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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恨:与卿何欢-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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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父亲。”尹素婉深吸一口气,福了福身子,低声道:“时候不早了,婉儿先回房间了。”
尹太傅摆摆手,心累的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吱呀”,门被尹素婉关上。
大夫人不满的看着尹太傅,抱怨道:“老爷,瞧瞧,你都把婉儿惯成什么样子了?”
“你再瞧瞧汐儿,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倒是看出来了,这孩子还是自己……”
“闭嘴!”尹太傅及时打断大夫人的话,脸色阴冷的厉害,他语气警告道:“当着汐儿的面,你胡言乱语什么!”
“手心手背都是肉,倘若我日后再听到你说这糊涂话,休怪我不客气!”
大夫人一惊,闷声道:“知道了。”
门外,尹素婉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对话,紧握的掌心被指甲抠出了血。
余光瞥见远处走过来的小丫鬟,她眸光微动,快步迎了上去。
“奴婢见过大小姐。”小丫鬟不是旁人,正是尹素汐新收的雀儿。
尹素婉幽幽的望她一眼,一边往后院走去,一边语气不容置疑道:“你跟我来。”
雀儿不敢拒绝,只能应了声,跟在了尹素婉身后。
到了后院的一间废弃的屋子里,尹素婉直接开门见山道:“雀儿,我要你替我做件事情。”
雀儿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大小姐要雀儿做什么?”
尹素婉上前几步,压低了声音道:“监视大夫人和二小姐。”
“啊?”雀儿一听,低下头有些为难道:“大小姐,您也知道,雀儿只是一个丫鬟,恐怕不能……”
雀儿到尹素汐身边的日子不长,所以她并不知道尹素汐的真实面目。
当然,在她的印象里,尹素汐和尹素婉姐妹情深,她也实在不理解为何尹素婉会要自己监视大夫人和尹素汐。
“雀儿。”尹素婉抬手捏着雀儿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你可以拒绝我,但是……”
“今晚过后,你可就永远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她话里的杀意满满,吓得雀儿身后沁出一阵冷汗:“大……大小姐……”
“雀儿,我从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手滑向雀儿的脖子,尹素婉用了几分力气,“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
雀儿没想过看似柔弱的尹素婉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强烈的窒息感,让她一边扑腾着,一边呼吸困难道:“我……我答应您!”
尹素婉并未放开雀儿,冷声道:“你记住,以后大夫人和汐儿的一切大小事情,都要向我一一禀报。”
雀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是是,奴婢记住了!”
尹素婉抽回手,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给雀儿道:“吞了它。”
雀儿看着那乌黑乌黑的药丸,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忐忑不安道:“大……大小姐,这……这是?”
“怎么说你都是汐儿身边的人,难保你会将我出卖。”尹素婉逼近一步,突然一把抓住雀儿的头发,将药丸塞入了她的嘴里,“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你把这‘噬心丹’吞了!”
“噬心丹?”雀儿蹲下身子,用手指抠着喉咙,想要将那药丸给吐出来:“咳咳……咳咳咳咳咳!”
尹素婉瞧着雀儿眼泪都咳了出来,居高临下的冷笑道:“这噬心丹,一旦入了喉,你就算是咳死,也咳不出来了。”
“此毒渗入骨血,要想将毒给逼出来,除非换血换肉。”
腿一软,雀儿“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尹素婉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雀儿苍白的脸,缓缓道:“以后每个月的十五月圆之夜,你的身上就像是被万虫啃噬一般疼痛难忍。”
“若不及时解毒,那就只能筋脉爆裂而死了。”
“砰砰砰砰”雀儿一边重重磕着头,一边哀求道:“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
“要想活命也可以。”尹素婉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不紧不慢道:“你只需踏踏实实,忠心耿耿的为我办事,解药我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奴婢……奴婢什么都听从大小姐的!”雀儿又磕了几个头,彻底认了命。
尹素婉见雀儿头发凌乱,脸上也沾了不少泥土,冷声道:“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别让汐儿起疑。”
“是是!”雀儿连忙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擦脸,慌忙的整理了一下头发。
见尹素婉对自己摆摆手,她这才跑出了屋子。
透过窗户,目送着雀儿跌跌撞撞离开,尹素婉冷笑着摇头:“真是愚蠢的丫头!”
