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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在为她演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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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们雀跃地起身,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宋府去,且每人隔着一定距离,确保不是组团来看热闹的,待她们陆陆续续聚集在了宋府门口,长公主特意扬声一喊,“你怕是弄错了,适才我出来时还见它在梳妆匣子里,快去再找!”
  “姑娘,奴婢确实都找遍了,是真的不见了。”丫鬟万分确定地说着,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瞥向了冬葵,“不知夫人适才可见我家姑娘的镯子了?”
  冬葵朝丫鬟摇了摇头,那丫鬟不信,“可今日就夫人一人进了我家姑娘的屋里,夫人当真没见?”
  冬葵起先还糊涂着,这会儿有点明白这丫鬟的意思了,冷嗤一声,“只我进去,就必须我见了?你家姑娘邀我进去喝茶,方一进去,便被你喊走了,我不想失礼等了一会儿,见你家姑娘迟迟不回,当即回来寻我夫君,从不曾细瞧那屋有什么东西。”
  “夫人好大的气,莫不是作贼心虚?”丫鬟反驳。
  长公主厉声道:“休得胡说!”
  这个时候,门外夫人们的戏来了,四五个只在府门口好奇地张望,其余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似是为了镯子?”
  “宋府这意思是举人夫人拿了他们的镯子?”
  “是吧。”
  “不太可能,柳冬葵已是举人夫人,眼不该这么馋啊!”
  “可据说她以前进过药材园……”
  冬葵离得有些远,听得模模糊糊的,依稀听得眼馋药材园等字眼,眼里神采不免一暗,红唇被咬得泛了白。
  长公主眼尖瞧见,心里畅快许多,看来柳冬葵在意这个,那她偏要拿这个打击她,她学着当年宋姑娘的模样,面上露出一个恳求的笑,“夫人若真见了,可定要告诉我,那只玉镯是祖母病逝前留予我的,对我十分重要,万万丢不得。”
  主仆二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一个劲儿都在暗示旁人,冬葵与玉镯的丢失有关系,引导众人往冬葵偷玉镯上想。
  门外的夫人们装模作样地对冬葵抛去一个个鄙夷的眼神,有一个扮作素日与宋家来往很密的,几步迈过门槛进来,“姑娘是懂礼之人才同她讲这么多,要我说,那镯子在不在她身上,一搜便知。”
  其余夫人见她凑热闹都凑到家里来了,也纷纷跟上,不一会儿,门内挤满了人,那建议搜身的斜着眼睛望冬葵,“举人夫人可莫恼,你如今身份不比从前,名声更是污不得,就让宋家姑娘搜一搜身,证明了您的清白多好!”
  自打柳蕴中了举,冬葵成了这举人夫人,热情巴结的是真热情,背地里嫉恨的也不知有多少,都盼着她从这名号上一头跌下来,永远都站不起来,冬葵沉脸道:“宋姑娘若还是不信,我们便去见官,到时难看的可不是我。”
  长公主故作一慌,当年宋姑娘使了坏心眼做局,可没料到能到见官的程度,且本就是她自己使坏,若真查出来,她可没脸在县里待了,下意识一摇头,语带安抚,“我也没有旁的意思,确然只有夫人……”
  她这话还未说完,一夫人就笑道:“见官?你这举人夫人为了这事见官,可算丢尽了举人的脸了。”
  扮作丫鬟的补道:“听说夫人之前进药材园拿过药材,我家姑娘心善不忍说,到时进了公堂,将这事说出来,丢脸的可是您柳家。”
  夫人们尽职尽责说风凉话,低低言语,“瞧瞧,我就说,该提药材园的事了,柳冬葵也是的,有柳蕴这么个夫君还不够好么?非要惹是生非!”
  突然,大门砰得一声关了,冬葵眼神发冷,“大门我关了,你们一个也走不了,待我与宋姑娘见官回来,得了清白,我再与你们好好说道。”
  众夫人一怔,这等冷漠发狠的模样……
  她们太熟悉了!
  这不是冬葵没病前在京中女眷中横着走的惯常模样吗!
  长公主亦是惊得心肝一颤,加之当年宋谣确然被见官唬住了,长公主忙按本子上的话说:“都是邻里,哪里能闹到这一步,今日我就相信夫人……”
  话还未说完,先前那建议搜身的忍着惧意勇往直前,“宋姑娘可别被她唬住了,她分明是在用见官吓你,我们哪里需要和她去见官,搜了她的身就可。”
  搜身多么侮辱人啊,等消息一传出去,说新晋的举人夫人为了证明没拿镯子被搜了身,该有多么狼狈,不管是当年的宋姑娘,还是现今的长公主,只要略微一想,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面对长公主按耐不住的眼神,冬葵眉含讥诮,她突然转变想法,双臂一展靠在门板,纤腰细肢,“既然你们执意搜身,我就如了你们的愿,谁来搜?”
