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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荣宠_西木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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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珍看着小许子哭泣的样子,明白宫里的人会如此,与玄烨那日严惩私下买卖消息有关,毕竟此事不过一夜之间就弄得人心惶惶,生怕慎行司查到自己的头上。而这事多少与她有关,再加之宫中不乏刚得宠却突然患病被迫撤下绿头牌的嫔妃,再后来这些嫔妃便销声匿迹;因此,他们才敢如此妄为。
  一念转过,德珍轻斥了小许子几句不可妄言,方命他起来,问道:“皇上召了我去瀛台,后面又听闻我病了,他可说了什么?”
  小许子站起,打着哭嗝道:“皇上并没有翻小主的绿头牌。奴才打听的是,皇上快傍晚的时候到了佟妃娘娘那,说是要翻小主的绿头牌,再来南织堂看看,就听说小主病了……好像有说要来看一下,又不知怎得没来,后来直接歇在了佟妃娘娘……可到了晚上又成了玉答应侍寝……”说到后来,越发的不清楚了。
  德珍却从小许子的话中,听清楚了最重要的一点,玄烨知道她病了却没有来。
  小许子见德珍一时沉默不语,猛然反应过来说错了话,忙换了笑脸补充道:“当然,皇上自是关心小主的!今晚都快二更天了,皇上忽然赐了小主好些药材,望小主早日康复。”说时两眼放光,手舞足蹈:“您可能不知道,当时宫门都锁了,突然说有皇上赐小主药材,可把一些人给惊愣住了!看他们还敢乱说话不!”
  下意识挥去心底那丝莫名的黯然,德珍暗忖着一切都如原先所料般,只愿皇上还会记着她,到时再凭借佟妃重新上绿头牌即可。却蓦然一听小许子这样说,她不由一阵诧异:“入夜了,皇上还赏了物什来?”
  小许子喜道:“当然,奴才怎敢欺瞒小主!”
  闻言,德珍心中更是纳罕:都入二更了,皇上为何那时赏赐于她,以示恩宠?
  不及她细想下去,喜儿端着汤药而来,小许子早转了一脸的喜色,道:“小主,药是刚煎好的,您趁热喝了!明儿若皇上来了,您才有精神接驾不是?”
  德珍敛回思绪,瞥了眼小许子捧着的汤药,淡淡吩咐道:“恩,将汤药放下,我一会便喝,你们先下去吧。”
  “小主……”小许子笑容一僵,讶异道。
  德珍阖眼,只吐出两字:“下去。”
  “奴才(奴婢)告退。”见状,几人无奈,相继退下。
  不一时,听到屋子里已无脚步声,德珍睁眼,慢慢的穿鞋下榻,端起放在一旁黑漆描金海棠式香几的药碗,缓缓走到半开的窗台下,端药的手腕伸到窗台下,手腕一转,立时水声“哗哗”而响。
  片刻,只剩残留着药汁的空碗。
  德珍将药碗搁回香几,复又躺上了床榻,从枕下拿出文白杨留下的药盒揭开,执起一枚药碗,就着醒来时未饮完的温水服下,瞬时有艰涩的苦味蔓至所有味觉。她紧紧抿着唇,拥着薄被躺下,在满口苦涩中渐渐失去了意识,连同那恍惚所想明日玄烨是否真会来的一念杂思,也一并在脑海中模糊了……
  ————
  ps:五一快乐。
  (咕~~b,就是天气太差,暴雷暴雨。)

  ☆、第四十四章 中秋之夜(一)

  文白杨的药很有作用,等次日德珍醒来时,身上病发作的更厉害了。小许子将她的病情上禀了佟妃,佟妃纡尊降贵的来看她,见她虚弱的躺在床榻上,面上泛着异样的潮红,轻拭了拭眼角宽慰道:“你本该正是盛宠的时候,偏生又病倒了。我看你这个样子,倒与福英病得相似,莫不是让她给你过了病气。”
  德珍挣扎着起身,眼睛湿湿:“累娘娘担心,是嫔妾福薄,怨不得他人。”
  佟妃止了德珍起身的动作,摇头道:“罢了,不提她,你好好养病,早日康复再复圣宠方是正理。”
  德珍轻声应了,又说了几句话,便很是疲乏。
  佟妃因此也不多留,特意指派了一名从五品的太医为德珍治病,就回了她的迎翠殿。
  宫中从来便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地方,见这一天玄烨虽没有来看她,却在前一晚送上好的药材,以及佟妃待她如此亲厚,自然不会再有人胡乱生谣,也没有人对她越级晋封有过多微词。
