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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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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她轻嗤一声,继续往里走,“你回去告诉他,我姓宁,不姓赵。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在东陵过我的日子,你们陛下的事与我无关,让他死了这份心。”
“公主,你可以不承认姓氏,但你公主的身份是事实,与陛下的血亲也是事实,这是改变不了的。”郁瑾风急步紧跟,摆道理讲事实,“你既能顾及东陵北昭桑月以及西宛百姓的生死,为何不能顾及自己家国百姓的生死?虽然陛下当年是做错了事,但百姓无辜,天祈的天下若是落在太子或二皇子手里,百姓的日子将苦不堪言。”
“这话未免言过其实。”她脚步不停,丝毫不为所动,“赵匡与赵焕虽然手足相残,但未必不能做个好皇帝。”
“公主!”郁瑾风紧跑几步,绕到她身前挡住她去路,满含忧虑,“以他们那样的残忍有余,仁慈不足的心性,怎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宁天歌眼睫一抬,认真地看了他半晌,忽然点头,“世子,其实我倒认为,天祈由你来继承大统应该挺合适。”
郁瑾风一怔,这位公主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来继承大统?
莫说他没有这个心思,便是有,以他一个世子的身份又怎么继承?
一怔之间,宁天歌已越过他走了进去。
郁瑾风连忙跟上。
自己此次历经万难,千方百计地改装易容才来到京都未被赵氏兄弟发现,怎可空手而回。
“阿七!”身后,突然一声清亮的呼喝。
阿七?
看到前面宁天歌身形一顿,转过身来,郁瑾风一阵心跳加速,一个念头跳了出来,而一道紫影如风般从身边旋过,砰然撞上了宁天歌。
“阿七,你居然,居然……”来人抱着她一顿猛看,之后狠狠地拧了她一把,恨声道,“你居然是天祈的公主,连我跟楼非白都不知道!”
宁天歌心里悠悠叹了口气险。
无觅阁的消息真是灵通,她刚迈进家门,紫翎便已得知了她的身份追杀过来。
她自小与楼非白一起习武,其他的底细他都知道,只有她跟天祈的关系,她一直没有说。
不是刻意隐瞒,而是不想提及,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被人发现这层身份。
眼风扫到郁瑾风错综复杂的目光,她无奈地牵了牵嘴角。
好吧,纸果然是包不住火的,这天底下也没有永远的秘密。
“他是谁?”紫翎这才想起来,转过来瞪着郁瑾风问。
之前怪她太过激动,没想到还有外人这一层,现在再看去,见这男人长得虽俊,却是个完全陌生的。
“他就是天祈安定侯世子郁瑾风。”宁天歌没好声气地赏了她一记爆栗,“你听说过吧?”
“原来他就是郁瑾风!”紫翎捏着下巴以专业独到的眼光来评判这位世子的外貌,“嗯,长得还行,就是比我原来想象的要差那么一点点。”
郁瑾风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女子用这么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微微沉了脸。
以他贵为世子的身份,从来没有女子敢在他面前如此大胆,更遑论评头论足,说他长得好不好之类的话。
“我说紫翎,你能不能矜持些?”宁天歌朝外面指了指,“师兄在看着你。”
“哦,有吗?”紫翎不急不忙地抬起头,果然见楼非白站在对面,便撇了撇嘴,“他看的是你好么?”
