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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恨:与卿何欢-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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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瑾璃搭在亓灏脉搏上的手往下按了按,不悦道:“少废话,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亓灏一手纵马,另一只手竟顺着她的腰间穿过,然后按在自己的胸口,低声道:“我这里不舒服。”
  他说的是实话,可听在顾瑾璃的耳里又是那厚颜无耻,嬉皮笑脸之谬言!
  “亓灏!”顾瑾璃是真的恼了,她甩开亓灏的手。
  没了顾瑾璃做依靠,亓灏的身子软绵绵的,“砰”的一声,顺着惯性给摔了出去
  好在下面是草地,不是那种布满了尖锐石子的沙地。
  见亓灏坠马滚了几圈,顾瑾璃只好勒紧马缰,纵身下马。
  亓灏平躺在草地上,看着顾瑾璃小跑着过来,那脸上的担心比刚才还要明显。
  那一刻,他竟觉得心里不疼了。
  顾瑾璃蹲在亓灏身边,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继续探脉。
  不知道他不舒服的原因,她是不敢胡乱扎针下药的。
  “阿顾……”舔了舔发泛白的唇,亓灏靠在顾瑾璃身上,想起了刚才抱着她一路从相府飞出来的场景,冷不丁道:“我们刚才……像不像私奔出逃?”
  乐极生悲,他的话刚说完,只觉得心口又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事给顶撞了一下。
  抓着胸襟的衣服,他不用顾瑾璃呵斥,自觉的闭了嘴。
  顾瑾璃把脉的动作一僵,抬眸冷冷的剜了亓灏一眼,见他捂着胸口,便压住脾气,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心痛这个症状的?”
  草地软软的,微风暖暖的。
  顾瑾璃虽说是小丫鬟的装扮,可却清新俏丽。
  她就这样看着他,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们之间,没有陈泽轩,没有八皇子,没有尹子恪,没有那个神秘的男人。
  亓灏很想时间就停留在此刻,管他什么深仇旧怨,管他什么帝王之位。
  他只想抓住眼前这个人,一生一世都不要再放开她。
  “阿顾……”握住顾瑾璃的手,亓灏喃喃道:“咱们私奔吧。”
  顾瑾璃现在没心思跟亓灏贫嘴,只想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推开亓灏,她恼了:“亓灏,你再这样就没意思了。”
  说罢,她站起身来,就要骑马离开。
  “阿顾!”亓灏见顾瑾璃要走,一着急,竟疼得重重咳嗽了起来。
  听到那恨不得将心肝脾肺肾都一并给咳嗽出来的动静,顾瑾璃知道,亓灏没有在骗她,是真的着急了。
  叹了口气,她还是转过了身子,从身上摸出一粒清心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清心丸有平心静气之效,吃了对身体没什么副作用。
  塞完了药丸,顾瑾璃也没说话,只是拿着一双冷淡的眸子瞅着他,面无表情。
  亓灏仔细的想了想,有气无力道:“大概是半个月之前,心口就时不时的会痛一下。”
  “不过……也不是很频繁。”
  “那一般都是什么情况下会痛?”顾瑾璃听罢,追问道:“运功的时候?还是说没有征兆就会突然性的发痛?”
  亓灏摇头,如实道:“没有征兆,突发性疼痛。”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一问一答,倒像是大夫跟病人之间一样,难得的平和自然。
  “半个月之前……”顾瑾璃回忆着这个时间点,回想着半个月之前是否发生过什么事情。
  比如说,亓灏有没有受过伤,或者是触碰过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之类的。
  不过,他的体内是没有毒素的,只能是从其他方面上寻找线索。
  这要是搁在以前,顾瑾璃巴不得亓灏的身子出现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她却逼着要自己客观公正的面对亓灏了。
  至少,在查出莫离和陈泽轩的阴谋之前,她得给亓灏一个公平。
  顾瑾璃抽回手,坐在亓灏身边,努力的仔细回想。
  马儿低着头,在不远处乖巧的吃着草。
  亓灏挨着顾瑾璃的肩膀,也不敢随意打扰她,气氛安静,又有点奢侈的美好。
  顾瑾璃掐着时间回去推算,半个月的话,那大概是六月十几。
  那个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呢?
