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丫鬟-紫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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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不能为了奴婢一人而害了南院几百口人的性命，那样奴婢会不安的。”紫嫣知道他是想保护自己，可是圣旨已下，她恐怕也已身不由己了。抗旨的结果谁也担负不起。
　　　　“不，你不能跟他去寺庙。”他烦躁的抓紧了紫嫣的胳膊。“我不放你去，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不能让你跟他去。”
　　　　紫嫣知道那个所谓的他就是那个大祭师了，可是她有的选择吗？她不能那么自私，那南院里有疼她爱她的厨娘婆婆，有一直视自己为知心的雅丽，还有兰情，以及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为了我受到牵连。”紫嫣第一次敢这样直面的看着他，并且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把自己的小脸贴上他的胸口。
　　　　“他们会烧死你的，你怎么这么傻。”怜惜地扳正她的脸，心疼的感觉散在他的心头。“我去求皇上，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他还未来得及离开，就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这马蹄声惊扰了一群鸟儿，鸟儿纷纷惊飞，连紫嫣身边的蝴蝶似乎也感应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慌乱，一下子飞离了紫嫣的身畔。
　　　　从纷乱的马蹄声听来，显然来的人并不少，果然一会儿，马蹄声靠近，几十匹快马，来到了跟前。
　　　　一匹高头大马上，端坐着一个身披金丝袍子的男子。此男子并没有像一般和尚剃度，长长的金发飞扬在空中，被阳光一照，闪耀着盈盈的金光，年纪并不很大的他，一双含威的眼眸，沉沉扫了一眼被耶律清搂在怀里的紫嫣。
　　　　“南院大王听旨……”他的声音听来异常温柔，好像不是在宣读圣旨，而是在与情人拆说着绵绵的爱意。
　　　　紫嫣没有听清楚圣旨的内容，她只是感觉到耶律清紧紧搂着她的细腰，紧得似乎要把她揉入他的身体中似的，他的唇贴在了她的脸上，温热而颤抖，眼神复杂的令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告诉我，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把这才发生几个时辰的事情告了出去，又是谁竟然能请来圣旨，她只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女人，为何你们就不愿意放过她？”此刻他的神情是令人骇然的，娓娓道来的话语里充满了伤感和绝望。
　　　　“耶律清，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会连这都猜测不出来，那你就不配被称为我契丹第一文武双全的奇男子了。”马上男子扬起眉，似乎是在提醒又似乎在嘲讽，拉着马僵绳的手，轻轻挥了下，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
　　　　云在轻轻飘动，远处传来哀伤的歌声。“伤情人，情伤人，几世修来同床眠，梅花落，花落没，赏花未知花香……伤心，伤情，断肠人。”
　　　　歌声忽远忽近，缥缈的让人听不清楚歌词，耶律清的眉头却因为这歌声皱的更紧，他不要做断肠人，他要紫嫣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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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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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空气中窒人的气息，紫嫣知道自己是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了，既然要死，那么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只是她现在才明白，自己是那么那么舍不得离开他，就算他伤害了自己。就算他从不曾把自己放在心上，就算他把她当成了替代品，她还是爱他，他的笑，他的狠，他的勇敢都成了她最美的记忆。
　　　　“王，紫嫣不值得你这样，紫嫣只想问王，王可曾爱上紫嫣，可曾真正把紫嫣放在心上过？”紫嫣的小手攀着他的脖子，眼神中满是渴望，像个撒娇的小女孩。
　　　　“傻紫嫣，你知道你一直是我最喜欢的人，在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你，你一直是我心底深处的那朵白莲花……”他依旧没有承认爱他，就算真的生离死别他也不愿给她承诺，因为这不是刚才半真半假的戏腻。
