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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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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灯摇曳,灯光忽明忽暗,犹在苦苦挣扎,多数捱不住这狂风暴雨,只有少数几盏还顽强地亮着,与天争命。

    与天争命!

    若不想让自己的命掌握在这天手里,便只能让自己强大到做这片天。

    唯有做天,才不用再受这苦苦挣扎之苦。

    唯有做天,才不会被他人轻而易举地决定自己的命运。

    唯有做天,才能获得最大的自由。唯有做天!

    “随我去漪兰殿。”宁天歌一甩袍摆,大步走入雨中。

    漆黑高阔的天幕下,冰凉的雨水兜头淋下,打入脖颈,冷到了骨子里,她却似毫无所觉,笔直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而行。

    “做什么?”墨迹连忙跟上,脑袋还转不过弯来。

    她头也不回,看着浓如泼墨的夜色,微笑,“接你家主子……回家!”

    ——

    精致的雕窗下,一名貌美女子恹恹地半躺在软缎锦织的大红软榻上,杏眼樱唇,头发半揽半散,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

    从少女成为女人,不过半年时间,那原本还有丝尚存的青涩早已不见,此刻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个女人的韵味。

    一声闷雷打下,榻上女子挥了挥满屋子不可能被挥散的潮气,皱眉道:“春梅,往炉子里再加点茉香,驱驱这潮味儿。”

    “是。”珠帘外,一个细软的声音应了,从柜子里取了包香料,往香炉里添了些进去。

    香气顿时飘满了整个屋子,女子这才舒缓了眉头,在软榻上侧倚了片刻,问道:“夏荷回来了没有?”

    “回太子妃的话,还没有呢。”刚才那名婢女又细声回道。

    “这丫头办事是越发不利索了,打听个事也打听这么久,若叫我发现她偷着玩去了,仔细我不打断她的腿!”女子恨恨骂了句。

    这改了模样却没改脾性的,正是太子妃宁采诗。

    “哎哟,奴婢可不敢。”一个身着绿裳的婢女正推门走了进来,又连忙返身将门关上,身上的衣裙都已湿透,紧贴在一处。

    “你可算回来了。”宁采诗懒懒地坐了起来,扶了扶欲掉不掉的发髻,“事情打听得怎样了?”

    夏荷接过春梅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与身上,回道:“听前头的护卫说,安王昨儿个刚回京都就被直接带进了宫,今儿个被皇上软禁在宫里,说是要等那晗月公主的事查清楚了再给放出来。”

    “安王人都不在京都,怎么可能杀那晗月公主,要这么认为的人,不是成了傻子了么?”宁采诗撇了撇嘴。

    “可不是。”夏荷忽然停下擦拭的动作,凑到她身边小声说道,“不过,听说殿下拿了什么证据出来,还有晗月公主那婢女又作了证,安王的罪名好象是铁板钉钉了呢。”

    “什么,殿下证据?”宁采诗坐正了身子,把玩着垂下来的发丝,沉默下来。

    “是啊,安王这回看来是斗不过咱们殿下了。”夏荷想笑,再一看宁采诗的脸色,又将那笑声咽了回去。

    “哼,是他活该!”宁采诗恨声说了一句,眼睛里却渐渐泛起盈光来。

    夏荷偷偷拿眼风瞄了她一眼,不敢再说。

    宁采诗缓了片刻,才打起精神又问:“那宁天歌呢,他不是同安王一起去了天祈么,他怎样?”

    “那宁主簿好象没什么事,听说昨晚在宫里待了一晚上,今日早朝之后便回去了。”

    “他倒是活得好好的。”宁采诗闪过一抹恨意。

    夏荷很聪明地噤了声,站在一旁不插嘴,时间一久,身上寒气入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得得,你下去吧,今晚不用过来伺候了。”宁采诗嫌恶地挥了挥,有些心烦意乱。

    “是,奴婢这就下去。”夏荷忙福了福身,准备退下。

    “回来。”宁采诗却突然想起什么,将她喊住,“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许跟殿下提起,知道么?”