  然而,在名医与上好药材的双重作用下,德珍的病情仍不见有半分的好转,反是整个南织堂终日泡在药海中,渐渐地让人对南织堂进而远之。起初的时候,还是有几名低阶嫔妃来探过病,见三四日过去德珍病得越发厉害,玄烨也没再赏赐过任何物什,便不再来了;到了后面,就连一些宫人也不愿到她这里来。
  如此,她从被人津津乐道的新宠,成了乏人问津的无宠嫔妃。
  转眼到了中秋,太皇太后赐宴瀛台,王公大臣、嫔妃命妇皆在受邀之列;而德珍卧病在榻,自是不能前往。
  在月圆人团圆的中秋佳节,对着繁华胜景的瀛台,却只能独处是何等的凄凉?于是小许子他们早准备各色的果品;秋林还应景的用以肉尽的蟹胸骨八路,或摆列为花,或缀为蝶,以示巧。
  以上种种心思,都是他们为了自己而做,德珍自然明白,心中不免涌起阵阵暖意。故而拿了银子给小许子,让他在中秋当晚置办了一桌酒菜,以供他们主仆五人共度佳节,不想倒惹了小许子等四人热泪盈眶,感激涕零。
  是夜,迎翠殿宫里甚是冷清,大部分人都去了瀛台;南织堂却户门紧闭,堂内正是欢庆正浓。
  一时,佳肴食毕,桌上杯盘狼藉。
  珍让秋林搀着,站在窗子底下,遥望夜空月亮圆满明朗,不禁想起去年的中秋夜,她与家人在庭院中吃蟹赏月,还有小侄子承武一手拿着母亲亲手做的月饼,一手拿着大哥在夜市上买的刮打嘴兔儿爷满院子的跑。
  正想得出神之时,小许子走过来对德珍说:“小主,您想什么这般出神?”问完,见德珍神色向往的望着外面,心思一动即道:“主子您在榻上躺了整整七天,趁着今日月色极好,您看着精神也不错,不如出去走走。”
  德珍有所顾忌,便摇头笑了笑:“不了,回暖阁吧。”这话是对秋林吩咐的。
  秋林仿佛知道德珍的顾忌,附和小许子的话道:“小主您喜清静,今儿正好人都去了瀛台,不如就出走去去,索性出去走一下也好,权当散心。”
  任他两左一句右一句的说,德珍不由来了兴致,想着不到深夜宫宴不会结束,她也正好还没服用第三颗药,人确实有些精神。遂想了想,笑允道:“小许子你去拿路灯,前面引路。”
  闻言,小许子和秋林相对一笑。
  小许子高兴地答应一声,旋即转身就去。
  秋林却叫住他,道:“入秋风大,小主久病未愈,出门还是得穿了披风才是。”
  小许子嘿嘿一笑,赞道:“还是秋林你细心。”
  不一时,小许子提着一盏小小的六角羊皮宫灯,手挽着一件藕色素绸披风复命而回。
  留了红玉、喜儿照应南织堂,德珍就穿了披风,带着小许子、秋林走了出去。
  月色皎洁,四下里很安静,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没有浓浓的中药味,触目随及,是笼罩在似水月华中仿若月宫的西苑,让德珍不由自主地沿着一路假山林子走去,不觉走远。可她身子还在病中,走了这一会儿,早已累了。
  小许子见状,四处一看,并无休憩的凉亭,便道:“小主,您在这等一会儿,奴才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亭子,给你歇脚。”
  德珍点头,小许子立即一股烟儿的窜入林道。
  德珍失笑,抬头看见前面架着一座低矮的漆红木桥,对岸有一树红白相间的花,树枝斜伸到水面上,借着皎皎的月光,能看见水里倒映的一树花影。彼时,飒飒秋风正一阵紧过一阵,这一树花,被风吹的花瓣扑扑簌簌的落下。不过一会儿,摇曳着花影月华的水面上,落了一片半白半红的花瓣。
  看见如斯景致,德珍如何不被迷花了眼,她目不转睛的望着“水影花落”的一幕,隔开秋林的手,吩咐道:“你在这里等小许子。”说罢不等秋林回答,忘情的走上漆红木桥,撑着栏杆,近距离的俯视着一湾流水摇影。
  桥上风大,花瓣漫天,鬓发乱拂,她渐渐睁不开眼,不得不扶着栏杆走下红桥;独自徘徊在这株花树下,凝望着这流水花落去,不觉俯身拾起一片花瓣,感叹的想:历经几朝依旧繁盛不衰的西苑,尚且有这样寂寥之地,只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孤桥,一株被人遗忘的花树。而这花树犹没如此,仍叫人遗忘,还在花期,便已流水花落去。
  随风散去手中的花瓣,看着那花瓣顺水流逝,德珍眸中一暗,那她呢?是否也会在碧玉之期,凋零于此?