刚才给雀儿塞下去的药丸,根本不是什么毒药,而是她平日里吃的普通药丸。
“噬心丹”这个药名,也不过是她随口胡诌的。
之所以骗雀儿,还不是为了更很多牵制住她?
这世上,连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都不可靠,连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都可以变心,她还能再相信谁?
所以,只要她在每个月的十五日之前将“解药”给雀儿,那么雀儿永远不会“毒发”,也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骗她的……
至于大夫人和尹素汐二人隐瞒的那个“秘密”,她早晚也会查出来!
望向那天空中挂着的那轮圆月,尹素婉自嘲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个中秋佳节,她过的一点都不舒坦。
相反,弃了她的亓灏,想必跟顾瑾璃那个女人过得很是逍遥快活吧?
攥着拳头,她也一甩衣袖抬脚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头顶上冒出来几声乌鸦突兀的阴森叫声,惊得她心头一跳。
抚了抚胸口,她良久才平静下来。
清水寺的禅房里,净空大师盘膝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蜡烛静静的燃烧着,檀香从香炉里徐徐飘出,屋子里静谧又肃穆。
忽然,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落了下来。
那人一身银白色长袍,一头银发,浑身上下带着仙儿气,竟像是天上的仙君下凡似的。
只不过,他手持长剑,望着净空大师的眼神幽暗清冷。
净空大师并未睁开眼睛,他眉宇间是一片祥和之色,出口的声音也很是温和平静:“师弟,你来了。”
能被净空大师唤作“师弟”的人,普天之下,只有逍遥子一人。
能被林笙唤作“师父”的人,天上地下,也唯逍遥子一个。
逍遥子手腕翻转,挽起一个剑花,长剑直指净空大师的胸口,他幽幽道:“师兄,废话少说,出招。”
“师弟。”净空大师睁开眼睛,望着这抵在胸口泛着冷光的长剑,淡淡道:“你身上还有伤,是打不赢我的。”
几十年前,久的已经忘记了具体的时间,年幼的净空大师与逍遥子同时拜天元老人为师。
那时候的净空大师还不是净空大师,师父给他赐名为“和风”。
虽然话不多,笑起来也腼腆,但却总能给人一种温暖踏实的感觉。
那时候的逍遥子还不是现在这满头银发的“仙君”,他被师父和师兄唤做“夕风”,古灵精怪,性子与和风互补。
和风学习的是奇门遁甲之术,夕风学习的是治病救人的医术。
尽管二人所学内容不同,但情意却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深厚。
后来的后来,当夕风发现自己对和风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师兄弟感情时,痛苦万分。
他将自己关在炼药房里整整半年,本以为只要见不到和风,他便可以忘记他。
然而,事与愿违,他发现失去了和风的世界,更加的痛苦煎熬。
他骗不了自己的心,当然他的心思也逃不了天元老人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天元老人苦劝逍遥子无果,一怒之下犯了心疾。
再加上之前闭关时气血倒流,伤了身子,故而最终撒手人寰。
将天元老人埋葬后,和风自此消失,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似的,夕风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后来的后来,说不清是多少年,江湖上出了一个能“起死人而肉白骨”的逍遥子,清水寺里也多了一位高僧净空大师。
二人再见的时候,早已不是当年的翩翩少年。
逍遥子没料到和风为了躲着自己,竟会遁入空门,选择一辈子与青灯古佛相伴。
净空大师也不曾想到,得知自己失踪的那一夜,夕风一夜之间,急白了头发……
弹指一挥间,岁月太匆匆。
模样变了,身份变了,名字变了,可夕风对和风的情意却丝毫没变。
他无畏这世俗的眼光,只想对得起自己的心。
所以,他单方面的与净空大师定了一个约定。
那就是每年的八月十五,绝情崖上二人比武。
若是逍遥子赢了,那么净空大师便接受了他的心意。
若净空大师赢了,那么逍遥子不得再打扰净空大师清修。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逍遥子却没能赢得净空大师一次……
净空大师那双睿智的老眼,充满了看破一切的淡然和洗尽铅华后的平和,没有丁点波澜,可逍遥子却是恨透了这样目空一切的眼神。
握紧剑柄,他声音又冷了几分:“出招!”