    春梅与夏荷连忙应诺。

    宁采诗这才挥手让夏荷退下,却忽觉冷风拂身,身上一冷,一抬头,见墨承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处,正神色不明地望着她。

    她心里一激灵,不知墨承听到了多少。

    夏荷与春梅急忙行礼,转身退了出去,墨承的目光在夏荷身上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瞥得宁采诗心头一阵突突地跳。

    “这丫头身上怎么都湿了?”墨承慢步踱了进来,似是无意地问道。

    宁采诗勉强笑了笑,这要在平时,他根本不会注意这些事情,更不会为了一个婢女开口询问。

    “外面这不是下着雨么,我让她帮我去取点东西,就淋湿了。”

    “是么。”墨承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颈窝里闻了闻,随意地问,“你刚才说谁也不许对我提起,何事这么严重?”

    他的嘴唇在她耳后游走,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似极了平时的挑逗,她却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心钻了上来,坐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连带着手脚都冰凉起来。

    今日的墨承,绝对与往常不同。

    不同于以往对她的宠爱,很危险。

    “嗯?”墨承的手抚上了她的下颌,略略收紧。

    宁采诗心头一惊,脱口说道:“太子哥哥,我就是有点不舒服,怕你担心,所以才让她们不要告诉你。”

    “不舒服?”墨承的手松开她的下颌,缓缓下移,在她的心口停下,“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这里,不舒服?”

    “太子哥哥,你在说什么?诗儿听不懂。”她脸上的笑快挂不住。

    墨承低声笑了起来,笑了很久,直笑得宁采诗毛骨悚然。

    “太子哥哥……”她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只想离开他远一点,只有远一点才会安全。

    身子刚往旁边挪了挪,墨承却倏地一下将她圈了回来,压低了脸,几乎与她的相贴。

    “听不懂?”他将她扑倒在榻上,将她双手困在头顶,语气虽轻却令她头皮发麻,“诗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遣人去打听老七的事么?还不许让她们告诉我?你若想知道,直接来问我不就好了,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得要多,要清楚,你还想知道什么?对我说,我现在就告诉你。”

    “不,太子哥哥,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宁采诗惊怕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我错了,我不该让她们去问的,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我大哥的情况而已。”

    “还想骗我!”墨承蓦地加大手中力道,似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眼睛里有森森之气透出,“谁不知你恨宁天歌入骨,巴不得她死!”

    “我……”

    “诗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在想着老七!”墨承眼里突然迸射出无尽的恨意,“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才嫁给了我,甚至在大婚前还想着将身子给了他!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天天惦记着?难道这半年来我对你还不够好么?变着花样地讨你欢心,明知道你还喜欢他,我也装作不知道,就是想让你一心一意地对我,没承想,事到如今你对他仍存有非分之想!”

    “太子哥哥,你弄疼我了。”宁采诗痛得眼泪直掉,扭动着身子想要将双手从他的钳制下挣脱,却引发了他更大的怒意。

    墨承一手摁住她的双手,一手大力撕开她单薄的罩衣,眼神几近疯狂,“疼?有我心里疼么?只有他死了,你那份愚蠢的念想才会跟着消失,只有他死了,这世上才没有人跟我作对……”

    “你等着,我很快就会让他死,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双眼通红,英俊的五官已然扭曲,最后那句话已是咬牙切齿。

    “太子哥哥,不要……”宁采诗又惊又怕,哭喊着哀求。

    身上衣服全被墨承撕烂,她曲起双腿,想要将最后那道屏障保留,一只大手猛力一扯,便将亵裤扯成两半。

    “不要?跟着我就有这么痛苦?”墨承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顾她的哭求,无任何前戏,连最简单的抚摸都没有,身子一沉,便完全进入了她。

    宁采诗痛得尖叫一声,全身痉挛。

    这是墨承第一次如此粗鲁地对她,就连新婚那晚也没有这么痛。

    “太子哥哥……我是真的……不舒服……”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流着泪断断续续说道。

    “是因为跟我才不舒服吧?”墨承毫不怜惜地看着她,“若是换作老七,你是不是早就贴了过去?”