　　　　“精彩，精彩。可惜南院大王，本祭师没有闲功夫在这里听你们诉绵绵情丝了。”男子挥了下他细长洁白的手，示意侍卫上去带人。
　　　　“王，紫嫣人今世无悔了，紫嫣爱你。”她喃喃的低语着，滑落的泪水在飞扬。小手恋恋不舍的推开了耶律清。
　　　　“紫嫣，我会救你的，你一定要等我。”不想看到紫嫣被人拖走的样子，耶律清上马飞弛而去，现在确实不是诉情之时，他要先想办法救紫嫣。
　　　　“紫嫣等你。”紫嫣撩起衣袖悄悄擦干滚落的泪水，扯出一个释然的笑，他也喜欢她。就算现在立刻饶了她，她也不悔了。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草原上，她相信他会来救自己的。
　　　　这一抹笑，症状得令人不敢直射，转盼间万花羞落，让人不由神魂颠倒，不自禁为她痴迷。
　　　　“大祭师，请问奴婢怎么走法，是要捆着奴婢吗？”清音娇美，低回婉转，犹如黄莺清汐，却丝毫听不出该有的哀伤，清风中裙裾飘飘，犹如盛开在水中的白莲花又似跌落凡间的仙子。
　　　　好一会儿才拉回了大祭师的神魂，难怪素素要除了她，难怪耶律清为她神魂颠倒。这样的女子美好到已经没有词可以形容她了。
　　　　“像你这样的美人，就算是妖孽，谁又舍得捆绑着经。你会骑马吗？”略一思索，他有点慌神的看着她娇美的容颜。原本从不为女子动心的他，今天竟然也破例了。
　　　　“紫嫣不会。”缓缓地摇了下头，紫嫣看着天边。今天看来有一场雨要下了，天边滚滚压来的黑云，让人心中感到不安。
　　　　“那你就只能和本祭师一骑咯。你看已经黑云压顶了，该过不了多久就有场大雨了。”他温柔地笑着，一把抱起紫嫣，用力夹了一下马腹，扬鞭而起。
　　　　紫嫣努力想躲开这个祭师的怀抱，男女授爱不亲。她是个女子，就算即刻要被烧死也还是个女子，她不能容忍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击自己的鼻腔。
　　　　“你不用动那么厉害，本祭师对你没兴趣。”他用慵懒的声音命令着紫嫣。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舞出一片邪魅。
　　　　许是因为要下雨，马儿跑得更快了，速急的风刮过她的脸颊，隐隐有些生疼，耳边的风声呼呼吹得让她心惊肉跳。她紧紧抱着马的脖子，似乎怕一松手自己就跌的粉身碎骨。
　　　　在大雨快要下来时，紫嫣被带到了一座寺庙，几百级的台阶，紫嫣走得极为缓慢，刚从马背上下来，她的身子似乎都要被颠碎了，浑身的酸痛令她迈不开腿来，大祭师竟然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走着。“其实，你不必亲自盯着我的，我不会武功，你只要派个侍卫看着我就行了。”她无奈地回头提醒身边的这个极为邪魅的大祭师。
　　　　眼神略略扫过眼前的绝色美颜，他没有开口，似乎是嫌她话多，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快走。
　　　　大雨终于倾盆而下，紫嫣来不及跑上最后几级台阶，终于清寒是淋了个浑身湿透。大祭师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边，甚至看着大雨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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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祭袍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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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把她关进牢里，甚至派人打来了热水，让她沐浴更衣。这让紫嫣感觉很惊奇，她不是妖孽吗？耶律清曾说过，这里的妖孽是要被火焚而死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竟然受到如此礼遇。
　　　　自从被关在这寺庙中后，紫嫣在没有看到那个大祭师。这天紫嫣沐浴后，一身的白色素衣，更显出尘飘逸，站在走廊里衣袂飘飘的她惹醉了看守她的侍卫，竟然忘了阻止她出房门了。
　　　　这里很大，这么大的寺庙，竟然很清静。如果自己不是被他们称为妖孽，随时可能被火焚，她真喜欢在这样的环境里好好放松自己。
　　　　她随步走着，耳边忽然传来那个大祭师温柔的声音，“你说怎么回事，我的祭袍被人划破了。”他的声音很急切，但依旧很温柔。。紫嫣怀疑这个大祭师，是不是对任何人都是那么温柔地说话的。
　　　　“国舅爷，这可怎么办。还有三个多月，你要穿上祭袍祭天的，要是没有那金丝祭袍可如何是好啊！”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显然那件祭袍肯定是很贵重的东西了，否则他们随便做一件就是了，何必那么紧张。紫嫣站在回廊的厅柱边，努力隐藏着身形。她不是故意来偷听的，只是现在离开势必会让人发现。
