起,必得有所依恃才是。
  可是容家百年积攒尽数落入旁人之手,他起事失败。
  燕追此时既然回了洛阳,便证明容家财物怕是早落入他的手中。皇帝此人阴险狡诈,竟然壮士断腕,宁愿割舍幽州做为诱饵,使他与凌宪都上当了!
  此时只盼他向契丹所借的一万兵马已快至河南府,否则此事怕是再无转圜之余地了。
  张巡听他如此一说,应了一声,忙招呼了侍卫,架起嘉安帝便走。
  此时玄武门既落入燕追之手,自然不能再往北面前行。
  宫中建在洛阳上半城,南面宫门处面临洛水,容涂英性情谨慎,也早早备过了退路,洛水之下备了船只,他只要从南门而出,下了桥墩,到时坐船自然是能逃离上半城的。
  一旦出了上半城,到时赶往南城门,到时天高海阔,燕追要想捉他也难了。
  高辅阳没想到经历了这样一番变故,顿时人都慌了。
  “大人……”
  他刚刚站在容涂英一方,此时得知秦王攻入洛阳,骇得浑身直发抖:“这,这……”
  可是容涂英哪里还有功夫与他闲话许多。
  张巡看了杜玄臻等人一眼,皱了皱眉问:
  “大人,他们怎么办?”
  容涂英大步出来,燕追已经赶往玄武门,由玄武门进内阁,最多不过两刻钟,他要想逃出这洛阳皇宫,是一刻都不能耽搁。
  他比了个杀人的姿势,“你派人先行前往上阳宫下方打探,那里我备下了船只。”
  说完这话,他转头看了嘉安帝一眼,嘉安帝被人制住,这位帝王此时看来说不出的狼狈。
  容涂英心中无名火直冒,若不是因为嘉安帝如此精于算计之故,他又何尝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到了这个时刻,容涂英自然也醒悟过来,怕是从禅定寺修建之初,嘉安帝与秦王便在联手陷害自己了。
  当日他拿禅定寺召集的民众当诱饵,嘉安帝及燕追则将计就计,借此时机调集了大批人手。
  并不是他不聪明,没有事先想到这一点,只是容涂英没有想到嘉安帝会这么狠,幽州说不要便不要了。
  燕追当日打下幽州时,费尽心思,哪知丢得却如此爽快。
  倒是如今正在定州的凌宪,还如临大敌,守在定州之中,对燕追严防谨守,制谋定策,哪知燕追会扔下幽州,早早的就跑出来了。
  “兴许,当日太后薨后,秦王回洛阳之时,怕是就再没回过幽州了。”
  容涂英大步向前,一面问着嘉安帝的话:
  “皇上,臣可是猜对了?”
  嘉安帝被两个侍卫架住,听了这话,又咳了几声,便再也止不住了。
  “臣总以为,臣已经是十分心狠了。”
  可是相较之下,嘉安帝又更甚几分。
  太后之死,容涂英还以为嘉安帝多少会心中有些难受,无力打理诸事俗务,哪知他会借此事埋伏。
  几人大步出了宣徽殿,那头前去打探的侍卫匆忙回来:“大人,南门,南门之外,已经有人把守。”
  上阳宫下的河水岸边,一群骁骑正在拖着水中停靠的船只,显然容涂英之前的盘算自然落空了。
  容涂英没想到自己留的这一手后着会遭人发现,他脸色大变,正要说话,不远处一阵阵脚步声却响了起来,似是有大批人马赶过来了。
  “大人!”
  侍从仓皇不安的喊,“如今怎么办?”
  前有狼,后有虎。
  往南面逃是不行了,往后退亦是有追兵在赶。
  进退两难,这会儿的容涂英已经顾不得自己逃出之后要往哪个方向,要向凌宪献什么礼物,他唯有先让张巡令人护着自己从东面望仙门而出。
  
  第五百七十八章 垂成
  
  那里是宫宛正门,离容府并不远。
  “回了容府,容家还有死士、私兵两千多人,足够我们冲出洛阳城了。”
  只要出了洛阳城,到时燕追要想杀他,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容涂英说完这话,早就已经慌了神的张巡等人自然毫不犹豫就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行人早没了才进宫时的雄心勃勃,只顾着往东面望仙门的方向赶,各个如同没头苍蝇一般,跑得乱糟糟的,各个都害怕跑得慢了,落入燕追之手。
  皇帝被拖拽着也前跑,咳得像是要断气似的。
  几个架他的金吾卫嫌他碍事,拖着他跑了一段之后,发现远远落于众人之后,后头追兵离得越来越近,前方容涂英在侍卫拥护下,走得极快,几乎没有注意到这方。
  架着嘉安帝的几个金吾卫便相互看了一眼,都极有默契的将皇帝扔了下去。
  大军即将到来,如果拖着老皇帝,恐怕容涂英等人跑掉了,他们不见得能跑脱。
  今日谋逆之罪,一旦被逮到,身家性命俱都会交待在此处。
  至于回到容家之后,容涂英问起嘉安帝在何处,当时众人慌成一团,只要几人都不说,相互推诿之下,又有谁能说得出到底是谁将老皇帝扔下了?
  “要不要补上一刀?”
  一个金吾卫按着腰间,问了一句。
  另外两人想也不想,拨腿便跑,那人愣了愣,回过神来诅咒了两声,看了一眼倒地上,捂着胸口直喘气的嘉安帝,也跟着溜了。
  嘉安帝只觉得自己被人拽着跑了一阵,原本便已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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