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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_莞尔-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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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是他的侍卫,若是他的手下侍卫,是没有人敢如此大胆,伸手来拽他的。
  他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人拖了出去,外间漆黑一片,夜风挟着细雨朝他迎面拂来。
  六月的风雨并不寒凉,可是这一刻容涂英却感觉说不出的寒意刺骨,他甚至双腿开始打起了哆嗦。
  他的面前,俞昭成冷冷望着他看,酉阳王府的嫡长孙,跟在秦王身侧的郭播此时掐制着他的手臂,将他如拽小鸡一般拽了出来,毫不在乎的扔到了地上。
  “看来我今日手气佳,一捉便捉到了。”
  郭播转头向俞昭成笑,俞昭成冷着脸,没有说话。
  只是地道中的容府人显然此时听听着外间郭播的声音,已经感觉不大对头了,一堆人都开始想要往后缩。
  “容大人,别来无恙啊?”
  郭播对俞昭成的冷脸并不在意,反倒笑着向这位面色惨白的昔日权臣打招呼。
  这位朝中口如蜜腹藏剑,曾权倾一时的朝臣,此时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坐在一干骁卫中间。
  他原本的心腹手下尽数死绝,尸体倒了一地,血洒了一圈。
  容涂英前一刻还在想着出城之后要往哪个方向逃,地道中时,他将来要如何复起,如何再重回势力巅峰他都想得一清二楚了。
  可他独独没有想过,为何郭播等人会守在这个地方,如守株待兔似的,一下就将自己抓住。
  他扯了扯嘴角,心中突然觉得匪夷所思,幽幽的叹了口气:“莫非是天意么?”
  他仰头望了一眼天空。
  今夜下着细雨,连月亮都被乌云遮了,更别说想见满天的星斗了。
  他向来不信天,不信鬼神之说,只信自己,信权势地位罢了。
  可此时他如此周详的计划,却仍被逮住,容涂英不由苦笑了两声,抬起手臂,捏了袖子压了压额角:“罢了罢了。”
  “容涂英,你犯上谋逆,谋大逆之罪,罪无可恕。”
  俞昭成坐在马上,冷冷望着他看。
  此时的容涂英伸手在摸袖口,仿佛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你不必再挣扎了,今日我与郭播领军围你,你逃不掉的,容家的人也逃不掉。”
  俞昭成皱了皱眉,容涂英也索性放弃了要摸袖中帕子的打算,兴许是之前在走地道时,一时紧张,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败寇
  
