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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荣宠_西木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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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白杨叩首退下,众太医见状,也唯唯诺诺的退下。
  却在此时,德珍微微睁眼,隔着床幔望了一眼文白杨模糊而挺拔的身影,而后默默闭眼。
  文大哥,你一次次得暗中相助,这次又不惜谎言相帮,德珍皆是铭记在心,只有于功名一路上出微末之力——以此助你,亦是助自己。
  短暂的思绪间,满室众人相继退了出去,只余玄烨独自伫立榻旁。
  良久,玄烨一直伫立不语,只是凝望着床幔。
  强烈的视线,似能灼化迤地的床幔,毫无阻挡的直视而来。
  德珍不禁屏气凝息,有心慌的紧张,手心渗出湿湿的细汗。
  终于,玄烨打破了沉寂,上前撩开了床幔,在榻旁斜身坐下。
  “朕知道你醒了。”他蓦然道。
  *

  ☆、第一百四十章 新年新喜(下)

  他的语气沉缓,声音温润清越,听在耳里既是悦耳,又仿佛蕴含了丝丝柔情,这就是玄烨私下的一贯语音。
  若不是自己偶然发现了那密室,德珍想,她会以为自己之于他是特殊的。
  可是她发现了,于是她蓄起了泪水,在纤密的眼睫颤动间,一滴一滴的恣肆滑落。她的手明显的紧紧攥住,指甲毫不留情的深陷手心,十分的疼,她的眉心为此皱了皱,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好像似在逃避着什么。
  这样羸弱又故作坚强的模样,加之文白杨适才的话语,想必更能证实她有难言之隐。
  玄烨果然发现了她的隐忍,伸手执起她置于身旁的手,再将紧扣的五指一一扳开,然后包裹着抚上她的小腹,再次开口:“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么?”德珍的身子一颤,泪落得愈发厉害。
  玄烨的声音微微柔缓了一分:“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害怕成这样?你可知你若再继续这样下去,腹中的孩子会……”玄烨略一停顿。
  德珍急得一下坐起:“会怎么样?”见玄烨目光如炬的直视自己,彷如就是等着自己睁眼一般,她若有所悟的怔了一怔,随即就要下榻请罪,却被牢牢压住了双肩,她轻轻地挣扎了一下,便低低的垂着头请罪道:“臣妾蓄意隐瞒皇上,请皇上降罪。”
  玄烨不容许逃避,挑起德珍不知何时圆润了些的下颌,让他们四目相对。
  德珍快速的垂下避开眼睛,摇了摇头道:“臣妾没有害怕什么,之所以隐瞒皇上,是因为最近宫中发生了些事……”
  “不许对朕说谎。”玄烨倏然打断,语气咄咄逼人。
  德珍哀哀的唤道:“皇上。”噙泪的眼中带着少见的乞求。
  玄烨的手又抚上德珍的小腹,目光沉沉的窥不出丝毫情绪。只听他淡淡的说:“朕没有危言耸听,太医确实说你心中忧思太重,以至寝食靡宁。若长此以往下去。腹中的胎儿将难保住。”
  德珍听得一下呆了,连泪水也凝住了般。只怔怔的看着玄烨。良久,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道:“都是臣妾不好,臣妾知道错了,皇上您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孩子,臣妾不能失去他了,真的不能!”她说时紧紧抓住玄烨的手。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玄烨揽了德珍入怀,用着温和的声音循循善诱道:“你得告诉朕是何事让你寝食难安,朕才知道该如何保住孩子。”
  德珍柔弱的偎在玄烨的怀中,嘤嘤泣道:“臣妾好怕。害怕这一次又会像怀禛儿时一样,不知不觉的被人下了毒。”
  历朝历代的君王,对于巫蛊及下毒等事讳忌莫深,甚至是深恶痛绝。
  果不其然,玄烨听得“下毒”二字。脸色一变,箍着她的双肩使她从怀中起身,严厉的目光也直逼而来:“下毒?一年前有人对你下毒?”问完,目中掠过一抹深深的猜疑,“若你一年前真有中毒。你当时为何不说?”
