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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闻录之每夜一个离奇故事-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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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很想象,但不是冯孝,棺木里的人年纪比冯孝大,而且穿的服饰还是民国初年的马褂,手上戴着一个巨大的绿色扳指,衣着上看来非常华丽。尸体的脖子处还有一道深紫近乎黑色的瘀痕。
  可是这人究竟是谁,既然不是冯孝,父亲怎么又将这人的尸体藏在密室里。
  密室应该是建宅子的时候做的,尸体最少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而不腐烂,更让我不解。
  我只好将棺木重新盖好,退了出来。
  我要么找到父亲,要么找到冯孝,否则永远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决定去寻找父亲,并且拿了冯孝留下来的唯一的照片,如果棺材里的人父亲认识的话,那冯孝的样子应该对找到他有帮助。
  寻找东西很幸苦,寻找人更加幸苦,何况我是个女孩子,不过我还是找到了一些父亲当年的不多的朋友。
  他们提及父亲却总是一脸的不屑,并告诉我,长的和冯孝想象的那具尸体叫冯奉,是父亲的好朋友,也是一同学医的师兄弟。
  其实我一直对父亲只是一位普通的郎中却拥有一大笔财产而困惑不解,当我渐渐了解了父亲和冯奉的关系后,一个非常令我难过而恐惧的想法逐渐形成,犹如一个慢慢画好的图画一样显现出来。
  当年父亲和冯奉师从一个师傅学习中医,但两人家境迥异,冯奉家是当地首富,而冯奉又是独子,为人豪爽而且有学医的天分,他对父亲很好,资助他衣食和学习,父亲也非常感谢他。
  他们两个有次更随着师傅去外地治病,结果冯奉家中突变,他必须回去继承遗产,于是父亲陪着他一道回去。
  但是冯奉的家人告诉我,冯奉一回家就仿佛变了个人,并且天天和父亲在一起,不久,他就将所有财产交予父亲,然后就消失了。
  消失,又是消失。
  而家中冯孝的尸体告诉我,父亲一定做了什么,对冯孝做了什么,我不敢想下去,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居然还有如此一面。
  他们两个在回去的路上父亲究竟对冯奉做了什么?我始终无法想到,可是我在冯孝带来的行李中居然发现了夹层里有一些东西。
  那都是一些散碎的记录。
  都是关于引路人的。
  人将死,而存气于喉,以药泡之,固气,可半月不腐,面如常人,谈吐吃食无异,然需引路归家,会家人,诉遗命,方立死。
  而且还有一些引路人的样貌。
  黄袍,高冠,白布扎头,手持幡,脚踩七星,容貌不可辨,须以石灰混以茶米覆之。
  幡是引魂幡,七星,是七星黑色布鞋,传说引路人不可被死者看到容貌,所以以石灰涂抹到脸上辟邪,而茶米就是糯米。
  我这才想起,父亲曾经想我提及过家中有一门世代相传的古术。而且他的书房里也看过黄色的道袍。
  原来,冯奉到家前已经死去,父亲靠着引路的古术将他带回家,并控制尸体让冯家的财产全部变成他的。
  难怪,他宛如躲避什么一样,逃到这样一个人烟稀疏的古镇。
  当我情绪低落到顶点的时候,父亲却又出现了。
  只是他老了很多,几乎快让我人不出来了。
  那个夜晚,如同他离开家一样,他又再次回到这里,带着一身的酒气和疾病。
  他没活几天,我明白,他只是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想死在老宅里。
