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妾妩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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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她是宸王的小妾，私通被王妃发现，喂入毒药，送上了乱葬岗。
　　乱葬岗上她渐渐苏醒，开启了金手指，有了看透人心的力量。
　　王妃私通被她撞破，便让她做了替罪羔羊。
　　回到王府她揭穿了王妃的丑闻，为自己洗刷罪名，被封为贵妾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第一章：雪夜归人

　　这是燕国年三十的雪夜，空荡的夜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漫天的白雪落下，天地间一片寂静。说是银装素裹，却也是寒彻入骨。

　　一道灰色的人影从路的尽头蹒跚而来，凌乱的长发半遮着面容看不清容貌，只有隐约露出的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宸王的王府内，守门的家丁拨了拨铜盆里暗红的木块，“这么冷的天，应该没有人会来吧！”

　　正说着，沉重的木门被敲响了。

　　敲击声微弱至极，若不细听，还只以为是风雪的声音。

　　家丁打开门的瞬间，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缓缓变成了苍白的惊惶。

　　大年三十，宸王沈玉琛设宴馥香阁。能陪王爷一起用年夜饭的，只有正妃萧氏和两个侧妃，许氏，佟氏。

　　阁中，粉青釉的香炉里散出阵阵暖香。金丝楠木的八仙桌上，菜肴酒水一应俱全。

　　珠玉满头的萧凤鸾，翘着染着豆蔻的手指，夹了一筷子的金玉丝，准备放进沈玉琛面前的玉碗中。

　　楼阁的门忽然就被人从外面焦急地推开了。

　　一拥而入的寒风吹开了屋中的青烟暖雾，迎着飞雪，萧管家跪了下去，“王爷……王爷，妩柳娘子她回来了！”

　　豆蔻玉手中的筷子应声而落，汤汁飞溅在了沈玉琛白皙的手指上。

　　左侧坐着的许侧妃，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花容如雪的萧凤鸾，将怀中的手绢附在了沈玉琛的手背上，娇声软语道：“王爷，仔细擦干净手！”

　　沈玉琛接过绸帕，漫不经心地看了萧凤鸾一眼。

　　这一眼冷漠无比，似有责怪的意思，让一向在府中不可一世的萧正妃，都忍不住握紧了袖子下的两只手。

　　“妩柳娘子？”樱花色的薄唇轻声念出她的名字，清冷的眸望着门外的落雪，“本王记得她被王妃发现与人私通，早已处死。她怎么会回来？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萧凤鸾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唇角微微颤抖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与萧凤鸾交好的佟侧妃，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轻声笑了起来，“她与别人私通，是我和王妃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说不定是，毒药灌得不够多，所以又让那贱蹄子活过来了。”

　　佟佳丽望着沈玉琛俊美如铸的侧脸，如玉的脸颊，清冷高贵的神色一如往常，她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私下里，萧凤鸾握紧了佟佳丽的手，像是得了莫大的鼓励。

　　脸颊上的两朵胭脂红也变得艳丽起来，“年三十，王爷好不容易能陪陪我们。何必让那私通的贱人怀了兴致，不如再让管家给她灌些穿肠毒算了。”

　　玉做的手指端起汤碗，轻尝了一口，不染风雪的声音才响起，“便如王妃所说。”

　　不过的太子送给他取乐的一个美人，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后院里有多少这样美人。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

　　妩柳，妩媚多姿，杨柳细腰。确实是个妩媚多情的名字。

　　萧妃一个眼神，身为堂弟的萧管家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退出了馥香阁。

　　许琳琅望着手中的玉箸，眼底闪过失望的神色，就这么算了？王爷未免也太宠爱萧妃了。刚刚看她失色的神情，分明是隐瞒了什么大事。

　　如果她能知道，说不定能把萧妃的位置抢过来。被人压在头上的滋味，她受够了！

　　握着玉箸的手指，微微发白，每一寸都含着嫉恨。

　　可惜了妩娘子，好不容易能死里逃生，这一次怕是难逃一劫了。谁叫她是最微末的侍妾，有没有被王爷临幸过都还未知。这样的女人便如那春草，烧干净再长，长出来再烧，没有个尽头，也没有个盼头。

　　想着，许侧妃伸出戴着指甲套的手指抚了抚发髻上的玛瑙簪花，神色多出了几分自得。和美貌才情比起来，出身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出小插曲，谁都没有在意，馥香阁依旧浓香不散，笑声不停。

