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皇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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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昊不语，眼睛微眯，陷入沉思。

　　　　好在纪嵩一开始太小看他的实力，他来凉州就带了王府依制蓄的三千精兵，又说服凉州戍守驻军，这一年又疯狂扩兵，加之纪嵩居然派附近几个州的驻军来攻打他，他不但打赢了这些驻军，而且还收编了不少兵力，现在凑了凑，好歹也有两三万的兵力。

　　　　跪着的探子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萧瑾已经回京，而且她其实一直都是女扮男装。”

　　　　听闻这个消息，秦昊眼睛微睁，大惊失色道：“什么？你说萧瑾是女子？这不可能。”

　　　　探子只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一遍。

　　　　秦昊惊讶过头，听完反而不惊了，很快接受了萧瑾原来是女子的说法。

　　　　在场的很多武将也很惊讶，萧定雄是高高在上的，离他们很远，可萧瑾不同，还年轻，在众位武将心中都是羡慕的对象，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少年居然是女子。

　　　　秦昊的一名亲信，突然出声道：“这也许对于殿下，是个好消息。”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东宁出兵

　　　　秦昊瞥了亲信一眼道，“说来听听？”

　　　　他想不出，萧瑾是女子，这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这位亲信伸手抚了抚颔下微须，慢慢道：“殿下不是一直没有娶王妃，您可以向这位萧将军求亲，只要您能娶到这位女将军，有了他们父女的支持，殿下何愁大业不成？”

　　　　“这？”秦昊有些心动，只是，“就怕萧定雄不同意。”他可是刚刚陷害过萧定雄，又岂会同意这门亲事。

　　　　亲信深不以为然道：“殿下，你可以从萧将军自身下手，现在新帝年幼，她一个女子又不可能入宫当皇后，如果你对她许以后位，我想不出，她还有除殿下以外，更好夫婿人选。”

　　　　萧瑾虽说已经恢复女子之身，可她毕竟曾经以前一直混迹在军营之中，以往的军功赫赫、骁勇善战，在如今看来，对于一个女子，并不是什么好的名声，如此彪悍又有凶名的女子，普通官宦贵胄人家，谁能喜欢，让她入门

　　　　？

　　　　宁王殿下堂堂皇子之身，又相貌堂堂，他想不出，萧瑾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以他们以往对萧瑾的了解，此人极为聪明，他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即便一时不会答应，也会考虑的。

　　　　“可沈汝玥……”秦昊还有些犹豫，沈汝玥是凤星，他是绝不会放弃的。

　　　　亲信嘴角有些抽了抽，现在他们能不能活下来还犹未可知，这位殿下还想着得到已经入宫的星妃娘娘，即便得到，世人会怎么看待他，星妃娘娘现在可是太妃，是殿下的长辈了。

　　　　“殿下，沈太妃现在能不能接出宫还是一码事，而且殿下，要知道树大招风。”亲信苦口婆心劝诫起来。

　　　　殿下就败在这个女人身上，他经常怀疑，这位到底是不是凤星，可偏偏殿下深信不疑，而且之前殿下甚至不允许别人在他面前称呼沈汝玥为星妃娘娘，后来陛下驾崩，他接受了星妃娘娘，可还是不肯提到太妃这个字眼，在他看来，殿下这完全是逃避心态。

　　　　秦昊的目光冷冷地流动着，终究没有说什么。

　　　　……

　　　　并不知道自己被人以不同形式地惦记的萧瑾，此时正在将军府和云墨安浓情蜜意地练武。

　　　　为何为浓情蜜意地练武，是因为萧定雄自从出狱后，今日第一次上早朝，云墨安难得趁岳父大人不在，借着练武，偷了点香。

　　　　“够了，不打了，云墨安，你这个无赖。”萧瑾嘟起小嘴，把手中的剑放回兵器架，满脸通红瞪着云墨安，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被瞪的云墨安一脸遗憾地拍了拍衣衫上的灰，抿了抿嘴心道，他容易吗？自从萧瑾回京先是担心岳父，他都不敢做什么，后来岳父出狱，同在将军府，萧瑾又顾虑父亲，更是限令自己不要乱来。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还得制住人才能抱着亲一下，最郁闷地是，萧瑾现在的功夫大有提升，他又担心她受伤，哪敢真的用全力，所以也才亲了一次，她就不肯继续了。

　　　　边吃着萧子忠送来的早餐，云墨安边和萧瑾随口聊天道：“你说岳父为何就不答应，让我们现在就成亲呢？”

