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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荣宠_西木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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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时分,德珍同玉玲各自领了捎入宫的钱财细软,往后院房里回。
  跨过前后院穿堂门子时,玉玲抱着她的青布包袱,用右肩撞了下德珍的后背,蹙着眉不赞同道:〃珍儿姐姐,你做什么给那太监赏钱,以后咱们和他又没交集,交好他做甚!〃
  德珍拧着蓝布包袱,跨过三寸高的朱红门槛,回身温婉一笑道:〃那位公公要从一堆儿包袱里分挑出我们的送来,还没有半点疏漏却是不易,不过一点吃茶的钱与个香囊,也是该得的。〃
  玉玲小孩脾气,听了仍不服气,索性扭头不语。
  德珍轻轻一笑,手拍了拍无人动过的包裹,跟上玉玲回房。
  走到房门口,推开房门,就见一张颜色暗沉的八仙桌,桌子上仅摆着一组褐色茶具。
  玉玲一进屋,往桌上撂了包袱,一下坐到桌子旁,也不理进屋的德珍,兀自倒了茶啜饮。
  德珍知她还在闹脾气,也不计较,拧着包袱轻步入内。
  进的这间屋子,就是她二人分到的房。它是一间不足八平的小间,除了临门处设的八仙桌,东西两面墙下又各置一张炕床,两床的床头都立着一个柜子,以及床尾一人一个脸盆架。
  德珍走到自己的床头坐下,正要收拾包袱,门外有人轻叩了两声。
  〃让去领晚饭,我们先去了,你俩也快点。〃这是住在隔壁房正白旗包衣女喜珠的声音。
  玉玲一听,立时转虞为喜,欢喜站起:〃珍儿姐别收拾了,我们也快去领。要不去晚了,都是别人挑剩的!〃她一边道,一边不由分说的拉德珍走。
  从世祖皇帝入关至今已有几十年,宫中却仍保持着关外的饮食习惯,一般一日食两餐。此时说是晚饭,想来也就是一些糕点之类。而这类吃食常作了闺中女儿的零嘴,京中还有甚者喜爱到日日不离。
  德珍看玉玲一脸急切,不由〃哧〃地一声笑起,啐她一口:〃好个贪吃的!方才还不理人,这会儿怎么了?〃
  玉玲见德珍眉眼带笑,连忙挽上她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在旁道:〃好姐姐,是我错了!玉玲以后再不闹脾气,要不你回来再气?再不行,屋子全由我打扫?珍儿姐,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我们快去……〃
  眼见玉玲越说越可怜,德珍也不再打趣她,将包袱放入柜子,她二人说笑着赶去。
  晚间入夜掌灯时,她们才收拾完屋,再各自打水洗漱,已累得瘫倒在床。但大家都是第一次离家,还是住在宫里头,一个个兴奋得了无睡意,纷纷与自己室友夜聊。德珍与玉玲也不例外,一直嘀嘀咕咕了大半夜。
  期间,多是玉玲畅所欲言,而德珍做了个聆听者。
  细聊之下,德珍万分惊讶的得知玉玲竟是庶出,待后听到她是从小养在嫡母膝下,并也是家中唯一的女儿,方想明她如今的性子是怎般养出。
  她们絮絮地谈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德珍才朦胧的睡去。
  一整天经历颇多,又睡在陌生之地,德珍睡得并不沉稳。迷迷糊糊间听到一片嘈杂声,声音里隐约夹杂女子的叫声,她刹那间惊醒,猛然睁眼坐起,正对的窗外灯火煌煌,院子内声乱一团。
  〃玉玲!〃德珍攥着青色薄被惊呼。
  然而,德珍这一声惊呼,不仅唤醒了玉玲,也唤了他人闯入。
  只听〃碰〃地一声,门被从外一把推开,室内霎时一片大亮。
  德珍清楚地看见闯入的两人,正是今日站在容姑姑身后的宫女。她们两一人持三连灯盏立在门口,一人手持三尺长条直接入内。
  德珍被她们突然闯入惊吓住,一时还不及反应,持长条的宫女已走向玉玲,毫不留情地挥条狠狠掺下,还愣愣躺在床上的玉玲,登时缩着身子〃啊啊〃大叫。
  叫声凄惨,德珍忙下床跑去阻止。
  情急之中,德珍不顾地面坚硬直直跪下,咬牙忍住膝上传来的疼痛,举手捧抓住宫女挥条的手,低头盯着地面严整的青砖,求情道:〃姑姑息怒!玉玲她年纪小不懂事,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请姑姑不吝指教。〃