  那几天我没有问他关于冯家的一切,不过他除了看着我不说话,就是不停的流泪。
  弥留的那天晚上,月亮很园。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是我害死了冯奉兄,我对不起冯家,可我真的穷怕了,家传祖训,做过引路人,人丁不旺财不进门。我和他呆的越久,他对我越好我就越恨,我恨为什么他却比我幸运这么多,他资助我在外人看来是为了师兄弟请以,而其实在背地经常对我颐指气使,动不动就嘲笑我,学徒的时候他让我坐着做那,我每天都要到深夜才能静下心学习白天师傅教授的东西,这样长久以往,自然不及他,外人看来的我们感情很好,其实恰巧相反。那天晚上,也是这样一个晚上,我随着他一起回家赶路,一路上,他急着回家,出手极为阔绰,白花花的银子拿出来也不要人家找。
  出门在外,货不离客,财不露白,什么是露白,银子就是白色的,也就是不要过于招摇,我提醒过他,可他根本不停,还羞辱我。
  果然,一群贼人盯上了我们,他将冯奉洗劫一空,并将我两吊在树上,我比他身体灵活,等贼人走后,没多久便解开绳子翻了下来,可冯奉娇生惯养多了,绳子本来绑在身上,挣扎一番后居然退到脖子上卡住了。
  他拼命挣扎,高声叫到我来救他,那一刻我犹豫了。
  ‘救我下来,回去我赏你些,赏你些银子,你不就是缺银子么,快啊,你平日看着银子不都傻子一样么?’冯奉说话有些不清楚,但我却清楚地听到耳朵里。
  我不知道当时干了些什么,只是走过去,拉紧了系在他脖子上的绳索。
  不消半刻,冯奉就不会动了。
  那时候我开始惊恐了,但很快发现这个山野荒地,根本没人知道,后来我又想到尸体刚死,可以利用自己的家传古术,将他引回冯府,接着,就将冯家的财产据为己有。
  拿到钱我很怕,因为我几乎天天看到冯奉吐着舌头来找我,于是我将他好好安葬在宅子里,这宅子其实是可以镇魂的,一来希望他早日超生,二来也可以让他别再纠缠我。
  可是我却发现根本没用,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冯奉在我耳朵边喊到还我的银子,还我的银子。我几乎快疯了,于是逃了出来。
  可是我却遇见了冯奉的儿子,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并一再问我将冯家的银子拿到哪里去了,于是我干脆告诉他,只要和我女儿结婚,并好生对你,自然会把银子给他,这个小子也压根不想知道自己的爹是如何死的,他居然说就算是我杀的,他报了父仇,也没钱,还要偿命,根本不值当,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冯奉有个老早送到外地读书的儿子。
  我不知道冯孝对你怎样,我只是觉得有那笔银子吊着他,应该会对你好点,这些年在外地,冯奉一直追着我,所以我只好又逃了回来。
  其实,冯孝找的银子我全部铸成了大的银锭,就藏在,藏在。’我的父亲说到这里,忽然睁大眼睛不说话了,手颤抖地指着我身后。
  ‘冯兄,你来接我了?’他忽然大笑起来。
  我惊恐的转过头,发现身后什么也没有。可是当我回过头,父亲的脖子上忽然躲了一双手的按住的痕迹,而且还有个清晰的扳指印记。
  父亲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说话也开始打结。
  ‘我不会告诉你银子在哪里,哈哈,永远不会,那笔银子我只会留给我女儿,你和你儿子都找不到!’
  脖子上的手痕越来越重,父亲的笑声也越来越小了。
  终于,他咽气了。
  我将父亲和冯奉的尸体一起火化了。只是当天,冯奉的尸体就开始臭不可闻,我希望这样可以化解他们之间的怨恨。
  可是,那些让人争斗的银子,那些不吉利的白色究竟被父亲藏在哪里?