  “几时了?”
  容涂英此时突然莫名其妙张嘴问了这样一句话,俞昭成没有出声,却又有些警惕,不知他心中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也猜测着他是不是还留了什么后手,等着时辰到了才行事。
  “我知道皇帝不会饶我,成王败寇,我也无话可说。”
  此时容涂英冷静下来,心中的慌张倒也就渐渐被他压下了。
  他外表看似斯文儒雅,如文人一般柔弱,可被捉之后,却镇定自若。
  相较之前吓得涕泪齐飞的张巡,他这样的表现,可是大有些出乎俞昭成意料之外了。
  俞昭成脸色缓和了一些,容涂英接着又道:
  “只是并非我太无能,算计出了差错。只可惜我手下废物太多,不成气候误我大事罢了。”
  他已经猜出今日之事再难善了,恐怕自己一条性命也要丢在了此处,狠心之下,反倒显得洒脱不少:“若我有人才在手,今日之事,哪怕皇帝早有算计,此时我已经成功。”
  可惜因为他的大意,将顾饶之从安喜门前调走,让段正瑀调派陆长元前往安喜门,从而导致安喜门的丢失。
  陆长元这个废物没有将门导住,使燕追长驱直入,大军一直城,容涂英的人便已经慌了神。
  当时守在宫门之外的人,甚至没有防备的就被人杀死。
  燕追抢占了先机,容涂英一党才逐渐后退,导致他像丧家之犬般,从密道逃亡,如今被俞昭成、郭翰两人逮住。
  容涂英不信天不信命,可此时却不得不感叹一声天意弄人。
  “此时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俞昭成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皇上曾有口喻,容府之中,以你为首,逮到即处以极刑。”
  容涂英此人老奸巨滑,这样的时刻,洛阳里又乱糟糟的,就怕他谋划多年,其中还有他的人。
  若是逮了回去,到时再出什么意外,未免节外生枝。
  是以容府一干人等押回洛阳听候发落,容涂英是绝对不可能逃脱今晚的。
  容涂英叹了口气:
  “时不与我。”
  郭翰没有出声,只是按紧了腰侧长刀。
  俞昭成则道:
  “多行不义,必遭天谴,皇上待你不薄。”
  容涂英便不由放声大笑。
  嘉安帝待他确实不薄,简直如将他架在火上烤。
  当年太祖定江山时,杀了多少世族,那时洛阳的血流成河,至今年纪大的人,对当年的情景都历历在目。
  皇上除世族的心,如司马昭,路人皆知罢了。
  既然如此,世族也是不甘于等死的。
  “我知皇上打算,那又如何?”
  他冷笑了两声,到了这样的时刻,还不忘整顿衣冠,拍打身上的灰尘:“既皇上愿给我这个机会,我自然要牢牢抓住,万一成事了呢?”
  自然便是万人之上,燕信即位后,依他性格,依旧受自己左右。
  有这样的机会,总比等死好得多。
  俞昭成看他死不悔改,也不愿再与他多说。
  地道中传来容氏族人惊呼害怕的尖叫,显然后有追兵至,前方又是死路一条。
  不少人都在这样绝望的情况下放声大哭,地道中闷哼哭喊不断,俞昭成听着这纷乱的声响,冷声道:“这就是你所要的机会。”
  他向郭翰打了个眼色,郭翰抽出了仍未干透血迹的刀。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没?”
  容涂英脸色发白,身体紧绷,他虽早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结果,可事到临头,面临郭翰举起的刀,他仍是吞了口唾沫,握紧了手:“我只想问,现在几时了。”
  他仍在坚持问这个早前就问过俞昭成的问题,俞昭成皱了皱眉:“哪怕如今你还有埋伏在,你以为还能再救你性命?”
  容涂英就放声大笑:
  “你以为我就全无准备?哪怕是我死又如何,照样有人为我陪葬,秦王已被立为储君了吧?”
  火光下,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双眼之中带着疯狂:“我要他的妻儿送我送葬!”
  一旁郭翰听了这话,笑了笑:
  “秦王早在一个时辰前,已经点齐人马赶往护国寺了。”
  他说完这话,就看到容涂英本能的转头来看他,说是迟那时快,郭翰握刀的手臂挥动了起来:“我出城之时,已是亥时初,此时再过片刻,便该是子时了……”
  那片刀光刺得容涂英瞳孔一缩,下一刻他只感觉浑身发凉,那刀还未碰到他的脖子,寒气便使他浑身寒毛直竖,他脑海里还想着:“看来江湖术士之言,也不是尽不可信。郭播说他今日必死于法令之下,有兵器屠戮之苦,果然就是应验了。”
  他只感觉脖子间先是一寒,紧接着剧痛入骨,呼吸困难。
  身体轻飘飘的,脑袋荡了起来。
  血泼洒开,容涂英收拾齐整的脑袋被刀挑飞,只留了一个身体坐在地上,无头的脖颈处血花‘突突’的往外涌,好一阵才‘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本能抽搐。
  郭翰毫不在意的拿了刀,在他尸身上蹭了两下,看他临死之前才被拍打干净的衣裳又沾了些血迹,‘嗤’笑了一声:“收拾得再是干净又如何?”
  如今还不是又脏了。
  半空里的人头‘嘭’的一声落到地上,断口处又沾了不少泥浆,将一张原本白净的脸都糊脏了。
  郭翰随即拿了刀,以刀尖将人头挑了起来,捉住容涂英的头发,大声的喊:“容贼已经伏诛!”
  四周传来骁卫大声的呼喝叫好,俞昭成也心情不错:“今晚立功,皇上必会论功行赏。”
  更何况大家镇压叛乱,也是讨好了燕追。
  “时辰不早,容涂英虽然已死,但余党仍在。”
  要做的事情还不少,俞昭成与郭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俞昭成领一部份人下来捉拿容府余孽,郭翰则领了一队人马,提着容涂英的首级回宫覆命。
  这一夜洛阳平静之中带着几分诡异,百姓心中惴惴不安。
  年长些的都惦记着早些年的时候,乱世时的景象,如今还没太平几年,就怕战事又起了。
  