  甫想到这,德珍便是失笑摇头,暗自一哂,真是“病”了太久,竟然开始悲怀伤秋了。
  敛下对未来迷惘的思绪,德珍旋身,欲过桥回到对面的岸上,却方抬头,惊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不远处的花树下,默默的看着她,也不知在那看了多久?德珍大大吃了一惊,直觉的对树影下看不清面貌的人心存惶然,她下意识的脚步往后而退。
  “站在!”立在树影下的男子陡然出声,话语不怒自威,带着多年身居高位的别样气势。
  德珍犹自惊惶,只想到她身为嫔妃,让一个陌生男子见到,必对自己不利!也不知这人是出席宫宴哪一位王公大臣,竟敢在西苑肆意行走!
  见德珍仍有向后退的趋势,又眼看德珍离身后的流水只有一步,情急之下男子只得现身,疾步走出树影阻止道:“德常在,小心失足落水!”声音严厉。
  德常在?这人竟认识自己!
  德珍刚意识到这,就看清那男子的样貌,不禁一呆。
  ————
  刮嘴打兔儿爷:北方中秋的时候,市面上专门卖兔儿爷给孩子完。这里的刮嘴打兔儿爷是一种土塑的兔子像,腔内中空,安上可以活动的嘴,中间系线,在下面扯线,则唇即乱捣,便因此而得名。
  路灯:虽然不好听,感觉就像现在街道旁边的路灯,但在那时拿在手里引路的宫灯就叫路灯。
  ps:下一章有事发生,当然不是遇见的这人,是另有事情的说。^_^。

  ☆、第四十五章 中秋之夜(二)

  她,竟然又遇上了裕亲王福全?!
  德珍震惊之下,见福全已向她走近,只得迎上前屈膝一福:“多谢提醒。”
  闻言,福全在几步之外驻足,微抬手“恩”了一声,犹豫道“你不是……”
  德珍一听,唯恐福全说起端阳那日的事,她先发制人,语气疑惑道:“不知大人如何称呼?为何会独自在此?还认得妾身?”
  福全诧异,好似没想到德珍会这样问他,一时只看着德珍却不做声。
  德珍让福全看得心里发毛,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作不识,因而又防备的低声问了一遍。
  见德珍似乎真的没有认出,又对他的态度颇为防备,福全主动向后退了两步,道:“我是裕亲王。”
  看到福全往后退,德珍心下一松,又忙作势惊讶,向福全欠了欠身,道:“妾身方才多有失礼,还请裕亲王恕罪。”
  福全颔首,又述道:“多年前,本王亲自带了一株报慈寺的宋梅给皇上,皇上甚是喜爱。可惜京城气候并不能种植宋梅,不到半年,那株宋梅便枯萎了。不过六日前,皇上告诉本王,他新晋的德常在不仅是端阳那日沏龙井茶的宫人,而且亲手绣在锦帕上的宋梅,与本王曾带回宫的那株宋梅极为相似,只可惜这位德常在新晋嫔妃便暴病。因此,本王才猜得你是今晚缺席宫宴的德常在。”他说这话时,目光锐利的盯着德珍。
  一席话,德珍听得窘迫不已,尤是听到语气加重的“端阳”、“锦帕”二词时,方知福全根本已认出了她,只不过没有当场拆穿她适才的伪装。
  这般,德珍脸上不由一红,想起凉亭里施计脱身一事,更是窘迫,不知该如何作反应。只在这时,对岸传来秋林唤她的声音,德珍一惊,她一名嫔妃只身与一位王爷单独相处,恐有不妥。
  福全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他微一怔忪,便道:“德常在如今好像是是非缠身,既然病了,未痊愈之前还是不宜外出,你先回去吧。”他本就不苟言笑,又在军中历练过,话语即便蕴含好意,却犹如严厉的训诫。
  德珍让这一训,微微一慌,忙向福全福身告退。
  见德珍步履匆匆的走上红桥,福全忽然叫住她说道:“德常在,端阳那日,本王从未遇见过任何人。”
  听到这话,德珍一怔,随即回身,对着福全深深一福:“多谢裕亲王。”话罢转身,快步走向红桥。
  行至桥中,迎面碰上一路寻来的秋林,她见德珍气喘吁吁的疾行,忙上前搀扶住德珍,迭声问道:“小主您怎么了?”
