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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谋_乔小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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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珺贴身伺候的小厮领命下去了。
听到了继子的声音,胡夫人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轻轻的让亲子跪正哭,就去扯宋珺的衣衫:
“大郎总算是回来了,老爷这一去的,也见不着什么,家里都是老弱幼小的,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反正不管是谁继位国公了,她都是老封君,和继子的关系也要搞好一点才是。
不着痕迹的拨开胡夫人的手,宋珺安抚道:“母亲不用担心,具体事宜我已经着人去请大长公主过来料理了。”
胡夫人的表情出现一瞬间的僵硬,立刻又痛哭起来。这下,她想动些手脚的不行了。
为了躲避攸宁的追问,赵煦去了曲台,满宫之中,也就这儿可以安静一点了。
萧清瑜坐在院子,用刀在桃木上,不知在刻着什么。倒是什么的悠闲,他突然就想起当初叫影卫调查萧家的事情,还真有那么几分的诡异奇妙之处。
要说萧城也不过才能平平,偏生在萧家四子里脱颖而出,袭了其父的爵位,而且,于政事上,虽无大作为也是从未犯错的。看来这背后,都是他的宸妃的功劳啊!
他早知萧清瑜不是平常女子,但能用女子之身成为萧家实际上的当家人,这份谋略,便是他,也当真是不能不服。
“官家不去哄圣人,不去见新欢,也不见新人的。到来我这曲台,官家是改变主意了吗?”改变主意要我当那个靶子了吗?
后面半句的嘲讽,萧清瑜自是不会说出来的,她心中对赵煦的那点旖旎,早就随着去年的雪,一道的融化干净了。
“朕不相信你不知道今□□上的消息,说说吧,你的看法?”赵煦也不嫌弃,直接就坐在了萧清瑜的旁边。萧清瑜可是直接就坐在院里的台阶上的,一点平常的淑女风度也不见。
“原来是到妾这来避暑了,可是夏天还未到,官家这样的准备,就不到时候,烈阳下还要见狂风暴雨吗”
太清楚赵煦底线了,萧清瑜调戏起来简直不要太有压力。
果然,原本心情还有些郁闷的人,散去了不少,直接夺过了萧清瑜手里刻了一半的桃木,看了半天,还是不明就里,又丢回给了她。
“还是说说你对今天之事的看法吧,说的好,朕就考虑不治你的罪。”
和聪明人讲话都不需要多费口舌,萧清瑜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是自己学着武懿太后养暗卫的事情被赵煦察觉了,当下咬碎一口玉牙。
“官家的决定十分之完美。”吃过乱议政的苦了,她萧清瑜又不是记吃不记打的人,“不过对如何接回崇华长公主一事,妾有些微见解。”
把柄在赵煦手里,还是得说些有用的才好。
崇华被遣返,一方面,对大周乃是一件羞事,对大周子民,就是崇华长公主未尽和亲公主之职,未能守护两族的安宁和平。
另一方面,对赵煦来说,是对之有愧的亲妹子,在北漠受尽委屈还不知怎么你补为好,哪里会愿意崇华青灯古佛的赎罪一生?
而且,就是为了堕北漠王的脸面,赵煦也非得好好的供着崇华不可。
只不过崇华是被遣返,而不是荣归故里,一旦大周与北漠开战,只怕民怨都不许崇华长公主衣食华丽的被奉养。
除非,崇华和前朝的华容公主一般,给母国带回了重要的机密,例如行军布阵图!
“崇华已经在路上,怎么可能还能有什么机密!”更何况,崇华在北漠几载,竟连胡语也没学会几句,更与北漠王相行陌路的,怎么可能有什么机密呢?
赵煦显然是不是很接受萧清瑜的话。
“妾只问一句,在与北漠的战争中,官家有无必胜的把握?”
“区区北漠鞑子,朕定是要其在昭和朝滚回漠河以北的老家的。”
“那便就是了,有没有行军布阵图有什么相关,只要百姓相信崇华公主有就是了,公主虽被遣返,却也是为了家国,有功无过更该嘉奖便是了?难道是妾理解错了?官家不想好好的补偿崇华长公主?”
