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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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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这是在找打么?”宁天歌好笑地给她一掌,“正等着你来给我穿衣服,还不快些!”

    正想伺候她更衣的老嬷嬷一听便知又没她们什么事了,这次也不多说,直接端了放着凤袍的红漆托盘过来。

    阮清正想说好,抬头一看面前这十来个盘子,立即便傻了眼。

    “这,这都是要穿的?”她指着上面各色衣袍服饰,眼睛都花了。

    “回将军的话,这些都是娘娘今日要穿戴的衣袍衣饰。”其中一名嬷嬷回话,“还请将军动作快些,莫要耽误了吉时。”

    阮清一个头两个大。

    她平时穿的衣服都足够简单,今日这身衣裙已经是她能忍受的最大限度,眼前这些衣饰别说不知道怎么穿,连看都没看到过。

    夫人们皆捂着嘴笑。

    “别难为我了。”阮清无力地看着宁天歌,“还是让嬷嬷们给你穿吧,我怕耽误了吉时成千古罪人。”

    宁天歌忍笑点头,“好吧,不难为你。”

    这次,连夫人们也站在旁边不敢来搭手,全都围成一圈看着嬷嬷们一件件替宁天歌穿上,时不时发出惊叹。

    不是没见过皇后服饰,但如此精致隆重又将她身材衬托着高挑挺拔的凤服,却是头一回见。

    连宁天歌也开始怀疑,这么短的时间内,墨离是如何命人做出这么繁得精美的衣服的,莫不是他早就暗中做好了?

    再次为他的笃定握了握拳。

    当七彩鸾鸟朝凤服与九重纱衣以及所有玉璜凤佩穿戴完毕,又是一个时辰之后。

    围观之人发出一声大功告成的轻呼,以及对眼前这名女子的赞叹。

    “太美了!”二十六夫人迷离的眼神与低低的语声如同梦呓。

    “幸好妹妹当初不是真的嫁给我们爷。”三夫人也跟着叹道。

    “妹妹是应该得到天底下最为出色的男子一心一意地珍惜的,我们爷有了太多的女人,配不上。”大夫人轻声说道。

    阮清走到宁天歌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头,面含微笑,“若是殿下看到了,恐怕眼睛都要直了。”

    她亦微笑,将她轻轻拥住,“阮清,谢谢你。”

    “我什么都没做,说什么谢字。”阮清责怪,却反手将她抱紧。

    “这一声谢,我早就想说了,就怕说了显得生分。不管怎样,有些事我会永远记得。”

    阮清眼睛一酸,连忙狠狠一闭眼将那泛上来的水汽眨去,笑着将她推开,“看看你,不就是嫁个人么,酸死我了。”

    “就酸这么一回,以后你想酸都没有了。”宁天歌哪里看不出她眼中的湿意,只装不知。

    “娘娘,已经过了卯时,该动身了。”嬷嬷提醒。

    她点点头,夫人们立即提起她身后逶迤的裙摆,阮清走在她身边,嬷嬷打开房门,一百名宫女早已在外面盛装等候,在她们出来之时,接过夫人们手中的裙摆,尾随在宁天歌身后往府外行去。

    一路红毯,府中所有管事与下人以及陈言等人都已在两边静候,不知站了多久。

    此时见她出来,宁伯首先红了眼眶,又强自忍着,欣然地笑看着她。

    其他人亦然。

    走廊那一头,身着紫红色锦袍的宁桓望着她的方向侧身而立。

    “父亲。”她走过去,未及说话,却见宁桓撩袍就要下跪。

    她一把将他托起,并出手将他定住,这才提起前摆缓缓跪下。

    “歌儿,使不得!”情急之下,一声歌儿脱口而出,替代了原先要唤的娘娘,想出手相扶,怎奈身子动弹不得。

    嬷嬷们与宫女们也变了脸色,哪有皇后跪臣民之理!