  德珍泪眼婆娑的望着玄烨,哽咽道:“臣妾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了也没人相信。”说着就呜咽了两声,“去年二月臣妾刚有孕时,得贵妃娘娘怜惜赐予每日一碗酸奶,酸奶里含了一些香蕉,但后来内务府说香蕉没了,又有小太监诱了臣妾身边的人用土豆代替香蕉。臣妾就这样用了大半年,可谁知这酸奶和土豆同时食用会生面斑。等发现时,皇上正好不在宫中,臣妾又临盆在即,也就没敢说。可等皇上回来了,臣妾又被认为对四格格不怀好意,那时就算臣妾说了,只怕也没人相信。所以,臣妾只好一直隐瞒不说。”
  言罢,想起了那一段日子,德珍心中酸苦与恨意交加——她的禛儿,何时才能回到身边。
  玄烨许是感到德珍内心的苦楚,渐渐地松开了按在德珍双肩的手。
  德珍顺势伏在了玄烨的肩上,泣不成声道:“皇上,臣妾那段日子过得好苦,人人都以为臣妾因为面容对四格格不喜,才隐瞒了四格格受虐之事。可臣妾当时日日如惊弓之鸟,害怕有人会加害禛儿,哪有那个歹念对四格格呢?”
  说话间,余光瞥见玄烨在听到四格格时眉头轻轻地了一蹙,德珍忽而语含愧疚的泣道:“不过对于因四格格而受的惩罚,确实是臣妾应该受的。”语态愈发的自责,“当时臣妾为了自保,未免多生了事端,想着等禛儿平安生下,再将那乳母的行径公诸于众,却没想到就因为迟了一步,四格格就这样殁了。”说完抬起头,悲戚的望着玄烨,“也许,与禛儿的母子分离之痛,就是上苍对于臣妾的惩罚。”
  最后这一句话,是她在那段日子里时时想起的,可能真就是于四格格一事上的惩罚吧。
  玄烨低头凝视了德珍一会儿,终是说道:“其实四格格的事也怪不得你,而且你已受了责罚,就不要再为这件事自责了,伤神也伤身。至于禛儿……”他顿了一顿,便没再说话了。
  四格格,一直是她与玄烨之间禁忌的话题。此时,听到玄烨主动言及四格格,她知道自己终于拔除了玄烨心中的那根刺——自己于四格格一事上的隐瞒。
  而禛儿,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难以回到自己身边,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为禛儿蒙宠——只要生活在宫中,无论是妃嫔,还是皇子皇女,皆离不开圣眷。
  于是,德珍似不知玄烨不愿提及禛儿归属一般,接下了话茬道:“禛儿,臣妾也是愧对的。每每想起臣妾对于禛儿生而不养之过,臣妾就想穷极一切去弥补这份愧疚,可是臣妾能给的贵妃娘娘都能给,臣妾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
  玄烨看着这样的德珍,心中不觉微有动容,低笑了一声道:“忘了还有朕么?你不能给予他的,朕总可代你给他吧?”
  德珍听得讶然了一下,继而潸然落下泪来道:“臣妾何德何能,值得皇上如此相待?”语气里满是动容的柔情,眼里也溢满了动容的柔情。
  玄烨一笑道:“若真觉如此,你就好生养胎,为朕再生下一个皇子。”
  德珍一听,搁在玄烨胸膛的右手,下意识的紧抓住他的衣襟,声音仍含有一丝颤抖道:“皇上,可臣妾还是害怕,怕这次又有人下毒,还怕又一次深受那母子分离之痛。”
  玄烨眉心挑动,蓄涌起凛凛冷然之色,道:“一年前加害你的人,朕会命人立即去调查。你且安心,不要再为此忧心惶惶。”
  闻言,德珍嘴角不觉凝了一丝冷笑,一丝从心底渗出的冷笑。
  一年前的事,如何去查?最终也只是徒劳。不过一旦玄烨去查,就会在玄烨的心中重新种上怀疑的种子,毕竟含香蕉的酸奶是佟贵妃送的,禛儿也是被交予了佟贵妃抚养。如是,不知玄烨心中的皇后人选是否有了动摇呢。
  一念转完,德珍敛下唇间的冷笑,靠在玄烨的肩头略带悔意道:“让皇上操心了。臣妾不该隐瞒皇上这么久,差点害了腹中了孩儿。”
  玄烨蓦然一叹,心疼而又浅责的道:“若早点告知朕,也不用为此惊惧了数月之久。你可知这样瞒下去的后果?想过再等肚子大些了,面对其他人质问你为何隐瞒怎么办?要知人言可……”话没说完,摇了摇头,“罢了,朕明日会将你有孕的事传回宫里去,你这几日就好生将养着,朕服药什么的你就不用多劳神了。”
  德珍柔顺的应了,静静的依偎着玄烨。
  随后,玄烨许是出于对她的误解,以及过往受委屈的补偿,不仅亲自照应她服用了安胎药,还重新布置了她寝殿里的铺宫之物,以让她能住得更为舒适一些。这般大的动静,南苑里的众人自是看得明白,也十分清楚玄烨对于这一胎的重视,自然对德珍及其身边之人更加的趋之若鹜。而众人中的几位太医,在明白之于却是惶惶不安,好在一连数日未受到责罚,这才暗暗捏了一把冷汗的安下心来。