对于楼非白,郁瑾风不仅识得,还有大恩,此时两人不管对宁天歌身份的新发现有多么意外,都先压下不谈,立即上前互相招呼寒暄。
然而楼非白却带来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阿七,世子,刚刚收到下面送上来的消息,天祈太子赵匡半月前被人暗杀。”
“太子被人暗杀?”郁瑾风大吃一惊。
半月前,那就是他出发来京都之后不久,那个时候,太子与二皇子的争斗已趋于白热化,没想到赵焕还是先下手了。
“那此时天祈局势如何?”宁天歌皱了下眉头,问。
“很乱。”楼非白用两个字精炼地概括。
天祈帝重病,太子被人暗杀,二皇子定然忙于剪除太子/党羽,招揽人心,更有可能计划着怎样独掌大权,形势动荡可想而知。
“公主!”郁瑾风眸含焦灼,殷切地望着她。
时势不等人,须尽快下决定才是。
更何况,经过今日,赵焕也许很快就能知道他来东陵之事,而宁天歌的身份大白于天下,于赵焕来说,便是他又一个夺权路上的大障碍。
因此,必须赶在赵焕得知情况之前赶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宁天歌抬头看向宁府外的某个方向,这个消息既然楼非白已经收到,那个人很快也会得知,她无需再知会。
淡淡点头,“好,即刻启程,去天祈。”
——
这一日的京都,与往常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一辆不起眼的青色帘子竹篷马车自京都南门驶出,一路往南行去。
之后,有人发现,刚到京都不久的天祈世子没有进宫向皇帝辞行就带着他的随从不告而别,同时消失的还有宁府大小姐,以及她身边的那只胖狐狸。
也就在这一日,从不离开烟波楼的当家人紫翎姑娘突然远游,而那名一年中有大半日子吃住在烟波楼长得十分英俊的常客,也没有出现。
此后,宁家大小姐的公主身份在皇帝严令不得声张的情况下还是不径而走。
宁府的大门从此紧闭,无人能探知里面的情形,但好奇心再盛,也无人前去打扰宁府的宁静。
安王除了每日必要的早朝之外,下朝之后就闭门不出,谢绝了一切王公大臣的邀约。
于是,京都渐渐有种说法流传,说是由于安王妃太过强悍,又不许安王纳娶别的女子,因此安王索性不出门,以减少与其他女子接触的机会。
还有一个版本是,安王与宁大小姐感情向来要好,只是因为皇帝的阻碍与不得不分开,如今宁大小姐成了天祈的公主,回了天祈,与安王的情缘就此了断,安王这样足不出户,正是天天在府里借酒浇愁。
一时间众说纷纭,但以这两种说法为主,到底是哪一种,谁也不得而知。
——
青帘竹篷马车行出京都南门不久,车内的人便弃车骑马,一路赶赴天祈洛城。
十余日之后,他们悄然进入洛城,寻了一家小客栈住下,当晚,数名无觅阁的部下进入这家客栈,将洛城眼下形势对他们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赵匡被暗杀一事,是起无头公案,哪怕人人都知道此事是赵焕所为,由于没有确切的证据,谁敢直言是赵焕下的手?
即使的证据,此时的洛城已是赵焕的天下,谁还敢声张?
忠臣良将毕竟少数,多数人都是墙头之草,早已见风转舵,天祈帝手中就算还有重兵在握,但他身染重疾,又怎敌得过年轻力盛一心谋位的赵焕?
而且听说,军中已有数名将军明着已经投靠赵焕,且不知这暗中还有多少。
郁瑾风很是忧心,“公主,照此说来,二皇子坐上皇位指日可待了。”
宁天歌沉吟许久,才道:“今晚先进宫看看再说。”
——
天祈的皇宫宁天歌不陌生,并且无觅阁的部下事先送来一份宫殿分布图,她看了一遍记在心里,此时再入皇宫,要找到天祈帝所在的乾海宫并不难。
此时皇宫的警戒十分森严,尤其是乾海宫,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卫军,可看出天祈帝对赵焕的防备已到了极点。
她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地避过所有耳目,潜入乾海宫,来到天祈帝所住的寝殿。
寝殿内点满了明亮的灯烛,背着药箱的太医正从里面轻声退出,透过重重帏幔,可看到身着粉衣的宫婢无声地穿梭于殿内,不多时,便依次鱼贯而出。
这是真正的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虽然灯火将整座寝殿照得不留一点死角,却仍然让人感觉象是一座死人墓。
宁天歌挑开最后一重深帏,偌大的宫殿,偌大的床,那金玉镶嵌的大床上,孤伶伶地躺着一个人,头发灰白,面如枯槁,露在明黄锦被外面的手干枯如柴。
这是天祈帝?