    想去扶,这几日已深知她的脾气,知道她决定的事情无人能改,只得跟着一同跪下。

    府内所有下人亦齐齐跪地。

    “父亲,不管身份如何改变,父亲始终是我的父亲,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宁天歌肃然道,“父亲养育教导之恩大于天,当得起这一跪。从今往后,还望父亲保重身体,我会时常回府看望父亲,同享天伦。”

    说罢,便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才站起身来,解开了宁桓的穴道。

    宁桓早已热泪盈眶,只点头说好。

    “娘娘。”嬷嬷屏着呼吸小声提醒。

    刚才那一跪三磕头将她们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怕再生枝节,赶紧出门才是上策。

    宁天歌步下台阶,回眸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府院,举步,坐入凤辇。

    厨房里,刚吃了活鸡填饱了肚子的四喜恋恋不舍地扔下嘴边的鸡头,将时辰掐算得刚刚好,嗖地一下跑出来,跟着钻了进去。

    “起——”随着一声洪亮雄厚的嗓音,凤辇起,喜乐鸣,禁卫军开道。

    队容整肃,仪仗盛大。

    京都盛况空前。

    登基大典,帝后大婚,立后大典,没有哪一朝会将这三大盛事于同一日举行,新帝对此却似乎理所应当。

    九道宫门大开,皇宫依旧庄重肃穆。

    过九门,凤辇驻,锦帘掀起,宁天歌扶着嬷嬷的手步下凤辇,抬眸望向前方的金殿。

    大道通途,脚下明艳的地毯一直绵延至玉阶,玉阶顶端,一抹明黄身影临风而立。

    左右两边立即有高品阶的宫女过来相扶,她轻说一声“不必”,双手轻扣身前,朝着那玉阶的方向一步步行去,步子平稳,姿态雍容。

    微微昂首,随着距离的相近,玉阶上的那人越发的清晰。

    明灿龙袍,发冠高束,截然不同于以往的优雅随性,此刻站在那高处,终显出他睥睨天下之势。

    他此时站在那高处俯视着她,珠玉容颜微微带笑,看着她一步步向他走近。

    大道很长,玉阶很高,两人对视的眸光却很短。

    她唇角微扬,陪伴她走过这漫长一生的男人,就是他了。

    周围的一切都静了,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与她两个人,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她也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他们不过是最为平凡的夫妻,走着人生中最为重要的那一步。

    距离越近,微笑越深,她走上玉阶,每一步都在向他靠近,长长的袍裾铺展在身后,上面那只展翅的凤凰翱翔于天。

    他朝她伸出了手,掌心如玉,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这只手,今后将手执朱笔,将天下都掌握在此,这一刻,却只是一个丈夫在迎接他的妻子,执子之手的那一握。

    她伸出右手,与他轻轻交握,他随即用力,将她紧握住,再也不放手。

    还有三步的距离,她稳稳走完,终于站在他身边,转身,共对天下。

    从此携手,风雨共担。

    玉阶下,及至整座皇宫,都是潮水般起伏的朝拜之声。

    雪团般的四喜一直蹲在玉阶下,抬着头好奇地打量着上面的男女,既感陌生又感新鲜,此时蹭蹭蹭地几个纵身跃至玉阶顶端,一个后挫力便要往宁天歌身上跳,被墨离一个淡淡的眼神给止住。

    缩了缩脖子,它识时务地坐在宁天歌脚边,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种只有帝后才有享有的跪拜。

    额头中间那一撮金毛在阳光下越发尊贵,彰显出王者之气。

    各国来使均站在一侧,跟随宁天歌进宫的众夫人激动得不时拿香帕抹眼角,有几个最为感性的已喜极而泣,不能自已。

    司徒景发出一声悠悠的叹息,长眸中似艳羡又似失落,语声很是怅惘,“真是一对璧人哪。”

    平阳王妃轻轻抱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膀,“爷,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司徒景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说话。

    “这世上,确实只有安王与公主最般配。”郁瑾风一句感叹,引来司徒景十分不满的瞪眼。

    苏屿一贯的笑意温和,深深地望着宁天歌,此时她凤袍加身,与墨离并肩而立,气度更加淡定从容,眼眸沉静若海,淡淡一扫间,凌厉锋芒一闪而过,令人不敢直视。

    这样的女子,只有世间最优秀的男子才配得上。

    不可否认,他曾对她动过心,在她出现在密室救他出囹圄的那一晚,她已在他心中留下深深的痕迹。

    也不可否认,他曾一度想过对她表明心迹,请她留在桑月,但那些话终究未曾出口。

    只因他明白,他的天空不够广阔,无法令她展翅飞翔,也明白,她与他只止于友情,而他也珍惜这份最纯净的友情。

    头发花白的司礼官高声主持着大典仪式,苍老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宫城上空,他一生主持仪式无数,更是第三次主持皇帝登基大典,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主持这三大仪式合一的大典。