  我想到了那本医书。于是我开始仔细寻找起来,我突然发现,最后一页有被撕开的痕迹。这应该是冯孝撕的,我马上打开,发现夹层里有几行字。
  但让我失望的是里面只有四种植物的名称。
  黄天竹、南酸枣、香叶子、六月干。
  看上去根本没什么,不过我发现它们的中药名却有者联系。
  十大功劳,五眼果,月桂,夏枯草。
  开头的四个字合起来便是十五月下(夏)。于是我在宅子里呆着,一直耐心地等着那个月的十五月圆之日。
  那天的月亮一如往昔,可是我一直没注意,十五的时候月亮恰巧有一半投射在天井里。
  那一半白色的月亮就如同一锭银两一样白的诱人。
  我不禁一阵苦笑,可是我无法一个人下井寻找,于是赶紧叫来一些人,打算下井。
  第一个下井的人高声尖叫起来,他兴奋的告诉大家,原来水下的井壁居然都封了很多银子,大家的眼睛都直了。
  可是马上第二声尖叫响了起来,这声却充满了恐惧。
  冯孝的尸体被找到了,他背着一口大袋子,里面装满了从井壁抠出来的银子。
  那天晚上他一定找到了书里的秘密,结果一个人下井,但是银子过重,结果被压在井水里,那时候还是冬天,他又不敢喊我,结果爬不上来,活活冻死了。
  难怪,难怪我觉得井水的味道忽然变了,冯孝尸体没有腐烂多少,这里气候偏冷,加上井水凉,所以反而起了防腐的作用,
  我看着他有些悲凉,并非是因为他的死,因为我早当他死了,只是看着他临死前都死死的握着一锭白花花的银子。
  那银子在月亮照射下显的更加可爱诱人,散发着温柔却冰冷的白光。
  打捞银子的人都有些呆滞,他们一辈子都未曾见过这么多银两。
  我只好高声宣布,这些银子早就上报给国家了,如果乱动,征服会抓人的,他们听了只好作罢,这里毕竟还是民风淳朴。
  其实国家那里知道,那个时候还忙着内战,不过我还是将这笔钱捐了出去,一部分给了冯家的遗孤后人,这本该是他们的,一部分修葺了这个镇子,剩下来的我拿去系统的学习了医术和购买药品。
  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为父亲赎罪。”黄阿婆喝下一口清茶,雨开始停了,故事也讲完了。
  只是黄阿婆看着那口黑乎乎的深井不说话。许久,她望了望我们,眼角渗出一股浑浊的眼泪。
  ‘财不露白啊,怕丢的不是银子,而是人心。’黄阿婆用黑色的袖角摸了摸眼睛,不再说话了。

  第八十八夜 盗目
  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了很多眼睛,毫无生气的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我,醒来后觉得手腕一阵疼痛。
  “我会回来的,回来取你的眼睛。”那家伙的话仿佛就在我耳边回荡一样,由于是冬天,没人知道我的手腕上长着一只眼睛,但是,我忽然发现一直闭着的眼睛居然睁开了,而且似乎在盯着我,因为我分明发现它犹如有生命般的会转动,而且居然会对光线强弱有反应,当我想用针去刺,它马上闭合起来,我刺到的只能是自己的皮肤而已。
  而且我总觉得,每天回家的路上总有个人影,但犹如鬼魅一般无法看见,再这样下去,真的会疯掉。
  或许,宗木正在某个角落里,他来取回我的眼睛了,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肌肉由于紧张而痉挛起来。
  工作可以使我暂时缓解,我只能让自己忙碌起来,好忘记这些事情。
  可是接受的事情却仿佛和我息息相关。
  几乎每个一个礼拜在郊外都能发现一具年轻人的尸体,没有明显的死亡特征,但是他们的眼球都不见了。
  受害者之间没有任何的共通点,即便是警方四处追查,凶手犹如失踪一般,警察们焦头烂额,虽然一再隐瞒案情,但实在影响过大,不得不求助于媒体。而挖去死者眼球的变态做法,很自然联想到那位收集眼球狂的宗木。
  所以,对于最后一个接触宗木而或着的人,我自然被警察传讯了, 当然,他们也为我派出了一名名义上的住手,其实是保镖,一位身材矮小笑容可掬的年轻干警。
  他的额头光洁的犹如镜子,我很少看见在这城市里三十岁以后没有抬头纹的人,尤其是男人,而细小的眼睛让我永远也看不透他的眼神,更无法知道他在想写什么,只有握手时候感觉到的食指的厚实如钢铁般的老茧我才能稍微相信这个人是警队的王牌警官。他说话有点结巴,据他自己笑称天生是大舌头。
  我起初对这位叫严武军的警官很不放心,因为我以为他可能连我也打不过,不过很快我便庆幸自己抱住了自己赖以吃饭的家伙什——手腕。