  宫女听德珍尊她为姑姑,脸上掠过明显的喜色。她转头,瞥了一眼缩在床角哭泣的玉玲,又居高临下地俯瞰了德珍一眼,倨傲道:〃我奉姑姑的命检查你们这些新宫女,睡姿可有触犯宫规。正不巧她仰面朝天的睡姿,就乃宫女的一项大忌。〃
  玉玲一旁听得瞪大眼睛,不甘的辩驳:〃今天我们才入宫,姑姑又没说睡觉还讲--〃
  〃玉玲,住口!〃在宫女发怒之前,德珍赶紧厉声斥责。
  玉玲让德珍严厉的样子吓住,颇为意外地看了德珍几眼,又窥了窥宫女手中的长条,带着几分恐惧噤声不语。
  德珍只垂手跪地,恭敬道:〃我和玉玲愚钝,还请姑姑教导宫中睡姿。〃
  宫女倒没忘此行的目的,和同伴交换了个眼色,另一名宫女放下灯盏,从门外拿了卷席进来。然后走到德珍床前,看也不看德珍直接扔下德珍床上的被褥,将卷席平铺在床上,向她们展示正确睡姿。
  这时候,持长条的宫女对她二人说:〃看着了没?要两腿蜷伏侧着身子睡,手也不许托腮,这一只手可侧放在身上,另一只手平伸着便是。〃她说完,转头见并排跪着的德珍和玉玲似懂非懂,立即又道:〃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你们一次睡姿有错,我就来调教一次,两次有错我就来两次,一直到你们不再出错为止。〃
  宫女后面的话,确实唬住了德珍和玉玲,不管她们懂不懂这样睡的原因,却都在脑中牢牢地记住一点:睡姿有失,就要挨打。
  宫女见她二人一脸惶然,临走前倒是叹了一声:〃这也没办法,宫里头有夜间巡视的殿神,这殿神是保护宫里主子的,总不能让宫女的睡姿给冲撞了?所以,我们宫女只能这样睡,若想以后不受这睡姿上的苦,除非能……〃宫女的话只说了一半,已伴着她长长的叹息远去。
  德珍看着那两名宫女走远,关上房门,一回头见玉玲还跪着地,忙走去道:〃地上又硬又凉,怎么还跪着?〃
  玉玲仿佛没听见德珍说话,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门口。
  德珍吓住,扶着玉玲的手不由一紧,玉玲却忽然又像醒了一般,缩着手臂痛叫一声。
  听到痛叫,德珍极快反应过来,撩开玉玲素白的里衣袖口一看,白皙的臂上条条乌青。她震惊地抬头,对上玉玲含泪的水眸,张口想出声安慰玉玲,玉玲却更快一步抱住她,呜咽着嗓子委屈地哭了:〃我要回家……我想额娘了……〃
  玉玲悲凄的哭声,也深深触动了德珍。
  令德珍想到今日受的种种委屈,在家时父母兄长的百般疼爱,她不禁也随玉玲一样地哭了。
  这一夜,入宫的第一个晚上,是两个离家的少女相拥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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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神:紫禁城大大小小的殿宇无数,清宫里头相传每个殿都有殿神,这些殿神一到晚上就出行,是专门保护宫里的太后、皇上、妃子的。恐宫女睡相冲撞了殿神,因而入宫的宫女都要规定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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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宫女生活

  那晚的后半夜,她们三十四名新宫女蜷伏着双腿睡,几乎彻夜未眠。
  翌日四更三刻,正秋的清晨黎明刚破晓,院子里已有叫起声传来。
  这会睡意正浓,德珍却只得强打着精神睁眼,见青灰色的天光透窗而入,对床的玉玲还酣然在睡。因怜惜玉玲昨夜受的委屈,她也没叫醒玉玲,便独自去院子里打井水洗漱。此时,院子里的水井处已排了长队,娇生惯养的新宫女们,一个个吃力的打着井水,却没有一人敢使小性子,最多只是嘀咕抱怨几声。
  默然看着这一幕的德珍,知道这是昨晚的震慑所至。
  *
  清晨的井水透着刺骨的冰凉,却很有作用地让玉玲清醒,她慵懒地揉着眼睛坐起身,向立在窗棂下的德珍抱怨着:“珍儿姐,这么凉的水,怎溅到人家脸上来!”
  德珍对着一尺见长的小面镜,结了一条乌油油地发辫,转头一笑:“不用它,你能醒吗?再不起来收拾,晚了,可又得吃条子!”