赵煦不言,也知,唯有给崇华找一个光明正大的归京理由,崇华方才能够真正的归国归家。
第二日,赵煦立刻派宗正大夫亲自领人去接给大周立下大功的崇华长公主,务必要浩浩汤汤热热闹闹的,还得把公主的嫁妆当真遣送公主归国的北漠将士点清楚,少了一样,都得给大周吐回来!
第三日,齐哈尔和八王爷,各自拜别昭和帝,昭和帝亲送大军十里,共饮下饯别酒。
晚春的风吹过,卷起城外土地上一层层的黄土,也颇有些大漠的意味。
“愿他日,朕同在此处,接齐将军与八叔,凯旋!”
琥珀色的烈酒,启开坛上红绸布,抱着坛子便于军士对饮,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冲向云霄,吓退了天上的太阳。
此去几千里,再难回故乡。兵士的热情丝毫没有被离别影响的松懈,只有高昂的激情。唯有他们在外守卫国土,家国的亲人才能生活无忧,不见战火残酷纷争。
天边的大雁,年年传递着北方浴血人和南边相守者的哀哀愁丝。
五三|
几次对椒房殿的逃避,导致了赵煦去找攸宁时,亦直接吃了一个闭门羹。紧闭着的朱红色宫门,唯有张德顺一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关着鸟雀的笼子,以张公公为圆点,一圈都堆着东西——
全是赵煦以往赏赐给椒房殿之物,其中不乏攸宁以往极奇喜爱的奇巧之物。椒房殿里现在只要和赵煦搭上边的两个字好像都被丢弃在外了。
也不算丢弃吧,算是丢回给了原主人。
“娘娘要奴才一定要亲手把这小东西还给官家,”张德顺双手奉上鸟笼,大嘴巴子咧着的,实在是喜气的紧,“那么,赵公公接一下?”
赵吉祥原本一直低着头,听到自己的名字,先瞄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赵煦,后忙不欠迭的接了过来,继续眼观鼻的站着。
帝后翻脸的,这椒房殿的总管太监倒是高兴的很,赵煦默默在心里给张德顺记上一笔。
也不理地上一堆的烂摊子,拂袖就走了,留下赵吉祥看看地上的,又看看手里的,再看看离开的官家。。。。。。
想把笼子重新还回张德顺的手里,可是人家推开门之后,赵吉祥刚追上去,脑袋差点被关门的小太监给夹了。
这种金贵的绿舌鹦鹉,也不能和地上的一堆放在一处啊?几次纠结之后,还是提着笼子追着赵煦走了。
神仙打架,殃及的永远都是他们这些小的。
绿舌鹦鹉给赵吉祥提着疾步走,受到惊吓,在笼子里乱飞着,叫着:“死赵煦、臭赵煦。。。。。。”
鸟声之大,隔着好几步远的赵煦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折返,自吉祥公公手里拿过鹦鹉,稳稳的提着。
鹦鹉还没有从受惊的状态缓过神,还是不住的在笼子里瞎扑腾,赵煦好笑盯着鹦鹉:“朕要你好好的哄阿宁高兴,你倒是好,竟敢跟着圣人学着辱骂朕了?”
赵吉祥在一边着急上火的给鹦鹉使眼色,可绿毛畜生哪里会识人眼色呢?还是不断的重复着“死赵煦、臭赵煦”。
池边莲花盛开的正好,清晨荷叶上的露珠在猛烈的阳光下折射完七彩的光芒,渐渐消失的踪影,留下的唯一痕迹是一个小小、小小的在荷叶上的较为深色的阴影。
这阳光,恐怕挥发的不止是水,还有边塞将士的血肉。
宫里给护国公府的旨意非常之快,世子宋珺接任国公位,宋衍依皇室王爷的礼仪厚葬。帝后同时到场抚慰亡灵。
扶棺痛哭的所有人,都明白,豪华的棺椁里只不过一副衣冠,宋衍的尸体葬在千里之外的墨城,简易的一个杨木棺装着尸体就那么埋了。
上香的时候,赵煦清清楚楚的听到身边缟素的攸宁冷笑的讽刺:“真正的是人到了地下尚不能安息。”没有好好安葬的尸体,到了地下,化为尸水,引来尸虫腐蚀尸体。
“事急从权。”赵煦毕竟理亏,也不多做解释,宋衍的情况已经十分不错了。
战场上浴血奋战过后的尸体,哪一个不是草草掩埋,好一点的能得一张草席裹尸。宋衍还不是战死而是尚算和平之时旧疾复发病死的,若不是担心路上尸体腐烂,也不会出此下策。
只不过,伤心之中的攸宁哪里会想到这点,世人讲究身后事。宋衍一生为大周立下赫赫战功,临了却是客死异乡的下场。
兔死,难免,狐悲。自家爷爷的下场,倒是提醒了攸宁,幼时那点的情分,究竟可以支撑着她在后宫之中安好多久?