　　萧管家快步回到了柴房中，手里陡然多出了一根粗麻绳。上次给她喂下了断肠毒，竟没有毒死她，还让她继续回到了王府。

　　幸好她身份卑微见不了王爷，要不然那晚的事情就要败露了。

　　他是萧凤鸾的堂弟，也就凭着姐姐的身份地位，才能在王府中呼风唤雨。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断不能让那女人继续活着，这一次他打算亲眼看着妩柳断气。

　　柴房大门被北风吹得“哗哗”直响，卷落的残雪铺在干草上，本来坐在干草中的妩娘子竟不见了。



第二章　险中求生


　　“怎么回事！”萧管家怒喝一声，握着手中的麻绳狠狠抽在了门外看管的婆子身上。

　　“妩娘子怎么不见了！我叫你看紧她的，你如何当得差事？”

　　一瞬间，萧管家的脸因震怒而扭曲，双眼猩红死死地盯着严婆子。握着麻绳的手指在颤抖着，不知是震怒，还是害怕。

　　那个女人跑了，要是她见到了王爷……下面的事情，萧管家不敢去想。

　　“扑通”一声严婆子就跪在了萧管家的面前，膝盖落地的瞬间，溅起了几片残雪。

　　“妩娘子说是要去如厕，老奴就让她去了。这才半盏茶的功夫，老奴以为她过会就会回来，所以才没有多想……”严婆子说着，又给萧管家磕了几个头，鬓角上沾满了污雪，看着倒也可怜。

　　“哼！”一声冷哼声，从萧管家的嘴里吐出，阴冷的眸又看了严婆子一眼，“若是找不到她，你也别想继续留在王府里。”

　　待萧管家走远了，严婆子才慢慢地从雪地里站起了身子，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为了一个金钏子，就要被赶出王府，当真是不值！真是被鬼迷了眼睛……”

　　听着布鞋踩在雪地里的声音渐渐消失，妩柳才从柴房后面探出了半张脸。刚刚他们的话，她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

　　果然，和她预想的分毫不差。要是到天黑之前，她都见不到宸王，就要再次被送上黄泉路。

　　妩柳抱着肩膀缓缓蜷缩在角落里，努力扯着身上破旧的薄棉袄挡住风雪。舌头下面，穿肠毒的苦涩味道还没有散去。

　　幸好山路崎岖难行，她才能吐出肚中的毒药。明知回到宸王府是必死的结局，可天大地大，却再无她容身的地方。

　　险中求生，只能赌一次。

　　入夜，王府中到处都是晃动的人影，他们都在找一个人。她从风雪中归来，又在风雪中消失，如同乱葬岗上重生的鬼魅。

　　萧妃砸了屋子里的所有摆设，远远地就能听见她训斥下人的声音。一向与萧凤鸾交好的佟氏也怕触了她的逆鳞，早早地回了自己院子休息。

　　雪地上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在安静的雪夜中格外清晰。

　　两盏琉璃灯随风摇摆，忽大忽小的烛影晕开一片雪白的光亮。阴暗处，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仔细望着，心中默算他们走来的步数。

　　“什么人？”手中的灯盏晃了晃，质问声响起。

　　摇晃的灯影映出一个娇弱的身影来，灰扑扑的破袄盖在来人的身上，不去细看，只以为是哪儿落下的一道影子。

　　四人抬着的轿辇停下，软椅上的男人垂下了目光。

　　如玉雕琢的面容，清冷如雪的目光。精致的下颌在雪色中勾勒出完美的弧线。

　　“妾身是妩柳娘子”娇娇怯怯的声音在风雪中传来。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微微抬起，凌乱的长发垂下，脸上染着泥痕，看不清楚容貌。只有那一双眼睛生得极美，宛若上等的墨玉，里面有光芒在流转。

　　“妩柳……”他低声念出她的名字，声音清贵至极，“本王以为会是妖娆动人的人儿，没想到你生得如此其貌不扬。”

　　墨玉般的眸落在他心口的地方，清朗的视线如同一把无形的刀，所有的一切都无处遁藏。

　　琉璃般通透的心，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

　　在乱葬岗上她吐出毒药之后便发现世间似乎变得不一样了，雪花落下的轨迹变得十分缓慢，枯草上凝结的冰晶变得无比清晰。

　　直到她回到王府中，才发现自己能看见的远远不止这些，她竟能看清任何人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和他们内心的颜色。因此，她可以轻易地分辨出人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守门的家丁看见她时，惊恐万分，内心是混沌的灰色。