  太后过寿是最大的一件事情,宴会上尹素婉还在自己暗中指导下跳了一支惊艳四座的舞蹈,引得包括老皇帝在内,亓灏在外的几乎所有男性都垂涎欲滴。
  “你再想想,心痛是在太后寿辰之前,还是之后?”闭上眼,她以手扶额,挡住亓灏那目不转睛的眼神。
  亓灏知道,顾瑾璃之所以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跟自己坐下来说话,谈的话题还是围绕着自己,这必定是出于关心了。
  不敢将高兴表露出来,他怕再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她,便会得不到她的一个好脸色了。
  大概猜到了顾瑾璃的用意,配合的也转动着脑筋,亓灏回答道:“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太后寿辰之前。”
  再往前推几日,再就是王府内发生了柳夫人和狗的家丑。
  虽说闹的沸沸扬扬,但归根结底也与亓灏搭不上关系。
  两个人一块往一个目标回忆,似乎好久都没如此同心同力了。
  要说柳夫人为何沦落到和狗睡觉的地步,那是因为她先给顾瑾璃和八皇子下药,打算揭露女主女子身份在先。
  一想到顾瑾璃中了药,当时瘫软在亓灏怀里的画面,亓灏就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而顾瑾璃则相反,从头皮开始一直阴冷到脚底板。
  毕竟,那可是她的一大糗事,她怎愿意去回忆?
  心虚的敲了敲脑袋,顾瑾璃的耳朵有点发热。
  “我记得了。”忽然,亓灏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还记得梁宽有一次中毒了吗?”
  顾瑾璃眸光微动,点了点头。
  梁宽中毒一事,她不可能忘记。
  因为,毒是她解的,下毒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绷着脸,她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跟梁宽中毒有关?”
  亓灏对于这偶尔的突发性疼痛,倒是没放在心上。
  这些年上了战场那么多次,底下又遇到了不少的刺杀,他身上挨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伤,可要比这点小痛严重多了。
  只是,与顾瑾璃好好说话的机会不多,他得抓住时机:“与梁宽中毒无关,但是我觉得应该是从那往后才开始痛的。”
  脑海中有一道灵光一闪而过,顾瑾璃瞳孔一缩,她的心也莫名一紧,一痛。
  袖子里的手死死的攥着,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用力咬着唇,她不让自己的面色露出任何异样来。
  如果不是亓灏提醒,她竟真的忘记了,早前莫离就一直催促着她给亓灏的体内下蛊虫。
  所以,她便借着给杜江解毒的机会,在亓灏的手腕上割了一刀子,要了他一碗血的同时,将那蛊虫顺着他的伤口,送入了体内。
  当初,莫离只说这虫子利于牵制亓灏,顾瑾璃没恢复记忆,带着对亓灏的强烈恨意,这才手下无情,听从了莫离的话。
  而现在想来,莫离和陈泽轩二人谎话连篇,他们身上疑点重重,那她给亓灏种下的那只蛊虫,极有可能就是导致亓灏心痛的原因!
  指甲戳着掌心的肉,顾瑾璃忽然很是懊悔。
  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能忘了呢?
  见顾瑾璃神色肃然,亓灏还没想到自己的身子是给杜江解毒的时候出了问题,不解道:“阿顾?”
  顾瑾璃敛去眼中复杂情绪,问道:“除了心痛,你还有其他地方不适吗?”
  见亓灏摇头,她提着的一颗心安稳了许多。
  深吸一口气,她站了起来,淡淡道:“无碍,暂时死不了,好好养着就是了。”
  听到这个“死”字,亓灏柔和的唇角抿了抿唇,眼神也随即黯淡了下来。
  莫不是,她现在还想着要他的命吗?
  被亓灏眼底的忧伤给刺到了,顾瑾璃转过头,闷声道:“走吧,回王府。”
  说罢,她难得好心的伸手,这意思是要拉着亓灏。
  面前的小手还是柔若无骨,但指腹处已经有了茧子。
  亓灏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还是握住了这只曾时刻想要将他一刀毙命的手。
  待亓灏站稳身子后,顾瑾璃迅速的将手抽出,头也不回的往马儿身边走去。
  两个人从相府离开的时候就是共乘同一匹马,再说这马还是亓灏的,要说走回去,也没道理让亓灏走。
  当然,这不是让顾瑾璃心软的原因。
  准确的说,那只在亓灏体内危险的蛊虫,才让顾瑾璃对亓灏心生了不忍。
  亓灏跟在顾瑾璃身后走了几步,然后在上马之前停住了脚,唤道:“阿顾。”
  顾瑾璃没有转头,而是踩着马镫直接上去了,“怎么,你可别说你连上马的力气都没了。”
  刚给了点颜色,亓灏这是要蹬鼻子上脸,要开染坊了?