    宁采诗已痛得说不出话,在猛烈的撞击下,小腹处似乎如被一只手紧紧拧住,一阵痛似一阵。

    “太子哥哥,求你停……停下,我……”

    见她脸色如纸惨白,五官皱成一团,墨承心中划过一丝不忍,然而很快就被更大的恨意代替,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用力。

    一阵疼痛如绞,宁采诗惨叫一声,忽然两眼一瞪,身下热流奔涌。

    墨承蓦然一顿,缓缓看向身下,但见大红的软榻上,一片潮湿的深色迅速洇开,漫过他的双腿,肌肤上血色斑斑。

    脸色陡然大变,抬头看向宁采诗,却见她两眼紧闭,已晕了过去。

    身子飞快抽离,抓过一床薄被盖在她身上,他箭步奔向门边。

    房门砰然大开,太子府上空响起一声发狂般的大喊:“传太医!找大夫!”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六十三章 看美人

    暴雨倾盆,狂风依旧。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快步行走在空寂无人的高墙深宫中,原本零星点缀的宫灯都已不堪这风雨侵袭被扑灭,此时这无人踏足的冷宫幽径只是浓浓的黑暗与如注雨声。

    毕竟在宫中,为防脸上妆容被大雨冲毁,宁天歌一路用衣袖挡住头脸,到了漪兰殿外,身上已是从里湿到外,再无干爽之处。

    未进漪兰殿,便听得琴音悠扬,遥遥从殿内深处传出,并不因这暴雨而失了音色,可见非一般人所能奏。

    她一怔神,墨迹早已一个箭步先她冲入,朝着唯一透着烛火的地方奔去,“主子!”

    她跟随在后,进入漪兰殿之后放下衣袖,站在回廊下透着院中疏朗的枝桠,看着窗纸上那个人影微微一笑。

    看那悠闲听曲,举杯浅酌,并不因这突如其来的呼喊而动半分的模样,可见此人在这里过得很是不错。

    掸掸衣袖,又扯平贴在身上的衣衫,她亦悠闲迈步,负手走入殿内。

    入眼处,一人倚着窗台斜卧榻上,容颜如玉,眉色如黛,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只白玉酒盏置于唇边垂眸轻啜,如鸦长睫轻垂,遮去千里美景无限。

    一方小几上放着几碟精致小菜,未有动过的痕迹,旁边是一把白玉酒壶,小几另一方放着一只同样莹润的酒盏,里面泊着一汪琥珀色的美酒,在灯光下泛着清粼粼的波光。

    看上去,不象是自得其乐,更象是在等一个人,一个共品美酒听雨夜话的人。

    宁天歌无声地扯起一侧嘴角。

    这人倒是真懂得享受,她在幽月殿与皇帝言辞争锋,他却相当地有闲情逸致,将这里当成了他的安王府。

    当真是……悠哉得很!

    再看另一边,数名长相清秀的宫婢侍立在侧,一名模样甚美的女子坐于一架古琴前低垂臻首,玉指轻拨琴弦,一双如水妙目却始终凝望着对面那人,脉脉之情与缕缕琴音相绕,绵绵不绝。

    墨迹被尴尬地晾在了一边,自进来之后就无人理会他,而他的主子更是连眼皮都不抬,将他完全无视。

    宁天歌唇边的笑意便深了几分,索性立于帘外——看美人。

    她对这些音律懂得不多,只能听个好坏,但鉴赏一个女人美不美,却有着独到的眼光。

    眼前这个弹琴的女子,五官长得自不必说,能进宫里乐坊的女子模样自不会差到哪里去,皮肤身段长得亦很好,那眼睛更是柔得似乎能淌出水来,尤其在看向那个到处招惹女人的男人的时候。

    但终究这种美太入大流,缺了点独特的气质,所以,最多也就只能算个美人。

    好容易,一曲终了,等得五官纠结在一处的墨迹再也按捺不住,凑到墨离跟前咧嘴喊了一声,“主子。”

    满心以为这次总该得到点不同的待遇,未料墨离看也不看,挥手将他拨到一边,抬眸看向对面收手望着他的女子,勾起唇角,“过来,斟酒。”

    那女子抿唇一笑,婷婷起身,绕过琴架徐步走来,举步间顾盼流转,芳菲妩媚,端的是轻曼绰约。

    “主子,你这……”墨迹眉头一拧,不自然地朝宁天歌这边看来,张嘴就要告诉墨离是谁来了,却被宁天歌一个手势打住。

    他张了张嘴,几次欲言,终究敌不过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而作罢。

    宁天歌静静地注视着里面那人,倒想看看这个男人又想做什么。

    酒液汩汩,映着美人如玉脂般凝白的手,墨离懒散地支着额头,笑语:“好久不曾听到绿芙的琴音了。”

    “殿下,整整八个月零七天了。”绿芙放下了酒壶,娇嗔地望着他,“殿下这么久都不曾找绿芙,想必都把绿芙给忘了吧?”