　　严婆子见到她时，趾高气昂，内心是艳丽的橘色。看她拿出金钏子的时候，又变成了贪婪的绿色。

　　而沈玉琛的心没有任何颜色，清冷疏离，恍若对世间的一切都不在意。唯有琉璃心中一缕金辉，那是对九尊皇位的渴望。

　　望着这张污秽面容下的眼睛，薄如杏花的唇角缓缓勾勒起玩味的弧度。

　　能生出这双眸子的面容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在他打量的时候，妩柳收回了视线，恭敬地垂着脑袋露出一截后颈上冻得发青的肌肤。

　　眼神掠过那一片肌肤，沈玉琛慵懒地眯了眯眼睛，半靠在狐裘披风里，“你怎么知道在这等得到本王？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吗？要知道你是后院里第一个给本王戴绿帽子的女人……”


第三章　薄情郎


　“王爷已经下令毒杀妾身了不是吗？但王爷又觉得这件事中另有蹊跷，所以才会从关押下人的柴房走过，想看一看妾身是否已死。这一条路通往王爷休息的麒麟阁，又刚好经过柴房，加之这一路上种满寒梅，香气四溢。而且脚下之地为泥土，而非石板，不易打滑。所以妾身便猜测王爷会经过这里，便在此久候。”

　　轻轻浅浅的声音在寒风中浮起，如一缕花香，风再大一点就会散去。

　　“妩娘子你很聪明！”晶莹的指甲尖从雪色的狐毛上划过，他微微前倾身子，蛊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那你告诉本王，你到底知道什么，才让萧妃非要置你于死地。”

　　隔着树枝间不时落下的残雪，她望着这张如琢如磨的清俊容颜。

　　不，现在还不能说。贝齿轻咬着发紫的唇角，澄澈的目光中多了一抹犹豫。

　　萧凤鸾乃是萧丞相嫡出之女，身份怕是连公主都比得。萧家钟鸣鼎盛，在皇城脚下都可以一手遮天。

　　她不过是太子送来的玩物美妾，这样卑贱的身份，只怕连萧凤鸾的指甲盖都比不上。光凭她的一句话，当真能褫夺了萧凤鸾的正妃头衔？

　　只怕她将那晚的事情说出后，急着要杀她的人不会是萧妃，而是宸王沈玉琛。如此丑闻，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日后手里便能多个把柄，要挟萧相与自己合作。他那颗琉璃心里没有风月红颜，唯有皇位天下。

　　凌乱的黑发遮掩下，绛唇微微翘起，勾勒出淡笑的弧度。

　　世上男儿当真薄情……只要江山在，还怕美人无处寻？

　　“想好了吗？”他也不着急，坐在寒风中等她的回答。目光停留在她唇边莫名的冷笑上，觉得有趣。

　　她在想些什么？会露出这样讥讽凉薄的笑。

　　殊不知自己的内心，已经被伏地的女人看的透彻。见她半晌不答，沈玉琛的耐心和兴趣都被磨减了大半。

　　“今日你闯我步辇，本王且饶你不死。”瑾玉落盘的声音随着风雪一同传来。“你既不愿多言，那就另自谋生。”

　　到底是玲珑剔透的人儿，这样上路倒也可惜。黑曜石一般的眸细眯起来。不妨饶她一条生路，萧妃势大，王府后院不得安宁。骨指分明的手轻抚置于膝上的狐毛。倘若她在这场浩劫中未能殒命。方有能让他正视的资格。但现在不是。

　　“起驾，沉宣院。”

　　身下的积雪，因她体温已融化成雪水。湿冷的黏在身上。妩柳的心一寸寸的凉了下去，宸王只说放过她，没说救她……

　　琉璃灯伴着风雪离去，也带走了妩柳心中的生机。她终究还是押错了算盘，沈玉琛根本无心施救，只是想从她嘴里得知萧妃的秘密。澄亮的眸子在夜色里闪烁，这件事将成为一把钥匙。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因此落难，也定能因此雪恨。藏在灰色破袄里纤指紧了紧。