  哼,她可不会抱他的!
  只一眼,亓灏就能猜到顾瑾璃心里在想什么。
  心口的痛,也就是一阵阵的。
  他现在缓过来了,没娇弱到非得让顾瑾璃抱才能上马的地步。
  指了指顾瑾璃的头发,他轻笑道:“你要这样回王府吗?”
  “我倒是不介意将从外面邂逅的貌美女子带回去,只怕那凭白消失的林公子,要成为大家热议的对象了。”
  顾瑾璃的身份,尽管彼此身边的贴身侍卫和丫鬟知道,但谁也不明说,也不过是心知肚明,假装糊涂罢了。
  女子的裙装和男子的外衫款式结构是不一样的,就是顾瑾璃想将阿翘的外裙给翻过来穿,可它还是一条裙子。
  可是,她又懒得再去绕道去找衣服铺子,因为折腾到现在,有点乏了。
  视线落在亓灏身上,她的暗示不言而喻。
  亓灏笑了笑,自觉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色袍子,递给了顾瑾璃。
  顾瑾璃倒是也没客气,解开外裙,麻利的披上了亓灏的衣服。
  亓灏的身材修长,比顾瑾璃高出了很多,所以一件衣服罩上去,也将她里面的短衫给掩藏住了。
  衣服可以丢掉,但珠花是阿翘的,顾瑾璃还得带回去。
  将头发上的珠花扯了下来,收入袖中,顾瑾璃将头发散开,随意的绾了一个道士髻,算是大功告成了。
  除了夜行衣,顾瑾璃从未穿过黑衣服。
  黑色霸气庄重,让她看着更加清冷几分。
  亓灏瞧着穿着自己衣服的顾瑾璃,心里涌过一股情意。
  顾瑾璃也瞧着马下的亓灏,虽说只是穿着白色的中衣,可却并没有丝毫的狼狈或者是不顺眼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吧。
  顾瑾璃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移开了眼睛。
  亓灏上了马后,依旧如之前那般,将顾瑾璃圈在怀里,勒紧缰绳,往王府方向走去。
  在有意的磨蹭时间,所以身下的马以类似于走的速度在“跑”着。
  顾瑾璃也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冷言冷语的让亓灏快点,她抿着唇,一声不吭。
  二人还是没有说话,亓灏想着当年顾瑾璃还是顾家二小姐的时候,在相府里受尽冷遇,但她却对这些年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四姨娘有如此深的感情,竟不惜扮做丫鬟偷偷爬墙回了相府,心里不禁有些吃味。
  有些委屈,还像是喃喃自语,“阿顾,你对谁都心软。”
  “唯独……对我如此狠心。”
  顾瑾璃心头一颤,只能当没有听到一般。
  除了装聋作哑,她能说什么?她该如何回应?
  不管是当年的她,还是现在的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对谁敞开心扉的人。
  表面上的平静如水,云淡风轻,都是她的自我保护。
  只有表现出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才不会让谁抓到她的软肋,有伤害到她的机会。
  她从不主动伤人,但也没有受虐体质。
  可是,当年她好不容易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将最真实的自己交给他。
  他却在隐瞒和误会里,亲自将她的心一点点给踩碎了……
  又想起亓灏体内的蛊虫,她决定回去之后必须得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如果莫离真的存着那样险恶的心思,她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顾瑾璃和亓灏用了一个半时辰才回到了宁王府。
  到了门口,亓灏先下了马车。
  他学着顾瑾璃的样子,对她伸出了手。
  顾瑾璃倒是没有像亓灏那样毫不犹豫,而是迟疑了一会,才将手搭在了他的掌心,然后借着他的力道,下了马。
  贪恋顾瑾璃手间的温度,亓灏迟迟不愿松开手。
  奈何,顾瑾璃却很是无情的将手强硬的抽了出来。
  仿佛刚才两个人还在温情脉脉,一眨眼顾瑾璃便翻脸不认人了,这让亓灏又无奈又郁闷。
  瞧着顾瑾璃进了王府大门后,往芙蕖院方向走去,亓灏跟在后面走了几步,觉得还是不要跟过去比较好。
  毕竟,今个折腾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该回去好好歇着了。
  顾瑾璃到了芙蕖院门口后,伸长脖子张望了不知道有多久的阿翘小跑着过来了,“主子,您总算是回来了!”