饶是她之前从郁瑾风口中确定天祈帝确实得了重病,却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他竟然已病重至此。
这番病入膏肓的形容,哪里有半年前那番英武帝王之气,分明已是行将就木,半只脚踏入坟墓的人了。
回想起当初与墨离上次来天祈的情形,那时天祈帝虽可看出身体欠佳,脚步虚浮,面色亦有些青白,但至少外表上给人的印象还算硬朗,中气十足,仅仅半年的时间,竟似换了个人。
缓缓走至床前,宁天歌低头看着锦绣龙床上的干枯老人,眼眶深陷,皮肤松弛,紧闭的嘴角往下垂着,跟任何一个普通老人没什么两样。
不过是这满殿的华丽显出他至尊的身份,可那又如何,这越是华丽的表象,越是衬托出他此时的灰败。
“陛下。”她微倾了身子,凑近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声。
也就在一瞬间,刚刚还象陷入沉睡中的老人连眼睛都来不及睁开,便骨碌一下往里翻身爬起,手里一把寒光森森的剑颤巍巍地指着宁天歌,剑尖晃得连上面的人影也跟着辨认不清,厉声喝道:“休想杀朕!”
宁天歌默默地直起身子,抿紧了唇看着这个面容苍老,一身戒备,浑浊的眼睛里陡然射出精光的天祈帝。
一代君王在将死之前,身边连个至亲之人都没有,还要防着自己的亲生儿子随时拿剑杀来,何其悲凉。
眼神晃了晃,天祈帝看清了床前的人,手里的剑蓦地松了手,跌落在锦被上,而他却跌跌撞撞地走到床沿,似呆了一般望着宁天歌,半晌,嗫嚅着唇叫出一个名字,“阿原?”
“我不是阿原。”宁天歌冷静地回答,“我是宁天歌。”
“宁天歌……”天祈帝喃喃地重复了一声,象是在脑子里搜索这个叫宁天歌的人是谁,想了片刻,似乎想起了宁天歌该有的容貌,盯着她的脸突然喝道,“你胡说!你不是宁天歌!”
“我是宁天歌。”她再一次给他肯定的回答,“是郁瑾风找我来的,如果你认为我不是,我可以现在就走。”
“等等!”先前还象个垂死老人的天祈帝,这时却精神倍增,属于他的威仪又瞬间回到他身上。
他慢慢下了床,光着脚站在地上,眼睛审慎地打量着宁天歌,许久,他点了点头,“没错,你是宁天歌。虽然长得跟原来不象,但沉稳的气度没有变。还有,你与阿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你的容貌要更胜于她,但肯定是朕与阿原的女儿不会有错。”
“不,你错了。”宁天歌负手走到一边,“我姓宁,是宁桓与阿原的女儿。”
天祈帝灰白的脸微红,气息加重,象是要发怒,但他最终只是呵呵地笑了一声,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是朕的女儿,既然你来了,就再也不要回去了。”
“我只是应郁瑾风的请求,过来见你一面。”宁天歌没什么表情,淡淡道,“至于我要留还是要走,只能由我自己说了算。”
“朕一直在等你来,你进得来,还以为能走得了?”天祈帝干哑的嗓子出来的笑声有些刺耳,“难道瑾风没跟你说,朕让你来,是要让你继承朕的皇位的么?”
“皇位,我没兴趣。”
天祈帝的脸沉下,本以松弛的皮肤显得更为松垮,“这不是你感不感兴趣的事,这是你身为天祈公主的责任。”
“这公主的身份我都不曾承认,又何来的责任?”她很是觉得好笑,“陛下又不是膝下无子,天祈的皇位也向来是传儿不传女,陛下这般做法,不觉得与祖制不符?”
“规矩都是人定的,把皇位传给谁,由朕说了算。”
“陛下就不怕百姓与百官不服?”
“以你的才能与表现,胜过赵匡赵焕太多,足可胜任女帝之位,谁敢说半个不字!”天祈帝干枯的手掌在空中用力一划,象是要将所有反对之声挥开,神情傲然,“你在前阵子所做的那些事,朕可是都听说了,不愧为朕的女儿,确实有出息。”
说到此处,他已掩不住满意之色。
原本便对她极有好感,自听说她在桑月西宛那些事情之后,更是觉得皇位非她莫属。
“可我不想当什么女帝。”宁天歌不惜给他泼盆冷水,“这是你赵家的事,与我无关。”
“你身上流着朕的血,怎么就无关了?”天祈帝一怒,重重一拍床柱,立即便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一阵咳嗽,象是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嗓子象拉风箱一般,令人难受得几乎想替他咳出来。
外面的宫婢听到这咳嗽声,连忙就要奔进来,“陛下,您怎么了?”