    “若是忘了,今儿个也不会让人去找你了。”他低低一笑,伸手欲去拿酒杯。

    绿芙却抢在他前面拿了起来,双手捧了递到了他唇边,剪水双瞳如诉如盼,“殿下……”

    墨离垂眸看着眼前的玉杯,唇边笑容不改,略一低头,便将那琼浆玉液倾入口中。

    绿芙喜上眉梢,取了酒壶过来又为他续酒,墨离支头看着,似是十分享受于美人的伺候。

    帘外的宁天歌忽然转身就走。

    看似低着头,实则时时留心着她的反应的墨迹连忙着急地喊:“宁主簿……”

    绿芙与其他宫婢皆一怔,这才知道外面还有人,墨离眸光微微一变,更多的却是突然浮漾起来的笑意。

    “还不快去将宁主簿追回来?”

    “是,我这就去。”墨迹早不等他发话,脚已抬了起来。

    还未冲到帘边,外面却有个声音淡淡传来,“追什么,我又没走。”

    墨迹连忙刹住去势,墨离已挑了眉,朝帘外望去。

    “站得有些累了,便去寻了把椅子。”宁天歌已拨开帘子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椅子往地上一搁,一手扶着椅背对诧异的绿芙微笑道,“你们继续,我先坐会儿。”

    绿芙见进来的是名容貌清俊的男子,又听得“宁主簿”这个称呼,不由将她多看了几眼。

    关于这位宁主簿与安王的传闻,她虽处在深宫,却听得也不少。

    安王以前来听她弹琴的次数虽不多,但一个月也总会有一两次,起先两个月不见他来,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后来听到关于安王与他的主簿之间各种流言,她才知道安王为了一个男子而情根深种。

    她惊讶之余又实在好奇,这世上终究该有多出色的男子才能让安王收了心,再不流连于风月之地,如今看来,却觉得不过一般。

    然而,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个瞬间,很快,绿芙便再不敢丝毫刚才那种想法。

    见她一直探究打量,宁天歌微笑不变,眸光却初雪微凉,抬眸看过来间,一股凛然冷冽之气陡然散发。

    绿芙手一抖,那酒液从壶嘴里洒出,溅湿了墨离的衣袍。

    “对不起,殿下,绿芙是不小心……”她一惊,连忙放下酒壶用衣袖去擦那酒渍。

    “罢了,绿芙,你也累了,下去歇息吧。”墨离抬手一挡,将她的手推开。

    “殿下……”绿芙咬了唇,目光楚楚。

    “我没有怪你。”墨离伸长了腿,舒适地躺倒地榻上,“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

    宫婢连忙应了,一名粉色裙装的婢女似乎是绿芙身边的人,过来扶了绿芙。

    绿芙虽有不舍,但也不敢多言,频频回首地去了。

    殿内长时间的沉默,墨离似笑非笑地望着宁天歌,后者亦似笑非笑,与他相同的表情。

    墨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情景实在诡异,做了半天热锅上的蚂蚁,突然十分踊跃地提议,“要不,我去把那女人的手去给剁了吧?”

    “什么理由?”宁天歌瞥他一眼。

    墨迹挠头。

    对,什么理由?

    因为人家会弹琴?还是因为将他主子伺候得不好,将他袍子洒上了酒?

    似乎这些都不足以成为剁手的理由。

    “你剁她的手做什么?人家就是靠的这双手吃饭的,你将她的手剁了,不等于是要了她的命么?”宁天歌好笑地摇头,斜眼睨着榻上笑得意味不明的男人,“再说了,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我见着都想抱在怀里怜着疼着,你做这狠心的事做什么?”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么?”墨迹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宁天歌挑眉。

    “呃,没什么没什么。”墨迹连忙识时务地否认,头摇得好似拨浪鼓。

    宁天歌大刀金马地坐了下来,双手一抖衣袍前摆,“我劝你啊,还是别费那些个心思,小心你前脚剁了人家的手,你家主子后脚就砍了你的头,还是算了吧。”

    “不至于吧?”墨迹骇然看过去,“主子,好歹我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了,凭咱俩的关系,怎么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的手来要我的命对吧?”