　　　　“皇后怎么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浮躁。这是紫嫣第一次听到这个男子这样浮躁的声音。他是国舅爷，也是大祭师，这人的身份地位很高。紫嫣直到就连契丹人都是很尊重祭师的，更何况他还是国舅爷。
　　　　“皇后这几天都急得饭都吃不下了，如果没有这件祭袍，萧家会大祸临头的。”女子开始抽抽搭搭的了。大祸临头，这么严重。紫嫣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耳朵不由自主地贴在了厅柱上。
　　　　“这件祭袍是几代大祭师，代代流传下来的，这要是被发现毁坏了，恐怕我们萧家真要大祸临头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边忽然没了声音，只听到那女子依旧低低的抽泣声。
　　　　“咳，都怪素素非要看那件祭袍。本来祭袍一直锁在密室里的，现在可好……”
　　　　忽然听到“嗵”地一声响，紫嫣吓了一跳，小手紧张的不由抚上心口。她知道他的拳头肯定砸在哪里了。难道他们说的是耶律清的王妃吗？她曾听下人们说过，她是萧皇后的妹妹，她的心被好奇塞满了。听到那边忽然没了声息，紫嫣悄悄地朝走廊的一边慢慢移去。
　　　　“姑娘，你怎么能随便乱走，你这不是让我们为难吗？”转过回廊，看守她的两个侍卫，嘴里嘟囔着朝她走来。
　　　　“对不起两位大哥，紫嫣只是想出来透透气，你们放心好了，紫嫣没有那么大本事溜出这里的。”紫嫣脸上堆起一个歉意地笑。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个侍卫看到紫嫣并没有逃跑的想法，在听她说话柔软清娇，也不好意思多加责怪她了，只是催着她早点回那间屋子。
　　　　回到屋子里，紫嫣一直在考虑着那件祭袍的事情，不觉间天色已经渐黑。月色如锦缎般肆意展开，铺展开一片玄人的银色。紫嫣忘了自己是即将被火焚的妖孽，她的心里被今天听到的诡异事情给塞满了。竟然没有看到大祭师正踌躇的站在那片银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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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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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示意两个看守的侍卫离开，若有所思地看着紫嫣那双雪白的柔荑上拿着绣花针，灵巧的上下舞动着。她在绣什么，他的眼睛怔怔盯着她手上的一个小袋子。难道是香囊，听说中原女子最喜欢绣香囊赠送情人了。她绣的香囊想必是为了送给耶律清的吧，他忽然嫉妒起耶律清来。他凭什么让那么多女子为他着迷，他却又莫名的为她心痛，可是他不该为任何女子心痛的不是吗？
　　　　夜风轻轻抚弄着烛火，吹进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紫嫣静静的坐在那里绣着香囊，这个香囊上绣的是一朵梅花。她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喜欢梅花的孤傲清艳，她知道他会喜欢的。她已经为他绣了一个，这个也许是最后一个香囊了。
　　　　“你在过些时日就要被火焚了，还有那么好的心情绣那玩意。”温柔的声音，飘逸的让人感觉不到温软，相反地有股子冷嗖嗖的气息，直透人的骨子里。
　　　　“人既有生就有死，我既已得到了这辈子想要的东西，死又何堪。”一声轻笑逸出她的红唇，烛光下的她美得令人移不开眼帘。
　　　　“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竟然连死都不怕。”毫不避嫌，他来到了屋里，撩起袍子拉开圆凳，坐在紫嫣的身边。唇边带着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如果我怕死，你就会放了我吗？”她反问，绣花针在头上轻轻的擦了下，依旧低头绣着手上的香囊。
　　　　“前提是，你要顺从了我，我才会想办法就你。”他轻佻的手指轻轻挑起紫嫣的下巴。这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任谁也舍不得把她就这样火焚了，否则就太可惜老天为她准备的这张绝世的容颜。
　　　　“顺从你，紫嫣不如受了那火焚的刑法。”倔强的偏过头，厌恶的皱了下眉头，不动声色的已开了身子。因为这句话，心里对他原本的好感消失贻尽。
　　　　“你真是个倔强的女人，难怪明明那么喜欢耶律清却还能保持清白之身。”他笑着看向紫嫣手臂上露出的守宫砂。那一点红色在烛光的照耀下，闪动着圣洁的光彩。
　　　　看着她的眼睛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她恼怒的甩下自己的袖子。“大祭师，我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若是被人知道了恐怕会遭非议，请你离开这里。”她手指着门口，手指微微颤抖，恼怒的呵斥道。