  第五百九十章 阴差
  
  承香殿中,容妃胆颤心惊,迭声的追问静姑,是不是真的燕追领人入宫了。
  她在蓬莱阁时,就听着承香殿里有人来报,说是容涂英事败,遭燕追领兵追杀,此时已经逃出皇宫了。
  那一刻容妃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蓬莱阁里逃回承香殿的。
  殿中早就死去的抱言穿了容妃的服饰,躺在容妃平日所睡的床榻之上。
  冷不妨看去,容妃就好似‘看到’了自己即将会到来的结果似的,心中顿时更加恐慌。
  她尖声的叫着,吩咐静姑:
  “将她拖下来!”
  蓬莱阁中早就慌成了一团,容妃从未有如此气急败坏的时候,哪怕就是当初她身怀有孕,却被容三娘分了宠,气到极点,也未见过她如此失态。
  她这一生,经历过不少风浪,不是没有见识,遭受些许打击便崩溃的人。
  可她此时却浑身哆嗦,面色惨白。
  静姑默不作声的照她吩咐,与抱语两人将抱言的尸身从床榻上拖下来。
  死人的身体沉甸甸的,尤其是抱言死不冥目,又是众人曾经相熟的,抱语一旦碰到她冰冷僵硬的身体,便骗得浑身发抖,半丝力气也无了。
  折腾半天才将尸身‘嘭’的一声扔在地上,容妃大声的问:“为什么还没有消息传来?”
  静姑大汗淋漓,跪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照理来说,无论此时结果如何,都该有消息传进承香殿。
  可是此时整个宫中却好似将承香殿已经遗忘了般,不止没有好消息传来,甚至连坏消息都未传过来。
  容妃大发雷霆,宫中丧钟却响了起来。
  原本正拿了东西要往地上砸去的容妃一听钟声,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现出狂喜之色:“莫非,是皇上……”
  若嘉安帝崩了,就证明今夜容涂英起事成功。
  可是她听着听着便有些不对劲儿了,那钟声每三下停歇,分明就是皇后之死才该敲起的钟声。
  但是宫中又哪儿来的皇后?出自庄简公府的先皇后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死了,此时尸骨都化为了泥!
  随即容妃却想起了一桩事情来,她记得早前嘉安帝曾令黄一兴送了鸩酒前往蓬莱阁中,此时怕是崔贵妃已经死了。
  若贵妃之死,自然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容妃呆愣片刻,才喃喃问道:
  “是,是不是,是不是皇上,皇上册她为后了?”
  她已经想到了那个结果,手臂之上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涌了出来。
  虽说她此时已经猜到了嘉安帝的打算,但容妃仍是忍不住尖叫哭喊:“是不是皇上已经册她为后了?”
  她咬牙切齿,提及崔贵妃时,脸上露出不甘之色。
  “皇上册她为后,难道,难道是为了使秦王以嫡子身份进位储君?”
  可如此一来,那自己这些年来,又算什么呢?
  她想起了今夜容家的起事,想起了这些年来自己自有宠到逐渐失宠,想起了她如今被远放于外地的儿子燕信……
  容妃眼中突然间涌出绝望与怨恨交织,隐隐又带着希望的神色来。
  紫宸殿中,皇帝脸色越发惨白,今夜一番变故,使其心力憔悴,张缪及周济领了一干太医署的人跪在紫宸宫外,随时等着皇帝的接见。
  而这会儿通往护国寺的宁徐支路上,燕追领了一队人,正策马狂奔。
  他想起之前崔贵妃所说的话,薄唇抿得极紧。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马蹄抬起时,地上泥水飞溅。
  他想起她温柔的笑颜,忆及太后去世之时,她依偎在自己胸怀,想起两人自成婚以来,她数次不得安宁,为自己担惊受怕,便一鞭一鞭,促使马儿再跑更快一点。
  夜色笼罩之下,他远远的看到龙门山下一处星星点点亮着火的庄子,那里是谢氏当初的嫁妆,‘谢氏’死后,将此处留给了自己的嫡女傅明华。
  他曾在此处与傅明华相遇。
  此时夜已深,可是庄子中却灯火通明。
  他看了一眼,随即便将脸别开,正值他赶路之时,他还有要紧事要办,否则若是换个时候,他可能还有闲情逸致进庄子里一看。
  可现在的他正牵挂着妻子,他不敢去想傅明华会出事,只想尽快赶到护国寺,赶到她的身边。
  她还怀着身孕,正是随时都可能会生产的时候,是一点儿惊吓都受不得的。
  一群人疾驰而过。
  而龙门山下庄子之中,傅明华今夜许久仍是睡不着。
  倒是值夜的碧蓝睡得快,才躺下不到半晌功夫,已经开始打起了鼾,似是许久没有睡得这样香甜过了。
  傅明华听着这声音,先是微微一笑,进而便警觉了起来,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当值的丫头因为夜间可能会服侍她起床洗漱的缘故,一向睡得并不沉实,夜里只是浅眠,白日回去再补上一阵觉便是了。
  碧蓝虽然活泼,可是她不是不懂规矩的。
  跟在自己身边多年,从小服侍着自己到如今,更不可能发生这样睡得极熟的事。
  她皱了皱眉,除非有人给碧蓝动了手脚。
  当日从洛阳城出来之后,她的车队离开了山阳道,后面朱宜春等人便遇上了袭击,照理来说,当时她应该寻个地方,等朱宜春斩杀了容府的人,赶上来与她相会的。
  可是傅明华性情谨慎,思及容涂英此人心狠手辣,一次暗杀不成,难防此人会继续派人杀人灭口。
  他既敢谋反逆上,必不会再容许自己身怀有孕,定是要斩草除根的。
  嘉安帝令她前往护国寺,为太后祈福,此事不是秘密,她若真依言去了护国寺,必会再遭容涂英毒手。
  到时她在明处,容涂英在暗处,自己要想逃脱,便不是那样容易的事了。
  所以临行之前,她便事前先朱宜春商议过,自己领三十骁骑,与他在山阳道外分头。
  他仍领人,装着护送‘秦王妃’的架势,掩人耳目,大张旗鼓前往护国寺,而她则是带了几个丫环婆子,及少数骁骑,赶往另一方龙门山白马寺下的庄园之中。
  