  面对她这副任你如何的姿态,京中贵夫人的态度是整齐划一地连连后退,开什么玩笑,为了做戏已忍着胆颤得罪过她了,再去搜她的身,等她脑子好了,不带人踏平自家府邸才怪!
  然而,这就与当年情景不一样了,夫人们谨记宋平水的话,眼瞧冬葵要露出慌乱神情,忙把宋平水的夫人推了出去,“姐姐,得罪了!”
  宋夫人:“……”
  说好的姐姐,我要与你日日好呢!
  虚假姐妹情!
  为了做戏成功,安抚好冬葵,宋夫人迈步上前,冬葵侧过脸去,宋夫人一只手要去解她的衣领,按照当年情景,这时柳蕴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他的小妻子被众人欺压到被搜身的程度,当即绷紧了一张俊美的面皮,步履带风地过来,长臂一捞,将冬葵捞入自己怀中护好,而后阴翳眸子掠过众人,众人白了脸色。
  此时柳蕴怀抱冬葵,欲怒斥众人,幼帝扮演的宋谕举着镯子过来,“姐姐,你的镯子怎落书房了?”
  众人佯装惊愕,长公主脸色红得滴血,幼帝上前几步,冬葵从柳蕴怀里挣扎出来,容色如常地来到幼帝跟前,接过那玉镯,走到长公主跟前,将镯子放在她的手中,“确然是好镯子,宋姑娘以后可要放好了。”倾身凑到她耳边低语,“宋谣,有我夫君在,这样的镯子我往后不会多看一眼,我会有很多很多比这更美更贵的镯子。”
  “宋谣,我知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嫉妒我。嫉妒我有这么好的夫君。可惜啊,我夫君眼里除了我,不会有其他女人。”
  这番话捅的何止是当年宋谣的心,还有如今长公主的心,长公主面色难堪地硬撑着才站稳,她想起崔时桥本子里的那句话,迫不及待地说了出来,“柳冬葵,你能得到柳蕴的喜欢,不过是凭着一张脸,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张更美的脸,你将如何?”
  冬葵微微一笑,酒窝清甜至极,“这就不劳宋姑娘操心了。”慢慢后退几步,容色温和,“既然姑娘的镯子找到了,我和夫君也该回去了。”回身对着那些想要道歉的夫人微一颔首,“你们忙。”一把扯起柳蕴的衣袖,将其扯出了宋府。
  两人身影一消失,有位夫人掐着同伴的胳膊紧张兮兮,“你瞧见了吗!那冷淡倨傲的眼神,分明和以前一样!”
  “别掐我,原来她那个时候怼人就这个姿态。”
  “日后万不能惹她!”
  “我晓得,快松了我的胳膊!”
  长公主眼含嫉恨地地立着,浑然没注意到众夫人向她行礼告退时那一道道含着轻视的眼神,幼帝早已消失不见,周围寂静一片。
  冬葵扯着柳蕴的衣袖走至一步,被柳蕴捉住手腕,拉到怀里抱着,进了家门,砰一声踢上大门,冬葵揪紧柳蕴的衣襟将其扑到门板上,埋首在他胸前,先前那媒婆的话近在耳边,“你又是个这样的……”呜咽声响起,“在旁人眼里,我便是这么个人?”
  随意践踏,随意侮辱,在未来的某一天,被柳蕴随意丢弃。
  冬葵慢慢矮身下去,柳蕴随着她弯腰,最后跪至她身前,将她搂得更紧,“柳冬葵,你真以为今天是冲着你来的?”
  冬葵仍在呜咽。
  柳蕴一手摩挲着她的发,“宋家在打我的主意,是冲着我来的,与你是什么样的人无关,倘若我的妻子是别人,她们就冲着别人去了。”
  冬葵哭声渐小。
  柳蕴遂面色一怒,开始算账,“都被欺负到了那份上,怎还不去找我?别哭,解释清楚!”