　　妩柳深知自己出身微末，左右不过太子送来取乐的侍妾，正所谓人微言轻，在这乌泱泱的宸王府，更是没有她能说话的份。

　　银牙紧咬，雪水冰凉刺骨，呼啸的寒风中夹带着梅花的香气。

　　她好不甘心，石桥村一百零三口人命，尽数被鹿邑山的山匪索命，其中也有她的父母。她被前来缴费的都督大人看中送予太子，本以为可庇她风雨，不曾想又被转送宸王。到头来还是躲不了货物般的命运。

　　晶莹的泪水被含在眼眶中，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王妃有令，撤查宸王府。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贱人跑了。”

　　杂乱的脚步踩在堆积三尺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声，妩柳警惕的竖起耳朵，远处隐隐有火光闪现，萧管家的声音远远传来。心下一惊，妩柳知道自己逃走的事情已经败露，以萧王妃的秉性，这次一定会将她斩草除根。

　　妩柳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跪伏许久，膝盖以下几乎没了知觉，但她不能松懈。前方是深渊，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让害她的人，瞧不起她的人，通通付出代价。她小心地迈着步子，不让自己发出声响，躲在梅花树底的假山石旁。

　　火光渐渐近了，萧管家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不绝于耳。妩柳大气都不敢出，眸底印出一片氤氲，远山一片素裹，沉宣阁的灯早已熄了。而宸王府，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管家带着的人终于散去。



第四章　投奔侧妃


　　妩柳没敢动，又等了一个时辰，确定宸王府的喧嚣散尽，妩柳才蹑身出来。

　　事情远不如她预想，原本她以为宸王就算不会为她主持公道，多少会保他一命，不曾想沈玉琛凉薄无情，甚至还将她放入角逐场。

　　现在她就好似身处狩猎场，四周都是猛兽，而头顶还有人饶有兴致的观望着！妩柳抖了个哆嗦，脑中灵光一闪。

　　敌人的朋友是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想到一个人。

　　天刚蒙蒙亮，宁玉苑就有动静了。昨晚的风雪甚是喧嚣，许侧妃睡得很不踏实，便早早的起了。她慵懒的倚在金丝楠木的花雕床头。昨晚的王府很不平静，搅的她一大清早就心烦意乱。

　　“玉兰，去，给盆水来。”许琳琅一挥手，丫鬟玉兰就恭敬的应着。伸手去开门。

　　那门还没有打开，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灰扑扑的人影带着风雪，在丫头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窜进屋内，吓了许侧妃一跳。

　　“啊！”许侧妃发出一声尖叫，胸腔处的心也由放空的白色变成混沌的灰色。

　　“王妃不必惊慌，贱妾妩柳娘子。”娇怯的声音带着一丝坚毅，抬起沾满泥污的小脸。正定定的望着自己。

　　“你刚叫我什么？”许侧妃的声音陡然拔高，半躺着的身形也正了正。此时，妩柳清晰地看到裘衣之下，那颗心渐渐变成绿色。

　　妩柳心中底气更甚。“王妃，贱妾尊称您为王妃。”沾着污痕的小脸毫不出彩，唯一双眼流光溢彩。“只要您施以援手，我定能让您成为宸王府真正的王妃。”

　　贪婪地绿色和狂喜的红相互交错。许侧妃葱白一般的手指紧扣住床栏。先些还在惋惜妩柳娘子死的轻贱，没能将嘴里的秘密让她掌握。一大早的这女人竟然就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

　　看来宸王妃的位置指日可待，她早就觊觎正妃的位置，奈何萧凤鸾仗着王爷盛宠，处处压她一头。

　　这样的日子，她早就受够了。

　　“起来说。”细软的声音带着一点急切。许侧妃没有追究妩柳娘子是如何出现在她院子里的，当然也不会知道妩柳为了能一早就见到她昨晚潜入她院内后蛰伏了多久。但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明白，如果没能攀上许侧妃，那她的下场，不过是再次躺一遍乱葬岗。妩柳湿漉漉的眸子带着氲氲腥气。即便是盖了一层积雪的乱葬岗，她也再不愿回想。

　　许琳琅一把掀开锦被，起身扶她起来，又命人拿来狐裘和暖炉。在炭火的印照下，许侧妃的内心越发红火，妩柳知道她迫切的想知道她嘴里的秘密。

　　“说罢！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才让萧凤鸾惊慌失措。你说，本宫保你不死。”

　　随着炭火烘烤，妩柳的身子活络了几分，她嘴唇微动，从红木椅上下来，跪伏在许侧妃的脚下。

　　“启禀娘娘，据奴婢所知，萧妃胆大妄为，勾结堂弟萧管家，将王府里的钱财据为己有，打点人手。”