  第五百九十一章 阳错
  
  同样的招数,第二次再用时,总不一定是那样好使的。
  傅明华也没有想过容涂英会再上自己的当,不过他就是猜出自己目的,但一时半会儿要想找到她,也不是那样容易的。
  她与护国寺中的朱宜春打过招呼,容涂英谋反之日,必是燕追归来之时,他在事情办妥之后,定会及时赶到护国寺中,到时与朱宜春一合计,她交待朱宜春的一些讯息,依燕追心思,要猜出来并不难。
  他要是猜出自己在哪儿,到时只要赶到,她与腹中骨肉必定性命无忧。
  所以她一开始就只是想着要拖延时间,以保自己安全罢了。
  压根儿没想过要靠这样的小伎俩,再灭容涂英一些人手。
  可此时碧蓝沉睡不醒,显然是中了招数。
  能不知不觉让碧蓝中计,看来庄子中有人已经背了主。
  这庄子是昔日谢氏嫁妆,庄子中的人手都是昔日谢氏从江洲带来的,每个随谢氏前往洛阳时,挑的俱是信得过的。
  若背主之人不是庄子中本来的下人,那么就有可能是傅明华自己从秦王府里带出来的人了。
  她闭紧了双眼,有些吃力的扶着床榻想坐起身来。
  这个时候情况越危急,她却越镇定,心中将自己带来的人仔细梳理了一通。
  为了掩人耳目,她这一趟带出来的下人中,大多都随朱宜春一块儿去了护国寺中,留在身边的,俱都是心腹手下了。
  除了薛、余两位嬷嬷之外,丫鬟里只带了四个一等大丫头在身边,而这四个人中,碧云重伤躺床,碧蓝是自小跟随她身边的人,忠心不必多说。
  紫亘乃是燕追派在她身边的人,她相信燕追绝对不可能会派个居心叵测的人在她身边。
  她连怀疑燕追的心都没有,最后想到了银疏。
  傅明华闭了闭眼睛,忍住了心中的复杂之色。
  兴许是怀着孕的缘故,使她心肠变软了,她想起银疏时,心中紧紧一缩。
  床榻之下碧蓝睡得极熟,她站起了身,扶着肚子看了一眼梳妆台前,那里装了些她的首饰,她绕过碧蓝的身体,去取了一支玉簪在手中。
  她挺着肚子,动作不算灵活,这样一番动静,脚踏之上碧蓝却仍未醒来,可见确实是不知中了什么招,睡得极沉了。
  薛嬷嬷睡在隔间里,傅明华看了地上的碧蓝一眼,正要拿了玉簪一角来刺她,外间突然传来‘西索’的脚步声。
  虽说这脚步声已经极力在放轻了,但夜深人静的情况下,傅明华又正是提高警惕之时,依旧是将这声音听了出来。
  谢氏留下的这处庄子不小,傅明华此次过来,住的是静秋院,乃是一座二进的院落。
  大门与倒座房相接,要经过屏门才可进二门之中。
  进了二门,四周都是游廊,将主院与东西两侧厢房连通,中间是院落,上了走廊进正房,两侧是耳房,后间乃是罩房。
  听着这脚步声,像是从后罩房出来,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好似来的人还不少。
  傅明华当机立断,也歇了要即刻就将碧蓝唤醒的打算。
  若她猜测没错,来人真是想要她命的,这屋中几个老弱妇孺,不一定能拼得过。
  侍卫都在外间,庄子中服侍的也是些丫鬟妇人。
  她想也不想,将玉簪又收回袖口中,极快的跑到正门前,将门拉开。
  果然如她所料,原本应该守在正门前的两个丫头,此时正靠着柱子,睡得正香,她开门的动作并没有将人惊醒。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傅明华将门打开,又倒回屋内。
  她睡的是三进的鎏金雕刻床,占地极广,牵了帷幔,她牵了帷幔钻了进去,紧贴着床才将站好,外间脚步声就渐渐近了。
  “咦?”
  有个女人极为诧异的惊呼了一声,只是她随即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的住了声。
  紧接着有人轻轻将门推得更开,有几个人进了屋里。
  一道人影冲进内室,一眼就瞧见了还躺在脚榻上蜷着身体睡得正香的碧蓝,第一进床榻前帷幔被人撩了一半起来,那人影壮着胆子凑进床榻。
  她心急于想验证自己的猜测,所以压根儿就没有发现,床的另一侧,傅明华站在幔子后,冷冷的望着她看。
  虽说傅明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若是有人背叛了自己,那个人定会是银疏,可此时真正看到银疏急匆匆的撩开幔子往床上一瞧,还不死心的在罗衾上摸了摸时,她依旧抿紧了嘴角。
  “人不在。”
  银疏有些惊恐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屋里屋外都有人,可是原本该在床榻上的傅明华此时却不见人影了。
  这样大一个活人,什么时候跑了?
  她又摸了摸床铺,强作镇定:
  “罗衾还不是很凉,刚进屋时门开着,碧蓝等人未被惊醒,应该是刚起身,才走不久。”
  