  玉玲对昨夜心有余悸,德珍的话竟比那透凉的井水管用,倒让她立马穿衣起身。
  待她二人收拾了随众赶去前院,将好五更正,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
  然而前院宽阔的露天场子里,她们没有见到容姑姑,只有一组暗红椅几正对她们。
  立在椅几左右的两名宫女,其中一人清了清嗓子对她们说:“姑姑贵人事忙,暂且不能过来,就由我俩陪你们等。”
  “喳。”心下虽颇有微词,作为新宫女的她们唯有恭敬应声。
  秋晨,天冷露重,北风时时吹过,带来阵阵凉意。
  秋日,天高气爽,和风偶有拂过,掠来一丝舒爽。
  时间缓缓地溜走,她们在此列队等候,不觉已有半个上午。
  德珍低着头立在三十四名新宫女中,目不斜视地盯着大青石砖的地面,尽量让自己不去注意双足的疼痛。可十寸高的花盆底子,让在家穿惯平底绣鞋的她,实难忍受脚上的疼痛。为了分散注意力,德珍将眼瞥向一旁,有好几名新宫女的双腿都在发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袖而不自知,看得出她们也忍耐的十分难受。
  不再看,德珍垂下纤密的眼睫,两抹剪影投在她白皙若瓷的肌肤上;也有融融的阳光照着她,在她脸上笼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将隐忍的汗珠映得晶莹闪耀。
  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耳边隐隐可闻低低地泣声,德珍全身也渐渐地发起颤。
  这时,宫女平板的声音终于响起,在这一刻这声音宛若天籁:“姑姑到——”
  欣喜的骚动在新宫女中蔓起,德珍飞快地抬眸扫了一眼前方,容姑姑还穿着昨天那身衣裳,含着端然合宜的清浅笑容,带了两名小宫女款款走来。她安安详详的走着,丝毫不见让她们久等的愧然。她一直走到红椅那坐下,一边的宫女随即不慌不忙地捧上一盏茶,她接过轻轻地沾了下唇,便搁在了一旁的高几上,目光温和地看向她们。
  她们一接触到容姑姑的目光,立时全低眉敛目的安静下来。
  容姑姑应该满意她们的敬畏,素颜的面上笑意似深了一分,她缓缓开口:“你们昨天刚离家入宫,又都是一群小姑娘,想来还念着在家里面,也不知昨夜睡得可好?若哪里有不习惯的地方,就跟我说,我会尽量照应着来的。”
  德珍听得一震,几番忍耐才没抬头。
  容姑姑如此关心备至的声音,如和煦的春风一样拂过她们,使人完全不会将昨夜的事与她想在起,又或者只是他人冒了她的名作乱而已。但经历了昨夜的她们都明确知道,眼前的容姑姑并不是面上的温和,因而犹豫踌躇了片刻,她们齐齐福身回道:“谢姑姑关心,我们一切皆好。”
  容姑姑和悦一笑:“一切都好,这就行。”
  一个“行”字落,她轻抬左手,便有左边的宫女矮身搀起。
  她携上宫女的手,碎步在她们面前徐行而过,慢声细语也自她口中而出:“在这宫里,样样都要讲规矩,尤其对于宫女而言,得遵守的就更多。首先是入睡的睡姿,其次是立、行、坐。比如这立:待以后到了各宫主子那,作宫女每日必将遇到,也是遇到最多次数的,就是立……”
  容姑姑一字一字清晰地向她们讲叙,她们怀揣着对她的敬畏专心地听教。
  这样日复一日的日子,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半年光景转瞬即逝。
  院子里黄了又落落了又抽新芽的老树,是这时间流走变化的见证,而唯一不变的是容姑姑总不温不火的淡叙声音:“今天就到这吧。等晌午用了午饭,就早些过来,下午我带你们去织办处那块去量体做衣。”
  宫里每年二月初春的时候,会给宫女每人赏四套衣裳,从头上到脚下一应备齐。
  年轻女儿家,谁不爱新衣?何况又是这期盼已久的?
  顿时,欢喜的笑颜跃上一张张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庞,抑制不住的交头接耳声自宫女们唇间溢出。
  如斯简单而明快的笑声,随着料峭的寒风吹入容姑姑的耳内,她蓦然停下离开的步子,回身淡淡地瞥了她们一眼,以如叙家常的口吻笑道:“今儿不过是二十一,离月底还有好几日,看你们样子下午是还想习课。要不,今下午我们就别去了,等月底再去可行?”