　　　　“只有我可以救你，你该好好考虑我的提议。否则再过十来天，圣旨一下，你就会被火焚了，这么美的一个人儿，要被活生生的焚了真是可惜。”他站起身来，旋即忽然快速的在紫嫣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登徒子，快滚！”泪水一下子溢了出来，紫嫣一边擦着脸颊，一手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砸了过去。
　　　　“原来没人生其实是这么的，令人神魂飘荡的。”虽然依旧是那么温柔的话语，听在紫嫣耳里却像充满了挑逗的意味。茶壶没有砸到他，他的身手很是了得，只是一个侧身，那白玉般的手掌一翻，就稳稳接住了泛着热气的茶壶。他若有所思地把茶壶放回桌上，眼睛却不再看紫嫣，径自朝门口走去，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紫嫣的眼前。
　　　　时间在焦虑中一点一滴的滑过。她相信他会来救自己的，可是为何已经过了五天，还没有丝毫的消息传来。梅花快要绣好了，即使他没有办法救自己，她也该满足了。在这个世上，他为她痴迷过，他曾经喜欢过她，这就够了。她唇间的笑意羞涩的荡漾着，仿若她在等着他来迎娶自己似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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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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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燕啭莺啼风光自然无限美好，人的心情仿佛也感染了春的气息。春天是一年的开始，可是紫嫣的生命却要凋零了。她不觉得哀伤，反觉得是一种解脱。爱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痛苦。他承认喜欢过她，她已经满足了。
　　　　大祭师昨晚又来过了，他只是默默地看着紫嫣，眼神中多了几许不舍，几许心疼，还有几许让人捉摸不定的光彩。他难道喜欢上了她，紫嫣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张好皮囊还真是害人不浅，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对不起他了，这世上又平白多了一个失心人。
　　　　今天寺庙里来了一个贵客，紫嫣一早就听到了消息，是那两个侍卫在瞎聊时，被她无意听到的。
　　　　也许我能自救，她忽然想起他提过撕坏的祭袍。她的手艺一流，她可以以这来救自己的一条小命。想到祭袍，她的心情更好。只是自从那天后，大祭师便不再让侍卫放她出这屋门了。
　　　　“侍卫大哥，你们寺庙今天来了什么贵客？”嫣然巧笑，她手中端着两杯茶水。顺手递给了他们一人一杯，似乎无意地问道。
　　　　两人接过茶杯有些歉意，“紫嫣姑娘，我们知道你是无辜的，可是你知道我们只是当差的，不能透露消息给你。”两个侍卫叹着气，一脸深表同情的样子。
　　　　“我知道，你们不便谈。但是紫嫣想请你们大祭师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能否请大哥帮帮紫嫣。”她绽开一个轻笑，拿过他们喝完的茶杯，翩然转身进屋，只是脚步有点迟疑。
　　　　两个侍卫对望了一眼，“紫嫣姑娘，等着大祭师有空的话，我们会帮你传话的。”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紫嫣知道他们真的会帮自己，只是还没等到他们去帮她叫大祭师，他却意外地来到了她跟前。
　　　　一片绚烂的晚霞，染炫了西边的天际。那隐隐的晚霞中，透出五彩绚丽的光，看不清楚像什么，只觉得绚丽无比。紫嫣双手支着下颌，坐在窗前看着那夺人心弦的美。静静的仿佛一尊洛河仙子的雕塑，唯有那微微眨动的美眸让人看出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来。
　　　　木质的大门传来清楚的“吱呀”一声，一阵细微的风吹了进来。来人的脚步轻缓却异常有利，环佩叮当，细致的玉击声，仿如天籁。紫嫣没有回头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听说你的女红一流？”声音是少有的沉重却又似乎有种犹豫，不似平日里的温柔似水。
　　　　“大祭师找紫嫣何事？不会要紫嫣帮你绣荷包吧。”轻啭婉约的笑声，流泻在这间屋里。紫嫣仿佛已经看到了生的希望。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她也是贪生的。
　　　　“皇后娘娘说，她见过你的绣品。”他试探地说道，眼睛看着她从衣裳里露出的如凝脂似的脖子。说实话，光看她的脖子就知道她的肌肤到底有多滑嫩了。他确实舍不得火焚了这样的绝世美人。
　　　　“也许是吧，也许是皇后娘娘抬举紫嫣了。”她依旧没有转过身去，她怕自己会笑出声来。
　　　　“如果，我们做个交易，你可愿意。”试探性的他走到紫嫣身后，鼻子中已然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梅香。
　　　　“紫嫣只是个妖孽，而且快要被火焚了，能和大祭师做什么交易？”淡淡的，她终于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地直视着，眼睛里却多了从没有过的灵动。