  就在众太医安下心来的同时,德珍的心却微微有了起伏,因为快要新年,又遇自己有孕,玄烨决定提前回宫。
  十二月戊寅日,即回宫的当天,玄烨就命了人彻查一年前的事。然而事情就如德珍所料一般,在彻查了整整五日后全无结果。玄烨或许再一次出于补偿,为德珍寻了诸多名贵的金鱼养在永和宫,以供德珍有孕期间观赏消遣,而其每日养鱼采暖所花费的殿碳及红萝碳各五十斤,也皆由乾清宫所出。
  如此之下,原本还在观望的京畿贵胄之家,纷纷叫了各家命妇进宫以道贺有喜,或新年走礼而来。一时间,永和宫门庭若市,风光无二。
  也在这样的风光中,时间缓缓的前移,进入了康熙十九年。
  大年初一的早晨,永和宫宫门前霹雳啪啦的一阵鞭炮响后,宫门訇然而开,近百名永和宫宫人齐齐下跪道:“主子,新年吉祥!”
  德珍一身正三品宫妃大妆,站在永和殿丹墀之上,看着丹墀下黑压压的人群,低头抚着已然隆起的腹部,温柔一笑——新年新喜,而你,就是这新年里最大的喜事。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催生救子

  然而,德珍再度为母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随着她肚子一日日的隆起,惊惧惶恐猝不及防的袭来。因为文白杨告诉她,这个孩子若再怀下去将会胎死腹中。
  这一天,是正月十五元宵宫宴。她风光无限的坐在玄烨身旁,而伴在玄烨另侧的是佟贵妃。看着对面沉静雍容的佟贵妃,她还低头笑了,手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在想,孩子,你就是母亲的福缘,若再这样继续下去,你兄弟二人相聚之日也就不远了。可就在宴席过半,她小腹有微微下坠感而提前离席回宫后,竟得到了这样一个噩耗。
  这怎么可能!?
  不,她不相信!
  她,绝不相信!
  一阵天旋地转后,德珍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主子,小心!”小许子见德珍一把掀开身上的皮褥,摇摇晃晃的从暖炕上起身,脚下又恰巧放着一个火盆,吓得他连忙去搀扶住德珍。
  德珍胡乱踏上鞋,把着小许子的手踉踉跄跄冲到文白杨跟前,横眉怒对:“一派胡言!孩子明明好好的在我腹中!你为何要诅咒我的孩儿?!”怒气难抑,胸口急剧起伏,满头珠翠簌簌颤动。
  小许子在德珍身边两年多,从未见过德珍发怒,本想从旁劝上一劝,这一见却再不敢言。
  文白杨看了一眼德珍,温润的眸子中攒起沉沉的暗色。他退了一步,毅然决然地跪下道:“娘娘怀孕之初,奴才便予娘娘说过此胎不稳,相信娘娘心知奴才所言非虚。”略略一停,他的声音里多了些柔和与恳切,“娘娘不过双十韶华,以后还会再有孩子。不如现在好好调养身子,等——”
  “住口!”德珍忿然厉喝,眼睛发红的死盯着文白杨。身子抖如筛糠。而还未御去的精致妆容的面颊上,因她一脸的怒火平添了几分凌厉。气势慑人。
  文白杨一怔,目中微有惊震之色。
  可是很快地,德珍的气焰消退了,双眸中涌起了泪水,映着头顶上吊灯的光亮莹莹闪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抑下夺眶而出的泪意,带着一丝自己也难察觉的小心翼翼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一句几尽低呢的问话。在尚无人反映之际,她神色飒然一正,冷如碎冰之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本宫会再宣几名太医与你分担。”
  说完。德珍背过身淡漠的让文白杨退下,她不愿意让文白杨看见她软弱的样子——这分软弱,是心底深处对孩子将胎死腹中的相信——只因她不愿意承认且接受这一个事实。
  文白杨没有起身而起,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而颓然的垂目道:“其实。还有一线生机。”
  德珍身子一震,旋即急切转身,惊喜的确认道:“你是说……?”大张着口不及说完,又欣喜含泪的看了看隆起的肚子,半晌才再次说道:“孩子有救?”说时望着文白杨。目光蕴含希冀。
  文白杨垂在两侧的手紧紧一握,点头道:“催生,也许可以救他。”
  “催生?”德珍皱了皱眉。
  “不错,就是催生。”文白杨喉头一动,压下学医时所受的教诲,语气极尽漠然道:“催生,顾名思义就是以外力让娘娘提前临盆。”
  言外之意,就是抢在孩子胎死腹中之前,用外力强制孩子出生。
  可这不就是要早产么?