  “要不然杜江给奴婢传了话过来,说您和王爷在一起,奴婢真以为你又像上次一样闹失踪呢!”
  阿翘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回来,她见顾瑾璃穿的却不是自己的那身,不由得疑惑道:“主子,您这衣服……”
  顾瑾璃将阿翘的珠花掏出来塞进她手里,不欲多说:“没什么。”
  阿翘瞅着这袍子的款式,越看越眼熟。
  再想着顾瑾璃是和亓灏一块回来的,心里便确定了。
  既然顾瑾璃不愿提,她也就不能多问了。
  但是,阿翘不问,总要有没眼力劲的人会问。
  “呀!主子,您怎么出去一趟,还换了衣服和发型呢!”爱月捋着小黑的毛,瞪大眼睛。
  一边打量着顾瑾璃的装扮,她一边咋舌道:“以前您都没怎么穿过黑衣服,这乍一看别说,还挺适合的!”
  “不过,您这头发谁給梳的?真是越看越像个道士?”
  “尤其是这袍子这么肥大,像道服一样!”
  顾瑾璃将衣服脱掉,自己从衣柜里随意翻出来一件宝蓝色的袍子换了。
  至于亓灏的衣袍,顾瑾璃一开始想丢了,毕竟亓灏也不差这一件衣服。
  可后来,她又觉得丢了好像有点过分。
  一来,这衣服无辜,没招惹过她。
  二来,亓灏脱衣服的时候可是没有丝毫犹豫的。
  爱月见顾瑾璃抱着件衣服一脸为难,忽然大惊小怪道:“主子,这衣裳,该不会是王爷的吧?”
  是什么事情,会让一个女子出去一趟就换了衣服,换了发髻?!
  不知道为何,爱月脑海中竟浮想联翩,联系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她捂着嘴,夸张的倒吸一口气,“主子,您和王爷……不会是死灰复燃,破镜重圆了吧?”
  这八个字,也是茶茶兔经常出现在话本里的。
  比如说,男女主直接的发生了一些难以解开的误会,女主伤心之下决绝的离开了男主。
  后期,男主发挥了死不要脸的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精神,重新挽回女主的身心。
  在这个艰难曲折的漫漫追妻长路上,这八个字出现的频率很高。
  而现在的顾瑾璃和亓灏,似乎正在按照话本的俗套在走!
  在一旁一言未发的荷香,还有边上稍微知情点什么的阿翘,她们二人也眼巴巴的瞅着顾瑾璃,似在等她的答案。
  回家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跟亓灏之间的复杂关系。
  “没有的事。”她将亓灏的袍子塞进爱月手里,顺势将小黑抱了过来,“你将衣服给亓灏送去,顺便帮我去打探一下柳夫人最近的情况。”
  爱月不解,顾瑾璃为何要把衣服送回去,但才想她可能是在可以接受掩饰尴尬,也就难得乖巧的没有再多问。
  爱月走后,阿翘和荷香对视一样,谁也没有再知声,各忙着自己手下的活儿。


第437章 三拜九叩
  第二日一大清早,太后在兰嬷嬷的一番精心装扮后,便立即派人将亓灏、宣王,以及顾淮分别召入了宫。
  为的什么事情,不用说大家也都心里有数。
  太后以让老皇帝静养的名义,没有让老皇帝露面。
  皇后还在禁足中,更是不可能参与。
  所以,今日太后当家。
  她一身绛紫色华丽的衣袍,头上带着金凤宝钗,脖子上挂着一串祖母绿和红玛瑙相间的长项链。
  老脸上擦了脂粉,嘴唇上也抹了口脂,总之看上去要比平时还要威严。
  宣王和顾淮,是这桩丑闻的当事人,而亓灏是老皇帝和太后属意的储君人选,所以他也得到场。
  八皇子也是老皇帝的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没道理不出现。
  兄弟二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太后的椅子两边。
  当然,德妃就算是快死了,只要还剩下一口气吊着,派人抬也得抬来。
  病了那么多日子,她瘦的就快成了一根竹竿。
  不用风吹,好像谁对着她哈一口气,就能把她给吹倒似的。
  宣王躺在地上的木板上,顾淮站在他的旁边,德妃被丫鬟扶着,这三个人站在大殿的中间,有种三堂会审的画面。
  由于顾淮派人给宣王送了信儿,因此宣王虽然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乱跳,但心里仍旧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八皇子前些日子还在老皇帝的授意下去宣王府看望过宣王,可亓灏似乎这两年里从未踏入过宣王府半步。
  宣王府的消息,都是有阿宝在那边传递。
  再说了,宣王已然成了一个废人。
  一个废人,还能折腾什么呢?