　　“岂有此理，竟有这等事。”许侧妃拍案而起，娇美的脸上涌动着愠怒的神色。但她的眼光却暗了几分。显然，妩柳所说的，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这王府的女人，哪一个会是省油的灯。妩柳贱为娘子，说起来也就是通房小妾的身份，若她不能在手里握点儿东西，不难保证许侧妃不会在知悉之后，杀人灭口。

　　只要她妩柳，还有价值在，她就有活下去的筹码。

　　她要的是活命，只要能活下来。耍点手段，又算的了什么。

　　“你还知道什么？”许琳琅眼神火热，急切的攥住妩柳的肩，“你且是忧心本宫过河拆桥？”

　　妩柳单薄的肩被她捏的有些发痛，重生一世已经让她明白。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只有她自己不会背叛自己。想到这里，妩柳抬起脸，璨亮的眸写满了坚毅和灵动。

　　“回王妃娘娘，萧妃势大，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拔除。”妩柳的声音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娘娘现在需要一个时机，时机成熟，我自会将妩柳所知，尽数告知娘娘。”

　　许琳琅皱了皱眉。这丫头机灵的很，现在不肯说。多半顾虑的紧。许侧妃柳眉微转。回头展颜一笑。


第五章　挑拨离间


　　“妩柳娘子受了风寒，身子要紧。先回梨花院里歇息吧！”

　　梨花院……宸王府内美人娘子所居之地。就像年年的梨花一样，开了一茬又一茬，不知道多少美人连宸王的面儿都没见着，就陨落在这院里了。妩柳柳眉蹙了蹙。心中流转。许侧妃虽是允诺保她性命，倘若她当真回到梨花院里，定有她照料不周的地方，那时候，若是萧凤鸾来犯，或是她那个堂弟萧管家，自己定是凶多吉少。

　　看来这梨花院，她还不能回去。

　　妩柳遥遥一跪，声泪俱下。

　　“王妃娘娘且是不信任我？妩柳区区贱婢，今日能得娘娘恩宠，感激不尽。可贱婢确实受了风寒，那外头的雪可冰凉的紧……”说到这里，妩柳抬头看了一眼许侧妃的脸色。“娘娘可否恩准在您这院子里辟一间下人住的厢房。让妩柳歇息两天再回去。”

　　“不知你所说时机，意指何时？”许琳琅冷笑一声，“若是那猴年马月，本宫可没那个耐心。”

　　藏在灰色破旧棉袄的身躯不着痕迹的瑟缩了片刻。许侧妃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话里话外都想知道她所知道的秘密。妩柳有些犹豫了……

　　现在说出来，她保命的筹码就少了一分，可现在不说，她马上就可能被送回梨花院，送到那里，和乱葬岗几乎没有区别。妩柳眼波流转，贝齿紧咬。

　　“回王妃娘娘，萧妃之所以要置妾身于死地，正是因为那天妾身在后花园看到她与人私通……”

　　“岂有这种事？！”许侧妃身形激动的从楠木雕花大床上坐起，脸色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口中喃喃自语，难怪妩柳娘子小小一个娘子，竟然能劳烦萧妃亲自动手解决。难怪她在年夜宴上得神情极不自然，原来是命脉被握在了手里。

　　“好一出偷梁换柱。你这替罪羔羊着实委屈。”许琳琅心情大好，就连胸腔之下的那颗心也红的耀眼，好似马上就要忍不住的蹦出来了。她上前一步，亲切的扶着妩柳的手臂，让她坐了下来。

　　妩柳心中冷笑，这许琳琅欲望太足，喜形于色。若不是有身家出身在那摆放，无论如何也坐不上侧妃的位置。

　　“妩柳你可看清，那男子是谁？”许琳琅眸光闪烁，恨不得现在就命人替她梳妆打扮好去见宸王，把这桩丑闻公众天下。噱夺萧凤鸾的妃位，那宸王府之内，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她的地位，她将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妩柳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抿了抿嘴唇。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那天天黑，妾身并没有看清他的模样。可我敢断定一定是王府中人。”妩柳言辞肯定，“不过娘娘放心，只要妩柳再次见到，定能认出。现在萧妃有这么大的罪名握在您的手上，她还有什么本事再您面前神气，取代她的位置是迟早的事，不！那个位置本来就该是娘娘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