  德珍蓦然想起通贵人早产的小阿哥,心中一急,连忙问道:“可还有别的法子?我怕早产下来的孩子,以后会多病多灾。”
  文白杨直言不讳道:“没有,这是如今唯一的办法。而且还不能保证催生后,娘娘生下的皇嗣可否康泰。同时,催生毕竟不是正经的法子,在催生的过程中娘娘和腹中的皇嗣都将有生命危险。”说罢沉默了须臾,他抬起头,深深地望着德珍,“所以,奴才恳请娘娘三思。”
  搀着德珍的小许子,在一旁也听得明白,忍不住附和着劝道:“文大人言之有理,还望主子三思。”
  德珍闻言凝眸,目光从文白杨与小许子的面上逐一划过,她能清楚的看见他们眼中的不赞同。可是这是她孩儿唯一活命的机会,还是九死一生换来的机会,难道就因此她便要放弃这个孩子么?
  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怎么能一而再的放弃自己的孩子。
  再则,当初若不是她复起心太重,没有一味的服用那些药什,也许这个孩子也会像禛儿一样健康。
  念及此处,德珍低头抚着肚子,暗暗的下定决心,孩子,母亲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换得你存活在世。于是上前一步,吃力的弯腰虚扶了一把,示意文白杨起身道:“文大哥,我母子的性命就一起交给你了。”
  小许子听得“文大哥”这一称呼,惊得看了看德珍,又看了看文白杨,良久之后才慢慢地回过了神来。
  文白杨没有理会震惊的小许子,铿然垂首道:“奴才定会竭尽全力护住娘娘母子。”
  德珍拳拳信赖的看着文白杨,噙着泪水灿然一笑:“多谢。”
  文白杨默然,而后简单的交代道:“从明日起,奴才会将娘娘的安胎药换成换成有助催生的汤药,并且每日循序渐进的为娘娘施针护住您腹中的胎儿,一直直到娘娘孕期七个月时施针催生。”略沉吟了一下,补充道:“按日子算,大概就在下月初旬左右。”说罢见时辰已晚,便叩首离开。
  文白杨一走,秋林等人进来服侍,德珍却挥了一挥手,声音里透着淡淡的疲惫道:“都下去吧。我想先躺一躺,晚些再盥洗就寝。”
  “是,主子。”小许子明白德珍此刻心情沉重,安静的领着秋林等人相继退下。
  如是,德珍独自一人靠在西暖阁的炕上,面朝着新糊了高丽国进贡的窗纸。因着今日是十五元宵,窗外一片华灯溢彩。映着窗台上的雪光,折射进了透明的窗纸里,望之清冷而透亮。可是这刺入眼底的清冷。却降不下她心中的焦灼,反而愈发的心慌意乱。她知道。这是在害怕。
  想起文白杨的嘱咐“切忌心思沉重”,她闭上眼睛,尽可能的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
  暖阁里的炕火烧得极暖,兜头兜脑的热气,让人昏昏欲睡。
  德珍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但心绪也渐渐的平和了下来。如此,她便就这样闭目养神的静静躺着。耳边有窗外的风声呼呼的响着。还有屋中的自鸣钟滴答的声音。
  忽然,有脚步声逐渐行进,德珍懒懒的开口道:“小许子,我没事。你退下吧。”
  “怎么了?心情似乎有些不好。”伴着龙涎香的幽幽传来,含着一缕关切的嗓音在静谧的屋室里响起。
  不消转身一看,便知来人是玄烨。德珍转过身想要下炕施礼,玄烨却一把拉住了她并顺势靠坐在了一起。她也就不再去见礼,温顺的靠在玄烨臂膀间。柔柔一笑:“今日是元宵佳节,臣妾怎会心情不好。倒是皇上怎么来了?估摸着时间,宫宴离结束还早着呢。”
  玄烨手覆上德珍的肚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道:“你不是身子不适么?又不让朕送你回宫。朕有些不放心。便抽了个更衣的空当来看看。”
  德珍低头,看着玄烨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低低问道:“皇上是关心臣妾和腹中的孩子么?”