丧礼之前,赵煦避攸宁不见;丧礼之后,也就上面所言了,椒房殿拒见官家。
整个后宫也就椒房殿也这个底气敢这样做而不受责备。
椒房殿的门是赵煦走之后才彻底闭紧的,门外的那一摊子东西,帝后未发话,自然谁也不敢去动一分。
张德顺回话时,攸宁正坐在院里的那颗梧桐树下,斜斜依靠在吊椅上,树荫遮去大半的光,散光撒在攸宁的身上,恍然一看,倒真有几分落梧凤凰的味道。
仿佛下一刻,就要与梧桐一起,浴火重生。
“大军出征之后,官家反而更忙了,这时娘娘与官家这样闹,怕是不好吧?”张德顺接过小宫女手里的湿帕,亲自敷到攸宁的额上。
“总得给他一个记起椒房殿的理由。”攸宁觉得阳光晒在身上,一边的半夏打着扇,完全感受不到夏日的炎热,实在是舒服的紧。
“祖父的丧礼,补葬的再豪华又有什么用?尸骨不还乡,宫中和上京,哪个不在说本宫失了宠,哪一个地方不说宋家失了官家的宠信?若本宫不给他们看看,赵煦对本宫的容忍度有多高,想来都是不会消停的!”
至于这点情分能消磨多久,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让你查的东西怎么样了?”攸宁问。
“宸妃那边的确是有古怪,只不过一时也查不到什么。不过,奴才觉得,清远庵那边应该知道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张德顺可以算是跟在武懿太后身边长大的,有幸见过妙真真人两回。
每回所见真人眼里,都是满满的对这个世界的厌恶之情。而这样不想活的人却还活着,身上必定带着尚未解决的秘密。
近来,官家对大理寺的重用,大理寺卿——青宴,那可是妙真真人的养子。
若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乞丐,妙真当初何必大费周章的说服清远庵的主持师太收养一个小男孩,还亲自带在身边教养?
“清远庵那边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攸宁端起茶水润了润嗓子,她对妙真真没有多大的兴趣。
不过,从母亲昭阳对妙真那个弟妹避之不谈的态度,她也猜到了几分,母亲与父亲的貌合神离,期间必定有妙真的手笔,但也不是她这个小辈该管的事。
“奴才私以为,妙真真人身上会有娘娘想要的东西。”张德顺也是偶然的一次机会听到过武懿太后与妙真的密谈,虽只是零星一点,但期间一定有牵涉到了自家娘娘的地方,武懿太后当时还怒责妙真不该把什么都不知道的攸宁牵扯进来。
只不过到底是什么他没有听清到底是什么就被师傅揪着耳朵提溜开了。
“本宫说了,不要再管清远庵那边的事!”攸宁凤眸冷扫,“本宫只要椒房殿从今以后固若金汤,再无别宫的内应。”
这样的气势,张德顺仿佛看见了师傅口中常常回忆的,武懿太后年轻时的样子,一切尽在掌握的霸气使然。
纵使有无法掌握的地方,也无足轻重。
攸宁不想管清远庵的事,妙真对攸宁却是关心的很。
她是为了培养赵煦为千古一帝,才借仁宗名义指婚二人的。千古一帝的背后不能有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任性的皇后。
若是攸宁还是这般的耍小性子,她也只能像对武懿太后所承诺的那样,宋家攸宁将不再存于世。
“当初,为了调节武懿太后和煦儿之间的矛盾,两个孩子强行令我凑做对。攸宁那样的性子,看来当真是不能做好一个皇后的位置。”妙真跪坐在蒲团之上,指间佛珠捻动。
青宴沉默的在牌位上上了一炷香,仔细看的话,原来仅仁宗一个牌位的地方,多出了一个武懿太后的牌位。
生前也算是水火不容的婆媳,阴阳两隔后还算是可以和平而处,一旁的仁宗皇帝应该是很欣慰的。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青宴反问一句。
夫妻两之间的情趣,外人实在是不足道也。再说了,这皇后的位置谁适合,该给谁,归根结底还是得赵煦自己来选。
早就知道青宴和赵煦是一国的了,妙真也没有指望能够从青宴口中听到赞同的话语。