净空大师叹了口气,抬手拂开逍遥子的剑,掌风一挥,他轻身从窗户飞了出去。
逍遥子见状,也紧紧追了出去。
第176章 执迷不悟
净空大师脚下生风,逍遥子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二人眨眼的功夫飞出了清水寺,分别立在柳树柔软的枝头上,可见轻功之厉害。
夜风吹去逍遥子那满头银发,更增添了几分飘飘欲仙之感。
净空大师背着双手,神色复杂的望着逍遥子,无奈道:“师弟,你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沉不住气。”
“师兄,少废话!”逍遥子一甩衣袖,随即身子飞向了净空大师。
净空大师身形一闪,只守不攻。
逍遥子见状,剑气更加凌冽起来:“出招!”
以前,每次决斗的时候,净空大师还会与逍遥子对抗,但这次十几招下来,他愣是没有出手。
二人一边打,一边往绝情崖顶上飞去。
之所以选择绝情崖,则是因为这是当年二人立下约定的地点。
崖上冷风阵阵,逍遥子的招式越发的不客气起来,逼得净空大师不得不出手。
半个时辰之后,净空大师见逍遥子面色微白,想着他必定是身上的伤口裂开了,于是使了个虚招“幻影神踪”。
这“幻影神踪”一出,逍遥子眼前便出现了无数个净空大师,而其中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他都是幻影。
就在逍遥子分神的功夫,净空大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凌空而起,越过逍遥子的背后,快速点住了他的穴道。
逍遥子从未料到净空大师竟会使虚招,故而怒瞪着他:“师兄,你使诈!”
江湖上的人,一提到逍遥子的名声,那必定是令人膜拜敬重的一代神医。
他德高望重,医术精湛,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又充满了神秘感,就像是活在传说里的人物一样。
可只有净空大师知道,无论逍遥子在江湖上的名声有多响,世人将他传得有多神乎,逍遥子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那个痴心不悔的小师弟。
他追着自己,缠着自己,喜怒哀乐完全毫无隐藏的暴露在自己面前。
这么多年,始终如一。
净空大师的视线落在逍遥子那沁出血的胸口上,低声道:“都是做人家师父的人了,你……”
他欲言又止,抬手覆在逍遥子的伤口上,为他输送着内力。
逍遥子是神医,而这伤口则是七日前被人偷袭所伤。
那人一袭黑衣,戴着面具,虽看不清面容,但却招式毒辣,招招致命。
可是逍遥子却不能将玄机门暴露,只能硬撑着,用尽全力与黑衣人打斗。
好在净空大师收到了玄机门送去的消息及时赶到,否则逍遥子再与黑衣人纠缠下去,恐怕身上的伤就不止一处了……
由于净空大师的出现,黑衣人讨不了半分便宜,最后只能不甘心的逃走。
从黑衣人的招式来看,那武功不像是京城中人。
逍遥子派人去查过,可却一无所获。
那胸口上的一掌,再偏几分,可能就要伤到心脉了,不过对逍遥子来说这不算什么大伤。
可是,最近林笙的病越发的严重了,逍遥子为了找出治疗林笙的药方来,废寝忘食,哪里有心思去管自己的伤?