    任务繁重,却觉人生圆满。

    东陵帝以太上皇的身份端坐在高台上,向来冷厉的目光也经不住岁月的打磨,多了份柔和。

    也许,在一开始他就错了。

    错在自己多疑,错在不该听那钦天监一面之词,否则也不会生出后来那么多事端,兰妃或许也就不会死。

    未时三刻,礼毕。

    司礼官刚唱罢,西宛来使突然出列,举着一个沉朴的木匣高声说道:“西宛使臣吴迁奉君主之命向东陵皇后进献贺礼!”

    所有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确切地说,是集中在他手中的那个木匣上。

    如此一个小小的匣子,再贵重的贺礼,又能装多少?

    同时亦有不少人听出其中的不对劲之处,这西宛的使臣是不是说错了?说献贺礼也是献给皇帝才对,怎么是献给皇后?

    立即有太监上前接过,低着头快步跑上玉阶,将木匣高举过头顶呈至墨离跟前。

    墨离接过,却直接转交给了宁天歌。

    宁天歌打开盖子,匣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封信与一卷泛黄的用黄丝带系着的帛书。

    取出那封信,太监立即上前捧住匣子,她从信封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笺,细细阅读之下,竟一时默然。

    所有人都很好奇上面写了什么,更好奇西宛君主送了什么礼物。

    “简晏真是小气,竟只写了封信来表示诚意。”司徒景撇嘴。

    吴迁朗声说道:“小臣主上说,皇上与皇后大婚,他自当备下薄礼。主上与皇后乃在同州相识,相知,意义非凡,因此将同州城送给皇后娘娘作为贺礼,并将同州更名为宁州,今后归娘娘管辖。”

    此言一出,皆是惊讶之声。

    “嗬,西宛君主好大的手笔!”郁瑾风赞道,“同州向来作为西宛东边的边境要塞,兵家重地,没想到说送就送了,还为了公主更改城名。”

    司徒景也有些咋舌,但嘴里却不服输,“不过是一座城池么,赶明儿我也送一座给七妹玩玩,哦不,两座!”

    “要送就蒲阳,别的没什么意思。”不远处的阮清突然插了句。

    “蒲阳就蒲阳。”司徒景想也没想就应。

    “平阳王,立字据吧。”阮清气定神闲,“还请各位作个见证,平阳王今日把蒲阳城送给咱们皇后了。”

    司徒景这才懊恼自己图了一时口舌之快,蒲阳一送,他们北昭牵制东陵的最重要关隘就没了,等于以后可以任东陵大军长驱直入。

    “后悔了?”阮清挑眉。

    “谁后悔了?”司徒景一仰头,“小爷从不后悔!”

    但听得吴迁继续说道:“小臣主上还说,他随时都有可能率着西宛的铁蹄冲过桑月踏入东陵,请皇上做好准备。”

    “大胆!”在场的百官首先沉不住气了,“我们东陵岂是你们说踏入就踏入的!”

    墨离抬手,示意下面安静,唇角微挑,负手微笑道:“请吴将军回去禀告君上,就说朕接受他的挑战,随时等着迎接他的铁蹄。”

    “也请吴将军代我谢谢君上的贺礼,礼重,君上的心意更重,我都收下了。”宁天歌郑重地说道。

    别人或许不懂,但她与墨离却明白,简晏将同州送给她,也就是向她表明,西宛已将自己的大门交到她手里,只要他们不动兵,西宛便一日不会向东陵或桑月发动战争。

    这一点,苏屿郁瑾风与司徒景自然能理解。

    “简晏真是别扭。”司徒景一拍额头,“明明不会兴兵,非得嘴上逞强几句。”

    苏屿笑道:“简晏向来骄傲,此次能如此表态,已经很让人意外了,说几句就说几句吧。”