  哭声顿时一止,冬葵低低言语,“夫君乃是男子,我们女儿家的事情,你若插手,不管有理没理都不好看,再者我自己可以解决。”
  “这就是你自己解决的结果?”柳蕴气得抬起她的脸,见她眼含泪水,面容委屈,心下一软,“你若真会解决,就不会一到家就钻我怀里哭了。”
  把他心疼坏了。
  伸手抹掉冬葵眼角泪水,提了冬葵起身站直,正欲俯身教训,动作一顿,他竟从冬葵湿润的眼角边瞧出了一丝妩媚,他不由后退,从小妻子的头顶瞧到脚底,微微眯了眯眸子,“我才发现,柳冬葵,你长大许多。”
  冬葵一怔,眼角还有泪滑落,柳蕴伸手抹去,听她迟疑地问,“我长个儿了?”
  见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柳蕴摇头,“不只是个子。”五指一拢捏住她的脸颊细细摩挲,还有这张脸,已渐渐长开了。
  冬葵任由他胡作非为,“夫君,你看我都长大了许多,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住?”她不想住在这里了。
  “好,宋家我不会再去,你不是想要我考状元么?我们进京。”
  “哎?”
  尽管柳蕴这个决定对冬葵来说太过突然,她依旧欢喜地
  开始收拾东西,趁着她收拾东西的时间,柳蕴到了隔壁门口,恰好宋平水送众夫人回来,忙迎上来问,“接下来做什么戏?夫人可有什么提示?”
  “她想换个地方住,接下来该做进京的戏了。”
  宋平水浑身一震,“那就是说……”
  “召其他人过来一趟,我去定王府一趟。”柳蕴吩咐完,翻身跨上随从备好的马,骏马疾驰过了旧巷,宋平水才反应过来派随从去请人。
  及至几人一到,宋平水已往肚子里灌一壶水了,几人预感不妙地一问,皆扶额叹息,崔时桥忍不住问,“定王府那小世子是王府所有人的心肝,王府会舍得让他出来做戏?”
  顾颐开始往自己肚子里灌水,“这就要看大人的了。”
  这厢,柳蕴已到了定王府,定王府随从急急禀报定王爷,定王爷如今才二十多岁,性子闲散懒漫,不愿参与政事,整日在家陪王妃孩子,如今最喜欢炫耀他的小世子,小世子才五岁,聪慧伶俐,讨人喜欢。
  柳蕴方在王府正厅坐下,定王爷就抱着小世子出来了,打趣道:“以往大人有事只派个随从传话,今日到底是为何事,竟亲自来了?”
  示意婢女为柳蕴奉茶,柳蕴接过,抿了半口放下,目光轻轻落在了小世子的脸上,“臣要借小世子一用。”
  定王爷:“啊?”
  柳蕴微微一笑,眸中含的似是善意,又似是威胁,“王爷若应下,日后但凡王爷所需,柳蕴自当竭尽全力。”
  “本王万不能让大人如此。”定王爷头皮一麻,抱紧了宝贝儿子,“就是不知大人用小世子做甚?”
  不怪定王爷多想,柳蕴今已三十,却仍无一个孩子,朝堂京中背地里曾有阵子议论过,过了那阵子,无一人敢言,故而到底是什么原因,无一人知晓。
  定王爷心道,大人不会想抢本王的儿子据为己有吧!
  “王爷想多了,不若随臣走一趟。”
  定王爷唯有答应。
  没过多久,柳蕴领着定王爷及小世子到了胡明志家里,此时屋里一片沉默,顾颐和宋平水喝茶,崔时桥捏着笔神游天际,温在卿愁眉不展。
  宋平水撑得实在喝不动了,一抬眼,门口立着两人,登时喊了起来,“大人!王爷!”以及定王爷怀里的小世子,“小世子也来了!”
  几人顿时复活,匆忙行了礼,柳蕴惦记着冬葵,与定王爷行礼告退后吩咐宋平水一声,“与王爷讲清楚!”转身回了隔壁。
  宋平水为难地又灌了口茶,才有勇气同定王爷说清楚做戏,定王爷听罢对着小世子端详一番,“我儿确然与陛下幼时有些相像,可他还太小,能做好这戏?”
  小世子天生贵重,让他做戏,几人敢肯定,今日若去的旁人,早就被定王府跺成肉酱了。几人先前担忧也是为此,可既然定王爷来了,那就很有希望,宋平水恭敬地劝说,“王爷,您带着世子在家玩也是玩,在这里玩也是玩,不若帮大人个忙,让他承了您的情。”
  定王爷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做戏有趣吗?”
  “有!”
  几人成功哄骗定王爷,定王爷抱起小世子回王府准备去了,几人抓紧时间做准备,崔时桥跑到隔壁,趁冬葵不注意,询问柳蕴当年情景,而后琢磨本子去了,及至琢磨好了,拿给众人一瞧,众人凑过来瞧。
  那是冬葵随柳蕴进京的前一天,柳蕴带她上街买东西,两人逛了一路回来,到了家门口,忽地蹿出来一个小乞丐,抱着柳蕴的大腿就喊,“爹爹!”