“都给朕滚出去,谁也不许进来!”天祈帝艰难地喝了一声,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宫婢们立即止步,哪里还敢再进来,天祈帝面色潮红,散乱着斑白的头发跌坐在床边,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一时之间再也无力说话。
宁天歌见此略有不忍,从茶壶里倒了杯水递给他,天祈帝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去慢慢喝下,才缓过一口气来。
余怒未消,却再也没有刚才那般的气势,他将茶杯递还给她,靠着床柱道:“你如此推脱,难道真要朕跪下来求你不成?”
“这我可担当不起。”她随手将杯子搁下,转身看向这空荡荡的大殿,“我母亲对你并没有感情,当初不过是遭你强迫,因此我也没有替你解决家事国事的义务。”
“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朕心意已决。”他摇摇晃晃地站起,宽大的衣衫挂在他身上,显得极不合身。
他步履不稳地走到书柜前,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朱漆木盒,又从盒中拿出一卷明黄色的诏书放在桌上,枯瘦的手指将它缓缓展开,“这是朕拟好的传位诏书,只要在明日早朝时当众宣读,你便是天祈明正言顺的新帝。”
明正言顺的新帝。
宁天歌并未接话,一语未发地看着铺开在桌面上的诏书。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天祈帝有他独到的一面,至少,他不被祖宗规矩约束,敢于打破传统观念,敢于立新。
“你不必顾虑太多。”天祈帝以为她在顾忌她的女子身份,“一千多年前,最早统一天下的始元皇帝与元烈皇后便曾说过,在继承皇位一事上,择贤能之人居之。既可采取世袭制,也可采用禅让制。朕自认无法做到禅让,但至少能做到在自己的儿女中择贤能者继承江山。赵匡已死,赵焕无贤无能,朕又怎能将天祈交到他手里!”
卷五 红尘初妆 第二百四十七章 这是秘密
最终,在离开皇宫前,宁天歌因天祈帝的一句话而改变了决定。
天祈帝说:“当年始元皇帝与元烈皇后为一统天下,历经万般艰难,付出极重的代价,才有了后来天下大定。虽然四百多年前这种一统的局面再次被打破,但天祈是大燕最后的龙脉所在,赵焕如果称帝,绝不会长久。到时天祈烽火四起,战乱不休,东陵西宛若是趁机攻入,占我江山,天祈将不复存在,大燕彻底消失,当年始元皇帝与元烈皇后所做的一切就再也无迹可循。这叫朕以何颜面去面见历代祖宗?你们百年以后,又何以去见始元皇帝与元烈皇后?”