“清远山离上京虽说不远,但是一来一回也是费事,日后你不必常过来了。成年男子频繁进出尼姑庵,不能让主持难做。”
说完就闭上了眼,专心颂念佛经,故意忽视了青宴将说出的反对话语,有些情感,还是扼杀在摇篮时期较好。
下次赵煦来时,看来要好好的说说青宴的终身大事了。
椒房殿门口堆着一堆官家赏赐的贵重物品的消息传的实在是快,后宫女人的脑子动的也是非常之快的。
作为一个尽责的闺中密友,谢卉儿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攸宁如此的做法,无非是提醒赵煦,既然你心中有我就不该伤我的理念。
对此,谢卉儿只能好好的嘲笑一下了,堂堂一个皇后学起宠妃撒娇痴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来争宠,也不嫌自降身份。
这样子的利用旧日情分,她倒要看看,赵煦那样冷情的人可以忍到几时。
谢卉儿认为赵煦必定有忍受不住攸宁的一天,可是对赵煦已经十分了解的萧清瑜却知道,宋攸宁这步走的的确是好,既破冰了多日帝后冷战的局面、也不至于令自己先低头真的坐实皇后失宠的谣言。
反而,赵煦只要真的三顾了椒房殿,皇后就不是失宠而是盛宠了,连带着由于宋衍之死、当家的宋珺又是无实权而低迷的宋家,也保住了上京三大是假的位置。
在萧清瑜看来,在赵煦对攸宁的宠爱程度来看,别说是三顾了,便是要和昭阳大长公主驸马宋珺一般天天固定时辰蹲点,赵煦也是愿意的。
是以这场闹剧,萧清瑜也就只想搬个小板凳默默观望,她还有把柄在赵煦手里,正是韬光养晦的时候。
说到把柄,萧清瑜又不得不磨牙了,她不信赵煦是前些天才知道她的暗卫线的,这个时候说出来,不就是要她保住圣人,不要瞎掺和。
也许关键时刻还可以挡一下刀。
看待一个帝王的真心,不是看他将你捧得有多高,而是看他将你藏得有多深。
偌大的禁宫总有些不起眼的阴暗角落发生着一些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这样类似的事,每天都在上演着。
“把这个偷偷放到那堆东西最不起眼不常用的那个里,总有一天,我们会靠这个救命的。”
“诺。”
五四|
狼川漠北,足以让装点精致的驾车染上风沙,浩浩汤汤的车架已是明日黄花,那日泪花红装,今日霜满红颊。
作为被休弃的公主,被遣返,无可否认崇华内心的忐忑,比之纪皇后身死之时,那种不安更甚。
本以为一辈子再难回故土,不曾想过还有一日,能够以罪女的身份归国。
也是缘分,崇华的车架在官道与召诏王恰恰相遇。
缘分虽是天定,也是能够刻意安排。
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的几年,已将那个在召诏王映像里的那个小女孩磨炼的再无当初的样子。
那个母亲死后瞬间成长起来的小女孩,在波云诡谲的后宫之中还是爱哭爱笑的样子,如今看起来已经瘦削的不成人形。
原该红润的脸颊变成了大漠黄沙的样子,没有血色的嘴唇,单薄的身形,下马车的时候,落脚不稳的,让召诏王以为,下一秒,崇华就会栽倒的样子。
“八叔。”崇华见礼,并没有遇见亲人的喜悦之情,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归国之后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如果她回家的喜悦是别人的痛苦,那么,一开始,就不要有期盼为好。
在崇华走下马车时,召诏王同样翻身下马,走到崇华的面前,以一个长辈的姿态,郑重其事的道;“安心回去罢,官家已经为崇华长公主准备好接风宴了。”
“怎?怎会?”崇华只觉的不敢置信,一个没有护卫住两族和平被休弃的公主,是罪人啊!怎么还会有接风宴?
“崇华长公主带回了北漠的行军布阵图,对我大周打下北漠将有先行之功。官家为公主接风,理所应当。”召诏王说着,凑近崇华的耳边,小声的感叹,
“赵煦是个好兄长啊!”