  闻言,还和身边同伴嬉笑的宫女忙端然而立,赶紧福身道:“姑姑息怒,奴婢们知错。”
  容姑姑看着眼前紧张万分等她发话的新宫女们,一向不见情绪的眸中笑意一闪,继而转身,默然离开。
  却不知这一闪而逝的笑意,正好落入抬眸的德珍眼里。
  德珍不禁回想起这半年里,容姑姑对她们这些新宫女虽严厉,却从未欺辱过她们任何一人,更是悉心教导她们宫中的一切。
  若是这样,也许容姑姑并不是她们背后戏称的“笑里藏刀”……
  德珍正思绪中,还不及深想下去,玉玲一把抱住她,蹦跳着欢畅大笑:“可以做新衣,还可以出去!珍儿姐,你听见没,我们终于可以出这里了!”玉玲边跳边笑,快乐的笑声与周围新宫女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令她也不觉受了这笑声的感染,忍不住抛开一切宫规教条,加入她们的肆意开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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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路遇佟妃

  宫规有制:宫人凡无宫务在身,一律不许禁宫行走。
  她们同住在这座二进院落的新宫女,既没有宫务在身,又是受训新宫女,因而八月入宫至今未出院子一步。
  今日能出院子做新衣,她们无不欢喜至极,从上午的众人欢悦,一直过午不减半分。等到午饭过后,她们三十四名新宫女已不约而同到了前院,分六人一行成六列侍立。
  德珍一如既往地立于第四排正数第一个,听着周围时不时传来互问衣着发辫的话,不免略起了几分好奇,不着痕迹的侧目窥量。一看之下,才知在她们统一的蓝绸棉袍上,却是各有千秋;有的是在领口绣了素花,有的是在袖口掐了牙……更有甚者是给裙摆滚了边!
  德珍仿若未见的收回目光,长长的眼睫覆下,落落大方的端然侍立着。
  她心中却在想:早上还一身素袍,不过是一个晌午,竟弄出这些花样,也不知督促她们绣工的容姑姑见了,会是何种表情?
  刚想到容姑姑,就听小许子喊道:“姑姑到——”
  在小许子吊着嗓子的长长尾音中,容姑姑带着两名宫女从院外走来。
  时值早春二月,积雪刚化不久,地面却还有几分冻滑,容姑姑走得很是缓慢。
  可即使再缓慢,从院门口到她们面前,不过区区二三十步,又怎会还没走到?
  德珍心中纳闷,有抬眸欲窥究竟之念,却忽感一道来凌厉的目光从正前方投来,她心霎时一紧,旋即又松懈下,只如常侍立着。而随着她的站姿一直未动分毫,那道目光也渐渐柔缓了下来,又在她身上盘亘了片刻,终是移开。
  感到目光自她身上挪开,德珍轻抿的双唇微微翘起:容姑姑果真注意到了!
  这时,容姑姑结束了长久的沉默,淡淡说道:“从中间两行打头,跟着我走吧。”
  “喳。”众新宫女福身应道。
  一片吟吟之声后,纷杂的脚步声起。
  中间两行正是第三排与第四排,德珍是第四排的第一个,率先举步而出。
  方迈出一步,与她同时夸步的玉玲悄悄使来眼色,小声嘀咕道:“吓死我了,刚会儿我一抬头,才发现姑姑正好在看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只是我好巧不巧正站在第三排头个!”
  德珍听着玉玲的话,目光往玉玲中午来不及绣样的蓝袍上一扫,心中正越发笃定先前所想,余光就瞥见容姑姑蹙了下眉,她赶紧打断玉玲的话:“别说了,姑姑在看!”说时,头低低地垂下。
  玉玲忆起方才容姑姑看她的目光,背脊一凉,赶紧噤若寒蝉地低头跟在容姑姑身后。
  跟着容姑姑出了院子,行走在幽长的街巷,所见所感虽无甚区别,一样是块块三尺见方的砖地,一样是气韵浑厚的红墙黄瓦,一样是呼啸在身边的二月北风。但德珍却觉得它们是不一样的,就如这寒冷的北风,在此刻似乎都多了些清新味。
  她深吸了口凉凉的北风,偷偷抬眸望了一眼高墙上,目光里显出一丝向往。
  这时,她们一行人又转过一条岔口,依旧是那望不见尽头的长巷,容姑姑却对她们特别提醒道:“这里与东西六宫就阁了几条巷子,随时可能遇见经过的主子、小主们,你们都警些神,否则冲撞了各位主子们,姑姑我可保不住你们!”话锋陡现锋利,一改往日温和。
  不同于以往的语气,令偷偷打量左右的新宫女们连忙低眉敛目,安安分分地跟着走。
  容姑姑嘴角轻轻一勾,转过头,目视前方缓步而行。
  听到容姑姑说起东西六宫,走在容姑姑身后的德珍,脑中不由闪过一念。
  半年后,正是为期一年的学满,到时候她会被分往哪一宫?又伺候哪位主子?