  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流氓和我们在接上撞上了,结果严警官在谈笑声中将其中两个人的手腕弄脱臼了。
  还好家里空房多,我便安排他住在旁边,开始担心自己不习惯和人同住,不过发现他非常整洁,而且极少说话,只是开始的时候询问了些关于我和宗木的案情,当然,关于手上的眼睛,我谁也没有告诉,我可不想没被宗木挖去眼睛又被送到实验室让教授们活体解剖。
  时间过的很快,但宗木似乎没有出现的意思,而且似乎也不再犯案,严警官颇有些失望,警方认为宗木对我失去了兴趣,所以决定明天就让严警官回去。
  虽然我每天还是觉的被跟踪,但警方是不会相信没有证据的想法的,他们只是一味的告诉我要镇静不要惊慌,再他们看来这只是我的神经紧张造成的幻觉罢了。我只能无奈的回家,看来我只有靠自己保护自己了。
  所以这天晚上,我买了些熟食和酒,决定好好喝顿,这么多天,他也很累了,分别前也算交个朋友。
  可是回到家里,我却发现严武军并不在,我放下手里还冒着香气的菜,扔在桌子上,把它们倒了出来,然后身子瘫软地坐在沙发上。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一看是个陌生人的。
  “是欧阳记者吧。”声音也很陌生。
  我嗯了一声,每天都会接到很多陌生电话,人也各种各样,推销的,举报的,报告新闻的,或者申诉的,都说记者是无冕之王,我觉得是无眠之王才对——报社里的同事没几个睡眠好的,整天顶着熊猫眼是家常便饭。
  “你现在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手里还握着刚刚开门的钥匙吧?”陌生人的话让我很奇怪。
  我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回望四周,心想或许警察给我装了监视器?这或许是严警官的朋友的恶作剧。
  我打算走到桌前拿一只鸡腿。
  “你正打算去拿一只鸡腿吧?”电话里的声音又响起来,颇有嘲讽的味道。
  我放下鸡腿。
  “你到底是谁?如果是玩笑就开的太没趣味过于低级了。”我冷冷地说。
  “你真得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我说过,要来取回你眼睛。”
  是宗木,可是他声音却变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拿新的眼睛么?我说过,我需要的只是你的眼睛,适合我身体的眼睛,不会腐烂,也不会失去生命,所以我需要不停的找新的眼睛,而拿到眼睛的我会拥有原来主人所有的东西,下次见面,你不会知道我是谁,呵呵,你放心,不会有痛苦,成为我的眼睛,会是你的自豪的。”说完,电话挂了。
  我本来想去追查电话的来历,但想想总木绝对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看来如果我不把眼睛的事情告诉严警官,真的姓名不保了。
  严武军回来了,一脸疲惫,我和他边吃边聊,并且告诉了他所有事情,还将那眼睛给他看了。
  严武军掩饰不住的一脸惊讶。
  “原来我们追捕的根本就不是人,难怪呢。”严武军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烟嘴被嘬的吱吱的叫了起来,火苗更加明亮。
  “我们改怎么办?他说他可以变化成任何人。”我低头说到。
  “没关系,我会把所有受害者的照片都拿来,先认识,他也只能在这几个人中变化吧?”严武军将半截烟头拧灭,掐在烟灰缸里。
  我叹了口气,说也只能如此了。
  这是个浩大的工程,随着我和严武君的寻找,居然发现全国各地的受害者非常多,有很多案子都是积案死案,宗木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在其他地方做过这种事情了,可是由于捉不到凶手,事情不了了之,加上他变换容貌,抓住他无疑天方夜谭。所有的案件,都将凶手称呼为“眼贼”。
  望着厚厚的累在我面前布满灰尘的卷宗,我仿佛看到了一张张没有眼睛,眼眶里空洞洞的脸,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我又想起了最近经常做的那个梦,很多的眼睛,各有不同。
  “这太难了,我根本不可能把所有人的长相都记住啊。”我揉了揉眼睛。严武军也叹了口气。
  “的确,要不这样,我把所有人的照片缩小,做成相册,你带到身上或者存到手机里,有陌生人找你你就看看如何?”