    “西宛君主对公主确实是用情不浅,只可惜……”郁瑾风话说一半,没有说下去。

    之前发生的事大家都清楚,一时也不再提。

    吴迁应诺,退回一边。

    宁天歌将书信放回匣中,遥遥眺望着西宛的方向。

    简晏的强势,注定他不能与墨离为友,但至少,也没有成敌。

    一只手将她牢牢牵住,她转头与他微微一笑,一起缓步走下玉阶,走出相携的第一步。

    而这一日,也有一个人,站在业都皇宫中最高的宫殿的勾檐上,久久凝望着东陵的方向,想象着那个女子穿着凤服一步步走向那长长的玉阶,走向那个朝她伸出手的男人。

    从此,奠定一生。

    ——

    亥时,夜深,宫宴将毕。

    墨离朝身边的宁天歌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宁天歌抬起头来深深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墨离遂起身,请各国来使一起移驾安王府,说有景观请他们欣赏。

    众人虽觉得这个提议来得突然与不合常理,就算安王府真有奇异景观可看,也不应该是今日这个特殊的日子,但基本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年纪都尚轻,哪里会在意那些条条框框,当即称好。

    于是,摆驾安王府。

    所有来使与朝臣都一同前往。

    ——

    太医院。

    不同于皇宫另一边的灯火辉煌与热闹,这里极为寂静,太医们都被宣去参加宫宴同庆,多数房间都是漆黑,只有里面那个小院亮着灯。

    寒冬的天气,屋内的男子依旧一身白衣,静静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衣柜被打开,折叠得一丝不乱的为数不多的几套衣服已都收入包裹中,桌上还是几件堆放着,若是仔细看,不难看出其中有一套尺寸略小,且颜色也有所不同。

    他并不急于收起,反而将它一一展开,铺平,修长的手在上面轻轻抚过,仿佛在触摸一件珍稀的心爱之物。

    这确实是他的心爱之物,在那个女子还是男子之时,因为遭他强迫而换上了他的衣衫,又因为遭他强迫接收了他的珍药,而不小心遗落在他这里的衣袍。

    他将它们极为仔细地清洗,晾干,折叠,然后存放在衣柜最底层,就此珍藏,不曾打算奉还,甚至还想,若是她来要还,他就来个概不认账。

    只是,她似乎已经忘了,再也没有向他提起归还衣物。

    看了许久,看得眼睛都似乎有些酸了,他才将衣服顺着原来的折痕小心折起。

    指尖有些凉,衣服上却似乎还留着她的体温,还有体香。

    他与她不是没有近身接触过,第一次在街道上紧密相贴,她柔软的身体留给他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她是他今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如此亲密接触过的女人,也是她开启了他感情的鸿蒙,让他知道了人生除了吃饭,睡觉,治病,研究医术之外,还可以有别的东西,一种奇妙的,令他想摆脱又想紧紧抓住的东西。

    就好象,明知她所说的细菌肯定是不好的东西,却任它钻进了自己的心里,甘之如饴。

    而他也因她而变得更象一个人,一个拥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的人,而不再是一杯平淡的水。

    折起外袍,中衣,没有里衣与亵裤。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并没有脱去自己的贴身衣物,但那又如何呢,只要能将他的穿在身上,他就满足了。

    一丝不苟地将它们平放在自己的衣物上,桌面上还有一件,这是他自己的,只是那衣襟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犹如蜈蚣的针脚,而在这些针脚处,还有一点干涸的血迹,宛若雪地里的一朵红梅。

    那是她熬了一个晚上给他补起来的衣服,还因此扎破了手指,知他爱干净,她已尽量注意不将它弄脏,但还是留下了一滴血渍。

    她让他把衣服脱下来,说帮他洗干净。

    他当时下意识就捂住了胸口,生怕她真的拿去洗,拒绝得飞快。

    甚至,为了怕她起疑,还找了个她洗起来不干净,由他自己洗的理由。

    可谁又能知道,他将这破衣服象宝贝似地藏起来,上面的那滴血更是舍不得洗掉,根本就不觉得脏。

    只因,这是她的血。

    他珍惜。

    将这件衣服也收了进去,系好包裹,他缓缓抬头,目光在这屋子里慢慢转过,将这里的一切都一点一点刻入脑子里。

    她不止一次来过这里,来找他把脉,又用各种惹他生气的方法躲过他的诊断,还一次次地戏弄他,欺骗他。

    他为此气过,怒过,怨过,伤心过,以为今生都不会再原谅她。

    可在得知她全身筋脉俱伤的时候,所有的以为都顷刻间烟消云散,只恨不得能立即赶到她身边,为她解除痛苦。

    当看到她躺在墨离怀中动都不能动的时候,他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那一刻的痛,比起原先她带给他的痛,竟不知要痛上多少倍。