  当今天子登基十六年,从十二年前大婚至今,总共选秀四次。每一次都有秀女选入宫中,但没有一位嫔妃得到正式的册封,是以至今,也无获得正三品嫔以上称位的主子娘娘;而贵人以下的低阶嫔妃虽有名号,却算不上名正言顺的妃嫔,只属庶妃“小主”罢了。
  不过虽没有正式下玉牒的主位娘娘,但孝诚仁皇后仙逝已有两年,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又不能过多干预皇帝后*宫诸事,这倘大的后*宫又不能没有掌宫之人。因而就有没得正式封号却摄六宫之事的嫔妃出现,由此又相继出现了亦无正式封号却居主殿,掌一宫事宜的嫔妃。
  现如今摄六宫的妃嫔共有两位,一位是硕果仅存的四大辅政大臣遏必隆之女,钮祜禄·温兰,兰妃;一位是当今天子的嫡亲表妹佟氏璐婉,佟妃。至于居主殿,并掌一宫事宜的又有两位,分别是诞下皇长子的纳喇氏·惠容,惠妃;三天前才诞下皇三子的马佳氏·荣茜,荣妃。
  是以如此,以她内务府包衣佐领下三品武将之女的身份,以及在这三十四名新宫女中品貌属佳,半年后的去处应该不难推断。
  粗略一算,不是慈宁宫和乾清宫,就是兰、佟、惠、荣四妃的宫中。
  一念转完,将来可往的去处竟有六处,令德珍不觉微微颦眉。
  又因具体难以推断出来,并且为半年之后的事,德珍再思量了片刻无果后,便也不再往下想去。正刚歇了思绪,低头静静地随容姑姑走着,不想容姑姑突然脚步一停,德珍连忙跟着刹住步子。
  这时容姑姑已左脚上前,右腿半跪,双手扶于左膝,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奴婢容安恭请佟主子金安。”
  居然真遇到了后*宫嫔妃,还是摄六宫宫事的佟妃!
  她们三十四名新宫女无不大吃一惊,想起容姑姑平时的警醒之言,连一眼也不敢看忙侧转身,齐齐随容姑姑行礼下去。
  “原来是容姑姑。想想,我也好久没见容姑姑了吧。”一道温婉犹甚容姑姑三分的声音,轻悠悠地从上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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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佟妃风华

  好一个知礼温雅的佟妃,即使摄六宫手握大权,是阖宫上下认可的主子,但一日没有受玉牒册封,就一日不以本宫自称。
  不过这一点并不让德珍讶异,真正让她讶异的是,佟妃与容姑姑不仅相识,而且还有主仆之谊!
  这是她在听见容姑姑称佟妃“佟主子”那一刻,就立时想到的。
  而在下一刻,容姑姑则证实了她的猜测。
  “回佟主子的话,奴婢自离开承乾宫去训教新宫女后,已有两年零六个月不曾得见主子。”容姑姑端立起身,微敛眉目恭敬应道。
  佟妃轻声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亲昵:“你还是老样子,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点也不见含糊,倒也合该由你训教新宫女。这才叫人尽其才,确实比在我身边当差强多了。”若容姑姑说话时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那么佟妃说话时却是如涓涓溪流直淌入心。
  容姑姑听了这话,依旧微垂着眉眼,不卑不亢道:“没能留在佟主子身边侍候,是奴婢福缘不够。”
  佟妃似意有所指的微微一笑:“你,福缘不够?说不定无福缘的那个是我,才会留不住你?”听不出丝毫锋利的轻吟笑语一落,转瞬已话锋一变,状似无意地未留容姑姑开口回应,就道:“她们就是你训教的新宫女?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她们这群新宫女,虽然明白佟妃是容姑姑都要恭称一声“主子”的人,但是容姑姑却是她们暂且认为的“主子”,故而没有容姑姑发话,她们谁也不敢抬头。
  容姑姑好似知道这些一般,在佟妃话一说完,她随即就略侧首回瞥她们,低声道:“都起身!”
  她们遵命,起身抬头。
  入眼之处,是一驾木质髹朱,不施?腋堑牟接摺?p>  步舆由四名太监双肩抬着,舆内的高座里,因天寒还铺设着紫貂坐褥。
  此时在紫貂坐褥上,正端坐着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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