  乍一看上去,宣王如今的模样还真是有些吓人。
  以前,四肢健全,舌头还在的时候,他也算是京中五俊之一。
  比不得亓灏和陈泽轩、尹子恪,但是与顾念时相比的话,却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现在的宣王面容枯槁,发如乱草,因为一张脸上瘦的没肉,所以一双眼睛显得大的突兀,跟死鱼眼一样。
  嘴角还流着口水,这模样看在亓灏眼里,还真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太后冷冷的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眯了眯老眼,最后视线定格在顾淮和德妃之间,幽幽道:“哀家让你们来的目的,想必你们也都清楚。”
  顿了顿,她转头对兰嬷嬷吩咐道:“去准备一碗干净的清水,还有匕首。”
  “今个哀家倒是要看看,外面的谣传到底是真是假!”
  “是,太后。”兰嬷嬷点点头,快速退下。
  顾淮自然知道接下来太后要做什么了,他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生怕指甲盖里的粉末掉出来。
  轻咳两声,他强作镇定道:“太后,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德妃与微臣之间清清白白,断不是外界传的那般不堪。”
  悄悄给德妃使了个眼色,他又义正言辞的掷地有声道:“微臣心中无愧,只求在太后面前,得一个公道。”
  在没亲眼看到验证结果之前,谁都不敢早下结论。
  太后听罢,冷哼一声,凉凉的目光定在一直低着头,拿着帕子,擦着眼泪的德妃身上,语气不冷不热道:“德妃,你先找个地方坐下。”
  “杵在这,等会要当着哀家的视线了。”
  说是让德妃坐着,但是屋内暂时没多余的椅子,这让德妃往哪里去做?
  再说了,德妃现在还是个“罪人”,又有什么脸面坐下?
  “臣……臣妾不敢。”声音有气无力,柔柔弱弱的喑哑着,德妃往一旁退了几步,离得顾淮和宣王有些距离,给太后把空间留了出来。
  很快,兰嬷嬷便端着盛着清水的碗进来了。
  “顾大人,您先请。”不用太后发话,兰嬷嬷主动的将盘子端了过去。
  亓灏抿了口茶,放下了茶杯。
  八皇子也坐直了身子,表情严肃。
  顾淮紧紧抿着唇,在宣王眼睛一眨不眨的目光里,缓缓的拿起了匕首。
  一咬牙,他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刀子。
  将血滴入清水中的时候,他的手也微微抖了一下。
  待顾淮放下匕首后,兰嬷嬷端着盘子走到了宣王身边。
  宣王手脚不能动弹,只能让他的贴身侍卫闪电来动手了。
  “主子,得罪了。”闪电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在宣王的手指上划了一刀子。
  从兰嬷嬷过来,到手指上挨了刀子,宣王的身子都在不自觉的发抖。
  那双死鱼眼里透露出来的恐惧,不知道是因为害怕疼,还是害怕结果证明他不是老皇帝的儿子。
  “滴答”,一滴血没入水中,随后两颗血珠子一点点的靠近,但是却并未融于一体。
  德妃站的远,根本看不清碗里的情况,只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
  “太后。”兰嬷嬷看了一眼也巴巴的瞅着自己的顾淮,将碗端到了太后面前,让太后自己瞧。
  太后低眸,望着那分开的两滴血珠,眸光暗了暗,却没说话。
  她的沉默,让顾淮的后背有些发凉。
  抿了抿唇,太后开口道:“顾相和德妃……”
  一听到“顾相”二字,顾淮便觉得事成了!
  刚从嗓子眼里落下的心,却被亓灏给再次提了上来。
  “太后。”亓灏突然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太后的面前,打断了她的话。
  将碗端了起来,他望着太后,似笑非笑道:“皇室血统是否纯正,可不是什么小事。”
  “滴血验亲固然能证明什么,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孙儿觉得还是派人来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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