  这个提议不错,我们马上照办了。
  由于严武军答应我不会将眼睛的事情告诉上面,而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其实如果说了,他们也会当我们都是疯子的。
  最终严武军还是被召回,临走前他叮嘱我,有事情立即找他。
  我忽然觉得,这个矮个子的男人很有安全感,我也从为觉察到原来平日要不就作为笑料的人民警察还是可以信任的。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有些滑稽,每次有人找我,我就先和来者保持距离,然后不停的翻着手机图像,这让造访者很恼火,他们经常抱怨我把他们当通缉犯了,老总骂了我好几次,我也只好点头认错,只是想着赶快抓住宗木。
  但是他一直都没出现,从那个电话以后。
  圣诞节渐渐临近,我也将宗木逐渐淡忘,要不是严警官经常打电话提醒我小心,我几乎忘记了。
  可事情就是如此,当你要忘记的时候,他又浮现出来了。
  我穿过平日经常走过的小巷,街边不远处的圣诞歌曲和路边飘散的烤玉米的香味一样慢慢消退,流荡在我耳变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不多的灯光像打碎的玻璃碎片,洒落在漆黑如墨的路上。我只有拿着手机灯一路照过去。
  路上只有我一个人,但我依稀听到了两个脚步声音,当我停下回头望去,却又重新寂静无声。
  我只有快速的赶回家了,可是发现灯光的照射处多了一双红色的皮鞋,一双破旧不堪的男士皮鞋。
  穿红色皮鞋的男人很少,真的很少,不过起码我眼前就有一个。
  “你好。”那男人的容貌我看不清楚,但他却说话了,我没回答他,只是哈着气,我背风,气息凝结在我眼镜前,瞬间形成一道冷雾,却又很快不见了。
  我将手机对着他的脸照射过去,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
  我开始不停的从自己的大脑里筛选着这张脸。
  他笑了下,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在昏暗的手机光下泛着银光,我看过那牙齿,动物世界里食肉动物进食前都会露出一排雪白的獠牙。他的眼睛通红的,几乎看不到别的颜色。
  二话不说,我冲过去就是一拳,啪,完全命中他的左脸,手很疼,看来揍的不轻,我一边往家跑去,一边打电话给严武君。
  电话里严武军一直叫我注意保护自己,而且说马上就到。
  我可以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很急促了。
  “跑有用么?把眼睛给我吧。”那该死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你要知道,这个眼睛的主人以前可是长跑健将,当时挖去他眼睛的时候他的腿居然还在习惯性地跑动着,一直跑了几十米才倒了下去啊。”宗木哈哈大小起来,笑声像倒进油锅的水,在安静的小巷里沸腾开来。
  “疯子。”我低声咒骂倒,不过家已经离我很近了。这个时候我才责怪起自己应该没事早晨多起来练练长跑搏击自由体操之类的,当然,我在电脑上经常干这个。
  终于走进了单元楼,当按下电梯的的时候稍稍松了口气,我着急着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钥匙刚刚伸进去,忽然眼前晃出一张人脸。
  那家伙居然倒吊在天花板上。
  “我说过,我拥有很多人的力量,我是个超人,我跑楼梯比你用电梯快得多,太过于依赖工具的结果就是如此。”我和他的眼睛很近,近到能看到他的瞳孔。
  但他的瞳孔放的很大,而且也毫无光泽。
  身体往后退了一步,一下栽倒在地上,严武君并没有来。
  果然到最后,还是要靠自己,或许我已经看不到那些朋友了,也无法再听纪颜讲故事了。
  宗木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伸出一只如鹰爪般枯瘦的手伸向我的眼球。
  越来越近了,手的指甲已经碰到了我的也睫毛,但我却无法动弹。
  “只是一下,很快,我们就合二为一了,有了你的眼睛,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没人知道你死了。”宗木的话犹如咒语一般,我仿佛也默许了。
  耳边忽然一道破风的尖利声音,接着我看见宗木的食指上插着一根我熟悉的东西。
  一根刻着字的桃木长钉。
  “纪颜不再么?怎么让这种低等生物这么嚣张。”那古怪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欣喜地回头一看。
  果然,那家伙一如既往的一身白衣银发站在楼梯口,手中把玩着几颗长钉,歪着脑袋斜视着宗木。
  宗木的脸却没有半点意外,他毫不在意地拔出了钉子,扔到地上。
  “你终于出现了啊。”宗木大叫起来,接着跳上顶楼,快速的从黎正头顶爬过去。
  “想逃么?”黎正抬头看了看,接着追了出去。我也起身跑出去。
  外面的草坪很宽敞,而且大家都去过圣诞了,一个人也没有。
  “咯咯咯。”宗木犹如只蟑螂一样四足趴在地上,抬起头看着黎正。
  “我怎么会逃?只是里面太狭窄罢了。”
  “这是什么怪物?”黎正转过头问我,我还未想好怎么回答,他却又摆摆手。
  “算了,不管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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