　　　　在云墨安看来，战争即将一触而发，之后无论是萧瑾出征，还是萧定雄出征，这些都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他的娶妻之路怎么如此艰难。

　　　　云墨安在江湖散漫惯了，同样将军府也一向没什么规矩，不存在官宦人家的食不语寝不言，萧瑾同样闲聊起来，“我恢复女儿之身，我外祖父来信骂了父亲多次，说父亲不遵守当年两家的约定，现在父亲要是敢再挑衅他老人家，我估计那位，估计会气的来京师大骂父亲，更何况，”

　　　　她白了白云墨安，“你父亲去世现在才五个月，我们俩就成婚，世人还不知又会如何骂我们呢。”

　　　　即便他们将军府不在乎礼法，可架不住别人在乎，将军府最近都处在在浪口舌尖，还真经不起再折腾。

　　　　“哎”，云墨安轻叹一声，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吃完早餐，萧瑾突然道：“今天父亲去早朝，应该就是商议东宁出兵的事情，墨安，你说朝廷真的会派我出征吗？”

　　　　要是以前还有可能，现在自己毕竟是女儿身，女子在大昌地位并不高，他们又岂会派一名女子去打仗，而且还是主帅。

　　　　云墨安端起一杯清水，漱了漱口，又递了一杯水给萧瑾，才解释道：“他们别无选择，本来岳父是最佳人选，但纪嵩不放心他带兵出去，因而失去对将军府的控制，

　　　　而张怀亮大将军前几日已经定下，要去凉州攻打秦昊，秦昊在凉州打赢了几张胜仗，现在兵力扩张的很厉害，恐怕在这位辅政大人眼中，秦昊对他的威胁，远比东宁要大，

　　　　剩下现在京师能当主帅的，除了威远侯孙侯爷，就只有你了，你虽然已经被革职，可是在江南以一人之力，让兴龙义军功亏一篑，这些能力并不会因为你是女子，金殿上的那些老臣们就会忘记。”

　　　　萧瑾了然，棠武的父亲，孙侯爷已经花甲之年了，棠武本就是侯爷老来得子，让他出征，是不太现实。

　　　　“不过，我和怀亮叔领兵，还不是同一回事吗？”萧瑾有些疑惑，一个是女儿，一个是父亲的至交好友，真的有异心，还不是一样的？

　　　　云墨安有些意外看了萧瑾一眼，有时候她运筹帷幕、聪明绝顶，可她有时候又大智如愚、单纯天真，似乎对她来说，很多洞察人性、谋划算计，她并不明白，“所以，纪嵩坚持要让岳父留在京师，其中很大的原因，也是为了牵制你们两人。”

　　　　说到此，云墨安倒是有些感叹，“大昌，有你们将军府，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大昌每次需要出征，第一时间都会想到萧定雄，谁叫他是大昌战神，既然他能搞定的事情，何必让其他人去，一方面这样必然将军府的威信越来越大，就连张怀亮大将军说白，也同样出自将军府。

　　　　另一方面，因为忌惮将军府实力，极力打压武将，导致大昌的兵力素质始终得不到大的提升，年轻一代的将领没有机会得到锻炼，最终结果，就是如今这个局面，现在大昌除了将军府以外再无名将。

　　　　“你是说，父亲留在京师，有危险？”萧瑾只担心父亲的安全。

　　　　“只要你们没有异动，岳父就不会有危险，萧瑾，你放心，我会把京师所有能调动的风云阁的高手，都调到将军府保护岳父。”

　　　　“那你？”萧瑾早就想问这个问题，可忍了几天才问出口。

　　　　云墨安静静凝视着萧瑾，道：“我会陪着你，你不会认为，我会自己回东南，然后让你一人去东北吧？”

　　　　萧瑾唇角微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出征前夕

　　　　早朝，昌盛殿内，仍然是一片凝重的气氛，毕竟最近朝堂之上都没有什么好消息，先是宁王反了，最近又传来了西北的多次失利，而昨夜东北又传来八百里加急军情。

　　　　辅政大臣纪嵩面无表情站出来，征集众位大臣的意见。

　　　　东宁这次出兵，之前云墨安已经说过，他对于此并太不吃惊，而且之前已经从别处增调了一些兵力过去，以防万一，只是没有想到，东宁这次来势汹汹，居然派二十万大军进攻大昌的边境。