  惊得冬葵手里的糖葫芦掉了一地。
  柳蕴亦是讶然,将那小乞丐提起来拎到眼前,用手拨开了那脏兮兮的头发,露出了一张面黄肌瘦的脸,还有一双黑漆漆的眼。
  冬葵亲眼看见柳蕴怔了一下,接着震惊到衣服袖子都在抖动,他死死捏着小乞丐的脸,咬牙低问,“你是谁!”
  小乞丐像是被吓住了,挣扎着要从柳蕴手下逃出来,柳蕴眸子一低,发狠似地将他按到府门上,把小乞丐掐没气了,冬葵疾步过去,“夫君,快松手!”
  这一声唤回了柳蕴的清醒神志,他猛地松了手,背过身对着冬葵斥了一声,“站着做甚?先带他进去!”
  冬葵不敢多问,连忙抱小乞丐进门,进了屋里,将小乞丐放到凳子上,像柳蕴一样拨开小乞丐的乱发,疑惑地瞧来瞧去,目光在那双漆黑的眸子上停了停,终是没看出来什么来。
  “你且坐着,不要乱跑。”冬葵嘱咐一声,疾步出了门,步至大门口,再无柳蕴的身影儿,她只得折回来,小乞丐还老老实实地坐着,“爹爹呢?”
  冬葵:“……”
  冬葵心口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看了一眼小乞丐脏兮兮的模样,默默去后厨烧水,烧好了水,将挣扎的小乞丐塞入水桶里洗了个澡,洗干净捞出来,又发现家里没孩子的衣服,忙去杜三娘家借了她弟弟幼时的衣服,给孩子穿上,那孩子不声不响地任由她摆弄。
  夜无声无息地来了,冬葵与小乞丐大眼瞪小眼,两人都饿得不行,可谁都未动。
  一阵急促的夜风扑开房门,柳蕴垂眸迈了出来,冬葵从座位上跳起来,“夫君,我把你的崽崽洗干净了。”
  柳蕴抬头,眸色发红,“……谁?”
  冬葵指了指小乞丐,“你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解释一下哈:
  文中写了,小乞丐是幼帝,不是男主儿子。
  男主只有女主一个妻子。
  我会在后面慢慢讲清楚的。
  么么!
  非常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


第30章 
  这是当年幼帝出现的第一场戏。
  顾颐等人叹息:“我不忍对一个五岁孩童下此毒手!”
  一掌推出宋平水:“宋哥哥; 你来!”
  几人欲一哄而散。
  宋平水砰一声关上房门,冷笑着堵住去路,“什么哥哥不哥哥的,咱们都是为大人做事的; 只要咱们同心协力; 好好同王爷解释,他肯定不会答应的!”
  最后一个大转折可谓道出了几人的忧虑,定王爷怎会允许自家心肝被收拾成一个小乞丐?这等难题交到柳蕴手中; 他倚着圈椅挑了挑眉; “无须苦恼,王爷乃是端方知礼之人,既已答应了,必定不会食言。”
  一顶高帽子免费送给定王爷。
  定王爷心里苦; 小世子眨巴着大眼睛坐在他怀里,顾颐等人暗暗唾弃自己即将摧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宝贝; 唯独宋平水的良心先喂了狗,正欢天喜地准备做戏场景; 首先要有一条街道; 正巧旧街可用; 那就还需填充各种摊位。
  “依照大人回忆,因着是下午,摊位不多,大概有些卖菜的,卖家畜野味的……”崔时桥看着本子郑重提醒; “务必有卖糖葫芦的!”
  宋平水:“简单,寻个人扮演买糖葫芦的就行了。”
  崔时桥:“那请寻一个面上有三个痦子的来。”
  “请问痦子长在哪儿了?”
  崔时桥沉痛作答:“大人说他记不清了,但小夫人爱吃他家的糖葫芦,即便时间久了记不清那人模样,可对三个痦子应有所印象。”
  宋平水:“……”
  最终,几人集思广益,想出一个法子:寻个男人,画三个痦子,贴至他的面上,至于痦子长在哪儿,一旦小夫人提出不对,撕了重贴就是了。
  定王爷:“机智啊!”
  几人惭愧,心里想着等会儿小世子化好妆出来,您不撕吃了我们就好。
  为了追求逼真,柳蕴命人喊来了府邸里负责给冬葵化妆的几个丫鬟,几个丫鬟提着梳妆匣子一到,小世子就过来供她们蹂—躏了。
  这会儿估摸着该化好了,果真下一刻,小世子被抱了出来,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天真无邪,“父王不化么?”