  傅明华好似第一回认识银疏似的,她此时沉着冷静的分析道:
  
  “王妃性情谨慎,心思灵活,怕是此时瞧出一些不对劲儿,已经往外躲了。”
  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带着慌乱之色:“你们现在去追,七爷有过吩咐,不能使她逃脱的。”
  与她一同进来的几个人点了点头,转身出去,脚步声显得十分急促。
  银疏一连深呼了好几口气,起身左右张望,看到桌上摆的茶壶,当即取来晃了晃,里面听着水声响动,她提了壶,以壶嘴对着碧蓝的脸,一下便淋了下去。
  那茶水冰凉,碧蓝又在梦中,受了这一激,浑身直打哆嗦,当即便醒了过来。
  只是她因为中了招的缘故,此时人是坐起身来了,但是眼睛仍是通红,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王妃去哪了?”
  银疏劈头盖脸的问,碧蓝迷迷糊糊的,伸手便要指床铺,银疏看她这模样,闭了闭眼,又大声的问:“王妃去哪了!”
  这一回说话时,她将手中的茶壶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哐’的一声重响,在这夜晚之中,砸破的茶壶声响极大,碧蓝抱着脑袋,转头看了一眼床,床上没有人,只有之前被银疏伸手揉乱的被褥。
  
  第五百九十二章 千钧
  
  这一下碧蓝骇得魂飞天外,登时清醒过来了:“怎,怎么,之前还在床上。”
  她扶了床要起身,但不知为何,她浑身却软绵绵的,身体好似不听使唤,一连试了好几下,手臂上搭不上力,急得直哭。
  “别哭了!”
  银疏不耐烦的喝斥了一句,她此时的神情与平时大异,不过碧蓝着急之下并没有注意到。
  “当务之急,先将娘娘找到再说。”
  碧蓝的担忧与焦急不像是伪装,证明傅明华的失踪与她没有多大干系。
  银疏这话一说出口,碧蓝也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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