　　　　兵部尚书出列禀报道：“老臣觉得应该立即请萧大将军领兵，速去东北增援，扬我大昌国威。”兵部以往处理这类事件，都是第一时间上书让萧定雄出征，这似乎已经是惯例了。

　　　　纪嵩摇头叹气道：“京师正处新旧交替之时，动荡时期，萧大将军还是留在京中，也能以安民心。”

　　　　此话说得极为诛心，纪嵩一方面找个理由不想萧定雄出征，另一方面又有对高位上的小皇帝暗示，萧定雄民心太盛，只有他才安天下众人的心。

　　　　兵部尚书和殿中的几位老臣，都忍不住皱起眉来，纪嵩最近对将军府动手，大家都明白了这位辅政大臣的心思，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他全然置边界安危于不顾，这实在就说不过去了。

　　　　兵部尚书只得再次上前一步，对着高位上的小皇帝跪下道：“张大将军已经出发去凉州，老臣实在想不出除大将军以外，更好的人选。”他不出头，谁还会出头？谁让这是他们兵部的职责呢。

　　　　高位上的小皇帝，只是静静地看着，因为他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纪嵩皱眉道：“我举荐大将军之女萧瑾，她在北勒和江南的战功和能力，诸位也都看得到，她还是先帝口中的少年战神，相信她领兵出征，一定能出师大捷、凯旋归来。”

　　　　朝堂上，却因为纪嵩的话，顿时就炸开了锅。

　　　　众人都在议论纷纷，萧瑾的能力大家是知道，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是女子，自古以来大昌也不是没有女将军的，太祖的刘贵妃当年就是女将军，也是战功赫赫，可即便是她也没有作为主帅领兵出征过。更何况萧瑾方才及笄之年，让她挂帅，他们这些大昌的面子会丢尽了，别人会笑话，他们大昌无人。

　　　　果然，殿下就有人站出来，沉声道：“左相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有一人带头，别的人就也有了胆量，纷纷出来道：“萧瑾既然是女子之身，那就不再是大昌的将领，而且她早就被先帝革职，有何资历挂帅？”

　　　　“就是，还是大将军才是最佳人选。”

　　　　还有人出来正色道：“请左相大人三思！”

　　　　纪嵩不动声色地扫了扫，站出来反对他的提议的人，大多是御史、自以为的老臣们，尤其是前面带头的兵部尚书和敬王，兵部尚书周大人同自己一样乃是三朝老臣，一向油滑的很，此人一向不亲近将军府，因而才能一直能牢牢坐稳兵部尚书，而敬王以前是闲散王爷，先帝去世前，突然把他提拔封了实职，想来也是防着自己大权独揽。

　　　　有人反对，同样也有人支持。

　　　　至少纪嵩一派的人，就有人附议道：“女子怎么了？诸位可能忘记了，东宁这次出兵的主帅，不就是那位安远长公主，她也是女将军。”

　　　　“就是，女将对女将，本就合理，左相大人的提议，臣附议。”

　　　　“臣也附议。”

　　　　“大将军，你怎么看？”纪嵩突然扫了扫，一旁一直没有表态的萧定雄本人。

　　　　萧定雄目光炯炯的从纪嵩身上扫过，朝高位上的小皇帝禀告道：“萧瑾年幼且是女子，确实不是元帅的人选，恐担不起左相大人的举荐。”纪嵩和将军府现在已经水火不容，突然举荐萧瑾，又有何好心思。

　　　　“那难道大将军要眼睁睁看着东宁大军，肆虐我大昌边境？”

　　　　萧定雄心中冷笑，真是倒打一耙，十日前，云墨安已经告知了东宁会出兵的事实，可纪嵩等人将信将疑，根本没有应对太多，增派去的兵力也少的可怜，现在要是真的为了大昌国土考虑，不是应该让自己出兵吗？

　　　　他也懒得回应纪嵩的话，只是对高位的小皇帝道：“臣愿意领兵出征。”能自己去的，何苦让萧瑾去，萧瑾此时去东北，他还真不放心。

　　　　正午之前，萧定雄就回到了将军府。

　　　　萧瑾和云墨安一起迎了上去，萧瑾张口就问道：“父亲，可定下出征人选？”

　　　　萧定雄并没有立即回答女儿的问题，反而是与云墨安对视了一眼后，才转过头对着萧瑾道：“你已经官复原职，册封为征东大元帅。”

　　　　即使早就有思想准备，萧瑾还是很眼睛微睁，嘴巴一时没有合上，囔囔道：“居然真的要派我出征？”