    那时候才知道,只要她好,他疼痛与否都已不重要。

    今日,他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远远地看着她一步步登上那高高在上的地方,站在那个拥有帝王之尊的男子身边,一同接受着万众朝拜,心里亦有着满满的骄傲。

    这是只为她才有的骄傲。

    但是,也到了他该走的时候。

    将小小的包裹背在自己肩上,再披上黑色的斗篷,这是不属于他的颜色,但今夜,他需要这种颜色来掩藏自己。

    宫中禁卫森严,以他的身份,想要出宫并不难,只可惜……从此他将与他的医书相别。

    无妨,只要带着自己最珍爱的东西就好。

    低头吹熄灯烛,他打开房门,清冷的空气顿时沁入肺腑,他深吸一口,再回头看了一眼,迈出门槛,合门下阶。

    黑色的背影很快融入黑暗,他走得很快,很急,没有回头。

    一如上次的,决绝。

    ——

    安王府,莲湖畔。

    其他人依墨离所言全部立于莲湖边上,看着他与宁天歌走上九曲玉石桥——玉衡。

    多数人都是初次入安王府,且不知此九曲桥的名称,此时见上面朵朵玉兰皆点起明烛,暖色的烛光自润泽的玉色中透出,映在连湖中如团团月光,极为好看,只道墨离叫他们过来便是欣赏这一景观,不少朝臣已开始大加赞叹。

    却见墨离走到玉衡中间停下,宁天歌则从袖中取出一只通体莹润的水晶球,在烛火映照下璀璨流光大盛,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这是何物?”司徒景大为惊奇,世上竟有比夜明珠更华灿之物。

    周围无人应答,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个晶球上,只有郁瑾风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不知何时出现的墨迹张了张嘴,脱口就要说出“天眼”二字,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墨离接过水晶球,命人将玉衡上的灯烛全熄灭,遂将水晶球放置在身前那朵玉兰上,抬头凝神看着天际。

    众人亦跟着抬头。

    天上无月,星子密布,然而就在转眼之间,满天星子突然象是被一块幕布笼罩,只余下九颗错落有致最为耀眼的星子。

    众人正想发出惊呼,那一声惊呼却卡在喉间,只见刚刚还各自为政的九子在瞬间围成一圈,也就这一刻,墨离手心一翻,一把短小的匕首显现,银光一闪间,已迅速割破自己与宁天歌的食指。

    鲜红的血一同滴落在水晶球的顶端,凝而不动,水晶球却象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现出隐隐的毫光,之后越来越强,竟炽亮得人无法直视。

    无人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心头的震惊却还不止于此。

    就在水晶球的亮度接近白光时,天上九星突然光芒大动,有光束自天上直射而下,最终汇成一束直接与水晶球相接。

    而在彼此相通的一霎,水晶球毫光大现,朝天上反射而出,形成一幅奇异的图形,似由无数细小星子组成,点线相连,布满整个上空。

    太多的惊讶,太大的震动,以致一直卡在喉咙里的那声惊呼到底没能畅快呼出,所有人都张开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宁天歌的眼睛忽然就湿润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费尽多年终于找到的水晶球,她前世梦中无数次出现的情景,原来在今生以这样的方式才能究其原由和结果。

    可是,连她都不知道如何解开这个晶球的秘密,墨离又是如何知道?

    “是天下合一图!”突然有人高声惊呼。

    在场皆是有才识之人,细细辨认看去,果然看出这是五国合在一起的版图,上北昭,下天祈,左西宛,右东陵,正中间范围较小的是桑月。

    “‘天眼’!”再也抑不住心中震骇,郁瑾风一语道破。

    开启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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