当然,在他心里,任何事情,都没有今日的约定来得重要。
所以,在安顿好林笙后,带着未好的伤,他仍去了清水寺赴约。
感受着一股股温暖的内力输入到体内,逍遥子深深的看着净空大师覆在自己胸口的手,苦笑道:“我还是输了。”
净空大师动作一顿,待逍遥子的伤口不再沁血,他收回了手,也解开了逍遥子的穴道。
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他忽然感慨道:“师弟,你看今晚的月亮。”
逍遥子顺着净空大师的目光望去,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花好月圆人长久,这是世人所希望的。”净空大师神色平静,缓缓道:“但是,花会败,月会亏,人会散,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人之所以痛苦,在于太过执着。”
“倘若你学着放开,可能会快乐一些。”
“师兄之前说过,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逍遥子怎会不知道净空大师话里的意思,他转头看着净空大师那岁月留下了痕迹的侧颜,一字一句道:“师兄,我的心已经动了,你要我如何放手?”
净空大师动了动唇,半晌才道:“执迷不悟。”
逍遥子垂眸,没有说话,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两人的身形都是修长清瘦,尽管一人僧衣,一人银发,可并肩站在一起,却未有任何不协调的感觉。
“笙儿……怎么样了?”净空大师迟疑了会,率先打破了尴尬。
逍遥子攥着拳头,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无助和自责:“枉我徒有一个神医的名声,竟连自己的徒弟都救不了!”
他与林笙的师徒缘分,说来有些奇妙。
世人只知道悠悠谷,可极少有人知道它的真正地理位置在何处。
即便是找到了入口处,若没有点真本事,也是进不去的。
而十几年前,逍遥子刚采完药回去,便听到石碑后面传来一阵阵响动声。
他先是一怔,随即绕到了石碑后面,这才发现原来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一张小脸粉粉嫩嫩,琉璃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让人心里不由得一软。
而且,这孩子始终在笑,一点也不怕人似的,这倒是稀奇。
望了一下四周,逍遥子并未发现有生人入谷的痕迹。
他虽然不解这孩子是从何而来,可也不忍心将她丢弃。
瞧着这孩子眉宇间透着一股机灵劲,逍遥子便将她留了下来。
至于为何起名为“林笙”,则是因为那日采摘的药草名为“长生草”,可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一个“生”字有些男儿气。
再看到药筐里还有两根竹节参,于是便以“笙”为名。
尽管逍遥子师从天元老人的时候,学的是医术,可在天元老人和净空大师的耳濡目染下,他多少还是懂一点的。
女婴命格异常,虽然推算不出她的将来如何,不过她命里缺木,这一点逍遥子还是能看出来的,故而以“林”取了姓氏。
待林笙四五岁的时候,逍遥子便开始教她分辨药材。
后来,随着林笙嗜睡的时间越来越久,逍遥子也不敢再认为是小孩子贪睡了。
经过把脉、针灸后发现,林笙的脑袋里,似乎有一只蛊卵。
随着林笙长大,她会不分场合的随时睡着。
她脑子里的那只蛊卵,如今也已渐渐长成一条蛊虫,并且会继续一点点啃噬着她的大脑,直至某一天林笙会长睡不醒……
这些年,逍遥子用尽了无数办法,但是都不能将林笙脑子里的那只蛊虫引出来。
所以,他也是用了很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过,却没有告诉林笙真相。
因为逍遥子不愿自己的小徒弟难过,只想她开心快乐的过好每一天。
毕竟,无忧无虑的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
前不久,他游历在外,偶尔得知将金莲配药里,可以将蛊虫引出来,便写了封信给净空大师。
只是,信里他却没有告知要这金莲是给谁入药……
“师弟,你若早些告诉我那金莲是要给笙儿用,那日我……”净空大师语气里也透露着懊悔之情,轻叹一声,他合起手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他不能说早知林笙要用,就不救顾成恩的话。
因为同样是人命,他身为佛门中人,不能偏私,而且这世上也没有“如果”可言。
若真的林笙和顾成恩同时需要救命,想必这样的艰难抉择更让人矛盾煎熬……
而那朵金莲解了顾成恩的毒,可能这便是天意吧?
净空大师望着逍遥子略显苍老的脸,缓缓道:“师弟,你打算瞒着笙儿多久?”