　　　　她心情说不上是喜还是悲。

　　　　“哼，”萧定雄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还是太后亲自下的旨意。”本来在朝堂之上，他只要坚持，还有可能会变成自己出兵，谁知太后居然亲自传达懿旨，说让萧瑾出征。

　　　　云墨安猜测道：“即便我们和太后达成了合作，可她对将军府同样有顾虑，这次恐怕，早和纪嵩私下也达成了什么合作。”

　　　　合作，本来看利益，并没有永远的盟友。

　　　　同样早朝结束的纪嵩，回到府中的书房，他凝眉，侧首看向文纪升道：“这次东北，你也去。”

　　　　文纪升不解道：“我也去？”他虽是兵部侍郎，却是文臣，出征他即便想去，那些武将也肯定不会服他。

　　　　“我会让你出任监军。”纪嵩突然凑到文纪升耳边，低语了几句。

　　　　刚刚说完，文纪升未及细想，惊诧出声，“你让我杀了萧瑾？”他居然交代自己说，一旦萧瑾打赢东宁，就找机会除去萧瑾，决不能让她回到京师。

　　　　纪嵩丢过去一个大惊小怪的眼神，挑眉道：“一旦萧瑾这次打赢东宁，她的名声就会更盛，这样一个人我又岂会让她嫁去东南，云墨安本就极有威胁，决不能让这两人最后走到一起。”

　　　　“此举难度很大。”文纪升皱眉，先不说她本身武功就不错，而且还有云墨安这个绝顶高手在，文纪升不认为自己有下手的可能。

　　　　纪嵩眯眼微笑道：“如果你是指云墨安的话，他既然已经接掌了东南王位，依大昌律，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随军出征的，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王位。”其实纪嵩巴不得云墨安随军出征，这样就等于云墨安主动把罪名送到自己手上。

　　　　“好，我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挥师出征

　　　　当日，萧瑾就接到圣旨，官复原职，册封她为征东大元帅。

　　　　萧瑾接旨，并且拜帅印。

　　　　只是之后两日的实际出征，并不太顺利。

　　　　第一件不顺利的事情，是增援的大军人数，一开始圣旨只从京师宿卫拨给萧瑾五万大军，要知道东宁这次号称有二十万大军，尽管兵力对外宣称一般都会有些水份，可只给萧瑾五万大军，用萧定雄的原话：你们是想让我女儿去送死，那我也只能不要这个老脸，替女儿请辞这个元帅之位。

　　　　又经过与宫中、兵部相关人等所谓商议之后，改让萧瑾带去十万京中宿卫，并且征集东北几路大军一共凑齐二十万大军，迅速奔赴东宁与大昌的边境、东蓟关增援。

　　　　第二件不顺利的事情，是监军人选，此次一口气派了两名监军，一名是兵部侍郎文纪升，另一名是董国舅。

　　　　这两个人选，萧瑾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是纪嵩的儿子，一个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

　　　　这些人除了对将军府不放心以外，也有想通过这次出征能获得一些功绩，尤其是董国舅，太后原出自普通的小官之家，自她成为太后之后，一直想提拔自己的娘家人，可纪嵩一直都以无功绩不得无端提升，而压制着。

　　　　萧瑾并不想理会这些，她担忧的是，大昌的监军其实权力还挺大的，是可以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是可以干涉军务、左右主帅的抉择，一旦在战事之中，两个监军意见不合，会对他们的战局带来极其大的弊端。

　　　　不得不又展开了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得到监军不得干涉军务，方才顺利挥师出征。

　　　　大军浩浩荡荡，日夜兼程疾速行军两日，离开京师没有多远，那位没有吃过苦的董国舅坐在马车内，已经开始怨言四起。

　　　　军队在行进到一处城镇之外，萧子忠冲到队伍前头，对萧瑾叹息道：“董国舅说，赶了两天的路，全身骨头散架，今晚一定要入城镇之中休息。”

　　　　萧瑾转过头，问自从出征一直骑马跟在自己身边的文纪升道：“文大人，你怎么看？”

　　　　文纪升思索了片刻，扫了扫远处有些疲惫的军士，便道：“此去东蓟关即便日夜兼程，也需要十几日，更何况我们是增援，总不能赶过去军士们都累趴下了。”

　　　　“原地安营扎寨，休息一晚，明日继续行军。”萧瑾一声令下。

　　　　没过多久，董国舅一脸怒意冲到萧瑾面前，对着一声男装的萧瑾，质问道：“萧小姐，为何要在这个鸟不拉屎之地安营？就本国舅了解，大军在大昌境内是有权进入城镇征用民居休息的。”