  众人:“!”
  别啊,崽儿,你爹皇室贵胄,还要脸呢!
  岂料崔时桥踊跃举手:“王爷若愿意,我可以给王爷加戏!”
  众人:“!!”
  定王爷太心疼自家儿子了,不忍他自己受苦,决意和小世子一起做戏,化妆丫鬟在他面上抹东西时手都在抖,伺候他更换破衣时心都在颤,转眼间一个玉树临风的王爷就变成了脏兮兮的大乞丐。
  至于,崔时桥为其新加的戏是这样的:“王爷,您一开始可扮作保护陛下的护卫!在陛下寻到大人后因深受重伤而倒下,而后为了防止小世子被大人吓到,在大人提起小世子时,小夫人会蹲地上捡糖葫芦,别误会,小夫人只是懵了,没真想捡,您就作为大人的替身上场,既能安抚小世子,又加了戏!”
  定王爷:“一箭双雕!”
  众人鼓掌:“妙得很!”
  过了一日,众人开场做戏,恰逢百官休沐,成群结队地散步至旧街,顾颐堵在街头,沈一槐捏着账本,两人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掏钱!”
  百官愤然:“无耻!”
  扔了钱奔街里面去了,一眼望去,只见朝堂同僚,有的按着野鸡野鸭吆喝,有的挎着筐卖菜,有的卖炊饼等饮食,还有的啥也不卖充当行人,遂满脸愤然,“做戏的这么多,为何不算我一个!”
  身旁有同僚提醒,“晚了,他们都是提前和温尚书打过招呼的,不然怎么会轮到他们!”
  “明日我就登门拜访温尚书!”
  不过多时,柳蕴带着冬葵步至街上,街道两边不算热闹,冬葵瞧得兴致盎然,目光果然落在了卖糖葫芦的人身上,那人生得平凡,面上三个痦子却耀武扬威,手里的糖葫芦更是饱满鲜艳,定然十分好吃。
  冬葵过去要了一根糖葫芦,往前走了两步,柳蕴都准备付钱了,众人也才想放松下来,她扭身转回视线,疑惑地抿抿唇,“你脸上的痦子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扮演卖糖葫芦的袖子一抬,三个痦子都变了位置,还不只变了一次,只用了冬葵眨眼的时间就成功糊弄住了她,“原来是我看错了。”扯着柳蕴往前走去。
  躲在暗处的众人放心了。
  顾颐:“哪儿找来的人才?”
  宋平水:“这是礼部杂技院的领头,时常在宫宴上表演,你忘了?”
  “我这回记住了。”
  柳蕴与冬葵慢慢逛着,众人静静陪着,快到小世子出场时,柳蕴带着冬葵回了旧巷子,身后缀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乞丐。
  大乞丐踉跄倒地,小乞丐蹒蹒跚跚往前跑,才跑两步,大乞丐翻身而起,几个梳妆丫鬟围过来给他卸妆,宋平水忙备好柳蕴的衣服令其穿上。
  另一边,冬葵被小世子的那声爹爹惊得掉了糖葫芦,弯腰去捡,定王爷飞奔而来,替下柳蕴背对着冬葵提起小世子,一系列动作完成,冬葵抱小世子进屋。
  冬葵勤勤恳恳抱了柴火开始烧水,众人偷偷趁她不在意,倒了盆热水进锅里,于是她还没烧几下,热水在锅里翻滚起来,她疑惑地想了想,“不对!”将热水倒了,换成凉水,继续烧。
  众人:“……”
  行吧,你最大。
  默默蹲暗处瞧烧水。
  等到水终于烧好了,冬葵掺了凉水舀进木捅里,将小世子剥干净塞桶里洗了洗。房里沉默,小世子乖巧做戏,一言不发,岂料冬葵洗着洗着,泪就出来了,呜呜的哭声不断,惊得小世子也哇哇哭了。
  众人:“……”
  咋还哭上了?
  宋平水捅了捅崔时桥,“本子怎写的?”
  “以大人回忆写的,他没说小夫人哭了。小夫人这会儿又篡改记忆!”崔时桥绝望。
  一大一小,哭得好生可怜。
  “你哭什么?你找到了爹爹,还即将拥有我这样的后母,多值得高兴的事儿……”冬葵泪眼婆娑地望过来,哭声一止,惊讶极了,“怎变得这么白?”
  小世子面上的妆被洗掉了。


第31章 
  面黄肌瘦没了; 只有胖软粉嫩。
  难道宋平水等人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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