  德珍半倚着秋林的搀扶,缓了一口气,摇头一笑道:“没事,听见你唤我,一时走得急了。”
  秋林一边扶着德珍慢慢走下红桥,一边不好意思的低头道:“奴婢在对岸没看见小主,心里着急了,才……”
  德珍拍了拍秋林的手,止了秋林自责的话,又看了眼寻亭而回的小许子,道:“时辰不早了,我也乏了,回去吧。”听到吩咐,小许子与秋林不知德珍兴致为何突然一减,二人呐喊的面面相觑一眼,得命随侍德珍回去。
  沿着来时的路,徐徐行至迎翠殿宫门外,不及走入宫内,远远听见通报:“佟妃娘娘回宫——”德珍主仆三人俱是一惊,抬起头,只见正前方六盏鎏金八宝灯引路而来,并一驾由宫女太监簇拥着的步舆缓缓随行。
  相距不远,步舆很快的行至宫门前。
  步舆上,佟妃一改平日的素雅装扮,身着金黄绣翟鸟单氅衣,头戴金凤衔红宝石冠,一身气度雍容华贵,隐显六宫之主的气势。
  心知避无可避,德珍只好上前屈膝迎驾,心中却暗暗思忖:还不到三更天,佟妃为何会提前回宫?是瀛台宫宴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佟妃提前回宫?
  思量间,佟妃已搭着万嬷嬷的手走了过来,一侧跟着同行的玉玲。
  德珍屈膝福身在那,心里怦怦直跳,一恐佟妃不知发生何事,一忧佟妃见她夜里外出,毕竟前几日佟妃对她不能出席中秋宫宴,表现的十分惋惜。这样心惶着,佟妃神情却不见丝毫不悦,直接唤了她起来,道:“你这会看着精神倒不错,想必不急着回南织堂,就随我去迎翠殿吧。”
  德珍身体已乏,却不敢不从,遂恭敬应是。
  佟妃淡淡的“恩”了一声,携着万嬷嬷的手径自走回宫。
  德珍这才倚着秋林的搀扶起身,即又有玉玲搭着宫女的手上前,福身一礼:“德常在。”礼毕,目光担忧的看着德珍,正欲言又止,她身边的小宫女却轻唤了一声“小主”;一听,玉玲红唇一咬,一言不语的转身回宫。
  德珍心觉奇怪,却也无时间深思,只认定今晚在瀛台上必有事情发生,暗暗提醒自己要谨言慎行,便以打发小许子回南织堂为由让他先去打探消息,她则带着秋林去了迎翠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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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日字数很少,明日两更,望亲们多多支持。

  ☆、第四十六章 中秋之夜(三)

  一炷香时间过去,德珍终于取下佟妃发髻上最后一只金簪,退后一步轻声道:“娘娘,好了。”
  佟妃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自照,看了看便于睡眠的轻巧发髻,目光略略一斜,清楚的从水银镜中看见站在身侧的德珍;瞥了一眼德珍微颤的双膝,她调开视线,转回身直视德珍愈现苍白的脸色,和颜悦色的笑道:“果真是手巧,当初怎么没发现你手艺如此的好。”
  德珍咬牙,强撑着渐渐无力的身体,恭顺道:“若娘娘不嫌,嫔妾愿意每天为娘娘梳妆。”
  佟妃哑然失笑:“这是什么话,你堂堂一介妃嫔,岂可让你做了奴才的事?”说着一顿,讶然的看着德珍已显惨白的面色,焦急道:“看我怎么忘了!你还病着,竟让你给我御装!”
  说到这里,佟妃挥手让了侍立在旁的梨绣去搀扶德珍,口中话语不停:“不过你也是,不是病得下不了床?怎么还大晚上的跑出去,这夜里风大,你一个抱病不起的人能受得住!还是你真不把自个儿的命当一回事?!”说到最后,语速陡然一慢,佟妃一字一字咬重而出,仿佛德珍真将性命送到了森冷的刀口,只等一刀斩下,便是身首异处。
  德珍正靠着梨绣喘息,猛然听得如此一句杀机凛凛的话,她心中顿时悚然,忙一把推开梨绣的搀扶,“咚”的一声跪到在地,全然不掩心下惶然,露出恐惧之色道:“娘娘恕罪,嫔妾知错了。”
  佟妃接过万嬷嬷捧来的香茶,看着茶盖在茶面上拨出的道道水痕,头也不抬,只淡淡的“哦”了一声问:“知罪?你又知什么罪?”