崇华自是呆愣住了,行军布阵图,她眼里的北漠王,她的前夫君,说话做事向来都是风风火火的,哪里会做什么行军布阵图什么的布置,都是人来了二话不说就上去贴身肉搏的。
事实上,北漠也的确是如此,行军布阵图,那是汉人儒将干的事。
皇命在身,也没有太多时间等崇华回味过神,召诏王重新翻身上马,告辞:“几年未见侄女,八叔皇命在身却是不好叙旧。八叔令身边的副将护送你过这道安息岭,过了安息岭,官家派来接你的车架也应该到了。”
当初陪嫁而去的数千嫁妆数百宫女,如今被遣返的居然仅一车一夫,俩侍女,也不怪崇华路行如此之慢了。
召诏王看在眼里,北漠竟敢如此的欺辱大周公主,势要踏平北漠的决心也不比赵煦少上一点。
召诏王所领的几千军士遥遥远去,阵阵黄沙遮盖身影。留下的一小队等在崇华长公主身旁听候吩咐。却不知崇华看着远去的那个方向,泪水淌下,湿了前襟。
在北漠最难的时候,看着两个孩子在从自己的肚中化作一滩血水的时候,她都未如现在般,哭的后悔。
没错,是后悔。若不是她无用,若不是她无用啊!皇兄何至于要为她出气使军士出征塞外。
那阵阵行走而掀起的黄沙,就像无偿跟在身后一般啊。
如果,她不回来,是不是就没有血洗的罪恶了?
有了那一拨局军队的护送,崇华车架的速度的确是快了许多,过了了安息岭,宗正所派等候的人早已是等的万分焦急了。
回到上京,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样子,却又陌生的紧。上京的百姓早就得到了崇华长公主是为了家国才被北漠遣返,自发的等在街口迎接着。
有儿子上了战场的,想着,君主的命令不敢违抗,可是有了公主带回的那个什么行军布阵图,总会少几分危险吧!
没有亲人去的,那份来自血脉的家国之情,也能够使他们为崇华喝彩了。
帷幔遮住了马车外的世界,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到的崇华,如今也只想赶快见到赵煦,她想,她需要一个说法,明明,她不是一个棋子吗?维持两族和平的棋子,没有用了,不就该丢弃了吗?
这是,要给她希望,然后又将她摔向深渊吗?
可是见到了又如何,沉寂无言的氛围围绕着兄妹二人。一胎双生的兄妹,生疏至此。
“回来就好。朕令人修葺原来的昭和公主府,修葺好之后你就可以搬进去了。这几日还是住原来的广明殿罢,承宁想长姐许久,你也可以陪陪她。”终究还是赵煦先破开了沉默。
“嗯。”话在崇华嘴边几次沉下浮出,“为什么?”
“什么?”赵煦拿起一份奏章看着,有些问题还是不回答的好,因为心虚。当初的确是他先放弃了崇华这个胞妹。
“我明明和您是一胎双生,人们都说,一胎双生,会有感应,最是亲密。我却从来没有看懂过您一秒,当初母亲死的时候,也没有。我感觉到你悲伤却看不出你悲伤在哪里。”
赵煦放下奏章抬头看她。
“后来,就彻底如同陌生一般来了,您对攸宁也比对我这个亲妹子好。其实,这些,我早就不在意了。”
“只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是,你可以面不改色的将我许给北漠王,不理会我所有的发回的诉苦家书,任由我在北漠自生自灭。那么,为何在我跌入地狱之后,给我一个华丽的名声?”
自小不甚亲密的兄妹,现在这般的坦诚,赵煦脸上的刚毅也不免柔和几分:“因为朕是帝王,朕是仁宗和孝康皇后独子,所以,朕不能让任何人看穿,尤其是一胎双生,所谓的有着心灵感应的你。”
“不理你的诉苦,是因为你应该在那种情况立起,当初那样的情况你也在后宫之中好好的成长,也养育起了承宁。不过朕对你的期待太高,没有想到会到被休弃的地步。”
“不论如何,大周的公主不能有污点。而且北漠是公然的不将大周放在眼里的慢待大周的长公主,大国尊严被辱,朕派兵名正言顺。”
崇华看不懂赵煦,赵煦却将崇华忐忑、恐慌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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