　　　　萧瑾勉强拱了拱手，嘲讽道：“在军中，董国舅居然不称呼我为元帅或者将军，显然看得出阁下并不太了解军规，不如我让军士，给国舅爷送去军规和陛下的圣旨再详细一阅？”

　　　　“你！”董国舅厉声喝出这一个字，却突然想到，来之前太后、他姐让他拉拢萧将军，甚至最好能博取她的好感，他就平静了下来。

　　　　这个男人婆，他才不可能喜欢她呢，即便是她姐姐的话，他也不会真的打算这么做。

　　　　“好了，国舅爷没什么事，早日去休息吧，明日还需要继续赶路，可得要保护好身子骨。”萧瑾斜睨面前这个长得有些俊俏、却脸色发灰眼睛发黄，明显一付酒色过度的小白脸，挥了挥手道。

　　　　这位董国舅居然也是京师四大美男子之一，再扫了扫一旁潋滟的文纪升，同样也是四大美男子之一，她有些替云墨安不值，都是这些货色，与其他们齐名，还真不如不上榜。

　　　　董国舅想了想还真的很累，正准备回去休息，就见萧子忠过来禀报道：“少将军，城中官员送来不少美酒佳肴，”又扫了扫一旁的两位监军，才继续道：“还有……两名美女和两名……小厮。”

　　　　萧子忠说道小厮嘴角有些抽搐，以往他们出征，沿途的官员都会习惯地孝敬一番，但大将军都会退回，那些官员就会改送给监军，有些监军也不敢收，但两年前的王朝胆子很大，敢收下美女，大将军也懒得和王朝计较，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来插手自己的军务。

　　　　萧子忠说话的时候，董国舅双眼闪出一道亮光，他顿时明白，看样子这位监军大人胆子也不小。

　　　　“两位监军大人，你们的意见呢？”萧瑾面不改色问道。

　　　　董国舅眼睛闪了闪道：“既然送来了，就不要辜负了城中官员的一番心意不是么。”

　　　　萧瑾又看向文纪升，他似乎一愣，随后脸色阴沉道：“杀了吧。”

　　　　文纪升话语刚落，董国舅就惊的跳起来，道：“文大人，你怎么乱杀无辜？”他并不是舍不得什么美女，毕竟他在京师也是见过很多美女，而且这样被送来的货色能有多好，想也想得到，他只是惊诧文纪升的语气，他一个文臣怎么杀气这么重？

　　　　萧瑾仅仅笑了笑，对萧子忠道：“美酒佳肴留下，今晚给军士们加菜，人都给我退回去，顺便警告他们，如敢再送来，就按照文大人的吩咐做。”

　　　　……

　　　　黄昏的降临，阴沉沉的，散雾弥漫大地，昏暗的日光渐渐散去，似乎要给黑暗让位。

　　　　萧瑾抬头看向昏暗的天空边上，有一缕红霞迟迟不肯消散。

　　　　她身后站着两人，一人是魁梧彪悍、穿着灰衣的阿雷，一人是同样身材高挑的灰衣男子，此男子的面相，极其普通，以至于放在人群之中，普通人根本不会记得他的样子。

　　　　那名面相极其普通的男子，在萧瑾身后默默注视着她，远处微弱的红霞映着她的身影，只看到她的轮廓，显示出她不同以往，所认识的她，那种锋芒的气势，同样有遥远的感觉。

　　　　他走上前一步，问道：“你刚刚是故意试探文纪升？”

　　　　萧瑾看了看男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不少，道：“墨安，其实你不该来。”

　　　　一旁的灰衣男子，其实是云墨安易容的，萧瑾有些心酸，自己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女装了，可云墨安却只得易容才能守在自己身旁。

　　　　云墨安轻笑：“不守着你怎么行，你看连小厮都有人给你送来了，更何况还有两大美男子在你身边。”

　　　　想了想那两个小厮，萧瑾也不由无语一笑之，这些官员还真是费尽脑筋来献殷勤。

　第一百四十五章　凉州密使

　　　　唯一的一缕霞光已经慢慢消散，黑幕降临。

　　　　由于不在敌战区，扎营相对简化很多，不需要考虑那么多防御，预防伏兵来袭，因为大营很快全部扎好，众军士已埋好锅做好饭。

　　　　萧瑾望着不远处搭的密密麻麻的营帐，突然感叹了一句，“官场真是病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