  玄烨微微一愣,随即挑眉一笑:“朕若不关心,又怎会赶来?”
  德珍骤然抬头,定定地望着玄烨清隽含笑的面容,然后目光不知不觉的有些游离。她又问道:“皇上在南苑的时候说过要护住臣妾母子,对么?”
  玄烨皱了皱眉,不答而反问道:“你怎么了?朕觉得你今晚有些反常。”他说时,圈着德珍的肩膀,就要低头去看。
  德珍一下将头埋进了玄烨的胸膛,他的胸膛坚硬而厚实,没有似书生外表一般的淡薄,而是带了常年习武的男子的那种紧实。每每靠在他胸膛前,她总会生出一种安全感,即使她清楚的知道这个胸膛并不属于她一个人,其实是无安全可言。可是此时此刻,她希望今夜这个胸膛属于自己,也属于她的孩子。
  “皇上。”德珍闷闷的声音从玄烨胸膛中传出,她第一主动要求了玄烨今晚留下来,在这个本该去承乾宫的十五之夜里:“今夜能留下来么?”
  “好。”玄烨的声音隐隐有丝意外的在头顶响起。
  闻声,德珍抚着肚子一笑,孩子,身旁的人就是你的父亲,他是坐拥天下的帝王,而你一旦出生就是天潢贵胄,迎接你的是别人企及一生也得不到。所以,你一定要平安的出生。
  是夜,玄烨一改往日惯例,于十五之日夜宿永和宫。次日,下旨免去德珍一应省安礼节,并示意众人减少前往永和宫以便德珍静养。此般,众人不禁怀疑德珍此胎有恙,后见太医每日来回奔波于永和宫,越发的笃定先前所想。
  于是,他们对于永和宫静观其变,而德珍亦在静静等待。
  二月乙丑日这一天,终于期然而至。
  灯火煌煌的永和殿内,德珍咬着牙忍了又忍,可那漫及四肢百骸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可是不能叫出声,一声也不能,她必须咬牙忍住。突然,下体涌出了一片热流,她浑身一震,睁开死闭的双眼。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文白杨,惊喜抽回施在德珍身上的最后一根针,叫道:“娘娘,好了。”
  小许子更是喜得热泪盈眶,他猛然抹了一把脸,就故作惊慌的朝外高呼:“主子羊水破了,要临盆了!”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四十二章 满月之宴(上)

  痛,狰狞的痛,似要将身体撕裂一般。
  这种痛,让德珍几度昏死过去,又在骨骼一分分一寸寸的裂开中醒来。
  在痛得意识涣散中,耳边似乎传来了稳婆惊讶的声音:“德嫔娘娘这又不是头回生产,还是仅七个月的早产,为什么会生得这样困难?”又不知过了多久,稳婆声音变得惊慌失措了起来,“皇上大发雷霆务必要德嫔娘娘平安生产,连贵妃娘娘在一旁劝都不见消火!”
  德珍勉力睁开眼睛,粘腻的汗水与泪水交错,视线变得模糊不堪,只恍惚的看见床榻外人影幢幢。
  一旁的稳婆见德珍转醒,急得大喊:“娘娘,就快好了,您用点力呀!”
  用力?痛得连一丝力气也没了,叫她如何用力?
  不过尽管如此,德珍还是闭上了眼,手紧攥着帐沿,尽量按照稳婆的话。
  突然间,产房的殿门被人从外打开,有人径直疾奔而来。德珍由不得一阵惊诧,外面有玄烨坐镇,竟还有人敢如此横冲直撞而来。
  这个念头还未转完,周围的宫人们已满是不可思议的惊呼连连:“产房重地,通贵人您怎么来了?”
  通贵人不理会周边宫人的诧异,冲至床边,拨着德珍腻湿在面上的鬓发道:“妹妹,孩子在你腹中多待一时便多一时的危险。去年我早产生子时,就是因为分娩时孩子在腹中待久了,才至今日多病多灾!”说时悲从中来,她一把捂住嘴强抑下悲痛,语气严厉的道:“若妹妹不想孩子生下来受难,就早点把他生下来!”
  通贵人的话一声声传至耳里,德珍心中五味陈杂,酸涩莫名。
  通贵人为她体弱多病的幼子操碎了心。也最忌讳谈及幼子的病况,她知道这是通贵人不愿面对幼子将早逝的事实。可是此时,通贵人却拿她幼子的病状作警戒。只为了自己能早产诞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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