逍遥子摇头,声音听上去怅然又沉重:“我也不知道,能瞒过一日是一日吧。”
他的银发被风吹起,像是一缕银线缠绕在自己与净空大师之间。
忽然一笑,逍遥子喃喃道:“师兄,我们都老了。”
见逍遥子笑得落寞凄凉,净空大师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个质问自己为何拒绝他的少年。
他点点头,语气里听不出波澜,面上仍是出家人的平和:“是啊,我们都老了。”
逍遥子轻轻抚着刚才净空大师为自己疗伤的胸口,仿佛在回味着他掌心的温度:“师兄……”
“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追着你打几年?”
唇角笑意苦涩,他幽暗的目光里燃着浅浅的光芒:“师兄,你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接受我呢?”
净空大师避过逍遥子的视线,转头望向前方一望无际的黑暗,转移了话题:“最近京中局势不稳,你怎么看?”
逍遥子背着手,也看向脚下这无底的深渊:“师兄乃清修之人,不该被这凡尘杂事所打扰。”
“当年我们受凤瑟所托,一人替她守着玄机门,一人替她照顾阿璃。”净空大师抿了抿唇,缓缓道:“如今玄机门在你的掌管下越发壮大,阿璃也已有了自己的归宿。”
“只是,你应当也知道,阿璃选择了亓灏,便意味着她以后的日子,与凤瑟期望的一世安稳截然相反。”
“阿璃是凤瑟的女儿,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负了凤瑟的嘱托。”
逍遥子沉默片刻,皱眉道:“那依着师兄的意思,难不成要告诉阿璃真相?”
“不。”净空大师摇头,一脸肃然道:“若是当年凤瑟想要告诉阿璃真相,何苦还要我们瞒着她至今?”
“真相对于阿璃来说,只会增加她的痛苦。”
“你我要做的,是要在这明争暗斗,危机四伏的京中护着她安稳。”
逍遥子眸光微动,低声道:“阿璃的身上现在已然有了凤瑟的影子,就算这些年顾淮滴水不漏,可难保老皇帝不会发现端倪。”
顿了顿,他询问道:“我想把玄机门交到阿璃手里,一来算物归原主,二来也能让她有足够自保的能力。”
“师兄,你意下如何?”
师兄弟二人,似乎上一次这般推心置腹的正经聊天,还是天元老人死前,亦或者是逍遥子的心事还没被发现的时候。
净空大师瞧着逍遥子神色认真,他想了想,不赞同道:“师弟,玄机门是要交给阿璃的,但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时机。”
玄机门,是凤瑟一手创办的。
明面上以打造刀剑暗器为名,实际上它里面还养着一大批的探子,与后来陈泽轩手里的青遥阁一样,都是为了刺探消息所用。
只不过,青遥阁成立的年数要比玄机门晚很多年,而且十个青遥阁也抵不过一个玄机门。
因为,一旦玄机门交到了顾瑾璃手里,这就意味着她平静的生活将会被彻底改变,整个人生轨迹也将发生变化。
她的身份,她的身世,都会一一揭露出来……
所以,净空大师其实不希望顾瑾璃有用到玄机门的那一天……
尽管净空大师未说明理由,但逍遥子知道他必定是有自己的计量,因此道:“好。”
忽然想到了什么,净空大师神色有些微变:“多日前,世子到清水寺,特意找我打探那会跳凤舞九天的人。”
“我猜测,阿璃在太后寿辰宴上的那支舞,可能引起了他的主意。”
逍遥子听罢,刚舒缓下来的眉头又蹙了起来,“轩世子此次来京不善,师兄认为他是否有不轨之心?”
净空大师再次念了句“阿弥陀佛”,“师弟,除了阿璃和笙儿的事情,这世上的一切人和事情,都不该是你我插手的。”
“既然如此,那还劳烦师兄看一下笙儿的命格。”直直的看着净空大师,逍遥子忍不住道。
净空大师抬头望天,幽幽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笙儿的命格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窥探到的。”
逍遥子一愣,面上一喜:“师兄的意思是说,笙儿还有救?”
净空大师深邃的老眼眸光一闪,模棱两可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师弟,因缘造化,听从天命吧!”
逍遥子脸上的表情一僵,闷声道:“那阿璃呢?师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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