她可以不管天祈帝,但她不能任楚清欢与始元帝终其一生追求的信仰就在这一代消亡。
如果她当真放任天祈落在赵焕手中,最终出现天祈帝所说的结果,她不会原谅自己,更无颜再见到楚清欢。她答应了天祈帝的要求,因为这是她对楚清欢的责任,不容推托。
但她没有留在宫中,而是回到客栈,只要她想走,天祈帝留她不住。
一踏入客栈,便觉得气氛有所不对,不是紧张,而是明显可以感觉出多了些人。
还未推门,门已从里面打开,紫翎一把将她拖了进去,朝一边呶了呶嘴,“喏,有人来找你。”
宁天歌唇角微微一扬。
她在进屋之时便已看到来人,只是来人却一时未能认出她。
“李卫长,来多久了?”她微笑着极为自然地与他打招呼。
李正却蹭地一下站起,很少显露神色的脸上尽是无法掩饰的吃惊,宁天歌对此早已见多不怪,走到他对面坐下,楼非白已体贴地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她一口气饮尽,舒适地吐了口气。
“宁主簿?”李正试探地问了一声。
“李卫长认为不是?”宁天歌以男子装扮时的语声反问了一句。
这下再无疑问,李正抑不住感叹之色,向她深深行了一礼,感慨道:“真想不到,宁主簿竟是这等女红妆,李正听说了宁主簿在军中的作为,自叹弗如,实在是汗颜。”
“李卫长今晚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么?”她好笑地搁下杯子。
“当然不是。”李正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交给她,并道,“今晚收到殿下的密函,方得知宁主簿来洛城之事,殿下命我全力配合宁主簿,任宁主簿调遣。这是殿下命我转交给宁主簿的信,里面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宁天歌在信封上按了按,里面除了有信之外,还有一个圆形之物。
她垂眸笑了笑,只是收起,并未当场打开。
“李卫长,家父被罢免官职之事想必你已听说,如今我也是平民百姓一个,再也不是什么主簿,李卫长可要改口才是了。”
“那……”李正颇为为难。
他称她为宁主簿,一则是出于习惯,二来也确实不知该叫她什么,叫宁小姐又觉得有些别扭。
她抬头,缓缓笑道:“或者,你可以叫我公主。”
“阿七?”楼非白与紫翎惊讶万分。
“公主,你终于决定了?”郁瑾风欣喜不已,几步走过来忘情地抓住了她的手。
“哎哎,世子,注意你的身份。”紫翎立即看不过眼地推开他,“我们阿七的手是能随便抓的么?”
郁瑾风被她一顿抢白,也觉出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不妥,咳嗽一声,但眼睛却闪动着惊喜的光芒看着宁天歌。
宁天歌朝面有忧色的楼非白与喜上眉梢的郁瑾风点了点头,道:“师兄,世子,我已经决定了。”
楼非白什么都不多问,只是说道:“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在你后面支持你。”
“别忘了还有我。”紫翎翻了个白眼,往宁天歌身边一凑,将楼非白挤开了些。
只有李正微拧了眉,似乎有些凝重。
宁天歌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不多说,有些事情,别人又怎能懂。
“公主,你能下此决定是对的。”郁瑾风敛了喜色,“二皇子当不了政,陛下的病又重,太医虽不敢明说,但曾私下对家父说过,陛下每日只能用珍药吊命,若想有起色,已不可能。此时公主愿意站出来顺承皇位,于陛下于天祈臣民都是大福。”
大福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是她的一份责任。
“世子,你此次去东陵之前,陛下情况如何?”
“那时陛下气色还好,尚能支撑着上早朝,只是时辰不长。”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今晚入洛城才知道,陛下已不上早朝多日。”
宁天歌眼前闪过天祈帝躺在床上那副垂垂将死的模样,根本已到了药石无效的地步,就那样的身体状况还怎么上早朝。
至于明日……
“笃笃!”门外忽起敲门声。
众人神色一凝,互望一眼,楼非白走过去开门,门外却站着两名身着灰色纱衣,容貌清奇,长相几乎完全一样的男子。
“两位是……”
两名男子却身形微动,根本看不出是何身法,便已从楼非白身边进入房中,并谁也不看,直接就朝宁天歌行了个奇特的手礼,“天弥族族人,大长老之子清木,清水见过族长。”
天弥族?
略知一二的楼非白与紫翎大为吃惊,而李正与郁瑾风却根本未曾听说过天弥族这个名字,除了感到好奇之外并未有其他感觉。
宁天歌缓缓站起身来,对于这两个突然出现的族人亦是有不小的意外,更为他们能如此精确地找到这里,并认定她就是族长而感到惊讶。
“天弥族族人世代隐居,已多年不问世事,此次两位为何会来这里?”
清木回道:“族里几位长老预知到族长可能会有大事发生,便命我兄弟二人出世为族长护法。”
“预知?护法?”紫翎大感惊叹,已抑不住好奇问,“那你们又是如何找到这里,并认定她就是你们的族长?”
清木俊秀的脸上露出极淡的一丝笑意,“这是本族的秘密,恕清木不能相告。”
“秘……”紫翎语噎,咬了咬牙,忍了。
谁让天弥族那么神秘,既然神秘,便自有其神秘之处,她就不该多嘴问。
其他人皆露出好笑之意。
紫翎大失面子,朝楼非白手臂上使劲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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