  这样轻飘飘的口吻,却听得德珍心骤然一凛,明白今晚若不能给佟妃一个满意的回答,她的嫔妃之路也就到此为止。德珍强令自己镇静下来,思绪冉冉转动,她人顺伏在地,含泣道:“娘娘,自从嫔妾病了,南织堂就清冷的很。今儿嫔妾好不容易好转了些……不甘心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好了,也能跟着娘娘一起去赴中秋宴,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南织堂,所以才偷偷的出宫,远远看一看瀛台那边也好……”说时已渐泣不成声。
  灯火煌煌的迎翠殿寂静而空旷,德珍的啜泣声听起来格外凄楚,匍匐在地的消瘦双肩剧烈颤抖,看起来也是十分的让人心生恻隐。
  佟妃平静的俯瞰了德珍片刻,抬眸看了万嬷嬷一眼,万嬷嬷即上前接过茶盏;这时佟妃又看向德珍,已恢复了一贯的平易近人,亲切道:“这么紧张做什么,都病着还随便下跪。你既然想早日康复,就该安安生生的养病,若被风一吹又病重了怎么办?”又吩咐梨绣说:“快扶德常在起来!”
  听到让梨绣扶她起来,德珍心下终于松了口气,双腿发抖的把着梨绣站起,又忙不迭向佟妃欠身一福:“多谢娘娘关爱,都是嫔妾心急了。”
  佟妃明理一笑:“知道心急就是了,以后切勿急躁,一切先等康复了再说。”说着目光在德珍身上端量片刻,又是一笑:“你清减了不少,难为姿容不减,还另添几分楚楚动人的风姿,皇上真是得了一位好佳人。”
  德珍脸一红,低眉顺眼道:“娘娘谬赞了,娘娘才是金玉的人儿。”
  佟妃对这恭维的话不甚在意一笑,继续道:“等你一康复,重新递上绿头牌,才不枉你这般容貌。”
  德珍眼中绽出感激的目光,硬撑着堪堪站稳的身子,又是一跪道:“娘娘大恩大德,嫔妾没齿难忘。”说完,郑重其事的磕了个头。
  佟妃神色依旧,却意有所指道:“我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这是你该得的。”说罢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搭着万嬷嬷的手站起,道:“我累了,你身子该也乏了。梨绣,你送德常在回去。”一边说一边向屏风后的寝室走去。
  身上无半分劲的由梨绣扶着,慢慢踱步出了暖阁,见到等候在次间的秋林,德珍客气的谢绝了梨绣的搀扶,让秋林扶着她走出迎翠殿。走到外面时,夜里的凉风一吹,她才惊觉,贴身的里衣已在方才佟妃一反常态的发难下被汗浸湿;这由夜风吹汗入骨的凉意,令德珍渐渐模糊的意识陡然一明,拖着好似千斤重的双腿步履匆忙的返回南织堂。
  一旁的秋林不解,劝道:“小主,您看着脸色极不好,要不走慢一些,南织堂没有多远。”
  秋林不知她此时的心急,德珍摇了摇头,仍然疾步向南织堂走回。
  佟妃今夜行为有些反常,竟然差点对她下狠手,恐怕真是在瀛台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一下撞上了佟妃不快的时候。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佟妃几乎要失去常态?
  心思重重间,德珍回到了南织堂,她一踏进就命了刚打探消息回来的小许子,道:“你随我进来。”
  小许子领命,随德珍行至暖阁。
  德珍身子瘫软的躺在床榻上,打发了服侍她的秋林,问道:“瀛台宫宴那发生了什么事?”
  小许子神色不安的看了德珍一眼,吞吞吐吐地回道:“兰妃娘娘有了一个多月的喜脉,皇上好像有意册立兰妃为皇后。”
  “兰妃要被册立为后?!”德珍震惊打断,脑中有什么飞快闪过,却又捕捉不住;她咬唇一抬头,见到小许子脸上神色怯怯,她压下心中震惊,心平气和道:“你先下去吧!”
  小许子窥了一眼神色不定的德珍,依言退下。
  一时间,暖阁内悄然无声。
  看着小许子退下后,依旧在晃动的门帘,德珍眼中逐渐有了松快之色。
  兰妃有喜,又将册立为后,这对于曾经身份相当共摄六宫的佟妃而言,怎么说也不算个好消息;然而对她却是极为有力,至少她不用再想尽办法避世装病,毕竟有立皇后这等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太皇太后或是其他人还会注意到她这一名不符祖制越级晋封得低阶嫔妃吗?
  而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她终于要走入后*宫争宠之路了吗?
  忽然,德珍脸上的松快之色一敛,她心里一时乱如麻团,无一点劲的身体却又蓬发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力量,仿佛这一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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