　　　　“如果我说要你帮我绣样东西，只要你答应下来，你便会从妖孽变成圣女，你可愿意。”脚步停在紫嫣的身后几步外，似乎可以感觉到他有点粗重的呼吸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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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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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一股说不上来的气息，在缓缓流动。他在等着紫嫣开口，也就是她的抉择。萧皇后本名清婉，是他的大妹。他一早正为了祭袍愁眉不展，郁郁寡欢时，清婉提醒他可以重绣一件，抑或可以补得天衣无缝。她告诉他，紫嫣有世间绝少有的女红好手艺，只要保住她的命，祭袍应该不成问题。
　　　　保住她的性命他绝对没有问题，可是她愿意答应为他修补祭袍吗？
　　　“大祭师，你很紧张。”她的小脸上隐隐闪着一丝促狭的笑，一双轻灵的大眼，慢慢转动，眼中转出一片炫人的华彩。
　　　　他双手背负在后，眼睛盯着紫嫣的双眸。这个女孩不仅有着倾城的容颜，那婉转的嗓音更仿若天籁般动听，那双手听清婉说更是了不得的巧。自她来到这里，他一直以为会看到一个哀伤可怜的女子，可是她却从来没有那么哀伤过。她的超然让人心疼，她温婉宁静得让人心碎。这样一个女子谁又真正舍得伤害她。
　　　　“你答应了是吗？”他双手放了下来，平息了心中那不该有的情绪。
　　　　“紫嫣的命抄在大祭师手上，能不答应吗？”似乎有点嘲讽的意味，但是他却毫不在意，这样的交换对大家都有好处。他可以为此免了萧家的灭门之罪。她亦可以俏生生地活着。
　　　　“以后别叫我大祭师了，叫我逸云吧。”叹了口气，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从这屋里走了出去。
　　　　“逸云。”紫嫣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这名字其实很适合他，飘逸如云。他身上总有股淡淡的温柔，像云如雾般绕人心怀。
　　　　隔日一早，紫嫣被人带到了一间更为清幽的厢房。这里是寺庙最后面的地方，清静得让人感到心慌。
　　　　“小姐，奴婢是逸云爷派来侍候你的。”午后来的一个小丫鬟，穿着一身的墨绿衣裳，一身中原女子的打扮，让紫嫣心里感到微微的一阵暖意流过。
　　　　“你叫他逸云爷？”紫嫣有点好奇地看着这个小丫鬟，一般人都叫他大祭师，很少有人喊他逸云爷的。
　　　　“是，我是被人贩卖到这里的。幸亏逸云爷把我买下，否则就要进花楼了。”小丫鬟昂着脑袋，一张嘴巴闲不住地说道。眼中还有对那位大祭师的崇敬之色。
　　　　紫嫣知道为何她喊他逸云爷了，原来她并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以后别叫我小姐，叫我紫嫣就可以了，我也是个丫鬟罢了。”她叹了口气，女孩子的命运就是如此。穷人家的孩子，不是做奴做妾就是被卖入花楼做花娘。这世道就是如此不公。
　　　　“奴婢叫小环，以后就是紫嫣姑娘的贴身丫鬟了。”小丫鬟很会看人脸色，随即最甜地喊起了紫嫣姑娘来了。
　　　　“随你吧。”
　　　　这里没有人看守，紫嫣感到很奇怪，她虽然答应帮他绣东西，但是他也许也太放心自己了吧，就放一个小丫鬟在身边，难道不怕自己逃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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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百莫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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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院书房里，耶律清把自己埋在了那张花梨木的太师椅中。桌上一杯热茶正冒着袅袅的热气。
　　“事情办得怎么样？成功了吗？”他的眸子深沉的盯着杯子，没有看站在桌边的萧凡。
　　“王，事情已经办妥，紫嫣姑娘不会有事了。只是百莫启问你要的……”萧凡抬起头又偷偷看了一眼耶律清。
　　“他就那么想要紫嫣的画像，萧凡，你说我该给他吗？”似乎是在问萧凡，又似乎是在后悔当初的交易。
　　“王，人要有诚信。再说毕竟这次也幸亏他们才救了紫嫣姑娘。”萧凡吞了下口水，再次看向耶律清，他真怕王一掌朝自己拍来。只有他知道王有多么在乎紫嫣，他为紫嫣做的一切，只有他看在眼里。
　　“萧凡你逾矩了。”他阴沉的提醒着，眼眸依旧没有动一下。
　　“不过，确实是他们救了紫嫣，可是该死的他为何偏偏只要紫嫣的画像，他可以要任何东西任何人。可是他真不该要我最在乎的女人的画像。”他震怒的一掌击在书桌上，把那只杯子震到了地上，四分五裂热水在地上冒着缕缕白烟。
　　“王，你想怎么做？”萧凡知道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