    “你说呢?”墨离双手枕于脑后,若有似无地一笑。

    这一笑,笑得墨迹寒毛直竖,后颈发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还好,还在。

    墨离却突然坐了起来,盯着宁天歌说道:“天歌,你真沉得住气。”

    宁天歌奇怪,“我为什么要沉不住气?”

    他微拧了眉,“你就不会吃醋么?”

    “吃醋?”她秀眉一挑,“为什么?”

    一句句反问,问得墨离闭了嘴,默默地看她。

    她噙着笑,亦不躲亦不避,坦然地与他对视,眸中似有无数辨不清的光影,又似乎纯净得什么都没有。

    许久,墨离点头,“嗯,下回定要找个与众不同的。”

    “与众不同的?”墨迹没忍住,看着宁天歌插了一嘴,“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么?”

    “笨!”墨离瞟了他一眼,躺了回去。

    “殿下是打算在这里继续住着呢,还是与我们一起回去?”宁天歌一掸衣袍,缓缓起身,“如果殿下想要住下去,在这里美人在怀,聆音品酒,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殿下的雅性。”

    墨离看着她不语,片刻,渐渐舒展开唇弧。

    见到这种种非正常的行为,墨迹更为纠结,主子该不是病了吧?而且看起来病得不轻。

    “天歌,原来你还是会吃醋。”

    “殿下想多了。”宁天歌扬唇淡淡一笑,“醋太酸,我向来不喜欢。殿下这里如果醋太多了,大可以找些喜欢吃醋的女子过来,想必定然能让殿下满意。”

卷三 惊云飞渡 第一百六十四章 因为,他曾逼迫过你

    宁天歌转身就要出去,榻上之人一跃而起,步法轻移,闪身抓住那帘子挡在她身前,朝墨迹瞥了一眼。

    墨迹这回极有眼色,也极为利索,二话不说就自觉地迅速走了出去,那形容,仿佛慢了就会火烧屁股似的。

    宁天歌眉色不动,等着他开口。

    待殿门被难得细心的墨迹关上之后,墨离突然低了头,展开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在她跟前软声道:“别生气。”

    “生气什么?”她挑眉。

    “这么问就是生我的气了。”他歉疚地望着她一身的湿衣,想要将她搂入怀里。

    宁天歌往后一闪,避过了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微笑。

    墨离一声轻叹,趋身上前,将她的双手握在掌中,触手冰凉。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是在这里寻欢作乐吧?”他手上微一用力,将她拉入怀中,这回她没有躲,任他抱着。

    自己的衣服都湿了,总不能她一个人湿。

    “你当然不是在寻欢作乐,你是在作乐寻欢。”她闭起眼,寻了个舒服的角度将身体重量全压在他身上。

    墨离不免好气地捏了捏她的掌心,“你就故意气我吧,明知道我是做给人看……”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做给我看么?”她接过话茬。

    他哑然。

    “没话说了?”宁天歌靠着他的肩膀,闭着眼道,“你故意做这副样子给你父皇看是没错,让他对你减少几分戒心,不过,给我看的可能性比你父皇还要大吧?”

    他低低一笑,转移话题,“你去过幽月殿了?”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她直起身子将他一推,微牵了唇角看他,“你不就是算准了我会今晚进宫查清晗月之事,才会让那美人深夜逗留在此,连我进来还故意装作不知?”

    “可我不是未能如愿么?”他默默地看她半晌,叹息,开始给她解衣,“本来是想让你为我吃点醋,哪怕是毫无道理的干醋也好,可你偏冷静得好似跟你无关一般。”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无聊了?”她嘴角一抽,啪地拍开他的手,“这里是皇宫,别乱来。”

    “我知道。”他很自然地应道,也不知怎么动作的,两只手已飞快而灵活地解开她的衣扣,“我只是给你脱衣服,又不做什么。”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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